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教育_概念认知和修辞认知_谭学纯

语言教学与研究2005年第5期

语言教育:概念认知和修辞认知

谭学纯

提要　本文分析2003年全国高考语文试题为“遗传”下定义的答题思路, 据此探讨主体认知世界的两种路径:概念认知和修辞认知, 前者概念化地锁定对象, 后者审美化地展开对象。我们认为, 语言教育应该面对一个事实:当认知主体进入贴近生命的交谈时, 僵硬的概念每每被鲜活的修辞话语所替代。因为人是语言的动物, 更是修辞的动物。

关键词　定义; 概念认知; 修辞认知; 语言教育

一　如何定义“遗传”

2003年全国高考语文试卷第24题为:提取下列材料的要点, 整合成一个单句, 为“遗传”下定义。

试卷提供了4个话语片段:

(1) 遗传是一种生物自身繁衍过程

(2) 这种繁衍将按照亲代所经历的同一发育途径和方式进行

(3) 在这同一过程中, 生物将摄取环境中的物质建造自身

(4) 这种繁衍过程所产生的结果是与亲代相似的复本

标准答案可以从以下两种表述中任选一种:

(a ) 生物按照亲代所经历的同一发育途径和方式, 摄取环境中的物质建造自身, 产生与亲代相似的复本的一种生物自身繁衍过程叫做遗传。

(b ) 遗传是指生物按照亲代所经历的同一发育途径和方式, 摄取环境中的物质建造自身, 产生与亲代相似的复本的一种生物自身繁衍过程。

我在主持2003年全国高考福建省考区语文试卷评阅工作时发现, 虽然从题目提供的材料到标准答案, 文字差别不大, “整合”程序也不算复杂, 但是考生的答案与标准答案基本相符的并不多。

以答案(b ) 为例, 技术上很简单, 只需要考生进行一般性的语言整合, 就可以完成。具体程序基本上可以分作三步:第一步, 删除材料(2) 、(3) 、(4) 和材料(1) 语义信息重复的部分; 第二步, 几处非关键性增补; 第三步, 低难度的组装。

按这三个步骤处理过的原材料重新显示如下:

(1) 遗传是(指) 一种生物自身繁衍过程(。)

(2(生物) (, )

(3(, )

(4) 这种繁衍过程所产生的结果是与亲代相似的复本(的)

重新组装后的话语认知顺序为:

遗传是(指) +(2) +(3) +(4)

也就是说, 删除上述话语中加下划线的部分, 添加带括号的文字和标点, 无须变动序号, 把

(2) 、(3) 、(4) 依次插入(1) 的判断词“是”(指) 之后, 即是答案(b ) 。

这几乎是一道送分题, 一种并不复杂的文字、标点组装, 但考生得高分的寥寥无几。

2003年福建采取网上阅卷方式, 实行4评制, 阅卷的主体工程在6月14日-20日完成。为减少不准确因素, 我选择阅卷标准掌握得相对稳定的第3至第6天的不同时间段, 进行了抽样统计, 每天统计50份试卷, 4天共统计200份试卷。本题满分4分, 得分情况见表1。

表1得分

人数

百分比400%3. 5115. 5%35728. 5%2. 55125. 5%2分以下8140. 5%

　　从题目难易程度和分数段分布看, 多数考生不能按照标准答案思路定义“遗传”, 但是我毫不怀疑, 多数考生明白“遗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多数考生不知道如何运用标准的下定义的语言锁住“遗传”这个概念。

很凑巧, 我的孩子正好是2003年应届高中毕业生, 他因为参加当年的国际中学生生物奥林匹克竞赛卸除了高考压力, 但我还是想考考他。

我知道, 在生物学的知识谱系中, 孩子最感兴趣的是“遗传”,“遗传”的定义对他来说是烂熟于心的, 我想了解的是, 他怎样根据考题提供的4个话语片段, 进行简单组装。没想到, 孩子的瞬间反应, 全然不同于考题规定的思路。他几乎未加思索, 就从定义所需要的逻辑语境中抽身而出。接下来, 严肃的定义被游戏化了。

