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控制质量_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
内部控制质量、盈余持续性
与公司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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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张国清
(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361005)
【摘要】本文从内部控制质量的角度探讨盈余持续性的一个动因,从公司价值的角度探讨盈余持续性的一个经济后果。我们基于有关的理论框架和前人研究成果提出两个假设: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越高,盈余持续性越好;公司的盈余持续性越高,公司价值越高。我们基于2007-2010年A股上市公司的年报、有关公告以及股价等信息,选取了6648家样本公司,以无保留内部控制审计意见代表高质量的内部控制,用类似于Sloan(1996)等方法度量盈余持续性,用托宾Q表示公司价值。经验证据发现,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与盈余持续性正向关联,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也正向关联,支持了我们所提出的假设。这表明,我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管制初见成效,既有利于提高上市公司的盈余质量,也有利于公司估价。【关键词】内部控制质量
标准内控审计意见
盈余持续性
托宾Q
一、引言
现有研究已经探讨了盈余持续性的诸多动因。例如,Dechowetal.(2010)认为,盈余持续性是由公司的基本经济业绩和会计系统共同决定的。盈余持续性的影响因素还包括应计项目、破产概率、财务重述、盈余管理、会计谨慎性、审计质量、公司规模、无形资产、成长性、资本密集度等(Sloan,1996;DichevandTang,2009;孙世攀等,2011;潘征文,2012),但有关研究得到的结论不尽一致;也有大量的文献检验了内部控制质量如何影响盈余质量,但是这类研究没有基于盈余持续性的角度。例如,报告内部控制重大弱点的公司,其应计质量更低(Doyleetal.,2007),会计谨慎性越低(GohandLi,2011),收入质量更低(KrishnanandYu,2012),经理会进行激进的盈余管理(Hazarikaetal.,2012)。基于中国的研究也发现,内部控制质量越高,应计质量越高(张龙平等,2010;方红星和金玉娜,2011)。
许多研究探讨了盈余持续性的经济后果。例如,Grahamaetal.(2005)研究发现,平滑的盈余使得分析师更容易预测未来盈余;Francisetal.(2004)发现,盈余持续性越高,公司的权益资本成本越低。一些研究探讨了收益平滑、盈余波动性如何影响公司价值。例如Rountreeetal.(2008)发现公司价值与盈余的波动性之间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并且一般认为,收益越平滑,盈余波动就越小,盈余持续性就越高(Rountreeetal.,2008;DichevandTang,2009;Dechowetal.,2010)。黄惠平和宋晓静(2012)发现,披露内控审计报告的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企业价值都高于未披露的公司。但是鲜有研究直接探讨盈余持续性如何影响公司价值。
作为一种公司内部治理机制的内部控制,其质量高低如何影响盈余持续性?盈余持续性如何影响公司价值?这些问题都有待探讨。本文拟从内部控制质量的角度探讨盈余持续性的一个动因,从公司价值的角度探讨盈余持续性的一个经济后果。首先,我们认为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限制对外报告信息的故意操
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00204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同时感谢福建省软科学研究科技项目(2012R0072)、福建省社会科
)、“福建省高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的资助。学项目(2011B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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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降低会计处理和财务报告中非故意的程序和估计差错风险,减轻可能影响财务报告信息质量的企业经营和战略的内在风险,有效地对公司高管人员的行为进行监督,降低内部代理成本,有利于创造和保持高持续性的盈余,从而提高盈余持续性;其次,理论模型分析表明,更高的盈余持续性,通过正向影响公司
