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川诗歌艺特2
郭小川诗歌艺特2.txt女人谨记:一定要吃好玩好睡好喝好。一旦累死了,就别的女人花咱的钱,住咱的 房,睡咱的老公,泡咱的男朋友,还打咱的娃。鲜明的艺术特色 —论郭小川的诗歌创作之二’
郭小川的诗,有鲜明的艺术特色。他论诗
十分推祟独创,认为“诗是创作,一切要新”。
“在文学这个领域里,要能站得住脚,就是说,
要赚得广大的读者,必须开辟一个新的天地,
既是思想上的,也是艺术上的。如果不能使自
己的作品具有鲜明的特色,使人家有耳目一
新之感,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郭小川自
己写诗,总是力图通过独创性的艺术形象表
现自己对生活的独到感受和认识。他的《致大
海》曾有这么一段:
我像朝霞那样,
在你的怀抱中沐浴,
而又以自己的血液
—把海水染得通红。这曾被有人斥之为“狂妄”。其实,作者在
这里是将党比作海,写.我”经过大海哺育成
长后,决心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党的薄严,并以
自己的创造性的劳动来增添党的光荣。这样
辩证地写“我”与党的关系,正表达了“人人心
中有,人人笔下无”的感受。《望星空》也是一
首思想敏锐、风格独特的优秀之作。在建国十
周年大庆的一片莺歌燕舞声中,诗人没有在
红灯绿酒之前神魂飘荡,而是写下了被人认
为“极端错误,使人无法卒读”的诗句:
呵,星空,
只有你,
称得起万寿无挂!
我爱人间,
我在人间生长,
但比起你来,
人间还远不辉煌。
当时的“人间”,正在搞“大跃进”,把农村
弄得异常贫困,说它“远不辉煌”,正是作者敢
于直面人生的表现。如果说此诗有什么缺点
的话,那“不是在于从星空看的东西太多,而
是看的太少,尤其不够的是,没有更加深刻地
认真地望一望我们的大地!’’郭小川这番表
白,一方面说明他的眼睛像歌德讲的那样“总·
是朝着现实”,另一方面也说明他虽然很重视
独创,但对自己作品的独创性从不感到满足。
郭小川的诗,尤其是政治抒情诗,“我”的
形象相当鲜明。他经常向读者披露自己的感
受和经历,真诚地剖析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叫
人读了后感到诗人就在读者面前站着,好似
与他面对面谈心。然而郭小川的《致青年公
民》发表后却被指责为过分突出“我”,有把自
己凌驾于集体之上的嫌疑。这种指责是不符
合作品实际的。因为,郭小川政治抒情诗中的
“我”,是“小我”与“大我”的统一,是宣传鼓动
家的共性与诗人个性的统一。我们发现,当诗
人用“我”来抒发自己的生活感受和豪情壮志
时,他的诗句就像清甜的泉水,滋润着读者的
心田。如在《把家乡建设成天堂》中,当诗人亲
切地呼唤“公民们—我的尊敬的朋友和兄弟”时,诗人的心确实触动了我们“浓酒般的 情绪”,我们仿佛听到了作者跳动的心声,我
们的心也不禁和作者一样“展开了双翼”,飞
上高空,感到祖国每一块沙土都是晶亮的宝
石,家乡的每一寸土地都荡漾着奇异的芬芳。
读着这样的诗,我们心里禁不住地说:“这才
是郭小川的诗”。可是,当诗人一旦离开“我”
的独特的审美方式去评价和描绘事物的时
候,他的诗就像掺进杂质,显得不那么流畅和
自然了。《致青年公民》这组诗之所以艺术水
平有高低,《人民万岁》、《在社会主义高潮中》
的艺术感染力赶不上《向困难进军》汉投人
火热的斗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在于诗
人过份客观地平铺直叙,没有在抒情中淋漓
尽致地披露自己的感受和性格,写出自己的
抱负和胆识。
郭小川是具有鲜明倾向性的诗人。在他
的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事业、对人生、
对沸腾的现实经常进行哲理性的思考。这是
他感物咏志、借景抒情的一个重要特色。由于
他能站在时代的高度观察社会、分析生活,又
用形象思维将自己对生活中思索出来的精辟
见解加以形象化,因而提高了诗歌的艺术性,
使作品不至于成为空中柳絮、水上浮萍,肤浅
地说明和评价现实。像出钢这个时刻,一般人
也许会停留在犹如蓝天碧海之间的日出、好
象朝霞映照着高山瀑布的壮丽景色的赞赏
上。而我们的诗人与众不同,此刻却在“热烈
地思索起这大地上的生涯”。他写道:
呵,那里喷出的仅仅是钢花吗?
不,那也是巨大的天才火花!
呵,那里闪耀的仅仅是火光吗?
不,那也是紊情壮志所织成的彩霞!
呵,那里仅仅是钢水出炉吗?
不,那也是无穷的生命力在迸发!
于是诗人继而联想到在我们的漫长生活
中,常常会有这样神奇的一刹那,人们的生命
力比平常还要千百万倍地伟大。管你什么冰
山雪海、铜墙铁壁,都会立刻在它面前熔化,
在它脚下倒塌!‘··„这些哲理描写之所以不
给人抽象、枯燥的感觉,乃是因为作者以滚铸
的情感为经,把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事件有
机地编织起来,构成一幅渗透着深刻的人生
哲理的现实图景,使作者要抒发的豪情得到
了更新、更高的升华。他善于运用比兴的手法
和丰富的联想、做到“文”“质”相称,使本来很
难具体可感的哲理,通过生动的细节刻划和
现实画面的描绘,使人感受到了。像“青春”这
个概念,在郭小川的生花妙笔底下,竟写得如
此生气盎然,神采飞扬:
青春
不只是秀丽的发辫和花色的衣裙,
在青春的世界里
沙漠要变成珍珠石头要化作黄金;
青春的所有者
也不能总在高山麓、澳水旁
谈情话看流云,
青春的魅力
应当叫枯枝长出鲜果
沙漠布满森林;
大胆的想望
不倦的思索一往直前的行进,
这才是
青春的美
青春的快乐
青春的本份!
