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雾霾治理实证研究--以成都市为例

《财经科学》２０１６年第２期

城市雾霾治理实证研究※

——以成都市为例

戴小文１唐宏２朱琳３

［内容摘要］在我国城市雾霾日益频发，威胁公众身体健康的当下，经济发展新常态对于城市雾霾治理既是契机也是挑战。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过程中实现经济增长与大气污染防治的双重目标是落实绿色发展理念的重要体现。四川盆地是中国四大雾霾高发地区之一。本文以四川盆地特大城市成都为例，在ＩＰＡＴ环境压力恒等式的基础上对雾霾影响因素的驱动力与贡献度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人口规模变动与生活水平变动因素正向地驱动雾霾当量变动，而能源强度变动与雾霾当量排放强度变动则负向地驱动雾霾当量变动。在经济新常态下，提升公众环保意识，节约能源消耗；积极推进产业升级转型，降低单产能耗与污染物排放强度；优化城市交通与产业布局。引导人口分散就业与居住等措施能够促使城市空气质量改善，使雾霾得到有效治理。【关键词］城市雾霾；雾霾当量；雾霾治理

中国城市雾霾日益频发，污染程度日趋严重已经成为不争的现实。雾霾不仅威胁到公众的

身体健康，也对社会经济的正常运转形成巨大威胁。雾霾已经成为中国吸引国际旅客、外国人定居、外商来华投资的重要阻碍。【ｌＪ在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不断融人世界经济体系，但能源结构、技术水平以及产业结构路径依赖使中国产业经济在低位发展的同时又面临严峻的环境危

机。鉴于此，国务院于２０１３年颁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对全国各地区大气污染设立了明确的控制目标，同时制定了十大类３５项具体措施对目标的实现进行保障。总结起来，雾霾治理手段主要可以概括为能源结构的调整、技术的进步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在瞬息万变的国内外环境中，我国面临经济增速放缓的新常态，必须从内部寻求突破，在经济发展方式、环境治理手段等多方面进行深化改革，从而确保实现新形势下社会经济发展与大气污染防治的双重目标。

※基金项目：２０１５年成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经济新常态下成都市雾理治理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机制研究”（项目

编号：２０１５Ｒ１７）ｉ四川省教育厅项目“高校低碳教育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研究”（项目编号：Ｗ１４２４３２２６）。

作者简介：戴小文（１９８２一）。男，四川省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成都，６１１１３０）、四川农业大学农林经济管理博士后流动站（雅安，

６２５０１４），博士。研究方向：低碳经济、城镇化、农业经济。

唐宏（１９８６一）。男，四川省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成都，６”１３０），副研究员。研究方向：水资源利用、农业经济。朱琳（１９８４一），女，西华大学政治学院（成都，６１００３９），副教授。研究方向：社区治理、环境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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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献综述

从２０１３年至今，以ＰＭ２．５（可吸入肺部颗粒物）和ＰＭｌ０（可吸人颗粒物）为主要构成成分的雾霾污染在全国频发，对人民日常生活与社会经济正常运转构成了严重威胁。通过对大量

流行病学研究发现，细颗粒物污染与人口的死亡率和发病率之间高度正相关。［２Ｊ具体表现为，

呼吸系统疾病高发和心脑血管疾病增加，Ｅ３］Ｅ４］与之相关的医院门诊、住院率增加，短期与长期死亡率上升等。【５儿６Ｊ不仅如此，以气溶胶形式存在的细微颗粒物对城市大气光学性质的影响可以达到９９％。［７］低能见度造成的高速公路封路、航班延误等后果间接造成巨大经济损失，【８Ｊ而长时间的低能见度天气甚至会诱发心理疾病。【９

Ｊ

造成雾霾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随着城市化的加快，城市面积不断扩大，增大了地面摩擦系数，使风流经城区时风力、风速等有所减弱，进而导致水平方向静风时间增多，极不

