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加入欧盟的前景分析

亚美尼亚加入欧盟的前景分析

[亚美尼亚]阿依科·马尔季罗相 来源：《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8年第3

期

【内容提要】 亚美尼亚自独立以来非常重视与欧盟的关系,其对外政策追求“多方互补”,力求与欧盟、俄罗斯和美国保持稳固关系。在当前区域性地缘政治形 式下,亚美尼亚的首要任务是维护和保障本国及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的安全。解决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冲突问题也是其加入欧盟的必要条件。亚美尼亚不仅 将加入欧盟视为融入欧洲政治经济一体化的进程,而且将其视为文化与精神价值回归的良机及其与欧洲历史关联的延续,尽管亚美尼亚至尚未正式表示加入欧盟的愿 望。

【关键词】 亚美尼亚 欧盟 俄罗斯 南高加索

【作者简介】 阿依科·马尔季罗相,1981年生,北京师范大学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生。(北京 1000875)

欧盟经济货币共同体的建立,欧盟制度的加强和欧盟的扩大是为其政治经济问题和冲突寻求文明的解决方法的一种尝 试。由此,全球最大经济中心得以建立。即使它不像其他相似的中心那么对立,但从客观上讲,其不断独立发展的进程以及与其发展相伴的、与西方政治认识不同的 趋势,也使得它与其他中心形成竞争。

在这艰难的发展之路上(甚至在法国到了颠覆立法公民投票的程度),欧盟以其不断自我加强和自我制度肯定的独特方式继续前行着。

欧盟在已拥有强大的政治和军事政治力量,并对国际关系的影响不断增强的情形下,其根本不同之处在于各成员国关系的形成有着全新的因素。 欧盟作为某种价值体系的承担者,其吸引力首先在于它在成员国(以及非成员国)之间创造了合作的可能性,加强了国家主权。这对文中提到的新的世界秩序和地缘政治运动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亚美尼亚所处的南高加索地区正在更加积极地参与扩大全球影响力的进程,自然地接受了欧盟的构成,抓住这一崭新而且特殊的机会,加强亚美尼亚国家在安全与经济上的发展,并重建历史和文明价值。

亚美尼亚与欧洲组织的结合从国家独立之初就已开始,并为自己保留了对外政策优先权。显而易见,这对亚美尼亚与欧 盟、欧委会、北约及其他欧洲组

织的合作以及亚美尼亚与南高加索地区各国的双边关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由于多种因素,与欧盟的合作是亚美尼亚对外政策的主要 内容之一。

为了向欧洲迈进,亚美尼亚非常重视与欧盟的关系。亚美尼亚完全加入欧洲一体化并非完全由其主观意识所决定,而且取决于亚美尼亚人民的传统价值观念,它起源为印欧的亚美尼亚人民与欧洲始祖有着意义深远的基因纽带。 最近几年内,亚美尼亚在政治对话的框架中 实施着社会经济、商业、立法、教育与科学和高科技与信息产业领域中的具体改革。这表明亚美尼亚针对欧洲一体化的政策还未公布。

一 地区、地缘政治方面和亚美尼亚的对外政策

亚美尼亚的区域性地缘政治形势非常复杂。它是南高加索的内陆国家,很多外部重要参与者对此地区非常感兴趣,并对 其有一定的影响。其西部与土耳其边界、东部与阿塞拜疆边界都已阻隔,主要由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的影响,同时也因为历史上长期与土耳其关系交恶,因 此,亚美尼亚与土耳其、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这几国之间至今未建立外交关系。

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或阿尔茨阿克(Artsakh),从历史上来说是亚美尼亚人的土地,2 000多年以来,曾先后是亚美尼亚、阿尔茨阿克(Agh-vank)(高加索阿尔巴尼亚)、波斯和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其亚美尼亚的足迹可追溯到公元前1 世纪。“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一词,是世界上对该地区最为普遍的命名,它有着多样的血统。“纳戈尔诺”是俄语形容词“多山的”一词的变形,“卡拉巴赫”是 波斯语/土耳其语,意思是“黑色的花园”。

亚美尼亚人称该地区为阿尔茨阿克(Artsakh)。“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一词于1923年首次出现。

当苏维埃政府从制度上赋予它自治,称它为纳戈尔诺-卡拉巴赫自治州时,苏联早已将它划入苏维埃阿塞拜疆版图。它现在的官方命名是“多山的卡拉巴赫共和国”阿尔茨阿克(Artsakh)。

