七台河矿难煤尘爆炸

七台河矿难-煤尘爆炸-血写的碑记

2005年年初，1次死亡214人的阜新“2·14”矿难曾为全国安全生产工作拉开了艰难的帷幕。2005年岁末，1次死亡171人的七台河“11·27”矿难又给2005年的安全生产工作划上了沉重的句号。

七台河东风煤矿是黑龙江省的安全生产“明星矿”，在国家秣马厉兵、不遗余力的煤矿治理整顿中，矿难发生了。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国有大矿，在事故发生后3天居然连入井人数究竟有多少都说不清楚，提供的入井人数一变再变。在事故现场，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李毅中怒斥东风煤矿矿长和总工：“你们连小煤窑主都不如!”

余茂君 胡少飞

2005年11月27日21时22分，黑龙江省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东风煤矿发生特别重大煤尘爆炸事故，造成171人罹难。

东风煤矿值班领导、总工程师姜恒本介绍，当天21时22分，他听到一声巨响，井下通讯随即中断。派人查看发现，皮带机房已被摧毁，皮带井井颈塌陷，同时，主扇已停止运转，防爆门及反风设施被严重破坏。

事故发生后，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黄菊副总理、华建敏国务委员等党中央、国务院领导同志分别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千方百计抢救井下人员，精心治疗受伤人员，防止次生事故发生。

事发当时，李毅中局长刚刚从吉林石化分公司双苯厂爆炸导致的松花江污染事故现场返回北京，下飞机还不到2小时。晚上接到事故报告后，李毅中心急如焚。苦于七台河市没有机场，距七台河市最近的机场在牡丹江市，但当日并没有北京至牡丹江的航班，为了尽快赶往现场，组织抢险救援，李毅中特地向国务院领导申请了专机，国务院指示民航部门临时增飞北京至牡丹江的航班，运送国家安监总局、全国总工会

等相关部委领导及事故抢险救援专家前往事故现场。黑龙江省省委书记宋法棠、省长张左己接到报告后，立即对抢险救灾工作作出批示，省长张左己和常务副省长栗战书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作出部署。

东风煤矿隶属于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2004年12月26日，龙煤集团正式在哈尔滨挂牌成立，它由长期分散经营的黑龙江省鸡西、鹤岗、双鸭山、七台河4大国有重点煤炭企业联合组建。组建后的龙煤集团总资产达130亿元，以股份公司为核心层，存续企业(指一个公司在重组上市中，选择优质资产上市，不优资产和盈利能力差的部分留在母公司，称为存续部分)为紧密层，以地方煤矿为松散层。七台河分公司前身为七台河矿务局，1958年建立企业，1998年改制，2003年在全国煤炭百强企业中排名第29位，2004年末纳入龙煤集团，现有12个煤矿，年生产能力为1400万t。

发生事故的东风煤矿，1956年建井，经过改造，1972年生产能力达到21万t／年，属国有重点煤矿，煤种为1／3焦煤。事故发生前核定生产力为50万t／年，共有3个生产采区、6个采煤工作面、16个掘进工作面，拥有职工3444人，6支采煤队，15支掘进队。

事故抢险救援队队长贺英文介绍说，27日23时，救援队伍进入井下现场，发现爆炸对巷道造成很大影响，矿井深处小车已经不能进入，只能徒步前进，用手挖出能容1个人的洞，救援队员一个接一个通过，沿途坍塌比较严重，随时需要用手扒着才能通过。在矿井小车候车室，发现一大批遇险遇难的矿工，当时大约有30人左右，其中7名矿工还有气息，其他人员已经中毒身亡。救援面临的最大困难足发生事故的作业采区平均在距离地面100-200m的地下，而通往这些作业面的巷道却破损严重，影响救援队员的通过。

矿难人数 扑朔迷离

事故发生后，东风煤矿出现了2份井下矿工名单。根据矿灯使用情况和井口检身(安全检查)得知，当时在井下作业的矿工有221人，而东风煤矿考勤簿上记录当时井下有254人作业，两者相差33人之多。矿上先是根据考勤簿登记上报为254人，后来又说有些人签完到后没下井，有些人签到下井后提前升井，将井下被困矿工改报为221人。

