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圣哲:妄议莫言的"学制要缩短"

莫言提到学制要缩短，引发大家热议。我认为莫言的建议是对的。但是，他是一个作家，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提出具体设想。同样的问题我大概15年期就开始呼吁。不过，人微言轻，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我的呼吁。这很正常。同时，我也不在意别人不在意我的呼吁。

有一说一，毛泽东的话并不是都是错的。他曾在指出：“……学制要缩短……学生不仅要学文，还要学工、学农、学军、学习全国人民……”。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这些话语可能有它的特殊含义，但这些观点的字面含义是很正确的。

我1971年读小学一年级，那时候我的母校叫“月潭七年制学校”，一年后改为“月潭八年制学校”。这个学校是清末民国初期的月潭村志立学堂演变而成，于1968年正式招生。学校的教学质量除英语以外，是现在的许多学校不能比的，无论是品德教育，文化教育，劳动教育，样样都做得很好。大队书记汪观好兼任学校革委会主任期间，也没有干涉文化课教学，一批优秀教师在默默地教学。我虽然出身是恶霸地主（我爷爷35岁被毛泽东给枪毙了），也同样享受着成本低廉的教育（每学期一元多学杂课本费），在家吃住，很快就到了初中毕业。我们考高中是全地区统考，数理化总分200分，我考了199分。高分也不一定全是低能。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教育由于文革的10几年的荒废，确实是有种春天来了的感觉。我也进入了休宁中学读书，属于物理学霸，一直到川大本科毕业，２３岁评上副研究员。从安徽大学化学系当老师开始（同时在中科大兼课，著名人物方舟子（原名方是民）是我那时候的学生），年轻时，我一直在高校工作和生活。离开高校后，一直参与高校的工作，没有间断过。

中国30多年来整个教育的演变过是这样的：1982年，高中从二年制升为三年制，1983全国小学从部分省份到全国渐渐地都由五年制变为六年制（当时的理由是减轻小学生学习压力，最后演变成增加一年的折磨！）。后来，托儿所就演变为幼儿园，从小班到中班，大班到学前班……由于当时高等教育还比较符合中国国情，所以，那时候的中小学、幼儿教育的弊端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1989年后，“能人”主管了教育，大学扩招，中国教育迎来了欣欣向荣（乱象丛生）的“喜人”局面：一个孩子从3岁多进入幼儿园小班，到本科毕业，要在学校里呆20年，如果再读个硕士和博士，30岁前全部在学校读书。按照现在六十岁退休的规则，也就是说有六十岁前，一个中国人有一半时间在学校里度过。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我也很庆幸，二十岁那年，以专业课成绩76分第一名的成绩，考取南京大学戴安邦教授（由甘南诺副教授带）的无机化学硕士研究生，戴老亲自和我见面，劝我没有必要再读研究生了。后来证明戴老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我读研究生，23岁才是个硕士，可我因为没有读研究生，成果颇多，23岁已经是副研究员了。

其实，中国的国家现状（家底）是不允许一个人接受这么长的学校教育的，从小班到博士毕业，在学校呆了26年，年龄到了30岁左右。人的生理变化是明摆着的。一个20岁就走向工作岗位的年轻人的活力，哪是30岁的人能比的？当然，30岁以后再工作，确实缓解了国家的就业压力。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让女性读书读到55岁毕业，男的读到60岁毕业？这样不就毕业就退休，就业问题就彻底解决了吗？国家还要不要活力？要不要充满朝气的人力资源？！

所以，我早就呼吁：学制要缩短，要大幅度缩短。学位要变革，要创新。具体来说是这样设想的：

社会上所有各类学前教育的办学都属于非法。把小学六年制改为（1+5）年制，1是学前班，六岁上学前班。学前班主要教：写自己名字，背写自己父母名字，背写家长的电话号码；教各类人身安全事项，教礼貌事项，教社会行为基本规则。7-11岁上五年制小学。