,负向影响公司估价的“分母方面”,与更高的公司价值相关联;最后,采用主流的估价的“分子方面”
方法度量盈余持续性,并在模型中加入内控质量变量,用Tobin'sQ表示公司价值,经验证据表明,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与盈余持续性正向关联,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也正向关联。
二、文献回顾、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一)内部控制质量与盈余持续性
在后SOX时代,美国、中国、日本等国家陆续采用公司内控管制。上市公司公开披露内控缺陷和内控审计报告,能够向市场传递公司内控质量和控制风险的可靠信号,这促使诸多研究从盈余质量角度探讨内控质量的经济后果。例如,Doyleetal.(2007)研究表明,公司所报告的内部控制重大弱点与较低的应计质量相关联;Ashbaugh-Skaifeetal.(2008)研究发现,报告内部控制缺陷的公司其应计质量更低;GohandLi(2011)研究发现,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越高,会计谨慎性越高;Hazarikaetal.(2012)研究表明,内部治理(内部控制)能够积极地约束经理进行激进的盈余管理,从而给公司和股东带来增值;KrishnanandYu(2012)研究发现,强制执行内控审计的(加速申报)公司,与未执行内控审计的(非加速申报)公司相比,收入质量显著更高;杨有红和汪薇(2008)研究表明,财务报告质量较高的公司更愿意披露内控信息;张龙平等(2010)发现内控审计提升了公司会计盈余质量;方红星和金玉娜(2011)研究表明,披露内部控制鉴证报告的公司具有更低的盈余管理程度。
关于良好的、有效的内控应当会导致高质量财务信息的观点,得到诸多学者的认同。例如Doyleetal.(2007)认为,有效的内控系统是高质量(可靠)财务报告的基石,因为较强的内控有可能限制程序上的错误、估计中的误差以及盈余管理;Ashbaugh-Skaifeetal.(2008)认为,有效的内控从长期来看能够带来重大利益,比如减少对外财务报表中故意和无意的误报、提高财务报告的正确性、导致更高质量的财务信息;Hazarikaetal.(2012)认为,有效的内控能够限制公司经理绕过内控操纵会计盈余的能力;杨有红和汪薇(2008)认为,内控自我评估报告有利于管理当局对内控存在的缺陷加以改进,提高财务报告的可靠性。
基于前人的研究,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限制对外报告信息的故意操纵,降低会计处理和财务报告中非故意的程序和估计差错风险,减轻可能影响财务报告信息质量的企业经营和战略的内在风险。根据财政
,更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本身以及相关决策部等五部委2008年联合颁布实施的《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
者对企业内部控制质量的信任,能够合理保证更高质量的企业会计信息,这也是企业内部控制的一个目标。在我国遵守内控管制要求,能够通过几种方式提高盈余质量:①实施和监督有效的内部控制能够遏制内部人故意误报盈余的机会和动机;②有效的内部控制能够减少信息报告中随机的、非故意的疏忽和程序性差错;③有效的内部控制有助于减轻企业业务活动的内在风险以及这些风险对企业报告选择和财务报告透明度的影响。尽管盈余持续性并非是盈余质量的一个完全定义,但它经常被看作盈余的质量特征之一和一个度量指标。有许多会计学者从盈余持续性的角度来界定盈余质量,并且一般认为,盈余持续性越高,盈余质量也越高(DichevandTang,2009;Dechowetal.,2010)。
良好的公司内部治理(高质量的内控)可以有效地监督公司高管的行为,降低内部代理成本(Hazarikaetal.,2012),而且可以保证公司专注于其主营业务,其重大投资决策都能得到有效贯彻实施,严控投资方向,专注优势产业和优势产品的发展,从而使得会计盈余更加持续。良好的公司内部治理有利于创造和保持高持续性的盈余,相反,一个内部治理混乱的公司最终会反映到公司绩效上,使得会计盈余不可持续。综上我们提出假设1:
假设1: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与盈余持续性正向关联。(二)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1.相关文献
与盈余持续性相似的一个概念是收益平滑。收益平滑是经理企图利用其财务报告判断来故意熨平报告盈余的波动性,以产生平稳的盈余流(TuckerandZarowin,2006)。因此平滑的盈余更具有持续性。收益74