利于大气污染物质向城外扩散和稀释；二是城市逆温现象使大气污染物质难以由下层低温层向

上层高温层扩散；三是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的深入和加快，工业烟尘和机动车尾气排放作为城市污染物和城市悬浮物的主要来源，颗粒直径在微米级的细小颗粒物（土壤粒子、海盐粒子、燃烧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碳氢化合物等）快速且大量地增加。

除地理和气象条件外，城市雾霾更多地源于城市化与工业化进程，雾霾构成物质主要来源于工业与城市生活排放。２０世纪十大环境公害事件中就有４件是因为工业生产活动所产生的废气、烟尘排放，加之特定天气条件造成的大气污染事件。①从众多学者对北京、广州、南京等经济发达地区的雾霾天气成因分析可以发现，区域工业集中、高度工业化、煤炭大量使用以及农业废弃物焚烧是雾霾形成的重要原因ｏ［１０］［１１１工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张，人民生活水平的持续提高使社会对于能源需求也不断扩大。在当前中国仍以石化尤其是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下，“经济发展一能源消耗一雾霾构成物质排放一雾霾”的反应模式已经被许多学者所论证。［１２］［１３］从经济学视角对雾霾影响的研究目前则主要集中在雾霾对人体健康造成损害后的直接和间接成本评估，［１４］以及通过研究能源消耗与结构来间接进行的雾霾与经济发展关系研究等ｕ纠领域。

四川盆地是我国四大雾霾高发地区之一。成都地处四川盆地西部，全市面积１２１２１平方千米，常年最多风向为静风，次多风为每年６、７、８月的北风以及其余各月的东北偏北风。全市除东南方向没有工业集中发展区布局外，其余方向均有大型工业集中发展区分布。②因较大的相对湿度和盆地地形而具有的有限大气环境容量为雾霾天气的形成与持续提供了天然条件。运用环境经济模型对地理空间与雾霾污染之间的关系进行的研究显示，中国各地区ＰＭ２．５存在明显的正向全局空间相关性，且具有长期稳定性。“高（速经济增长）一高（污染物排放）”ＰＭ２．５类型的聚集更加稳定地聚集在局部经济发展较快的区域。［１２］成都作为四川省省会城市，１９９３年被国务院确定为西南地区的科技、商贸、金融中心和交通枢纽。２０１４年全市的ＧＤ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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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１００５６．６亿元，占全省ＧＤＰ总额的１／３，居所有副省级城市的第四位，仅次于广州、深圳和

武汉，具有经济发展快速、雾霾频发的典型性特征。

二、研究设计（一）研究方法

ＩＰＡＴ等式最早由Ｅｈｒｌｉｃｈ、Ｈｏｌｄｅｎ、Ｃｏｉｎｌｎｏｎｅｒ等人于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提出，［１６］［１７］［１８１其表达式为Ｉ＝ＰｘＡ×Ｔ，即环境压力受到人口、福利水平以及技术的影响。通过结构分解方法，该

模型研究各个被分解的影响因素对等式左边压力因素的影响程度，被广泛地用于环境压力、Ｅ１９］

能源消耗、［２０］碳排放［２１］等研究领域。

（二）模型设计

根据ＩＰＡＴ恒等式性质，将成都市雾霾当量（ＨａｚｅＥｑｕｉｖａｌｅｎｔ）进行如下分解：

Ｈ＝Ｐ×ＧＰ×ＥＧ×ＨＥ＝Ｐ×警×击×鼍

（１）

式中，Ｈ表示雾霾当量，是包括ＰＭ２．５、ＰＭｌｏ、ＣＯ（一氧化碳）、Ｎ０２（二氧化氮）、Ｓ０２

（－－氧化硫）、０３（臭氧）在内的全年雾霾主要构成物质总和，以物质浓度（ｔｔｇ／ｍ３）表示。Ｐ表示成都常住人口数量，即人口规模；ＧＰ＝ＧＤＰ／Ｐ表示全市人均ＧＤＰ，反映生活水平；ＥＧ＝

