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思考和网络表达

那谁：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

2012年04月12日 17:34 财新记者:关梦春 谭娟 阅读：1063 评论：2

“我的博客，制造了一个真实对话的现场。追求逼真感的现场效应。思考在现场、表达在现场、对话在现场。我以前给过这种话语方式命名过：贴身思考、就地思考、理论超低空飞行。就地思考，哪出问题就在那思考。贴身思考，我跟谁有纠结，就贴着这个人想清楚。”——那谁

【财新网】（记者：关梦春  谭娟）2012年的3月，在财新网思享家两周年之际，我们邀请了在思享家中颇受欢迎的享友那谁到财新开博。那谁后来联系我们，把博主的名字改为他最初的笔名“东三”，“东三”就是“那谁”，同样看似普通而神秘的名字。来到财新博客的那谁，又将呈现大家怎样不同风格的文字呢？

2012年3月21日的“思享家两周年线上沙龙”中，那谁与享友举行笔谈，主持人由财新网思享家编辑关梦春担任，以下的内容为那谁与享友笔谈中精彩内容的回放。

主持人：各位享友下午好！我们非常荣幸请来忧郁、冷静、理智、诚实的蓝色头像使用者那谁做客思享家两周年线上沙龙！关于那谁，享友们有很多猜测，而这些猜测源起于那谁对现实的冷静思考和在思享家的趣味性文字表达。今天的笔谈主题是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有请那谁与大家分享这一主题！思享家两周年，思享助手先代表享友向您问几个问题。

思享家近期在举行“你我如何走向2030年”的征文活动，对于2030年的中国，你有何展望？

那谁：2030年的中国？好大，似乎是总理、智囊团、财新峰会、《中国改革》年刊的问题。丁丁老师提出的“未来八年”也是在言论上非常有建设性的问题，学者智慧有时候体现在恰当的时机提出恰当的问题。剧本编排，饱含着期望剧情精彩的良苦用心。等到那8年开始，为时已晚，那时是另一种情景，另一种言论姿态了。中国注定是宏大叙事，这是命运，世界的命运，全世界的现实，我们无人是局外人，无论你在东三环、北二环、五道口、广州大道、延安路、西门町、轩尼诗道、思享家、北大二教102、华盛顿智库、香榭丽舍LV店、南极洲……在这个命运的中心还是边缘，可以选择。当我们想前瞻未来18年，最好先回首过去18年。过去18年，中国进步还是退步？挺迂回曲折的；过去38年呢？显而易见的。未来8年估计也是迂回曲折的；18年是明朗化的，无论悲剧还是动作片；未来38年，可以无理由地乐观了。历史潮流不可阻挡，想在38年后依然乐观者，唯有准备好与历史对接的人。

主持人：未来的18年里，你觉得自己一定会经历哪些故事？

那谁：谁知道呢？故事经历我吧、经历每个人。故事，只是在讲述时才是故事；在当时，是事故、或者身置其中身不由己的挣扎，更多的时候是琐碎的麻烦、麻木、麻辣烫。18年，可以再来一趟青春期。