平滑也在公司估价的背景下被研究,但研究发现不尽一致。例如,Michelsonetal.(1995)基于美国的研究发现,对于10年期的年度股票回报率,收益平滑者比非收益平滑者更低、权益市场价值更高;Grahamaetal.(2005)研究发现,78%的CFO为了平滑盈余而牺牲公司长期价值;TuckerandZarowin(2006)研究发现,与更少收益平滑的公司相比,更多收益平滑的公司的当期股价变动包含了其未来盈余的更多信息。
盈余持续性的反面是盈余波动性(DichevandTang,2009)。通过与估价模型中的折现率或预期的现金流量(盈余)相关联,盈余波动性对公司价值产生影响。盈余波动性更小的公司是否总是会产生更高的公司价值?研究结果不一致。一些研究表明,更小的盈余波动性意味着更低的风险,更低的风险导致更低的公司价值(Michelsonetal.,1995);而另外一些研究表明,更小的盈余波动性导致更高的公司价值。例如Rountreeetal.(2008)发现,在控制现金流量波动性后市场价值与盈余波动性之间的负向关系变得不显著。投资者一般不会被盈余起伏不定的公司所吸引,因此其后果是这些公司股票的价格降低(Michel-sonetal.,1995)。
直接检验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之间关系的文献较少。GaioaandRaposo(2011)研究发现,盈余质量的综合指标(盈余持续性是七个指标之一)与公司价值显著正向关联。
总之,理论或经验研究间接或直接地探讨了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尽管研究结论存在差异,但主导的结论是,盈余的持续性越高,公司的价值越大。
2.持续的盈余与公司价值之间的理论联系
为了从理论上解释持续的盈余与公司价值之间的联系,考虑托宾Q的简化形式:
n!
E(CFt)E(DSt)
+∑∑tt
t=1(1+kd)t=1(1+ke)PN+D
=Q=等式(1)
RPLRPL
P表示股票价格,N表示股数,D表示债务的价值,RPL表示公司资产的重置成本;在一般情形下,股票价值PN代表了公司未来现金流量的现值。E(CFt)表示期间t的预期现金流量,ke表示适用于权益的风险调整折现率;E(DSt)表示期间t的预期偿债额,其中t的最大值为债务的期限n,kd表示适用于债务的风险调整折现率。根据等式(1),在RPL、DS既定的情形下,托宾Q值取决于两个方面:①预期现金流量E(CFt),并正向影响托宾Q值;②利益相关者适用于权益(ke)和债务(kd)的风险调整折现率,其将反向影响托宾Q值。
第一,盈余持续性是指公司的盈余水平在未来期间再现的可能性(Dechowetal.,2010)。因此,持续性水平越高,当期的盈余在预测下一期的业绩时越有用。财务分析师有时候重点关注可持续的或重复发生的盈余(Francisetal.,2004);当即期及其之前几期的报告盈余更具有持续性,一般更容易预测盈余(Grahametal.,2005);当盈余更具持续性,盈余就能够更好地标识未来现金流量,因此也是权益估价更有用的信息输入(Dechowetal.,2010);高持续性的会计盈余能向投资者传达更丰富的预测信息,有利于投资者对股票合理定价(孙世攀等,2011)。持续性更高的盈余,有助于利益相关者更正确地预测未来现金流量,并且,既然现金流量与盈余高度正相关(Dechowetal.,1998),高持续性的盈余就意味着高持续性的现金流量,所以根据等式(1),盈余持续性越高,公司价值应该会越高。
第二,理论模型预测会计信息质量与资本成本存在负向关联(EasleyandO'Hara,2004);Francisetal.(2004)研究发现,盈余持续性越高,公司的权益资本成本越低;经理可能为了减轻他们自己与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而增加盈余的持续性,降低股东和债权人等所需要的投资回报,从而创造公司价值(TruemanandTitman,1988);为了尽量产生具有持续性的盈余流,公司甚至可能放弃NPV为正的项目,这意味着公司经理认为更高的盈余持续性会带来正的市场溢价(Grahamaetal.,2005);GaioaandRaposo(2011)研究表明,投资者感觉到了低质量盈余的信息风险是不可分散风险。总之,通过提供更具持续性的盈余,公司能够降低信息风险,因而降低资本成本。根据等式(1),公司的市场价值代表预期未来现金流量按照风险调整资本成本进行折现的现值,所以公司资本成本的降低就意味着公司价值的提升。
——高持续性的现金流量和更准综上,更高的盈余持续性,通过正向影响公司估价的“分子方面”—
——更低的资本成本即风险调整折现率,与确的未来现金流量预测,负向影响公司估价的“分母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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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高的公司价值相关联。鉴于此我们提出假设2:
假设2: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托宾Q)正向关联。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变量与计量经济模型1.假设1的检验模型
