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八旗中高丽人名字的语言和民俗特征

作者：王火

满族研究 1995年12期

　　 清代八旗官兵中有高丽人，这并不是个新鲜问题，但有许多人还不了解，他们只知道，八旗中包括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

　　 下面仅就《八旗满洲氏族通谱》的记载，从几个方面谈谈历史上高丽人参加八旗的情况。

　　

　　一、高丽人隶属满洲八旗

　　 据《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记载，清初高丽人是以“满洲旗分内之高丽”的形式被编入八旗的。他们不单独编旗，而算作满洲八旗的一部分，许多高丽人在八旗中的政治地位是略高于八旗中的蒙古人和汉人的。他们来自平壤、海州、开城、南大门、得州、易州、望京、平安道等30余个地方，包括40多个姓氏，约140多个家族，其中男丁数千人在八旗之中任职。他们曾为大清的建立，立下过不少战功。这些高丽人的每个家庭都是几个辈分连续地为大清朝效力的。

　　 查阅《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可知，清初满洲八旗中的八个旗都有一定数量的高丽人编入。现列举如下：

　　 1.镶黄旗

　　 (1)黄琉，镶黄旗人，世居易州地方，其孙任笔帖式（799上-8）①；

　　 (2)都赉，金氏，镶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无考；其子浩善、其孙常德，皆任云骑尉（791上+8）。

　　 2.正黄旗

　　 (1)金天宝，正黄旗人，世居无考，其孙马尼任骁骑校，孙马尔图任佐领；两个曾孙，万春宝任护军校，福禄任防御（791上-5）；

　　 (2)金山，正黄旗人，世居易州地方，其长子金俊胜任库掌，其次子金官著任七品官，其孙金普辉任笔帖式（791下-5）；

　　 (3)崔礼弼，正黄旗人，世居开城地方，天聪时来归，其三个儿子、孙子、曾孙大多任通事官（798下-3）。

　　 3.正白旗

　　 (1)佟佐，正白旗人，世居开州地方，其孙佟英举任知府，孙佟英登任佐领，曾孙、元孙多人均在正白旗任职（801上-5）；

　　 (2)崔莽牛，黄氏，正白旗人，世居盖州地方；其曾孙任护军（799上-5）。

　　 4.镶白旗

　　 (1)金登，镶白旗人，世居海州地方，其曾孙任马甲（791上-2）；

　　 (2)吴那海，镶白旗人，世居海州地方，其两个元孙分别任三等护卫、八品官（799下-8）；

　　 5.正红旗

　　 (1)韩云，正红旗人，世居易州地方，任一等轻车都尉、二等男；其子、其曾孙、元孙、堂弟都在旗中任要职（792上+3）；

　　 (2)韩尼，正红旗人，世居易州地方，任一等轻车都尉；其第五子、孙袭职；其长子、次子、三子均任要职；其子任骁骑校；其孙任骁骑校；曾孙任步军校（792上+9）。

　　 6.镶红旗

　　 (1)金继先，镶红旗人，世居盖州地方，其曾孙任骁骑校（792上+8）；

　　 (2)金德隆，镶红旗人，世居红溪堡地方，其曾孙穆特赫任生员（792上-4）。

　　 7.正蓝旗

　　 (1)耿世尼，正蓝旗人，世居博川郡，其子任护军校；孙任包衣参领（801下+4）；

　　 (2)金德裴，镶蓝旗人，世居无考，任六品通事官，其子、孙皆任六品通事官，曾孙任三等护卫，元孙任笔帖式（791下+2）。

　　 (3)刘平，正蓝旗人，世居博川郡，其孙能色尼任六品通事官，曾孙能格任七品通事官；两个元孙刘位蕃、刘位涵均系监生（799上+6）

　　 8.镶蓝旗

　　 (1)孙玉兰，镶蓝旗人，世居望京地方，长子塞尼六品官；次子谢秘任郎中；四子索柱任司库；孙唐武任二等护卫（800上+10）；

　　 (2)林尚礼，镶蓝旗人，世居无考，其孙五品典仪；其次孙护军校（801上-9）。

　　

