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的好处
好处
英国众议院20日以超过三分之二的压倒多数票通过一项法案,允许科学家克隆人类早期胚胎,进行“治疗性克隆”研究。治疗性克隆就是利用人的体细胞克隆出早期胚胎,然后从中提取干细胞培育出遗传特征与提供细胞的病人完全吻合的细胞、组织或器官。这将给患白血病、帕金森氏症、癌症等患者带来生的希望。 有人认为该技术将为人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该项研究是在毁灭生命,有悖伦理,并为克隆人打开了一扇门。你对此持何态度你是否愿意利用该项技术改善自身健康?
以科学的态度对待它
我们不该盲目追随国外对克隆人类早期胚胎这项研究的偏激观点,听到别人赞成,便一古脑儿点头,看到别人反对,就不加思索地否定。
我认为,作为科学工作者要多讨论这项研究本身有什么利弊,提出自己的看法。作为公众,应提高科学素养,以科学的态度看待科学进步对人类生活产生的影响。比如对待转基因食品,某些人对这项研究的皮毛还未搞懂,便听到风就是雨,在媒体上枉加评论,这很不负责任。
我对此项研究持欢迎态度。这项研究确实是一门科学的话,那么任何情况都无法阻止它的发展,除非它是伪科学。世界遗传史上不乏此类例子,如,因政治原因使某项研究一时一地受到禁止,但它只要是科学,在以后一段时期或别的地方仍会蓬勃发展。
我们应看到科学进步积极造福人类的一面。不能因“治疗性克隆”研究可能导致克隆人产生,便把它一棍子打死,这就像为了防止利用基因技术制造生物武器而把基因工程全盘扼杀一样愚蠢。当然,我们以科学态度看待它,也包括防止其被滥用,被误导,一旦发现,公众有权出来抵制干涉。 复旦大学遗传学研究所教授
器官贩子可以绝迹了
用克隆的方法制造出所需要的组织细胞,用来救助人体某个濒临绝境的器官,这在我看来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在医疗上,器官移植直到今天还是大问题,每年有那么多人因为等不到供体而失去了生的希望,而另一方面罪恶的器官交易又不断在暗中活动,一些国际性的犯罪团伙利用人体器官的这种悬殊供需关系大发肮脏之财,贩人、杀人、窃婴、走私等等无所不为。前一阵还报道过某国一个“狼外婆”把亲外孙给器官贩子的事,令人毛骨耸然。
如果有朝一日需要换器官的人不必再移植他人的器官,只需取下体细胞克隆为囊胚,然后获得胚胎的干细胞,最终培养出与本人完全匹配的器官来更新病变器官。这样,病人多了治愈的希望,那些暗中作恶的器官贩子则彻底没了市场。纪颖华此门不可开
克隆人类胚胎的确可以获得跟病人完全吻合的细胞、组织甚至是器官。这对于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白血病、帕金森氏病、心脏病以及癌症病人来说,绝对是天降福音,可是一旦放开克隆人类胚胎,谁能保证它一定只供治病救人之用?想想看,我们现在恨之入骨的某些毒品,不也曾经被作为医疗上的麻醉剂,可一旦滥用、被不法之徒利用,不也就会害得人家破人亡吗?
谁不想通过最新的科技改善自身的健康、延长生命?可是允许克隆人类胚胎毕竟就是给克隆人打开了一扇门,到时候又会怎样呢?因此,我觉得挺矛盾,难以确定好恶。
摆脱轮椅,有望了
如果几年以后,“治疗性克隆”技术在我们生活中出现,我想利用该技术培育我的中枢神经组织,我多么希望能摆脱轮椅,回到从前。
7年前,25岁的我不慎从楼梯上摔下,脊柱断裂,落下半身瘫痪,只能在轮椅上度日。那时我正经营自己的私营公司,我不甘心生活从此改变。以后的3年里,最先进的治疗方法都试过了,花掉了十几万元,却不见起色。经过一段时间自我调整,我接受了现实,终于走上社会谋生,在一家外企当营销顾问。我不会死心,我还这么年轻,能有机会等待新医疗技术的出现。
是否愿意成为国内应用该技术治疗的第一个病例从我的性格来看,我愿意尝试。但是我还要考虑父母是否接受这种方式,还要看世界上有无类似的病例,他们的治疗效果如何最重要的还要看经济实力,这种治疗没有普及的话,费用肯定很昂贵。看来,经济、心理、信息准备都很重要。
