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街灯亮了

厦 远　 骢　

牟伦祥　

好 不 容 易 抽 出　 身 来 ，回到 离别两 年　

。 甍　

多 的 老 家 避 暑 。 傍　

晚 ，夕 阳西沉 ，暑 气　

渐 退 ，我 悠 闲地仰 靠　 在 老屋前 的凉 椅上 ， 　

半 睁半 闭地享受 山岚　

拂 面 ， 晚 风 按 摩 。 突　

然 ，前 方场 镇上 的街　 灯亮 了 ，那 闪亮 在街　

道 两 旁 有 规 律 的 灯　

光 ，于夜 色 中排 列 出 　 迷人 的景色 。这是 我　 第 一次 看到 老家场 镇　

如 此 绚 丽 的灯 光 ，兴 奋 之 余 ，陡　 到那 头 ，叼 一 支 烟要 走 好 几 遍 。 　

灯， 　

然 想 起郭 沫 若 《 天上 的街 市 》里　 所 谓 的 “ ” ， 也 就 是 由 公 社　 的 马４ 场 ： 　

面 的诗 句 ： “ 　 远远 的街 灯 明 了 ， 　

（ 在 的乡政 府 ）、供 销社 、食　 许 多 ， 现 　

好 像 闪着 无 数 的 明 星 。天 上 的 明　 品站 、粮 店 、卫 生 院 、邮 政 所 等　 星 现 了 ， 好 像 点 着 无 数 的 街　 总共 有 二 三 十 间木 板 房 组成 ，像　 上 电戈 　

灯 ……” 　

一

个 大 杂 院 。 因为 小 ，所 以从 不　 期 ， 　

场 镇距 离 老 家有 两 公里 路 ， 　

赶 集 ，乡 民要 交 易 农 副产 品 ，必　 站 ， 　

那 里 ，我 最熟 悉 了。 一 条小 河 把　 须 到 十 几 公 里 外 的 别 的 集 镇 完　 中心 ， 　

它 一 分 为 二 ，河 水 缓 缓 流 淌 而　 成 。还 是 很 小 的 时候 ，我 就 知 道　 通 电　 过 ，鱼儿 畅游 ，清澈 透 明 ；河 堤　 场 上 有糖 果 、饼 干 、布 料 出售 ， 　 凡， 　

两 岸 长 着 十几 棵 黄桷 树 ，绿 荫 如　 因 离 家近 ，一 年 四季我 经 常 到 那　 奇 ， 　

盖 ，遮 天蔽 日。场上 的街 很 小 ， 　 里 玩 耍 。记 忆 犹 新 的是 ，那 时 农　 跑 进　

乡 民叫做 “ 尿包 ”街 ，从 这头　 村 家 家 户 户 都 点 着 如 豆 的 煤 油　 反 复薪 猪 　

２ ０ 年第 １ 期 （ ０９ ０ 总第 １ ８ ） 　 期 　 ２

文

苑　

中 摇 曳 而 不 熄 灭 ？ 我 还 看 见 ，一　 顺 应 民 意 ，号 召 乡 民 赶 集 ， 就 近　 中 不 足 的 是 ，场 上 没 有 安 装 路　 位 抽 叶 子 烟 的 老 者 ， 拿 出 长 长 的　 交 易 ，搞 活流 通 。记得 为 把 集 市　 灯 ，一 到 晚上 ，黑 灯 瞎 火 ，死 气　 烟 杆 欲 从 电 灯 那 里 点 火 吸 烟 ， 结　 赶起 来 ，我 和七 八 个年 轻 干 部 到　 沉 沉 。 　

果 闹 出 了笑 话 。由于 河 水 不 丰 ， 　

四五 十里 外 的其 他 场镇 、垭 口张　

居 民 对 路 灯 的 盼 望 与 日俱　

电站 是清 晨 和 晚上 才 发 电 ，电压　 贴告 示 ，大 张旗 鼓 宣传 。经 过精　 增 ，但 由于这 笔 安 装费 不 菲 ，当　 不 高 ，远 处 望

去 ，电灯 就像 一 朵　 心 筹 备 ，１８ 年 冬 ，在 霹 雳 啪 啪　 地 政 府 心有 余 而 力 不足 。恰 在 此　 ９８

倒 掉 着 的南 瓜 花 ，不 甚 明亮 ，但　 的鞭 炮 声 中 ，老 家 乡场 破 天 荒地　 时 ，政 府 实行 乡镇 合 并 ，老家 所　 人们 还是 非常羡 慕 。 　 开始 第 一 次赶 集 。那 天 ，乡 民提　 在 的乡 被并 入 另一 个 镇 ，公 共 事　

时 光 流 转 。 １ ８ 年 我 考 上 招　 着鸡 鸭 、牵着 牛 羊 、担 着 粮 食蜂　 业 经 费 投 资受 限 ，鞭 长 莫及 ，街　 ９４

聘 乡 干部 ，天 天住 在 政 府 宿舍 ， 　

亲 眼 目睹 了场 上 的变 化 。是 年 ， 　

拥 而 至 ，大家 欢 天 喜地 ，兴 高 采　 道 两 旁 路灯 安 装 一 直悬 而未 决 。 　 烈 ，把 小 场 挤 得 水 泄 不 通 。 可　 但 小 小 街灯 并 未 阻 碍场 上商 贸 的　