主持人：为了理想中的2030年，你正在做和即将做哪些事情？

那谁：更加系统地进行文化评论，阐释常识，在文化评论里展示新文化、新思维。我个人的发言出发点是文化评论，针对各种文化现象、文化习俗、文化心理。文化不仅体现在兴趣点，而且体现在参与文化的方式，即文化表达，这涉及话语分析。在话语分析里，怎么说比说什么优先分析。我本来不作文化评论，写玄虚的形而上思考、飘逸的风花雪夜。作为公民，现实令人悲哀，作为读者，评论让人愤怒。所以，貌似我的愤怒出在评论者身上。愤怒于：那些事，怎么可以那么说？比如：小悦悦事件，有一个法学研究所所长，建议立法：“没有监护好未成年人的家长属于犯罪”。嗯，估计至少两三亿家长犯罪。就像以前：“月收入800元以上收个人所得税”，如果认真执行，估计10亿人犯罪。这什么法啊？立法目的是为了社会秩序，保护合法权益，威慑犯罪、惩罚犯罪。法学家缺乏法学精神和人文关怀，又是教育缺失闹的。法律跟习俗有关。中国家长放养孩子是习俗，由乡村进入城市、城乡结合部，危险因素增多，这需要政府、民间公益组织加强普及性宣传。法律本科生如此就罢了，教授、研究所所长这样说，这就令人愤怒。我做文化批判的分析方法是：从个案、提升到类型化分析，从个别现象到群体现象，从现象到文化心理习惯。有时候，难免有人对号入座，觉得言有所指。自然是有所指的，包括分析者自己在内。无所指就没意义了。

主持人：在讨论中，如何将讨论引向深入，且能推动现实而不是空想？

那谁：与未来想怎么样相比，我更关心能怎么样？以及怎么样？理想、处境与能力、执行力。理想或目标，具体化为一系列操作动作。我们似乎不缺乏提理想的人，不缺乏陶醉于理想、把理想当作心理依据抱怨现实的人；我们缺乏解决棘手问题的人，缺乏在处理眼前

的具体事务的同时心中依然坚守初衷的人。空想，未必不好。想，本身具有价值，包括空想。想，本来有方法、可实证的。空想，主要是对思考对象背景知识储备欠缺、对思考和论述方法缺乏训练造成的。如果坦诚求真，在求知和顾忌面子之间找到平衡点，在交流中会获得调整。如果面子第一，讨论第二，那就不一定跟你讨论了，随缘了。网络充塞情绪化思考，感想式思想，汉语里常常会出现的。绝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情所当然吧，而且这个情，并不纯真。不求真，只求参与感，也很好的。

主持人：在深度思考与讨论之外，那谁又如何看待并且做到网络表达的趣味性？

那谁：思考在当下。当下是生动活泼、甚至惨烈的。思考就是心跳。心跳有趣吗？心跳比有趣更刺激，不刺激那是没心跳。我很敬重木乃伊先生的，敬奉于博物馆，干燥剂防腐剂的伺候，或供拜于灵堂，焚香点蜡。思考是什么：知识、观念、价值与事实的碰撞，碰-----撞------啊！背诵，自然无趣。你以为现实没按照你背诵的条条框框来，自然无趣。有趣，是对社会无趣的善狠狠的报复。语言的有趣是心灵的超越，当思考能力比思考对象宽阔时，就具有一种宽度，就具有超越性。超越就是不陷其中、不染、及时脱身，在技术上是磨练出来的。当你精确地描述现实、精确地叙述思考时，就不得不磨练语言技术。按某种哲学观，语言决定了叙述的内容：真相与思想。你用什么样的语言，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真相。语言是思想本身。思想展示为思想方式，思想只能在言语中显现。思想是酝酿出来的，结果不可控。思想是分泌物，带着自然体香或者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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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

2012年04月12日 17:34 财新记者:关梦春 谭娟 阅读：0 评论：0

“我的博客，制造了一个真实对话的现场。追求逼真感的现场效应。思考在现场、表达在现场、对话在现场。我以前给过这种话语方式命名过：贴身思考、就地思考、理论超低空飞行。就地思考，哪出问题就在那思考。贴身思考，我跟谁有纠结，就贴着这个人想清楚。”——那谁