Ｅ／ＧＤＰ表示单位ＧＤＰ能耗，即能源强度；ＨＥ＝Ｈ／Ｅ表示单位能耗所对应的雾霾当量。通过基

于ＩＰＡＴ恒等式的分解，我们将成都２０１４年雾霾当量分解为人口规模、生活水平、能源强度和

雾霾当量强度４个因素。

由式（１），按照因素分解法的差额分解方法③有：

ＡＨ＝ＡＰ＋ＡＧＰ＋ＡＥＧ＋ＡＨＥ

（２）ＡＰ＝（ｐｔ—ｐｏ）・Ｃｐｏ・ＥＧｏ・ＨＥｏ（３）ＡＧＰ＝ｐｔ・（ＧＰ‘一Ｇｐｏ）・ＥＧＯ・ＨＥｏ（４）ＡＥＧ：ｐｔ・ＧＰ＇・（ＥＧ＇一ＥＧｏ）－ＨＥｏ（５）ＡＨＥ＝ＰｋＧＰｔ．ＥＧｔ・（ＨＥ‘一ＨＥｏ）（６）

根据（２）式至（４）式有：

ＡＨ：ｐｔ・ＧＰ＇・ＥＧｔ・ＨＥ‘一ｖｏ・ＧＶｏ・ＥＧＯ・ＨＥｏ

（７）

在（２）式至（７）式中，ＡＨ表示雾霾当量总变动；ＡＰ表示总人口变动所引起的雾霾当量变动，即人口规模变动效应；ＡＧＰ表示人均ＧＤＰ变动所引起的雾霾当量变动，ＡＧＰ也可称作生活水平变动效应；ＡＥＧ表示单位ＧＤＰ能耗变动所引起的雾霾当量变动，即能源强度变动效应，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能源利用技术水平；ＡＨＥ表示单位能耗所产生的雾霾当量，即雾霾当量强度变动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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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数据来源

通过对２０００－－２０１４年《四川省统计年鉴》《成都市统计年鉴》《成都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的收集与整理可得表１；雾霾污染物排放数据主要来自对中国环境监测总

站、成都市环境保护局、成都市环境监测中心站历史数据的整理。２０１３年、２０１４年雾霾当量

根据（２０１３年成都市环境统计公报》（２０１４年成都市环境质量公报》数据推算所得。

表１

年份

２０００２００１２００２２００３２００４２００５２００６２００ｒ７２００８２００９２０ｌＯ２０１１２０１２２０１３２０１４

２０００－－２０１４年成都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指标

总人口（万人）

１０１３．９０１０１９．９０１０２８．４８１０４４．３ｌ１０５９．６９１０８２．０３

非农人口（万人）

３４５．９０３５４，７８３６５．７３３８６．２３４５３．７３５４３．９３５７１．５０５９５．５６６１２．０８６２９．０８６５０．９ｌ７０５．６６７１６．７２７２８．７１８５１．１２