不再苦苦配骨髓
前段时间,听说我校一位患白血病的学生等待了好几个月之后,终于等来了“骨髓配型已找到”的喜讯,我们这些为此搞过宣传、捐过款的人也不禁感到由衷的高兴。像白血病之类,现在只有做骨髓移植才能根治,而寻找匹配的骨髓是一个多辛苦多漫长的过程啊找到了是幸运,找不到就只能认命,而且各个国家、地区建立和维护骨髓库,每年投入的经费也极其巨大。
由此我打心眼里盼望“治疗性克隆”能够早日应用于临床,以帮助所有白血病患者赢得时间和生命,让他们免去苦苦等待的折磨,还有配型成功后仍然存在的排异风险。对医疗机构来说,也不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扩大骨髓库的容量了。
我成了零件
克隆一个小小胚胎,不让它继续长大,然后根据需要让其中的某一部分长成心脏、肌肉甚至是毛发,能像零件似的被使用。
这太方便了,将来人类真幸福,身体各个部分都能得到保修,还不用担心扰乱日常的生活和伦理,它不过是个早期的胚胎,就像一个零配件的生产机器。这些克隆出来的生命不是组合成人形在你面前吓你一跳,而是分期分批因你的需要转移到你的身上,结果人跟克隆产物合二为一,就像不断更新的电脑系统版本。想来想去,有些糊涂了,分不清自己是等待安装零件的那个,还是等待发育成零件的那个。
病人的福音
几天前,在报上看到:“某国一男子残忍地杀害一小女孩,挖其心、肝,为治疗女儿顽症。”与他这种愚味、残忍的行为相比,克隆器官只是拿自己身体的某个组织细胞进行复制,干嘛有那么多人反对。我父母,一位是急性脑炎烧坏脑细胞,一位是小脑萎缩,假如克隆器官早几十年被研究,干细胞治疗现在已经用于临床,他们俩也不至于会抑郁离世。
克隆技术的利
1.克隆技术与遗传育种
在农业方面,人们利用“克隆”技术培育出大量具有抗旱、抗倒伏、抗病虫害的优质高产品种,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在这方面我国已迈入世界最先进的前列。
2.克隆技术与濒危生物保护
克隆技术对保护物种特别是珍稀、濒危物种来讲是一个福音,具有很大的应用前景。从生物学的角度看,这也是克隆技术最有价值的地方之一。
3.克隆技术与医学
在当代,医生几乎能在所有人类器官和组织上施行移植手术。但就科学技术而言,器官移植中的排斥反应仍是最为头痛的事。排斥反应的原因是组织不配型导致相容性差。如果把“克隆人”的器官提供给“原版人”,作器官移植之用,则绝对没有排斥反应之虑,因为二者基因相配,组织也相配。问题是,利用“克隆人”作为器官供体合不合乎人道?是否合法?经济是否合算?
克隆技术还可用来大量繁殖有价值的基因,例如,在医学方面,人们正是通过“克隆”技术生产出治疗糖尿病的胰岛素、使侏儒症患者重新长高的生长激素和能抗多种病毒感染的干挠素,等等。
4.生长周期短,遗传性状稳定
克隆技术的弊
1.生态层面,克隆技术导致的基因复制,会威胁基因多样性的保持,生物的演化将出现一个逆向的颠倒过程,即由复杂走向简单,这对生物的生存是极为不利的。
2.文化层面,克隆人是对自然生殖的替代和否定,打破了生物演进的自律性,带有典型的反自然性质。与当今正在兴起的祟尚天人合一、回归自然的基本文化趋向相悖。
3.哲学层面,通过克隆技术实现人的自我复制和自我再现之后,可能导致人的身心关系的紊乱。人的不可重复性和不可替代性的个性规定因大量复制而丧失了唯一性,丧失了自我及其个性特征的自然基础和生物学前提。
4.血缘生育构成了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为什么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几乎都反对克隆人,原因就是这是另一种生育模式,现在单亲家庭子女教育问题备受关注,就是关注一个情感培育问题,人的成长是在两性繁殖、双亲抚育的状态下完成的,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克隆人的出现,社会该如何应对,克隆人与被克隆人的关系到底该是什么呢?
