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皇和一代女王_武则天与赤玛伦生平及藏汉关系评议_陈崇凯

第２３卷第１期西藏大学学报Ｖｏｌ．２３Ｎｏ．１Ｆｅｂ．２００８

２００８年２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ＴＩＢＥＴ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一代女皇和一代女王

———武则天与赤玛伦生平及藏汉关系评议

陈崇凯①刘淼②

（西藏民族学院人文学院暨民族研究所陕西咸阳７１２０８２）

摘要：吐蕃的一代女王赤玛伦和一代女皇武则天近乎处于同一个历史时期，她们分别是吐蕃和唐朝的女政治家。文章以藏、汉文历史资料为依据，通过对赤玛伦和武则天生平主要事迹的比较、叙述，分析了她们的异同点，重点论述了她们摄政或主政时期为唐蕃友好关系的发展、汉藏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做出的历史贡献，为实现中华民族大团结和祖国统一提供了重要的历史启示。

关键词：赤玛伦；武则天；生平评议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５７３８（２００８）０１－０３１－０５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封建时代杰出的女政治家。她上承贞观下启开元，把一代王朝治理为世界强国。无独有偶，在近乎于同一时期，吐蕃王朝也出现了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赤玛伦（ｋｈｒｉ－ｍａ－ｌａｎ），在吐蕃王统世系的王妃中，她是藏

［１］

文史书所称惟一“享有政治和智慧的双重美誉”的

中的一部。又据藏文史书《第吴教法源流》记载，三（指父系家族）四论掌管吐蕃前藏事务，没庐氏为尚

二尚之一。由于没庐氏掌握洛卡中心，是赞普议政会议的组成成员，故又名“上部没庐氏”。卫藏四茹中的上部茹拉的如本（行政长官）为没庐氏坚赞僧格。在吐蕃赞普王后世系中，没庐氏家族中先后有好几位都做了王后，如在松赞干布之前，弃诺松赞就娶了没庐氏洇姜热，生子没庐年德热。还有几人担任过吐蕃大相。［２］

武则天（６２４—７０５），名曌，原籍并州文水（今属山西人）。生于唐高祖武德七年，其祖先在北朝魏、齐和隋朝当过中下级官吏，据《新唐书・后妃传》载：武世主武克已任北魏散骑常侍，高租武居常任北齐殷州司马，曾祖武检任北齐永昌王咨议参军，祖父武华任隋朝东郡垂，父亲武士镬凭借先世富厚的家财经商致富，结交贵官，招揽宾客。唐朝建立后，升授光禄大夫，封义原郡公；经过多次调迁授工部尚书，进封应国公。后又调任利州（今四川广元）、荆州（今之女，武则天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官宦之家。后来在武则天称帝后，在为其父母的顺陵立碑时，将自己的祖先一直追溯到了“尧”的后代。

由此可见，武则天与赤玛伦都有一个较好的家族和政治背景，这为她们今后能够登上政治舞台，

女政治家。在她们摄政或主政时期，也正是唐蕃关系处于一个重要转变的时期。她们为唐蕃友好关系的发展、汉藏人民之间的友好往来做出的历史贡献，为实现中华民族大团结和祖国统一提供了重要的历史启示。

一、一代“女王”赤玛伦和一代女皇武则天（一）二人的家世和出身

赤玛伦（ｋｈｒｉ－ｍａ－ｌａｎ６４９—７１２）又译为赤玛类，墀玛类，或被称为没庐氏，没庐妃赤玛类。在《西藏王统记》中又称卓萨・赤玛勒。她出身于吐蕃著名据藏文史书《贤者喜宴》记载，没庐氏系松赞干布父系亲属中的一只。当时吐蕃有３１个地区由父系亲属的人物出任首长管理，其中“上下藏为没庐、琼波氏地”。“上如拉克的茹本或将领为没庐氏・坚赞僧格。”没庐氏还担任“六十一豪奴千户”中边地小邦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２－１５