他说, 鲁迅早定义过了:阔人的子孙都是阔人, 坏人的子孙都是坏人———这就叫作“遗传”。

孩子随口引用的, 是鲁迅《故事新编·理水》中的一句话。

从阅卷现场到家庭游戏, 同一道题目, 两种不同的应对方式, 引发了我的思考。

1. 阅卷现场的抽样调查表明, 虽然考生不得不严格按照标准答案规定的思路定义“遗传”,但调查结果显示, 绝大多数考生无法按照定义的方式, 把几段零散的话语, 整合进一个逻辑指向明确的连贯性语流———他们对“遗传”的认知, 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2. 家庭游戏情况相反, 孩子可以按照考题规定的定义方式, 完成这个基本上没有难度的话语组合, 但是他面对试卷给定的待整合的话语材料不管不问, 却与鲁迅《故事新编》中的一句人物对话产生了思维链接。孩子的回答有些出我意外, 不过我还是庆幸:孩子没有因为备战生物奥赛, 让那些好像永远读不完的生物书吞没了幽默感, 没有让那些死记硬背的定义封闭了他的思想空间———孩子对“遗传”的认知, 为什么会走出逻辑指向明确的概念通道呢?

3. 大多数考生对定义语言的陌生和孩子游戏化的应答, 从不同的向度, 共同支持了我的一个观点:人生活在一个被定义的世界里, 但是定义的方式却可能因为认知的角度不同而体现出极大的差异。有概念化的认知, 有修辞化的认知, 后者对人的认知影响比前者更大。

本文所要讨论的问题就由此引出。

二　概念认知和修辞认知

我们以语言的方式进入世界, 这个世界不是本真的世界, 而是经过我们的认知经验重新编码的世界, 这个编码的过程常常是修辞化的过程。也就是说, 当人们使用或者接受一个概念的时候, 往往通过对这个概念现成意义的修辞化重建来重新接近主体所认知的世界。这实际上是人在修辞认知中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园(谭学纯、朱玲2004:59-74) 。这样说, 有三层含义。

(一) 认知离不开概念, 但不拘于概念

一方面, 理解概念是形成主体认知经验的前提, 主体通过概念去接近世界, 概念为认知主体提供对象世界的符号性表征。另一方面, 主体又不断走出概念化的世界, 通过认知主体诗意性的参与, 重建审美化的修辞世界。这时候, 主体认知的对象已经不是对现成概念既有表述的机械克隆, 而是个人积极参与的结果。因此, 影响认知的最常见的形式, 不是干巴巴的概念, 而是审美化的修辞话语。正如一位诗人所说的:

世界就是我的眸子的颜色、手掌的形状和词语的意义。(任红渊《为了叫出自己的汉语世纪》,《山花》2002年第3期)

当然, “世界”是我的“词语的意义”,指的决不仅仅是在词典中固定下来的词义系统———它属于所有的人, 而是修辞化重建的意义———它是“我”的思想突围的见证。

卡西尔认为重建修辞化意义的思想突围体现了人类言语的某种原初特点:人类文化初期, 语言的诗意和隐喻特征确乎压倒过其逻辑特征和推理特征。但是, 如果从发生学的观点来看, 我们就必定把人类言语的想象和直觉倾向视为最基本的和原初的特点之一(E ·卡西尔1988:134) 。

语言的诗意、隐喻特征压倒逻辑特征或者人类言语原初特点的想象和直觉, 都是越过普通的语义系统、语法规则和逻辑的权力, 在主体的审美自由状态下抵达更丰富的对象世界。列维-斯特劳斯(1987:26) 有一句著名表述:“工程师靠概念工作, 而`修补匠' 靠记号工作。”概念使对象透明, 然而, 一旦主体进入贴近生命的交谈, 僵硬的概念将被鲜活的修辞话语所替代。