为了检验假设1,我们采用类似于Sloan(1996)、Francisetal.(2004)、Rountreeetal.(2008)以及DichevandTang(2009)的方法度量盈余持续性,即盈余的一阶自回归模型:
Earni,等式(2)t+1=α0+α1Earni,t+α2Earni,t*Cleani,t+α3Cleani,t+Year+εi,t
其中,Earn表示会计盈余。类似于SunandTong(2003),我们使用二个会计盈余指标,即主营业务资产收益率(CROA=主营业务利润÷期初期末总资产账面均值)、资产收益率(ROA=净利润÷期初期末总资产账面均值);Clean表示公司内部控制质量,如果公司当年度披露了无保留内部控制审计意见取1,否则为0。我们使用交乘项,以便显示公司通过具备较高的内部控制质量带来的增量效应。该模型估计提前一年的盈余持续性,预测α1显著为正。根据假设1,预测内部控制质量更高的公司与更具持续性的盈余相联系,因此预测α2显著为正;Year为控制时间固定效应的年度哑变量(以2007年为参照设3个哑变量)。
根据财政部等五部委的部署,我国上市公司从2011年开始将分类分批执行强制性内控审计。但是在2011年度之前,我国部分上市公司存在自愿性内控审计的实务。我们基于所有A股公司的2007-2010年度报告全文以及相关的独立公告,对内控披露状况进行了手工调查和分类。2007-2010年获得无保留内控审计意见的分别有209、321、563、741家。2010、2009、2008年分别有1、6、5家获得非标内控审计意见。因此依据信号传递理论,公司当年度披露了无保留内控审计意见,就意味着公司董事会和外部审计师都认为公司内控是有效的、无重大缺陷,即高质量的内控。类似于国内外相关研究(张龙平等,2010;方红星和金玉娜,2011;KrishnanandYu,2012),我们使用内控审计意见作为内控质量的度量指标①。
在等式(3)中,我们进一步控制可能影响盈余持续性的其他变量。也即,我们考虑了盈余持续性随着控制变量变化而变化:
Earni,t+1=α0+α1Earni,t+α2Earni,t*Cleani,t+α3Cleani,t+∑ConVar*Earni,t+∑ConVar+Year+εi,t等式(3)ConVar表示能够影响盈余持续性或内控质量的若干控制变量。根据前人的研究(DichevandTang,2009;孙世攀等,2011;潘征文,2012),我们控制了盈余持续性的其他影响因素:公司规模(Size=总资产账面值的常用对数);资产负债率(Lev=总负债账面值÷总资产账面值);公司成长速度(Growth,为主营业务收入的年增长率);无形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Intan);当年是否亏损(Loss,若当期净利润为负数,取值为1,否则为0)。
2.假设2的检验模型
为了检验假设2,我们建立如下计量经济模型:
TBQ=α0+α1Per+α2Size+α3Lev+α4Growth+α5Intan+α6V1+α7DR+α8State+α9Ind+α10CEO
+α11EFN+α12Opin+α13Loss+α14ST+α15Big4+α16MA+α17Age+α18Mrk+α19Leg+α20Cross+Year+Industry+ε等式(4)
我们使用Tobin'sQ表示公司价值,定义为公司资产的市场价值与其重置成本之比,分别用两种方法计算(TBQ1=(指定证券年末收盘价×总股本数×交易币种兑人民币汇率+负债账面值)÷总资产账面值,以及TBQ2=(指定证券次年4月30日收盘价×总股本数×交易币种兑人民币汇率+负债账面值)÷总资产账面值);Per表示盈余持续性的高低,如果公司属于内部控制质量高的组,Per取值为1,否则为0。根
在SOX法案执行之前,前人研究所使用内部控制质量的度量指标包括是否存在财务报告重述以及违规诉讼等财务报告问题、内部
审计、审计委员会、组织结构、合格的会计师、CFO的人气、对内部控制的依赖度、财务报表审计意见等;在SOX法案之后,度量指标包
①
括内部控制披露指数、内部控制缺陷的披露、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等。通过披露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和CPA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方面的私有信息,管理层可能说服利益相关者公司具备高质量的内部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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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假设2预测α1显著为正。
