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与美国废奴运动--从宗教角度探析美国内战中的废奴隶运动

山东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宗教与美国废奴运动——从宗教角度探析美国内战中的废奴隶

运动

姓名：黄济群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世界史

指导教师：李巍

2009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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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美国除了经济和政治，宗教方面也是研究美国史的一个重要领域。在美国，宗教是充满活力、不断发展变化的。美国是一个教派众多的国家，但不是被宗教统领的国家。在美国有着众多的教徒和信仰者，但是没有统一的国教，各个教派独立发展，体现了美国的民主精神。１８６１年至１８６５年是美国历史上的内战时期，此内战实际上是北方诸州（联邦政府）和脱离联邦而组建邦联的南方诸州的矛盾爆发。长期以来，国内外史学界对美国内战和美国宗教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把两者结合起来研究，在这方面的成果却相对较少。

本文着重从宗教入手，深入探讨其介入美国内战的方方面面，从中找出相关性和存在的历史意义。因为长期以来，对美国内战的研究，国内史学界大部分是从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入手，而对于在美国有重大影响力的宗教因素，却很少加以考虑，这不失为一个遗憾。从这一角度来看，本文有一定的创新性。另外一方面，美国内战与宗教之间关系的互动研究，从大的方面来讲，可以说是文化与战争之间关系的研究，即从宗教、道德、精神、心理意识等方面来研究美国内战，这并非唯心主义史学观，而是从唯物史学观出发，更客观全面地对这场战争进行分析。所以，本文自始至终都从这一观点出发，对美国内战的研究做进一步补充，试图客观地对这场战争从宗教角度进行重新评价。本文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探讨美国内战中宗教的情况和介入动因，首先研究美国内战前宗教情况，对宗教与内战的关系进行初步探讨，以考察宗教是如何作为一种诱因推动了内战的爆发。其次研究宗教介入美国内战的历史背景。最后研究宗教介入美国内战的动因。

第二部分：分析宗教对美国内战的影响及作用。宗教在美国内战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发挥了重要影响，因为内战是从废奴运动始起，因此我们在探讨宗教对美国内战的影响及作用也要从废奴运动开始。探讨宗教给美国内战提供的理论支持和精神力量。

第三部分：宗教在美国内战中的不足处。宗教界没有把奴隶制问题列为中心地位：圣经教义的不严谨性使废奴制思想受到限制；宗教派别的林立减弱了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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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美国内战的强力。从中得出结论：宗教介入因废奴运动引起美国内战是有明显的历史局限的。

第四部分，是论文的结语处，总结了关于美国内战和宗教的历史衡量，并对其进行思索和总结。

关键词：宗教美国内战废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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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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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望皑日期：鲨：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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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同意学校保留或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印刷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山东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导师签名：塑日期：圣竺丘丛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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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１８６１年至１８６５年是美国历史上的内战时期，它因南方奴隶州脱离联邦而组建南方诸州联盟而爆发，以联邦军队打败叛乱州和美国废除奴隶制而结束。“内战＂一词的定义尽管因为不准确而颇受批评，却是大家广泛接受的术语。它影响了美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诸多方面。战后的美国进入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另一个高峰时期，并从此跨入世界列强的行列。可以这样说，内战是美国发展的一个契机和转折，此后美国迅速崛起，成了世界经济、７军事实力上数一数二的世界强国。

长期以来，这一具有转折意义的美国内战历史事件一直是历史学家们研究的重点，相关著述和文章汗牛充栋，比比皆是，在这一问题的研究上取得了重大成果。然而纵观以前的论著，在内战起因问题的探讨上基本都是围绕着政治和经济这两大方面进行分析的，而对于在美国社会中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宗教与美国内战之间的联系的研究，却显得极为不足。到目前为止国内的专著和文章对此进行专门讨论的不多。在这里笔者不才，对宗教与内战的关系进行初步探讨，以考察宗教是如何作为一种诱因推动了内战的爆发。

一、研究意义：将美国内战与宗教结合起来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一方面，可以弥补关于内战方面研究的不足。因为长期以来，对美国内战的研究，国内史学界大部分是从政治、经济、军事方面入手，而对于在美国有重大影响力的宗教因素，却很少加以考虑，这不失为一个遗憾。从这一角度来看，本文有一定的创新性。另外一方面，美国内战与宗教之间关系的互动研究，从大的方面来讲，可以说是文化与战争之间关系的研究，即从宗教、道德、精神、心理意识等方面来研究美国内战，这并非唯心主义史学观，而是从唯物史学观出发，更客观全面地对这场战争进行分析。所以，本文自始至终都从这一观点出发，对美国内战的研究做进一步补充，试图客观地对这场战争从宗教角度进行重新评价。

研究美国内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首先，可以通过此研究能更深刻地了解美国内战和美国历史，北方在战争中的胜利，确立了北方大资产阶级在全国的统治地位。内战消灭了奴隶制，从而为美国的资本主义迅速发展扫清了道路。《宅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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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法》的实施，加速了西部的开发，促进农业资本主义发展中美国式道路的胜利。因而１９世纪末美国一跃而成为世界最先进的强国。黑人在内战后的重建时期仍受到多方面的歧视和种植场主的剥削，但在政治上取得公民权及选举权，从奴隶枷锁下解放出来。因此，美国内战在美国历史发展中是具有划时代的进步意义的。

南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虽然伤亡人数超过６０万人，但较好的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维护了国家统一，为美国资本主义的加速发展扫清了道路，并为美国跻身于世界强国之列奠定了基础。美国内战是美国历史上的第二次革命，内战为美国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开辟了道路，正如列宁所指出，它具有“极伟大的、世界历史性的、进步的和革命的意义＂

美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发达国家，而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研究美国宗教与内战，对于我们了解美国独特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都有很大的帮助，其次，更好地理解我国与美国的特殊关系，这对于加强中美两国之间的交流合作具有重要意义，能更好地维护中美两国的关系，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就目前来说，美国在其国内建设的很多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研究好这一时期的美国史，我们能够更好地吸取经验教训，避免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走弯路。再次，宗教无小事，研究美国宗教和内战关系，考察宗教的社会功能，能帮助我们正确地理解宗教，正确地给宗教定位，这对于我们处理好国内宗教事务，维护国内各民族的团结和稳定的政治局面，对于我们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都有很大的帮助。

二、研究现状：国内史学界对宗教与美国内战关系的研究可以说较为滞后，专门从宗教角度研究美国内战的著作、文章、论文还很少，甚至连相关译著也极为鲜见。因此，本文所引用的资料大部分是外文材料，包括相关传记、书信记录等原始材料和文章著作。相对来说，国外史学界在宗教与美国内战关系的研究上遥遥领先于我们，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已经出版了一些相关著作。较早的研究宗教与美国内战关系的权威著作是摩尔海德于１９７８年出版的《美国的启示：美国新教徒与内战》（Ｍｏｏｒｈｅａｄ，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Ａｐｏｃａｌｙｐｓｅ：Ｙａｎｋｅｅ

ａｎｄｔｈｅＣｉｖｉｌＰｒｏｔｅｓｔａｎｔｓＷａｒ，１８６０－－１８６９）。该书因本人在国内各图书馆没有找到，无法做详细评价，只是从他人著作中大致了解到这本书主要提到了内战前美国宗教界情况，包括奴隶制问题引发的矛盾、南北宗教界的分裂以及战争期间宗教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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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活动状况。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美国史学界对于宗教与内战关系的研究进入了高峰时期，相关著作纷纷出版。

１９９２年，安・Ｃ・罗斯出版了《维多利亚时代的美国和内战》一书（ＡｎｎｅＲｏｓｅ，Ｖｉｃｔｏｒｉａ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ａｎｄｔｈｅＣｉｖｉｌＣ．Ｗａｒ），令人耳目一新，使人们对于宗教与内战关系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该书介绍了美国内战时期的宗教、文学、家庭、政治等多方面的内容，笔者从本书中受益颇多，受其启发，初步形成了自己的视角和观点。在宗教和内战的关系方面，该书主要从美国内战前的宗教背景出发，通过引用大量的史料，对７５名“维多利亚美国人＂进行宗教考察分析，证明内战前美国宗教处于一种较为混乱的状态，宗教机构涣散，信仰动摇，宗教习俗被人们遗弃，美国人处于一种“宗教和道德的困境中＂。从这一背景出发，作者进一步推理论证：正当美国人处于宗教困境的时候，美国内战爆发了，内战使美国人民摆脱了信仰危机，因而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场战争是具有宗教动机的“宗教之战’’。但是这本书也存在着一个较为明显的不足，即理论和史实结合的不够，其中宗教与内战关系部分，论证较少，力度稍显不足，而且较少涉及到宗教实际情况的研究。

２００１年，美国史学家史蒂芬・Ｅ・伍德沃斯出版了《上帝向前走：内战军入宗教世界》一书（ＳｔｅｖｅｎＥ．Ｗｏｏｄｗｏｒｔｈ，Ｒｉｌｅ

ＲｅｌｉｇｉｏｕｓＷｏｒｌｄｏｆＣｉｖｉｌＷａｒＧｏｄｉｓＭａｒｃｈｉｎｇＯｎ：ＴｈｅＳｏｌｄｉｅｒｓ），在美国史学界受到较高的评价。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是关于内战期问美国军队中的宗教情况，论述了随军牧师及民间传教团的活动。该书的阐述较为详细，但在理论与材料的结合方面也存在严重不足，即史实过多，而理论论证太少，很多地方是直接引用而不加辨别。同时，根据笔者的观察，该书某些部分的观点有失偏颇，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或者教派党派倾向，不能完全真实地反映内战期间的宗教状况。

