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
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曾写诗歌如下:
Love’s secret
Never seek to tell thy love,
Love that never told can be;
For the gentle wind doth move
Silently, invisibly
I told my love, I told my love,
I told her all my heart,
Trembling, cold, in ghastly fears,
Ah! She did depart;
Soon after she was gone from me,
A traveler came by,
Silently, invisibly;
He took her with a sigh.
朱光潜老师曾经这么翻译:
(一)切莫告诉你的爱情,爱情是永远不可以告诉的,因为她像微风一样,不做声不做气地吹着。
(二)我曾经把我的爱情告诉二又告诉,我把一切都披肝沥胆地告诉爱人了。打着寒颤,耸头发地苦诉,然而她终于离我而去了!
(三)她离我去了,不多时一个过客来了。
不做声不做气地,只微叹一声,便把她带去了。
朱老师实在是有点啰嗦。看李老师:
(一)
君莫诉衷情,衷情不能诉。微风拂面来,寂寂如重雾。
(二)
我曾诉衷情,万语皆烟树。惶恐心难安,伊人莫我顾。
(三)
伊人离我后,行者方过路。无言只太息,双双无寻处。
李敖如此评价朱老师:“达意有余,诗意不足。”
并且很实事求是地自我评价“比朱稍胜”。
李老师曰:“我认为诗以有韵为上,没韵的诗,只证明了掌握中文能力的不足。” 朱光潜(1897-1986>既是美学大师,又是翻译 大家。他一生翻译了许多著作,如克罗齐的《美学原
理》、柏地耶的《愁斯丹与绮瑟》、柏拉图的《文艺对
话集》(1959年)、莱辛的《拉奥孔》、黑格尔的《美
学》第一卷(1958年)、黑格尔的《美学》第二、三卷
(1981年)、爱克曼的《歌德谈话录》等。1982年,他
执教60年时,已出版论著和译著七百多万字。他的
翻译实践和理论,是中西文化交融中的宝贵遗产,
值得研究和挖掘。
一、朱光潜的翻译实践
(一)终身热爱翻译事业。朱光潜自1925年至
1933年在欧洲留学九年,撰写九部著作,包括翻译
了克罗齐的《美学原理》和法国柏地耶著的《愁斯丹
与绮瑟》小说。为了解和介绍西方文化,留学时期朱
光潜即开始的翻译事业,成为他一生的爱好和执着
的追求。在朱光潜教学、写作和翻译为一体的三维
治学范式中,朱光潜的学术生涯是自翻译始,以翻
译终的。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在北京大学西语系任教
授的朱光潜,每周给大学四年级翻译两个班上课,每
周光批改考卷就近60本。他希望做点翻译或研究的
工作,认为翻译或写文章,总比教书所起的作用更
大。而且,依他的能力,做翻译或研究,总比教书要强
一点。但当时的朱光潜,刚刚被军管解放不久,作为
被思想改造的对象,没有选择不上课而专门从事翻
译的自由。 针对自己热衷翻译和做研究工作的思想,朱光潜1954年5月5日写检讨说:“肯作翻译、研究
而不愿教书的思想,看出它的病根在个人主义自
由主义与剥削思想,以为作翻译工作或研究工作,
可以轻松一点,不要每周都忙着改卷子,备教案。
对自己的兴趣也适合一点,因为可以搞一点性之
所近的比较高深一点的东西。但是最主要地还是
名利思想,出一本书赚的钱要多些,得到的名声要
广大些。; [1] (P31r37)
“文革”期间,即1970年夏的一天,朱光潜突然
感到耳朵轰鸣。北大诊室耿鉴庭医生大声问他:耳
朵是否影响工作?朱光潜回答说,即使全聋了也还
能做些翻译工作。
朱光潜83岁后,专门翻译,不写文章了。他说:
