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忠魂答案

民心忠魂——从《岳阳楼记》探寻从政之德

以德为先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源于炎黄、传承于尧舜，在华夏族群形成过程中，贯穿始终，成为中华民族建政立国的重要象征。2008年2月28日，胡锦涛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发表讲话，提出了选人用人“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重要方针。2008年12月27日全国组织部长会议上，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再次强调选拔干部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并指出，干部德的标准，应该包括政治品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和社会公德。

以德为先的精神，一直贯穿、伴随着我们党的成长和壮大：新民主主义时期，有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红岩精神；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形成了雷锋精神、铁人精神、焦裕禄精神、两弹一星精神；改革开放以后，又涌现出了抗洪精神、航天精神、奥运精神以及抗震救灾精神等等。每个时代的精神，都有其鲜明的特征，那就是无私奉献、以德为先。

新中国的今天，是无数先烈用生命换来的，执政党对干部的要求，从来都强调德才兼备，而现在特别强调以德为先，要求选人、用人必须把德放在首位，这不仅仅是一个理论问题，同时也是人民群众的要求。而为官者，应该具有什么样的胸怀呢？

公元1046年，宋朝有位官员，被贬到了现在的河南邓州，他自幼孤贫，为官勤政；戍守边塞，屡立战功。为官四十八年，四起四落，始终坚持说真话。就在邓州的花园里，他写出了千秋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就是范仲淹。在随后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范公的勤奋、正直，为国为民的精神激励了一代又一代国人。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政治胸襟也被千古传唱。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原国家新闻总署副署长、人民日报副总编辑、著名的新闻理论家、散文家、科普作家和政论家梁衡先生，请他讲一讲“《岳阳楼记》留给我们的政治财富和文化思考。

同志们，上午好！今天我们在现代化进程当中来讨论干部素质问题，但是我们却要研究一个古人，这个人就是900多年前的宋代的政治家范仲淹。因为范仲淹给我们留下了一句名言叫：“先天下之忧而

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留给我们的一份政治遗产。为什么要研究这个人物呢？毛泽东有一句话，毛泽东说：“在中国历史上不乏建功立业的，也不乏思想品行影响后世的人，前者如诸葛亮、范仲淹，后者如孔孟等人物，但二者兼有，集办事集传教之人，历史上只有两位，即宋代的范仲淹和清代的曾国藩。可见毛泽东心目中，范仲淹的地位，他说的这两个人也正好是我们封建社会的一头一尾。因为中国的封建社会到宋王朝的时候，宋代的时候是它的成熟期，到了清代的时候是它的没落期，一头一尾的两个政治家。他的一生的政治生涯基本上我们可以用四起四落来概括。总共在京城工作不到四年时间。他自己把他一生的政治阅历和他的思考都浓缩在368个字的一篇散文《岳阳楼记》当中，用文学的形式给我们解决了一个难题，就是我们该怎样做人做官做文。《岳阳楼记》。这一篇文章从北宋时候写出来以后，后面又经过了六代，就经过了宋元明清，然后民国，进入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又经过了三个社会形态，封建社会、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所以我说它叫以一文之力能抗六代意，三世之变，以传统的文字能表达一种跨越时空的思想，上下千年唯此一文。这篇文章里面，他提出了一个核心的东西，就是人生观，他的信念、理想、追求。我们看《岳阳楼记》，大家在中学课本里学过，比较注重他那句话，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是往往忽略了前面还有八个字，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家看图上我用红字标出来的这个。不以物喜就是外不为利动，不为外部世界所惑动，内不为思惑，不为自己的私心、私情左右了自己。每一个政治家的后面，都有他自己的人格精神在支撑着。比如孟子说过，吾善养浩然之气。诸葛亮说过，宁静致远。他就自己内里有一口气，有定力。每一个政治家自己先有人格上有一种定力，我们现在叫理想、信念以后，那么才可能施展他的政治抱负。范仲淹在人格方面有三个，我给他归纳有三个个性的特点，就是独立、理性、牺牲的人格思想这三个方面。他自己有一首诗写的，心焉介如石、可裂不可夺。他说我的心耿介得就象一块石头一样，宁可碎了，也不把它夺走。这句话能够代表他的人格思想，他的坚定的信念。

我们一个一个的来看。先说独立精神，独立精神就是没有奴气，

有骨气，做人要有骨气。人性的独立是最古老的一种民族概念，这个人权是，卢梭讲生而平等。生下来以后，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人权、自由、民主的源头应该从哪儿说起呢？应该说每个人自己有自己的独立性，就是骨气和奴气，骨气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姓社姓资或者姓封的问题，就是生下来以后他有的人就有一种独立的精神，有的人就有一种懦懦弱弱的精神。所以人的分类也是从骨气和奴气开是分的。有几个故事，第一个就是讲他读书时代的故事，

范仲淹自幼孤贫，父亲病世以后，母亲改嫁朱姓人家。朱家兄弟相当看不起他。当范仲淹知道自己本不姓朱，便毅然辞别朱家，外出求学。在应天府书院求学期间，范仲淹非常刻苦，每天只煮一锅稠粥，凉了以后划成四块，早晚各取两块，拌几根腌菜就着吃。南京最高长官的儿子看他终年吃粥，便送些美食给他。他竟一口不尝，听任佳肴发霉。直到人家怪罪起来，他才长揖致谢说：“我已安于过喝粥的生活，一旦享受美餐，日后怕吃不得苦。”

第二个故事就是屏风记案，卖马赴任。他分配的第一件工作是到安徽的广德就是现在的广德县做县官的司法助理，判案子，他就和几个县太爷之间经常有很多不同的意见。特别是因为这个县太爷背后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一些东西，比如受贿这些东西，他就争吵不休，没有结论，他最后把他自己的看法写在他背后的墙上的一块屏风里。当他一年多走的时候，屏风上全部是写满了他对案子的不同的看法。就留下了一个故事，叫屏风记案。因为他两袖清风，所以走的时候钱也没有，把自己的一匹老马也卖掉，才去上任。看出他这个人的一种独立的一种信念。