综观美国史学界的研究状况，本文以为在宗教与内战关系的研究上还存在着一定的不足之处。理论与史实的结合不足是其中的一个弊端，除此之外，美国史学界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还没有从内战前后的整个时代背景出发，没有对这一时段的宗教状况进行整体性的宏观考察，使人无法全面正确地了解内战与宗教之间的关系。因此，本人在阅读了大量的外文材料的基础上，充分考虑了美国史学界的研究状况，在对其研究成果进行认真分析之后，做了认真的鉴别工作，ｊ宝伪存真，去粗取精，严格按照唯物主义史学观建立自己的全新体系，力图全面真实地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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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宗教与美国内战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

本文大致按照美国内战爆发前、战争期间以及战后的时问顺序，尝试着对宗教与内战的关系进行全面分析总结，从内战前宗教界与奴隶制关系写起，分析内战前宗教状况，从多方面论证了宗教与战争爆发的关系。关于内战期问的宗教，在重点叙述了宗教的社会功能、对内战的巨大影响的同时，也分析了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及内战对于宗教的作用和意义。文章还写了宗教界对战后重建工作的贡献，这一部分国外史学家也没有从两者互动的角度进行考虑，本文进行了创新、补充。文章的结语部分，对全文进行总结和理论概括，引用了国外史学家ＡｎｎｅＣ．Ｒｏｓｅ的观点，从内战爆发前的宗教大背景出发重新考察这场战争，画龙点睛、引人作进一步思考。

当然，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在史料收集和史学研究方法的运用上，难免存在不足，同时，由于论文相关材料并不是很多，国外一些新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引入，相关的译著也非常少，给本文写作带来一些问题，因此不能算是完美之作。希望本文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引起国人对这一研究领域的关注。ｌ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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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美国内战概况

１８６１年４月至１８６５年４月，美国南方与北方之间进行的战争，又称美国内战。北方领导战争的是资产阶级，战斗力量是广大工人、农民和黑人。在南方，坚持战争的只是种植场奴隶主，他们进行战争的目的是要保卫奴隶制度，脱离联邦，建立邦联，体现了这个国家从建立的那一刻起，就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的自由，而北方目的则在于打败南方，以恢复全国统一，废除奴隶制度，以便资本家获得更多的廉价劳动力，从而使得资本主义得到顺利的发展。

１．１美国内战起因

南北战争的根本原因是南方的三十万奴隶主，在新移民区扩张奴隶制度，威胁了自由州的存在和发展，侵犯了包括南方自由人民在内的联邦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南方州的战争目的不是从联邦中退出，而是要同北方州争夺边境州和其他未开垦地区的土地，要把奴隶制扩展到整个北美大陆。南方奴隶主的生存和发展驱使南方州对北方开战。北方州除了应战，没有其他选择。

土地是奴隶制经济的核心问题。美国的奴隶制如果被限制在原先的土地上，它就注定走向灭亡。

奴隶制经济同自由小农的经济不同。依靠简单、廉价劳力的奴隶制经济只有建立在大片肥沃土地上才能获利。而建立在精耕细作，更多依靠资本、劳力、智力和能量投入，较少依赖土地自然肥沃度的现代农业，是与奴隶制格格不入的。

随着社会经济的进步，一些原先使用奴隶劳动的州逐渐变成为为南方蓄养奴隶的州，比如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长久的奴隶制经济也使得部分南方ｊ『＋｜土地肥力的耗尽，不得不做起蓄养和贩卖奴隶的生意，比如南卡罗来纳州。于是，一部分奴隶主亟需大片未开垦的土地，另一部分奴隶主则要借助奴隶贸易发财。这就是南方奴隶主需要在更广大的土地上建立起奴隶制的根本动因。

政治上，蓄奴州的公民人口趋势是越来越少于自由州，南方奴隶主对联邦的控制就越依赖于参议院。因为在参议院中，不论人口多寡，每州都有两个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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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扩大奴隶制在联邦的影响，把新加入联邦的州变为蓄奴州就成为一种有力的手段。

在蓄奴州内部，不到三十万的奴隶主阶级要面对几百万贫困的白人自由民。这些自由民对奴隶主财产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只有通过海外冒险和在北美大陆内部的土地争夺，引导这些自由民产生对新土地的渴望和有朝一日成为奴隶主的梦想，南方的奴隶主才能把身边的危险能量转移到其他无害的地方上去。

由此可见，奴隶制是北美内战的根源。南方奴隶主在新大陆扩张奴隶制的企图打破了联邦内部的力量平衡。南方州的目的不是要脱离旧的联邦，而是要在新大陆上建立起另一个奴隶制联邦。

１．２美国内战经过

１８６０年共和党人林肯当选为总统，美国民主党遭到惨败，这就成为南方奴隶主脱离联邦和发动叛乱的信号。南部蓄奴州南卡罗来纳州首先脱离联邦，接着佐治亚州、亚拉巴马、佛罗里达、密西西比、路易斯安那和得克萨斯诸州相继脱离，并于１８６１年２月宣布成立“南部同盟＂，另立以杰斐逊・戴维斯为总统的政府。１８６１年４月１２日叛乱政府军开始炮轰在南卡罗来纳的联邦萨姆特要塞，１４日被攻陷。林肯政府于４月１５日发布讨伐令，内战爆发。不久，弗吉尼亚、北卡罗来纳、田纳西、阿肯色４州退出联邦参加南部联盟战争初期北方实力大大超过南方，北方有２２３４万人口，南方只有９１０万，而且其中有３８０多万是黑奴。北方有发达的工业，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和丰富的粮食，而南方几乎没有工业，铁路也很少。但南方有充分的军事准备，拥有装备及训练都较精良的军队，而且，内战前夕Ｊ．布坎南总统曾设法把大量武器和金钱输送到南方去。林肯政府在内战初期进行战争的目的是恢复南北的统一’担心触动奴隶制度会把一些边境奴隶州推向南方叛乱者一方，从而失掉边境诸州这个重要的战略地区。由于北方政府不肯宣布解放奴隶。因此，在内战第一阶段，北方在军事上连遭失败。在１８６１年７月马纳萨斯和１８６２年夏的半岛战役中，北军损失惨重。北军虽然在西线取得一系列辉煌战果，从南军手中夺取了几个重要战略据点，但是这些战果都被东线的惨败所抵消。在北方军事上屡次失败的情况下，共和党内部的激进派及社会上的废权主义者提出解放奴隶和武装黑人的主张林肯也意识到解放奴隶的必要性。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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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６２年９月２２日，林肯发表预备性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宣布：假如在１８６３年１月１日以前南方叛乱者不放下武器，叛乱诸州的奴隶将从那一天起获得自由。消息传到南方后，成千上万的奴隶逃亡北方。从而，增强北方的兵力。同时，林肯调整了军事领导机构，实行统一指挥，任命有卓越军事才能的格兰特为军事统帅。１８６３年，北方在军事上出现转机。同年７月１日葛底斯堡大捷，歼灭南军２．８万人，成为内战的转折点，战场上的主动权转到北方军队手中。１８６４年，北方最高统帅采用新的战略方针：在东，西两线同时展开强大攻势。在东线以消耗敌人的力量为主要目标；在西线用强大兵力深入敌方腹地，切断“南部同盟的东北部与西南部的联系。１８６４年９月，Ｗ．Ｔ．谢尔曼将军麾下的北军一举攻下亚特兰大，两个月后开始。著名的“向海洋进军＂，在进军中彻底摧毁了敌人的各种军事设施，使南方经济陷于瘫痪。在东线，格兰特将军统率北军把敌军驱逼到叛乱“首都’’里士满附近。１８６５年初，奴隶纷纷逃亡，种植场经济濒于瓦解。北方海军实行的海上封锁，几乎断绝了南方与欧洲的贸易。同时，在南方内部也出现反对派，许多小农加入联邦派从事反战活动。南方逃兵与日俱增。粮食及日用品匮乏。１８６５年４月９日，Ｒ．Ｅ．李的部队陷入北方部队的重围中，被迫向格兰特请降，内战终止，美国统一。

１．３美国内战的意义

南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的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它废除了黑人奴隶制度，较好的解决了农民的土地问题，维护了国家统一，为美国的资本主义发展扫清了道路，并为美国跻身于世界强国之列奠定了基础。

内战期间，双方战费消耗１５０亿美元。北军伤亡６３万人，南军伤亡４８万人。战争显示了近代工业的威力，双方都大量装备了新式线膛武器，促进了散开队形、野战工事和步兵近迫作业的运用和发展。铁路和电报发挥了重大作用，并在战争史上第一次使用装甲舰、地雷、水雷和潜水艇等武器。

北方在战争中的胜利，确立了北方大资产阶级在全国的统治地位。内战消灭了奴隶制，从而为美国的资本主义迅速发展扫清了道路。《宅地法》的实施，加速了西部的开发，促进农业资本主义发展中美国式道路的胜利。因而１９世纪末美国一跃而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农业资本主义大国。黑人在内战后的重建时期仍受到多方面的歧视和种植场主的剥削，但在政治上取得公民权及选举权，从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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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枷锁下解放出来。因此，美国内战在美国历史发展中是具有划时代的进步意义的。南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第二次资产阶级革命，虽然伤亡人数超过６０万，但较好的解决了公民的土地问题，发展了西部的荒地，发展后的西部的土地大部分成为了工业中心，维护了国家统一，为美国资本主义的加速发展扫清了道路，并为美国跻身于世界强国之列奠定了基础。１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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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美国内战中宗教的情况和介入动因

２．１美国内战前宗教界对奴隶制的态度

宗教在美国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内战也是美国发展史上具有转折意义的重大事件。１９世纪上半期，美国发生了第二次大觉醒运动，在这一运动的刺激下，美国宗教势力介入到对奴隶制存废问题的大讨论中，从而形成南北双方对立的阵营。争论的结局最终是导致宗教界的大分裂，美国进入了“道德＂与“宗教’’的困境中。