　　二、八旗中高丽人的来源

　　 上面说过，编在满洲八旗中的高丽人，大多来自平壤、平安道、开城、海州、南大门等地方，这些地方至今大多在朝鲜半岛境内；少数（如盖州）在中国境内；还有一些地方的原名和现名对照不太清楚，待考。八旗中高丽族大多来自这些地方。具体是：

　　 1.平壤，即今之平壤。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兴尼弼，田氏，壤白旗人，世居平壤地方，天聪时来归（802上-1）；②陈都，镶白旗人，世居平壤地方，天聪时来归（799下-4）；③伊克济理，朴氏，镶白旗人，世居平镶地方（794上+7）。

　　 2.平安道，即今之平安北道、平安南道合称。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喀尔萨，李氏，平安道地方人，隶正黄旗，任通事官（793下-11）；②巴普济，朴氏，正黄旗人，世居平安道地方（794上-5）；③何龙普，正黄旗人，世居平安道地方，天聪时来归（801上+6）。

　　 3.海州，即今之海州，位于平壤之南，开城之西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金登，金氏，镶白旗人，世居海州地方（791上-2）。

　　 4.开城，即今之开城，位于汉城东北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德纯，金氏，正红旗人，世居开城府地方(792+4)；②满社吉，朴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开城府地方（794上-4）；③明色尼，金氏，镶红旗人，任五品通事官，世居开城府地方（791上-1）；④石孔仪，金氏，正黄旗人，任蓝翎侍卫，世居开城府地方（791下-9）；⑤僧辉，李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开城府地方（793下+8）。

　　 5.南大门，即汉城市的南大门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德克孙，洪氏，正红旗人，清初来归，世居南大门地方（798下+6）。

　　 6.得州，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聂礼弼，金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得州地方（791下-4）；②巴颜岱，金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791-2）；③金那米，金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791下-1）；④顾东遂，金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792+2)；⑤金声，金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791下-2）⑥钟格尼，崔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天聪时来归（798下-1）。⑦桂羲，江氏，正黄旗人，世居得州地方，天聪时来归（800下-1）。

　　 7.易州，或为今平安北道新义州之北的义州，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新达理，金氏，正黄旗人，世居易州地方，天聪时率子弟来归，曾任通事官、内务府三旗火器营总管事（790下+5）；②济古尼，金氏，镶蓝旗人，世居易州地方（791下+6）；③那穆遂，金氏，正黄旗人，世居易州地方（791下-8）；④金山，金氏，正黄旗人，世居易州地方（791下-5）；⑤胡锡义，金氏，镶黄旗人，任内副管领，世居易州地方（792上-7）；⑥韩尼，韩氏，正红旗人，曾任二等轻车都尉，一等轻车都尉，世居易州地方（792下+9）。

　　 8.望京，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特克秦，金氏，正白旗人，任通事官，世居望京地方（792上-5）；②玉兰，镶蓝旗人，世居望京地方，清初来归（800上+7）；③硕理，张氏，正白旗人，任通事官，世居望京地方（794下+7）。

　　 9.开州，今地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伊勒穆苏，黄氏，正白旗人，世居开州地方，任委署护军恭领。②佟佐，佟氏，正白旗人，世居开州地方（801上-5）。

　　 10.东牛卫，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宋琉，正黄旗人，世居东牛卫地方，天聪时来归（801下+8）。

　　 11.辉宁，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杰汉尼，扬氏，正黄旗人，世居辉宁地方，天聪时来归（799下+7）。

　　 12.嘉山堡，今地址待考，或为今慈江道之佳山地方。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文瑞，文氏，镶白旗人，国初来归，任包衣大（内管领），世居嘉山堡（800上+1）。