的四大尚族之一的没庐氏家族，其出生地在协高。湖北江陵）都督。［３］其母杨氏，是隋朝宗室宰相杨达

第一作者简介：陈崇凯（１９４５－），男，汉族，陕西咸阳人，西藏民族学院人文学院暨民族研究所教授，硕士生导师，西藏地方志专家评审组专家，主要研究方向为专门史及藏族与中原民族关系。

－－

参与并主持朝政，提供了必要的社会政治基础。

（二）二人的经历

赤玛伦历经吐蕃三代赞普（芒松芒赞、赤都松赞、赤德祖赞）。她是芒松芒赞（ｋｈｒｉ—ｍａｎｇ—

城公主入蕃、历时达三年之久。据藏文《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载：“公元７１０年，祖母驻于‘准’，于赤帕塘集会议事，派员准备赞蒙公主来蕃之物事，以尚・赞咄、热拉金等为迎婚使。赞蒙金城公主至逻些之鹿苑。冬，赞普及其眷属驻于札玛。”

金城公主与吐蕃赞普赤德祖赞的联姻是继文成公主之后，又一次谱写了唐蕃甥舅友好睦邻关系的新篇章，受到世世代代藏汉族人民的歌颂赞扬，根据这一事件还编出了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不能不说其中有女王赤玛伦和武则天的历史功勋。

剪除噶尔家族，将军政大权收归王室，为唐２、蕃友好扫除障碍

在赤都松赞时期，主幼臣强，以噶尔家族为代表的吐蕃军政权臣好大喜功，对外挑起边界争战，破坏唐蕃关系，加重臣民负担，民众怨声渐起，多次发生谋乱。噶尔家族已经成为威胁吐蕃赞普王权和唐蕃友好关系的最大障碍。富有政治头脑的赤玛伦一是有意识地培养自幼胆识过人的儿子的政治经验和声威。一是静等时机让噶尔家族横行肆意造成民众怨愤后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再加以铲除。果然，到了６８５年，大伦噶尔・赞聂顿布先在家族内部的权利斗争中，被芒聂达乍布杀死于孙波河，赤玛伦稳住噶尔兄弟，仍任命赞聂之弟伦钦陵及伦赞婆接替大伦及将军之职。其后，逐步削弱噶尔家族的权利。

木羊年（６９６年），早有准备的赤都松赞在母后赤玛伦的辅佐及外戚支持下，受祈望和平与唐蕃友好的吐蕃民众的拥护，先剪除噶尔家族势力。赞普亲自驾临札玛尔的夏蔡地方，声讨噶尔・赞辗贡顿的叛离言行，随后又在鹿苑向全吐蕃宣告其罪状，在辗噶尔的江浦执行了对贡顿的死刑。最后，一举将己失去民心的大伦钦陵等噶尔家族彻底铲除。［１１］

灭小邦悉立国之乱３、

据《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载，悉立国（ｚｉｄ又作

ｓｒｏｎｇ－ｂｔｓａｎ）之王后，在芒松芒赞晚期，她就协助赞

普施政，参与了一些政事，并有所贡献。唐仪凤元年（６７６），其子赤都松赞（藏文称都松芒波杰）即位，她就以母后的身份辅佐之。太后久视元年（７００），赤都松赞外出征战，赤玛伦以母后身份再次出面，协助掌管吐蕃本部政务。太后长安四年（７０４），赤都松赞死于军中。因赞普赤德祖赞（ｋｈｒｉ－ｌｄｅ－ｇｔｓｕｇ－ｂｔｓａｎ，藏文名墨阿葱，意为胡须王）年幼，母后琛氏又不谙政事，吐蕃内外政务皆由五十六岁的祖母赤玛伦主理。睿宗太及元年（７１２）冬，赤玛伦逝世于吐蕃准地。［４］