内战的产生是与美国奴隶制问题紧密联结在一起的，而宗教与奴隶制又是密不可分的，从奴隶制在美国大陆出现的那一刻起，宗教界就这一问题一直存在着两种分歧意见。到１７世纪末期，来自非洲的黑奴在美国南部已经占据了相当多的人口数量，使用黑人奴隶劳动成为普遍的现象，并形成了美国历史上所特有的奴隶劳动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结合的种植园经济。奴隶制在美国南部扎根的同时，反对奴隶制的呼声也出现了。现在所知道的最早的反对黑人奴隶制的请愿书是由弗朗西斯・丹尼尔・帕斯托瑞斯于１６８８年在宾夕法尼亚州出版的。１７００年，波士顿的一个法官塞缪尔・西瓦尔出版了《约瑟的贩卖》一书，紧接着贵格派教徒们发表了对奴隶制进行谴责的文章，其中较为出名的是约翰・沃尔曼的《对持有奴隶的思考》，这是首次一个教派明确的表达了他们反对奴隶制的观点。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是宗教界反对奴隶制的一个里程碑。

独立战争爆发以后，宗教复兴运动所宣扬的自然权利学说和人类自由权利学说为很多人所接受，这就给那些持有反奴隶制观点的教派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与时机。他们在鼓动全民反抗英国的同时，也主张对现行的奴隶制进行改革和改良，并把反对持有奴隶制明确的写入了教派的教义当中。１７７５年，贵格派教徒组织了第一个全国性的反奴隶制协会；１７７６年，安东尼・贝内兹特领导教友会排斥清除了它的奴隶主会员；１７８４年，约翰・卫斯理说服了圣诞会（美国循道宗的前身）制定条款来拒绝奴隶主和奴隶商人的加入。然而，这些早期的反对奴隶制的力量没有支持很长的时间，美国奴隶制并没有走到它生命的尽头。在内外因都不成熟的条件下，仅靠几个教派从外部的抨击和谴责无法在社会上引起共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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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动摇早就根深蒂圊的黑人奴隶制的。因此，随着时问的推移，循道宗等大多数教派反对奴隶制的呼声逐渐消失，对奴隶主会员的排斥也放松了。１８１６年，一些教会的领导组织了“美国移民协会＂，试图将奴隶返回原先的利比亚等黑奴出口国，以赎买的方式来解决奴隶制问题，然而历史证明这一切是无用的。２．２宗教介入美国内战的历史背景

随着早期宗教界废奴主义运动的逐渐平息，美国的经济在相对较为和平的环境里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北方资本主义发展达到了较高水平，对劳动力和生产资料提出了新的需求，但是，１９世纪初期兴起的第二次大觉醒运动却极大地推动了宗教界废奴主义运动的步伐。受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的刺激和影响，宗教主义者携着无比的宗教狂热更多地介入到世俗事务当中，由原先的解决上帝与人的关系转而去解决人与人的关系。当激进废奴主义逐渐成为社会发展潮流的时候，主流教派的多数组织就成为奴隶制问题争论和宣传的中心了。到１９世纪中期的时候，南北双方关系恶化，有识之士已经觉察到战争已迫在眉睫，他们为了对战争的合法性与正义性做出合理的解释，更加求助于教会的支持，希望从上帝那里得到喻示和帮助。在这种形式下，经历过第二次大觉醒运动洗礼的各教派在废奴主义运动中异军突起，成为领导时代潮流的弄潮儿。

在宗教界的大辩论中，南北双方都极力从圣经中发掘资源，寻找对自己观点有力的证据，在旧约全书和新约全书中旁征博引，试图证明上帝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南方维护奴隶制的宗教主义势力致力于证明奴隶制是道德合法的，现行社会秩序是上帝都认可的一种合理的社会体系。通过对圣经的发掘，南方福音派教徒声称《旧约全书》中的Ｃｇ，Ｊ世纪》、《利未记》以及《新约全书》中的《哥林多书》等都是允许奴隶制存在的。为此，他们列举了《旧约全书》中人所共知的含的故事：挪亚有三个儿子，含、闪和雅弗，也就是人类的祖先。有一次，挪哑喝醉了酒躺在那里休息，含（迦南的父亲）偷看了父亲的裸体并告诉了闪和雅弗，后者没有偷看而是找东西盖住了父亲的身体。挪皿醒来后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并诅咒了含。“被诅咒的是迦南，他将成为他兄弟的仆人＂。同时，挪亚也预言上帝将照顾到雅弗，他可以住在闪的帐篷里并且可以享受迦南的服侍。根据圣经叶的说法，南方白人把含当作是黑人的祖先，而闪和雅弗分别是白人和印第安人的祖先，通过这样理解，他们就有了充分的证据寨黑人生来就是要作为白人的奴隶的。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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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圣经中都有奴隶制存在的先例，那么这种制度存在于南方社会也是合法的了。

北方反对奴隶制的宗教势力也援引圣经作为他们的有力武器。他们并不直接解释圣经的经文和条例，而是更多的关注于这些经文对（美国）奴隶制内在的道德约束与暗示。在众多的反对奴隶制的宣传中，对黑人所受的非人的待遇和奴隶主所犯的“偷窃人类罪＂（ｍａｎｓｔｅａｌｉｎｇ）是他们经常引用的有力证据。在宗教复兴运动中度过童年的西奥多一怀特．威尔德发表了两篇著名的反对奴隶制的文章：１８３７年的《圣经反对奴隶制》和１８３９年的《这就是奴隶制：千人证词》。他通过考察南部奴隶的实际遭遇，指出现存的奴隶制是不道德的，同圣经中所提到的奴隶制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同时，他又引用了《摩西十戒》中对盗窃人类罪的惩罚：盗窃和贩卖他人的人，如果被证属实，将被不容置疑地处死。（《出埃及记》二十二章，１６页）此外，亚历山大・克卢梅尔的《致英国反奴隶制协会的一封信》和詹姆斯・弗雷曼・克拉克的《奴隶制在美国》等等，都极大地推动了废奴主义在全国的发展。客观因素决定了双方在奴隶制问题上都不会退让妥协，随着争论程度逐渐白热化，双方矛盾日益尖锐，最终导致一个必然的结局：宗教界先于南北双方的领土分裂而提前进入分裂状态。

２．３宗教介入美国内战的原因

２．３．１美国南北教派大分裂

美国南北教派内部对奴隶制问题一直存在争议，以致在１８世纪后半期曾出现一些教派驱逐奴隶主成员的现象。这种行为具有了一定的分裂倾向，然而并不成熟并且持续时间较短。到了１９世纪三四十年代，随着矛盾的尖锐化，教会的分裂逐渐加剧并且明朗化了。

在这场席卷全国的大运动中，除了那些地域性的教派以外，如公理会和一神论派等，那些全国性的大教派都无法置身事外而避免分裂的命运。随着长老会、循道宗、浸礼会等教派的分裂，美国历史上首次出现了因为国内问题导致的教派的大分裂。

根据当时的情形，教会的分裂是不可避免的：持不同观点的教派无法在奴隶制问题上达成一致，以地域和经济基础为界限的宗教分裂也就在所难免了。然而１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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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很少人会预料到这一点，他们不愿看到美国宗教界因为奴隶制问题而走向分裂。废奴运动中著名的宗教界领袖威廉・Ｌ・加里森曾坚信双方最后都将致力于他们的（废奴）事业中。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反对这个国家的‘特殊的，一直在克服的罪恶’会招致如此的反对并严重分裂了美国宗教”。①然而，不管情愿与否，当作为战争爆发与国家分裂前奏的宗教分裂成为一种必然的时候，分裂的双方只能接受事实，并在分裂后继续为各自的利益集团服务，为各自的上帝而战了。

美国宗教界各教派内部对奴隶制存废问题一直存有争议，以致在１８世纪后半期曾出现一些教派内部驱逐奴隶主的现象。这种行为已经具有了分裂的倾向，然而并不明显，持续时间也较短，但这已经为后来战前宗教大分裂埋下了伏笔。到了１９世纪三四十年代，随着矛盾的尖锐化和局势的日益明朗，教会内部的分裂倾向加剧，并最终走向了分裂。美国宗教界大分裂首先发生在长老会内部。长老会的旧派（ｏｌｄｓｃｈ００１）与新派（ｆｌｅｗｓｃｈ００１）在１８３７年的分裂可以被看作是第一次南北教会的大分裂。表面上看来，长老会的这次分裂并不是由奴隶制问题引起的，“旧派成员对１８００年后席卷整个国家的新形式的宗教复兴运动感到疑虑。许多人对于宗教的重点日益转移到信仰的改变和宗教实践表示怀疑”，“在１８３０年，南方守旧派长老会成员甚至到新派中宣传反奴隶制的精神，虽然这种精神从未很明确地表达出来……’’。从这一点看来，长老会中的旧派与新派在奴隶制问题上似乎没有明显的分歧，分裂也不是由此引起的，而是“在１８３７年长老会大会上重点对异端邪说的指控才导致了双方的分裂……’’。圆这种解释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持这种观点的历史学家也不乏其人，但这并不能排除奴隶制问题在这次分裂中所起的作用。１８１８年，还未分裂的长老派大会通过了一项宣言，宣布奴隶制“最终和上帝的法则并不一致’’，然而同时又认为“立即废除（奴隶制）是一项更大的错误’’。从这一宣言中我们不难看出两种倾向：１、认为奴隶制不合法；２、反对立即废除奴隶制。这无疑是两种势力斗争的结果，是一项妥协的产物。然而，把两种对立的、无法调和的观点结合在一起显然是无法维持很长时间的，于是，在１８３７年的大会上，“四个代表新派的委员会被排除了，虽然他们得到了全部在北方的６００００多名新教徒的支持”。＠新派同旧派分裂以后，没有了原。ＬｅＢｅａｕ．Ｅ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１８６５，Ｐ１７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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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的束缚，废奴主义得到了迅速的发展。１８６４年，新泽西州的新派成员阿尔伯特？伯纳发表了极具影响力的《圣经反对奴隶制观点之探索》。１８５０年，在新派举行的宗教大会上拒绝了奴隶制是上帝许可的体制这一观点。１８５３年，新派又采取措施坚定其反奴隶制的立场，这就迫使１８３７年分裂时残留在北部的有亲奴隶主倾向的教徒在１８５７年撤出新派，并在战争爆发后与旧派融合，站在了南部分裂势力一边。从这一点来看，新派与旧派在奴隶制问题上是根本对立的，其最终的分裂是不可避免的。