　　 13.安法，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席图库，韩氏，正黄旗人，世居安法地方（793上+10）；②萨穆吉，崔氏，正黄旗人，世居安法地方（799上+6）。

　　 14.碧汉，今地址待考，或为黄海南道的碧城，或为平安北道的碧潼。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尼玛，张氏，正红旗人，任典仪，世居碧汉地方（794下-4）。②番德柱，张氏，正红旗人，世居碧汉地方（794下-4）。

　　 15.金家堡，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定海吉，金氏，镶蓝旗人，世居金家堡地方（791下+8）。

　　 16.盖州，在中国辽宁省南部。盖州从历史上看它一直就是一个多民族集居的地方。远从唐代初期高丽同中国汉族、靺鞨族（女真先世）就有交往，至今盖州有许多朝鲜族人在那里居住。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满住，金氏，镶蓝旗人，世居盖州地方（792上+7）；②爱锡，金氏，镶白旗人，世居盖州地方(792+7)；③老格，李氏，镶白旗人，世居盖州地方（793下-8）；④崔莽牛，黄氏，正白旗人，世居盖州地方（799上-5）。

　　 17.黄河套，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李仁杰，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黄河套地方（793下+7）；②李党鼎，正黄旗人，世居黄河套地方（793下+9）。

　　 18.柳关屯，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石泰，李氏，镶蓝旗人，世居柳关屯地方（793下-5）。

　　 19.李佳堡，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李四格，镶蓝旗人，世居李家堡地方（793下-5）。

　　 20.噶山，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徐大勇，镶白旗人，世居噶山，国初来归（800下+7）。

　　 21.红溪堡，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金德隆，镶红旗人，世居红溪堡地方（792上-4）。

　　 22.瓜克山，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梅楞，崔氏，正蓝旗人，世居瓜克山地方（799上+1）；②马色，马氏，正蓝旗人，世居瓜克山地方（801下-8）。

　　 23.恩山县，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古尔马浑，丁氏，正红旗人，任通事官，世居恩山县地方，国初来归（800上-9）。

　　 24.博川郡，今地或为今平安北道南部之博川，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耿世尼，正蓝旗人，世居博川郡地方。（801下+4）。

　　 25.平阳，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满春尼，万氏，正黄旗人，世居平阳地方，天聪时来归（800下-5）；②调亥，车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平阳地方，天聪时来归（801下-10）。

　　 26.建常，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曹基，正红旗人，世居建常地方，国初来归（802上+1）；②曹国相，正红旗人，世居建常地方（802上+2）。

　　 27.蜀川，今地址待考。

　　 来自此地的高丽人如：①杰临弼，朴氏，正黄旗人（794上-3）。

　　

　　三、高丽人姓氏的特征

　　 身在满洲八旗中的高丽人，各自都有高丽民族固有的姓氏。这些姓氏是：金、韩、李、朴、张、傅、柏、洪、崔、刘、黄、冈、杨、吴、陈、文、任、伊、朱、徐、车、万、江、边、何、闵(min)、林、佟、瓦、耿、宋、马、郑、曹、郭、沈、方、秦、孟、田、辛等43个姓氏。这些姓氏显然不同于当时满族的佟佳、瓜尔佳、马佳、索绰罗、喜塔拉、富察、纳喇、钮祜禄、爱新觉罗、完颜等679个姓氏，也不同于当时蒙古族的博尔济吉特、萨尔图、蒙古尔济、乃奇特、郭尔罗特、和尔、实宝禅等234个姓氏。满族这679个姓氏和蒙古族这234个姓氏，全是多音节的姓，而高丽民族姓氏全是单音节的，和现今我国朝鲜族姓氏一致。看来。现今国内朝鲜族姓氏同古代高丽族姓氏是一致的。只凭这点，就可把八旗中的满洲人和高丽人区分开。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高丽族姓氏和国内大多汉族的姓氏，如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也是一致的，从语言学角度看，都是单音节，那么能否认为上述姓氏本是汉族姓氏，而被当作高丽族的姓氏了呢？不能。因为第一，八旗中本来有汉军八旗编制，大多汉族人名应编在汉军中；第二，附编在满洲八旗中的高丽姓氏，其注释也非常明确。如《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卷之七十二》载：“附载满洲旗分内之高丽姓氏”下记“金氏”的注释写道：“金氏系隶满洲旗旗分内之高丽一姓”。“韩氏”的注释写道：“韩氏系隶满洲旗分内之高丽一姓”。“李氏”的注释写道：“李氏系隶满洲分内之高丽一姓”。这样的注释说明在书中共有43处，每处都曾写“×氏系隶满洲旗分内之高丽一姓”可见，从姓氏上看清代八旗中高丽人的民族成分即不同于当时的满洲族人，又不能和当时的汉人相混。