五年制小学毕业后，初中分流成三种类型：

1、普通初中三年制，准备将来升高中；

2、中职连读六年制：车钳铣刨木皮缝雕……这些手艺活 最好是12岁开始学，才能出大师级（Craft master）那样的大师匠人，才能做瑞士手表，才能做灰尘轴承……；

3、中师连读六年制：选拔最优秀的农村孩子，经过六年的学习，成为一流的农村小学教师，国家包分配，工资待遇较高。但要签订在乡镇以下小学工作15年的合同，因为17岁就开始工作了，合同期满也才32岁，也不算什么。

三年普通初中毕业的学生，14岁左右，继续分流为两种类型：

1、一些不适合也不愿继续学习的学生到自己喜欢的领域的职业手艺学校接受教育，学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活，学得精，还是有可能成为顶级匠人的；

2、适合继续读书的，继续升高中。

二年制普通高中毕业的学生，16岁左右，继续分流为两种类型：

1、考大学；

2、没有上大学的抓紧时间到自己喜欢的领域的职业手艺学校学习，学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活，学得精，还是有可能成为大匠人的，年龄大了，难度大一些；

大学撤掉所有无用的课程，分流为两种类型：

1、三年制的技能本科，简称“技本”，学位为“艺士学位”（TSD：Technology& Skill Degree）。艺士学位获得者毕业后，可从事，工、农、商、军、中小学教师、律师、会计师、各类设计师、表导演、公务员……工作；

2、五年制的为学术本科，简称“学本”；学位为“研士学位”（SRD：Science& Research Degree）。研士学位获得者，除可可从事，工、农、商、军、中小学教师、律师、会计师、各类设计师、表导演、公务员……工作外还可以从事大学教师、药剂师、医生、基础科学探索……工作。

艺士学位和研士学位是同一等级别的学位（一个人在三至五年学不会一门学问，或这说学不会学一门学问的方法，这个人就是头猪）。除此，没有其它学位。现行的学士、硕士、博士学位将会消失，都将成为历史。

至于大学毕业后转专业（转行），可在剔除修过的课程后，重修“艺士学位”或“研士学位”课程，实行学分制。

未来的社会，知识的淘汰比大风翻书还快，时间是最为宝贵。长时间窝在学校里除了浪费时间，就是消耗青春。所以，所有年轻人必须在18-20岁进入高校，25岁之前走向社会，开始工作。不足的知识，可通过互联网上的“课件”等途径补充。必须把年轻人30岁之前的5-8年时间省下来（或者说抢救下来），以便在岗位上得到实践性的锻炼。

至于评教授等职称……全靠自己的成果与水平来拼，取消院士制度。对于爱好科研的青年，完全依照教授选徒弟的方法，类似师徒制，招俗家弟子，学习也是工作，工作就是学习，渐渐的就是学术大师。和进一步的学位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艺士学位和研士学位没有其它学位）。科研的赛场放开，严格比赛标准和规则即可。

有人曾指出：“高等教育是通识教育”，这个的观点对当下和未来的社会是不负责任的，甚至是错误的。高等教育的任务就是面对面地教会学生那些只有面对面才能学会的知识和技艺，学会那些极为专业的课程。像普通高等数学（数学专业除外）、外语……等公共课程都通过社会教育公司来完成，国家负责规则的制定和严格的考试，其它全部放开。

现代的通识教育完全可以靠学生多途径自助学习完成。至于学生会不会思考，只能给学生空间和实践的机会，由学生自己训练——这里面更多的是天赋及家庭、社会的影响，还有经验和教训。

听说，芬兰准备彻底改革教育了。我多么希望那些样样都希望中国领先的国人，能支持我的观点。中国的教育如果这样改革了，工匠精神，学术创新……自然不在话下，中国教育就会毅力在世界强国之林，甚至引领世界教育。工业、农业、科技、教育、卫生、军事……都将不成问题。大师级匠人、诺贝尔奖得主将成批地涌现。

可惜，这，只是纸上谈兵……但这样的改革可能又会被别的国家捷足先登！

2016年3月9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