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无论走的有多远 还是怀念小时候的年味儿
说起过年,相信每个人记忆中的画面都是不同的。无论你来自哪里,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如果让你回忆起小时候的春节,你会怎么形容呢?这不是一篇攻略或者游记,这是关于童年时光的一点碎碎念。希望下面的文字,能够唤起你对于小时候的点滴回忆,并且希望它是美好的。
文/ 赵正尧
我出生在北京宣武区的一条小胡同的大杂院里,在5岁以前,我所关于春节的记忆都发生在胡同里。
那时候电视还是像放大版火柴盒子的熊猫电视,记得有一年春节,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曲调朗朗上口的歌,那时候的我还不能理解歌词的含义也不识字,只是傻傻地问家中大人“大雁飞过菊花插馒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大人们看着我哈哈一乐,摸摸我的头就又各自忙去。后来我长大了,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孙浩在演唱这首《中华民谣》,才发现原来歌词唱的是“菊花插满头”,不禁失笑。
1995年春晚 孙浩、陈虹《中华民谣》
关于过年,我唯一记得的乐子就是去陶然亭的冰场坐冰车。堂叔拉着一根绳子带着我,我坐在冰车上,在冰面上快速地穿行,开心极了。虽然不会飞,但那时的快乐好像是一双万能的翅膀,插上它,我就觉得我会飞。
划冰车
后来上了小学,胡同拆迁,我也搬离了大杂院,住进了长安街西边的小区楼房。那几年,逛庙会是有关春节最多的记忆。套圈儿,飞镖扎气球,看杂技艺人踩高跷,吹糖人儿,捏面人儿,还有买一串半人高的糖葫芦举着吃,去庙会转一圈儿,总能带回不少“宝贝”。那时候的厂甸庙会和地坛庙会还是北京人嘴里最常提到的传统庙会,再到后来,有了洋庙会等等各种新鲜主题,爸妈每年都会选一个庙会带我去转转,对我来说逛庙会依旧是过年最有趣儿的体验。
吹糖人儿
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期如约而至。对于司空见惯的东西和身边的老传统也渐渐再感觉不到新鲜,反而觉得那只是无趣的象征。上了中学,对于春节和庙会的感觉渐渐淡了。春节是什么?可能只是短暂寒假里的一个7天而已。庙会、放鞭炮、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乐呵乐呵?这些都没意思,还不如在家玩儿电脑。
都说春节是合家团圆的节日,我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意识里真正觉得春节的珍贵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远赴他乡求学的学子开始盼着假期,盼着回家,盼着吃上一顿妈妈亲手包的饺子。然而对于从小到达一直生活在北京的我来说,看着身边的外地同窗对于春节,对于回家旅途的期待,那时候内心里所产生的共鸣却并不多。
老照片 北京厂甸庙会 孩子们最感兴趣的是长串的糖葫芦
工作以后,因为从事旅游这个行业,这几年也先后去过不少国家,见到了许多从未见到的人和景色,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精彩。一开始一定是兴奋的,可只要在国外待上几天,就一定会开始想念家的味道,想念我妈熬的白粥腌的咸菜,想念北京的铜锅涮肉。高中同学LA已经在日本定居,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国,我语音问她今年春节能在北京见到吗?她说回不去了,日本春节不放假。从她发来的语音里我听到了些许遗憾的味道,除此之外我想应该还有思念,这种感觉漂泊在外的人一定会懂。我还记得,我们约了几年的小肠陈卤煮到现在还没有兑现。
回家是什么?是迁徙,是漫长的旅途,是再难再累也要到达的一个远方。
2017年的春节到来前,大街上已经明显变得冷清。来京工作的人们纷纷提着旅行箱,大包小包地踏上回家的旅途。每年都会做和春运有关的报道,所见所闻让我对回家的认识也更深。回家是什么?是迁徙,是漫长的旅途,是再难再累也要到达的一个远方。春节,有像我一样依旧留在家乡过年的人,也有更多需要长途跋涉回家团聚的异乡人。对我来说,或许只关注年复一年的春节应该怎么玩儿。但对他们来说,团圆可能比吃喝玩乐更有意义。
现在的北京,春节的庆典办得更加热闹,庙会、剧场、博物馆、美食,好玩的好吃的一点儿都不少,一些小时候能见到的东西现在还有,小时候没有的新鲜玩意儿也出现了许多,可我总觉得不如儿时的春节有意思。公司里,只剩几个和我一样在北京过年的同事留守。今年打算留在北京过年的一位同事让我帮忙推荐北京过年好玩儿的地方。我想了想,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庙会还不错。”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人长大了,就更觉得年复一年接触到的这些东西不再新鲜,然后就越会不断地拿现在和以前的春节做对比,然后反而越觉得小时候的北京春节更有味道。
都说怀旧怀旧,物件可以怀旧,记忆也同样可以。至少在我的脑海里,关于小时候的春节,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记忆碎片。大年三十儿贴春联,放鞭炮,看春晚,大年初一初二走亲戚,初三什刹海溜冰,初四厂甸逛庙会,初五前门吃小吃……怀念小时候的北京,怀念小时候的年味儿。
今年的春节,我想要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