市区人口

（万人）

３３５．８６３４１．５２４３９．７９４５２．５７４６４．５４４８２．０７４９７．１５５０２．７１５１０。１６５２０．８６５３５．１５

ＧＤＰ

（亿元）

１１５６．７９１４９０．８６１６６３．２２１８７０．８０２１８５．７３２３７１．０１２７５０．４８

人均ＧＤＰ总能耗机动车数量私家车数量城市化水平空气质量（万元）（万吨标准煤）（万辆）（万辆）（％）达标天数

１．１４１．４６１．６２１．７９２．０６２．１９

Ｎ／ＡＮ／ＡＮ／ＡＮ／ＡＮ／Ａ２３９４．７２２６６２．４６３０７８．３９３４６７．９９３７８２．１８４４７４．３７５２９１．７５

７２．７０８２．０９１０９．６６１２４．９２１３９．９８１４８．１３１６１．０４１７７．９４１９３．８５２０４．００２５９．９０２８１．４０

３１．８０３３．６０４０．４０３４．５０４１．７０

３４．１２３４．７９３５．５６３６．９８４２．８２５０．２７５１．７９５３．５４５４．４１５５．２０５６．６５６０．６６６１．０８６１．３４

３５０３５７Ｎ／ＡＮ／Ａ３０９２９３３０１３１９３１９３１５３１６３２２２９２２２２２２３

４６．６０

５５．５０６８．１０８２．８０１０９．８０１３９．６０１６５．７０１８０．１０２１３．９０２７７．７０

１１０３．４０

１１１２．２８１１２４．９６１１３９．６３１１４９．０７１１６３．３５１１７３．３５１１８７．９９１２１０．７０

２．４９

２．９９３．４７３．９５４．８３５．８９

３３２４．４０

３９０１．００４５０２．６０５５５１．３３

５４４．７８

５５４．１８

６８“．６０

８１３８．９０９１０８．９０１００５６．６０

６．９４

７．６７８．３１

５８”．４５

６２１２．２Ｚ６５３０．０８

３０４．４０

、３３８．６０

３８５．７０

５６４．９４

５８７．９９

７０．３００

注：２０１４年市区人口数据为按照２０００一２０１３年市区人１：／平均增长速度估再所得；２００５－－２０１３总能耗数据按照（２０１４年四

川统计年鉴》各市（州）单住地区生产总值能耗等价值逆推所得。２０１４年能源消耗数据为根据２００５－－２０１３年单位ＧＤＰ能耗平均变动速率推算所得；Ｎ／Ａ表示该栏数据缺失。

（四）其他说明

为了对雾霾与其影响因素进行定量研究，在此提出“雾霾当量”的概念，在数量上表示６种雾霾主要构成物质的总和，从而用于与“雾霾”这一大气现象进行区别。在计算２０１３年、２０１４年全年雾霾当量时，我们假设雾霾构成物质均匀分布于大气环境中，并利用２０１３年、２０１４年ＰＭ２

５、

ＰＭｌ０、ＣＯ、Ｎ０２、Ｓ０２、０３浓度均值计算得到全年平均雾霾当量。由于成都地处中纬度地区，对流层高度一般为距地面１０～１２ｋｍ，取低限ｌＯｋｍ与成都市总面积相乘可估算出２０１３年、２０１４年全年雾霾总当量估计值。因雾霾为多种物质混合体，目前还未见有效的折算方法将诸多物质折算为统一的标准物质（如二氧化碳碳排放研究中的标准煤概念），我们选择在不影响对问题说明性的前提下对雾霾当量计算进行简化处理，将各种物质统一单位后加总得到雾霾总当量。

表２

年份

２０１３２０１４

ＰＭ２．５９７７７

２０１３－－２０１４年成都市雾霾构成物质均值浓度ｆ弘ｇ／ｍ３）及雾霾总当量《１０４ｔ）

ＰＭｌｏ１５０１２３

Ｃ０２０００２０（）０

Ｎ０２６３５９

Ｓ０２３１１９

０３１５３１４８

雾蕴总当量

１１０３１．７３１０７３３．０２

ＡＱＩ≥ｌＯＯ天数

２３３１４２

注：２０１４数据来源于（２０１４年成都市环境质量公报》；２０１３年数据为根据（２０１４年成都市环境质量公报》中描述数据逆推所

得。其中，ＰＭ２．５ｘＰＭｌｏ、Ｎ０２、Ｓ０２采用的是年均浓度值，ＣＯ、０３采用的是日均值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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囝口日口四日日圈

三、分析论证

（一）成都市雾霾主要成因分析

成都位于四川盆地西部，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区，全年降水充沛，湿度较大。盆地四面环山的地形阻碍了盆地内外的空气对流，极易形成多云、多雾天气。由于无风、弱风日较多，为雾霾天气的形成和持续提供了自然环境。