根据SunandTong(2003)、Rountreeetal.(2008)、夏立军和方轶强(2005)等,我们控制了已被证实对公司市场价值产生影响的变量:(1)公司规模(Size),预期符号为负;(2)资产负债率(Lev),对公司绩效的影响方向不确定;(3)公司成长速度(Growth),预期符号为正;(4)无形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Intan),预期符号为正;(5)公司所有权结构和公司治理变量,包括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V1)、股权制衡度(DR=第2-5大股东持股数之和÷第1大股东所持股份数)、公司实际控制人产权性质(State,若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为国有性质,取值为1,否则为0)、公司独立董事占董事会的百分比(Ind)、CEO和董事长是否两职合一(CEO,若CEO和董事长由不同人担任,取值为1,否则为0);(6)外部融资需求(EFN,若公司在之后二年进行过配股、增发、发行可转债或取得大额的银行贷款,取值为1,否则为0);(7)公司审计师的质量(Big4,若公司审计师属于国际四大所取1,否则为0);(8)公司是否发生兼并、收购或资产重组活动(MA,若过去二年发生兼并、收购或资产重组活动,取值为1,否则为0);(9)公司年龄(Age=公司上市年数的自然对数);(10)用指数度量的公司治理环境(Mrk或Leg)。Mrk、Leg分别代表公司注册地所在省、自治区或直辖市的市场化相对进程指数、法治水平指数,都来源于樊纲等(2011)报告的年度数据,预测其符号都为正;(11)是否交叉上市(Cross,若同为B股、H股或在国外上市取1,否则为0);(12)行业虚拟变量(Industry,以农业为参照设11个哑变量)。此外还控制的三个变量是,Loss、是否被ST(若公司当年被ST或*ST取1,否则为0)、财务报表审计意见的类型(Opin,若公司当年财务报表得到非标审计意见取1,否则为0)。为了消除奇异值的影响,我们每年度对每个变量按照(1%,99%)进行Winsorized。
(二)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基于2007-2010年的所有A股公司,根据前述内部控制信息披露情况,我们执行以下样本筛选程序:(1)剔除金融保险行业公司;(2)剔除同时在美国上市的公司。这类公司在美国必须强制执行财务报告内部控制审计,与本文的自愿性内部控制审计制度背景相悖;(3)剔除无法判断其是否执行了年度内部控制审计的公司年度;(4)剔除无法确定其内部控制审计意见类型的公司年度;(5)剔除所需财务数据等缺失的公司年度。经过上述程序,我们最后获得6648个公司年度样本,其中1657个样本披露了标准内控审计意见。本文所需的数据来自CSMAR、Wind资讯、锐思、巨潮资讯以及证监会、上交所、深交所网站。
四、主要的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和变量间相关性分析
表1列示了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情况。根据表1,CROA和ROA的均值分别为0.042、0.045,表明我们的样本偏向于盈利公司;Clean的均值为0.249,表明平均而言有24.9%的样本公司披露了无保留内部控制审计意见;TBQ1和TBQ2的均值分别为3.197、3.195,与国外的研究结果相比偏大;Per的均值为0.249,表明有24.9%的样本公司划分为盈余持续性高的组。
表1
变量CROAROACleanTBQ1TBQ2PerSizeLevGrowthIntanV1DR
最小值-0.493-0.42800.86991.059605.67880.0262-0.82500.00820.0046
最大值0.30770.4489122.79123.704127.6253.51994.71190.38230.86493.8925
平均值0.0420.0450.2493.1973.1950.24917.850.5210.2010.0490.360.594
变量描述性统计
标准差0.09230.0810.43262.74662.73580.43265.64260.35210.50560.06080.1540.5668
变量IndCEOEFNOpinLossSTMABig4CrossAgeMrkLeg
最小值0.[1**********]0-0.6934.642.79
最大值0.8111111112.995711.7116.61
平均值0.36360.81470.51140.06840.10380.09570.73160.05420.07661.91618.98638.8837
标准差0.05240.38860.49990.25250.3050.29420.44310.22630.26590.93472.0378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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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计算了主要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结果表明:①样本公司的会计盈余具有一定的持续性;②更高的盈余持续性与更高的公司价值相关联,支持了假设2;③Per与绝大多数控制变量都显著正相关或负相关,TBQ1、TBQ2与绝大多数控制变量都显著正相关或负相关,表明这些变量所代表的经济因素会影响盈余持续性或公司价值,进行多元回归时应当控制;④有些控制变量之间也显著相关,因此我们后面检测了是否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二)多元回归结果