循道宗在解决奴隶制问题带来的教派内部矛盾上也是一筹莫展。由于它的组织方式比较简单，根据以往的惯例，所有重大问题都必须在全国范围内的教徒间公开讨论解决，对于奴隶制问题也不例外。最初，循道宗也企图用长老会的方式制订一条中间路线，以维持教派的统一，但很快教派领袖就发现这一方式无济于事。南部循道宗成员很多是拥有奴隶的。剧统计，“１８４３年，１２００名循道宗牧师拥有大约１５００名奴隶，２５０００名会员则拥有大约２０８００名奴隶。”∞奴隶制的存废直接关系到很多教徒的切身利益，废除奴隶制会遭到南部成员的强烈抵制。然而，随着废奴运动在全国范围内的兴起，在北方新派成员的不断抗议下，这一问题最终被提到了历史日程上来。教派内部的矛盾逐渐显露出来了。要维持循道宗在全国的统一，必须在奴隶制问题上保持沉默，然而这一切到了１８３６年已变得不可能了。循道宗曾模仿长老会在奴隶制问题上进行妥协。在１８３６年的教务大会上，循道宗承认奴隶制是罪恶的，但同时它也批评了“激进废奴主义”的观点。这一措施企图用妥协的方式来保持教会统一，但却起了反作用——宣布奴隶制是罪恶的这一做法刺激了废奴主义的发展，持有废奴观点的循道宗成员人数剧增。在威廉・Ｌ・加里森的影响下，佛蒙特州的巡回传教士奥兰治・斯科特领导的一个循道宗组织最终转向了反奴隶制。１８３８年，斯科特又在卫斯理举办的《反奴隶制评论》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对循道宗主教制教会的呼吁》的文章，向全国的循道宗教徒发出呼吁，对教会的妥协政策公然发出挑战，使这一政策的改变已经不可避免了。在１８４４年的教务大会上，相当数量的循道宗教徒准备进行公开分裂了。会议上，来自佐治亚州的牧师詹姆斯・安德鲁对持有奴隶的行为表示了抗议，但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对。最后决议由双方分别投票表决，达成了协议——ＤＬｅＢｅａｌＬＥ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１８６５，Ｐ１７２・１７３１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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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而温和的分裂”，双方仍然保持了合作伙伴关系④１８４５年５月１日，南部循道宗成立于肯塔基的路易斯维尔，它的宗旨没有改变，仍然坚持其维护奴隶制的立场，抵制废奴运动。然而南方的分裂计划事先并没有通知北部，北方领导人认为这一做法是不合法的，因此，在１８４８年循道宗教务大会上，南方代表团遭到了拒绝。从此以后，双方各行其是，最终走上了分裂道路，并一直持续到内战结束后多年，教会才重新统一。

美国宗教的另一大教派浸礼会同样没有逃脱分裂的命运。浸礼会在全国的组织是比较松散的，只是一种“共同致力于国外传教事业的教会之间的联合’’。在动荡不安的十八世纪三十年代，浸礼会全国代表大会想尽办法避免涉及奴隶制的话题，然而最终一切都是徒劳的。１８４０年，反奴隶制的浸礼会教徒成立了浸礼会全国反奴隶制大会，并试图在其他教友中宣传废奴主义。然而在同一年，浸礼会的一个重要组织国外传教委员会却正式公布了它在奴隶制问题上的中立立场，并且在１８４３年的全国宗教大会上得到了支持和许可。浸礼会全国反奴隶制大会并没有放弃努力，继续宣传废奴主张。１８４４年，持有废奴观点的教徒在北部取得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废奴的言论在一些州际大会上开始出现。南部教派为了抵制北方的废奴运动，不断向两大委员会（浸礼会国内事务委员会和国外传教委员会）施加压力。１８４４年，浸礼会国内事务委员会任命了一个奴隶主詹姆斯・瑞伍斯为传教士，并提名他为浸礼会全国代表大会的候选人。＠这就表明它仍接纳奴隶主会员，与北部的观点针锋相对。两个月以后，阿拉巴马州浸礼会向国外传教委员会请愿，要求改变并公布它的中立立场，支持废奴运动在全国的发展。这样，两种对立势力矛盾激化，分裂的趋势也明显了。在这种形势下，南部的亲奴隶主势力要求召开大会，以统一立场来共同抵制来自北部的侵犯。１８４５年５月８日，南部九州的代表在佐治亚州的奥古斯塔成立了南方浸礼会大会，没有发表任何反对奴隶制的评论。这样，双方正式分裂，北部联盟将所有奴隶主成员驱逐出去。在这场席卷全国的废奴运动中，没有哪个教派可以完全置身局外而不受影响。在全国性的大教派中，如前边所提到的长老会、循道宗、浸礼会等教派，因为奴隶制问题而分化，最终都走上了分裂对抗的道路。除此之外，一些地域性比较强的教派，由于其教众大都集中于南部或北部，避免了因奴隶制问题引发的争论，。ＬｅＢｅａｕ．Ｆ－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１８６５．Ｐ１７３

圆ＬｅＢｅａｕ．Ｆ．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

２０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１８６５．Ｐ１７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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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内战前保持了统一。例如公理会和一神论派，其教徒大多集中于北方，在奴隶制问题上能够采取较统一的立场，为奴隶制的废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还有一些大的教派，如路德教、圣公会和罗马天主教等，虽然教众广布全国，但在内战前也没有正式的分裂，没有成立相互抗衡的机构，这主要是由于这些教会避免将奴隶制问题提到全国大会上公开讨论，而是交由南北双方各自解决。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一些教会在内战前避免了形式上的分裂，但总体来说，内战前美国宗教处于一种南北对抗的状态，南北宗教界在奴隶制问题上势同水火，不可调和。战前宗教界分裂的影响是巨大的。一方面是道德上的，奴隶制问题引发的争论使出生于这一时期的一代美国人在精神上陷入了恐慌，美国人进入了道德的困境；另一方面是政治和地域上的，宗教先于地域和政治而分裂，是南北战争爆发的先兆。宗教界的分裂刺激了内战的爆发，同时，战争也以它独特的方式结束了这场分裂，使美国人民走出了困境。

２．３．２黑人宗教的崛起

美国的黑人奴隶大部分来自于西部非洲地区，他们原先有着自己传统的宗教习俗、稳定的生活方式，并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来自非洲的传统习俗在他们到达美洲后的生活中仍保留了很多，对后来形成的自己独立的宗教中也产生了一些影响。在美国南部各州的一些大的种植园中，黑人能以较多的人数聚居，因此来自非洲的传统能够长时期大量地保存下来。但是在大部分地区，奴隶通常是无法大规模聚居的，而且由于他们家庭和生活的不稳定性，又缺乏必要的交流联系，因此黑人原先较稳定的社会联系被破坏削弱，传统的宗教与生活习俗在一个以白人和基督教为主的世界里越来越淡化，最终他们接受了基督教，作为其主流的宗教信仰。根据殖民地时期的法律，黑人奴隶并不会因为信仰和接受基督教而获得自由。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大批黑人接受了洗礼，尤其是黑人奴隶的后代。最初接纳黑人为基督徒的是殖民地时期的英国国教会，到了第一次大觉醒运动后，黑人奴隶的基督化运动则主要由浸礼会和循道宗来领导，即使是循道宗反对奴隶制的浪潮消失后，还是有大批的黑人奴隶和自由人加入，尤其是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中。对于黑人皈依基督教，奴隶主的内部意见也是不一致的。一些奴隶主禁止奴隶阅读圣经，害怕奴隶从圣经中找到人类平等的启示，从而采取措施来解放他们自己。而另一些奴隶主则企图通过宗教来进一步控制奴隶，从而使他们安于现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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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奴隶主们宣称上帝是高于其他一切神的主宰，并根据一个人在世间的行为来惩罚或者奖励他。他们鼓励奴隶接受自己在世界上的现状，如果他们顺从、诚实和虔敬，那么来世一定会受到奖赏的。不管奴隶主是组织奴隶阅读圣经或者是企图把宗教作为进一步控制奴隶的工具，黑人在基督化的过程中还是发现了自己的新的理论，即基督教在改变了黑人的同时，黑人也改造了这种宗教，以适应他们的社会需要。黑人改造基督教为自己所用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发展了民间宗教音乐——黑人圣歌。这种形式虽然学自于白人，但是黑人却赋予了它独特的风格，他们把自己在美国的经历融于歌曲当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这些歌曲当中，黑人表达了他们对生活和死亡的恐惧与思考，以及逃离这个未知与苦难世界的愿望。很明显，在这些歌曲中黑人表达了自己追求自由与解放的愿望，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和一定的“革命的意义＂。

上帝、摩西、耶稣在他们的信仰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黑人把他们看作复仇者、人民的救世主，能够把他们从这个痛苦的世界中解救出来，他们从圣经中找到了解放的根源与希望。面对黑人民主和自觉意识的觉醒，很多奴隶主试图通过任用白人牧师的方式来控制其反抗情绪的发展。这些白人牧师其中一小部分是真正由于信仰和为了上帝的事业而对黑人进行教化，通过虔诚的布道和关心黑人的遭遇而得到黑人的尊敬，但大部分还是为了维护白人统治阶级的利益，因而受到了冷落甚至是对抗。在这种情况下，黑人奴隶就逐渐发展了他们自己的内部崇拜，培养他们自己的牧师来主持日常宗教活动。于是，黑人教会出现并发展起来了。２．３．３黑人宗教对废奴运动的作用

