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社区的形成机理与社会空间效应

总第168期

文章编号 1002-2031(2009) 07-0002-05

城市问题2009年第7期

封闭社区的形成机理与社会空间效应

徐 宋伟轩 朱喜钢 吴启焰

摘 要 在阐述中国封闭社区的兴起背景及其特征的基础上, 重点分析了中国封闭社区产生的社会文化机理, 并就中国封闭社区成为城市主导居住模式后, 产生的城市公共空间私有化倾向、居住隔离与社会排斥加剧等社会空间问题进行探讨。认为封闭社区是中国社会转型期的必然产物, 但这种居住模式的固有弊端严重影响着社会和谐, 政府和规划者应该采取相应规划手段减少封闭社区带来的负面效应。

关键词 封闭社区; 绅士化; 社会分异; 居住隔离; 社会空间效应 中图分类号 TU 984 11+3; C912 81 文献标识码 A

封闭社区一般被定义为 为阻止外来者进入, 用围墙、栅栏或绿化隔离带包围起来的居住区域 。它兴起于美国上世纪70-80年代, 最初主要是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 是在多种族、多文化、贫困人口聚集、犯罪率居高的城市空间中发展起来的可防卫居住模式。布莱克利和施耐德于1997年发表了第一本关于美国封闭社区的研究专著, 认为封闭社区为那些在城市中厌倦了工业喧嚣、渴望自由与安逸的美国上流阶层提供了理想的居住场所一种在全球范围内流行的居住空间模式

[3]

[2]

[1]

社区必然会成为社会分层与区隔的外显标志。同时, 在任何国家, 由城市公共空间中不断分割出孤立的封闭空间, 势必将带来一定的社会问题, 并注定将对社会空间关系产生深远影响。近年来中国以居住分异为表象的社会隔离问题愈加突出, 封闭社区的大量出现更加剧了中国城市的社会分异、隔离与排挤现象。

。

一 中国封闭社区的兴起

封闭社区出现至今, 业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成为了

, 并且越

我国计划经济时期, 在单位所有制和体制条块分割的背景下, 出现并延续了几十年的 单位大院 居住模式, 可以看作是我国早期的封闭式住宅区。

来越受到发展中国家的欢迎。虽然各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制度有所不同, 但物质屏障所形成的隔离

作者简介 徐 旳(1978 ), 男, 汉族, 江苏南京人, 南京大学与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城市与区域规划; 宋伟轩(1981 ), 男, 汉族, 吉林敦化人, 南京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系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城市与区域规划; 朱喜钢(1959 ), 男, 汉族, 江苏太仓人, 南京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系教授, 博士研究生导师, 研究方向为城市规划与城市空间; 吴启焰(1971 ), 男, 白族, 云南大理人, 云南大学城市建设与管理学院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 研究方向为城市社会地理与城市规划。

基金项目 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2007100744) 转型期南京城市社会空间结构演化研究之阶段成果。 收稿日期 2008-06-12 修回日期 200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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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特稿

城市问题 2009年第7期封闭社区的形成机理与社会空间效应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 单位的职能逐步减弱, 单位制所产生的居住单元也逐渐瓦解。本文所要探讨的封闭社区指的是住房商品化之后, 在城市中新兴的中上阶层居住区。这种居住模式在我国兴起于上世纪末, 盛行于2000年以后, 并作为一种由住房商品化政策激发出来的全新社区形式, 越来越自成体系并趋于形成独立于城市内部的微型城市。

中国正处于迅速发展的时期, 社会经济资源重新分配, 贫富差距拉大, 基尼系数2004年就已突破0 5, 社会空间分异现象日趋明显化。与此同时, 中国传统社区全面瓦解, 城市居民普遍缺乏归属感和安全感, 社会隔离与社会排斥现象悄然形成。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 封闭社区迅速发展起来。如今, 封闭社区模式正改变着中国城市居住区的面貌, 成为城市新建社区的标准形式。以南京为例, 根据2008年1-3月我们在南京市鼓楼、玄武、白下和秦淮四区调研的结果显示, 1990-1999年期间竣工的146个住宅小区中, 目前四周围合并采用封闭式管理的仅有32个(占22%); 而2000-2007年新建的192个住宅小区中, 采用封闭式物业管理的多达126个(占73%) 。中国的封闭社区在诸多方面不同于西方封闭社区:相对于后者规模小、多样化、个性化与低密度的特点, 中国式封闭社区普遍具有规模大、单一化、大众化与高密度的特征; 西方封闭社区多分布于郊区, 居民以中高收入阶层为主, 而中国的封闭社区多位于主城与城市优质区位, 居民成份更趋中间阶层化; 不同于西方封闭社区的完全封闭模式, 中国封闭社区的封闭程度相对较弱, 所表现出来的居住隔离主要还是社会经济和权利的分化, 并没有深化到亚层次的异化, 例如以文化、价值观和职业等次要的、个性化的社会分异要素进行群体区隔。