第三个故事就是他有一次被贬路过狄仁杰的家乡，就是现在的江西这个地方。狄仁杰这个人物我们知道，他是武则天朝的一个大臣，他在朝里本来是很得武则天信任的，但是因为他要说真话，武则天一生气就把他贬走了，由一个宰相的位子一下贬成一个县官的位子。范仲淹看了史记以后，感到很感动，就给他的祠堂写了一块碑，碑里有几句话大家看一下。范仲淹这个人的文字非常美，他不但是《岳阳楼记》，其他的文章随便找一篇，都很好读的。你看他说“呜呼，武暴如火，李寒如灰，何心不随，何力可回！”武就是武则天，李就是李

家王朝。这种高压下面，谁敢不屈服呢。“我公哀伤，拯天之亡；逆长风而孤骞，溯大川独航。”只有你一个人敢逆流而上。金可革，公不可革，孰为乎刚？地可动，公不可动，孰为乎方？他说金属的东西都是可以变的，但是你刚强不阿，不能变。地可以动，但是你却不可动，就是讲他的方正不阿的性格，这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共鸣。为什么我讲人性当中独立的骨气和奴气是对立的两面，不是没有什么姓社姓资姓封的，一直到现在我们要干成一件事情，我们首先要有独立的人格。经常我们在工作当中会碰到一个问题，就是你自己怎么看，有没有独立的见解。这是第一个讲人格的独立。第二个就是理性精神。就是不盲从，讲事实，善思考，求真理。他是理性的，不是上级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朝和西夏曾经打过一仗，范仲淹在他53岁的时候被调到前线，做前线的副总指挥。做副总指挥因为西夏一再的侵略宋朝的疆土，掳掠人口、抢掠物资，霸占了土地，上下复仇心非常强烈。皇帝把他派去以后，要求他赶快出兵，他是副帅，还有一个主帅叫韩琦，韩琦也同意出兵。但是他自己不同意，他说宋朝积贫积弱，不是说现在一打就能胜的。他有一套策略，要招兵、练兵、囤积粮草。这个情况下皇帝一再催他，主帅一再催他，而且还派他的好朋友来劝他。他坚决不出兵。就看出他自己有定力，不盲从，为大局考虑。

当时催他催得紧的时候，上面说大军已出，已经不计胜负，你只管走就行了。他说千百万人的性命，我怎么敢不计胜负了。他说了一句话，就是下面的这个，他说“我如果不从众，我如果不按照皇帝的话，也不按照主帅的话，则得罪必输，可能很快就要得罪。奈何成败安危之际，国家之事，岂敢避罪于其间。我个人可能会护罪，但是这关系到国家的大事，我怎么敢考虑我自己。所以他坚持自己的意见。这就看出他性格里的人格方面的独立的方面。

庆历元年(1041年)正月，韩琦接到西夏军侵袭渭州(今甘肃平凉一带)的战报。他立即派大将任福率军出击。西夏军受挫撤退，任福下令急追。直追至西夏境六盘山麓，却在好水川口遇伏被围。任福等十六名将领英勇阵亡，士卒惨死一万余人。韩琦大败而返，半路碰上数千名死者的家属。他们哭喊着亲人的姓名，祈祷亡魂能跟着韩帅归

来。韩琦驻马掩泣，痛悔不迭。

那么这个地方，我联系一个例子。就是我们现在领导面前敢不敢提不同的意见，特别是敢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

第三个我们看牺牲精神，我们讲干部的牺牲精神就两个，一个是做官，为官不滑，做官的时候不要耍滑，兢兢业业，该干什么干什么。为人不私，和同级相处，和朋友相处的时候不要有什么私心，和我们同志之间光明正大，友好相处。有一句诗很有名，就是林则徐的诗叫“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林则徐被发配到新疆以后，他在路上写的一首诗，他说只要对国家有利，我自己的祸福难道我还会回避它吗？大家记得温家宝，温家宝上任的时候，他上任以后答记者问的演说，开始的一段话就是用的林则徐的这一首诗，他说我今天上任了，我要不记个人的利益。大家记得朱镕基上任的时候发表的就职演说，很有名的一句话，前面就是地雷阵，我也要趟过去。作为一个政治家，应该首先要有一种牺牲精神。

历史上这也一直是政治家所操守的一个重要的方面，无私无畏，岳飞很有名的一句话叫做：“只要武将不怕死，文官不贪钱，朝廷国家就有希望。”宋代和范仲淹同朝的还有一个大臣叫富弼。他在出使辽国的时候，一走走几个月，那时候的交通条件很不方便。他走几个月的时候，他家里捎了一封家书，第一是家里生了一个孩子，第二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使者捎来家书以后，他的家书根本不拆，把家书直接放在灯上，干什么？烧掉。他说徒乱人心，我既然出使在外，我就一心为国，我看了有什么用，我又回不去。封建大臣（社会的某些）的政治家，都是（会有）这种一心为公的思想，它是一种政治传统。范仲淹更是做到了这一点。范仲淹在52岁的时候，上前线指挥反西夏战争，他是一个副总指挥，下面管的边界有很多个州，其中有一个延州，就是现在的延安，我们延安现在看那个宝塔山下那个大石头上仍然还有范仲淹留的字，现在还在。延州是当时最突出在敌我阵地前面的州，这个地方老让敌人的骑兵骚扰，所以谁也不敢去，不愿意当这个地方官去。换了好几任，有人说年老，有人说家里有老母，谁都不愿意去。范仲淹没有办法说这样吧，谁也不要推了，我自己兼这个地方的首领，可见他自己有牺牲精神。然后他自己把他的一个儿子，