表2
变量截距CROACleanCROA*SizeCROA*LevCROA*GrowthCROA*IntanCROA*LossSizeLevGrowthIntanLoss行业或年度调整R2样本数
控制0.2796648
控制0.431986
控制0.4531644
控制0.3411548
控制0.1541470
Pooled系数
T值
系数
——以下一年度的CROA为因变量等式(2)和(3)的回归结果—
2010
T值
2009系数
T值
2008系数
T值
2007系数
T值
Pooled系数
T值
2010系数
T值7.31
2009系数
T值
2008系数
T值
2007系数
T值
-0.001-0.490.015.7240.030318.160.0146.0730.0082.762-0.08-4.110.11
0.17
2.5
0.097
1.78
0.0822.4191.002
4.853-0.044-1.99-0.159-4.44-0.061-1.22
0.1741.8851.35154.9350.7672.028
0.2
3.020.21021.92
0.340.01562.5310.00931.053
-0.03-2.32-0.033-1.86
3.050.10862.726
0.474243.520.65232.540.444529.720.59326.950.2498.7220.72716.551.7090.0041.4440.005
1.29
0.008
2.24
CROA*Clean0.07342.5460.1162.6840.26966.939
0.0172.6920.0222.3540.0041.5980.0010.3380.001
-0.01-6.240.26710.810.02122.875
-0.11-8.25-0.055-1.55-0.144-5.93-0.223-6.32-0.033-0.840.0040.251-0.144-5.810.13694.958-0.098-2.410.05831.3440.7
5.6430.3261.6230.62214.0660.6142.4040.78952.016
0.902
-0.01-4.140.00363.4190.00975.6780.00461.941
-0.24-8.06-0.393-5.15-0.123-3.07-0.356-5.240.070.0055.276-0
-0.03-9.24-0.028-5.94-0.025-4.87-0.071-8.14-0.02-2.26
-1.630.0093.153-0.018-4.970.00040.065-4E-05-0.01-0.01-0.44-7E-04-0.030.00250.128-0.064-2.05-0.022-0.48-0.04-9.75-0.02-2.720.01011.789-0.006-0.69-0.107-11.5
控制0.3166648
控制0.4991986
控制0.5161644
控制0.4051548
控制0.2351470
,因此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两个Pooled模型中的DW值分别为1.99、注:加粗的T值表示1%、5%或10%水平上显著;所有模型中自变量VIF的值域为[1.07,5.72]
1.996,其中的T值估计经过ClusteringbyFirm调整。
1.假设1的检验
表2的左、右半部分分别列示了等式(2)、(3)的回归结果。为了控制特定期间的潜在影响,以及同一家公司多个观测值之间独立性的缺乏,我们进行2007-2010年度回归,同时也提供Pooled回归结果。
2
根据表2,所有模型的调整R都较高,表示模型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CROA*Clean的回归系数都为正,且统计上显著,无论是否控制盈余持续性的其他影响因素。这表明,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越高,盈余持续性就越高,支持了假设1;在所有的模型中,CROA的系数显著为正,持续性系数平均约为0.5,这类似于前人的研究;此外,一些控制变量也会显著地影响盈余持续性。例如,CROA*Lev的回归系数一般显著为负,表明公司资产负债率越高,公司的盈余持续性越低;CROA*Intan的回归系数一般显著为正,表明公司无形资产所占比重越大,公司的盈余持续性越高;CROA*Loss的回归系数一般显著为负,表明亏损公司的盈余持续性更低。关于控制变量这些研究结果类似于前人的研究发现(例如,DichevandTang,2009;Rountreeetal.,2008;孙世攀等,2011;潘征文,2012)。
2.假设2的检验
表3列示了等式(4)的回归结果。类似于表2,表3分别报告了四个年度以及Pooled回归的结果。
2