由表１可知，成都近年来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１）２０００年全市城市化率仅为３４．１２％，到２０１４年城市化率已经达到７０．３０％，仅市区人口就从２０００年的３３５．８６万人增加到２０１４年的５８７．９９万人，全市范围常住人口为１４４２．８万人，达到特大城市规模标准。⑤（２）全市经济增加值从２０００年的１１５６．７９亿元增加到２０１４年的１００５６．６０亿元，年均增速达到１８％。三次产业结构从２０００年的１０：３６：５３调整为２０１４年的４：４５：５１。第一产业压缩，第三产业占比基本稳

定，第二产业占比增长较大。全市工业产值从１９７８年的１１．３５亿元增加到２０００年的３２８．７２亿

元，再到２０１４年的３８５５．４亿元，增长４００％多，工业化水平显著提高。从产业产值分布看，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仍然是成都经济增长的主要构成。高度的工业化和城市化速度的加快增加了雾霾形成的机率。人均ＧＤＰ从２０００年的１．１４万元／人增加到２０１４年的８．３１万元／人，年均增速达到１６％，２０１４年全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３２６６５元。（３）全市汽车保有量快速增长，全市机动车数量和私家汽车数量分别从２０００年的７２．７０万辆和３１．８０万辆上升到２０１４年的３８５．７０万辆和２７７．７０万辆。在１４年间，机动车总增量为３１３万辆，而其中的私家车增量就有２４５万辆，占机动车总增量的７８．５６％。旧

在社会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成都空气质量却出现恶化趋势。近年来成都市全年空气质量达标（ＡＱＩ≤１００）天数总体呈下降趋势（见图１），２０００年全年空气质量达标天数为３５０天，而２０１４年全年空气质量达标天气仅为２２３天，有１２３天全市空气质量ＡＱＩ指数超过１００，雾霾天气明显增多。

０Ｏ０ＯＯＯ

全年空气质量达标天数”如”加＂，Ｏ

０

年份

图１

成都市２０００－－２０１４年空气质量达标天数变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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囹口日口日Ｅ臣匝团园

（二）成都市雾霾影响因素驱动力分析根据（２）式至（７）式我们可得表３，并绘制图２。

表３

２０１３—２０１４年成都市雾霾当量各驱动因素变动效应及其贡献率

人口规模ＧＤＰ

ＥＨ年度生活水平能源强度雾霾当量强度

年份

Ｐ

Ｐ

ＧＤＰ

Ｅ

变动

贡献率

变动贡献率

变动贡献率

变动

贡献率

区间

效应

（％）

效应

（％）

效应

（％）

效应

（％）

２０１３１４２９．８６．３７Ｏ．６８１．７７５８２０１３—１００．００３．９３１０４５．３４４１．０７—５３５．７４

２１．０５—８６３．９３

３３．９５

２０１４

１４４２．８

６．９７

Ｏ．６５

１．６４３６

２０１４

注：能源强度变动效应与雾霾当量强度效应数值前负号表示该因素对雾霾当量总变动呈负向驱动。四个因素的贡献率

为不带符号的百分比，表示各因素在雾霾总当量变动过程中的贡献比例。

■人Ｌ】变

强度效应

图２２０１３－－２０１４年成都市雾霾总当量变动效应的因素分解及各驱动因素贡献率

从对２０１３－－２０１４年成都市雾霾总当量变动的分析可以发现，人口规模变动效应与生活水平变动效应对成都市雾霾当量变动起正向驱动作用，人口规模变动效应为１００．００，生活水平变动效应为１０４５．３４。在雾霾当量变动中二者的无方向贡献率分别为３．９３％和４１．０７％。从现有研究可知，雾霾的形成除开特殊地理气候因素外，主要来源于汽车尾气排放、工业废气与粉尘、建筑工地和道路交通所产生的扬尘。城市人Ｅｌ增加间接形成对城市产业、住宅、道路等的需求，生活水平提高使城市人口对公共设施运转、家用电器、工业品（私家车等）的能源消耗不断增加，生产活动与生活行为将会产生更多的雾霾构成物质排放；城市面积扩大，高层建筑与建筑密度增加对静风时间较多的成都来说更加不利于空气中的污染物向城外扩散。