在苏维埃统治的71年里,亚美尼亚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时期,经济取得了巨大的发展,文化教育成果丰硕。但在此期 间,苏维埃阿塞拜疆政府采取了一个系统的政策,将亚美尼亚人迁移出了纳希切万(Nakhidjevan) (今天该地区没有任何亚美尼亚人)。但这一政策对“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收效甚微,当时亚美尼亚人在该地区仍占绝大多数。1988年2月,一场和平的、民 主的亚美尼亚统一运动首先开始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并且“纳戈尔诺-卡拉巴赫”自治区作出了一项决议,试图将“卡拉巴赫”从阿塞拜疆转入亚美尼亚, 实现由外来统治到各民族权力的自决。阿泽里(Azeri)方面在森嘎特(Sungait),基洛瓦巴德和巴库这几座城市对亚美尼亚人进行了大屠杀,将一场 和平的运动转变为暴力冲突,继而对“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亚美尼亚人采取了军事入侵行动。

刚宣布成立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共和国设法击败了入侵的阿泽里(Azeri)军队,在其领土范围内给亚美尼 亚人创建了一个安全区域和一条人道主义通道。关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未来身份的各项谈判,正在通过明斯克小组(由美国、俄罗斯联邦和法国共同主持)在 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指导下开展。

19世纪,生活在土耳其统治之下的亚美尼亚人痛苦不堪,种族歧视严重,税赋沉重,并受到武力侵袭。由于信奉基督 教,亚美尼亚人没有不公正待遇申诉权。他们被苛以重税,禁止携带武器(非穆斯林人被杀,经常不会受到惩罚),无权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19世纪末,没落的 土耳其帝国的反动统治愈演愈烈,加之亚美尼亚人的觉醒,最终导致了1894~1896年遍布亚美尼亚人生活省份的一系列大屠杀事件。亚美尼亚人曾幻想着 1908年青年土耳其党上台之后自己的生活会好 些,然而这一幻想很快破灭了。1909年的春天,亚达那城发生了一起恣意流血事件。此事件中有3万亚美尼亚人死于绝望的反抗。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土耳其人提 供了“解决亚美尼亚人问题“的大好时机。1915年,一军事密令将亚美尼亚社区的领导人逮捕并迅速处决。在土耳其帝国军队中服役的军人被调离并杀害。伊斯 坦布尔政府决定将所有的亚美尼亚人驱逐出境,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的亚美尼亚人都被驱逐到叙利亚、美索不达米亚和阿拉伯半岛的沙漠中去。迁徙中,许多人被鞭 打致死、刺死、填坑活埋、沉河、砍头、拐卖、热死和饿死。20世纪的这第一场种族屠杀导致150万亚美尼亚人死亡。另一场种族屠杀发生在巴库(1918 年),舒什(Shushi) (1920年)和其他地方。

几十万的种族屠杀生还者在邻国寻求避难,建立了全球亚美尼亚人避难所基金。到1923年,西亚美尼亚地区已完全 没有了亚美尼亚人,并被顺利纳入新建的土耳其共和国。据统计,全球900万的亚美尼亚人有60%不在这个国家,其中美国和俄罗斯各有100万。全球重要的 亚美尼亚社区分别位于格鲁吉亚、法国、伊朗、黎巴嫩、叙利亚、阿根廷和加拿大。

一战后,土耳其帝国被击败,俄罗斯帝国土崩瓦解,这使得亚美尼亚人有机会宣布独立。经过 萨尔达拉帕特、盖拉基里色和巴落巴兰(Sar-darapat, Gharakilisse和Bashabaran)战役,亚美尼亚人迫使土耳其撤军,于1918年5月28日宣布建立独立的亚美尼亚共和国。新生的共和国 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但亚美尼亚人还是全力以赴重建自己的家园。但由于土耳其人的施压,共和国于1920年瓦解了。最后,苏联红军进入东亚美尼亚,于 1920年11月29日宣布成立亚美尼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1922年,亚美尼亚成为外高加索苏维埃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1936年,它成为苏联的加 盟共和国之一。从1980年开始,整个苏联发生了动荡,亚美尼亚不可避免地受到了 影响。

1988年,在亚美尼亚开展的支持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亚美尼亚人宪法斗争的运动成为其争取自主权力的演习。同年 亚美尼亚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导致成千上万人的死亡,而来自苏联和西方国家的支援物资由于阿塞拜疆政府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亚美尼亚人开战而受阻。届时亚美 尼亚正举行首次民主选举,这两个问题自然成为亚美尼亚政坛讨论的主要问题。1990年,亚美尼亚国家运动党赢得了国会的多数议席,并组建了政府。

