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杂志的生与死
早前,郭敬明旗下由笛安主编的《文艺风赏》和落落主编的《文艺风象》的合刊《文艺风》创刊,首期发行量一周达到18万册。据说这个数字超越了《收获》、《当代》等数家传统杂志的年销量总和。
2011年4月1日,欧宁主创的《天南》在发行量上低估了市场预期,上市一周便在各地传出断货消息,快马加印。而韩寒的《独唱团》首印50万册,全国总发行量近百万册。(后宣布停刊后亦多次再版加印)2006年创刊的《最小说》,也因为郭敬明三个字,至今仍保持着每期销量约50万册的成绩。2011年3月初,由安妮宝贝主编的文学杂志《大方》正式上架,首期发行量高达100万册。
《天南》、《文艺风赏》,甚至《信睿》、《鲤》、《最小说》等这几种新创的文学杂志从外到内虽然都充分显示出来与传统老刊的异质性,但所有这些,都只是一种进入我们这个时代的姿态。尽管这些杂志无一不坚称自己文学刊物的属性,而同时又没有一个大剌剌地拿“文学”二字用作刊名。这其中除了特意保持与传统杂志的区分度以外,或许也难免有些不便言说的羞涩。
也许一切还要再等一等。也不用动不动就拿法国的《文学杂志》、伦敦的《格兰塔》来类比。听听德国的《文学》怎么说:“因为杂志比较贵,我们主要还是面对中产阶级。他们会在一场歌剧的中场休息时,端起一杯红酒谈论最近什么书好看。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场面就难堪了。”主编对这本杂志的定位,就是充当“教你如何谈论一本你没读过的书”之角色。倒是美国的《党派评论》,这本诞生于大萧条时期的文化杂志,一直是美国著名公共知识分子的主要论坛,作家兼批评家乔治·奥威尔、诗人罗伯特·洛厄尔、作家玛丽·麦卡锡、小说家索尔·贝娄、批评家苏珊·桑塔格等等都曾定期为杂志供稿。有意思的类比是,我们身边诞生了9年的思想人文杂志《SO-HO小报》,出生不久便脱离了地产企业内刊的固定形态,反而以一本传输人文新思潮的品质读物的身份,赢得一致好口碑。但在去年年底,因为种种原因,《SOHO小报》宣告停刊。
今年3月,《SOHO小报》的原班人马以《信睿》重生,其全新的英文名字Thinker也许明示,刊物以更加坚持的姿态,直指当下的“思想消费”市场拥有大批粉丝,不过,我们也肯定真正的“文学消费者”或“文学消化者”一直存在,并将生生不息。他们永远比“粉丝”们更含蓄、更暧昧,也更一成不变。《收获》、《人民文学》等传统文学刊物的发行数字背后,是固定读者群很难撼动的文学诉求和阅读习惯。这部分人群也有可能分出关注施以新兴文学读物——前提是那些作品说话,并告诉他们“我们是纯文学”。对他们而言,“文学热”从来是个假命题,只有媒介承载形式的不同。
如果说是一种幸运的话,也只是因为它们做了在这个时代应该做的:进入消费之中。我们甚至有理由期待下一次“文学杂志热”的到来,只是别再拿“文学复兴”当真了。(以上文章内容由本版编辑集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