与之相反，能源强度变动效应与雾霾当量排放强度变动效应对成都雾霾当量变动呈现负向驱动力。能源强度效应为一５３５．７４，雾霾当量排放强度相应为一８６３．９３，二者的无方向贡献率分别为２１．０５％和３３．９５％。这意味着随着能源强度和雾霾当量排放强度的正向变化致使总雾霾当量不断下降。随着通用技术的进步，如建筑材料革新、工业制造工艺改进、汽车发动机技术进步、新能源发明与广泛使用，将使生产和生活过程中的污染物排放有所降低，尤其是能源强度的降低将有效地减少以二氧化碳为代表的温室气体排放。Ｅ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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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论与建议（一）研究结论

本文在ＩＰＡＴ环境压力恒等式的基础上对影响成都市２０１３－－２０１４年总雾霾当量变动的各因

素从驱动方向、驱动力、贡献程度等方面进行了分析并得出以下结论：

１．四大雾霾驱动因素影响城市雾霾当量变动。在通过因素分解所得到的４个雾霾当量驱

动因素中，人１３规模变动因素与生活水平变动因素对总雾霾当量变动起正向驱动作用，而能源强

度变动因素与雾霾当量强度变动因素对总雾霾当量变动起负向驱动作用；从驱动力来看，在４个驱动因素中人口规模变动因素的驱动力最小，生活水平变动因素的驱动力最大；成都市雾霾当量

变动驱动因素的无方向驱动力及贡献率有如下关系：人口规模变动因素＜能源强度变动因素＜

雾霾当量强度变动因素＜生活水平变动因素。

２．城市化发展与人口聚集间接引起城市雾霾。人Ｅｌ规模的不断扩大在一方面和人口自然

增长率有关；另一方面，城市作为地区经济增长极将不断吸引人Ｅｌ向城市聚集，并且这一过程将

伴随城市化进程一直持续下去。因此，人口规模变动所引起的城市雾霾当量正向变动也将会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通过人口规模变动间接造成的雾霾当量正向变动只可能被弱化而无法被阻止。作为特大城市的成都可以积极探索多核城市发展模式，引导人１３分流以减轻人１：３规模效应对城市雾霾的正向影响。

．３．经济发展衡量指标固化可能加重城市雾霾。ＧＤＰ是衡量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尽管目前国家在弱化对于纯粹ＧＤＰ的考核，并试图加入一系列绿色指标，但相较于难以量化的指标，ＧＤＰ似乎仍是目前对于地区经济考察相对有效的量化指标。在中国进入经济减速增长的新

常态时期，并在技术难以形成突破的局面下，经济发展容易回归到仍旧依靠扩大产业规模和以大

量消耗一次能源为代价的粗放型产业发展模式，从而满足经济指标的正向变化，并由此忽略了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因此，在地区ＧＤＰ降速增长的情况下，对传统产业进行升级改造，对“三高”工业企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破除唯ＧＤＰ马首是瞻的经济发展衡量指标，设计更加科学合理的社会经济发展评价指标，设法让ＧＤＰ更加清洁、绿色、环保是达成城市经济发展与雾霾治理双重目标的重要思路。

４．技术创新不足严重限制城市雾霾治理进程。影响能源强度变动因素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ＧＤＰ的产生方式与结构。技术手段创新使单位产品生产能耗降低，进而使能源强度有

所下降。通过调整产业结构，减少对能源消耗依赖较大的产业比例，在电子、信息等高新技术与

金融、保险等现代服务业以及现代农业等领域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降低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能源消耗。另一方面，城市机动车辆的增加使城市交通压力增大，而受制于汽车发动机技术、能源技术，燃油机动车在低速行驶和怠速状态时将产生大量的雾霾构成物质。因此，还需要考虑通过对前端技术的升级和改良，以及通过科学的城市设施与交通规划进行多管齐下的城市雾霾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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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经济转型发展背景下的雾霾治理手段