1991年9月21日,在国家公民投票中,亚美尼亚人民以压倒性的优势支持独立,继而产生了独立的亚美尼亚。

(一)南高加索地区的地缘政治形势及其外部参与者

南高加索地区被冲突(阿布哈兹、南奥塞梯、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冻结”成几个封锁地区,周边包围着不同的区域 和国际参与者,这些参与者不仅包括他们强大的邻国(俄罗斯、土耳其、伊朗),同时也包括美国和欧盟。通过直接参与国际与区域组织,并透过其国际与区域组织 的成员身份,南高加索地区有许多重要的外部参与者。国际组织,如联合国、欧洲安全和合作组织,已经设法深入推动地区冲突的解决。联合国率先解决格鲁吉亚- 阿布哈兹冲突,而欧洲安全和合作组织则就格鲁吉亚-南奥塞梯冲突问题以及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问题组织了谈判活动(就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问题组织谈 判活动的明斯克小组,由法国、俄罗斯和美国三大强国共同组成)。

在全球范围,北约在南高加索地区的积极作用和政治地位愈发明显。而在区域范围,则有黑海经济合作组织、关岛(格 鲁吉亚、乌克兰、阿塞拜疆、摩尔多瓦之间的合作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包括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和塔 吉克斯坦)以及独立国家联合体(独联体)等。

主要问题在于,外部参与者的政策与亚美尼亚自己的政策或其他各方的政策并不一致。并且,有时候他们的政策和利益,即便不是背道而驰,也是相互竞争和对立的。此外,许多外部参与者蜂拥而入,加剧了高加索各国与各种组织和各国彼此对立的倾向。

对美国、北约和欧盟来说,南高加索地区的重要地缘政治地位在于,它是一块机遇之地。就里海地区能量储备的开发和输送而言,它在地缘战略方面的重要意义在于,该地区是从欧洲到中亚的走廊,并且具有控制黑海、中部欧亚大陆、中东地区尤其是伊朗地区形势的战略位置。

美国和北约的目的主要是减少俄罗斯在这个地区的传统势力和存在。 考虑到该地区在地缘政治和地缘战略方面的重要意义,需要指出的是,南高加索地区与中亚地区是相互联系的,不管是 从地缘政治活动的结构立场,还是从已经发生和已经被外部参与者解决的全球问题方面来看,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各地区间所处形势的差别主要是受不同 势力存在的制约。 俄罗斯在这一地区依然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如果不考虑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区强势存在的暗示,根本不可能研究任何外部参与者在这一地区的政策。 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改变了对南高加索的政策。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完成了自南部边境的撤军行动。第一次车 臣战争后,俄罗斯“睦邻政策”更为务实,视南、北高加索为与俄罗斯国家 安全密切相关的地区。为加强俄罗斯北部安全,需要进一步对南部实施积极政策。在普京的领导下,俄罗斯对本地区国

家政策进行区分,或多或少调整了对亲西方 (亲土耳其)派的阿塞拜疆关系。 而“玫瑰革命”后,俄罗斯与格鲁吉亚关系在各种问题上日益恶化,如显现出的亲西方派问题,一些反俄形势以及俄罗斯与阿布哈兹、南奥塞梯关系及有关俄罗斯军事基地关闭的谈判等问题。

惟独俄罗斯与亚美尼亚两国关系中不存在重大问题。1997年,亚美尼亚与俄罗斯结成战略军事联盟。俄罗斯传统上 是亚美尼亚最重要的盟友。俄罗斯保持在亚美尼亚的军事存在并在亚美尼亚—土耳其边境派遣了更多卫兵。特别是在土耳其和阿塞拜疆军事关系上,俄罗斯是亚美尼 亚的安全保障。亚美尼亚等五个独联体国家亦与俄罗斯签署了集体安全条约。

自1991年以来,美国在南高加索地区的政策已经经历了若干个阶段。 最初,美国承认这一地区为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并且主要限制其政策,以将土耳其模式嫁接到新的穆斯林国家(包括阿塞拜疆和中亚地区),支持土耳其在这一地区寻求影响以及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真正独立。

由于两国人民之间的血腥历史,特别是土耳其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中公开支持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人无法接受土耳其影响的升级。

在此阶段,美国并不认为这些国家有利于其本国利益。美国视输送到阿塞拜疆的能源为支持该地区国家经济建设有价值 的工具,与全球能源无关。在此期间,华盛顿在经济、政治和地区性安全发展方面提高了土耳其的地位。美国建造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管道的决定为土耳其带来 了经济利益。

从美国国内看,强大、活跃的亚美尼亚-美国社会组织对美国的亚美尼亚现行政策产生了巨大影响。在美国-亚美尼亚 关系的推动下,1992年,美国国会通过《自由支持行动》的907修正案,对阿塞拜疆进行制裁。直至2002年美国总统签 署命令,放弃对阿制裁,此法律自动终止效力。美国国会由此提供给亚美尼亚20亿美元的援助,是提供给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最高的资金。