[7]

[6][5]

[4]

元化为城市居民选择高档与安全的居住形态提供了可能。中上阶层渴望拥有一种 可防卫空间 , 并

试图建立个人或集体的 空间领地 , 于是, 封闭社区便成为了人们最简单、直接, 而又相对理想的选择。20世纪90年代以后, 中国大规模城市更新催生了封闭社区的兴起, 随后, 城市居住分异与隔离导致了社会排斥现象的出现。资本富足者选择封闭社区的原因之一就是要与社会大众保持一定空间与心理距离, 并阻止推销人员、小商小贩, 甚至普通平民百姓踏入他们的生活领地。开发商为了迎合富人阶层, 在城市中心和优质区位开发大量隔离型社区, 配以 金领社区 、 精英住宅 等诱人的身份标签, 用资本准入门槛将中低收入群体排除在外。

2. 全球化与绅士化催生的居住空间模式全球化将西方发达国家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推广到世界范围。由于美国生活方式的强大示范作用, 封闭社区在美国诞生仅二十年之后, 我国对这种居住模式就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完成了由欣赏、引进到普及的过程。随着中国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 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来中国长期工作和居住。他们更愿意居住在相对封闭的均质化高档社区内, 于是 外国封闭社区 在上海、北京等国际化城市频频出现

[9]

[8]

。

改革开放以后, 我国中产阶级持续壮大, 城市绅

士化初露端倪。随着城市土地价值的飙升, 中产阶级需要符合他们口味的住宅, 而封闭社区则满足了他们对生活质量、区位条件、便利交通、升值潜力等多种要素的需求, 因此受到热捧。同时, 地方政府出于对财政收入、城市形象和社会治安等因素的考虑, 与房地产企业等共同构成城市 增长机器 于 经营城市 , 鼓励封闭式社区的开发。

[10]

, 热衷

3. 城市传统邻里瓦解后的居民安全感缺失城市转型背景下, 传统邻里社区由于多种原因迅速瓦解, 转而被新型城市居住区取代。在当今全球化、信息化与网络化的城市中, 传统社区网络被冲击和碎片化, 并不断被压缩、分隔, 地区感消失殆尽, 而新的社会认同则尚未建立。城市居民间冷漠与隔离取代了以往的和睦相处, 街坊互助 、 邻里守望 等传统邻里关系迅速被专业化、职业化的物管部门所取代。当代中国社会呈现出 碎片化 的特征, 而封闭社区正是这种碎片化社会的外在空间表象。

生活在高度压缩的都市空间中, 人们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压力。现代媒体对犯罪和各种可怕

3

[11]

二 中国封闭社区形成的社会机理

调研结果显示, 与美国人选择封闭社区主要是出于 提升房产价值 、 有效减少犯罪 、 促进社区认同感形成 等原因不同, 35%的中国居民将安全因素作为选择封闭社区的首要原因; 其次是 社区环境 、 区位条件 、 生活便利程度 和 隐私保护 等, 这说明封闭社区在中国盛行存在着独特的社会机理。

1. 财产与隐私保护及其所产生的社会排斥在社会文化生活空前丰富的城市中, 住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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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不断报导又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人们的恐惧心理。人们对城市生活的不满还体现在居住空间模式上, 传统6-7层无电梯的住宅逐渐体现出缺少人性化的一面, 并迅速遭到日益壮大的中产阶级抛弃。

