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园林中的象征文化

2009年1月第１１卷第１期

沈阳建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ＳｈｅｎｙａｎｇＪｉａｎｚｈｕ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

Ｊａｎ．２００９

Ｖｏｌ．１１，Ｎｏ．１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１３８７（２００９）０１－００９５－０５

中国古典园林中的象征文化

王洪力

（沈阳市植物园，辽宁沈阳110163）

摘要：通过分析象征手法在园林景观布局以及在建筑、山水、植物等方面的应用，阐述

了中国古典园林中象征文化的表现方式，并论述了象征文化的研究及应用对于现代园林的意义和作用。

关键词：中国古典园林；园林文化；象征中图分类号：TU986

文献标志码：Ａ

大群众所约定俗成的认知。

总括起来，象征就是用具体事物表现某种抽象概念或思想感情的一种传习的思维方式和交流方式。象征思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特点，其历史久远，领域宽泛，涉及语言、文学、风俗、宗教、服饰、建筑、园林、气象等自然、艺术、社会诸多领域，可以说象征无处不在，已经形成为一种象征文化。

中国古典园林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画境、意境，构成了园林审其所特有的美的生境、

美价值，成为中国文化的载体和精神性象征。特别是组成园林文化的物态文化和精神文化中，象征无处不在，形成了一种中国独特的园林文化现象。

一、象征的含义

象征一词中的“象”，是指形之外者世间万物的表象、形态，如王安石称“象者，有形之始也”，说明象的基本特点是具有具体可感性，是形之外在象的含义中还有非具体可的具体形象。然而，

感性的一面，即“象外之意”。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若拘以物体，则未见精粹；若取之象外，方厌膏腴，可谓微妙也”。《三国志·魏书·王粲传》中也明确地说：“象外之意，系表之言。”从中说明象虽可见却非都是物的具象，有形实而象虚的特性，比如意象、气象等。所以，象有表象、暗寓，形象、意象的隐显两重性。至于象征中的“征”，就是表露出来的迹象。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说：“触类可为其象，合意可为其征”。罗《尔雅翼》一书中，针对象征的特点更加明确愿在

[1]158－164

地写道：“形著于此，而义表于彼。”用“形”

二、象征在园林中的表现

象征作为园林艺术的一种表现手法，涵盖于构成园林要素的各个方面，不但包括一些有形大至园林布局，小到花草小的，还有一些无形的。品，可以说是全面渗透，丰富多彩。１．布

局

在园林布局中，尤其是皇家园林，多以“一池三山”象征江山永固、长生不老。“一池三山”本来是远在战国时代流传的神话，即在东海有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上有仙人及不死之药。秦朝时，秦始皇听信传说，不但派人甚至亲临东海寻觅仙踪，还在长安引渭水为池，其中堆筑三岛，以模拟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以满足他长生不老，永坐王位的愿望。汉武帝时，不断扩建上林苑，在著名宫殿建章宫的太液池内，也堆筑了三个岛屿象征东海三神山[2]41（见图1）。

和“义”来表现象征的内涵，是非常贴切和准确的，例如用火炬代表光明，用红色代表喜庆，为广

收稿日期：2008－10－14

作者简介：王洪力（1967—），女，山东济阳人，高级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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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为伴的相投，表现园主孤芳自赏，只与清风、悠然自得，超凡脱俗的精神追求，是一种清心快意的象征[4]193。而苏州怡园的画舫斋，拙政园的“香洲”，南京煦园的“不系舟”等舫形园林建筑，不但可供人观赏和饮宴小憩，还有如欧阳修在《画舫斋记》中所说：“凡入予室者，如入乎舟……盖是视官舟之为物，所以济险滩而非安居之用也。”场为险途，坐在船上也要居安思危的象征含义[5]229。