那谁解读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

一、关于现实思考

现实思考，即：面对真相。真相、真实，有新闻领域的、文学领域的、社会学经济学领域的，还有哲学意义上的真实。真实有很多种展示方式，国家地理频道的那种、CCTV的那种、个人博客唠叨话那种……我的博客，制造了一个真实对话的现场。追求逼真感的现场效应。思考在现场、表达在现场、对话在现场。我以前给过这种话语方式命名过：贴身思考、就地思考、理论超低空飞行。就地思考，哪出问题就在那思考。贴身思考，我跟谁有纠结，就贴着这个人想清楚。自个身上的问题，自个想清楚。纯粹理论的叙述，常常远离现实、甚至背离现实，在采样、取材、归纳时已经出现问题，成了概念迷宫。思考，如果仅仅是概念游戏，那放到学术期刊上。思想是心跳、思想在现场。孔子给《易经》作序：古者……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这里的八卦是当时一种推理演绎的方法。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这是思考的取材。

也因此，我常常对思享家现象作出评论。

二、关于公共讨论

1、关于身在思享家和网络对话：这本来不是我的兴趣点，不过在客观上，我以身试法、身陷漩涡，一度引起争议，我有义务也有兴趣把漩涡梳理清楚。

2、对话现场：我的文字追求逼真感、制造现场效应，直面当下、直面冲突。进场对话，就必然有一种对话的姿势，必然进入一种对话的气流中。

3、网络表达：大致分为——私人话题、感性的经验记录、文学性的写作、公共评论。

（1）私人话题：任何人愿意公开私人话题，都值得尊重。读者在评价时，第一原则或基本背景是：这是私人性的、私域。我们所有的关于公共事件的看法应该止步。

（2）感性的经验记录：任何人都带着个人成见在感受世界，这并非有意的。经验记录的重点在于经验是第一手的，经验是某种个人视角的真实。如果文章仅仅在私人博客发表，那么等同于私人话题，如果在公开媒体发表、或作者以公众人物姿态出现，那么，都构成公共话题。感性几乎等同于偏见，更准确一点，感性，从理性的角度反观，都必然带有局限性，所以，感性记录作为公共话题出现时，必然跟主流价值有所参照。

（3）文学性的写作：文学写作跟审美趣味紧密相关，审美趣味可以是完全主观的。博客呈现各种私人写作，完全个人化的，个人愿意写楚辞一类的文体，那仅仅是个人偏好。就像退休老干部练书法，大可不必按书法家的标准去评判，这是业余性的。专业写作，在这个领域，实际上，只要一动笔，古今中外的作家就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同时是你的伙伴。这是残酷而美妙的事。百分之九十九的作者会阵亡，跟他人的评价无关。专业写作，必然涉及文学评论的规则，动真刀真枪了。

（4）公共评论：即便是这样的话题，都有疑义，比如：思享家有教师记录课堂经验的笔记，有幼儿教育的笔记，既是私人性的，也有公共性。

4、公共讨论：公共讨论，伦理学用对话伦理分析，哲学用交往理性分析。徐贲关于公共生公共讨论有系统性分析，他认为公共讨论，只能运用公共话语。公共讨论追求公共价值。我推荐他，可搜索。

几个补充：

(1)共同讨论的前提是：共同真相；

(2)讨论只能在有讨论意愿、讨论能力的范围内进行；

(3)共同价值产生的基础是：共同话语。

(4) 公共评论，自然以说服读者为目的，这是作者的预设；公共讨论，并不以说服他人为目的，这是作者和读者共同的事，作者此时也是对话者。

5、公共话语与争议：私人话语，无法用于公共讨论，或许用于茶余饭后中。我批评过儒学或基于此的论道论世之法，这的确有争议。传统儒释道都有论世之道，系统、完备，概念清晰。但是今人大都模糊化了，很感性、随意地应用，评价变得很主观，难以客观定位。客观性、公共标准是对话的基础。儒释道，学成了是大家，学不成，很危险，很有可能成为落魄的抱怨大师、一腔热血的怨妇、有板有眼的伪君子、古色古香的木乃伊。