黑人牧师在黑人中具有巨大的凝聚力和崇高的地位。他们通常是通过某种宗教仪式或活动来证明自己是经过上帝的感召而被选拔为黑人的精神领袖的。他们在黑人中间组织集会祈祷、布道，讲解圣经，宣扬基督教。因此，黑人牧师不但要具有一定的知识文化水平，能弄懂圣经中的内容，同时还要能够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将之传授给黑人奴隶。宗教音乐在这里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正如Ｗ．Ｅ．杜波依斯所说的那样，黑人奴隶宗教的存在依赖三个条件：“牧师，音乐和狂热。刀∞黑人有了自己的牧师，然后牧师以宗教音乐的形式将基督教的福音在黑人中间散播，追求自由和解放的宗教狂热越来越强烈，便会吸引更多的黑人加入到教会中，。ＬｅＢｅａｕ．Ｆ．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１８６５．Ｐ１４２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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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大黑人的力量。对于黑人宗教的独立性以及引发的宗教狂热，南部的白人奴隶主是不愿看到的，因此他们便对黑人牧师加以严格的管制。１８００年、１８２２年和１８３１年，美国南部接连爆发了黑人奴隶的暴动，每一次都与黑人牧师的传教与鼓动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这引起了奴隶主们极大的恐惧和仇视。当１８３１年白人领袖纳特・特纳领导的解放黑人的起义被扑灭后，弗吉尼亚州政府谴责暴动是黑人牧师的误导，并通过州立法禁止自由黑人向奴隶传教，登记并控制黑人牧师，并要求他们在向黑人奴隶布道的时候要有白人在现场。在黑人基督教徒人数不断增长并趋于稳定的情况下，建立独立的黑人宗教机构和教堂逐渐变成一种需要和可能。在黑人宗教领袖的领导下，～系列的黑人教堂在全国各地建立起来，并领导了黑人的宗教运动。在北方，领导黑人宗教走向独立的运动中最著名的领袖是理查德艾伦。艾伦出身奴隶，在被转卖到德拉华后，在一个循道宗牧师的影响下加入了・循道宗，并获准在其主人的房子里为黑人布道传教。后来当他认识到奴隶制的错误后，他为自己赎身成为自由人。１８７６年理查德・艾伦认识到黑人宗教需要一个领袖和联合，便和其他人一起组织了自由黑人社团。黑人宗教独立运动不断发展并建立了很多教会。１８１６年这些教派代表在费城集会，成立了黑人循道宗圣公会联合，艾伦被选为主教，并制订了完整的教义教规。自从费城黑人独立于白人循道宗教会后，受黑人宗教独立运动的影响，在纽约市，由于同白人牧师信仰分歧，彼德・威廉姆斯和其他黑人一起组织了黑人犹太教，１８０１年又发展为黑人循道宗圣公会犹太教联合会。到１８２４年，联合会正式分裂出循道宗，开始自主发展。到１９世纪四五十年代，黑人宗教独立运动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全国各地都建立了独立的黑人教会，并实行了大规模有组织的联合。可以这么说，自从黑人到达北美以后，首先得到自由与解放的不是在经济和政治方面，而是精神方面（宗教）。美国黑人独立教会的形成与发展，唤醒了他们的种族自尊心与自信心，黑人对独立的向往，对民主、平等、自由与解放的追求从此如地底火山，蓄势待发。同时，美国黑人宗教独立运动与废奴运动紧密结合在一起。大多数黑人牧师是坚定的废奴主义者，他们通过自己的布道宣扬黑人的自尊和高尚的人格，为受苦难的黑人提供帮助。在宗教界围绕奴隶制问题展开的“圣经之争一中，他们坚定地站在北方的立场上，提供了大量的理论支持，提倡黑人道德改革和独立解放运动，以致奴隶主对他们极端仇视，不断地对他们进行人身威胁甚至暗杀。最后，由于黑人独立教会的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黑人加入到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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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人出身的低微、生活的贫困以及肉体精神上的苦痛，他们对宗教的虔诚与狂热是其他种族的人所无法比拟的，宗教信仰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对自由的向往可以使他们不惜一切。因此，当南北战争爆发以后，很多信教的奴隶逃亡到北部联邦军队中服役，他们作战勇敢，任劳任怨；同时，那些留在南部的黑人教徒则不断地暴动，进行破坏，极大的牵扯了南部军队的行动，为最终北方取得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美国内战前的宗教状况大致如此。总的来说，宗教因素有力地推动了内战的产生，是引发美国内战的一个重要诱因。从这一角度讲，美国内战具有一定的宗教意义，它的起因与宗教以及奴隶制问题有着密切的联系。

在废奴运动中，黑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为这场运动关系到大多数黑人的切身利益，战争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废除黑人奴隶制。在这场伟大的运动中，很多黑人领袖的名字被永载史册，如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海瑞特・塔布曼等，他们在领导黑人走向自由解放的过程中起了重大作用。然而很多黑人牧师的作用却往往容易被人忽视。其实，黑人教会、牧师、教徒在废奴运动中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正是他们唤醒了黑人心中被长期被压抑的民主自由意识，点燃了他们追求自由解放的熊熊烈火，使他们团结为一个整体共同去战斗。２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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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主张废奴的教派对废奴运动的影响

主张废奴的教派在美国内战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发挥了重要影响，因为内战是从废奴运动始起，因此我们在探讨宗教对美国内战的影响及作用也要从废奴运动开始。关于南北方教徒关于奴隶制问题的辩论意见中，我们也可以从北方对立面的角度感受到这一点。“南方教士坚持认为，北方牧师及其教徒给予废奴运动巨大支持。一我们以下从不同观点来审视由废奴运动引起的美国内战中宗教的影响及作用。

３．１宗教为废奴运动提供了理论依据

从历史上看，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都有思想理论的支持和指引，美国内战也不例外。宗教教义就是此战争的思想依据之一。属于废奴派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宣传废奴思想，开展废奴活动，其思想底蕴主要是宗教教义。随着历史的发展，宗教派别会对教义进行相应的调整，使宗教教义呈现出不同的理论形态。综观从１８世纪初到１９世纪中叶的宗教发展史，主要有四种宗教思想对废奴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即福音主义、至善论、至福千禧年论和自然神论。福音主义是自欧洲宗教改革以来，在基督新教中形成的一种思想观念。严格地说，福音主义并不是一种神学体系，它更多地反映了一种宗教风格或倾向。这种思想倾向强调圣经的权威、个人灵性感觉的重要性、得救的必要性和布道的重要性，并进而认为，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子民，都可通过向上帝表明自己的虔诚信仰而得救①。福音派的这些思想倾向从三个方面为信徒参与废奴运动提供了依据：其一，既然人人都是上帝的子民，那么，黑人奴隶也是上帝的子民，与白人处于平等的地位，那种将黑人当作奴隶来役使的行为是罪恶的；其二，人的得救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这就促使信徒起来为奴隶说话，拯救黑人奴隶；其三，强调布道的重要性促使信徒不辞辛苦地四处布道，传播上帝的福音，宣传反对奴隶制的思想。从历史事实看，一些重要教派反对奴隶制的理由之～就是福音精神。１８１８年，长老会在总会议的一份反奴隶制声明中指出：“我们认为，一个人类种族强迫奴役另一种族明显。ＪｏｈｎＲ．Ｍｃｋｉｖｉｇａｎ，Ａｂｏｌｉｔｉｏｎｉｓｍａｎｄ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ＮｅｗＹｏｒｋ＆Ｌｏｎｄｏｎ：Ｇａｒｌａｎｄ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Ｉｎｃ．，１９９９，Ｐ３８７．２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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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反了人类本质中最珍贵和最神圣的权利，完全违背了上帝的法则Ｏ００・它与基督福音的精神和各项原则也是背道而驰的”。在这份声明中，长老会明确强调，奴隶制是违反福音精神的。

至善论是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中发展起来的一种神学思想，其源头可以追溯到卫理公会的创始人约翰・卫斯理的神学思想。卫斯理认为，人在是否能得救这个问题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人有通过努力完全达到“圣洁＂或最终达到“至善”的可能性。后来，卫斯理的这一神学思想传到北美，逐步发展成至善论。至善论的基本观点是，一个人在皈依基督教后，完全可以依靠自身的努力和修行拯救自己，并达到至善的境界①。根据至善论，人能否得救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人自己的手里，这就为人的改造和完善提供了神学上的理论基础。

至福千禧年论也是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中发展起来的一种神学思想，其思想“千年福国＂。至福千禧年论的基本思想是弘扬基督精神，净化人的灵魂，改造罪恶的世界，以迎接基督第二次复活②。此论又可分为“前至福千禧年论”和“后至福千禧年论＂，前者较为激进，期待基督立即降临，认为基督降临之日就是世俗各国毁灭、基督王国建立之时，人们要想避免毁灭，进入基督王国，就要皈依临的这段时间里，要为迎接基督千年王国在人间的建立做好准备，主要任务是通过在人间弘扬基督精神，逐步改造充满罪恶的世界，其中，“奴隶制的废除是通向千年王国的最后一步’’＠。至福千禧年论要求人们皈依基督，改进精神和道德，从而为社会的改革做了神学上的舆论准备。总之，这两种神学理论都提倡进取向上，改良社会，为宗教介入因废奴运动开始的美国内战打下了思想基础。美国历史学家约翰・哈蒙德对此有深刻的洞见，他指出，特别是奋兴运动传播的宗教信