武则天历经唐太宗、高宗、中宗、睿宗四代皇帝，参政历经三代皇帝。贞观十一年，当武则天十四岁时，被太宗召入宫中，立为才人。永徽六年（６５５）十一月，高宗立武则天为皇后。显庆五年（６６０），武则天开始参与国家大事，并逐渐由参政步入执政。弘道元年（６８３）十三月，高宗病死。中宗即位后，尊武则天为皇太后，实际上一切政事均由武则天定夺，中宗只不过是个傀儡。一年后便废掉中宗，封庐陵王，立四子李旦为帝，是为睿宗。天授元年（６９０）九月，武则天称帝，改国号为周。神龙元年（７０５）正月，武则天被迫传位于中宗。中宗尊武则天为“则天大圣皇帝”，复国号为“唐”，同年十一月去世。［５］

（三）二者在摄政和执政期间卓越的政绩赤玛伦被称为吐蕃一代女王，其政绩主要表现在代幼王摄政及代孙王主政时期。主要业绩如下：迎娶金城公主，恢复促进唐蕃友好１、

“长安二年（７０３）四月，吐蕃遣使献马千匹，金两

［６］

千两，以表求婚，则天许之。”这是赤玛伦继文成公

主于调露元年（６７９）为年仅五岁的赤都松赞请婚未获准后，第二次向唐朝为赤都松赞请婚，目的是为重新建立和密切唐蕃之间的友好关系。这一行动得到了唐朝女皇武则天的欣然同意。不幸赤都松赞于

ｓｅ－ｒｉｂ）是吐蕃西南一古小邦名，户五万余，６６５年归

服吐蕃。该年，赞普芒松芒赞驻于悉立之都耶。接着于６６６年、６６９年、６７４年也都驻于悉立国。７０５年，

７０４年阵亡，婚事也就随之而中断。

７０７年，赤玛伦又为幼孙野祖茹（ｒｇｙａｌ－ｇｔｓｕｇ－ｒｕ）赤玛伦掌权后，悉立王错误地估计了赤玛伦的政治（即后来的赞普赤德祖赞）求婚：“神龙二年（７０７）二能力，乘乱发动叛变意图自立。

［７］

。“中宗神龙月，吐蕃赞普遣其大臣悉薰热献方物”

后来，赤玛伦整治了吐蕃内政，采取了扩大军队编制、征调腰茹牧户大料集、征集“平民”黄金赋税等强国措施后，至７０９年，一举擒拿悉立国王，从而消灭了悉立国，使其地完全归属吐蕃王朝，从而扩大了吐蕃的版图。［１２］