　　 关于高丽人姓氏问题还有两点需要说明：

　　 1、高丽人姓氏一般的规律是单音姓出现在名字的前边，如

　　 ①金天保（791上-5），其中“金”是姓，在前；“天保”是名，连在后；②秦五十四（802上-7），其中“秦”是姓，“五十四”是名，连在后；③李四格（793下-5），其中“李”是姓，在前；“四格”是名，连在后；

　　 2、受满族起名影响之后，常常有姓而不用，在正式交际场合，只用名而不说姓。如

　　 ①新达理（790下+5），这是名，另有“金”姓，交往时不说出来。其中“新”不是姓。②舒穆海（793上+5），这是名，另有“韩”姓，交往时不说出来。其中“舒”不是姓，③崔莽牛（799上-5），这是名，另有“黄”姓，交往时不说出来。其中“崔”不是姓。④胡锡义（792上-7），这是名，另有“金”姓，交往时不说出来。其中“胡”不是姓，后边谈名的用法时再介绍。

　　

　　四、高丽族人起名的习惯

　　 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其人名都是有特定的语言学特征的。历史上的高丽族也不例外。应该说，清代高丽人的名字是丰富多彩的，有强烈的时代特色。分析清代国内高丽族的人名，大约有以下几种形式：

　　 1.高丽人传统的高丽名

　　 从现有史料看，清初的高丽人刚刚入旗时，他们的名字是纯高丽式的。这种方式略同于今天汉族式人名。其特点是(A)单音式姓在前，(B)后边连着双音节名，或单音节名。(C)大多无特定语义。如：

　　 ①崔礼弼，正黄旗包衣人，世居开城府地方，天聪时来归（798下-3）。“崔礼弼”中的“崔”是姓，“礼弼”是名；

　　 ②吴那海，镶白旗包衣人，世居海州地方，天聪时来归（下799-8）。“吴那海”中的“吴”是姓，“那海”是名；

　　 ③金德裴，镶蓝旗包衣人，原籍无考，现任六品通事官（791下+2）。““金德裴”中的“金”是姓，“德裴”是名；

　　 ④徐大勇，镶黄旗人，世居噶山地方（800下+7）。“徐大勇”中的“徐”是姓，“大勇”是名；

　　 有的人在《通谱》中一开始就登记了满族式名，有的家庭在他们的二代、三代以后逐渐改成了满族式名字。如

　　 2.略有满化色彩的高丽人名，即(A)用汉字记写，(B)多音节：(C)不一定有高丽语义(D)前边不连带姓。如：

　　 (1).岱吉礼（798下-3） (2).塔文密（798下-3） (3).伯叶理（798下-2） (4)恩尼弼（790下+8） (5).格古尼（791下+3） (6).新达理（790下+5） (7).金那密（791下-1） (8).海古尼（791下+4） (9).明色尼（791上-1） (10).山龙伊（791下+6） (11).都拉米（793下-） (12).岳拉米（793上+5） (13).僧那米（794下-7） (14).檀济尼（794下+3） (15).星嘉那米（802下+3） (16).邓那米（802上+5） (17).铁拉米（792下+9） (18).奇那米（792下+9） (19).舒吉理（794上-6） (20).腾那弼（793下+3）(21).苏巴济（799下+7） (22).德叶米（799下+3）