自然神论是１７世纪末和１８世纪初理性主义在宗教领域传播的结果，其先驱是英国人爱德华・赫伯特（ＥｄｗａｒｄＨｅｒｂｅｒｔ），他早在１６２４年就提出了自然宗教的基督信条。自然神论的基本主张是，一切超越理性的信条实际上都是迷信，摆第２６６页。渊源是《新约全书・启示录》，该篇讲到期待基督第二次降临，在人间建立所谓基督；后者较为温和，期待基督在撒．日．被缚的千年末期复临，认为在等待基督复仰促使人们支持废除奴隶制。①【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朱代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５５２页。圆徐以骅主编：‘宗教与美国社会（第一辑）——美国宗教的“路线图”》．北京：时事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

＠郑易平：‘浅析基督教对美国废奴和民权运动的推动作用》，‘学海》，２００４年第４期，第８０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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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迷信即是自由；创世主创造了世界以后便不再加以干预，而是让它按最完美的机械规律运行∞。

自然神论还特别重视道德，认为德行是侍奉上帝所需要的。自然神论对废奴运动的支持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由于崇尚自然理性，对不符合自然理性的奴隶制也就极力反对；其二，对道德的强调，促进了人们伦理意识的提高，推动信徒用道德武器去反对奴隶制。独立战争前后的一些思想家、革命家揭露奴隶制的罪恶，发表反对奴隶制的言论，其思想渊源之一就是自然神论。

上述四种理论代表了１８世纪初至１９世纪中叶宗教思想理论的主要方面，尤其是福音主义、至善论和至福千禧年论，尽管宗教各派在具体的思想理论上有许多差别，但大都包含这些思想因素，受这些思想因素的影响，许多教徒走上了反对奴隶制的道路。

３．２宗教的精神力量对废奴运动的作用

思想理论主要是指系统化的观点、主张，精神支柱主要是指一种心理状态和意志品质。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不仅为因废奴运动引起的美国内战提供了思想依据，也为废奴主义者提供了精神支柱。宗教的精神力量主要体现在宗教道德、宗教价值观、宗教牺牲精神、宗教执着等方面，下面结合历史事实对这些特有的宗教精神如何为废奴主义者提供精神支柱作一分析。

宗教道德是西方国家伦理道德的基础，也是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介入废奴运动的一个重要动力。宗教道德以善恶问题为根本，要求信徒赎去原罪，革新向善。从历史事实看，许多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投身反对奴隶制的斗争，也主要基于某种强烈的道德责任感。在他们看来，奴隶制是人间的一种罪恶，不符合宗教的道德追求，而宗教道德不仅事关个人，还必须对社会产生影响。他们经常引用的《圣经》经文说：“公义使邦国高举，罪恶是人民的羞辱’’回。他们认为伟大国家必须是公义之国，而要实现公义之国必须同人间的一切罪恶进行殊死搏斗，这其中就包括同奴隶制的斗争。因此，他们始终怀有把自己的道德责任感转化为社会实践的强烈意志。从１７世纪末到内战以前，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这种道德责任。【美】阿尔文・施密特：‘基督教对文明的影响》（汪晓丹、赵巍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２６０页。

国【美】迈克尔・埃默里、埃德温・埃默里、南希．Ｌ・罗伯茨：‘美国新闻史：大众传播媒介解释史》（第九版，展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５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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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一次又一次地推动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掀起反对奴隶制的活动。

自由、平等、博爱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核心内容，也是宗教的价值追求，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介入废奴运动，既出于宗教的博爱情怀，也出于对宗教自由、平等精神的追求。一位论派领袖威廉・埃勒里・钱宁（ＷｉｌｌｉａｍＥｌｌｅｒｙＣｈａｎｎｉｎｇ）坚持从人道主义出发批判、谴责奴隶制，他指出：奴隶制是违反上帝的神法的，上帝按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因此，人是他的子孙。从这一点看，倘若捕捉一个人，奴役他，便是对造物主的侮辱，是严重的社会错误。上帝在每个人身上注入了不朽的精神，比所有外界创造物更珍贵。人要发挥自己的潜能，不断地臻于完善，奴隶制不让人们这样做，因此是错误的和不道德的①。人道主义精神集中地反映了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对奴隶制进行人道主义批判，也包含着用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批判奴隶制。在自由、平等、博爱这三项宗教价值理念中，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比较注重、用得比较多的是自由精神。１７５７年，坚持反对奴隶制的教友派教徒约翰伍尔・曼（ＪｏｈｎＷｏｏｌｍａｎ）就在一次布道中说：“有权者老是滥用权力。虽然我们使黑人成为奴隶，土耳其人使基督徒成为奴隶，但我确信自由权是一切人的自然权利”回。针对１８５０年国会通过的《逃奴缉捕法》，黑人逃奴、纽约牧师Ｊ．Ｗ．洛根发表演讲：“我们从上帝那里获得自由，上帝赐予我们捍卫自由的权利。……我决不遵守这个法律！＂＠。在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看来，自由价值无比珍贵，为了追求自由，可以付出一切。

由于废奴运动触及了奴隶主的重要利益，所以“废奴＂与“蓄奴”的斗争是很激烈的。特别是到了１９世纪３０年代以后，奴隶制问题成为社会的主要问题，“废奴’’与“蓄奴＂的斗争更加尖锐，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大无畏的奉献牺牲精神，是不能介入废奴运动的。当时，废奴主义领袖、浸信会教徒威廉・劳埃德・加里森（ＷｉｌｌｉａｍＬｌｏｙｄＧａｒｒｉｓｏｎ）经常受到攻击，经销他主编的报纸的人经常受到恐吓而无处申诉。更有甚者，不少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因介入废奴运动而受到围攻或杀害。废奴主义领袖、宗教信徒詹姆斯・Ｇ・伯尼（ＪａｍｅｓＧ．Ｂｉｒｎｅｙ）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印行《慈善家报》时，遭到了暴徒的围攻。宣传废奴主张的报纸《圣路易斯观察家报》主编、长老会牧师伊莱贾洛呋。刘绪贻、杨生茂主编：‘美围通史》（第２卷）．北京：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版，第３４７页。

。【美】约翰－布朗：‘在法庭Ｌ的最后陈述》．载于【美】戴安娜・拉维奇编：＜美国读本：感动过一个国家的文字＇（林本椿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１９９５年版，第２９９页。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２，Ｐ１６３－１６４：【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Ｐ６４１。＠ＬｅＢｅａｕ．Ｅｂｒｙ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ｉ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ｔｏｉ８６５，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Ｅｄｉｎｂｕｒｇｈ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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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ＥｌｉｊａｈＬｏｖｅｊｏｙ）经常受到恐吓。

１８３７年１１月，洛夫乔伊在伊利诺伊州其印刷厂的办公室里与拥护奴隶制的骚乱激进分子对话时被暴徒杀害，成为废奴主义者的第一位殉道者①。面对困难和危险，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表现出高度的奉献牺牲精神，他们坚信，反对奴隶制是上帝所要求的，为反对奴隶制而死是一种荣耀。加里森在遭受攻击、处境艰难时，仍坚持自己的废奴主张，他反驳批评者说：“只要我们试图效法我们‘伟大的楷模’，并把上帝的真理清晰地印在良知上的时候，哎呀，我们就是不谨慎了。一圆

执着精神是虔诚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特有的精神品质。在这种精神品质的作用下，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拥有无穷的力量，他们在反对奴隶制问题上百折不回、坚持不懈，为废奴运动做出了重要贡献。在废奴运动的沉寂期，新泽西州的教友派教徒本杰明・伦迪，以极大的热情坚持不懈地从事废奴活动，１８２０年至１８３０年的１０年间，他到各地开展废奴宣传和组织工作，行程２５０００英里，其中５０００英里是徒步旅行＠，充分显示出其无比的执着精神。宗教信徒约翰？布朗（ＪｏｈｎＢｒｏｗｎ）为反对奴隶制屡次举行起义，虽然屡次受挫，依然义无返顾，甚至将自己的儿子也拉进起义队伍，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坚信是上帝选择他来摧毁万恶的奴隶制的。１８５９年起义失败后，布朗被判绞刑。在法庭宣判后，他做了最后陈述，依然坚信自己信仰的正确，他说，“它教导我，我希望人们怎样待我，我也要怎样待人。它还教导我说，要记住那些受奴役的人们，就像是和他们同受奴役一样。我努力按照这一教诲行动。我说，我还是太年轻，无法理解上帝会待人有别。我相信：如我过去所做的那样，——我总是直率地承认我干过——为那些受人鄙视的上帝的可怜的孩子们进行干预，不是错误的而是正确的＂・。执着的力量来自信仰的坚定，坚定的信仰又强化了废奴精神的执着。从十七世纪末到内战前的一百多年间，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们前仆后继、持续不断地开展废奴活动，宗教执着精神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总之，美国内战以前，“国家的统治者们优先考虑的最主要的事情是金钱和①【美】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第二版，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Ｐ４４５。

。【美】阿尔文・施密特：‘基督教对文明的影响》（汪晓丹、赵巍译）．：ＩＬＹｇ－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２６３页。

＠ＭａｓｏｎＬｏｗａｎｃｅ，ＡｇａｉｎｓｔＳｌａｖｅｒｙ：ａｎＡｂｏｌｉｔｉｏｎｉｓｔＲｅａｄｅｒ，ＮｅｗＹｏｒｋ：ＰｅｎｇｕｉｎＢｏｏｋｓ，２００２，Ｐ６４．

。ＭａｓｏｎＬｏｗａｎｃｅ，ＡｇａｉｎｓｔＳｌａｖｅｒｙ：ａｎＡｂｏｌｉｔｉｏｎｉｓｔＲｅａｄｅｒ，ＮｅｗＹｏｒｋ：ＰｅｎｇｕｉｎＢｏｏｋｓ，２００２，Ｐ７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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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润，而不是反对奴隶制度的运动＂①。占人口主体的普通白人的种族主义思想根深蒂固，虽然他们大多数不蓄养奴隶，但也“并不是激进的废奴主义者，他们不喜欢黑人，甚至讨厌黑人，害怕黑人’’圆。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挺身而出，为反对奴隶制大声疾呼。他们不惧怕难以撼动的社会力量，不惜付出自己的财产，坚持不懈地开展废奴运动，为黑人奴隶的解放做出了重要的历史贡献。