从矿难救援开始，这相差的33人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李毅中局长在最初听取事故情况汇报时，便对此提出过疑问，多次要求继续调查，一定要查清当时井下人员的准确数字。黑龙江省省长张左己也要求，不要顾忌暴露管理上的漏洞，而要以高度负责的态度，核清到底有多少人在井下。

事故煤矿所属单位龙煤集团董事长李忠勤介绍说：“根据对这33人的逐一入户调查，事故发生时他们都不在井下。其中4人签完到后根本未下井，另29名辅助工签完到并下井干完活后，在事故发生前已经升井，事故发生后所上报的221人足准确数字。”

然而，随着事故救援工作的推进，不断有新的遇难矿工遗体被发现。从30日开始，救援人员发现井下遇险矿工人数和遇难矿工遗体数超过了龙煤集团上报的221人，谎言不攻自破。这一反常现象使人们感到震惊，为彻底查清当时井下作业人员的准确数字，国务院工作组决定改由七台河市政府组织公安力量介入，对本次事故中下井人数进行拉网式排查。

11月30日晚上召开的发布会上，事故现场发言人、黑龙江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张成祥宣布，经再次排查后发现，事故前下井总人数实为241人，比原先增加20人。其中，通风区瓦斯检测员19人，供应科火药工1人。这20人都未通过东风煤矿检身，而是通过本采区自己考勤入井，所以造成漏报。

数字的变化并没有到此为止。12月1日，七台河东风煤矿“11·27”特别重大爆炸事故调查组成立时，公布的入井人数又有了微妙变化：由于新公布的生还矿工人数由72人增加到73人，从而使矿难时的入井总人数又比11月30日公布的数字多了1人。矿方为此解释说：“当时统计生还人员时出现了遗漏。”

那么，登记的254人中已发现了242人，剩下的12人哪里去了?七台河分公司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些人虽然在考勤簿上签了到，却没有下井，而足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开小差”，所以，事故发生时，井下人数达不到考勤簿上登记的人数。 1位长期从事煤矿工作的老同志痛心地对记者说：“作为1个国有大矿，井下究竟有多少人在生产，矿领导心中竟然没数，一辈子跟煤炭打交道，大大小小的矿难也遇到了不少，但像这次在几天之内连入井人数都搞不清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么，究竟是什么使本次矿难人数在几天内一变再变?矿上为什么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井下生产?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刻意隐瞒?

国务院事故调查组调查发现，东风煤矿检身队有关人员在事故发生后严重错报，后来又编造了33人提前升井的人员名单。现已查明并确认杨俊生、牟有义、王清波、李大伟、李金成5人随意乱改、编造下井人员名单，欺骗事故调查组，工作严重失职，给抢险救灾工作带来障碍，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

记者在采访中还了解到，该矿经常出现矿工冒名下井的情况。知情人士透露说：“按照矿上的薪酬标准，1个矿工多1年工龄每月可多收入5元，1年下来就是60元。60元对于有些人来说无关痛痒，但煤矿周边那些以煤为生的矿工却非常看重，如果累计有10年的工龄，那么每年将可以多收入600元左右。在作业时间中如果出现非矿方原因的缺勤，则整个工龄将会被从头计算。一些矿工短期内因故不想继续下井作业，但又不愿 失去以前的工龄，就想出了请别的矿工冒名顶替自己下井作业法，这样一来，工龄不仅保住了，而且会被继续累计，自己又可以在外面做其他事情挣钱。”

在事故现场，李毅中严厉批评：“作为一个国有重点煤矿，管理混乱到这个程度，出乎意料。本次矿难人数统计数字的重大疏漏，暴露出了事故煤矿存在严重的劳动纪律松懈、管理极度混乱的问题。如果再有隐瞒行为和消极态度，就是对遇难矿工的凌辱，对法律尊严和政府权威的漠视。”