自1996年下半年以来,美国在里海地区的政策日渐武断,而且美国已宣称认定高加索和里海地区为“与美国切身利 益相关”的地区。受美主要机关企业影响,华盛顿在此阶段致力于扩大其在南高加索地区的政治和经济影响。经常故意应对伊朗的不利因素,有时应对俄罗斯的不利 因素,美国主要倾向格鲁吉亚,有时倾向土耳其和阿塞拜疆的反俄政策。美国特别欢迎建立古阿姆集团,阿塞拜疆、格鲁吉亚是其核心。美亦支持2005年12月 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摩尔多瓦、波罗的海三国和波兰参与建立“民主地带”。美国特别重视格鲁吉亚,并加强了与第比利斯的合作。

九一一事件以来,美国视在高加索和中亚地区的存在及政策为大中东地区和反恐政策的组成部分,对里海地区政策有更 大的改变,并制定了非常积极的地区政策。美国开始把阿塞拜疆作为中东边界而投入更多关注。美国还认识到维持和平需要穆斯林国家军队的加入以及阿富汗和伊拉 克人民的努力。美国

的另一新观点认为大里海地区是全球石油供应的重要来源。更显然的是,美国于2002年在格鲁吉亚启动了训练与装备计划,为格军1 200名官兵进行训练。土耳其对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提供了重要军事援助,极大地加强了在本地区的存在。

土耳其与美国之间有着很强的军事联系,但是其在突厥系民族广大地区中的领导作用并不明确,同时土耳其也属于欧盟 的一员,这就让人不太愿意接受土耳其在欧洲的地位。土耳其有时被认为是美国延伸到中亚和高加索地区的手段(而在土耳其看来,它也是突厥族裔共同种族文化的 战略地区)。土耳其在这些地区的主要同盟国目前仍然是阿塞拜疆,且在阿塞拜疆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之间的冲突中,土耳其是唯一一个公开支持阿塞拜疆的国 家。同时,土耳其还一度于1993年做出了一个战略性决策,决定和亚美尼亚建立关系,这缘于其与阿塞拜疆的关系,并且,土耳其已经在亚美尼亚的边境设置了 封锁线。 土耳其在阿塞拜疆共和国中的政治经济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尽管格鲁吉亚人对突厥族仍然普遍存在猜疑,这当然是受充 满冲突和猜疑的历史所制约,但是,格鲁吉亚人已经发现,只有改善其与土耳其之间的关系才是合理的,并且是很必要的。格鲁吉亚的这种立场对亚美尼亚产生了一 定的影响,并且实质上促使阿塞拜疆和土耳其的政策发展到了孤立亚美尼亚的地步。

亚美尼亚被排除出石油和天然气输送项目 (巴库—第比利斯—塞汉、巴库—苏普萨、巴库—第比利斯埃尔斯伦)之外,这种情况或多或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能源的所有权属于阿塞拜疆。

2007年,土耳其、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已经开始了新的铁路建设,这条铁路经由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绕过亚美尼 亚,将阿塞拜疆的巴库和土耳其东部的卡尔斯连接起来。亚美尼亚的领导人则坚持认为,卡尔斯和亚美尼亚东北部的久姆里之间现有的铁路将是最佳选择,而由于土 耳其在亚美尼亚边境设置封锁,这条铁路如今已不发挥任何作用。2005年,黑海经济合作组织议会通过了亚美尼亚的提议,重新开放与土耳其之间的铁路。

美国和欧盟并不支持巴库—第比利斯—卡尔斯的铁路项目,反而认为它并非一个区域合作项目,阻断了来自美国和欧洲的银行和公司的经济援助的可能性。但是,实际上,这个项目并未就此停止。

亚美尼亚和土耳其之间没有建立外交关系,并不仅仅由于上述各方面的原因。亚美尼亚独立后与土耳其的首次谈判也是 其中一个原因。土耳其提出的前提条件是,亚美尼亚在将来是否能够永远不提及种族灭绝问题,很明显,亚美尼亚人民不可能接受这一条件。实际上,土耳其的这种 地位为强大的参与者提供了在这场地缘政治的伟大博弈中利用这一要素的可能性。

伊朗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对其可能在高加索地区和中亚地区中所处的形势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意识到不可能将伊朗模式 运用到这些地区以后,伊朗认为在该地区运用“土耳其模式”是完全可能的。伊朗总是优先考虑其自身的安全和经济,其北部边境的稳定对于这个国家而言是至关重 要的。伊朗有不少突

厥-阿塞拜疆少数民族人口,这同样影响了伊朗对这些地区和邻国的政策。 很明显,土耳其不断增强的势力将给这个地区带来许多问题,从这点来看,俄罗斯获取失而复得的势力,比较能够为伊朗所接受。

