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岂可想当然

　　“什么人都可以对教育指手画脚的时候，教育也就没有了尊严，也就必然地要走向落后”。吴非老师的这句话。从一个方面说明了这些年来中国教育的现状（见《南方周末》2004年9月16日《不是爱风尘，又被风尘误》一文）

　　我们庄子里的“有心人”呼占琪在天水市秦安县一中、秦安县自来水公司连续打工近二十年（在门房送报、接电话），在报上记了八个大体和《梦入神机》上中等难度的排残局，来我家摆后，我赞其记忆力好――因我记不起一个来！――他则说他自己记忆力并不好，而是分析能力好！临走时还说了句：“我如果好好下棋，那你下不过我！并且比你还要高得多呢”。我只是微微笑了笑。他走后，文博说：“爸爸你的棋不高，连一个排残局都没记住，我大爸记了八个，他如果好好下棋，比你要高得多！”我不禁一惊：“你也这样认为？”文博说：“他说得很对”。我反问：“那你大爸如果说，他如果好好下棋，胡荣华他也能下过，你也信？”文博说：“胡荣华他不可能下过，但像你的水平，我大爸如果好好下棋时是能下过的！”我又问：“我的水平级别如何你知道吗？”文博说：“在咱们地方上是地、市一级的一流水平！”我又问：“地、市一级的一流水平很容易吗？”文博：“咱们地方的地、市一流水平我大爸如好好下棋时是能下过的！”我说：“你怎么这样看问题？无论现在在中国的什么地方，要成为地、市级一流首先得成为所在地的县、市级一流，而要城为县、市级一流，先得成为乡、镇级一流，而要成为乡、镇级一流，先得成为村级一流，而要成为村级一流，得先成为庄级一流，而要成为庄级一流，先得要成为本庄社他们那一堂儿人中一流。你这个大爸他们那一堂儿人中，原先下棋的一流是巧玲家你二爸爸，二流是增娃大和双来爸爸，三流是你三爷。元太爸爸、喜来平爸爸还有你这个大爸，顶多是三流以外的水平，他连你三爷三流的水平都不及，不要说成为地、市或县、市级一流，即便是乡、镇级顶尖水平，首先得在本社他们那一堂儿大体八个人中拔尖，再在本社从十几岁到七、八、九十多岁的各个年龄段的好几堂儿人中拔尖，这样，才在一个社里拔尖，然后是在好几个社的庄子里拔尖，再在好几个庄的村里拔尖――咱们这里，有些村有十个左右的庄子，像咱们太平村这样只有五个社四个庄口，是全乡镇十五个村子中庄子人口最少的村。在咱们庄子里，你这个大爸他们那一堂儿人中拔尖的是巧玲爸爸，然后你大大这一堂儿人，再我们一堂儿，你东志哥哥、双来哥哥这一堂儿，三虎、红红又是一堂儿，你们一堂儿，还有比你们小的一堂儿，总共这几堂儿里最厉害的咱们呼寨社的三喜，西李湾社是继增，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而在全村，北岔社的丁旺钱，东赵家区社的赵永忠、赵军元，还有南华尖社的呼跟久，这几个人的功力、悟性及竞技素质等综合因素皆在他俩之上，全乡、镇十五个行政村二万多人口中，大体各自然庄子中的爱好者水平像三喜你三爸一样者，在百人上说话，这百人中，鸡川拔尖的牛胜德、司玉卓，在全县现在十八个（在以前乡、镇未合并时是二十三个）乡、镇三百三十二个行政村近五十万人中，比赛要进入前六名也得看日子靠运气再加实力。牛胜德，鸡川全乡镇冠军，并且在2001年全市比赛中平稳战和了那次冠军的获得者安定区高手张仕忠，如此的实力，也很难说是咱县上的拔尖水平。你算一下，一个县十几个近二十个乡镇，一个乡镇十几个近二十个村，一个村下个左右社，一个社百几或几百个人按年龄段分成三、五堂儿或六、七堂儿，每堂儿中会下棋的大体十来八个人，你这个大爸连在咱们庄子里他们那一堂儿人中都下不出来――并且是同一堂儿人里的三流以外的水平，怎么能达到或甚至超过――地、市级一流呢？――再者，他们那一堂儿人中之所以七玲爸爸拔尖，而他之所以没好好下棋？――这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连个自然淘汰都不明白？他与巧玲爸爸年龄相仿（人家属蛇，他是属马，只差一岁），又同在一个庄子里，家庭环境相似，庄氛环境相同，为什么巧玲爸爸的棋下得比他好呢？―――简单得很，巧玲爸爸在他们那一堂儿人中下棋，以取胜居多，有乐趣，而他则以失败居多，――或者干脆就是贼娃子打官司，场场输，不但几乎没有乐趣，反而觉得痛苦，所以以后就不再下了。