“从1980年起,我不想再写文章了。年纪太大,精神
不集中,健忘。所以,我就计划做翻译资料的工作。
翻译不象写文章那样要聚精会神,一气呵成,可以
累了就搁下,等精神较好时再拾起来。[2]
1982年,朱光潜对记者说:“我老了,写文章有
点困难,但翻译一些资料,为后人的研究做些准备
工作还是可以的。”
(二)年近花甲学习俄文。1952年10月2日
-13日在北京召开的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
刚刚恢复工作的朱光潜出席了大会,任英文翻译顾
问。作为英文语言大家,他不直接参与具体的翻译
工作,只作大会材料的英文翻译顾问。工作人员在英文翻译中遇到疑难问题,向他请教。在出席亚洲
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期间,朱光潜抽空学习俄
文。与朱光潜一起任大会翻译的同志见朱光潜在翻
阅列宁写的俄文版《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十分惊
讶,因为朱光潜此时已经五十六岁了。朱光潜认为,
这样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原著,既学了俄
语,又学了列宁的经典著作。
朱光潜主张通过读原著来学习外语,即在游泳
中学习游泳。因此,即便看外国小说、戏剧,也应该
看原文。为了学好俄文,1953年,朱光潜五十七岁
时报名参加了北大俄语速成班,学习了一个月。再
经过两年的阅读俄文原著,朱光潜抱着词典,可以
翻译俄文著作了。他把翻译俄文著作,作为提高、巩
固自己俄文水平的主要手段。他曾多次谈到自己学
习俄文的方法:
第一步是听俄文广播,学习俄文发音。第二步,
大量阅读俄文名著,如读《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
俄文本《联共党史》、屠格涅夫的《父与子》、契诃夫
的《樱桃园》、《三姊妹》、高尔基的《母亲》等。他读俄
文原著,反复读上三四遍,每遍都有每遍的要求。他
说:“每本书看四遍,第一遍粗读,看个大意,第二遍
死啃,一字一句都尽可能弄懂,最花时间,第三遍从
文学角度看,如人物、典型环境,典型性格等等,过
些时候再看第四遍。”第三步,借助字典,阅读俄文
书籍。第四步,借助字典,翻译著作。[1](P514)
(三)翻译、选编我国第一本《人道主义人性论
言论选辑》。1961年,中宣部下达了编辑人道主义、
人性论的资料选集任务,配合当时对资产阶级人性
论的批判。鉴于朱光潜的翻译水平和认真的态度,
商务印书馆委托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朱光潜主持
选编。朱光潜接受任务后,请助手夏玫协助编辑。
1961和1962年,整整两年时间,朱光潜的主要精
力都放在这件工作上。朱光潜所选的材料,只有一
部分有中文译本,许多尚需翻译,朱光潜自己译一
些,其他的部分,让夏玫去组织西语系、俄语系的教
师译。法文方而的,他曾让夏玫试译一些小段落,最
后由他修改定稿。
这本由朱光潜主编的《从文艺复兴到19世纪
资产阶级文学家艺术家有关人道主义人性论言论
选辑》,1971年11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内部发
行。这也是中国最早出版的人道主义、人性论的翻
译材料。当时,朱光潜是“臭老九”,加上反对所谓名
利思想的风尚,该书出版时,朱光潜的名字被抹去了。这部书在当时产生了巨大影响,对朱光潜本人
有关人道主义和人性论的看法,也产生了影响。
(四)为撰写《西方美学史》亲自翻译参考资料。
朱光潜翻译西方作品,许多内容是配合他研究美学
的需要。学者撰写学术著作,一般参考已翻译出的
资料,很少有人直接参考外语资料。1963年7月,
朱光潜接受人民文学出版社约稿,撰写中国第一部
