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与花品陶渊明与菊花之关系小论
第23卷第1期集宁师专学报
JournalofJiningTeachersCollege
V01.23No.1
2001年3月
Mfir.2001
人品与花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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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与菊花之关系小论
霍建波
(内蒙古大学中文系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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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认为.陶渊明与菊花的合而为一,是人品与花品合而为一的典型例子。文章分析了陶渊明与菊花合而为一的原因及过程,其中着重阐述了二者重合的理论根据——比德说,并就比德说产生的状况和思维渊源作了一定的探讨。
关键词陶渊明菊花人品
花品
比德说
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ISSNl009—7171(2001)01—0005一04)
人有人品,花有花品。人品就是花品,花品就是人品,人品与花品合而为一,因而使后人提及人品,便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相应的花品,或者提及花品,也会自然地联想到相应的人品,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并不多见,陶渊明与菊花就是这种人品与花品合而为一的典型例子。
菊花是著名的观赏植物,原产我国,久经栽培,品种很多。菊花见于我国典籍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礼记・月令>载:“季秋之月,菊有黄花”,这是现有文献中最早的记录。菊花进入文学作品则始于稍后的战国时期,屈原曾说:“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离骚>)不过当时菊花在文学作品中表现的意象还很单一,主要是用来象征有德君子洁身自好。自汉魏以来,文人以菊花为题材吟诗作赋已很常见,但这类作品仍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于彼华方,食天地之贞气,吸日月之淳光”(杨炯《庭菊赋>)的风范和意蕴。如钟会《菊赋>说:“故夫菊有五美焉……冒霜吐颖,象劲直也。”潘尼也有《秋菊赋》传世。范至能《菊谱》概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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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象:“山林好事者,或以菊比君子,其说以为岁华委婉,草木变衰仍独灼然秀发,傲睨风露,此幽人逸士之操。”到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归耕田园,采菊东篱,写下了许多隐逸超然的诗文,因而其人品诗品深得后人敬仰。陶渊明于百花之中偏爱菊花,在其诗文中屡次提到。<九日闲居>小序说:“秋菊盈园,而持醪无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正文说:“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和郭主簿>其二说:“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对菊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称其为“霜下杰。”<饮酒>其五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千古铯唱,使诗人那远离世俗、卓然傲立的品格追求在采菊见山的悠然中显现。《读山海
经)其四里也说:“黄花复朱实,食之寿命
长。”《归去来兮辞>也提到了菊花:“三迳就荒,松菊犹存。”萧统《陶渊明传>记载陶渊明“尝九月九日出宅边菊丛中坐,久之,满手把菊,忽值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归。”《宋书・陶潜传>等其它传记中也有类似的记载,陶渊明与菊花的韵事就此流传下来,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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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菊的形象也深入人心。
陶渊明为什么对菊花如此情有独钟呢?菊花作为一种观赏花卉,本是一种客观存在物,既不如牡丹花富贵,又没有兰花名贵。但菊花是秋之骄子,也是四季花事中开得最晚的一种,那时众芳过尽,万木凋零,“花事至此(菊)而穷尽”(<花卉图说>),“此花开尽更无花”(元稹《菊花>),只有菊花在那萧瑟的秋风中傲然怒放、凌霜盛开,为冷寂荒芜的大自然带来无限生机。诗人在这凄清的季节中饱赏菊花的色彩、芳姿,怎么会不对