4. 消费时代人们的认同缺失

城市居民在当前物质生活空前丰富的同时, 却面临着文化与信仰的缺失危险。中国的社会经济转型, 使以往人们的职业荣誉感丧失, 生活与工作普遍缺乏信仰的支撑。在城市居住空间中, 旧城区被城市更新与改造荡涤殆尽, 以往的城市文化脉络不同程度地遭到瓦解, 人们越来越缺乏归属感和荣誉感。在这样的背景下, 封闭社区为人们提供了心灵寄托场所。相对闭合的空间和 社区人 的情感归属为城市居民创造了一种 认同空间 。中产阶级的情感空虚正迎合了当今这个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貌似具有后自由主义倾向的上流阶层出于捍卫生活格调、彰显社会地位与名望等原因, 率先选择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档封闭社区, 即哈维眼中的 私托邦 (Privatop ias)

[12]

有明显隔离标志的 孤岛

[15]

。近些年来, 由封闭

社区诱发的社会隔离加剧成为西方最为关注的问

题。就目前的状况而言, 中国封闭社区所带来的城市问题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 城市空间正义不断遭到侵蚀

封闭社区明显导致了城市空间的私有化倾向

[3, 16]

。一些处于滨水地带的封闭社区, 为了独占

滨水景观, 开展了现代城市的 圈地运动 , 使得城市公共空间事实上变成了私有。如上海黄浦江边、苏州河畔, 南京秦淮河、月牙湖沿岸, 都布满了高档封闭社区和别墅区, 分割着城市滨水、绿地等城市公共空间资源。由于实行封闭式管理, 本属于城市居民共有的公共空间变成了少数城市权贵阶层的私家花园。在这一过程中, 企业型 地方政府的土地批租制度或忽视对公共空间的保护

[17]

, 或缺乏有效监

管, 而公民则普遍缺乏公共空间维权意识, 导致城市稀缺公共空间私有化的现象没有得到及时遏制。此外, 封闭社区的背后还存在着旧城拆迁改造中的社会公正与物权保护、 学区房 等有碍社会空间正义的问题。

2. 空间歧视与排斥可能成为社会潜意识

西方自由主义传统强调由不同阶层的居民共享同一个公共空间来增进互相了解, 从而提供一个 社会安全阀 , 而物质的墙只会加强社会中因经济、文化、种族差异等业已形成的 墙 , 导致一个四分五裂的社会

[2]

。随后, 城市中产阶级同样在一定

程度上存在着 符号消费 的心理, 为追求社会身份

的提升与认同, 也纷纷选择了封闭社区。如同名牌大学赋予人们象征 国家精英 的学历证书一样, 高档封闭社区对某些人来讲就是一种贴着地位标签的社会资本。

5. 中国传统文化影响下的空间行为取向中华文明是典型的农业文明, 所以土地对中国人意义非凡, 渴望成为 地主 是中国人血液里难以割舍的基因。即使转变为城市人, 由于根深蒂固的土地依恋, 中国人对城市空间(或土地) 的占有欲望也远胜于西方人, 这一点从美国各种族对封闭社区

的选择偏好上可见一斑。封闭社区是一种被资本征服了的空间, 其中隐含着对空间私人化和社会空间界线的追求, 封闭社区的这种领地围合象征着投资者对土地使用权、甚至部分公共空间的绝对占有地位。此外, 中国封闭社区的产生还受到多种空间文化的影响:首先是中国向心型的空间行为取向; 其次是中国自古有之的传统思维, 比如 藏富 。把这些文化空间取向和当前的社会极化问题结合起来, 便不难理解封闭社区在中国快速发展的原因。

[14][13]

。但是在现实城市社会中, 占有城

市空间的区位优劣和尺度大小成为衡量一个人价值的重要标准。尤其是在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 这一特征尤为明显。某些封闭式社区甚至是专门为一个 特定阶层 及其 共同的利益关系和价值准则 设计的居住区。这意味着我国城市空间将会严重割裂, 不同居民群体之间的隔离将会更趋严重, 以至有可能在群体之间形成敌对心理

[7]

。封闭社区主体

阶层的居民在社区公共空间中往往会植入阶层特有的文化氛围, 开展特有的文化活动, 通过一系列行为将公共空间限定为本阶层的特有空间。一旦城市中形成这种社会的 墙 , 社会排斥将会威胁到中国社会各阶层关系的和谐。