防尘缺位酿成悲剧

2005年12月5日，国务院安全生产委员会《关于黑龙江省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东风煤矿“11·27”特别重大爆炸事故的通报》(以下简称国务院“11．27”《通报》)指出，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对“一通三防”工作不重视，隐患排查治理不认真，片面追求产量，忽视安全，采掘失调，接替紧张，下山采区没有形成正规生产系统就组织生产，并超强度、超定员组织作业；劳动组织管理严重混乱，违章现象严重；煤矿负责人和生产经营管理人员下井带班制度不落实，是1起责任事故。 东风煤矿是高瓦斯矿井，矿井相对瓦斯涌出量为18．14m／t，绝对瓦斯涌出量为22．28m／min。通风方式为中央分列式，共5条井筒，4个风井，矿井总入风量为6442m3／min，主采煤层的煤尘爆炸指数为32．3％-35．24％，煤尘具有强爆炸性。

七煤公司也制定了严格的生产除尘规程，并且要求下属各煤矿必须健全防尘系统，井下要划分责任区，但这些预防措施是否落到了实处?

知情人士介绍说，就在事故发生前几天，井下就已经发现了皮带斜井煤仓附近煤尘较大的情况，矿上还专门开会处理了此事，并做了分工，但工作并未落到实处。生还的矿工也透露，东风煤矿有1套煤尘监测仪，价值1．1万元，每个月监测2次，但为了赶生产进度，有时候他们不用防尘设施。 33

为此，七台河分公司副总工程师宋凯成表示：“我只是宏观上提出要求，具体到哪个矿是怎么做的，我不太清楚。”

事故情况《通报》旨出，第三采区局部瓦斯浓度为9％，正在爆炸极限；局部一氧化碳浓度为0．16％，而正常值应小于0．024％。事故发生后，李毅中曾问矿长马金光和值班的总工程师姜恒本，东风煤矿有哪些隐患，两人列举出了4条隐患，却根本没有提到高瓦斯和煤尘。

东风煤矿有多个入井口，考勤、登记、矿灯发放、检身等劳动组织管理极为混乱。职工考勤制度不规范、执行不严格，提前升井现象十分普遍；下井登记、检身和矿灯发放管理存在巨大疏漏，有的职工甚至不经过检身就下井。采掘部署重产量、抢进度、轻安全。井下作业人员高达300人，事故发生后，大量人员被困，伤亡惨重。除此之外，事故调查组在调查中还发现，东风煤矿还存在着隐患排查走形式，煤矿负责人不带班下井的情况。

2005年10月31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发改委、国家安监总局《关于煤矿负责人和生产经营管理人员下井带班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规定，各类煤矿企业必须安排负责人和生产经营管理人员下井带班，确保每个班次至少有1名负责人或生产经营管理人员在现场带班作业，与工人同下同上。但东风煤矿并没有落实国家规定的下井带班制度。事故发生时，没有1个矿领导在井下带班。 东风煤矿安排了3个采区、6个采煤工作面和16个掘进工作面，下山采区没有形成正规的生产系统。为了追求产量，在1个采区布置了多个采掘工作面，同时作业，导致事故伤亡扩大。“这些充分暴露出东风煤矿在安全生产管理中存在严重问题，是一起特别重大责任事故。”李毅中在发布会上直指要害，“要依法严肃追究事故责任人，查处违法违纪行为和事故背后的腐败，构成犯罪的要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2005年8月22日，针对大兴矿难等一系列问题，国务院办公厅发出了《关于坚决整顿关闭不具备安全生产条件和非法煤矿的紧急通知》(以下简称《紧急通知》)；9月3日，温家宝总理签署了《关于预防煤矿生产安全事故的特别规定》(以下简称《特别规定》)的第446号国务院令，掀起了煤炭行业治理整顿和反腐风暴。对这2份重要文件，国家安监总局已多次下文，要求各地认真学习，坚决贯彻落实，打响2个攻坚战。

在东风煤矿，这2个重要文件落实得怎么样呢?