女花。”同书又云:“久服(菊花)利血气、轻身、耐年、延老。”应劭<风俗通>日:“南阳郦县有甘谷,水甘美,云其山上有大菊,水从山上流下,得其滋液,谷中有三十余家,不复穿井,悉饮此水。上寿百二三十,中百余,下七八十者,名大天。菊花轻身益气,令人坚强故也。”魏文帝<九Et与钟繇书>写道:“至于芳菊,纷然独荣。非夫含乾坤之纯和,体芬芳之淑气,孰能如此。故屈平悲冉冉之将死,思‘餐秋菊之落英’。辅体延年,莫斯之贵。谨奉一束,以助彭祖之术。”李时珍<本草纲目>谓菊花茎叶都可入药,“自本至末,罔不有功”。清人陈修园说得更详细,“凡芳香之物,皆能治头目肌表之疾,但香则无不辛燥者。惟菊得天地秋金清萧之气,而不甚燥烈,故于头目风火之疾,尤宜焉”。而且陶渊明在<时运>篇里曾说自己屋庐的周围是“花药分列,松竹翳如”,菊花当然属于花药一类;其<九日闲居>里的“菊解制颓龄”和<读山海经>其四里的“黄花复朱实,食之寿命长”两句诗,充分说明了陶渊明对菊花延年益寿的功效已有了清醒的认识,并且也在服用菊花,以便强身健体。因此,“餐菊”不仅象征了对美好情操的向往和追求,同时也有了实际的药物作用。
陶诗中的菊花,又往往跟酒联系到一起。陶渊明善饮酒、喜饮酒在当时就已众所周知。<宋书・陶潜传>、萧统<陶渊明传>中都记录了陶渊明饮酒的历史,他自己也写下了二十首<饮酒>诗、<止酒>诗和<述酒>诗,陶渊明是一个深得酒中趣的人。萧统<陶渊明集・序>说:“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从陶渊明开始,对菊饮酒就成为士大夫文人的一种雅趣。自居易说:“待到菊黄家酿熟,共君一醉一陶然。”《与梦得沽酒闲饮且约后期>)李清照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醉花
之倍加爱怜?而诗人在弥漫着温馨菊香的
氛围中,挥手告别一年的花事,又怎么能不流连忘返、怅然消魂?菊花本身承载了诗人太浓太炽的感慨与追求。在这里,菊花的开于暮秋、耐寒傲霜、不与群芳争艳的高标劲节已与诗人陶渊明的境遇及品行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陶渊明在仕隐之间几经徘徊,为保全本性而终归耕于田园;他愤世嫉俗,憎恶黑暗官场,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他洁身自好,修身养性,追求一种任真自然的境界。陶渊明不仅做到了独善其身、全身远害,而且坚持不懈地追求自由独立,努力提升个体生命价值,护卫人性尊严。菊花的高风亮节已与陶渊明的高贵品德重合到了一起,陶渊明成了人格化的菊花,菊花也成了陶渊明安苦守节、傲世离俗的美好象征,陶渊明与菊成了二而一、一而二的关系。
陶渊明爱菊的另一个原因恐怕是因为菊花可以当作一种药物来服用。尽管陶渊明对死亡采取一种超然的态度,“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形影神・神释》,但他同时又是乐生的,希望长寿的,而菊花恰好又有这个效用。菊花素有“延寿客”、“龄客”、“寿客”等别名。《神农本草经>有云:“菊有筋菊,有白菊、黄菊;菊花,一名节花,一名传公,一名延年,一名白花,一名日精,一名更生,一名朱赢,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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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马致远也曾说:“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陶渊明爱菊的一个直接原因恐怕是因为菊可制酒。钟会<菊有五美赞>这样说:“杯中体轻,神仙食也。”足见菊花可以酿酒,而且魏晋间人用菊花制酒本是常事。对于菊花酒,潘尼<秋菊赋>有“泛流英于青醴,似浮萍之随波”的句子。后代的文献曾记载了菊花酒的酿制方法,<西京杂记>卷三云:“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制,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
当然,陶渊明的人品与菊花的花品重合到了一起,并不完全由于陶渊明的赏菊、餐菊和爱菊,也并不是在陶渊明的时代就完成了的,尽管陶渊明起了主要作用,但这个重合需要一个过程,需要后人对菊的了解,对陶渊明的了解。陶渊明以后的士大夫文人常常把陶渊明与菊花并提,便是对二者能够重合的认可。周敦颐<爱莲说>里讲:“晋陶渊明独爱菊……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这话错了,爱菊的在陶渊明以前就有很多,以后更有更多,并且在陶渊明以后,爱菊又有了仰慕陶渊明这一层含义。李峤说:“黄花今日晚,无复白衣来。”(<菊>)就是以咏菊的形式来赞叹陶渊明的品行。元稹说:“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El渐斜。”(<菊花>)更以屋庐周围菊丛环绕、酷似陶家而自豪。自居易说:“仙郎小隐日,心似陶彭泽。”(<和钱员外早冬玩禁中新菊>)杜牧说:“篱东菊径深,折得自孤吟。”((折菊>)采摘菊花,孤吟陶诗,可以想见杜牧对陶渊明的向往。王十朋说:“东篱侧,为花辞职,古有陶彭泽。”(《点绛唇・冷香菊>)认为陶渊明是为菊花归耕田园的,这里不但有对菊花的赞颂,更有对陶渊明品行的追慕。元好问说:“柴桑人去已千年,细菊斑斑也自圆。”(《野菊座主闲闲公命作>)由人写到菊,对人对菊都不能忘怀,虽千年而情依旧。郑燮说:“想因会得渊明万