《西方美学史》时,直接参考了大部分的国外资料,
并亲自动手翻译。如普洛丁的《九部书》第六卷、但
丁的《论俗语》、达·芬奇的《语录》等。虽然有些作品
已有译文,但朱光潜为了准确,不图省事,找来原
文,进行核对,在保证无误的情况下,加以引用。由
于直接参考外文,朱光潜写《西方美术史》花费了许
多精力。也正因为这么做,他撰写的《西方美学史》
更有史料价值,出版后,受到广泛好评。别人写一本
学术著作,一本就是一本,朱光潜撰写一本学术著
作,往往增加一系列的副产品(翻译著作)。
《拉奥孔》就是朱光潜为了撰写《西方美术史》
而翻译的副产品。晚年,朱光潜曾谈到自己翻译《拉
奥孔》一书的情况:“这本资料,在一九六六年以前
就翻译出来了,交给人民文学出版社。不久,出版社
大乱,好多译稿散失。我这本译稿,幸亏刘辽逸在乱
纸堆里,把它找出来,保存住了。我非常感谢他。”[2]
(五)逆境中翻译黑格尔的《美学》。1970年,出
“牛棚”后的朱光潜已七十四岁,因年老体弱,不用
讲课了,被安排在民主楼二层东侧北大翻译组,做
些文字翻译工作。冬日的一天,朱光潜在西语系乱
纸堆里发现了自己翻译的黑格尔《美学》第二卷的
译稿。195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朱光潜翻译
的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几年前,第二卷刚译完,北
大新公社造反派就把它抄走了。
在翻译组负责人马士沂的帮助下,已写“认罪
书”允诺不再搞这些东西的朱光潜,获得了继续翻
译黑格尔《美学》的机会。此后,朱光潜花了三年时
间,」哨悄地校译《美学》第二卷和翻译第三卷。他的
桌子上螺着一沓草稿,上而是联合国的英文文件,
下而是黑格尔《美学》原著。监管朱光潜的“军、工宣
队”员不知道他在翻译什么,夸奖说:“这个老头还
挺努力的。,,[3]
翻译组的一位年轻的同事问朱光潜,为什么翻
译黑格尔的《美学》?朱光潜说,了解黑格尔的《美
学》,有助于理解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因为《美学》是
用艺术发展的具体事例来阐明客观唯心主义及其辩证法的,比起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逻辑
学》,具体易懂。此外,黑格尔《美学》的文笔很美,
简明流畅。恩格斯在1891年11月写信给康·斯米
特说:“为消遣计,我劝你读一读黑格尔的《美学》,
如果你对这部书进行一点深入的研究,你就会感到
惊讶。,,[习
经过三年的努力,1973年年底,七十七岁的朱
光潜将黑格尔《美学》二、三卷约110万字全部译
毕。这是黑格尔《美学》第一部中译本,对于中国人
了解黑格尔的美学思想及其完整的哲学体系,起到
了积极的作用。
(六)晚年竭尽全力翻译《新科学》。朱光潜翻译
人生有两个里程碑,一个是翻译黑格尔的《美学》,
一个是翻译维柯的《新科学》。
1979年起,八十三岁的朱光潜开始翻译维柯
的近40万字的《新科学》。朱光潜知道自己时间不
多了,给编辑郝铭鉴写信说:“但愿《新科学》能在有
生之年付排。”[4]这年7月,朱光潜在庐山休息一个
月,仍坚持每天翻译《新科学》。
《新科学》是意大利文,朱光潜不懂意大利文和
拉丁文,主要靠英译本,再参考其他语种的译本。他
从北大图书馆借来了有关书籍,并随时去北京大学
西语系资料室临时查找翻阅资料。他起先每天译一
二千字,以后因生病,每天只能译几百字。维柯的原
作字小,只能用放大镜一个字母、一个单词的看。有
时,朱光潜花半个小时才能写一行,工作进度很慢。
自1979年到1981年秋,朱光潜花了整整三年时
间,“脱了一层皮”,终于定稿。朱光潜说:这部书在
我翻译的书中是最难译的一部。妻子奚今吾对朱光
潜说:“这部书把你的精力耗尽了!m }g}
朱光潜为什么在晚年翻译《新科学》呢?