据此可以作一个简单的区分。

1. 概念认知是一种普遍的把握世界的方式, 进入概念认知的概念, 以一种被规定的语义, 指向事物的共性。支持概念认知的是逻辑语境, 概念组合体现事物的逻辑关系, 这种逻辑关系是排他的, 体现世界的现成秩序。

2. 修辞认知是一种主体化的认知行为, 修辞认知也借助概念, 但进入修辞认知的概念往往偏离了事物的语义规定, 或者说, 修辞认知解除概念认知的普遍性, 激起具体生动的感性经验, 使概念化的语义在重新建构中被编码进另一种秩序。支持修辞认知的是审美语境, 进入修辞认知的概念挣脱事物的逻辑关系, 重建一种审美关系, 这种审美关系是兼容性的, 超越世界的现成秩序。

3. 修辞认知与概念认知的最大区别是:概念认知在普遍的意义上理性地接近认知对象, 修辞认知在局部的意义上激活主体的新鲜感觉重新接近认知对象。前者概念化地锁定对象, 后者审美化地展开对象, 重返语言的诗意。后者的局部认知, 往往偏离前者普遍认知的通道, 在另一个认知维度重新观照对象, 这决定了修辞认知的两面性:一方面发现概念认知没有赋予的意义, 另一方面遮蔽概念认知已经赋予的意义。修辞认知是以审美的权力颠覆现成语义的权威, 以审美化的方式, 重返被现成概念屏蔽的诗意。

(二) 概念认知转化为修辞认知

在实际的认知活动中, 人们不仅经常对概念本身进行修辞化的置换, 而且概念的延伸和展开也时常伴随着修辞化的置换。在这个过程中, 概念化的定义不时地被转换为修辞化的表述。余光中的诗《乡愁》提供了典型的例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狭狭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这组连锁型的隐喻, 可以用公式表示:

x 是y 1-4(1个本体、4个喻体组合成隐喻结构) 。

在这个隐喻结构中, “乡愁”的概念语义“深切思念家乡的心情”被修辞化地分解了, 通过修辞认知, “乡愁”的普泛意义产生了修辞分化, 分别与邮票、船票、坟墓、海峡产生了审美关联, 还原出上述隐喻结构的修辞语义, 即:邮票代表幼子对家乡的母亲的思念; 船票代表新郎对家乡的新娘的思念; 坟墓代表儿子对家乡的亡母的思念; 海峡代表海外游子对故土的思念。

这4种表述, 都以修辞化的方式重新定义了“乡愁”,并且都不同程度地偏离了对“乡愁”的概念认知。换句话说, 作为概念认知的“乡愁”,意义是固定化的, 但是在认知主体不同的经验系统中, “乡愁”被修辞化为邮票、船票、坟墓、海峡的隐喻指向。

(三) 修辞认知对概念认知的隐性介入

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概念, 其实都不是标签式的, 而是修辞化的。我们看两组基本词汇:第一组:灯头　针眼　山腰

第二组:成熟　蜕化　腐朽

以汉语为母语的交际主体, 认知这些基本词汇的语义时, 一般不注意它的语义构成方式, 其实, 这里有最简单、也最普遍的修辞认知的隐性介入。

第一组合成词, 是由不同质的两种对象———物和人的器官、躯体, 在一个修辞框架内合成的, 它是一个“近取诸身, 远取诸物”的隐喻系统, 一种充分修辞化的人文符号。这些符号的所指物背后, 始终闪烁着一个人的影子。人体的局部成为物体的局部的隐性认知参照, 二者被修辞化地纳入同一认知框架。

第二组合成词的语义可以同时指向物和人, 当我们说“某人成熟”的时候, 庄稼成熟是一种隐喻性的认知参照, 当我们说“思想腐朽”的时候, 物体腐朽是一种隐喻性的认知参照, 于是, 认知主体和认知对象之间的关系, 以修辞化的方式链接了起来。

由此又引发了进一步的思考:我们的语言教育理念是否需要修正?