图１建章宫（局部）中一池三山

此外，园林建筑的色彩也具有一种象征意义。皇家园林颐和园、景山公园的建筑为典型的黄、红色调。黄色为富贵之色，为皇家所专用。红色象征豪华、富丽、热烈，其建筑形象给人以温兴奋、动感强烈的感受。而江南园林建筑的色暖、

彩却追求一种清秀淡雅的自然天真之美。用白墙、黑瓦、栗色梁柱、灰砖门窗框，组合成为素净明快的建筑色彩。黑色和白色都是一种纯色，都强烈而代表纯净。纯净的黑白有一种极为单纯、高雅的美，这种美的品质，是其他任何色彩所无法替代和比拟的。江南园林建筑主色调多用黑、白、灰，除了历史、地理、气候、民俗等因素外，还归复之士，受老子“信言不因园主人多为隐逸、

和庄子“五色乱目，使目不明”的哲美，美言不信”学、美学思想影响，把清淡简约、色彩淳朴的园林建筑象征清心寡欲、淡泊人生了[5]221－222。

园林建筑还通过脊饰、悬鱼、瓦当、挂落、罩、纱槅、裙板等上的花纹图案，来表达一些象征吉祥祈福的文化含义。常用的动物图案有龙、凤、麒麟、鹿、蝙蝠、鱼、鹤等，还有梅、松、荷、梧桐、藤本等植物图形。３．植

物

园林植物在长期的造景应用中，表现出了很多不同的优良生物学特性，这些优良特性被人们赋予了内涵丰富、寓情于景的人格化的美学特性，即具有人文精神的文化象征。

松，为百木之长，树势苍劲古雅，枝干虬曲，能在霜雪风寒中屹立不凋，具有坚贞不屈的品长寿、正直的象征。格，是坚贞、

梅，一向被认为具有清新雅淡、傲雪抗争、不畏强暴的无畏精神，历来为人们广为赞颂，象征

三国时代，曹操在都城建铜雀园，园内有“三台列峙以峥嵘”，以“台”的形式变相组合象征三隋炀帝建规模宏大的西苑，“苑内造神山。隋代，

山为海，周十余里，水深数丈，其中有方丈、蓬莱、瀛洲诸山，相去各三百步”。至清代，皇家园林艺术达到鼎盛时期，“一池三山”的布局模式仍被沿用[3]361－362。

而在私家园林的苏州拙政园的布局中，也有“一池三山”的表现，表现出一种画意的山水意境，是文人隐士所热烈追求的一种远离闹市、隐居山林、永享安乐的隐逸愿望的象征。２．建

筑

在园林建筑中，往往以体量高大壮丽来象征威严庄重。如颐和园中的佛香阁，是园中最高、最大、最突出的建筑。整个建筑高36m，平面八角形，外檐四层，为重檐攒尖顶，外形呈金字塔式。佛香阁雄踞万寿山南坡中轴线上，依山面水，攒加之尖宝顶超过山脊，显得气宇轩昂，凌驾一切。重威，正是皇权整个建筑恢宏巨丽，给人以震撼、（见图2）。至尊，至高无上的象征[2]407

图２北京颐和园佛香阁

坚强、无畏、高洁。

竹，既潇洒秀逸，又刚直有节，其品格高尚不俗，为人们所十分喜爱，被作为高风亮节的象征。

柳，树姿优美，轻盈下垂，枝条细软如丝，随风飘舞，柔条千缕，依依拂水。加之，不择肥瘠，

在园林中以建筑造型来作为象征的也有很多。如苏州拙政园的扇面亭“与谁同坐轩”，取苏轼词“与谁同坐？清风、明月、我”。亭的平面、屋面、景窗、石桌均为扇面形，与清风、明月的意趣

第１期王洪力：中国古典园林中的象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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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避风雨，对环境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是生命力的象征。

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艳冠群芳，香气“国色天香”的桂冠和“花中之王”的宜人，素有美誉，被视为富贵兴旺、繁荣昌盛的象征。