美国和伊朗目前的关系对这些地区的地缘政治形势形成了额外的运输高压。

伊朗于1992年与亚美尼亚建立了外交关系,并签署了许多经济协议。有时候,伊朗已经成为了亚美尼亚物资和能源的主要运输路线。

亚美尼亚努力发展与伊朗的关系,为保障其运输路线和能量的来源,尤其是为于2007年完工的两国间的天然气管线建设提供保障。

(二)欧盟与南高加索地区的关系

欧盟与南高加索地区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之间的关系在近年来已经变得相当复杂。继《伙伴关系和合作协定》之后,欧盟已进行了好几个项目,为这个地区提供人道主义和技术援助,欧洲国家,不管是个人还是集体,都为南高加索地区提供了许多帮助。

尽管欧盟在这个地区的存在已经很明显,但是对欧盟在南高加索地区所扮演的角色仍然存有争议,这个地区出现在 2003年3月由欧洲委员会出版的“广大欧洲之通讯文件”的脚注中,其中发起了关于欧盟对其新邻国所采取政策的争论。南高加索地区并不在其列,这主要因 为,该地区没有有影响力的会员国参与这一问题的争论。

2003年6月,经欧盟首脑会议通过的欧盟安全战略草案表明了南高加索地区对欧盟安全所扮演的重要角色。2003年7月,理事会为南高加索地区指定了一名欧盟特别代表,以促成欧盟政策在这个地区目标的实现。

2004年6月中旬,欧盟很有可能改变其在《欧洲睦邻计划》中将南高加索地区排除在外的政策。如果不只是按照字 面意思来理解脚注的话,那么欧盟有望将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都包括到欧盟发展与周边国家关系的主要手段中,利用这种手段,欧盟认识到它在这个地区 有着特殊的利益,需要投入特别的关注和采取简明的政策方法。

将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包括在《欧洲睦邻计划》中,突显了这三个国家对欧洲稳定和安全的重要性。该地区 在协助多种欧洲能源供应方面同样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这将提高欧洲能源的安全性。最后,南高加索地区———位于欧洲、俄罗斯、中亚、黑海和中东之间——在 应对新的全球威胁和挑战方面已经具备了特殊的重要战略意义。

同时,继《欧洲睦邻计划》决议之后,欧盟目前对促进南高加索地区的稳定、

安全和发展负有更大的责任。

2006年11月,这三个国家共同签署了《欧洲睦邻计划》,并于该月生效。事实上,《欧洲睦邻计划》是从伙伴关系发展到南高加索地区国家欧洲一体化过程的第一个重要发展阶段。

欧共体对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的援助在2007~2010年间将分别达到9 200万欧元、9 840万欧元、12 000万欧元之多,另外,援助率先在《欧洲睦邻计划》区域内以及欧共体主题计划内实施,如在《欧洲关于民主和人权的倡议(EI-DHR)》下得以落实。

对于亚美尼亚,双边援助的三个重点领域有利于加强民主结构和良好的统治方式,有利于规章制度的改革和管理能力的建设,同时有利于减少贫困效应。 与阿塞拜疆合作的主要焦点是良好的统治方法、社会经济改革和能源方面。

对于格鲁吉亚,合作的焦点是有利于民主发展、法制和治理、经济发展和“欧洲计划”的实施、贫困的减少以及社会改革和冲突的解决。

从1991年到2004年,欧共体已经拨出了价值12亿多欧元的援助,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分别收到了平均大约4亿欧元的同等金额。

目前,正在南高加索地区三国进行的欧洲一体化进程,不仅没有被领导层重视,而且不被政治家、学者和其他专家重视。这个问题是复杂的,这些国家需要调整他们的内部发展以符合欧洲标准,并且修正或者甚至完全改变他们的对外目标。

他们的担忧在于,加入欧洲一体化是否能真正保证三国的自身安全。 南高加索地区三国的欧洲一体化是否不可逆转?对这一进程的阻碍更多的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欧洲一体化对这些国家的安全是否必要,抑或是其中的一种方式?这个地区的国家通往欧洲 的途径有三种还是只有一种?这些问题还没有完全明了。

(三)亚美尼亚的对外政策

自20世纪90年代初,解决格鲁吉亚的冲突失败后,从亚美尼亚穿过格鲁吉亚到达俄罗斯的重要铁路就被封锁了。格 鲁吉亚北部一直是亚美尼亚通过黑海港口同外界联系的主要公路和铁路的交通枢纽,两国始终保持着顺利的合作。由于亚美尼亚少数民族(地处非常贫穷的地区,经 济几乎完全依赖于俄罗斯在阿哈尔卡拉基(Akhalka-laki)的军事基地,格鲁吉亚按照1999年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伊斯坦布尔峰会的承诺退出了该 地区)问题,两国关系进一步复杂化。俄罗斯军事基地的撤出从2005年开始。而且,格鲁吉亚保持着与土耳其的广泛军事合作。2003年年末“玫瑰革命”之 后,格鲁吉亚与俄罗斯的关系变得