3. 城市空间网络结构退化为 树形 结构

复杂与多元应是城市的重要特征, 然而封闭社区却将城市空间关系简化了, 它不但使城市空间索然无趣, 还割裂了城市文脉。公共空间是人们交往最有效的空间载体, 是不同阶层相互结识的主要场所, 可以被视为一种有益于社会流动的 社会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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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中国封闭社区的社会空间效应

封闭社区大量出现, 在城市中形成了一座座带 4

城市问题 2009年第7期封闭社区的形成机理与社会空间效应

本 。但封闭社区却忽视了它们的重要性, 将沟通范围限定在社区内, 并割裂整个社区与外界其它空间的关系。这种对城市空间的简化模式将以往 半网络 城市空间结构拆解, 简化为 树形 结构。这种简化在空间形态上貌似集约利用了土地, 但是在功能用地上却相当离散, 因为社区同城市类似, 也有规模门槛率, 仅依靠社区内居民无法支撑对商品供应、文化教育、社会服务以及医疗保健等基础设施的要求。这无疑增加了居民的生活交通量, 并带来了其它一些问题。正如亚历山大所言, 城市每一次被分离出一部分, 并且以树形取代早先存在的半网络结构, 这个城市就朝着瓦解迈出了新的一步

4. 城市空间逐渐被生产为福特制空间

[18]

们可以得到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 中国封闭社区是在社会经济转型过程中,

城市二元结构背景下出现的一种隔离居住模式, 因为满足了现代城市居民的多种身心需求, 所以它的兴起具有一定社会必然性。不仅如此, 封闭社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将是城市主流居住模式。

第二, 封闭社区所带来的负面社会效应是多重的, 尤其是生产与福利空间对立与剥离的累积效应导致城市空间表达的对立、极化, 还有将犯罪驱赶到区外、独占优质景观空间、排斥中下阶层群体等社会公平与歧视性问题, 以及对城市社会、空间结构的不良影响等。

第三, 为有效避免封闭社区所产生的社会缺陷, 从规划角度来讲, 可以寻找替代方案, 例如倡导城市混合居住模式

[20-21]

。

封闭社区是城市居住模式上的福特制空间, 标准化生产出来的封闭社区虽然在颜色与样式等形式上极力地表现出与众不同, 但却总是给人一种似曾

[19]

相识的感觉, 难以营造出历史感和场所感。城市生活的基本特征应该是生活偏好、文化认同与价值观念的多样化, 我们不希望看到城市空间被越来越多的形式与功能雷同的封闭社区所占领。封闭社区的设计主要着眼于功利与物质, 过分强调了功能主义原则, 而忽视了心理与社会因素, 这对于人们的社会交往是极其不利的。另外, 社区不仅是居住空间的共享, 还包括社区居民在其他领域基于共同兴趣的社会活动。封闭社区在这一方面无疑是欠缺的。

。本文提倡 邻里单元 式的大

尺度开放型混合居住模式, 鼓励土地混合利用; 或者就现有模式进行改造, 采取 大开放、小封闭 社区模式, 在提升社区开放性的同时保持住宅单元封闭。

第四, 从根本上改革封闭社区模式, 需要城市规划界与政府共同努力, 因为它不仅是一个规划问题,

[22]

还是一个社会问题。为了规避封闭社区产生的社会问题, 城市规划工作者必须提出相应对策, 政府应通过制定相关规划法规, 发挥其主导作用, 降低城市转型的社会成本。

第五, 从长远来看, 收入均衡化是解决封闭社区问题的根本所在, 而消除贫富极化则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即使不能立即制止封闭社区的建设, 我们也必须尽早干预和限制其蔓延, 并规导 封闭社区 逐步走向 开放 , 尽量消除制造出来的 上等人 和 普通人 之间的物质藩篱。

最后, 让我们用列斐伏尔的话结束本文:如果不能生产一种合适的空间, 那么 改变生活方式 与 改变社会 便都是空谈

[24]

[23]