再者，他们一堂儿人中，他也唱戏，但巧玲爸爸、喜英的戏最拔尖，他的戏也很一般。他们一堂儿人中，对于和下棋具有相似的计算和运筹功能的游戏――掐方儿，巧玲爸爸、增娃大的最好，他的掐方儿水平和你双来家爸爸大体相当。再下棋乃博弈，他们一堂儿中赌博仍以巧玲爸爸、增娃大为首。还有体力，在我二十多前提起咱家的那个碌碡之前，农业社里打碾麦子的场中的那个大碌碡，全庄两个社男、女近二百成年人中，只有巧玲爸爸和接娃家你那个大个子大爷二人全力才能抬得起来，而他连较轻的小头都不�程！――就不要说是县、市级一流水平或者更上一层楼的地、市一流水平，也就不要说超过的“高得多”，只是达到或者接近――现在仅就咱们小小的一个鸡川乡镇，象棋比赛进入前六名，也是功力、智力、体力、毅力、悟性、状态还有运气以及家庭经济基础、个人文化品味和自身政治道德修养以及信仰和价值观等这方面面实力的全面的综合的竞技大较量，你这个大爸在以上的这些竞技要素中能有几个方面可以肯定进入全乡四千多户人家二万多人口里的前六名？你看看。连在自己的庄子里同一堂儿人中都是三流之外，怎么就连跨堂、社、庄、村、乡、镇、县、地、市七、八、九个级别说一些想当然的外行话。“如好好下棋，就能下过我”。一堂儿人中的顶尖水平巧玲爸爸不说这个话，因为他一有空闲就往棋摊子上跑，不可不谓“好好下棋”，但五十多年来实践证明他认为不能说这话，同样，在全社好几堂儿人中拔尖的双文、双喜，不说这个话；在全村下过冠军的赵永忠、丁旺钱，也不说这个话，在全乡、镇拿过多次冠军并曾战和过国家强大师钱洪发的孛云峰仍然不说这个话；甚至在全地区拿过第三名并上风逼和钱洪发大师的马啸林以至在全地区拿过冠军的张青也还不是不说这个话。因为他们确实好好下棋好些年，并不能就这样认为――因为大量实践的事实摆在那里！――其实，你这个大爸的棋，在咱们庄子里，就像你志儿哥哥的戏一样，大体是同一个层次，但如果 不是大体，而是中体或小体，即细说的话，甚至还比你志儿哥哥的戏还要差两个层次，――最起码，你志儿哥哥的戏还有敢到台子上正式上演――虽然表演水平庄子里几乎人尽皆知，可能是咱们呼李两社全庄有戏以来登台的人中最差的或最差者之一，就像你双鹏家二爸爸缠柱那年在全乡十二个人中的循环比赛中下了十一盘，输了十一盘一样。你这个大爸的棋不但上不了咱们庄子里的正式比赛，就连平时在庄里围上一摊的娱乐摊子里都够不着。――这样分析，在咱们庄子里比你这个大爸的棋还要高起码两个层次的你志儿哥哥的戏，你志儿哥哥如果说：“我如果好好唱戏，就能唱过省、市一流”。你也信？连你志儿哥哥也还有这一点的自知之明，――虽然他平时做事、说话往往大失常规，常理而有人称为“大神经”，从来就没有说过这话。现在，你这个大爸这样说，你不但不觉得荒诞可笑，反而认同！你也是高中毕业应届考上二本线的学生，并且还超过二本线好些分差一点就上了一本线，又复习不到一年就考上了一本大学，并且还是全班五十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中学习成绩第一名的学生，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学了又学，怎么在具体的问题上分析、判断的思维能力如此低下？” 　　文博听我说了这些，红着脸，低头哑然。“――还有一个环境问题。要超过地、市一流，中局功力自然地也要超过地、市一流，而要达到如此的功力，就要“功在平时”，――即在平时有一些具有超过地、市一流功力的人在一起经常切磋交流，否则，中局实战功力绝难提高并达到这一境界。你看，西北地面，能有这样的一伙人同时存在并与你大爸经常一起切磋吗？――从清朝经民国到现在一百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偌大的西北，具有如此中局功力者只出了二人，一个是彭述圣，一个是钱洪发，并且一个比一个大了一个甲子还多了四岁，就 不要说是开局灵性及残局功夫以及悟性、状态、运气等等竞技要素，仅一个中局功力，要超过地、市一流，仅环境这一关就限在了十八层地狱之下，怎么说一些九重天外的门外话呢？”我见文博听懂了，又补充了几句。