　　 3.完全满化了的高丽人名：(A)用时只称名，不带姓；(B)汉字记写；(C)多音节的形式(D)有满语的读音和语义。如：

　　 朱龙阿（满语jutongga：中庸的），吴氏，满洲镶蓝旗人，曾任三等护卫；其五世祖吴那海世居海州地方（799下-7）；

　　 哈丰阿（满语haufengga：平安的），金氏，满洲镶蓝旗人，曾任笔帖式；其五世祖金德裴世居无考（791下+4）；

　　 萨秉阿（满语sabingga：祥瑞的），李氏，满洲镶蓝旗人，任马甲。其曾祖李四格世居李家堡地方（793下-5）；

　　 满达（满语manda：慢），李氏，镶蓝旗人，云骑尉。其祖父腾那弼世居无考（793下+4）；

　　 达桑阿（满语dangga：叙），韩氏，正红旗人，马甲。其祖父韩齐理世居无考（793上-4）；

　　 费扬阿（满语fiyangga：漂亮的），朴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其祖父舒吉理世居开城府地方（794上-5）；

　　 萨哈廉（满语sahaliyan：黑的），刘氏，正黄旗人，任护卫军校，世居无考（799上+9）；

　　 哈达（满语hada：山，峰），伊氏，正黄旗人，任步军校，其祖父朋楚尼，原籍无考（800上-1）

　　 哈凤阿（满语hafungga：亨通，通达），金氏，镶蓝旗人，任笔帖式，其五世祖金德裴原籍无考（791下+4）；

　　 格蚌额（满语：yebungge：有名的，山名的），金氏，正黄旗人，任委署护军参领。其曾祖那穆遂易州地乡人（791下-8）；

　　 霸颜（满语bayan：富的），陈氏，镶白旗人，天聪时来归（799下-4）；

　　 郎图（满语lagntu：大铁锤），吴氏，正红旗人，任骁旗校，其祖父吴岱榜，世居易州，国初来归（799下-9）。

　　 4.汉语数字名

　　 高丽人中的数字名，其实也是满族式的。它表面是汉语数字，但却不是汉族人名，因为汉族从来不这样命名，只有满族才有这种命名方法②。一个数字就是一个人名，它常常是孩子降生时，孩子父母年岁之和，或祖父母年岁之和构成的，如孩子降生时，孩子的父亲22岁，孩子母亲21岁，22+21=43，孩子的名字就可叫“四十三”。用时照样不许连带姓氏。请看下面列举的名字：