整治内政４、

自噶尔家族被翦灭，赤都松赞战亡后，吐蕃本

三年（７０７）四月，诏以所养嗣雍王守礼金城公主出降

［８］

吐蕃赞普。”此处的赞普是指尚未获赞普尊号的野

祖茹。“景龙三年（７０９）十一月，吐蕃遣其大臣尚赞咄

［９］等千余人逆金城公主。”“景云元年（７１０）正月，（女

皇）命左骁卫大将军杨矩送之。公主至吐蕃，赞普为

［１０］之别筑城以居之。”由上述事实可知，自请婚至金

－

部的权贵反对派就趁机叛乱夺权。赤玛伦知己知彼，审时度势，着力于整治吐蕃本部。

一是扩大完善军队编制。

“改五百长为千夫长”。五百长为统辖五７０７年，

（或管辖五百户）以下的长官，又名“小千百名兵丁

户”；千夫长则为统辖五百名兵以上（或管辖五百户以上）之长官，又名“千户”。改“五百长为千夫长”，就是把小千户扩展为千户，也就是说加强军事实

［１３］

力。“岸之宫廷直属户籍移之于木牍。”，此７０７年，

同吐蕃赤玛伦的共同努力，为唐蕃恢复和发展友好关系，重新联姻并会盟奠定了基础。她的主要政绩表现在如下三个方面：

发展经济，注重农业１、

“建言早在武则天称帝之前，她就向高宗提出十二事”，这是她一生中政治主张和经济主张的基本内容。武则天继承了唐初重视农耕的政策，继续实施均田制。她多次发布诏令劝谏农桑。对于各个州县，如果农民耕地增加，农家有余粮，就对他们进行奖励。否则，就必须受到处罚。武则天促进社会改良的政策，打击了传统的士族势力，使庶族地主势力得到发展，部分解放了社会生产力，社会矛盾也有所缓和。生产力明显有所发展。永徽三年（６５２）全国有３８０万户，而到神龙元年（７０５）即增加到６１５万户，就是显著的例证。

慧眼识英才，重用庶族士人２、

武则天重用庶族士人，即下层知识分子，采取了如下三项重要措施：其一，在她为皇后时，通过唐高宗下令修改《氏族志》为《姓氏录》。《氏族志》是唐太宗时修的、内容虽是以唐朝官爵高下作等级，但很注意考究其是否属于世家士族，旧的士族观念很浓厚。《姓氏录》消除士族界限，完全依照宫品高卜为准叙录，这就提高了出身低微的庶族官吏的政治、社会地位。其二，武则天进一步推行科举制度，通过考试，录用人才。其中大量的人才出身于庶族。其三，武则天破格用人，如她曾令九品以上官吏及百姓，皆可自我荐举求用。武则天确实破格选拔了时期的名相姚崇和宋璟等，都是她重用或选拔的。

克平边患，巩固边防，恢复唐蕃友好的传统３、关系

武则天执政期间的一个重要功绩是打击吐蕃、突厥族的进犯，安定了边疆。长寿元年（６９２），唐王朝以王寿杰为将打击吐蕃族的屡屡进犯，获得全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西部边防得以平安。武则天恢复了原有的安西四镇，原已中断的通往中亚西亚的“丝绸之路”也得以再次开通。使大唐帝国的声威重震西域。在她离位去世之前，已经接待和基本同意了赤玛伦派使再次与唐朝联姻的请求，为其后唐蕃友好并会盟奠定了坚实基础。［２２］

二、赤玛伦和武则天的历史差异

赤玛伦和武则天几乎处于同一时代，但由于她们所处的社会背景不同，她们之间也存在着很多差异，但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一直摄政、

处之“岸”（ｍｎｇａｎ）是指负责宫廷内务的度支官，他手下有直接效劳于王室、宫廷直属户，为了加强军事实力，这部分人员转至军事系统并编入木牍（即清

［１４］册）。“统计查对禁军之红册木牍”。即核对７０８年，

保护王室的近卫军人数，以确保王室免遭敌对势力的迫害。７０９年，“征调腰茹牧户大料集”，［１５］即征调兵丁，马匹。兵贵神速，汉文史料中载，吐蕃的骑兵厉害，作战时往往骑一匹牵一匹，因此，唐兵很难追上。由此可见，马匹在当时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筹码，赤玛伦意识到要有足够的马匹才能适应战争的需求，从而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清查“茹拉”之红册木牍。［１６］７１２７０９年，统计、

年，统计、清查二个茹之红册木牍。也就是说，将四茹（四翼）的作战人员统计核实，作到知己知彼。７１１

［１７］年，“征集青壮兵丁多人”。赤玛伦清查了“茹拉”的

作战人员后，感到兵员不足，因而征集青壮兵丁多人作为兵员的补充。７０８年，“对平民征黄金赋税颇

［１８］多”，说明赤玛伦为增加收入、补充军需，除征农田

赋税，征牧户大料集外，又增加了征黄金税的措施。一批人才，如她的名相狄仁杰和张柬之，后来开元

（７０９－７１２）所采取的上在赤玛伦当政的后五年

述措施，都为以后吐蕃的强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是巩固政权

吐蕃王朝时期，她采取果断措施，对背叛赞普者格杀勿论，毫不手软，而且还要清点、查抄没收获罪家族的财产。在她执政的７０５年，先后处决了叛臣岱仁巴农囊扎、开桂多囊以及大伦・奔布支拉松。［１９］在短短的一年之中，处决了三位具有相当地位的权贵和大伦，这在吐蕃历史上是罕见的。同时，也证明了她在政治上的魄力。［２０］７０６年，她又处决了洛・靸，起用始终忠于王室的璧达延赞松和大伦乞力徐尚辗。她先后处决了五名叛臣，并清点、查抄获罪谴家族的财物，从而巩固了吐蕃王权。［２１］