更糟了。

亚美尼亚努力发展与伊朗的关系,把伊朗作为可能的运输通道和可能的能源来源,尤其是两国之间的天然气管道建设。

从传统上讲,俄罗斯一直都是亚美尼亚最重要的同盟者和战略伙伴,并且俄军成为亚美尼亚抵御土耳其强大军事压力的 安全保障。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的冲突仍然没有解决。亚美尼亚和土耳其的外交关系没有建立。土耳其没有承认种族灭绝事件。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性,那就是危机将 来也许会升级成亚美尼亚和土耳其的对抗。同时,俄罗斯已经改变了以往对土耳其的看法,把土耳其当作其在高加索地区的外部地缘政治的竞争者,尤其是考虑到美 国和北约对该地区表现出的野心。这表明了亚美尼亚对俄罗斯的重要性和独特作用。近些年来,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区的政治确实已经变得更加稳定,更加全面,但仍 有一些整体战略迹象或对长期利益更加明确的认识。

亚美尼亚受益于美国最高级别的援助,如:资本援助,投资重要的资本支出计划,尤其是基础设施,包括物质援助。亚 美尼亚-美国游说团体(目前有152人)通过对国会的影响,已经极大地影响了目前美国对该地区的政策。而且,国会准予将资金直接用于纳戈尔诺-卡拉巴赫, 这与美国的州政策是矛盾的。亚美尼亚最近已经通过“世纪挑战账目”(Millennium Challenge

Account)(2005年12月20日,千年问题公司(MCC)5年拨款2.356 5亿美元用于帮助减少亚美尼亚农村的贫穷)有资格获取来自美国的额外资金。而另一方面,亚美尼亚有许多的政治家,学者和公众人物对美国在该地区的政策持相 当怀疑的态度。这些担忧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提升土耳其在该地区,尤其是安全方面的强大作用;(2)里海石油项目中阿塞拜疆作为穆斯林为主的国家的作 用加强,从而增加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穆斯林国家 的行动的合法性;(3)基于土耳其对美国的地缘政治的利益,美国在对土耳其实施的种族灭绝事件认识上使用“双重标准”。

早在亚美尼亚独立初期,进入欧洲体系就已成为亚美尼亚的首要对外政策。与欧洲组织的合作以及亚美尼亚与该地区各 国的双边关系都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亚美尼亚已于2004年5月表示了对于欧盟扩大的欢迎,并于2004年6月(同格鲁吉亚和阿塞拜疆一起)纳入《欧洲睦 邻计划》,亚美尼亚继续加强与法国的关系,并与希腊有着密切的商业联系,因为那里居住着重要的亚美尼亚人士。亚美尼亚是许多欧洲组织和体系的成 员,如欧洲理事会、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黑海经济合作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欧洲复兴发展银行和世贸组织。它是北约欧洲-大西洋合作理事会的成 员和平伙伴关系计划的参与者。

2005年,亚美尼亚加入了北约的特别伙伴行动计划(IPAP)。在特别伙伴行动计划的框架下,北约办公室在埃里温开设,特别伙伴行动计划已于2006年生效。

欧盟已经长久地停止了单方面的经济联盟,甚至还没有成功地创建自己的

安全和防御体系。

在安全方面,它有自己的集体利益。同时,27个成员国中有21个是北约的成员。在这样的背景下,欧盟有理由为每个国家寻求欧洲一体化,以在欧洲—大西洋,首先是欧洲内部寻求安全保障。

目前来讲加入北约并不是亚美尼亚的政策目标,亚美尼亚的安全保障和战略伙伴是俄罗斯。

亚美尼亚选择俄罗斯作为其安全保障基于地缘政治因素的考虑。总之,是因为卡拉巴赫冲突和邻国土耳其的存在。如 今,美国和北约的全球安全计划主要放在“中亚-里海地区-土耳其”轴心内的南高加索地区的土耳其和阿塞拜疆。在这样的情形下,完全成为西方安全体系的一部 分意味着接受土耳其和阿塞拜疆在这一地区的影响和作用。而这一点是亚美尼亚所无法接受的。

亚美尼亚选择俄罗斯作为其安全保障符合西 方国家的想法。如今,埃里温和几个西方国家首都发展着正常的关系。近些年来,意识到俄罗斯对该地区的影响不断减小,美国和北约在该地区的战略利益不断增 长,亚美尼亚逐渐与西方安全体系建立了合作。在全新的亚美尼亚趋势背后,可以发现另外一个战略意图:亚美尼亚不想在这方面落后于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实际 上,就与美国,尤其是同北约发展关系而言,亚美尼亚并没有明显地落后于这两个国家,尽管亚美尼亚没有作过任何把加入北约列入议事日程的表示;不过,同俄罗 斯的合作相比,与西方的合作仍属第二位。