三　语言教育应面对一个事实:人是语言的动物, 更是修辞的动物

语言的诞生, 是人类最伟大的创造。语言为人类的生活开辟了一个场所, 一个使万事万物通过言说被认知的场所。伽达默尔说:“人以语言的方式拥有世界。”尼采强调:“不是你等待着世界与意义, 而是世界与意义等待着通过你的话语诞生。”这些表述包含了一个共同的命题:“人是语言的动物”。但这些哲学家的精彩, 似乎需要进行某种修正。

其实, 哲学家说“人是语言的动物”,是相对于非语言动物的一种界定。的确, 只有人, 才能运用语言进行交际。人用语言为混沌的世界进行秩序化的编码, 也用语言解读被编码的世

界。人借助语言沟通了认知的此岸和彼岸。《创世纪》说:“太初有言”,有了太初之言, 才有了可以命名的世界, 《创世纪》因此成为语言创世。人通过自己的语言为世界命名, 也通过语言获得对世界的解释权。语言把人与世界的关系, 重新秩序化为词与物的关系。所以, 在哲学家看来, 语言破碎处, 世界也是残缺不全的。我们可以比较一下失语症患者所认知的世界, 在他们的经验系统中, 世界的贫乏其实也是语言的贫乏。

然而, “人是语言的动物”并不是很准确的表述, 实际上, 不管是对经验世界的命名, 还是对超验世界的命名, 也不管是人与外部世界的对话, 还是人对自身的探索, 修辞都是一条隐形规则, 正是这条规则, 使得语言不断挣脱对世界的概念化命名及其所引导的概念化认知。

当我们意识到语言以修辞化的方式对概念世界进行改造的时候, “人是语言的动物”这一表述, 显然需要某种修正。我们强调“人是语言的动物, 更是修辞的动物”,就是针对人如何更有效地通过语言证明自己、走近他人的一种描述。应该承认, 在很多情况下, 人际交流并不是把存在着的世界转化为抽象的表述, 而是把真实世界转换为似真、甚至失真的修辞世界。这意味着, 在更多的情况下, 认知主体以修辞的方式发言, 也以修辞的方式介入社会。或者说, 修辞对认知主体的影响, 比不假修饰的语言的影响更大。

悟性思维和诗性表达特别擅长的中国人, 在很多情况下, 更是作为“修辞的动物”来认知世界的。即使在专门化的领域, 例如在文论话语中, 中国人也很少借助抽象概念进入对象, 而是常常以修辞化的方式抵达对象:比较一下“分叙”和“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起伏”和“文似看山不喜平”之类的同义表达, 表面上, 这是“修辞的动物”比“语言的动物”的“说法”更为鲜活, 在深层, 它表明“修辞的动物”比“语言的动物”的“活法”更富诗意。“语言的动物”找到“修辞的动物”的感觉, 也就是世界的修辞化过程。

人作为修辞的动物, 比作为非修辞化的语言动物, 更容易认识对象, 也更容易认识自我。自我需要一种与对象、与他人的交流方式, 这种交流方式在话语层面以修辞方式进行, 更适于把概念意义的传达付诸审美化的表达和接受。

既然“人是语言的动物, 更是修辞的动物”, 那么, 我们是不是需要调整语言教育理念? 我们的教育存在着两个方面的低效:一是道德教育低效, 二是语言教育低效。道德教育低效已经引起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门的重视, 最近的报刊杂志也多有讨论和涉及。关于语言教育低效, 早在20多年前, 吕叔湘先生就表示过深深的忧虑, 近年仍有一些语言学家和部分语文教育工作者为之焦虑。一个严峻的事实是:中国学生学母语, 大多数人连基本的语言关都过不了。不要说中学生, 甚至相当多的文科大学生, 语言素质也是偏低的。