5.身份和社会权利难以分辨。假如有一天,突然有20个儿子来分你的财产,他们的指纹、基因都一样,该咋办?是不是要像汽车挂牌照一样在他们额头上刻上克隆人川A0001、克隆人川A0002之类的标记才能识别。
6.可能支持克隆人的人有一个观点:解决无法生育的问题。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克隆的下一代还会没有生育能力。你自认为优秀,可克隆出的人除血型、相貌、指纹、基因和你一样外,其性格、行为可能完全不同,你能保证克隆人会和你一样优秀而不误入歧途吗?在克隆人研究中,如果出现异常,有缺陷的克隆人不能像克隆的动物随意处理掉,这也是一个麻烦。
因此在目前的环境下,不仅是观念、制度,包括整个社会结构都不知道怎么来接纳克隆人。”
克隆人要降生你怎样面对
—— 北大生物伦理学教授高崇明说克隆人
1999年6 月初,世界各大媒体披露了一个惊世大秘密:美国科学家已克隆出首个人类胚胎。在马萨诸塞州的细胞技术公司,科学家已在克隆出人类胚胎12天后把它焚化销毁。而胚胎存活14天后就可被认为是人,从而可放入妇女子宫中受孕。
这则消息引起了全球伦理学家的恐慌。这项具有分水岭意义的生物技术事实上早在1998年11月就获得了成功。只是去年6 月的第一个周四其操作细节才被公布于众。比起当年克隆羊“多利”所掀起的波澜,这条消息更确切地传递了一则信息:克隆人并不是遥遥无期的事,科学家们私下里相信,三年内他将横空出世。
对克隆人的恐惧和疑虑,使人们一再想起未来学家托夫勒的描述:我们已经逼近了“生物学的广岛”,“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已被打开”„„
高崇明(以下简称“高”):北京大学生物系教授,在北大主持开设“生物伦理学”课。 问:克隆技术发展到现在,您对克隆人有什么看法?
高:我是不赞成克隆人的。但科学上总会有人去做,一旦真的出现了克隆人,也没有什么,应该坦然面对,正确对待克隆人。绝大部分科学家是不主张克隆人的,这关系到科学研究的道德问题,但道德本身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真造出来克隆人,人们也还是得接受。就像试管婴儿,当年也讨论了很久,引起相当大的波澜,而现在已经很普遍了。将来克隆人作为正常的社会成员,也不应该受到社会的歧视,他也会知道自己的生物学父母(供精、供卵者)是谁、社会学父母(养父母)是谁。用克隆人做实验,也要遵循现代的伦理道德,合乎人道主义。
问:有些人觉得克隆人的出现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人的基因可以随意组合,担心可能会出现一些怪物,对此您怎么看?
高:人们首先应该相信,大部分科学家是为了造福人类,克隆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祸害人类。
其次,对克隆人不必惊慌失措,因为从技术上说,克隆人还是很不容易的,克隆羊时1000多枚卵子只有一枚能成活,从人的条件来说,一位女性一次顶多排五六枚卵,那需要多少人来参与实验?而且人比一般的哺乳动物要复杂得多,所以克隆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前人们的疑虑多于证据,想象和推论居多。
问:那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这种恐惧是没有什么实际依据的?
高:是,有点过分了。人们最主要是害怕改造人自己的特性,比如头上可能长出角,手上可能长出眼睛来,人们怕的就是这些古怪的现象,怕克隆人受到社会的歧视后,报复社会。实际上以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看,大规模复制人类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必要,地球已经人满为患了。即使出现了一两个克隆人,也没有什么,不必大惊小怪。还是应该相信科学家。
问:还有一种可能:科学家本身的动机是好的,但这种发明一旦被反面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预见到这种后果的话,这种发明是不是能不做呢?
高:那是不可能的。任何科研成果都可能有利有弊,铀被发现的时候也没想到要制造核武器,想到了就不发明了吗?没有任何人为的顾虑能够阻挡科学的脚步。至于利与弊的问题,也就是常说的双刃剑,关键是要让自然科学向正常的方向发展,这不仅要靠科学家的自律,还要按自然法规来行事。而国家制定的政策法规,必须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符合自然科学发展的内在规律。
日本在1968年做了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病人活了60多天死了。这下麻烦来了。有人控告医生,把脑死亡者(当时日本社会还没有脑死亡的概念)还没死的心脏挖出来,这是谋杀罪。这之后,日本再没有进行过心脏移植手术。需要移植心脏的日本病人只能去美国。直到去年日本立了脑死亡法,心脏移植手术才又开始了。这就是法律法规滞后于科技发展的例子。
问:目前对克隆人的即将出现,人们主要也是从观念以及伦理道德这个层面上接受不了,对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高:人的观念是可以改变的,克隆人迟早要出现,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东西造出来了,你就得面对。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举例来说,人工受精,人们也接受不了,但是后来也接受了。这说明人的观念和道德标准是可以变化的。
问:对于是否克隆人的问题,科学家大部分持否定的态度?
高:最主要还是社会上的伦理道德接受不了。科学界认为克隆人迟早都要出现的。
问:您怎样看待科学家做克隆人研究的动机?
