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令人着迷的混乱之美

　　前不久，看见网上疯转的一条“去了趟印度旅游 哥是一路吐着回国的”的长微博，里面用很多的文字和图片描述了印度是怎样一个脏乱差的国家，我只能用“呵呵”来形容。

　　4个月前我也算圆了自己的印度梦，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当初解开了一个心结，却又打上了另外的心结。在我看来，脏乱差只是印度的一面而已，而关于印度的另外很多面，又让人可以从根本上忽略这些脏乱差，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去这个不可思议的国度。

　　印度之美，是没有去过的人无法领会的，只有亲身经历后才能明白。

　　菩提迦耶 那一片神奇的菩提叶

　　到迦耶的那天早上，把随身的最厚的一件抓绒衣穿上，脚下却踩着人字拖，我在火车站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早晚温差大，这是印度冬天的特色。

　　菩提迦耶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那棵菩提树，佛祖释迦牟尼就是在那棵树下悟道成佛的，也让这里成为了全世界佛教信徒的圣地，，所有关于菩提迦耶的介绍里，高高耸立的大觉塔是标志性的建筑。

　　和所有的佛教寺院一样，这里静谧、一尘不染，我加入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们一起，进入到大雷音寺的内部，将手中的莲花献上。而现在的这颗菩提树虽然只算得上是当年那颗的近亲（那颗树曾经被异教徒摧毁，现在这颗是从斯里兰卡移枝回来长成的）。

　　围着树走了三圈，也没有看到地上有一片掉下来的菩提叶，据说要有缘人才能得到一片。本来都断了这门心思了，和来自斯里兰卡的小和尚聊了聊天，正打算说拜拜，小和尚一指：“看，菩提叶！”我回头，一片树叶正从菩提树上飘下来，我一阵风似的冲过去，捡起来，有句话怎么说的，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况且这还是佛祖悟道的菩提树的树叶呢。

　　我们在迦耶只有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晚上还要坐火车去瓦拉纳西，在菩提树周围度过一个安静的下午后，天已经开始黑了，我们又跳了一辆火三轮，这次的司机是两个十来岁的小伙子。小伙子爱玩，车开得疯快，看见我们有点怕怕的，说：“要不要来点音乐？”沿途的人只看见漆黑的公路上，一辆挂着彩灯的火三轮一闪而过，留下震耳欲聋的印度传统high歌，我们开心死了，在车上大笑，手舞足蹈的，而印度之行，才刚刚开始。

　　瓦拉纳西 与恒河到白头

　　我向往之前无数次在电视上电影里和照片看见的瓦拉纳西，它总有一种暖色系的调调，从任何角度以任何方式记录下来，都很美。对了，你要说恒河脏，我倒真不觉得，反正我在恒河边上溜达3天，也没看见漂浮中水上的尸体……几次冲动得欲下河沐浴，都是怕感冒了下面的行程不好进行，才作罢。事实上印度政府最近几年来一直在治理恒河的水污染，也真的卓有成效。

　　在河边找了家旅馆放行李放下，才开始慢慢打量这条向往过无数次的河。其实真正站在她面前，她显得普通，这一边的人来人往的码头，那一边都是沙。让她不普通的人那些为她而来的人们——那些到瓦拉纳西等待终老的人们（按照印度教的习俗，信徒们认为在恒河边上走完自己生命最后的历程，并且在这里被火化是最神圣的），那些像我一样到瓦拉纳西一探究竟的人们，那些在瓦拉纳西生活了世世代代的人们。

　　在恒河边，最不能错过的是每天晚上6点半左右开始的祭祀仪式——每天晚上，婆罗门祭司们排成一排，穿上特有的华美服装，祭祀他们的恒河母亲。第一天晚上看祭祀，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年轻的祭祀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漂浮空中的青烟和印度香的香气，美妙的现场音乐和歌声，还有大家虔诚的眼神，没有一样不让人着迷。在瓦拉纳西呆了3天，看夜祭和晨祭就看了3天，每一次都只嫌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结束了。