　　我在读屠景明著的《象棋实用残局》时，得出如下口诀：

　　象棋全盘变化多，开、中、残局费琢磨；

　　残局共分十六类，每类形势皆正合；

　　类括种种演变繁，局局各自属种科；

　　炮兵大类有一种，暂列二局且一说；

　　单士双象炮高兵，定把士相全能赢；

　　除记棋经三要点，如下诀妙要弄清；

　　将锁帅门慎审势，兵从士角杀下来；

　　双相两边走来回，红方顿见局势危；

　　孤相欲往他方运，中路要道难逾飞；

　　撑士运相虽妄图，将下藏炮空心来；

　　放开士相难收拢，高士顷刻作炮灰。

　　以上我自以为得意忘形，在不少的对弈中，记忆里只有在与呼养志在让一车（讲三则：一，无车处马炮不起时不能被吃；二，不能利用双车兑车；三，中兵未走动时吃子须直接带将）时我用到过以上口诀取胜，娱乐摊头，掐诀念咒――当时二堂兄缠柱还对养志说：“你把棋到人家的口诀上了”。二十多年后的2008年5月，我邮购到了贾题韬著的《象棋残局新论》，细读之下，发现炮高兵士相全胜士象全又有另一局法，真天外有天！

　　――以上所举之例虽然看似远离教育，但是却也足够说明；不在教育行业并且未从事几十年（最少十几年）一线教育教学实践工作的门外人士（不论士家工商――尤其是当了三、五年或六、七年教师又跳槽的逃兵们），切不可随便对教育随心所欲地想当然，发表门外汉议论，甚至制定门外汉规则。否则，也就正如王栋生（吴非）老师所说的那样，教育也就必然地要走向落后了。

　　――即便如几乎一辈子从事教育工作而卓有功效的吴非老师，一旦论及非教育领域的事情，也便不能使人信服，如同上一句在同一文中的另一段话；

　　“中国能不能在本世纪消灭高考，关系到中国能不能在21世纪成为发达国家的大问题，现在顽固地坚守甚至主张发展应试教育的任何不负责任言行，都会记录为历史痕迹，一朝性情，如同杀手沾过无辜者的血，心灵的阴影一辈子也洗不净吧”。

　　――试问，以搞应试教育闻名全国的曹衍清们、蔡林森们，何年何月又何日才能将“不以为耻，反而为荣”的价值观反转过来？！

　　――当然还有2010年2月11日《南方周末》报导的《致命的“上课听话”》一文中江苏阜宁升为教育局长的校长们们们！

　　――国家法律地方行政化，教育地方行政不作为，光靠舆论等良心发现――吴非老师何其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