。【美】霍华德・津恩：‘美国人民的历史》（许先春、蒲国良译）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Ｐ１８５・ｏ‘从老派绅士到现代政客》．‘万象》，２００４年第８期，Ｐ２８。３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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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宗教对废奴运动推动中的不足

在分析宗教与废奴运动引起的美国内战的关系时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即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对奴隶制的态度是如此的不同，如此激烈地反对奴隶制，但奴隶制问题最终为什么不是由宗教力量来解决，而是通过内战的形式由双方武力对决来解决。这一问题关系到对宗教与废奴运动关系的客观而全面的评价，需要我们认真给以回答。通过对这一问题的研究，笔者以为，宗教介入因废奴运动引起美国内战是有明显的历史局限的。

４．１宗教界没有把奴隶制问题列为中心议题

从１６１９年首批黑奴被运抵美国到内战期间宣布解放奴隶，奴隶制在美国存在了二百多年，综观这二百多年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奴隶制问题始终未成为宗教各派的中心议题，也没有成为历次宗教运动的主要问题。早期，宗教各派初到殖民地，面对险恶环境和生存压力，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寻找立足之地，壮大教徒队伍，扩大发展空间。公理宗在新英格兰加强传教，扩展势力范围，谋求成为法定官方教会的主导地位，他们在最初的一个世纪中经常争论的一个中心议题是体制问题，较少涉及奴隶制∞。长老宗在纽约等中部殖民地活动，致力于在上层工商业者中发展教徒。圣公会、归正会人数相对较少，浸礼宗不仅人数少，而且散居各地，处于被排斥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北美大陆的主要宗教派别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反对奴隶制上，奴隶制问题还只是贵格会等少数教派、少数教徒关心的问题。

１８世纪初，在科技大发展和启蒙运动的影响下，理性主义给清教主义带来了极大冲击；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变得越来越世俗化；第二次美英战争后，大批移民到来，使北美的宗教更趋多元。这些因素使北美殖民地的宗教情绪逐渐低落。面对这种情况，１８世纪三四十年代，殖民地掀起了第一次大觉醒运动＠。基于这样的背景，我们可以发现，第一次大觉醒运动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在教派林。【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朱代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５４６页。

国钱满素：‘美国文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３５１页。３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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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自由竞争的情况下发展壮大本教派的力量，如何在宗教观念淡薄、道德观念滑坡的情况下重塑民众的宗教道德，促进宗教的复兴。因此，第一次大觉醒运动的主要任务是传播福音，皈依信徒，激发新的宗教热情。为此，许多教派领袖采取了奋兴布道的方式，到各地穿梭布道，布道的主要内容就是宣扬基督福音，劝导人们皈依基督教，以救赎原罪。１８世纪末至１９世纪初，美国领土逐步向西部扩展，到１８２１年，在原来十三个州的基础上又新增了九个州，对此，宗教各派准备不足，在西部影响微乎其微①。同时，在东部，宗教各派又面临着如何争取下层民众皈依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宗教又掀起了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的根本任务是要进军西部，巩固东部，也就是要用基督教征服西部蛮荒之地，进一步激发东部下层民众的宗教热情，促进宗教复兴，最后实现整个美国的基督教化。１８３５年，著名宗教领袖、长老宗牧师莱曼・比彻在布道辞《为西部代求》中说，一个幅员辽阔的新帝国正在美洲荒原上兴起，基督徒必须抓住机遇，塑造“这个民族的宗教和政治命运＂＠。在这个布道辞中，比彻把塑造民族命运作为大觉醒运动的历史使命，深刻地揭示了大觉醒运动的根本目的和核心问题。

综上所述，无论是宗教的早期发展，还是内战前影响深远的两次大觉醒运动，都没有把反对奴隶制的问题作为中心议题。从根本上来说，宗教介入废奴运动引起的美国内战，是大觉醒运动激起的宗教热情向社会领域的释放和投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将宗教价值追求应用到社会问题上，积极参与社会改革运动，于是就有了对奴隶制问题的关注。对此，美国历史学家约翰Ｒ・迈克维根有深刻的洞见，指出：“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早期的美国废奴运动是作为被称为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的宗教奋兴运动的副产品而出现的＂＠。不仅如此，宗教参与的社会改革运动很多，涉及禁酒运动、女权运动、教育改革运动等许多方面，废奴运动只是宗教参与的社会改革运动的一个方面。而且，宗教在奴隶制问题上的立场也并不很彻底，而是有所保留。新英格兰的清教徒所反对的是“买卖奴隶”和“蓄奴”，并未一概而论地反对使用奴隶。他们认为使用奴隶在两种情况下是符合《圣经》。【美】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第＿版，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Ｐ４３８。圆【美】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第二版，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Ｐ４３７。

。Ｊｏｈｎ．＆Ｍｃｋｉｖｉｇａｎ，Ａｂｏｌｉｔｉｏｎｉｓｍａｎｄ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ＮｅｗＹｏｒｋ＆Ｌｏｎｄｏｎ：Ｇａｒｌａｎｄ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Ｉｎｃ．．１９９９．Ｐ４３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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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是沦为奴隶的人必须是战俘；二是同意出卖自己的人①。一股力量同时向多个方向投射，那么，每一个方向上的力量势必不如集中投向一个方向上的力量大。因此，奴隶制问题在宗教议题中的非中心地位以及宗教对奴隶制问题表现出的不彻底态度，无疑会削弱宗教介入废奴运动的力度。

４．２圣经教义的不严谨性使废奴制思想受到限制

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反对奴隶制的一个重要思想依据是圣经教义，他们认为，奴隶制从根本上违背了圣经教义，是对上帝的亵渎。但是南方奴隶主为奴隶制辩护所用的重要依据之一恰恰也是圣经教义。这是一个令人无可奈何的悖论。美国的每一个宗教教派基本上都有一些赞成奴隶制度的鼓吹者②，１９世纪３０年代以后，南部赞成奴隶制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尤其激烈地攻击废奴派，极力为奴隶制作辩护，他们一方面禁止南部社会出现任何反对奴隶制的言行，另一方面挖空心思地从圣经教义中为奴隶制的正义性、合理性和合法性寻找依据。他们宣称奴隶制是上帝的意志，圣经认可的制度，符合基督教的道德要求。１８３２年，威廉・玛丽学院政治经济学教授、宗教信徒托马斯・迪尤提出：“奴隶制不仅是早期传播文明的主要手段，而且是按神授建立的’’＠。亚拉巴马州浸礼派教徒布鲁克斯认为奴隶制是圣经认可的经济模式，他宣称：“奴隶制提供了一种良好的、和平的社会秩序。这种秩序允许南方人，甚至是奴隶加入到温和的商业资本主义赢利的过程中来，都是受益者＂④。南方最重要的代表、政界领袖、宗教信徒约翰・卡尔恩是蓄奴制的公开卫士，他引经据典，宣称蓄奴制是“有益的好事＂＠，是最适合黑人的仁慈制度。南方赞成奴隶制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经常引用的《圣经》经文是《旧约全书》中的《创世纪》、《利未记》和《新约全书》中的《哥林多书》和《以弗所书》，他们认为这些经文都允许奴隶制存在。

在《旧约全书・利未记》中，神指示以色列人买仆役，奴隶一旦被买，就成了以色列人永远的产业，从《新约全书》中，他推论出，受圣灵启示的使徒也从未要求解放奴隶，他们只是要求做主人的要“公公平平地待仆人，不要威吓一（《新。郑易平：‘浅析基督教对美国废奴和民权运动的推动作用》．‘学海》，２００４年第４期，第７９页。

ｏ【美】阿尔文・施密特：‘基督教对文明的影响》（汪晓丹、赵巍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２５９页。

ｏ黄兆群等：‘美国宗教史纲》．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ｎ版社，１９９４年６月版，第１６６页。

唧Ｉｖｅｎｓｏｎ，Ｂｒｏｏｋｅｓ，ＡＤｅｆｅｎｃｅｏｆｔｈｅＳｏｕｔｈａｇａｉｎｓｔｔｈｅＲｅｐｒｏａｃｈｅｓａｎｄｔｈｅＥｎｃｒｏａｃｈｍｅｎｔｓｏｆｔｈｅＮｏｒｔｈＨａｍｂｕｒｙ，Ｓ．Ｃ．，ＲｅｐｕｂｌｉｃａｎＯｆｆｉｃｅ．ｏ钱满素：‘美国文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５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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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全书・哥林多书》、《新约全书・以弗所书》）∞。由上可见，赞成奴隶制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为奴隶制辩护的手法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妄自揣测神的意志，随意附会《圣经》经文的含义。他们之所以能这样做，原因在于圣经教义讲得太精炼、太含蓄，很容易引起歧义。由于赞成和反对奴隶制的双方在对圣经教义的解释上存在歧义，势必降低圣经教义的权威，削弱圣经教义作为宗教介入废奴运动依据的思想力量。面对双方的争论，普通信徒和黑人奴隶看到的是被撕裂的上帝和令人疑惑的圣经教义，到底谁对谁错，他们无从知晓，只有上帝知道。４．３宗教自身的分裂让废奴运动思想力量受到削弱

美国是一个由欧洲移民建立起来的国家，许多宗教派别随之移植美国，再加上后来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一些宗教派别，使得美国教派林立，呈现出复杂多元的局面。一些教派曾有过联合，但从历史发展看，联合的时候较少，且效果不佳。由于教派林立，宗教方面本来就难以发出同一个声音，形成统一的力量，采取统一的行动，再加上各宗教派别常为某个问题发生分裂，更加剧了这种状况。