19岁的儿子带到前线充军，他本来在家里曾经说他的儿子说你啊，好好读书，不要介入政治，曾经讲过这样的话，但是一旦他上前线，就把儿子也带来了。有一天早晨，他自己带着他的儿子带了一点精干的人马，然后后面带了几万民工，干什么？就是突袭对方的城池，拿下来以后让他儿子打头阵，后面接着民工上去以后就开始筑城，就是平地筑起了一座大宋城。因为有了这座城这块阵地堡垒，才改变了宋夏之间的战略形势，可见他在战场上也是不怕死的。在前线打仗的时候，他的一个老朋友就是后来请他写《岳阳楼记》的藤子经，藤子京和他是同科考进的进士，就像我们同榜进了清华一样的概念。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比他小几岁。正好在前线的时候，他在部队里当首领，藤子京在地上当官，在荆州，相当于现在的甘肃靠近陕西这边，给他供应粮草，这么一个关系。但是朝里总有改革派和保守派两派的斗争。藤子经现在看到我们看材料他时候性格比较风风火火，做事比较粗糙，但是很刚烈。他在犒劳军队的时候花了一笔钱，有人就告他，说他贪污了15万贯。后来调查来调查去，他并没有贪污，他就是在他正常的权力范围之内犒劳军队。一定要把他拿回朝里法办，要下狱，甚至要判死刑。这时候范仲淹就给皇帝上书，他说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不会有什么问题。上面还是不听，范仲淹说，这样的话实在让前方的战士寒心。最后因为他力保，所以把藤子京没有下狱，把他发配到岳阳，才有后面的《岳阳楼记》。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范仲淹这个人是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一块为事业牺牲。《岳阳楼记》本身就是一种抗争，背后就有一层，还有一种对朋友、事业的支持。《岳阳楼记》里有一句话叫微斯人，吾谁与归。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人我愿意跟他一块去战斗。那么这个地方，我们很容易联想起来我们平常怎么处理这种同志关系和怎么处理上下级关系。

那么周恩来大家知道还有一个最有名的故事，就是红卫兵在大会堂门口要揪陈毅，周恩来站在大会堂门口说如果要揪的话，你们就同我身上踩过去。大家看看和范仲淹的那个精神是不是一脉相承的，政治家在人格里都有一种牺牲精神。这种牺牲精神，我们可以举出很多，毛泽东一家人失去了六个亲人，大家都知道的。徐海东在大将里死得是最多的，一家死了七十多个人。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大家可以注

意看一下新华文摘十五期，十五期里有贺龙的女儿贺捷生将军，她现在也是一个将军，她写了一篇文章叫《信仰》，说她的晚辈，她的侄女把贺家的家谱最近要整理一下。结果详细的统计贺家在战争时期，牺牲了2050个人。所以可以看到我们老一代革命家为革命、为事业、为共和国作出了多大的牺牲。

我们刚才讲了第一部分，讲了人格方面，无私、独立、牺牲。第二个部分，我们讲一讲政治财富，他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是忧民忧君忧政的为官之道。前面讲了怎么做人，现在讲怎么做官。范仲淹的思想可以体会一个字就是忧，他对政治文明的贡献主要就是一个忧字，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忠诚负责。那么他的忧字思想我们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讲。第一个叫忧民，就是下对百姓，对老百姓不要贪，现在很多官最容易的就是贪钱，民脂民膏，搜刮老百姓的东西，受贿。再一个就是贪权，贪恋官位，跑官。我们古代老百姓归纳的就是贪官，第一类不要做贪官，不要把这个官看作是自己的。第二上对国家不要私，在公事方面不要有私心，不要做奸臣，要全身心的拿出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信念。第三在事务方面不怠，不要懒。很多也不贪，也不奸，但是在那里应付。不要做庸官，忧民、忧君、忧政。我们分别来讲。

忧民，《岳阳楼记》里有一句话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在政府部门就要想到老百姓。官和民的关系是政治活动中最基本的内容。自从有了分开阶级或者有了政府以来，可以说官民关系一直是一条线，这是最基本的。我们看古代政治家关于这方面的论述很多，唐太宗很有名的，他是借别人的一句话，但是因为他说了很有名，大家都记住了，就是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大家看这句话，就是水就是老百姓，政府就是一条船，可以托着你，也可以翻了你。中国的王朝实际上就是这样，一次一次把你托起来，一次一次又把你翻掉。

那么范仲淹在进京任职以前，他先干了五处地方官。他在安徽的广德亳州，在江苏的台州兴化，然后在现在的淮安滁州，他先干了13年五个地方的地方官，所以他对民间的疾苦了解比较深。所以他有一种忧民的思想。他干了几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修海堤，他在现在的江苏南通这一带当地方官的时候，发现海堤被海水倒灌，淹了。

他在那个地方本来不是干地方官，是看盐库的。地方的事和他朝里看盐库没有关系，但是他看了心里不忍，他就建议把这个海堤重新修一下。后来皇帝看到你老提意见，就说行吧，你干这个事去吧。就把他任到了地方新化县的县令，他在那个地方修了三年的海堤。修好了以后，海水倒灌的问题解决了，晒盐的盐田也保护了，农田也恢复了，老百姓很感谢他，流浪的百姓也回来了。很多人把姓改为姓范，把这条堤叫范堤。可见他这个人为老百姓办的事，大家是拥护。他得民心的故事还有很多，范仲淹后来得民心在历史上有很多的故事，比如他的祠堂，他每工作过的地方，全国大概还有几十处祠堂还在。