宽容：我忘了有多少人教育我宽容了。关于宽容，房龙可以写成一本书。在理解基础上的宽容，和作为姿态的宽容不同；言论上的宽容和人际交往中的宽容不同。

何谓理解基础上的宽容？以小胖哥为例，我们能分析出他的立场、讲述方式、讲述策略在当下中国民意和舆论中的位置，我称之为：舆论定位。在理解和定位的基础上，我尊重他的言论的存在。跟不跟他讨论，那是个人选择。如果他到处游说他的立场，那么，争论势必难免。他没有。

身份的交往不同于语言文字的交流。世俗身份的交往，遵循生活世界的原则。文坛很坏的风气是圈子化，进入同一个圈子，真正的沟通就很难。国人习惯不分文字与人、情面与尊严，碍于身份，而减损思想交流的效率。网络上经常遇见流氓式、撒泼式辩论。如果智慧连这个都对付不了，那真是白学了。我不回避这种辩论，真理和善良不可以无力。我不接受智慧清高、善良柔弱。智慧经得起混战，善良必须强大。被误解、恶名：有观点，必然有对立面，有观点有对立面，而又坚持，必然招人烦，我接受现实。

6、民主文化下的政治讨论与公共讨论的区别：在现代政治理念里，政治是每个人的事。任何人可以以任何合法的方式参与政治和政治讨论。这个领域很宽泛、宽容。不讲理论了，虚拟一个政治讨论情景：

官员说，政改；主妇说，青菜太贵了；

官员说，金融改革；主妇说，青菜太贵了；

官员说，能源；主妇说，青菜太贵了；

官员说，公共卫生；主妇说，青菜太贵了；

在政治讨论中，这种对话，被尊重。主妇甚至是一位英雄。

在公共对话里，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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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

2012年04月12日 17:34 财新记者:关梦春 谭娟 阅读：0 评论：0

“我的博客，制造了一个真实对话的现场。追求逼真感的现场效应。思考在现场、表达在现场、对话在现场。我以前给过这种话语方式命名过：贴身思考、就地思考、理论超低空飞行。就地思考，哪出问题就在那思考。贴身思考，我跟谁有纠结，就贴着这个人想清楚。”——那谁

享友提问环节

问：求那谁上照片！

那谁：上照片？还是上酸菜?立言者，不得法相，不成法身，不可以身相示人。萍水相逢，言语之交，得义忘言，得言忘人。有益且看，无益则过。何必睹言思人？何不相忘于江湖？日后，买菜碰上时咱还是按行情讨价还价吧。思享家56万注册用户了，55万没照片，我跟他们是生而平等的。即便看了照片，会惊讶于丫怎么两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按理说丫应该有三张嘴、六只手、千只眼睛、万种风情？那谁，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我相，即是非相；离一切诸相，则名那谁。一个写作者，唯一的价值是文字，文字没意义，文字之外，作者就更没意义了。照片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思想、心灵特征吗？如果不能，那要它干嘛？枝节破坏了主题。如果可以，那多半是杰出摄影师的作品，那算他的作品还是被拍照者的？我倒是有肖像画，一位画家朋友凭印象画的，披头散发、飘逸放荡，仰天迎风装逼、目空万里无云，我觉得还算准确吧，挂墙上，朋友来了，猛夸：太大师了，嗯，就是太装逼，遭人咒。大事不妙，撤了。压箱底，只能做遗像了。

问：想一睹那谁真容，但更想抑制这种冲动，继续保持对那谁的神秘感~

神秘感？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被问题。这是一种心理现象。与对象关系不大。一切神秘，本质上都是被神秘。作为哲学爱好者，我不得不继续往下说：一切神秘，也都是自我神秘。我也很想知道：那谁是谁？到底是谁？想是谁？能是谁？最后是谁？人生无常，人生亦如秘密，有待每个人自己一次次地打开。或者：一个肉身、一个世俗身份，如何转化成一堆文字，这堆文字里有多少意义？这堆文字如何塑造形象？形象如何再塑造？本来是何物？何处惹尘埃？身在思享家，烦恼即菩提。