早在第一次大觉醒运动中，公理宗教会就曾因支持还是反对奋兴运动而分裂为“老光派”和“新光派”。“老光派’’反对奋兴运动，对“新光派”进行攻击圆。“新光派＂则认为奋兴表现是上帝的作为，积极参与奋兴运动。

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中，也有宗教派别发生分裂。１８１５年，公理宗自由派威廉・埃勒里・钱宁因不满原罪说和预定论，强调靠品德得救，从公理宗分出成立了一位论派。长老宗因边疆地区的奋兴家注重的教义不甚严格、按立教牧人员的标准宽松而分裂，奋兴派成立了坎伯兰长老会。１８２８年，公谊会自由派核心人物伊莱亚斯・希克斯的“希克斯派”与正统派分裂＠。但更为广泛而严重的分裂是１９世纪４０年代因奴隶制问题产生的分裂。北方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反对奴隶制，南方教会的一些奴隶主则拥护奴隶制，两派各不相让，争论不休，导致许多教派南北分裂。因对奴隶制的憎恶日益加深，卫斯理宗部分教徒于１８４３年成立了美国卫斯理循道宗教会，该会以不得蓄奴为入会条件，卫斯理宗出现分裂。１８４４年属于卫斯理宗的美以美会举行总议会时，针对一位蓄有奴隶国【美】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４４４页。

圆【美】布鲁斯・雪莱：＜基督教会史》（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第３９２页。

＠【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朱代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６４２、６４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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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教是否可以保留教职问题发生争执，总议会采取了反对奴隶制的立场，不准会员蓄奴，南方奴隶主只得退出，总议会通过公报，准许教会分裂，１８４５年成立了南方循道宗主教制教会——监理公会①。１８４４年，亚拉巴马州浸礼会大会要求浸礼会国外传教部在任命传教士时不得歧视蓄有奴隶的教徒，传教部宣称它将不采取意含赞成奴隶制的行动，这导致１８４５年南方浸礼年会的成立，浸礼会陷入分裂。１８３７年，长老宗“旧学派’’与“新学派”在奴隶制问题上产生严重分歧而分裂，随着斗争的发展，后来又出现了进一步的分裂，１８５７年，新派教会分裂，１８６１年，旧派教会分裂圆。在宗教分裂中不仅有各派教会因是否反对奴隶制问题出现的分裂，也有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因废奴问题上的意见不和而形成的分裂。在美国反奴隶制协会内，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经常发生意见分歧，最终导致美国反奴隶制协会于１８４０年正式分裂＠。宗教的大分裂进一步削弱了教会和信徒反对奴隶制的力量，主张废奴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常常处于分散状态，难以形成坚强的凝聚力和有效的战斗力，齐心协力共同反对奴隶制，他们经常为“废奴’’还是“蓄奴＂以及如何“废奴”问题争论不休，尖锐对立，耗费了时间和精力，难以采取果断行动，集中火力对准奴隶制，使宗教对废奴运动的作用和影响大打折扣。

宗教介入废奴运动之所以存在上述历史局限，是由坚持反对奴隶制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的阶级地位和宗教的本质决定的。从阶级地位看，坚持反对奴隶制的教会人士和宗教信徒属于中小资产阶级，他们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和思想觉悟，有反对奴隶制的主观愿望和经济条件，但又不像大资产阶级那样掌握政权，因而缺乏有效的权力资源和行动能力，他们对黑人奴隶的遭遇抱有深深的同情，但又不能深入黑人奴隶当中做发动工作。从宗教的本质看，宗教在本质上是一种对客观世界进行虚幻反映的社会意识形态，它虽然对人们的行为有精神激励和道德约束作用，但却不能给人指出解决问题的科学办法。总之，由于上述原因而产生的历史局限，决定了宗教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奴隶制问题，奴隶制问题的最终解决只能依靠政权和军队，通过内战的形式实现。

。【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朱代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６４５页。

曲【美】威利斯顿・沃尔克：‘基督教会史）（孙善玲、段琦、朱代强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１９９１年版。第６４６页。

＠刘绪贻，杨生茂主编：‘美国通史＞（第２卷）．北京：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版，第３５０页。３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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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结语

内战是美国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其根本原因在于内战前美国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具体说就是美国先进的资本主义生产力迫切需要对南部使用黑奴劳动的落后生产关系进行改造，这一点在国内史学界是一种共同的看法。然而内战时期的美国人民以及后来的美国历史学家们常常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即用宗教的观点来解释这场战争，在他们看来，内战是上帝的事业在人间的体现，这场战争是一场宗教之战、道德之战。

这种说法不无道理。整个内战时期，宗教与内战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二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方面，宗教在内战前、内战期间和内战后都发挥了重大作用，它的影子随处可见。宗教对内战发挥作用是其社会功能的体现：战前美国宗教界关于奴隶制问题的“圣经之争”，导致了南北宗教界的大分裂，并刺激了战争的爆发。战前黑人宗教独立运动崛起，唤醒了黑人长期被压抑的民族和民主意识，黑人为争取自由与解放进行了不懈的努力斗争，促进了激进废奴主义运动的发展，使奴隶制问题的解决变得刻不容缓。战争爆发后，宗教界更是积极地投身于战争中。在后方，南北宗教界都不遗余力的支持各自的政府，通过“宗教审判”的方式压制打击反对势力，力图同政府在政策和行动上保持一致。在前方战场上，随军牧师和来自民间的传教士们共同组成了捍卫士兵灵魂的防线，他们在进行舆论宣传、向士兵灌输为上帝而战的意识的同时，也为士兵的精神物质需求忙碌奔波，坚定他们的宗教信仰，减轻战争和死亡给他们造成的精神压力。民间宗教组织不定期地组织传教团到军队中主持宗教工作，并把募捐来的圣经、宗教报纸和各种小册子送到军队，极大地丰富了士兵的精神生活。

宗教界主张废奴的教派在战后的重建工作中也发挥了重大作用。美国传教联合会在南方大量救济黑人、兴办黑人教育事业，为黑人的独立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以上这些是宗教对战争发挥重大影响的表现。宗教在对战争发挥作用的同时，战争也影响并部分地改变了美国宗教。战争的破坏造成了各地教会的巨大损失，信教人数比例下降，这一点在士兵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部队的生活使传统宗教的束缚力下降，年轻的志愿者宗教信仰松弛、道德水平滑坡。为了改变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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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美国宗教界人士竭尽全力来挽救士兵的灵魂。同时战争造成的死亡与恐惧使更多的士兵向宗教靠近，寻求精神寄托。１８６２年开始，包括军队在内的美国社会掀起了一场新的宗教复兴运动。从根本上来说，这次宗教复兴运动是战争一手造成的，战争对社会方方面面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刺激了美国宗教的兴起、发展。

人类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共同进步。进入１９世纪的美国，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已取得了相当的成就，然而在精神文明的发展方面却始终存在着一道巨大的障碍——黑人奴隶制。黑人奴隶制度的残酷性、非人性和不道德性与基督教所宣扬的平等、博爱、仁慈的观点背道而驰，势同水火。奴隶制逆民主潮流而动，同在美国人民心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宗教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美国反奴隶制宗教势力视黑人奴隶制度为最大的邪恶，必预除之而后快。因此，他们对奴隶制大肆挞伐，在全国掀起了废奴运动的高潮，并与维护奴隶制的宗教势力发生了激烈的教派冲突。废除奴隶制不仅会损害南部奴隶主阶层的根本利益，而且也危及他们的宗教信仰，因此他们发动叛乱，挑起了内战。北方最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并废除了奴隶制，实现维护了全国的统一。奴隶制的废除，使美国的黑人摆脱了受奴役的地位，促不仅促进了美国经济建设事业的大发展，也必将推进美国宗教事业的变革和复兴。

美国内战的爆发还有一个大的宗教背景。美国宗教的发展始终处于一种矛盾状态中。历次宗教复兴运动在发展美国宗教、加强它在美国社会中的作用的同时，也促进了宗教世俗化的趋势。宗教世俗化产生了两方面的影响，一是它使宗教界由原先解决上帝与人之间的问题转而更多地关注于人与人之间的问题，更多地解决世俗的事情。二是宗教在世俗化过程中与自由主义、功利主义相结合，美国人不再重视宗教习俗、礼仪等表面的东西，这就大大削弱了传统宗教的影响力。这种情况在第二次宗教大觉醒运动后更为明显。宗教机构腐化，道德堕落，传统和习俗被忽视，内战前的美国人民处于“宗教与道德的困境’’。在这种背景下，美国发生了内战，出现了颓的宗教复兴运动，暂时缓解了美国人的信仰危机。从这一背景出发，美国内战的爆发也是宗教本身的需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场宗教的战争”。３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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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是在我的导师李巍教授的亲切关怀和悉心指导下完成的。他严肃的科学态度，严谨的治学精神，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深深地感染和激励着我。从论文的选题、资料的搜集、文章的框架设计到具体写作当中的语言表述和行文规范，他在诸多方面都给予了悉心指导，每一次指导都使我受益匪浅。一年多来，李教授不仅在学业上给我以精心指导，同时还在思想、生活上给我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此谨向李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和崇高的敬意。我还要感谢历史文化学院的杨杰老师，还有我自己单位的有关领导和同志等以及我的家人，他们为我的学习和生活提供了莫大的支持和帮助。

由于本人的学识水平和科研能力有限，加之时间和精力也有限，论文中肯定存在着诸多的不足和疏漏之处，文责由我本人自负，恳请各位专家不吝赐教，批评指正。４０

宗教与美国废奴运动——从宗教角度探析美国内战中的废奴隶运动

作者：

学位授予单位：黄济群山东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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