第二件事就是为民请命，山东有一年大灾，他在朝里，朝里没有任何动静，还是莺歌燕舞。他实在忍不住了，就上朝去指着皇帝仁宗的鼻子说，现在外面已经饿死人了，朝里还没有一点动静。仁宗让他批评得脸红，然后说这样吧，就请你去做钦差大臣，你去赈灾吧。第一次提个建议去修海堤去了，第二次又提一个建议去赈灾去了。他去赈灾他不但是开仓放粮，还有一套类似于我们现在的防疫。因为大灾以后必有疫，现在的青州还有一口井，传说叫范公井，用这个水做药，白药丸子，给大家防疫。他把外面老百姓吃的一种草，是一种黑色的草，他把这个草拿回来以后就给皇帝看，他说你看，老百姓就吃这个，而且建议皇帝把这个草在皇宫里来回传阅，给大家看。他这件事做得可能有点得罪别人，你自己干了活儿，你还拿回这个东西来，不是故意让我们难看吗？所以他说我一日登朝，则不知忌讳。他上朝以后不知忌讳，有什么说什么，这就是他为民请命。我们现在的话叫情为民所系。

第三个就是为民除弊，权为民所用，用我们现在的话解释。他除弊有这么几个历史，第一个改革兵役制度，他到西北前线以后，首先要招兵。宋代的制度把兵征来了以后，脸上要刻一个字，大家看这个字很复杂，一个黑一个京，这个字念黥，叫黥面，刻在脸上一个黥字以后，走到哪里人家都知道你是当兵的，你不可能逃跑，当不了逃兵。然后刻了以后，后代也要世世代代当兵。范仲淹说这个东西很不人道，就改了，把这个字刻在手心里，起码尊重人家的人格。然后可以带家。他说你搞的这个制度，让一个人在这里当兵，家里老婆孩子心里想着，

星霜之苦，骨肉之恩，给人家分开，他就改革了兵役制度。然后又改革税制。宋代的税制就是交了粮以后，还得指定送到哪个地方。江苏省交的粮，这个粮运到四川粮区，就送到四川区，路费都由农民自己负担。那么范仲淹把这个制度改了，把它折合成钱以后，由国家负担。在杭州。他当市长的时候，正好是杭州大旱灾，他自己想了几个办法，一个是他说你们有钱人家不是有粮食吗？趁这个时候不盖房子干什么？特别是庙里，庙里存了很多粮食，你不修庙吗？大兴土木。有人就告他的状，说国家灾荒了，你还大兴土木呢？他不想，你大兴土木以后，就解决了就业，流民就可以过来吃饭了。然后发展旅游，鼓励富人到西湖上开小游船，就发动了小的买卖、饮食什么都来了，那个时候范仲淹就想了一些政策，他从政策上解决我们的一些时弊问题。

忧民，能不能替老百姓着想，向来是检验一个官好坏的试金石，他也成为了千百年来永远的政治话题，所以后人没有忘记范仲淹。一代一代下来怎么对待老百姓始终是政治家无法回避的话题。毛泽东在《为人民服务》里讲了一句话，他说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们的，是彻底为人民的利益工作，大家想现在是不是这样，一条线下来，关键是看你彻底到什么程度。说到这里，我想到小平同志的一个例子，04年的时候，就是小平百周年，广安请我去为小平写一篇文章，写的时候，我就问，因为那时候小平的言谱还没有出来。我说在小平所有的言论里，哪一句话最能体现他的思想。当时文献是一个副主任在那里挂职，筹备这个活动。他想了半天说有这样一句话，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就是希望中国的老百姓都富起来，我做一个富裕国家的公民就行。这是他对他的弟弟说的，家里人说话应该是真心的。他还说过，我是人民的儿子，这大家都知道的。小平这个人，代表了一个时代。他并不想什么，他觉得老百姓富了，我就当一个普通老百姓，他就全心全意的想的是国家，这种忧民。第二个忧是忧政，就是忧君，忧君（在古代）就是上下级关系，封建大臣要处理好和自己的上级就是皇帝的关系。

我们来看看范仲淹，他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他说“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他心里老是想着皇帝，他所说的君实际上是国家，因为皇帝就代表了国家。所以以“君”为核心的君民关系，君政关系，君臣关

系，构成了一国政治的核心部分，而明君贤臣，昏君奸臣，庸君庸臣决定了一朝政府的工作质量，也构成了一部中国古代史，范仲淹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当忠臣的第一个素质，就是说真话。敢说真话，在忠君这一点上，处理君臣关系这一点上，主要是说真话，现在我们也是在处理上下级关系，特别是对上级关系，首先是 要讲真话。因为上级要靠你所汇报的情况来决策问题，如果你再讲了假话，工作没法进行。范仲淹讲“士不死不为忠，言不逆不为谏”欧阳修评价他说是“言辞正色，面争庭对”、“敢与天子争是非”，他27岁应该是大器晚成，27岁才中进士，64岁去世，位官37年，调动了30次，在做京官才做了4年，四起四落。大家看看这个人的经历，说真话，经常被贬出去，但是他并不后悔。我们看他几次这样，怎么表达他的忧志的。第一次进京说真话，是40岁的时候，他40岁才开始进京，刚才讲了晏殊推荐他当图书管理员，秘阁校理，冒犯了太后，怎么冒犯太后呢？这个太后姓刘，叫刘太后，这个仁宗这个皇帝上一任叫真宗，真宗皇帝到年纪很大了没有孩子，宫里的后妃就争着为皇帝生一个孩子，母以子贵，现在当太后的姓刘，当时他是一个普通妃子。他就把一个宫女送给皇帝，伺候皇帝，后来这个宫女怀孕了，然后这个宫女一生下孩子以后，就把孩子抢过来，把宫女赶出去，然后他来抚养这个孩子，这就是现在的仁宗皇帝，现在我们唱的一出戏叫狸猫换太子，就是本着这个历史来的，到了范仲淹进朝的时候皇帝已经20岁 ，还做不了主，（太后）还在垂帘听政，然后碰上太后在过生日，皇帝要给他的母亲祝寿，把朝里的文武百官都带上，跪在殿上磕头。范仲淹说这个不行，这个不符合我们的政治原则，这是政府行为，第二干脆说你这个太后应该退位，让皇帝还政于帝，这一说不得了，把太后惹恼了，就把他贬下去了，刚才我说的四条曲线的第一条，和中府，山西永济。贬了以后，过了一年太后死了，死了以后皇帝想起他还能说真话，就把他召进来，召进来以后，给了他一个官叫右司谏，就专门提意见，谏官。来了以后朝里又发生一件事情，当时的皇后姓郭，但是皇帝不太喜欢这个皇后。当时有两个姓杨和姓尚的美人，（美人）就是一个官职。他跟杨、尚两个美人正在热恋，就心想是不是换掉皇后，这个时候奸臣吕夷简就开始在里面挑拨这个矛