一是纠正自己曾把维柯看成是唯心主义者的
错误。1983年冬天,朱光潜写“维柯的《新科学》及
其对中西美学的影响”一文,谈到自己六十年代因
不懂拉丁文和罗马法,误以为维柯和克罗齐一样,
是唯心主义者。他说:“为了进一步了解克罗齐,我
才涉猎到他的思想祖师维柯的《新科学》,在六十年
代编写《西方美学史》,曾用专章片而地介绍过维柯
关于形象思维的一些精辟见解,垂暮之年翻阅旧
作,深愧把维柯也看成和克罗齐一样是位唯心主义
者,有负于《新科学》这样划时代的著作,因此下定
决心把它译成中文。}} [1] (P38-39)
二是帮助人们了解马克思的基本观点—实践的观点,了解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
1981年春天,朱光潜和山西人民出版社李翔德谈
到他为什么翻译《新科学》。他认为,翻译落后是我
们研究马列落后的原因之一。马列著作大都是在革
命战争年代翻译的,当时环境差,大半翻译者外语
没有过关,所以出版的马列著作,翻译问题很多,有
的几乎每页都有问题。如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学
讨论中,有人把马克思说的“审美属性”的德文原文
以致把“审美”和“美”等同起来,从而认为具有“审
美属性”的东西就具有“美”的客观属性。朱光潜说,
这就歪曲了马克思经典著作的原义,以致得出了错
误的结论。[7]
《新科学》交到出版社后,朱光潜想写一本介绍
《新科学》的作者维柯的书。他给编辑写信说:“春蚕
到死兹方尽”,但愿我吐的兹凑上旁人吐的兹,能替
人间增加一兹的温暖。”[4]
二、朱光潜的翻译思想
(一)翻译者需具备三个条件。朱光潜认为,五
四以后的翻译欧洲文学,有几个缺点,一是对欧洲
文化缺少系统的了解;二是译文粗制滥造,闹了不
少笑话。如:Bridge(纸牌戏)被翻做“桥”;drawing
room(客厅)被翻做“画室’,。[A]
五四以来的中国的翻译成绩为什么不突出呢?
朱光潜认为,一是从事于翻译的人,不是西文了解
力不够,就是中文表现力不够;二是翻译者无组织、
无计划,各凭私人一时兴趣取舍,东打一拳,西踢一
脚,以至选择不精,零乱无系统。[9]
1947年5月4日,朱光潜在《北平日报》发表
《“五四”以后的翻译文学》,提出翻译者需要具备三
个条件:精通外国文、本国文,具有文学修养。具备
这三个条件的人很少,爱好文艺的青年,应把外国
文、本国文弄好。[A]
朱光潜本人是在翻译中,不断提高自己的素养
的。晚年,他翻译维柯的《新科学》涉及古代社会,朱
光潜过去不研究古代史,翻译时捉襟见肘。为了翻
译《新科学》,他开始研究原始社会,并向沈从文请
教了一些关于古代社会问题。通过翻译《新科学》,
他了解到,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所引起的维柯的
“认识真理凭创造”以及“人类历史是由人类自己创
造的”之类截然相反的论断,在哲学思想发展中是
个翻天覆地的变革。此外,他还发现,在人性论、人
道主义以及认识凭创造的实践活动观点、人类历史由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观点等问题上,维柯都是接
近马克思主义的。[1](P718)
(二)翻译是学好外语的最好途径。朱光潜长期
教大学英文,积累了丰富的学习经验。如何学好英
文呢?