菊，独以冷艳著称。冷者，花开秋冬，傲霜迎风，香气四溢；艳者，色彩五彩缤纷，造型千变万菊花性耐寒霜，晚秋仍独放芳香，这种不随群化。

草同枯荣的品格，常为人们所推崇和赞誉。成为高洁的象征。坚贞、

荷，品质高洁，清香四溢，风姿绰约，是荷的本性。荷令人洁，令人净，是高洁、纯真、正直的象征。

兰，叶逸花丽，馨香幽远。不但外貌超凡脱俗，而且独自生长在深山幽谷，不在乎是否有人惠顾，是“君子之风”，清高、脱俗、淡泊的象征[5]240－252。

此外，用观果植物橘子象征吉利，用石榴象征多子等。还有把几种植物组合在一起，如梅、竹、兰、菊象征四君子；海棠、棠棣象征兄弟和睦等[6]203。４．山

石

我国人民钟情山水的历史非常久远，早在春秋时代，孔子在《论语·雍也》中提出：“知者乐仁者静。知者乐，仁者水，仁者乐山。知者动，寿”。把自然山水的特性与人的品德相媲美，并形成了一种具有审美价值的山水文化。

其中的山有自然山岳和人工堆山两种。对于自然山岳，根据其不同审美特性而分为雄、奇、险、幽、秀、奥、旷等特点，由此而产生了不同的象征性。如泰山，主峰高耸，海拔达1524m；山体宏伟，其基盘亘数百里，有山体挺拔、厚重、壮观的气势和通天拔地之感。泰山具有崇高之境、阳刚之美和“五岳独尊，雄镇天下”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称为“泰山天下雄”。泰山象征雄伟、崇高，有“稳如泰山”、“重于泰山”的形象比喻。再如黄山，天下名山最奇不过黄山，所以有“黄山的美誉。黄山的奇，主要是峰奇、石奇、天下奇”

松奇、云奇，以及由这些景观有机结合而成的奇观。明代著名旅游家徐霞客曾写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说明黄山具有一种罕见特殊的探索之境、激化之景。所以黄山象征奇的、

秀丽之美[7]44－54。至于人工堆山多以叠石特之美、

的形式出现。叠石常用的石材有太湖石、黄石、英石、灵璧石、锦川石、宣石等。其中的太湖石具有

独有的“瘦、透、漏、皱”审美特性，无论是叠山还是置石，都表现出了轮廓柔和圆润，皱纹疏密相间，涡洞相套，玲珑奇巧的特点，具有柔曲之美。用太湖石单置或叠山都有柔美、奇巧的象征性（见图3）。而黄石则石质坚硬，斧凿难入，断面如

图３苏州留园名石———冠云峰

刀削斧劈一般，其山形平正大方，块面敦实厚重，有雄浑质朴，苍劲古拙，很强的体积感，具有阳刚之美，象征雄浑、刚直。至于英石，其形状瘦骨铮铮，嶙峋剔透，多皱折棱角，有清奇俏丽之美[3]148－156。叠石最具象征性的莫过于扬州个园的“分峰用石”，创造了象征四季的假山形象。园门处花坛满种修竹，竹间散置石笋，象征雨后春笋，有“春山”之说。在园西北抱山楼西侧堆太湖石假山，山上有松遮阴，山下池水流入石洞，整个山体玲珑剔“夏山”。在透，犹如苍翠欲滴的盛夏一样，故称园的东部用黄石堆叠的大假山，高耸峻拔，色泽微黄，在霞光映照下，犹如金秋山峦，象征秋色。而在园的东南半封闭小庭院内，沿墙堆叠白色雪石，象征冬山[2]463。５．水