盾。范仲淹就认为这个皇后没有什么大错，你不能随便换掉，你随便换掉朝里就不稳，封建社会帝后关系是政治稳定的重要基础。他就提出这个意见，吕夷简就在背后告他一状，第二次贬到睦州，就浙江的桐庐，这次进京时间更短，上次是12个月，这次才9个月，这就是说真话。他在上朝提意见以前，他已经第一次被贬过了一次了，第二次他妻子就说这次你千万不要乱说了，你不为别的你还为我和孩子们，你再乱说以后我们母子怎么办？他说我为了国家这个事情不用管这些，接着就把儿子叫来，那时候儿子大概9岁，就是前面在前线带着打仗的儿子。他说我走了以后可能回不来，你在家里好好地跟你弟弟读书，这一辈子不要当官，可见他连死的决心都下了。出去以后结果贬到浙江，他自己写了一句诗“妻子屡牵衣，出门投祸机”老婆拉他衣服不让他胡说，他出去还是闯祸了。“妻子休相咎，劳生险自多”，你不要埋怨我，既然搞政治，风险肯定是有的。在古代的政治遗产里面有一部分就提倡说真话。有一个欺君之罪，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不能说假话，说假话就犯了欺君罪。还有一个说法叫文死谏，武死战。文人如果是因为提意见而死是光荣的，武将战死沙场上是光荣的。宋太祖定了一条规矩，不杀大臣，就是你可以提意见，不杀。大家注意宋代没有那种把文官随便杀掉，还是鼓励说真话的。

中国历史上因为有了这个提意见的制度，有了这个谏官和台官，谏官就是给皇帝提意见的，台官是给大臣、给宰相提意见的。后来合起来叫台谏制度，保证了中国的政治上的运作的权利当中是比较清明。

可见这个监督一把手制度还是起了作用的，当时范仲淹的职位就是这个，这是第二次因为提意见被贬了，虽然是贬了，但他的意见还是接受了，这个皇后还是没有被免掉。后世怀有忧心思想，敢说真话，我可以举一些例子，比如梁思成1949年一解放，他不同意拆城墙，给当时的北京市第一任市长聂荣臻写信。我们看1957年的马寅初，因为人口论，全国开展对他的批判，他说我已经年近70，老夫一个人也要单枪匹马也要出来应战，直到战死为止，这种精神。这都是一些铮铮铁骨，敢说真话的人。和我刚才讲的忧君思想， 对上负责，是一致的。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最著名的例子要数唐太宗李世民与魏征。后人提起李世民的功绩，总是不忘魏征的作用。

第三，我们讲忧政，就是对政府机关的建设就是政权建设。什么是政治，按照政治学的原理，就是老百姓把自己的公共权利出让出去，给一个公共机构，让一个公共机构来执行。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全国人大，国务院，在一个地方就是市政府，市委，这个权利是谁的？不是你市政府的，也不是市委的，实际上是老百姓的。不过表面上变成一个事情，你来代替老百姓来执行，忧政实际上就是一个机关建设，政权建设，队伍建设。我们看范仲淹怎么对待这个问题，他第三次进京说真话已经是47岁了，任了一个礼部员外郎，实职是京城开封的市长，就相当于北京市长一样的官。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朝里的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干部之间，他就提了一些意见。提了意见以后，吕夷筒给他一个罪名，叫越职言事，离间君臣，你现在当你的开封市长，你管我朝里什么，这不是越职言事，别人就劝他你还是悄悄地不要说话，朋友写了一首诗《林鸟赋》，他说啄木鸟你别老是在那里啄东西。他说我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我宁肯叫着死也不肯闭着嘴这么活下去。所以这第三次把他贬出去以后，他写了一首诗“三出青城鬓如丝，斋中潇洒过禅师”我是第三次被贬出来了，我回到家里当和尚去吧，自我安慰自己。这次他一共把他贬到了饶州，鄱阳到润州，现在的江苏镇江，岳州绍兴，一共4年换了3个地方，妻子也死在发配的路上，他已经是三起三落，调动了20多次了。

这时候出来的时候，人都不敢跟他送行，只有一个好朋友，叫王质的好朋友出来给他送行。他就开了一个玩笑，王质说范公你是很光荣，敢于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说我已经三光了（三次被贬），再要出来下次送我的时候你给我准备一只羊，干脆祭死我算了，我也就准备死了。这个被贬谪的大臣，都有一种失意，一种无奈，他就自我安慰自己。大家看看林则徐被贬到新疆的时候，他就写了一首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现在派我到新疆边境上去当一卒子去，正是养一养我的性情，不要让我那么毛躁，这是皇帝对我的好，辛弃疾曾说过“君恩重，且教种芙蓉”，皇帝把我免了官，让我回家种花去，这是对我的一种爱护。