１．积极调整三大产业内部结构，提升产业经济质量。在宏观经济发展放缓的背景下，我们要利用成都在西部地区的优势地位进一步调整产业结构，将电子、信息、新能源汽车、光伏材料等高新技术产业作为未来工业领域发展的重点方向。对冶金、石化等产业通过技术引进与研发进

行产业升级改造，降低这些相对高排放产业的污染物排放量。对辖区范围内的农业生产经营活

动进行升级转型，对农业内部的农、林、牧、渔业结构进行调整，积极推进城市近郊都市农业和农、旅结合产业的发展，提升农业ＧＤＰ数量与质量。借助国家鼓励创新创业和发展“互联网＋”的大势，关注金融、保险、电子商务、现代物流等服务业领域的发展，提升整个社会经济运行效率。

２．利用创新驱动能源结构调整，有效降低能源强度。通过探索新型能源、新材料为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铺路。实验并推广太阳能在城市照明等公共设施上的利用，降低城市设施能源消耗量。借助四川光伏产业发展的有利条件，积极尝试城市建筑物楼顶小型太阳能蓄电、供暖系统方案的研发与布局，降低建筑耗能成本，使得建筑物耗能更加清洁环保。工业企业可以通过生产工艺改进与研发、引进先进制造技术来降低单位产值能耗，进而有效地减少大气污染物排放。此外，政府要在充分考虑到环境容量的前提下谨慎承接外来产业转移。

３．注重规划调整城市交通系统，发挥公共交通潜力。对城市既有道路设施进行科学规划并逐步改、扩建。对车流较大路段除了采取下穿、立交、限行的方式进行交通管理外，更应该通过科学的设计和规划棋盘式道路网络对交通进行疏通。对已建成的环形道路，尤其是封闭式环形道路应设法增加出、入口以便于机动车分流，防止因交通事故造成的堵塞。依托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引进和研发新能源公交车；同时，积极发展城市快速公交系统（Ｂｕｓ公交ＢＲＴ系统加快城市快速路的建设与现有线路的优化。

４．积极探索多核城市发展模式，引导城市人口分流。对中心城区高层建筑和城市向外扩张速度应有所控制；对在建工程，监管部门还应严格监控其扬尘情况；对城市近郊地区应通过发展特色产业与人口就业、生活就地安排的形式完成城镇化过程。按照多核城市发展思路，对成都所辖９区、６县、４市进行充分的城市社会发展支持，引导产业在各区、县、市落户以提供必要的就业机会，进而引导人口向各区、县、市分散来缓解成都市中心城区人口过密的压力；同时，也为各区、县、市产业发展、社会繁荣提供必要的产业与人口条件，从而保证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相对均衡。

５．加大城市空气质量监督力度，做好公众教育宣传。加大城市空气污染治理执法落实力度，实行专人负责制。逐步将空气质量监测点布局到中心城区以外，并将实时数据通过微博、微信等公众平台向社会发布，接受社会公众监督。为公众做好自我防护，公共交通系统（民航、高速公路、铁路等）启动应急预案，医疗卫生系统做好大规模呼吸道疾病爆发的准备等提供准确有力的数据支持。通过家庭、学校、公众等多种渠道对公众进行大气污染与防治、雾霾防护等方面知识的科普、宣传教育，号召广大市民参与“无车日”等公众活动，尽自己所能地减少雾霾物质排放。

此外，在雾霾防治工作实践中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在短期内取得大气环境治理效果也是一

Ｒａｐｉｄ

Ｔｒａｎｓｉｔ，ＢＲＴ），并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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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常见的手段。２０１４年１１月北京的“ＡＰＥＣ蓝”便是一个典型案例。但在长期中一味使用行政手

段治理雾霾或将影响社会经济发展效率。

城市雾霾治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宏观经济发展速度放缓的背景既是契机也是挑战。在当前经济减速增长过程中，为确保ＧＤＰ在增长的同时不对环境构成威胁，为城市居民创建良好