问：我贴的技术帖好像没什么人看。是太高深了，还是太浅显了？

那谁：技术必须转化为产品，产品跟受众才有相关性，必须寻找你的技术与读者的相关性。

问：你认为财新的内容能做到大众化吗？

那谁：为什么要大众化？自来水才大众化呢。每个媒体都有与其相适应的读者群体，如果这个群体是具有影响力的，那么财新就是杰出的。

问：面对复杂，如何保守内心的纯粹?面对目标，哪些要坚守，哪些又必须打破、甚至颠覆?面对声誉和支持，如何警惕他们变成自我的枷锁?

那谁：如何保守内心的纯粹? 这种问题提出来时，就已经晚了。面对目标……？什么目标？具体点，想当然的目标？还是快点碰壁比较省时间。面对声誉和支持，如何保持警惕，不致变成自我的枷锁?这个啊，有机会，咱们一起问舒立老师吧。其实不必问，看财新就可以了。

问：那谁兄读书时如何记忆？

那谁：带着问题读书，带着心思读书，根本不必记忆，你不会忘记自己的问题、自己的心思。

问：那谁兄辩论时如何引经据典，甚至于引用网友曾经的一段话？另外，辩论后会不会着急上火，心里不爽？

那谁：请查《哈维尔对话守则》第7条：对话必须有记录。辩论使人冷静。

问：说句实话：有时候觉得你站在对立面，是面镜子；有时候，则是根刺，很扎人。结果，那谁要么促人理性，要么逼人愤怒。喜欢的和厌恶的，所以分明。

那谁：这不是我的目的，而是附产品。现场对话是有速度感的洪流，不知道谁会被洪流卷走。对话尝试之后，很快可以调整对话方式和对象，合适的对话者很重要。

问：准确的表达自己不容易，是现实中表达困难？还是网络中表达困难？

那谁：准确表达需要修炼，不算太难。对话难，因为缺乏共同话语，只有采用同一张话语，才构成有价值的对话。

问：那谁的真身在中山大学一带是不是很红？那谁的日志里有一个关键词，大家正在八，就是“前妻”。不管是谁的前妻，你在发布“前妻”的前，是否有别人把“前妻”当成你前妻的预期。

那谁：在中大一带的生蚝烧烤店，我真的很红的。前妻，对，在批评各地申报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时，提过。自己不关心，申报个名分，再关心，这是什么样的有关部门？

这说明我对妇女尊重，已经站到了历史和文化的高度。前妻前夫，让我们具有了历史感、沧桑感。

问：想到《潜伏》里，收音机里总是在呼叫深蓝。哈哈！问题：那谁您在网络上的表达方式是不是和日常生活中的表达方式一致？

那谁：嗯，深蓝，IBM有一款电脑也叫深蓝，下象棋那款。基本上不一样。生活中的规则不同，得照顾各种情景，能够达到真正的沟通很难；所以，我回避闲聊、回避聚会。存在主义哲学阐释过：闲谈和心灵对话的区别。我们的生活圈包括文人圈充满伪沟通。

问：那不是很分裂吗？

那谁：在田埂上行走，跟开车在公路上，换交通规则，不分裂。

问：要求验明正身再谈！现在发言的是那谁吗？不是代笔的吗？

那谁：举国上下，还有何人可这样说话？何人可代笔？

问：与那谁见过一面，“忧郁、冷静、理智、诚实”，这四个词的确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属于五四，或是属于经典的人。无论很难谈的上多喜欢他，因为比较无趣。却因为他的认真和独立，我倒是非常的敬重他。期待许多像那谁这样的人物，最终能增添社会的质感，进步的理由。