亚美尼亚在现有地区、地缘政治和历史背景等复杂形势下的首要任务,是在国内和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为亚美尼亚 人民的基本安全创造一个可靠的保证。显而易见,与所有地区性国家,包括土耳其在内,进行合作而非孤立,在当前形势下是必要的,首先有利于加入欧洲组织和欧 盟,而且,欧洲委员会、欧盟理事会、欧洲议会和主要欧盟成员国对土耳其加入欧盟提出的条件证明,欧洲社会完全理解并认同亚美尼亚无法接受当前亚土关系的情 况。

欧盟是一个在世界舞台上影响越来越大的组织,对南高加索及整个地区政治与经济上的影响也在加强。然而还存在一些 尚未完全清晰和达成共识的问题: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成为欧盟成员国能否真正为解决地区争端创造适当条件?欧洲化进程是否能真正成为解决地区冲突 的机制?欧盟应该并可能会通过什么角色来参与安全问题?欧盟成员国是否接受三国与俄罗斯关系的转变?因此,目前亚美尼亚的对外政策追求“多方互补”,力求 继续加强与欧盟、俄罗斯和美国的关系。

二 亚美尼亚加入欧盟的可能性

亚美尼亚自独立的第一天起就声明欧洲取向的对外政策。近年来,亚美尼亚正式宣告,它将继续坚持欧洲一体化及欧盟成员国的方针。

亚美尼亚渴望欧洲一体化,一方面是希望享受到“良好的欧洲生活方

式”,欧洲一体化使亚美尼亚这些没有在发展中达 到稳定的国家有机会在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中生活;而且,与邻国一起共同追随欧盟将会给亚美尼亚社会提供重要的保证,因为共同加入欧盟将最大限度地实现地区 稳定。从短期看,亚美尼亚与欧洲组织的紧密关系可以避免孤立,与国际组织保持开放的交流有利于发展经济、科学和文化,加速解决与土耳其关系的现有问题等 等。 受益于追随欧盟可以带来的有利条件,或欧洲一体化更普遍的意义,亚美尼亚和其他国家的加入当然要完全符合欧盟制定的标准。除了符合这些必要的标准,未来的欧洲一体化可能性也当然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欧盟扩大边境的政治性决策。

欧洲组织提出了明确的要求:(1)民主政治体制价值、制度和自由;(2)自由贸易、符合欧盟要求的、发展的经济;(3)对冲突的宽容及和平解决。

亚美尼亚认可欧洲的文化,但却从未正式表示加入欧盟的愿望。如果亚美尼亚表明愿望并申请成为欧盟成员国,那么现有的主要障碍就是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冲突。符合欧洲价值与标准的民主发展与人权保护也是加入欧盟的一个条件。

阿塞拜疆在以往总统和议会大选中存在反对派争议,由于不完全民主、自由和公正而受到国际观察员的批评。这是阿塞 拜疆申请加入欧盟的一个主要障碍,虽然阿塞拜疆尚未正式表达加入欧盟的愿望,但假设阿塞拜疆已经表达愿望,可以猜想,阿塞拜疆的加入将被长期拖延。这与土 耳其面临的困难类似。如果格鲁吉亚先加入欧盟,无论如何会增加阿塞拜疆成为成员国的可能性。 格鲁吉亚也尚未申请成为欧盟成员国,但已正式表达希望加入北约的愿望。格鲁吉亚总统表明,国家将在近期做好加入 欧盟的准备,但无论怎样,欧盟方面并不确定。在此阶段对于是否可能成为成员国的问题有争议。“玫瑰革命”以后,格鲁吉亚是南高加索国家中最有可能加入欧盟 的国家,但领土的争端和腐败仍是个问题。

在自由之家组织对政治权利和民主自由的评估中,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被认为是“部分自由国家”,阿塞拜疆被认为是“非自由国家”。

与此同时,亚美尼亚正在加快加入《欧洲睦邻计划》和其他欧洲及欧洲大西洋组织的进程。《欧洲睦邻计划》已于2006年11月签署并生效。事实上《欧洲睦邻计划》的实施是亚美尼亚与欧洲一体化关系进程中最重要的进展。 2008年,欧洲委员会已在亚美尼和阿塞拜疆开设办公室,这将增进南高加索地区与欧洲的紧密合作,并将南高加索地区向欧洲进一步推进。