为了使结果稳健,我们分别以TBQ1和TBQ2为因变量。根据表3,所有模型的调整R都较高,表示模型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在所有回归模型中,Per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与预测相符。这表明,盈余持续性越高,公司的价值就越高,从而支持了假设2。此外,部分控制变量对公司价值也具有一致的显著影响。例如,Size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负,表明公司规模越大,价值越低;Lev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表明公司资产负债率越高,价值也越高;V1的回归系数一般显著为正,表明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越高,公司价值越高。78
表3
变量截距PerSizeLevGrowthIntanV1DRStateIndCEOEFNOpinLossSTMABig4CrossAgeMrkLeg行业或年度调整R
2
——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等式(4)的回归结果—
TBQ1
Pooled系数19.220.1990.570.050.9740.3020.533
T值27.52.086.010.893.784.421.02
2010系数28.650.2021.260.0272.5020.6291.835
T值
2009系数
T值2.05
2008系数
T值
2007系数0.0850.747
T值1.781
Pooled系数0.461
T值
2010系数
T值
TBQ22009系数29.110.1791.526
T值
2008系数
T值
2007系数
T值9.321.855.520.980.490.93
23.2527.0123.8712.8418.6513.2068.11421.07430.4428.6323.551.7980.1475.790.3290.25
0.1451.915
3.0120.2582.428
23.4619.8121.2212.652.2340.1821.7730.1397.29
1.34110.610.945
2.48
0.114
-0.75-25.4-3.007-24.7-1.2-25.2-0.56-19.1-0.455-6.95-0.888-30.1-3.05-25.4-1.33-25.4-0.89-22.2-0.41-7.52
1.1646.0951.26613.570.09
0.75
3.6390.79498.4471.5827.368
0.0981.1720.15071.0820.05560.997-0.01-0.160.0881.32
4.8330.23010.3381.23044.8082.6535.652
0.77
2.3080.5981.2960.0491.2141.094-0.120.8011.2320.048
0.6660.2814.66
-0.55-1.160.23-0.73-0.93-0.06-0.12-2.235-1.72-0.319-0.680.5360.592-0.27-0.31-0.13-0.21-1.89-1.75
1.8414.9740.2784.4450.4424.465-0.01-0.061.3140.8251.121-0.79-0.650.341-0.33-3.15-0.05-0.294.3870.5442.795-0.08-0.29
0.7110.40.652.030.28-0.02控制0.2041470
4.4390.6583.9472.041-0.90.0030.0330.0895.6670.7180.5070.1090.323
4.481.79
0.486
5.2612.2655.014
5.1460.5544.5120.3715.081-0.008-0.050.31314.6180.5754.7731.9651.0761.1970.4510.8310.09060.0620.39770.7681.3951.5150.2930.0090.069-0.25-3.180.03110.161-0.085-1.170.0190.1526.537
1.38
5.4660.5043.5110.12640.4021.10528.1551.8486.544
1.19
4.955
-0.2-3.19-0.25-2.01-0.21-1.82-0.05-0.760.1212-0.05-0.750.0381.1721.8140.1110.768
8.5816.20.836.69
1.8710.7510.7991.196
-0.191-3.02-0.3-2.48-0.19-1.54-0.02-0.170.122
-0.24-4.2-0.222-2.06-0.27-2.64-0.21-3.48-0.176-1.21-0.163-2.84-0.15-1.4-0.18-1.59-0.18-2.16-0.11-0.89
-0.16-1.71-0.415-1.83-0.56-3.46-0.44-5.180.34271.304-0.257-2.7-0.46-2.05-0.63-3.53-0.57-4.980.156