第四次进京，是全面主持庆历新政的改革，他在后面转来转去，我刚才讲仁宗皇帝和范仲淹的关系属于能君和贤臣的关系，皇帝脑子基本上还有一个判断能力，范仲淹实在是能力太强了，所以不用他还不行，范仲淹被贬出去，刚才讲了4年5个地方，最后西北前线吃紧，让他去当副总指挥，后来战争打完了，谈判了回来了又把他调回中央来主持全国的改革，因为连年战争国家赋税加重以后，老百姓负担过国，农民的小起义就开始有了。他为了稳定政权，就搞了一次庆历新政的改革，把范仲淹调回来。这时候范仲淹就由前线已经55岁了，当一个副宰相，主持改革，但是改革不到一年时间，又改不下去了，改革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他对朝里这些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第一个就是严格考核，另外当时一个制度就是大官子弟可以因为他爹是官他就可以当官，因为宋朝得了天下以后，赵匡胤为了安抚大臣，他定了一个规矩，你自己可以每年春节了，十五了，在上朝了，有机会就可以写条子，我家有一个孩子，希望可以补一个什么官，甚至我的弟弟都可以这样，这样搞得结果就是“每岁奏见，积成庸官”，这是他提的第二条意见。第三个就是严办贪官，就像我们现在中纪委一样，派了监察人员到外面去查，回来以后，查清楚拿笔一勾，撤职一个，那个时候皇帝对他很信任，范仲淹把办公室搬到他的殿的旁边，皇帝的旁边，那个地方一勾完马上给皇帝看。刚开始的几个月改革是非常热闹的，很有生气。欧阳修有时候说你现在勾掉以后，一家可就要哭鼻子了，范仲淹说一家哭总比一县哭好，有一个坏官在那里让一县人民都哭，但是你想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得罪人。所以没过几个月，吕夷简这一批保守派就用朋党的罪名说你勾结朋党，第四次又被贬出京城，又回他的陕西前线去了，这是他说真话，四次出京。从这个事情上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干部制度向来是政权的核心问题，不管是忧君忧国忧民，最后总要落实在忧政上，就是到底来了施政怎样施政。我们看王安石变法，历代的改革，最后的核心问题都是集中在干部问题上。所以毛泽东有一句话，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是决定因素，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如果城乡一个一个都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而国家还没有办法治理他们，天下一定大乱，老百姓一定要当李自成，毛泽东讲得很透彻，解

放初讲的。治国就是治吏先把干部队伍管好。《岳阳楼记》，当然范仲淹也是借题发挥了，刚才讲了把的他们忧国忧民的思想，人格思想，一生的经历全部表达出来的。这篇文章为什么能够传世，文章要好的话，我简单讲一下散文的标准，我给起一个名字叫三境之美，一般来讲叫一文、二为、三境、五诀大家好记一点。

首先要有文采，二为就是要为思想而写，为美而写，里面要有思想，要有美感。三境就是三个境界，五诀就是五个方法。后面有一个表，就是第一个形境，你把形象的东西能够摆出来，

范仲淹之所以能写出千古不朽的《岳阳楼记》，除了本身作者的文学修为，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篇《岳阳楼记》是作者一生的总结，里面包涵了作者为之追求一生的政治理想。

古代留下了很多文章，有两种，一种是文人写的文章，专业作家，一种是政治性的文章，文人的文章就是“求情而不求理”，政治家的文章就“求理而不求情”。少有的能够把两者结合起来的文章，很难找到这样的。如果遇到这样的就是百年不遇的绝妙好文章，很难有一个政治家和文学家结合在一起的。刚才我说了，文人的文章情多理少，政治家的文章理多情少。能够把它结合得很好的很少，所以范仲淹这篇文章是百年千年不遇的好文章。这正 因为为什么从《古文观止》以后，到民国、到现在共产党办的学校一直在选它，现在还不断，一直在教材里面。

真正的大文章家、政治家、思想家的很多，而专攻文章以文为业的反倒少，真正写出好的文章来的反而是政治家的文章。人要做到全才有三个难点，作为一个政治家不难，像秦始皇、汉武帝，作为一个思想家也不难，像孔孟，作为一个文学家也不难，比如韩愈、李白、杜甫，难的是这三样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他既要有充分的政治实践又有自己的思想，还能用美妙的文字表达出来，集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于一身。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时代精英，是历史上的天才。比如古代的范仲淹和当代的毛泽东。一个好的文章要综天时地利之合，要得历史演变之机，靠作者的修炼之功，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可能出现的一个思想和艺术上的高峰。所以今天我们来研究范仲淹是因为他既是一笔政治财富，又是一笔文化财富。这就是岳阳楼所留给我们

的，教我们怎样做人，做官，今天就讲到这里。

观众朋友大家好，非常感谢各位来到现场，那我们下面要跟大家探讨干部讲真话的问题，首先我要介绍一下两位到场的嘉宾。这位是我们前人民日报副总编梁衡老师，欢迎你。谢谢。

下面是来自我们中央党校的蔡霞老师，同样欢迎你。刚才梁老师在讲课当中我们听到谈到了一个范仲淹“文死谏”的精神，那我们现在就是网上也有一些东西，就是说很多官员在卸任之后才讲真话，那跟范仲淹在任期间讲真话这种精神差别是很大的，那二位老师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这个现象又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官员在任的时候，不敢说真话，退休以后说真话，这个情况我们这些年来，（我）其实是挺注意这个问题，这就是我们经常议论的“两头真”。一头我们刚出来的小青年，他血气方刚遇到问题他敢说问题发表真话；还有一头就是退休干部，已经没有各种顾虑，他敢说真话。恰恰在工作的时候，有些问题要不要说真话，经常会处在一个内心争斗的状态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状况，从干部本人来讲，他会出于各式各样的考虑。首先是利益考虑，他会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从刚才我们听梁衡总编说范仲淹这个就是整个为人为官他一生的精神，我觉得有一条，范仲淹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就讲了一点就是心底无私天地宽，无欲则刚。一个人一个干部他要敢讲真话，首先就是要有一个为人民为党的事业来敢于舍弃自己的考虑，这样他才能真正做到讲真话。