第一,学英文不仅要多听、多读、多写,更要用
英文思想。一般人学习英文,用眼睛,此外,还应该
用耳朵。小孩子会说话,完全靠听力。中国大人学英
语许多年,不如一个两三岁的英国小孩说的好,因
为中国人听的机会少。要多听外国人讲,少听中国
人讲。第二,学好英文的另外一个办法,即背熟英
文。背下一段英文,揣摸其中的意思神情,采取说话
的方式,自己把它说出来。用英文说话,并不比用英
文写文章难。第三,翻译是学习英文最好的途经。中
国的大学生,到大学四年级才练习翻译,说明翻译
不易。但到大学四年级才学翻译,是不合理的。初学
英文时,就该学习翻译。[10]
(三)翻译应忠实原文。朱光潜主张翻译应忠实
原文,因为诗的音节难于表现,因此,他认为诗最难
翻译。1933年秋天,刚到北京大学西洋语言文学系
任教的朱光潜,在评价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的
《白话文学史》时认为,诗不可译为散文,也不可译
为外国文,因为诗中的音不可译。在胡适举出的佛
教翻译文学的实例中,朱光潜寻不出一首可以叫做
“诗”的“渴”。因为“渴”为便于记忆,用了诗的形式,
但本来未必是诗,而且,印度原文的音节在译文中
看不出了。1948年,朱光潜写《现代中国文学》时
说,诗最难译,徐志摩、朱湘、梁遇春、梁家岱、卞之
琳、冯至等人各有尝试,但都限于零篇断简。[9]
为了忠实原文,在翻译方法上,朱光潜既反对
直译,也反对意译,而主张采取二者取中的方法。
1955年秋天,人民文学出版杜出版《萧伯纳戏剧
集》前,请朱光潜校读老舍翻译的《苹果车》译稿。10
月10日,朱光潜给“老舍兄”写信,不赞成他的直译
痕迹,说:“我因此不免要窥探你的翻译的原则。我
所猜想到的不外两种;一种是小心地追随原文亦步
亦趋,寸步不离;一种是大胆地尝试新文体,要吸收
西文的词汇和语法,来丰富中文。无论是哪一种,我
都以为是不很明智的。; [1] (P437)
在翻译黑格尔《美学》时,朱光潜为了通俗起
见,起初打算抛开黑格尔的哲学术语和艰涩的表现
方式,用明白晓畅的汉语表达,即“意译”。但这样
做,需要对作者每一句话有准确的把握。朱光潜担心自己把握不准,最后决定直译,再加上必要的注
释。f}l他翻译的黑格尔《美学》,力求清晰畅达。该书
出版后,一些懂德文的人,在读黑格尔《美学》原著
时,本未看懂,但读朱先生的译文时,却看懂了。
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朱光潜就关注了马
克思的《经济学—哲学手稿》一书的翻译。针对其
中大量的误译,他翻译了其中《异化的劳动》与《私
有制与共产主义》两章。1963年,朱光潜指导美学
研究生丁枫,说,《手稿》中的“异化劳动”,不应该译
成“人是类的存在物”,而应译作“物种”;“感觉在自
己的实践中成了理论家”一句中的Theoretiker,只
能译为“认识者”或“认识器官”,不该翻译成“理论
家”;“因为苦恼是人用以感知自己的自我的手段之
一”,没有把原文中的Selbstgenuss译出,太不忠实
原文。}
李翔德说,说:((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把
“眼睛”译成“理论家”,眼睛怎么是“理论家”呢?}'Z' 晚年,朱光潜还谈到《经济学—哲学手稿》翻译中 存在的问题:“我举一个例子,《经济学—哲学手 稿》,何思敬第一个翻译过来,看不懂。如果外文好 一点,就会译得好一点。我曾对胡乔木谈过。他把我 的意见对王惠德讲了。他们又重译出来,可是并不 比原来的译本好。”[2]
(四)批评翻译中的肤浅学风。1983年5月初, 在一次学术座谈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叶林提出一篇论文《“人本学和人本主义”—
principle”这个词,译成“人道主义”或“人本主义”, 即用“人道主义”或“人本主义”译费尔巴哈和车尔 尼雪夫斯基都用过的“anthropol ogical
principle”这个词。叶林在文章中提到朱光潜,并让 他当场表示意见。
会上,朱光潜表示,叶林看书很勤,读书很多。 但他的观点荒谬离奇,自己保留意见,不予同意。会 后,朱光潜又见到叶林的同事潘家森的文章,说这 个词应该译作“人本主义”。两人都在哲学研究所工
作,正式发表议论,会在广大读者群众中产生很好 的或者很坏的影响。
回家后,朱光潜把叶林的论文大致看了一遍, 该文提到朱光潜的的“两种提法”。朱光潜看来看 去,不知所云。叶林文章错在哪里呢?朱光潜写文章 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