再看武则天。

从以皇后掌权，到由皇帝退位，武则天共当政五十年。总的说来，她是一个有才能有作为的封建统治者。她在当政期间，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都是在不断发展之中。特别是在她执政的后期，由于

－－

执政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赞普，一个却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代女皇。

赤玛伦辅佐其夫代替其子摄政，代替其孙王１、

摄政及主政，但是并未能像武则天一样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朝代，成为真正的赞普。但从实质上来说，政、财三大权，而且功绩显赫，也不愧为一代“女王”。

武则天早有作皇帝的念头。垂拱四年（６８８），２、

武承嗣暗使人在石头上凿“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然后叫唐同泰奉表献上，诈称获之洛水，以迎合武则天的政治心理。武则天当然大喜，给石头取名“宝图”。同年秋，改“宝图”为“大授圣图”，改洛水为“永昌洛水”，封其神为“显圣侯”。十二月，举行了了，同时给自己加了个“圣母神皇”的尊号。

天授元年（６９０），洛阳魏国寺有个法明和尚，利“经疏”中牵强附会地说武则天是净光天女下凡，佛有意让她代替李唐作皇帝一统大业，当今大臣百姓都应向神皇尽忠，方可子孙昌炽：如有背叛，天理难容。武则天立即命令将经书颁布天下，并令各州都建立大云寺，收藏《大云经》，由僧人向百姓宣讲。

同年，侍御史傅游艺带领关中九百余人站在皇宫外请求改国号“周”，赐皇帝姓武。武则天假装不同意，却又提升傅游艺为给事中。此后，文武百官及李唐宗室、远近百姓、四夷酋长、沙门、道士等各界人十六万余人签名请愿，要求皇帝改李姓为武姓，改唐为周。

这年九月，武则天表示同意皇帝李旦和百官的请求，穿上龙袍，登上则天楼，宣布改唐为周，尊号“圣神皇帝”，以李旦为继承人，赐武姓。武则天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从此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改朝称制的女皇帝，时年６７岁。［２３］

三、赤玛伦和武则天时期唐蕃关系的演变在武则天和赤玛伦摄政及执政期间，唐蕃之间的关系时战时和，但在总体上保持着友好的往来，双方都为促进和加强唐蕃友好及联姻、会盟做出了重要的历史贡献。

（一）６７９年，赤玛伦派遣专使向唐朝报告芒松芒赞之丧，唐朝虽迟了三年后才知晓（因赤玛伦为安定吐蕃政局，故意秘丧二年），武则天仍遣专使持节赉玺书前往吐蕃进行吊唁，并赐封新的赞普。赤玛伦因吐蕃的政治形势虽不得已秘丧二年，但仍向

唐告哀，一是遵循历史定例，新任赞普必须取得唐朝的玺书，才算合法继位；二是赤玛伦想借此向唐表示友好，承认对唐的朝贡。［２４］

（二）６８１年，吐蕃因内部动乱，赤玛伦主动表示同唐改善关系，趁文成公主报丧之机，将早前出使行焉的尸骨送还，以示友好。［２５］

（三）６８９年正月，女皇武则天下令修建明堂，当明堂完工举行庆典时，赤玛伦特遣使者入唐恭贺，以示友好。［２６］

（四）６９２年，唐朝重新夺回安西四镇后，吐蕃赞普和赤玛伦为改善一度恶化的唐蕃关系，求得保护在当地畜牧的权利，于６９６年派出专使，请求唐朝从四镇撤兵。当时的武则天也主动回应，派遣郭元措施和努力，因四镇问题未能按论钦陵的意见解决，双方在互派使节设法通好的同时，论钦陵却出将从中制肘，双方仍在战和之间摆动。［２７］