我对于这个干部恰恰是需要我们在位的时候说真话，当然不在位的时候也要说真话，但是在位的时候说真话的份量更重，因为你是一个公务，你要用真话去思政。退位以后说真话，顶多就是一个起建议的作用，份量不一样。

那我们提到一个就是说真话作为领导干部的道德底线，为什么这样说？

他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用“底线”这个词，因为我们的施政就是要实事求是，就是要根据实事求是情况决定我们的政策。如果你不实事求是，不说真话不按实事求是出发，那你决策就全错了。所以这是他的底线，如果一个干部在公务上撒谎，造成的影响不可想象。这

是它有一个底线。

干部说真话，确实是一个是人性，一个是党性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中国人有一个故事，就是狼来了，从小教育一个孩子要诚实，作一个诚实的孩子，如果你不说真话，你就不能取得别人对你的起码信任。当真正出现危机的时候，没有人他会相信你说的话。作为干部来讲，他也这样一个问题。就是说干部在开展工作的时候，不是靠自己作工作就能作好的，而是需要党和人民群众共同团结起来作这个工作，群众评论什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说，你干部说的话，他相信。他才会跟你一块去干。所以说你要想把工作干好，一个最起码的一个最基本的东西，你要让别人觉得你是可信任的，所以他是一个道德底线。

那么从干部的这个，我们经常说党性来讲，一个干部的党性我们讲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讲实事求是，一般从实际出发，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首先就要面对事实。面对事实为最基本一个状态准则，就是你敢不敢承认现状，承认事实，承认事实你就必须讲真话。所以从党性这个角度讲，他也是一个要讲真话，它是一个底线。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干部局部的讲真话，可能造成局部的损失。如果一个时期党风形成一个全党或者大多人说假话不说真话，造成一个全党的损失和一个时代的错误。我们共产党历史上最典型的一个，就是全国说假话，1958年大跃进，这个报纸，说几十万斤亩产都敢说。

说真话是非常重要的，也评量道德底线，但是现在就是官员公布的一些数字、信息也好，好象跟现实或是老百姓的情况有一些差距。比如说现在的“被提高”，这个“被”字现在在网上非常流行。那就是像官员说，好象是不如网友暴光的暴，现在网上非常流行，现在如何看待这个现状背后的东西。

其实我是在媒体，现在有一个说法，叫做两面舆论场。就是网友报，网上报的是一个舆论场，报上发表的社论，领导人讲话就是这样，他是两个舆论场，我觉得这样，两个舆论场的出现，也是我们转型时期社会的一个特点。因为我过去在新闻出版署工作，过去我们只有一个舆论场，只有一个统一，全国从人民日报到各省报地方报纸都只有一个舆论场，应该这样看，他是一种进步，两个总比一个好。过去就是一个口径一个社论，那么他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当然我最希望他两

个完全统一。但是我估计全部百分之百的统一不大可能，因为他有一个什么呢？他有一个政府层面工作层面，我要考虑全局要考虑方针政策，是一个老百姓具体的东西，这是一个。再一个另一方面，也有我们政府在这个信息，使用信息公开，利用信息公开来思政，还不适应，比我们传统习惯的对象，能不能报这个可能在犹豫，可能网上就报出来了，他是一个客观的东西，因为我们要客观看的东西，要允许网上有他的一些自由的东西，作为一个地域的补充，政府也要从中吸取一些经验。

刚才梁总编讲的这个是客观存在的，就是说官员说，为什么抵不过网友报，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反应，首先是社会公众对官员对干部所说的话相信不相信，最后反应的就是政府的公信力和干部的公信力的问题。那么关键在哪里呢？首先看你说这个话是不是符合实际情况，如果是符合实际情况，就和群众心里的一种切身感受非常吻合。如果你不吻合的话，他马上就会置疑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我们讲，（官员说）实际上抵不过网友报，背后表现出来暴露出来的就是政府公信力的下降问题。说真话能提高公信力，这点非常非常重要。那么这个政府的公信力，最重要的不在于我们的新闻报道上，和我们的政策，和我们社论上所说的，他往往就从他的身边的官员说什么来看。身边的官员给他的感觉是真实的、诚实的，那么他就会信任这个政府。如果身边的官员他觉得说的话全都是打幌子的，那么他就不会相信。所以干部说真话，对官员，对政府的公信力是特别特别重要的。

领导干部不说真话，对政府的公信力非常损害。那么在这个说真话的重要性方面，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这个问题我是这么看，两种问题他是多方面领导工作。从我作学术研究的角度看，我觉得有这么几条：

一是不说真话，会使得整个政党的可信度下降，执政的人心就有所不稳；二是政府的治理成本很高。这个我们就举一个生活上的例子来讲。比方说我家里要装修房子，我请你作为一个装修公司来做。你装修公司报的假买的材料我都不信任，你要去买我跟着你去跑，你在装修的时候我每天请假来盯着你、看你是不是在装修当中有粗资滥造，那么好他就使得整个社会的成本运行成本就很高，我们讲社会总

成本很高，大量的人力精力物力浪费掉了。那么对政府讲，是不是也是如此。我们讲一个最最简单的，大家都经历过2003年的SARS，因为SARS 这个情况，当年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们没有采取及时的把信息，真实的信息向社会外界公布，但是当你迫不得已的时候，你才把真话真相公布的时候，你事后要做大量大量的挽回工作，所以说政府的治理成本相当的高。

那比方说，他有没有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可能刚开始不知道这个危害性有这么大，他如果把这种疾病突然破爆发这种情况公布，会不会造成社会不安

这个要分不同的情况。善意的谎言，大部分是从我们生活当中，比如说家里有病人，老人很伤心，临时撒谎。作为一个政府工作者、一个决策者、一个干部的号令，他是权力，他权力不可随便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信息公开化在全球很早，在一七多少年的时候，全世界就有了，我们已经很晚很晚了。为什么要公开，因为说到底，政府是和老百姓是一致的，还有一方面是干部对上说真话，向上面提供科学的决策(参考)。所以无论从上从下，必须说真话。