那谁：多见几次，就从五四回到春秋战国时代了。

享友答：是的。自省的良师益友，或许一辈子都成不了狐朋狗友。

那谁：我也有狐朋狗友的。

问：那谁同学您觉得当今的文化评论与30年代相比，是环境更好还是更坏？是更有趣还是更无聊？

那谁：整体上更好，因为可以表达的人多了。即便是深度，也在不同程度超过民国时期，这一点我跟陈丹青和傅国涌等老师有不同看法。民国的无趣、无聊，流传得不多，所以，很难对比，我估计不会少。从与鲁迅论战的那些对手那能看见一些。有一种印象，现在的人没有民国时期的可爱、可敬了，这是观察方法造成的模糊印象。可爱、可敬的人本来不会很多，也需要时间淘洗，经过一段历史，会发现那些人更加可爱、可敬。而今天，我们身边可爱、可敬的人，或许我们会觉得这人装逼、怎么一身的刺。

问：那谁能否谈谈何伟，Peter Hessler的作品。知道你也看，特想知道。

那谁：何伟的讲述方式特别有意思，跟中国人习惯的讲述方式有很大不同。我很推崇他。但是这种讲述方式我很早就熟悉了，并没有新鲜感。比如：奈保尔讲述的印度和非洲。还有萨特、罗兰-巴特、安东尼奥尼也讲述过中国。你看李大卫老师讲述的博物馆、美国，也有某种不同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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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

2012年04月12日 17:34 财新记者:关梦春 谭娟 阅读：0 评论：0

“我的博客，制造了一个真实对话的现场。追求逼真感的现场效应。思考在现场、表达在现场、对话在现场。我以前给过这种话语方式命名过：贴身思考、就地思考、理论超低空飞行。就地思考，哪出问题就在那思考。贴身思考，我跟谁有纠结，就贴着这个人想清楚。”——那谁

问：有时候从网络表面看到的东西并不就那么真实，不知那谁老师是否也是这样？其实在现实中羞...

那谁：其实在现实中羞涩的像个小姑娘！完全正确！

问：各位，这货和我们玩虚的，咱直接上大尺度的问题：那谁大神，您法身渡过桃花劫么？渡过几次？掐指算来下一次遭桃花劫会在何时何地？各位，请保持队形，顶起啊...

那谁：桃花，李白和我喜欢。这是我唯一允许自己不改正错误的地方。

桃花潭水深千尺，柳暗花明又一村。千锤百炼在深山，只缘身在此山中。

问：强烈要求视频！要不你们干脆组团广州游？

那谁：对于以韩松老师、木匠大师和几个享友为代表的广大人民的殷切期望表示深切的认同。尤其在看了总理三小时的答记者问后，更加感到不敷衍的沟通的必要性，让我们在真正的民主和新闻透明到来之前，共同实现这个目标吧。在民主到来之前，组团广州游是非常出色的主意，既扩大内需、又增加区域交流合作。我谨代表广州市长和广州野生动物园欢迎你们！

问：清风和白云是谁？那谁的枪手？

那谁：白云是我在高原放养的宠物。清风是我给宠物的玩具。

问：那谁兄做读书笔记吗啊？

那谁：读书笔记有一个箱子了。

问：你觉得那些人搞的顶层设计和《西游记》中设计取经有什么区别?等着你深入的回答。

那谁：关于顶层设计，有一个观察是准确的：改革从来不是顶层设计，而是顶层许可。

即：顶层从民间自发的诸多实践中评估厘选出最优的，或默许或大力推广之。当年安徽小岗村自发联产承包制、特区和开发区的萌芽也来自边境地区和侨区与海外华侨的贸易关联，义乌小商品市场、海外的中国商品批发城，皆如此。民间实践的优胜之处在于自发性，也就是生命力，具有生根、遍地开花的土壤。高层因利势导即可。顶层设计的致命缺陷在于任何设计都来自理念。个人可以凭借某种理念生存，而社会根本不可能凭借理念。不过如果高层或舆论喜欢这样的词汇也无妨，关键是里面装什么内容。不求真，只求参与感，也很好的。