在七台河矿难现场，李毅中说：“我走过这么多矿，惟独在东风煤矿，问到《特别规定》和《紧急通知》，矿长和总工两个人表情木然。拿给他们看，说不知道。对国务院的决定，这样漠视麻痹，可想而知，根本没有得到贯彻落实。”

2005年12月1日，国务院黑龙江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东风煤矿“11·27”特别重大爆炸事故调查领导小组及调查组正式成立。国家安监总局局长、事故调查领导小组组长李毅中在调查组成立会议上强调：“事故原因要水落石出，事故教训要刻骨铭心，事故处理要有切肤之痛，事故整改要举一反三。”最高人民检察院派出渎职检察厅2名干部参与事故调查工作。

12月5日22时，救援工作宣告结束。此次抢险救援先后共调动了4大矿务局中38支救护队的398名救援队员，在井下共救出遇险职工73人，发现169名遇难职工并将遇难职工遗体运送井上，这次爆炸还波及地面皮带机房，导致地面2名作业女工遇难。

针对该矿存在的严重问题，黑龙江省有关部门和黑龙江煤矿安全监察局已按照规定，暂扣该矿所有证照，责令其立即停产整顿，制定整改案，由龙煤集团和地方人民政府负责监督执行，限期整改，逾期验收不合格将依法予以关闭。同时，七台河分公司总经理曲继贤、东风煤矿矿长马金光、党委书记陈志强已被停职检查。 安全措施 打了折扣

记者了解到，东风煤矿是1个6证齐全的国有大矿，并且它所在的七煤分公司历史上的安全欠账已基本补齐，国家前后为此投入了6000万元。东风煤矿也连续3年被黑龙江省评为安全质量标准化建设“明星矿”。东风煤矿矿长马金光毕业于黑龙江矿业学院采矿专业，在煤矿已经工作了17年，2003年开始担任东风煤矿矿长。2005年11月14日，在京召开的全国煤炭工业表彰大会上，马金光被评为全国煤炭工业优秀矿长，并受到表彰。

然而，正是在这样一个6证齐全的国有大矿、安全生产“明星矿”，事故发生后几天之内竟然连入井人数都搞不清楚，也正是这样一位资深矿人、全国煤炭工业优秀矿长，在事故前没有发现端倪，甚至在已发生重大事故征兆的情况下，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采取断然措施，从而引发了震惊全国的特别重大爆炸事故。

为此，宋凯成副总工程师把原因主要归咎于井下矿工对规章制度执行不力：“采煤是高危行业，容易出事故。井下点多、面广、战线长，可能有某些环节的工人在

具体操作过程中，没有按规定办，小链条断裂造成了大过错。虽然经过反复培训，劳动者的素质离我们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究竟是矿工素质不高，还是公司把关不严?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煤矿安全规程》第十条明确规定：“入井人员必须戴安全帽、随身携带自救器和矿灯，严禁携带烟草和点火物品，严禁穿化纤衣服，入井前严禁喝酒。煤矿企业必须建立入井检身制度和出入井人员清点制度。”但这条规定在东风煤矿却可以讨价还价。“如果你和检查员关系好，你就可以不带自救器下井。”1位老工人介绍说“不仅如此，东风煤矿的自救器还老化严重，光看外壳就能看出来，上面已经生锈了。有些铁盒也都不密封了，甚至被人拆开当工具箱使用。”

自救器素有矿工“救命符”的美称，主要用于煤矿采掘工作中发生瓦斯爆炸、火灾和瓦斯突出等事故、灾害时保证作业人员的呼吸安全，是煤矿事故中工人逃生自救的必要工具。生还矿工吴杰介绍说，事故发生后，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井下自救器，却不好使，感觉不通气。当时井下灰尘很大，严重缺氧，呼吸艰难。获救前的十几个小时，完全是靠趴在1个煤水洼里挺过来的。他说：“平时自救器都是密封着的，外面贴着封条，出了事打开以后，才知道这‘玩意儿’是坏的。”

宋凯成介绍说，自救器使用期限一般足3年，公司每年都拨出专项资金，要求下属各矿在每批自救器到期之前买新的，把淘汰的补齐，保证人手1个。他认为在这次矿难中自救器过期的情况，足“不可能”发生的。他说，操作规程规定，下井必须带自救器，七煤集团在这方面把关很严。但他同时说：“也有可能有矿工在自救器发放过程中恶意逃避，不通过检查就下井。”矿工为什么不愿意带自救器呢?他的看法是：“有的矿工存有侥幸心理。这有客观原因，因为自救器比较大，行走和工作时携带不太方便。有人觉得矿井平安无事，缺少特殊情况下救命的意识。检查人员也可能有疏忽。”