的居住环境，我们需要对产业结构进行调整，产业内容进行升级转型，尤其对雾霾物质排放主要

来源的第二产业进行治理。最终通过技术进步间接达成经济发展与减少污染物质排放的双重目标。因此，城市雾霾治理是进行产业升级转型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一个重要契机。来自中央

层面以环境质量改善为重要考虑的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为城市雾霾治理提供了有力的导向性支持。然而，可能面临的挑战在于经济发展衡量标准（ＧＤＰ）的路径依赖容易使产业结构调整与经济转型难以推进。由于全球经济整体持续低迷，加之中国国内劳动力成本持续升高，受到来自东欧及其他东南亚发展中国家的竞争，我国经济发展疲软。在缺乏有效监管体制的情况下，为了保持产业的传统优势地位，地方经济很容易重新回到以高耗能、高排放、高污染换发展的境地，从而

偏离国家以环境治理为重要目标的经济发展改革意图。由此，彻底、有效的雾霾治理还需要构建

完备的监管体系与责任追究制度。☆

注释：

①１９３０年１２月爆发于比利时马斯河谷的烟雾事件，１９４３年７月爆发于美国洛杉矶的光化学烟雾事件，１９４８年１０月爆发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多诺拉烟雾事件以及１９５２年１２月爆发于伦敦的烟雾事件。

②在成都的工业分布方面，北部和东北部有新都青羊工业集中区，金堂工业发展集中区，青白江工业发展集中区，西部和西北部有郫县工业发展集中区，成都青羊工业集中区，南部和西南部有双流工业区和新津青羊工业集中区。

③因素分解法中的差额分析法是利用各个因素比较值与基准值之间的差额来计算各因素对分析指标的影响。如某一经济指标及有关因素的关系由如下式子构成。实际指标：Ｐｔ＝Ａ。×Ｂ。×Ｃｔ；标准指标：Ｐｏ＝Ａｏ×Ｂｏ×Ｃｏ；实际与标准的总差异为Ｐｔ—Ｐ０，Ｐｔ—Ｐｏ这一总差异同时受到Ａ、Ｂ、Ｃ三个因素的影响。它们各自的影响程度可分别由以下式子计算求得：Ａ因素变动的影响：（Ａ。一Ａｏ）×Ｂｏ×Ｃｏ；Ｂ因素变动的影响：Ａｔ×（Ｂ。一Ｂｏ）×Ｃｏ；Ｃ因素变动的影响：Ａ。×Ｂ。×（ｃ。一Ｃ０）。最后，将以上三大因素各自的影响数相加就等于总差异Ｐｌ—Ｐｏ。

④中国Ｅｌ报四川记者站．２０１４年成都市城镇化率达到７０．３％［Ｎ］．中国Ｅｌ报（２０１５—０６—２４）ｈｔｔｐ：／／ｃｎｅｗｓ．ｅｈｉｎａｄａｉｌｙ．ｃｏｒｎ．ｃｎ／

２０１５—０６／２４／ｃｏｎｔｅｎｔ．２１０８９２７８．ｈｔｍ（２０１５—１０—０６）

⑤见国发［２０１４１５１号文件《国务院关于调整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通知》。

⑥成都市城市化水平、ＧＤＰ及其变动、产业比例，机动车数量及其变动情况等数据均为根据２０００－－２０１４年《四川省统计年鉴》《成都市统计年鉴》《成都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整理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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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１２．５责任编辑：张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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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城市雾霾治理实证研究——以成都市为例作者：

作者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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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刊名：

年，卷(期)：戴小文， 唐宏， 朱琳， Dai Xiaowen， Tang Hong， Zhu Lin戴小文,唐宏,Dai Xiaowen,Tang Hong(四川省农村发展研究中心 成都,611130)， 朱琳,Zhu Lin(西华大学政治学院 成都,610039)财经科学Finance & Economics2016(2)

科学 2016(2) 引用本文格式：戴小文.唐宏.朱琳.Dai Xiaowen.Tang Hong.Zhu Lin 城市雾霾治理实证研究——以成都市为例[期刊论文]-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