四 结论

封闭社区虽然只是一种城市空间形态, 但城市空间与社会关系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二者存在着辩证的关系。我们可以通过城市社会经济来透视和预测城市空间形态的变化, 反过来也可以通过合理规划城市空间结构来影响和约束城市社会经济的发展方向。不能否认, 封闭社区在中国的流行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保证社会公平与空间正义是更好地保障人民权益和社会公平正义的基本要求之一。政府与规划者在当今城市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之一, 就是要不遗余力地防止社会极化现象的继续恶化, 尤其是要缓解弱势群体在城市空间中被边缘化和被排斥的困境。封闭社区的出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合情、合理、合法, 但是, 这种居住空间模式的固有弊端也仍然需要引起社会的关注。

从中国封闭社区的产生机理与社会效应中, 我

本刊特稿

。

Abstract O n the basis of expound i ng the con tex t o f the r i s i ng o f ga ted comm un it y i n China and its charac teristi cs , this article analyzes t he soc i a l and cu lt ura lm echan i s m o f the r i s i ng of gated comm un it y i n Chi na , and then d i scusses the soc i a l-spa tial proble m s when gated co mmunity beco m es dom i nant liv i ng m ode i n cities , such as the tendency of t he pri va te own i ng of ur ban pub lic space , resi dentia l segregati on and soc i a l exc l usi on . It puts fo r wa rd t hat gated community i s t he necessary product of so c i a l trans i tion i n Ch i na , and t ha t its i nherent abuses severely af fec t soc i a l har m onious . T here f o re ,

it po i nts out tha t it is neces

sa ry f o r t he govern m ent and p l anners to adopt plann i ng m eas u res

5

城市问题 2009年第7期

to reduce si de effects aroused by g ated community .

K ey word s

ga ted co mm un ity ;

gen trificati on ;

soc ial

d ifferen ti ation ; resi dential seg regation ; soc i a l-spati a l effects

封闭社区的形成机理与社会空间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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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本次调查对象之一是位于南京新街口的 王府国际花园 。调

查中, 共发放问卷200份, 收回有效问卷165份。

奥斯卡 纽曼的 可防卫空间 是一系列机制的代名词, 它包括

四个基本要素:居住空间的领域性限定; 具有监视的作用; 建筑的形象和环境应避免使人感觉到该处的居民处于相互隔绝、易受攻击的状态; 避免在高犯罪区建房。

布莱恩 劳森在其 空间的语言 一书中指出, 人类自古就有类

似于动物的领地性, 且占有空间的行为方式远远多于其他生物, 对此我们必须谨慎反省。

西美尔将社会排斥解释为社会上层的主动排斥与社会下层的被

动排斥, 即社会上层的 求异心理 和社会下层的 求同心理 , 这两种机制在当前城市封闭社区中都有所体现。

根据马斯洛(A.H. M as l ow ) 的需求层次论, 人的需求从低到高

依次为: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感情的需要、自尊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 中上阶层已不满足于单纯提供温暖和安全的住房, 他们渴求能够体现其身份与地位的居住空间。

威廉 福克通过2001美国住房调查数据发现, 在住房拥有者

中, 有12. 4%的亚洲人选择封闭社区, 美国白人、黑人和拉丁人选择封闭社区的比例分别为7. 2%、3. 5%和8. 3%; 在租房者中也有类似的结果:近30%的亚洲人、17. 2%的白人、16. 7%的黑人和约20%的拉丁人选择封闭社区。虽然人们选择封闭社区的因素多种多样, 但普遍渴望独有空间的心理却是亚洲人选择封闭社区的重要原因之一。

由封闭社区引起的空间隔离现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引起

城市地理研究的关注, 直到2000年以后, 西方才出现大量关于封闭社区及其社会效应的研究, 尤其由封闭社区诱发的社会隔离加剧是西方最关注的问题。但是, 由于研究者各自分析单元、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方式的差异, 目前令人信服的研究成果仍不多见。较为公认的是, 美国封闭式社区表现出两种趋势, 即城市空间的私人化倾向, 与按种族、阶层和职业划分的居住隔离。 中国城市学区制度诞生了特有的 学区房 现象, 资本富足者将

相对贫困者挤出城市中心, 在一定程度上将他们的子女排挤在高质量学校的门外。

克里斯托夫 亚历山大认为城市应该是具有多元化特征的 半

网络 结构, 而不应该是简单的 树形 结构。

扬 盖尔(Jan Geh l) 认为公共空间中存在三大类活动类型, 即

必要性活动、自发性活动和社会性活动, 当外界条件不够理想时, 社会性活动会显著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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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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