经 历几 载 改 革 开放 的农 民 ，少 部　 是 ，在 来来 往 往 的人 流 中 ，打 听　 发 展 ，特别 是 近几 年来 ，老家 柠　

分 思想 发 生 变 化 ，开 始 到场 上 摆　 行情 的多 ，生 意 成 交 的少 ，感觉　 檬 已 出 口俄 罗 斯 ，从 秋 到冬 ，每　 摊 设 点 、买 进卖 出 ，寻 求商 机 。 　

一

在 熟 人 面 前 做 生 意 不 好 讲 价 还　 天都 有 川 流不 息 的果 农 挑着 金 灿　

时 间 ，狭 窄 的街 道 两 旁 以及 河　 钱 。 乡村 干部 眼看 赶集 要 成 为 泡　 灿 的柠 檬 到场 上 出售 ，从他 们 笑　

道 上 ，搭 建 起 不少 木 板 房 和竹 块　 影 ， 又 及 时 深 入 农 民 中 间 广 泛 宣　 盈 盈 的 目光 里 品 尝 到 了幸福 的滋　

房 ，商店 、小 食 店 、理 发 店 、加　 传 ，要 求 进 一步 解 放 思想 ，更 新　 味 。前 两 年 ，党 中 央 为实 现农 村　

工 店 等 应 运 而 生 。 随 着 场 上 的　 观 念 ，这 样 一来 ，才 没使 刚 兴 起　 大发 展 、大 繁荣 、大进 步 ，出 台　

“ 荣 ” ，人 们对 “ 瓜 花 ” 电　 的集 市夭折 。 繁 南 　 越 来 越 不满 足 ，要 求 拉 国家 电 网　

了新 农 村 建设 政 策 措施 ，随之 ， 　

老家 场上 真 的红 火起 来 ，是　 新农 村 建设 在全 国蓬勃 展 开 ，各　

电 的 呼 声 日高 。 乡 政 府 因势 利　 我 考 进检 察 机关 当上 一名 检 察 官　 项政 策 惠 及 家 乡 ，惠及 农 民。终　 导 ，在 全 乡群 众 中广 为 发 动 ，乡　 之 后 ，每 次 回家 ，一 遇赶 集 天 ， 　 于 ，场 上 安装 了超 前 的太 阳能路　

民一 呼 百应 ，积极 筹 资 投 劳 。勘　 人 流 摩肩 接 踵 ，人 声 喧 哗 ，煞 是　 灯 ，夜 晚 如 同 白 昼 。 远 远 的 街 灯　 测 、立 杆 、拉 线 ，不 到 半 个 月 ， 　 热 闹 。 可是 没过

两 年 ，随着 经 济　 亮 了 ，描 绘 出一 副 美 丽 的山村 夜　

　 国家 电网 的 电穿 越 千 山万 水 ，历　 的快 速发 展 ，特 别 是 柑橘 、柠 檬　 景 图 。

经 长 途 跋涉 ，终 于 到达 了我们 老　 基 地 的 建成 ，外 地 商 贾 云集 ，车　

亲 眼 目睹 了老家 乡场 几 十年　

家 那 个 偏僻 小 场 。从 此 以后 ，场　 辆 往 返 ，小 场 显 得 拥 挤 不 堪 ，人　 的 变 化 ，感 触 颇 深 。 时 代 的 发　 上 安 装 了 日光 灯 ，那 柔 和 的 灯光　 满 为 患 。 １ ９ 年 ，政 府 征 地 扩　 展 ，社 会 的进步 ，让 我感 受 到 了　 ９１ 　 把 狭 小 街道 照 得 通 明 ，人 们脸 上　 建 ，一 座崭 新 的 场镇 拔 地 而起 。 笑 逐颜 开 。 　

前 所未 有 的 自豪 和 满 足 。从 煤 油　

宽 阔笔 直 的街 道 、高 大 挺拔 的行　 灯 到 “ 瓜 花 ” 电灯 、从 日光灯　 南

场 上变 化 之 快 ，让 人始 料 未　 道 树 、整 齐划 一 的楼 房 ，无 不显　 再 到 太 阳能 街 灯 ，那 些 带 给我 们　 及 ，但 最 大 的变 化 ，要 数 农 民思　 示 出场 镇 的气 派 和前 卫 。我 每次　 意 味 深远 的光 芒 ，会 扫 除生 活 中　

想 观念 的 转变 。附 近农 民逐 渐摒　 回老 家 都要 穿 越 场镇 而 过 ，行 走　 的一 切 阴霾 ，快 乐而 充实 。 　 弃 先 前 自给 自足 的小农 意 识 ，试　 在 街 道 上 ， 心 情 愉 悦 ， 神 清 气　

着 把 葱 子 、蒜 苗 、蔬 菜 等 拿 到场　 爽 ，心 里别 提 有 多高 兴 ，更 多 的　

（ 者 单位 ：重 庆 市人 民检　 作

　 上 出售 。 乡政 府 干部 见 状 ，决定　 是 为 家 乡 的变 化倍 感 自豪 。但 美　 察 院 第二分 院 ）

Ｆ ＡＬＵ ＹＵ ＪＩ 　 ＡＮ　 Ｄ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