体

水具有洁净、虚涵、流动、文饰等审美特性，其形态、风韵、声音都给人以美的享受。所以，我国园林广泛应用理水艺术，成为“园林的血脉”，并有着深厚的传统文化。如有“万园之园”之称的皇家园林圆明园的后湖景区，沿湖环列9岛，南“九州清晏”，意部正中最大岛上建正殿，景名为“太平时世，河清海晏”，其中九州寓意中国版为

图，九岛环列的山水景观布局，象征着“禹贡九州”，即国家的统一和政权的集中。再如颐和园的昆明湖，湖面广阔，其面积占全园面积的四分之三，大有浩瀚无边，气势宏远之势，湖面上天光云影，烟波浩渺，再加上万寿山上的佛香阁高耸挺拔，巨构华丽，整个山水景观表现了皇家园林独而私家有的气派，也象征着皇权的至尊至贵[2]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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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的理水也很注重象征性，如被誉为小园极则的苏州网师园，以水面为主体，水池面积不大，略成方形，池岸曲折有致，用黄石挑砌或叠为石矶，在池的西北角和东南角分别做出水口和水尾，并架桥跨越，造成藏源隐尾，深奥莫测，把一泓死水幻化为“源流脉脉，疏水若为无尽”之意，突出了“网师”、“渔隐”的主题，象征园主人寄情池鱼的隐逸之乐[2]470（见图4）。

味和技艺才华[4]127。

铺地，园林中的道路铺装，也叫“花街铺地”。多用卵石、碎砖、瓷片组合成图案精美、寓意丰富如苏州留园的鹿形铺地，鹿为善灵之兽，的花纹。

是吉祥的先兆，又被看作是善良和道义的化身，所以，以鹿为图案的铺地，是善良、吉祥的象征。网师园梯云室前的铺地，其图案是在内圆为一古松和仙鹤，外圆为5只蝙蝠向着圆心，既表现了“松鹤延年”，又表现了“五蝠捧寿”，其芍寓意丰富，象征长寿和幸福。还有用凤凰、海棠花图案铺地的，分别象征吉祥、高贵和药、风雅[3]131。

雕刻，园林中的雕刻分为木雕、石雕和砖雕三种，多用于建筑的装饰，如门、窗、罩、柱头、栏杆、抱鼓石等。图案一般以植物为题材的如佛手、桃、石榴、牡丹、紫藤等；以祥禽瑞兽为题材的有龙、凤、狮、鹿、鹤、麒麟、蝙蝠等[5]127；以人物为题

图４苏州网师园水池

６．小品

材的有文王访贤、郭子仪上寿、蟠桃盛会等，其象征意义多为驱邪祈福、福寿绵长、吉祥如意等。如“藻耀高翔”门楼，为砖刻的精品。门苏州网师园

宽3.2m，全部用水磨砖构成。门楼中间高6m，

为“藻耀高翔”砖额，两边为镂空雕“郭子仪上寿”和“文王访贤”戏文图案和狮子滚绣球图案，其下整个门楼的雕刻图在祥云图纹中装饰三个寿字。

案清秀淡雅、浑然一体，象征文采出众和福禄寿喜、吉祥如意[3]125。

园林中的建筑小品，如洞门、漏窗、铺地、雕刻等也具有文化内涵的象征意义。

洞门，是在墙上开洞形成入口的最简便的一除了美观和方便种形式。洞门的外形多种多样，

实用外，还有象征寓意。如苏州沧浪亭内的葫芦形洞门。由于葫芦多籽，故其图案象征多子昌盛，济世等象又因传说与仙人有关，又有象征驱邪、征意义。宝瓶形洞门，因为“瓶”与“平”谐音，所吉祥（见图5）。还有海棠花洞门象以象征平安、征高贵和风雅。

三、象征的现实意义

１．弘扬优秀传统

中国古典园林是我国乃至全世界宝贵的文化遗产。丰富而多彩的中国古典园林成就辉煌，与西方园林并驾齐驱而成为东方园林的主要代表，在世界园林发展史中占有独特的地位。作为载体，它凝聚了中华民族的文化结晶，积淀了优秀传统，使之世代相传，延续至今，并以一种独特中国古典园林造园的媒介方式传递着文化信息。