在这里,虚与实的统一,或者说认识作用
与美学意义上的统一,并不是机械地等于‘形
象加思想”,而是采取了一种“实者逼肖,虚者
自出”的方法。作者从秀丽的发辫写到沙漠变
成珍珠;从花色的衣裙写到石头化作黄金;从
高山麓谈情话、溪水旁看流云,写到枯枝长出
鲜果,沙淇布满森林,均达到了“实者逼肖”的
地步。而最后几句“大胆的想望,不倦的思索,
一往直前的行进„„”,一加点晴,使作品的
题旨与动人的形象相结合,一个纯“虚”的、本
来不易触摸的“青春”形象,就龙腾虎跃地展
现在我们面前了。于是我们看见,郭小川诗作
中的议论与他在《针锋集》中的杂文所用的形
象化的语言有所不同。这诗中的哲理议论是
服从于塑造人物,即抒情主人公—宣传家、鼓动家、演说家的个性需要和行为特征,鲜明 地打上了抒情主人公的烙印。它是政治色彩
与情感色彩结合,对生活的思索和对生活激
情的结合,哲理性与诗情的结合。这一切,形
成了郭小川独特的艺术风格。
诗人的可贵之处,还在于对各种艺术体
裁和表现形式作了不倦的追求和探索。郭小
川既写政治抒情诗,也写叙事诗、讽刺诗、歌
词。形式方面,既有自由体,也有“楼梯体”、格
律体。曾有人说,郭小川是诗歌形式上的“技
术革新能手”,这是一点也不夸大的。从他每
一时期创作的诗歌或出版的诗集看来,都有
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的特色。在《三户贫农的
决心》中,我们看到的是自由体与民歌体的结
合。《致青年公民》组诗所采用的则是所谓“进
口货”,然而是经过了改造的“马雅可夫斯基
体”(虽然这种改造还有不成熟之处)。其特点
是语言的使用上所受的限制较小,可以不大
受束缚地附加连词、形容词。这对表现豪放充
沛的感情有很大的方便。它的语句虽然较长,
但由于参差排列,并不显得累赘拗口,反而可
暗示朗读者哪里应停顿一下,哪里应加强语
气,哪里应用什么调子,显得诗情浓郁,兴味
盎然。在当代采用“楼梯式”的诗人中,贺敬之
以骄体美著称,韩笑以骄体美和散体美兼长
获得好评,而郭小川则以独有走月流云、大小
长短错综阂辟、素无定体的散体美独具一格。
在“楼梯式”民族化和群众化的道路上,虽然
诗人还存在着借鉴多于创造的缺点,但这种
自辟蹊径的探索,毕竟是可贵的。到1959年
出版的《鹏程万里》以及同年写的《春暖花
开》、《雪兆丰年》,由于新民歌给了作者丰富
的营养,使作者的诗风有了较大的转变。这些
诗在形式上的特点是:每段八行至十二行,每
行字数不一,从二个字至十一个字均有(其中
以三、五、七言最多,四、六言次之),隔行押
韵,节奏鲜明,开始注意了对仗,并写了不少
明快有力、琅琅上口的短句。诗人这种新探
索,并不完全是对《致青年公民》的长句子简
单的否定,而是对《致青年公民》的风格和形
式进一步发展。因为无论是《春暖花开》的短
句子也好,《向困难进军》的长句子也好,它们
都不是由于字数的多寡、句子的长短底得广
大读者的喜爱,而是由于新颖的内容适应着
独特的形式得到了人们的赞扬。
文艺改革,新诗最难。之所以“难”,是因
诗的形式还在探索、试验之中,没有定型。郭
小川的可贵之处,并不因为“难”而止步不前。
他苦心孤诣地为新诗闯路的革新精神,是留
给我们的一笔丰富遗产。在叙事长诗的形式
探索方面,他的《将军三部曲》以学习古典诗
歌见长,诗人采用了容量较大的多行体和短
小精悍的句子,使人觉得有点似元曲小令,但
又比它不拘一格,自由奔放;或者说有点像自
由诗,但又比它更注意音乐美和建筑的美。这
样它既取得了古典诗词的凝炼和神韵,而又
充满了现实生活气息,造成形式既整齐又自
由,既统一又多样,标志着诗人学习古典诗歌
的新成绩。而后来发表的《祝酒歌》、《厦门风
姿》、《青纱帐—甘蔗林》,又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令人耳目为之一新。如果说《月 下》是为了适应战斗间隙的抒情内容而采用
轻快节奏的一分为二的短句,那末,《厦门风
姿》、《青纱帐—甘蔗林》,则是为了适应战斗的豪迈情调而采用把整齐的两行以至三 行、四行统一成较长的句子,并在其中用许多
关联词(“如果”、“凡是”、“可”、“也”„„)和
语气词(“哦”、“哟”、“呵”)使诗的感情旋律有
一定的起伏,不显得呆板生滞,反而显得回环
往复,灵活自如。它有“位置森严,筋脉联络”
之美,而无《致青年公民》中的某些歌化结构
之病,从而和谐地适应热情澎湃、一往情攘的
情感基调。
当然,郭小川的诗在形式运用方面也还
有不足之处。像《白雪的赞歌》,长达一千余
行,却始终是四行一节,就使人觉得变通不
够。这个不足,由他后来的创造性探索得到了
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