方数据性,烂熳黄花开一墩。”(<菊花>)这里把菊花人格化,认为其有陶渊明的性情,故烂熳开放,人和菊已融为一体。龚自珍说:“陶潜酷似卧龙豪,万古浔阳松菊高。”(.(杂诗>)赞美陶渊明也提到了菊。林则徐也说:“谁知解组陶彭泽,采向东篱也折腰。”(<又题花卉绝句>之四)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陶彭泽,却为了采菊而折腰,菊花当然深得其心。这里也是把菊花和陶渊明并提。关于陶渊明与菊花,流传有一段趣话。据<舌华录>载,明代奸相严嵩过生Et,“诸翰林称寿,争作恭求近。时菊花满堂,陆平泉独退处于后。同列问日:‘何更退为?’陆答日:‘此处怕见陶渊明。”’陆平泉所以有如此巧妙的回答,那是由于在他心中,菊花是陶渊明的象征。<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在<咏菊>诗中说:“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自从陶渊明写出赞美菊花的诗篇之后,菊花的高尚品德便一直传颂至今。又由于陶渊明的人品已与了安苦守节、傲世离俗的陶渊明。
陶渊明与菊花,人以花传,花以人名,二比德说。苟子道:“子贡问于孔子日:‘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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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花品重合到了一起,所以“千古高风说到今”的已经不仅仅是菊花,而且也包含者互相补充,紧密结合,合而为一。之所以会形成如此有趣的文化现象,除了上文所分析的原因外,还有其理论上的依据,这就是之所以贵玉而贱珉者,何也?为夫玉之少而珉之多邪?’孔子日:‘恶!赐!是何言也!夫君子岂多而贱之、少而贵之哉!夫玉者,君子比德焉。温润而泽,仁也;栗而理,知也;坚刚而不屈,义也;廉而不刿,行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并见,情也;扣之,其声清扬而远闻,其止辍然,辞也。故虽有珉之雕雕,不若玉之章章。《诗>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此之谓也。”(《苟子・法行>)①在这段话里,明确地提出了以玉比君子之德,用玉的温润而泽、栗而理、坚刚而不屈、廉而不刿、
折而不挠、瑕适并见分别来比喻君子的仁、知、义、行、勇、情、玉的性状和君子的品德因有相似之处而被拿来作比,玉成了君子的代称。在<苟子・宥坐>里还有比德说的另一个版本,“子贡问于孔子日:‘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孔子日:‘夫水,彳扁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抱?光乎不}屈尽,似道。若有决行之,其应佚若声响,其赴百仞之谷而不惧,似勇。主量必平,似法。盈不求概,似正。淖约微达,似察。以出以入,以就鲜絮,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不过,在这段话里,用以比君子之德的已不是玉,而是水了。总之,玉也罢,水也罢,都是客观存在的自然物,都是自然物和人的比附。
比德说与传统的比兴有某种联系,两者都来源于中国人思维方式中“比”的观念。自古以来,中国人的这种“比”的思维就很发达。在苟子明确提出比德说以前,已经有很多类似于比德的提法。(左传>桓公二年里有“文物昭德”之说。孔子也曾以松柏来比喻君子志向坚贞,“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论语・子罕>)孔子还以水与山的不同来说明智者与仁者的不同,“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老子也曾用水来比喻人类品德中最高的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老子>八章)老子还用玉来比喻人的才能,“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而怀玉”。(《老子>七十章)王逸在评价屈原作品时说:“《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离骚经序》刘勰也指出了这一点:“虼龙以喻君
龙・辨骚>)所有这些,都跟比德说是一致的,说明了在先秦时代,人们的思维方式中已经深深地种下了“比”的观念。这种“比”的思维一旦形成,就具有较大的稳定性,并且对后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苟子以后的人们大量利用自然物来比喻人及人的品行,就是这种“比”的思维方式的具体表现。汉乐府<孔雀东南飞>里有“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句子,这是刘兰芝希望她们二人忠于爱情,要焦仲卿意志有如磐石之稳固,自己决心如蒲苇之坚韧。刘桢说:“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赠从弟>其--)用松柏来比喻有理想有抱负之士守志不阿的节操,表
现了诗人“真骨凌霜,高风跨俗”的品格。左