　　是的，最终我脑海中构思过的，我站在恒河边上，用当地特色的树枝就着恒河水刷牙的画面没有实现，这很大程度上归咎于我对该树枝牙刷的使用要领始终无法掌握。但有一次泛舟在恒河的中央，我用瓶子装了一小瓶恒河水，清澈无比，一路背了回来，现在都放在书柜中，一看见它，就想去印度。

　　阿格拉 泰姬陵催人泪下

　　泰姬陵在印度旅游景点中的地位就好像长城之于中国。去泰姬陵就要去阿格拉，这座城市曾经在16世纪到18世纪初，一直是印度的首都，那时候莫卧儿王朝统治下的印度空前强大，经济、文化和艺术都达到了顶峰，而最能代表莫卧儿王朝印度——伊斯兰教艺术顶峰的，就是纯洁得如同白月光一般的泰姬陵了。

　　泰姬陵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一进去，就和朋友走散了。原来美好的建筑即使是周围围满了熙熙攘攘的喧闹人群，也影响不了你欣赏它的心情。管理处给外国游客都发了专门的鞋套，但最直观的感受还是直接光脚踩在那白色的大理石上，有一种温润的力量从脚底一直传到脑门。我不懂建筑结构，但泰姬陵无论从任何一角角度去看，宏观的还是微观的，都美不胜收——通体白色大理石，上面镶嵌了各种五彩的宝石，镂空雕花的落地窗户更是精致无比。当然，它最美的地方还在背后的故事，沙贾汗皇帝为逝去的皇后泰姬·玛哈修建了这座爱情纪念碑，他却最终只能被儿子囚禁在远处的红堡日日眺望泰姬陵，到死才和爱妻团聚，这故事想起来就让人心酸。

　　据说，观看泰姬陵最好的时间是每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和有月光的晚上，而我们到达的时候已近正午，都如此震撼，那两个时候，想都不敢想。相比之下，阿格拉城内另外一个必去之处红堡显然逊色不少，纵然那红色的沙石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有另外一种美。如果有机会去阿格拉，除了泰姬陵和红堡，还一定要去看看城外几十公里处的胜利之城，这座被废弃的都城也是莫卧儿王朝伊斯兰建筑的顶峰之作，那里人少，清净。

　　斋普尔 “两个白痴”看电影

　　去印度之前，刚看过一部叫做《涉外大饭店》的英国电影，讲的就是一个由老头老太太组成的英国旅行团在印度“粉红之城”斋普尔（之所以被叫做“粉红之城”是因为这座城市很多建筑的外墙、屋顶都被刷成了粉红色）发生的故事，当时就想，这次也一定要“跟着电影去旅行”，找到那些个拍摄地。

　　结果问了一圈当地人，好像他们都没看过那部电影，自然也不能告诉我去哪里找拍摄地了，他们倒是一说起电影就头头是道，让我燃起了在斋普尔进一次电影院的想法。刚好“印度刘德华”沙鲁克汗的新电影《爱无止境》正在上映，我们买票的时候被围观，候场的时候被围观，直到电影开始后我们两个外国人才被淹没在电影中。印度语的对白自然是听不懂啦，但和韩剧差不多的剧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就着中间经常出现的英文对白，还是能看懂个大概。让我们惊讶的是，印度的电影放映居然还有中场休息，当时突然电影就停止了，大家都冲了出去，我纳闷，问了问旁边的小伙子才知道要休息5分钟。最好玩的是，一到男主角有吻戏的时候，就好像我们国家八九十年代的电影院里，会想起鼓掌、喝彩和不绝于耳的口哨声。

　　斋普尔也是一个购物天堂。著名的风宫所在的那条大街上，高中低档各种纺织、手工艺品让我眼睛都红了，喜欢这些的人都知道，在国内这些东西卖得多么贵，而在印度，大部分同等商品的价格仅仅是国内的五分之一！讨价还价也是一种艺术，除非你不还价，要不然买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和老板纠缠半天，总之就是，价格不满意，就装出要走的样子，老板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有空的话，风宫、郊区的琥珀堡以及市内的那个博物馆，去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个博物馆，里面居然还陈列着很多当年英国殖民主义者从埃及掠夺来的宝贝，保护得不好，有的甚至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看见大家都在摸，我也小心地摸了摸一个阿努比斯像，现在想起来，挺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