那我换一种说法，就是他把同样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就把能说的好的说了，把不好的就不说，这个？

这个也是不允许。我们说谎报军情，军情如果你不如实汇报，你光把好的报了，报喜不报忧，恰恰忧就是潜伏的矛盾的危机。 蔡霞：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是善意的谎言对谁。刚才梁衡举的例子是讲，当一个私人问题你可以作善意的谎言，因为他只涉及到你我的利益；在公共事情上公共利益上，绝对不能以善意的谎言为借口来隐瞒事实隐瞒真相，因为他涉及到社会公众的公信力，而我们的干部政府官员，他恰恰是要履行公共管理的职能和公共服务的职能。所以他涉及所有人的利益，所以这个时候来不得半点虚假。当然他有一个，就是你披露信息，就是说公开情况的时候，他有一个策略的选择。有一个时间的选择问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第一时间把真相告诉大家。为什么呢？很重要，如果你政府干部把真相告诉大家，他可以阻止后面各式各样的谣言的传播，谣言四起，听谁的好。当得不到这个真相披露的时候，群众就很可能跟着谣言走，他就造成社会心理更大

的不安稳。那么只有我们在第一时间，把真相放出去，群众才会了解真相，

二是信息说一半留一半，实际上他里面背后有一个什么问题呢？我们现在看到大量的就是一些利益博弈的过程。就是说我们作为一个政府的官员或者讲干部，他是最多的了解政策，掌握情况的。其实在占有信息方面他是有优势的，那么群众在占有信息和掌握政策方面，他就处于弱势。从这种学术语言的角度讲，谁握有信息谁就有优势，信息有时候可以转化为权力。

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末，很多城市都要进行重新规划、重新开发，于是就有部分官员，利用政府发布规划的时间差，提前在改造区购置旧房子，等待政府的拆迁赔付。最终国家出台了相关的问责制度来杜绝这种情况。

是一半的信息告诉群众一半的信息不告诉群众，往往就藏着猫腻，这个猫腻往往就是藏着我们部分人少数人的利益。

听二位这样说，如果领导干部不说真话，那种危害性是非常大的。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个说真话好象有点困难，怎么样说，怎么样说得更科学，有什么建议。

有三个条件：一是要造成一种风气，大家都敢说真话，应该讲，每个人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这应该是每个人的权利，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刚才讲范仲淹几百多年前的正直，那个正直是很符合的，共产党的要求正直，要有一个民主的空气。二是要有一个制度，要有一个民主的制度。我们党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就是因为不爱说真话。我们曾经有过很多尝试，大家都听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等等。三是干部自身的修养，自身的修养要敢说。这是真的对的正确的东西要坚持，即使按照制度还没有或者不完善的时候，也要为争取这个而敢于牺牲，庐山会议就是敢于去说，不但彭德怀一个人去说，后来张闻天也去说了，后来黄炎培也说了，这个黄炎培是后来上山的，看到都在一边倒了，还在批判，他还要提。对于干部来讲，应该有这种敢于说真话的品质。

这个问题我觉得还应该有两点。一是我们对事实真相是不是了解，这就要干部说真话的时候，不是见到一点就说，而在充分的了解

事情的全部过程，这就需要干部去深入调查研究，然后在你说真话的时候加上你的思考分析。这样无论里对上提出建议，还是你对群众进行解释和宣传，那么你说话就更有可信度。这是第一，二是我觉得就是说真话，对于干部本身来讲，要有一个心里无私天地宽这样的一个胸怀，中国古人有一句话，宰相肚里好撑船。如果你的心胸狭窄，听不到不同的意见，那么我们讲说，不能当宰相，当不了宰相。宰相在过去来讲，是治国理政的，我们现在的干部是什么呢？也是治国理政。治国理政，你就要做到方方面面的意见都去听，这样才能做到兼听则明，提高你分析和看问题的能力，分析和看问题的眼光，你的境界提高了心怀打开了，你的水平也在提高。听真话是一个向群众向下面学习的一个过程。

刚才二位老师跟我们分享了这么多，让我们体会到说真话归根到底就是一个诚信的问题，不仅要有范仲淹讲真话的精神，也应该有实实在在言行一致的态度，那我们在下一讲讲请到来自上海的陈尤文教授，为你探讨干部诚信的问题，欢迎你到时收看。非常感谢两位老师到现场，跟我们分享你们的智慧，谢谢，再见！

本章节考试模拟练习题

一、单项选择题

1、2008年2月28日，胡锦涛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发表讲话，提出了选人用人“（ ）”的重要方针。

A “德才兼备，以德为先”

B “德才兼备”

C “以德为先”

2、《岳阳楼记》留给我们的政治财富与文化思考，主要是讲宋代政治家范仲淹“（ ）”的政治胸襟。

A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B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C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3、胡锦涛同志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 ）。

A．谨慎之心

B．勤勉之心

C．律己之心

4、重品行，就是注重（ ），特别是注重从政道德建设。

A. 道德修养

B. 文化修养

C. 思想修养

二、多项选择题

1、习近平指出，干部德的标准应当包括干部的政治品德标准以外，还包括哪几项内容（ ）

A 职业道德标准

B 家庭美德标准

C 社会公德标准

D 从政道德标准

2、以德为先的精神，一直贯穿、伴随着我们党的成长和壮大，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主要形成了雷锋精神、铁人精神、焦裕禄精神和两弹一星精神。改革开放以后，又涌现出了抗洪精神以及（ ）精神等等。

A 奥运精神

B 抗震救灾精神

C 航天精神

三、判断题

1、党按照德才兼备的原则选拔干部。

A．对 B．错

2、在道德的范畴里，诚实面对的人并无主次之分，因此忠诚也无特定对象。

A．对 B．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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