　　 四十三，金氏，正黄旗人，任护军。其祖父额色理，原籍无考（792上+3）；

　　 四十九，李氏，镶白旗人，任包衣大。其父老格，世居盖州地方（793下-8）。

　　 六十，金氏，镶红旗人，任骁骑校。其曾祖父金继先，世居盖州地方（792上+8）；

　　 七十，金氏，正黄旗人，马甲。其五世祖金声，世居得州（791下-2）；

　　 七十，江氏，正黄旗人，任主事，世居得州地方（800下-1）。

　　 七十三，金氏，镶蓝旗人，任护军校，其祖父海古尼原籍无考（791下+5）；

　　 七十六，冈氏，正黄旗人，任委署护军恭领。其曾祖父济尔密喜，世居易州地方，天聪时来归（799下+3）；

　　 七十八，洪氏，正黄旗人，任骁骑校。其曾祖敬文，世居易州地方，天聪时来归（798下+8）；

　　 七十八，杨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其祖父苏巴济，原籍无考（799下+8）；

　　 八十，曹氏，正红旗人，任领催。其曾祖曹基，世居建常地方（802上+1）；

　　 八十一，韩氏，镶蓝旗人，任马甲。其祖父傅郎阿，原籍无考（793上-3）；

　　 八十三，宋氏，正黄旗人，任护军。其曾祖宋琉，世居东牛卫地方（801下+9）

　　 5.“汉语数字+格”构成的名（“格”，“哥”的意思）。

　　 这种名的称呼方法和满族一切名字的称呼相同：已经是全名，便不能在前边连带姓氏。当然，这种名字重名的人很多。如：

　　 二格，洪氏，正黄旗人，任笔帖式，世居得州地方（798下+8）；

　　 二格，洪氏，正黄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开城府地方（798下-10）；

　　 二格，车氏，正黄旗人，任笔帖式，世居平阳地方（800下-9）；

　　 二格，崔氏，镶红旗人，闲散，世居易州地方（799上+3）；

　　 二格，金氏，镶红旗人，任通事官，世居开城府寺地方（792上+4）；

　　 三格，文氏，镶白旗人，任头等护卫，世居嘉山堡地方（800上+3）；

　　 五格，郑氏，正黄旗人，马甲，世居得州地方（801下-3）；

　　 五格，刘氏，镶白旗人，马甲，世居无考（799上+9）；

　　 六格，佟氏，正白旗人，任郎中、恭领兼佐领，世居开州地方（801上-3）；

　　 七格，文氏，镶白旗人，任长史，世居嘉山堡地方（800上+3）。

　　 6.“其他字+格”构成的名字

　　 能格，刘氏，正黄旗人，任七品通事官，世居博川地方（799上+7）；

　　 老格，李氏，镶白旗人，闲散，世居盖州地方（793下-8）；

　　 老格，黄氏，正黄旗人，马甲，世居易州地方（799上-6）；

　　 斯格，韩氏，正黄旗人，袭云骑尉，世居易州地方，（793上+3）；

　　 凤格，车氏，正黄旗人，护军校，世居平阳地方（800下-9）；

　　 巴格，车氏，正黄旗人，护军恭领兼佐领，世居平阳地方（800下-8）；

　　 鲁格，傅氏，正黄旗人，任笔帖式，世居无考（795上+5）。

　　 清朝，有很多高丽人任高中级官员。如：

　　 ①新达理，正黄旗人，金氏，太宗文皇帝（皇太极）因其战功卓著，对朝廷忠诚可信，特委任内务府三旗火器营总管事。

　　 ②正黄旗新达理之孙常明，原任衔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办理上驷院事务，内务府总管，皇帝认为常明“在内庭行走，效力多年，人甚勤慎，心性直朴”，在常明病危时，特派大阿哥前往看视，并赠太子太保衔（790下-7）；

　　 ③镶蓝旗几蚌伊（金氏，世居无考），屡立战功，朝廷授他云骑尉（791上-8）；

　　 ④镶黄旗浩善（金氏，世居无考），屡立战功，朝廷授他云骑尉（791上+9）；

　　 ⑤正黄旗新达理（金氏，世居易州），曾任内务府三旗火器营总管事，屡立战功，朝廷授他内务府三旗火旗器营总管事（790下+6）；

　　 ⑥弼里克图，张氏，正蓝旗人，官至头等护卫(794+5)。

　　 ⑦雅图，张氏，正蓝旗人，官至都统（794下+5）。

　　 ⑧塞尔图，张氏，正蓝旗人，官至头等护卫(794+5)。

　　 ⑨花住，金氏，正黄旗人，官至员外郎兼佐领（790下-7）。

　　 清代，八旗中的高丽人，为中华民族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将永载史册。

　　 注释：

　　 ①《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辽沈书社1989年10月影印第一版，本文引该书页码的方法，例如“（799上-8）”，即《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影印本799页上边倒数第8行”，“一”代表倒数；又如“（790下+3）”即《八旗满洲氏族通谱》影印本790页下边正数第3行，“+”代表正数。

　　 ②参见拙作《满族人名的民俗特征和语言特征》，载《满族研究》期刊1993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