（五）武则天临朝之初，当时吐蕃与唐发生多次战争，双方均已精疲力竭。万岁通天元年（６９６），从吐蕃考察回来的郭元振向武则天献计：吐蕃百姓对持久的徭役戍守早已厌倦，都希望尽快与唐和亲，停止对立。而吐蕃大将论钦陵则“利于统兵专制，独不欲归款。若国家岁发和亲史，而钦陵常不从命，则彼国之人怨钦陵日深，望国恩日甚，设欲大举其徒，固亦难矣。斯亦离间之渐，可使其上下猜阻，祸乱内

［２８］

兴矣。”武则天因吐蕃多次通使示好，遂用其计，这

在７０５－７１２的八年间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吐蕃的军、吐蕃因不愿向权臣钦陵叩头被扣十余年而死的陈

盛大的“拜洛受图”仪式，表示她已经“受命于天”振为通和使，入蕃与论钦陵交涉唐蕃言和。但这些

《大云经疏》献上。动大兵企图夺回四镇。唐朝当然不能让步，由于边用武则天要称皇帝的心理，作了

正好与吐蕃王室采取的削夺威胁赞普的军政大臣势力的计划不谋而合。不久，吐蕃赞普在母后赤玛伦的支持协助下，一举剪除噶尔家族，将军政大权收归王室，为唐蕃友好扫除障碍。

（六）鼠年，即武后久视元年（７００）正月，赤玛伦遵循历史惯例遣吐蕃使入唐贺正并朝贡。同年，赤玛伦在温江岛宫亲自接见了入蕃通好的唐朝的马大使。［２９］

（七）虎年，即长安三年（７０２）九月，赤玛伦遣伦弥萨入唐，再次主动与唐请和，女皇武则天非常重视，特在麟德殿专门设宴亲自接待。［３０］

（八）兔年，即长安三年（７０３）正月，赤玛伦又遣吐蕃使入唐贺正。三月，女皇武则天派凤阁舍人摄莺台侍郎相某为大唐使节入蕃报聘。四月，赤玛伦派吐蕃使臣献良马千匹、金二两向唐求婚，武则天此次立即允诺。藏文史料记载，同年夏天，武则天派使者甘景入蕃交好。［３１］

总之，赤玛伦和武则天既为各自的政权，即吐

－

蕃和唐朝的历史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历史作用，同时又为唐蕃的友好和汉藏人民的传统友谊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她们都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女政治家，她们的业绩和影响将永留史册。

参考文献

［１］恰白・次旦平措．西藏通史［Ｍ］．陈庆英等译．拉萨：西藏古

籍出版社，１９９６：１０５．

［１２］陈践践．吐蕃时代的杰出女王墀玛类ＩＪ］．中国藏学，１９９４：８１．

［１３］［１４］［１５］［１６］［１７］［１８］［１９］［２０］王尧．敦煌吐蕃历史文书［Ｍ］．陈

践译注，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０：１０９－１１０．

［２１］陈践践．吐蕃时代的杰出女王墀玛类［Ｊ］．中国藏学，１９９４：８１，８２．

“龙颜风颈”的少女ｈｔｔｐ：／／ｗｗｗ．［２２］［２３］女皇武则天

ｑｉａｎｌｉｎｇｔｏｕｒ．ｃｏｍ／。

［２５］册府元龟・掌礼部・制礼二．卷五六四第６７７４页，通典・

吐蕃．卷一九Ｏ，１０２４转引自陈崇凯．吐蕃女政治家赤玛类事迹考略［Ｃ］／／９８‘法门寺唐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２］［４］⑾［１１］［２４］［２７］陈崇凯．吐蕃女政治家赤玛类事迹考略

