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成长的声音
住在我家后面的那个男孩,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模糊听到他的朋友们在门外喊他“楠楠”。
从小学搬家到这个地方后,偶尔会听到那个男孩和妈妈吵架,和姥姥吵架,然后就是摔大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越来越远的走路声。
我只知道他比我小,有一群小伙伴。每天放学都会有两个男生站在他家门外,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喊他的名字,然后会听到他应声,三个人在一起总会听到他们讨论我不了解的机器人、恶魔、怪物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或者会听到今天的作业真多、老师真烦人、暑假作业如何如何,还会听到他们演的很投入的日常情景剧,虽然我听不懂,也理解不了,但是听得出他的朋友很多,他和朋友们的谈话也很多。
后来听到了他家里请了家教,小伙伴们每次来找他,他都要先和家长抗争一会,虽然每次他都是完胜,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吵的呢。
后来升入了初中,那年暑假竟然听到了他和父亲类似男子汉般的对话,原来他也会心平气和的和家长沟通呀。
初中的时候依然每天有人来喊他,却听不到无聊的怪兽、抱怨作业或者听不懂的情景剧了。谈话中得知他们每天遇到了什么人,得知高年级的怎么欺负人、怎么收小弟、怎么成为偶像、怎么被瞧不起。
“楠楠”的声音也开始变声了,几个大男生讨论的话题貌似总是打架、逞强的。
初中好像过的很快,那年暑假听到了他父亲自豪的语气。很显然,他考进了一中,一所最好的高中。他的小伙伴们似乎中考考的并不好,他成了唯一一个好学生。
依然有人在他的窗外叫他的名字,然而回答的却常常是他妈妈,答案是很明显的“不在家”。
高中过的更快了,无声无息的,似乎成长的声音停止的,或许是长的太快,来不及发声罢。
高考过后,小伙伴们又来叫他的名字,他也应声出来,从谈话中得知他对大学的向往,以及今后的打算。最多的是双方的寒暄。原来的好朋友早有了各自的生活。听得出来,不是不想做朋友,只是彼此空白的日子里,有了新的爱好和朋友,当年的那份共识,早已经无从开口了。
现在,早已经听不到他的名字了,大学假期的开始和结束,伴随脚步声的便是骑车的发动机声。
也许成长的声音,到此为止了吧,许多然的成长,一定都是同样的伴随着得到与失去。那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被人记录了成长的声音。或许也有人听着我成长的声音吧,那么作为主人公,我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