高:人有一种好奇心,用于动物身上的成功使人马上联想到用于人身上的可能性。这种科学上的探索是挡不住的。比如小老鼠的嵌合体实验,是将白色和黑色的小鼠各自的卵细胞搁在一起打散了,重新组成,于是成为带有两种不同类型胚胎色素基因的嵌合个体,由此发育出来的小鼠的体毛便是黑白相间。那么动物可以这样杂交,人呢?
有人设想将人的和黑猩猩的细胞组成嵌合体,这种人智力水平可能不高,不过力大无比,会干活,会打仗,不怕死。这样目的的研究人们肯定接受不了。但这在技术上是可能的。而且,科学的疯人总是有的,国外曾有一位科学家,把肺纤维囊肿致病基因转移到一个人的胚胎上实验,结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有这种病,再用各种药物来治疗,这孩子最后活到20多岁就死了。
但是,这只是极少数。科学家克隆人的一个主要目的还是为人类造福。比如,解决器官移植的问题。现在器官来源很困难,骨髓移植、肾移植、心脏移植都困难,在印度很多人靠出卖自己的器官为生,甚至成为一种行业,这是很可怕的。克隆人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这些内脏器官———从人早期的胚胎中提取出器官原形放在母体中培养,发育成熟后再给需要的患者移植。
有报道说,美国有一个孩子得了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给他。结果他的父母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把骨髓移植给大儿子,结果真的成功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确实是个好办法。刚才讲过,英国科学家克隆多利羊最初的目的,就是利用克隆羊的转基因产生人的蛋白。现在这样一头克隆羊在英国卖50万英镑,相当于80万美元,如果养几十头这样的克隆羊,在家里就可以办成一个大制药厂了。而现在的一个大制药工厂,需要大量工人、大量原料、造成大量的污染,克隆技术的优势效益是显而易见的。
问:现在一提到克隆人,人们就想到克隆希特勒或者克隆爱因斯坦之说,怕克隆出个战争狂人、想克隆出个大科学家,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高:这是不现实的。实际上一个人的智力、思想,是由先天遗传性与后天的自然环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另外,克隆的“伟人”或“恶人”即使把其细胞核中所有的基因都保存下来,由于这些基因是处于
另一个生命的卵的细胞质中,所以基因的表达会受到细胞质的调控,不是一成不变的。很难想象,21世纪能复制出与20世纪的爱因斯坦一模一样、在科学上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这些都是人们的想象,最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问:对未来克隆研究的方向,您怎样评价?
高:21世纪改造人本身将提到议事日程上来,目前中国正在加紧搞中华民族基因组计划,把人的23对、46个基因全部画出来,包括致病基因,其目的就是改造人自己。比如,肝炎病毒是中国人比较敏感的致病基因,据说全国有1.2亿肝炎患者,基因组计划完成后,就可以对这种敏感基因进行深入研究。现在全世界已经找出了635 个致病基因,其中属于中国的只有一个,所以中国的紧迫感很强,任务很艰巨,科学家们都在加紧工作。
另外,对我们自己来说不能因为害怕科学探索可能带来负面效应,就自己束缚自己。也正是因为生物技术的发展可能被一些科学狂人、恐怖主义分子、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恶用,我们才更要抓紧研究,不是要去害人,而是要有对策,保护自己。这次南斯拉夫战争中,贫铀弹等无人性武器的使用,将给那里的人民带来长期的后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染上癌症或其他怪病。它再一次告诉我们人类有理性的一面,也有非理性的一面。
问:早在90年代初,您就开设了《生物伦理学》课程,也正是由于上述的理由吧?
高:正是。克隆羊“多利”诞生所引起的轩然大波,使人们进一步认识到了开展生物伦理学研究的必要性。人们已经看到,或者将要看到,在本世纪末和21世纪初,世界上出现的主要的社会问题都与生物科学,或者与以生物科学作为重要组成成分的学科密切相关。在这里要特别提及的是,在现代生物学研究中的伦理学议题,与为哗众取宠所披露的爆炸新闻是大相径庭的。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某些科学幻想小说家凭借着他们对生物科学高技术的理解和想象,推导出了许多不合常规的结论:诸如大量克隆人;制造人猿嵌合体的怪物;按某种需要预先安排人的智力等级;通过物理或化学手段对人的现代生物科学发展的结果肯定会导致人类最珍贵美德的丧失,从而摧毁整个人类社会。然而生物科学发展的进程却否定了他们的预言,人们发现生物学家和医学科学家对生物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它的应用前景远比非专业工作者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