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来是新春等
二月里来是新春
文/李国胜
一进入二月,立春即到。
去年的冬天又是个暖冬,整个的冬天没有几日寒冷的天气。老天也很吝啬,没有那种飞雪如絮的场景,下一场厚厚的雪倒成了人们的一种企盼。
这样的企盼随着如水的日子慢慢地悄然无息了。地面开始有了一种潮潮的味道,一丝撩人的细风刮过耳际,远天朦朦胧胧的,如纱般笼罩四野。风的印迹写在枯树的枝柯上,春色还很淡远,却有了一种绿的冲动。早春二月,北国依旧冷峭,但春的脚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拦了。又是一个诗意盎然的午后,走在一片低缓的山坡上,我在贪婪地目视着眼前的情景,其实四周白茫茫一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只是我的心中充溢着一种暖意,仿佛四周正翻转成绿水青山。天渐渐地暗下来,夕阳欲浮欲沉,眷眷地不忍离去。我忽然感到枯草正在拔节,有了几分生机和活力。是啊,一切生灵的复苏都是有先兆的,而人们对未来的向往和期盼是有感知的。北方的早春,虽姗姗而至,毕竟,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止她的到来。再有几天,就是春节了,我在熏熏的暖风中等待着,盼望着。
(作者单位:抚松县人大常委会)
偏脸城问古
文/王晓飞
出梨树县城往北走四公里许,过招苏太河,一座古城遗址即在眼前出现。说是古城,其实现在看只是一堵高出地面两米、长约一公里的土堤。嫩绿的青蒿和堤内外油青色的玉米杆棵被风吹过,发出一阵“刷、刷”的响声,引起人们生发出寂寞苍凉的慨叹。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伴随着湮没了的黄尘驿道,这块荒芜了的烽火边城留下了人们深刻的感怀。这座古城就是辽金时代北方交通重镇韩州的百里奚营。后人因其城依山修筑而成,呈西北高、东南低之状,且方向不正,地势不平,俗称其为偏脸城。
偏脸城是一座不同寻常的城,因为它不仅是当时南北交通要道,更因为在这座城里当年还曾囚禁过宋朝钦宗、徽宗两位皇帝。沿着吉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标牌石碑向上攀登,几十步的坡堤路累得我气喘汗流,叫苦不迭。心中想到当年两个大宋皇帝率降服的诸妃众子、文武百官来此躬耕田垅、自食其力的情景,不免胸中又生一阵慨叹!
辽金时代的偏脸城归临津县管辖。金时的韩州,辖临津、柳河(昌图八面城古城),偏脸城为南北往来必经之重镇。读《金史・太宗纪》见其记载:“天会五年(1127年)10月,宋二帝自燕徙居于中京。六年(1128年)7月,以宋二庶人赴上京,入见乾元殿,封其父昏德公、子重昏侯。10月,徒昏德公、重昏侯于韩州。八年(1130年)7月,徙昏德公、重昏侯于鹘里改路。”可知,两位大宋皇帝被金国幽囚在偏脸城达两年多久。
历史就象鲜花草木,荣枯更易。显赫一时的大宋王朝,到了钦徽二帝手中,竟象破败的风筝,任其雨打风飘。儿女嫔妃文武百官跟着颠沛流离,吃尽酷苦。皇帝父子居住偏脸城时,除身旁数名后妃外,皇子、驸马也同行,原在燕京的宗室死亡过半,仅存九百余人,也都迁到偏脸城。这时的偏脸城经过辽金大战,居民所剩无几,并已全部迁出,安置这些汴京来的降囚。城内断壁残垣,烟火断绝鸡犬尽,饥鸟翻飞不畏人。眼下寒冬将至,他们必须亲自动手,修补房屋,积聚柴草,准备过冬,同时必须开挖荒田,以备来年播种,这些龙种和驸马爷们耕作劳累,苦不堪言。徽宗皇帝想起昔日的繁华似锦,雕梁画栋,现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过活,免不了思绪千回百折,肝肠寸断,用血和泪和墨,写下了他一生中最后一首也是千古传诵的名词《燕山亭・北行见杏花》:
裁剪冰绡,打叠数重,冷淡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词上半阙写杏花,有如工笔画;下半阙说离恨,肝肠断绝,词学专家们对此有相当高的评价,认为赵佶词虽不多,却堪与南唐后主比美,“自足以千古传诵。”查赵佶此后的词作无有,词家据此断定这首《燕山亭》当为他的绝笔之作。
偏脸城记录着历史,记录着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是非总关情”,站在偏脸城遗存的旧城墙顶端,不由人思绪万千,慨叹万端。我们今天应从历史中汲取经验和教训,以史为鉴,使得来之不易的江山更能够固若金汤,千秋万代永不变色。
(作者单位:四平市人大教科文卫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