问：坐而思，起而行。网络表达是坐？是行？

那谁：这是儒家的标准动作吧。对于思考者，表达和对话就是行，传播就是行。传统文化观念讲：诗言志、文以载道。这都把语言工具化、狭窄化了。语言是人类几近本能的技能，语言具有很多功能包括：倾诉、倾听、不由自主地歌唱……语言本身构成社会现实。你无法从现实里排除语言。当然，有些语言是社会现实，有些语言只是个人现实。

问：那谁的网络表达方式，考虑听者的心理感受吗？网络表达与现实表达的最大区别在于什么地方？

那谁：充分考虑了，我很善于委婉表达的，试过很多次，对方会不明就里、得寸进尺。

在语言上被当头棒喝，不是多么坏的事。损失更大的是我，被非议的是我。

问：你谈一下网络的虚无性和现实的无奈性吧

那谁：网络的虚无性？怎么定义这个虚无性？互联网的精神是：信息共享。仅此而已。

网络是信息陈列、信息互换的平台。现实的无奈性？这个问题，3000年前、1000年后都是问题，所以，你提了一个伟大的问题。我只能提供自己的应对方法：按照自己的理解半径关注信息，按照自己的能力半径参与事务。

问：在思享家混那么久，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那谁和布袋，布袋常常会很耐心的大段回复，很多都是我看不到的盲点。那谁却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启发却很大。我印象最深的就是1.正念。2.信任是一种能力。还有后面你随之而来写的《习惯性怀疑是一种轻佻》。我的理解是在这个世界，要建立自己看世界的坐标原点和坐标尺度，信息是外在的，而选择信与不信是一种按照自己价值尺度的一种内化。有站在地上的踏实感和有信可言都是件幸福的事情。对于现在媒体的动机断章取义选择性发布还有中间传播者的道德至上的添油加醋，你是怎么选择“可信”的信息？或者说你的标准是什么？

那谁：直觉判断。直觉是累积的。深究，比如：还原信息，回到信息发生现场。

问：中国古代的文人都喜欢参禅问道，你也是研究佛经之人，请就现实思考与网络表达，麻烦你结合“般若”说说“善...

那谁：我对于古代文人的参禅问道和今人的理解，充满警惕。大智慧被误读为小机灵，思想沦为小品文、心灵鸡汤了。如果不理解般若、正见、善护念，那么，这些概念跟现实思考和网络表达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理解，那么，也应该理解，佛学并不把某几个名相单独抽取出来。一个儿童、一位诗人、一个天文学家、一个迷路者眼里的星空是不同的，但是星空在他们那各有其意义。般若、正见、善护念，共同包含一个意思：对世界要有根本透彻的认知，摆脱概念的烦恼。

问：现在媒体很难做到报道事实清楚、评论条理清晰，你如何看待？

那谁：只选择有公信力的媒体，这样的媒体还是有十来家的。

问：八卦媒体专业化，专业媒体八卦化是不是未来的一个趋势？个人看法，如果说腐败是改革的润滑剂，那么八卦也是助推专业传媒的兴奋剂...

那谁：八卦是媒体市场化的一个自然结果，只是一部分。在最八卦的舆论市场，比如港台，严肃的言论依然有市场。八卦化，在一定时期内有助于消解意识形态的虚伪，头版和娱乐版产生对冲。抗拒八卦化，严肃作者需要扩展言论产品与读者的相关性，不能陶醉于专业壁垒。

问：那谁有时点滴文字，我以为他有些玩世不恭（非贬义的），说话一语中的，看了今天的线上沙龙，有不同的印象，很真诚。一直觉得玩世不恭一词不足以表达英文里cynical的意思，所以我说是非贬意的。

那谁：准确！是不恭，该打，必须端正态度，重新做人。哦，也译成：犬儒主义。抽象了。我通常把贬义词反着用的，没事。哈。这年头，不偶尔玩世不恭一下，会精神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