思想中的“天人合一”的观念，即崇尚“师法自然”，在尊重自然的前提下改造自然，创造和谐、

图５宝瓶形洞门

诗情画意的园林形态和深邃的园林文化，不但对我国，甚至对亚洲、对世界的园林理念都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我国近年不断向国外出口古典园林并受到广泛欢迎就说明这一点。所以，在园林建设中大力弘扬和传播优秀的传统文化，是必须而又至关重要的。

漏窗，其框中的花格图案灵活多变，如冰裂式花格象征冰洁玉清的品格；梅花式花格象征凌寒不摧的坚贞精神；荷花造型象征洁身自好的雅洁品质等。苏州狮子林内的漏窗有一组琴、棋、书、画纹样的窗格，象征文人的文化修养，情趣品

第１期王洪力：中国古典园林中的象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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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增强文化内涵

中国古典园林以其独特的审美品质、深厚的文化内涵、特定的形式语言和构成要素，创造出优美的物质环境，成为中国文化的一种精神性象征和重要载体。

园林，透过其表面的物态形式的深层结构是非物态化的精神反映，如传统价值观念、文化心态、审美情趣等，这些即是属于精神层面的园林文化。而象征文化作为园林文化的组成部分，必然会增强园林的内在人文因素。我们常说“文心画境”，就是通过园林这个美的空间环境，为人们提供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享受，使人居环境不但空气清新、景色优美，还能升华心灵，激励文明的再创造。所以，园林是人类进入高级文明的象征。只有增强文化内涵，才能成为美育人性的文化宣教空间，成为既“悦目”又“赏心”的精神家园。３．提高园林品位

中国古典园林是具有美的生境、美的画境和美的意境的艺术空间，是将自然美、艺术美、意境美相融合的审美环境。所以，中国古典园林是世界上具有东方神韵的独树一帜的园林体系。

在园林的生境、画境、意境的创作中，通过生境、画境的物态实景，能使人触景生情，进而达到超越景象的情景交融的境界，这种境界是由物质到精神的升华，也就是园林艺术要达到的最高境界———意境，即审美中意境美的境界。唯此，才能

使园林意与景浑、情与景和、以景寓情、感物吟志。所以，在现代园林景观的创作中，不仅仅是将植物、水体、堆石、建筑进行艺术布置，更重要的是要运用以情写景、以景寓情的理念和师法自然、重在写意的手法，来创作园林景观，从而达到以有限面积，展现无限空间，化景物为情思，变心态为画面，使之意象含蓄、情致深蕴，以其特殊美的魅力引人入胜。特别是在意境的创作中，由于象征意味园林元素的应用，更使景观给人以含蓄蕴藉，无尽联想。所以，只有对园林生境、画境、意境的深入创作，才能提高园林品位。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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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ymbolCultureofChineseClassicGarden

WANGHongli

（ShenyangBotanicalGarden，Shenyang110163，China）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Asamethodofexpressionofgardeningarchitecture，thesymbolicrepresentationisanimportantwaytoexpressgardenculture．Itcanbeadoptedbytherealtangibleformtoshowanabstractconceptofthespirit，whichletthepeopleexperience，seekandexplore，therebyincreasetheprofoundbeautyofconno-tationandthesignificantbeautyofmetaphor．Throughanalyzingtheuseofthesymbolicrepresentationinlandscapelayoutaswellasthebuildings，mountainsandrivers，plantsetc，itexpressesmodeofsymbolcul-tureonChineseclassicgardenanddiscussesthesignificanceandroleoftheresearchandapplicationonthesymbolcultureforthemoderngarden．Ｋｅｙｗｏｒｄｓ：Chineseclassicgarden；gardenculture；symbolicrepresen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