‘法门寺唐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４２９，［Ｃ］／／９８

４３４．

［２６］通鉴．卷二Ｏ七，长安元年条。转引自陈崇凯．吐蕃女

政治家赤玛类事迹考略［Ｃ］／／９８‘法门寺唐文化国术讨论会论文集：４３４．

４３０－４３２，４３１－４３２，４３４，４３４．

［３］陈崇光，白寿彝．中国通史・隋唐时期・中古时代［Ｍ］．上

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４：１４９０－１４９１．

［５］陈崇光，白寿彝．中国通史・隋唐时期・中古时代［Ｍ］．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４：１４９１－１４９４．

［２８］资治通鉴卷二零五／／唐纪二十一［Ｍ］．

［２９］［３１］王尧，陈践译注．敦煌吐蕃历史文书［Ｍ］．拉萨：西藏

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０：１０８－１０９．

［６］［７］［８］苏晋仁，萧子．册府元龟，吐蕃史料校正［Ｍ］．成都：四

川民族出版社［Ｍ］．１９８１：８０，８１，８１．转引自陈践践．吐蕃时代的杰出女王墀玛类［Ｊ］．中国藏学，１９９４：８０．

［３０］册府元龟．卷九七Ｏ；全唐文卷二二五，张说．送桓侍郎

序．通鉴卷二０七，长安三年四月条，转引自陈崇凯．吐蕃‘法门寺唐文化国际学术讨女政治家赤玛类事迹考略［Ｃ］／／９８论会论文集：４３４．

［９］［１０］苏晋仁．通鉴吐蕃史料集汇［Ｍ］．拉萨：西藏人民出版

社，１９８２：５５，４７．转自吐蕃时代的杰出女王墀玛类［Ｊ］．中国藏学，１９９４：８０．

ＴｈｅＥｍｐｒｅｓｓａｎｄｔｈｅＱｕｅｅｎ

－－－ＣｏｍｍｅｎｔｏｎＷｕＺｅｔｉａｎａｎｄＣｈｅｍｅｌｕｎ’ｓＬｉｆｅａｎｄ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ｉｂｅｔａｎ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Ｔｉｂｅｔ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ｆｏ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

Ｘｉａｎｙａｎｇ，Ｓｈａｎｘｉ７１２０８２）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ｈｅｍｅｌｕｎ，ｔｈｅＱｕｅｅｎｏｆＴｕｂｏＫｉｎｇｄｏｍｌｉｖｅｄｉｎｔｈｅｓａｍｅａｇｅａｓｔｈｅＥｍｐｒｅｓｓ，ＷｕＺｅｔｉａｎ，ｏｆＴａｎｇＤｙｎａｓｔｙ．Ｂｏｔｈｏｆｔｈｅｍ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ｌｙｗｅｒｅｔｈｅｆｅｍａｌｅｐｏｌｉｔｉｃｉａｎｓｉｎｔｈｅｐｅｒｉｏｄ．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ｎｄＴｉｂｅｔａｎ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ｃｏｍｐａｒｅｓｔｈｅｉｒｌｉｆｅ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ｅｘｐｏｕｎｄｓｈｏｗｔｈｅｙ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ｅｄｔｏｐｒｏｍｏｔ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ｉｂｅｔａｎ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ｉｎｔｈｅｉｒｒｅｉｇｎ，ｗｈｉｃｈｐｒｏｖｉｄｅｓｓｏｍｅ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ｉｎｓｐｉｒ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ｒｅａｌｉｚｉｎｇｔｈｅｕｎｉｔｙｏｆｔｈｅｎ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ｅｍａｌｕｎ；ＷｕＺｅｔｉａｎ；ｃｏｍｍｅｎｔｏｎｔｈｅｌｉｆｅ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责任编辑：蔡秀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