三 价值体系标准的一致与争议

如前文所述,欧盟价值和标准下的民主与人权保护的发展也将成为条件。

在社会文明的意义上,对于亚美尼亚和亚美尼亚人民,政治大家庭的欧洲取向是建立在认真、客观的基础上的。在种族 文明价值体系的多种因素中,在地理位置(是东西方的交汇点)上,在长期与西方联结的历史和文明上,在宗教信仰上,特别是有许多重要的亚美尼亚人士散居在西 方的多个国家以及在很多意义上,亚美尼亚比其他国家更接近于欧洲价值体系。在文化方面,亚美尼亚是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从公元301年开始),特别是 在建筑与绘画方面自然地、历史性地受欧洲文化建筑的影响。

的确,除了西欧的影响创造了亚美尼亚与欧洲的相似之处,在其他因素上,自然形成的不同之处也对亚美尼亚人民形成了影响,从而构成与西欧不同的自身的特征,其中包括社会关系的保守主义,核心家庭的重要性以及亚美尼亚及其历史上使徒教堂的重要角色。

阻碍欧洲一体化进程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一部分亚美尼亚政治精英对于某些欧洲标准很难接受,或根本拒绝。当然,自 由选举、维护大多数人的权力、保护少数民族权力、尊重民主自由基本原则——如言论自由、信仰自由、道德自由、集会自由、人权的尊重等基本民主原则,在近三 个世纪的发展中已在西方根深蒂固并已被世界完全接受,在亚美尼亚也不存在任何问题。存在的问题是,那些仅在最近30~35年中西欧采用的原则,欧洲理事会 和欧盟要求他们的成员国也无异议地采用,如同性恋的合法化(1967年在英国和威尔士已实

现,1993年在爱尔兰共和国实现),但亚美尼亚的广泛社会阶层 认为它是危险的、与亚美尼亚的宗教信仰相背离的,不能被亚美尼亚接受。

结 论

1·亚美尼亚的区域性地缘政治形势很复杂。

亚美尼亚在当前区域地缘政治和历史综合形势下的首要任务,是为在本国及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的亚美尼亚人民提供人身安全保障。亚美尼 亚的对外政策基于追求“多方互补”,力求与欧盟、俄罗斯和美国保持稳固关系。 2·欧盟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组织,拥有共同的历史和相同的民主与法治价值观。这一点能使欧盟在追求南高加索地区稳定与发展方面发挥独特作用。欧盟在南高加索地区的核心目的是提高该地区的安全与稳定,协助他们实现经济持续发展。

欧盟在该地区的存在和政治上的独特之处在于,不只南高加索地区三国,而且首先是土耳其和俄罗斯,自愿认可欧盟的规范和标准,并已分别表达了加入欧洲组织的愿望。这意味着欧盟与任何第三方不同,它享有南高加索国家和土耳其的信任和尊重。

3·为给亚美尼亚人民在本国及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创造一个可靠的人身安全保障,需要与所有地区国家,包括土 耳其的合作,而不是自我孤立,这一点显而易见。而在当前形势下,通过与欧洲组织和欧盟的合作来实现安全保障,是最有效的途径。而且,欧洲委员会、欧盟理事 会、欧洲议会和主要欧盟

成员国对土耳其加入欧盟提出的条件证明,欧洲社会完全理解并认同亚美尼亚对于当前亚土关系不正常状况的关切。

4·欧盟组织在世界舞台上的影响越来越大,与南高加索地区的政治与经济关系也日益密切。

建构南高加索地区新的平衡与稳定已成为该地区 的基本问题。

亚美尼亚一旦处于选择俄罗斯或欧盟的两难境地中,将对亚美尼亚极其不利,尤其是考虑到亚美尼亚的首要任务是在国内和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为亚美尼亚人民的基本安全创造一个可靠的保证。

地缘政治和经济对南高加索地区和欧盟的主要影响以及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取决于欧盟在对外政策上的独立发言权。

5·亚美尼亚仍未正式表示加入欧盟的愿望。

如果亚美尼亚申明他的愿望,并递交成为欧盟成员国的申请,现有的主要问题就是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冲突。符合欧洲价值与标准的民主发展与人权保护也是加入欧盟的一个条件。

与此同时,《欧洲睦邻计划》正在积极地推进。

事实上,《欧洲睦邻计划》是亚美尼亚与欧洲一体化关系进程中迈出的第一步。按照亚美尼亚的对外政策,亚美尼亚在 原则上已经并将自愿承担义务,不仅与哥本哈根标准相符,而且在最大了限度上与欧盟候选国要求接近。亚美尼亚着重于实现现实目标,而目标的执行直接取决于 《欧洲睦邻计划》的成功及地区和地缘政治的变化。

南高加索向欧洲社会制度一体化的进程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时间。亚美尼亚不仅将欧盟一体化视为融入欧洲政治经济一体化的进程,而且将其视为文化与精神价值回归的良机及其与欧洲历史 关联的延续。

(责任编辑 陆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