对于东风煤矿的日常安全管理工作，多数矿工认为存在着一些安全死角。矿工张顺利说：“检查组确实经常下井，井区天天检查，矿里每5天检查1次，局里和龙煤公司是10天必检1次。他们检查要求的条条框框相当严，但检查组走了以后还足照样干。井下应付领导、应付检查的事太多了。有很多事都足心照不宣的，检查人员说你有问题，给他个手套，手套里装点‘东西’就完事了。”

瓦斯检测员王运和介绍说：“我们瓦斯检测每天都有详细的记录，瓦斯浓度、通风情况都记，但有一样不记录，上面违章指挥的事不让我们写。比如有时瓦斯涌

出量超标了，上头还命令井下生产，这我们不能记。有时为了不让有关方面发现井下真实状况，我们甚至得把瓦斯监测探头堵上。”

1位知情矿工介绍说：“我们这里都有瓦斯检测员，他们专门负责监测工作面上瓦斯有没有超标，如果超标，他可以要求停工。但有一次，我工作的那个平面上瓦斯检测员发现瓦斯超标，要求停工时，却有1个工人为了赶时间下班，不听从指挥，还和瓦斯检测员打了起来。最后瓦斯检测员被打伤了，期间居然没有1个工人站出来说话。大家都想早点下班，压根儿就忘了安全这回事儿。”

一系列安全措施，就是这样被打了折扣。

宋凯成承认，矿工反映这个问题也不是无的放矢。但他认为这是“极个别现象”，因为七煤公司这么大，难免有极少数害群之马，影响了检查的认识。他用“百密一疏”来解释这一状况。

然而，事故还是发生了，发生在1个连续3年被黑龙江省评为安全质量标准化建设的“明星矿”，发生在一个优秀矿长管理下的国有大矿，莫非是浪得虚名? 经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的技术组和专家组8次下井现场勘查，取样化验，分析认定这是l起煤尘爆炸事故。调查认定，造成此次特别重大煤尘爆炸事故的直接原因足，工人违规放炮处理煤仓口堵塞的1块1m大小的石头，导致给煤机垮落，煤仓内百余吨煤瞬间倾出，造成煤仓倾出的煤尘和巷道内的煤尘飞扬并达到爆炸界限，放炮火焰引起煤尘爆炸，爆源点确定为275皮带道主煤仓给煤机处。

造成此次特别重大煤尘爆炸事故的间接原因是违规放炮处理煤仓堵塞，带队处理煤仓堵塞的放炮人员无证操作，井下放炮处理煤仓堵塞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矿井火工品管理混乱，未使用的炸药和雷管没有返库，违规存放，此次违规放炮处理煤仓堵塞过程中使用的4支雷管和炸药正是以前未用完而留存在私人手中的火工品；防爆制度不落实，措施不到位，皮带斜井275皮带道及井底煤仓虽然安装了防尘设施，但井下温度很低，洒水后井下结冰而影响设备运转，无法实施正常的洒水消尘，造成巷道内积尘。

知情人士透露说，七台河“11．27”矿难，从爆炸毁坏的矿井设施，抢险救援支出，事故善后赔付，矿井重建复产，最少也要有四五亿元付之东流。目前，相关责任人的追究处理正在进行当中，这起事故及其留下的哀恸也终将成为过去，但事故留下的教训值得我们永世铭记，警钟常鸣。国务院“11·27”《通报》指出，3

这起特别重大事故发生在全国各地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安全生产工作的重要部署、深入开展煤矿瓦斯治理和整顿关闭两个攻坚战的情况下，特别是发生在国有重点煤矿，伤亡惨重，损失巨大，教训极其深刻，说明国有重点煤矿仍然是预防特别重大事故的重点。各产煤省市区、各有关部门和煤矿企业要深刻吸取这起事故教训，举一反三，采取有力措施，坚决遏制重、特大事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