思说:“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咏史>其二)用松比喻有才而出身寒微的志士只能屈居下位,用苗比喻平庸之辈凭借家世特权取得高位,诗人强烈痛责了这一不平现象。鲍照在《梅花落>中以梅自喻,表达了诗人“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的不随流俗、坚定不移的品格。魏晋时人品评人物,更是大量使用此类比喻,从<世说新语>里就能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例如:“陈仲举尝叹日:‘若周子居者,真治国之器,譬诸宝剑,则世之干将。”“‘世目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日:‘平舆之渊,有二龙焉。”“‘公孙度目邴原:‘所谓云中自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王戎目山巨源:‘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石可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王戎云:‘太
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
物。”等等,不胜枚举。
中国人的“比”的思维(下转第29页)
子,云.蜕以譬谗邪,比兴之义也。”(《文心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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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感受:在天然中浮想联翩,“那些美丽的感觉都是从大自然中清新的空气,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引发的,虽有无限的遐想,但不能说它是幻想”。作者这样组织材料,就是一种创新。就象一锅美味的汤,喝得每一口都有不同的感觉。一部好作品也一样,读第二遍作品要比第一遍能读出更多的东
西,也能品出更美的味道。尤其是有想像余地的作品,更能给人带来无限遐想的空间。创造某种假想,也就是精神的创造,在创造活动中,精神得以形成,也就使得过去的事物在精神中形成现实,“我”通过把握过去,艺术的创造现实,成为精神的化身,又因而
感染了读者,实现一部好作品的价值。
(上接第8页)方式,跟中国古代哲学上“天人合一”的思想有密切的关系。“天人合一”这个哲学命题,强调了人与自然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它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性,认为人与自然不应该相互隔绝相互敌对,而是能够并且应该彼此互相渗透、和谐统一的”。@对此,先秦时代的人们有过不少精湛的表述。<国语・周语下>记载伶州鸠关于音乐的言论,就有“德音不愆,以合神人,神是以宁,民是以听”的说法。<尚书・尧典>也有“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的观点。孟子所谓的“万物皆备于我”。“君子”能“上下与天地同流”的思想,也包含有“天人合一”的认识。<易经)说“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也是一种“天人合一”的思想。特别是庄子的有关论述,更具有说服力,他说:“人与天,一也”;“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庄子・山木>)他还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
(<庄子・达生))以上这些观点,都指明了天人有一致之处,自然物跟人有相通之处,故玉、水都可以比君子之德,花、草、树、木可以喻人之品行。所以,、松、竹、梅有“岁寒三友”之称,梅、兰、竹、菊有;‘四君子”之誉,水仙、兰花、菊花、菖蒲有“花中四雅”的美名,已成为人们的常识;周敦颐<爱莲说>里以菊花比隐士,以莲花比君子,以牡丹比富贵者,也得到人们的普遍接受。可见,这类比喻并非空穴来风,它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陶渊明与菊花的合而为一,也因而有了理论上的可能性;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变成了现实。
【注释:】
①②见(先秦两汉美学名言名篇选读)于民孙通海选
注中华书局1987年出版112~113页
③见(中国美学史)第一编李泽厚刘纲纪主编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485页。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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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与花品--陶渊明与菊花之关系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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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波, Huo Jianbo
内蒙古大学中文系,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00集宁师专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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