3.0881.0024.4560.2792.2672.389710.171.979817.830.371
-0.02-0.330.042
-0.1-0.840.0390.5440.04920.298-0.019-0.290.0360.316
6.88
1.26
5.746
3.0930.7483.0880.5643.925-0.214-0.650.13350.9990.7642.9995.3811.2066.0840.4193.5430.75312.6230.78361.0050.0240.2780.0561.257-0.324-3.310.011
0.04
0.2810.2533.843
3.0140.6863.523-0.22-0.79
-0.2-2.45-0
-0.12-3.060.0670.027
-0.03-0.75-0.002-0.03-0.02-0.34-0.05-1.29-0.014-0.13-0.037-0.91-0.04-0.550.025
1.336E-040.0150.0180.503
控制0.471986
控制0.5111644
控制0.3596648
控制0.4671548
控制0.1781470
控制0.3646648
控制0.4991986
-0.1-1.820.024控制0.4861548
1.8710.02630.5070.03061.5040.0180.4677E-040.0180.0712.464
控制0.5091644
样本数
,因此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两个Pooled模型中的DW值分别为2.018、注:加粗的T值表示1%、5%或10%水平上显著;所有模型中自变量VIF的值域为[1.09,6.72]
2.039,其中的T值估计经过ClusteringbyFirm调整。
(三)敏感性测试
我们还进行了若干敏感性测试:第一,使用ROA作为会计盈余的指标,对假设1重新进行检验。结果类似于表2,ROA*Clean的回归系数都为正,且统计上显著,无论是否控制盈余持续性的其他影响因素。这表明,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越高,盈余持续性就越高,进一步支持了假设1;第二,检验假设2时,采用下一年度的公司价值作为因变量,但主要的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第三,采用经过行业中位数调整的会计盈余和公司价值指标。主要的研究结果保持一致;第四,部分控制变量采用不同的度量方法。主要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
五、研究结论
现有研究还未探讨内控质量如何影响盈余持续性,也未直接检验盈余持续性如何影响公司价值,因此本文从公司内部治理机制之一的内控质量角度探讨了盈余持续性的一个动因,从公司价值的角度探讨了盈余持续性的一个经济后果。首先,我们认为高质量的内部控制能够限制对外报告信息的故意操纵,降低会计处理和财务报告中无意的程序和估计差错风险,可以有效地对公司高管人员的行为进行监督,降低内部代理成本,有利于创造和保持高持续性的盈余;其次,理论分析表明,更高的盈余持续性,通过正向影响
、负向影响公司估价的“分母方面”,与更高的公司价值相关联。据此提出两个公司估价的“分子方面”
假设。用标准内控审计意见代表高质量的内控,采用通常的方法度量盈余持续性,使用Tobin'sQ表示公司价值,选取了2007-2010年6648家A股样本公司,我们的经验证据支持了所提出的假设,也即,公司的内部控制质量与盈余持续性正向关联,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也正向关联。
79
内部控制被认为是公司内部治理的一个重要方面(Dechowetal.,2010;Hazarikaetal.,2012),本文研究公司治理特征对企业会计盈余持续性的影响,寻找会计盈余持续性的公司治理方面的经验证据,从而为提高会计盈余质量提供有益的借鉴,并为我国上市公司内部控制管制成效提供了经验证据;本文还建立了盈余持续性与公司价值之间的理论联系,并提供了相关的经验证据。更高的盈余持续性,能够降低信息风险,更准确地预测未来盈余和未来现金流量,从而有利于公司估价,为估价模型输入有益信息。特别地,当盈余更具持续性,假定它能够更好地标识未来现金流量,因此也是权益估价更有用的信息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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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ResearchontheImpactofFinancingConstraintsonCorporateR&DInvestment
———EvidencefromtheHi-techListedCompaniesin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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