语言教育低效, 有多方面的原因,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 是我们忽视了以下的事实。

1. 语言教育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 但实施语言教育的手段却主要是干巴巴的概念。

2. 如何使活生生的人在接受语言教育的过程中, 回到鲜活的生命状态, 如何在概念认知和修辞认知之间找到语言教育的平衡点, 我们目前的语言研究关注得极少。

3. 语言教育应该以尽可能少的成本, 获取尽可能好的成效, 而人对世界的认知, 包括对世界的表述和理解, 是修辞化优于概念化的。修辞使现实世界在言语活动中成为审美化的世界, 使之更深地植入人的意识, 这是我们的语言教育理念应该面对但却没有面对的事实。参考文献

E ·卡西尔1988　《语言与神话》,于晓等译, 三联书店。

列维-斯特劳斯1987　《野性的思维》,李幼蒸译, 商务印书馆。

谭学纯、朱玲2004　《广义修辞学》,安徽教育出版社。

L a n g u a g e E d u c a t i o n :C o n c e p t u a l C o g n i t i o n

V e r s u s R h e t o r i c a l C o g n i t i o n

A b s t r a c t 　Th i s p a p e r a n a l y z e s t h e a n s w e r f o r r e f e r e n c e t o a q u e s t i o n i n t h e t e s t o f C h i n e s e i n C o l l e g e E n t r a n c e E x a m i n a t i o n 2003w h i c h r e q u i r e s t h e e x a m i n e e s t o d e f i n e h e r e d i t y , w i t h a v i e wt o e x p l o r i n g t w o p a t h w a y s t h e s p e a k e r m i g h t t a k e t o c o g n i z e t h e w o r l d :c o n c e p t u a l c o g n i t i o n a n d r h e t o r -i c a l c o g n i t i o n . T h e f o r m e r e n c a p s u l e s t h e s u b j e c t c o n c e p t u a l l y w h i l e t h e l a t t e r d i s p l a y s t h e s u b j e c t a e s t h e t i c a l l y . I t i s a r g u e d i nt h i s p a p e r t h a t l a n g u a g e e d u c a t i o n s h o u l df a c e a h a r d f a c t , t h a t i s , w h e n t h e s p e a k e r i s e n g a g e d i n l i f e t a l k , r i g i d n o t i o n s a r e l i k e l y t o b e s u b s t i t u t e d b y v i v i d r h e t o r i c a l d i s c o u r s e b e c a u s e h u m a n b e i n g s a r e n o t o n l y l a n g u a g e a n i m a l s b u t a l s o r h e t o r i c a l a n i m a l s .

K e y w o r d s 　de f i n i t i o n ; c o n c e p t u a l c o g n i t i o n ; r h e t o r i c a l c o g n i t i o n ; l a n g u a g e e d u c a t i o n

(谭学纯　350007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　张世方)

书　讯

《平山久雄语言学论文集》,平山久雄著, 商务印书馆2005年7月出版, 18元。

《对外汉语教学心理学》,陈郁著, 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4月出版, 18. 60元。

《语言的认知研究———认知语言学论文精选》,束定芳主编,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3月出版, 29元。

《篇章回指的功能语用探索》, 许余龙著,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11月出版, 21. 50元。

《新闻语误评析》, 甘于恩著, 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4月出版, 16. 80元。

《徽州方言》, 孟庆惠著, 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年5月出版, 140元。

《湘南土话代词研究》, 卢小群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11月出版, 34元。

《东汉碑隶构形系统研究》,陈淑梅著,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出版, 28元。

《汉语言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教学现代化建设研究与实践》,张绍麒等主编, 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年5月出版, 18元。

《语言应用研究》(第一辑) , 亢世勇、张志毅等著, 上海辞书出版社2004年8月出版, 1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