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科学经济学的根本研究主题

探索。・２０１３年第４期

幸福：科学经济学的根本研究主题

贺汉魂。许银英

（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图书馆，湖南

长沙４１０２０５）

摘要：真正科学的经济学应是合科学伦理判断的经济学。科学伦理即促进人生幸福的伦理。合科学伦理判定的经济学也即促进人生幸福实现的经济学，经济学的根本主题只能是人生幸福。幸福主题缺失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根本缺陷，也是此经济学不正确性的根本原因。关于幸福实质的不同认识并不妨碍人们在幸福人生必备的基本要素方面达致共识，追求“物质化”的客观标准恰是妨碍人生幸福实现的重要原因，牺牲的意义在于能避免或减少牺牲。所以关于经济学落实幸福主题的主要问题实际上均不成ｆ，，－ｊ题。

关键词：科学经济学；幸福经济学；西方主流经济学；政治经济学；科学伦理中图分类号：ＦＯ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５１９４（２０１３）０４—００７８—０６

经济学发展至今已成为社会科学领域里分支

学科最多的学科家族。但是今天的人们一般所谈

一、幸福的经济学才是真正科学的经济学

的经济学实际上主要指西方主流经济学…此经济学对经济科学的理论发展，对经济实践的理论指导意义甚大。然自产生日，其缺陷便显，于今虽仍保持表面的兴盛，实际已陷入全面困境。因而自问世起，就不断遭受诟病。于今，批判之势愈烈，甚成运动之态。旧１但是，奇怪的是此经济学虽遭多方的“围剿”，其主流地位却依然坚挺，且能不断开疆拓土，让其它学科研究者徒叹“经济学帝国主义”。究其根本原因，这是因为已有的批判多循“从经济学到经济学”的基本路径，批判内容基本上限于此经济学事实阐析，规律揭示及方法运用之不当。实际

上，经济的属人性已从根本上决定了经济学的人文

经济活动是事关人类生存、发展的最基本、最基础活动，“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等以及其他

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

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ｏ其重要性

从根本上决定了经济学的重要性，从而也决定了

“科学”是人们对经济学的最基本要求。经济学的科学性如何判断？经济学是以人类经济经济问题为基本研究对象，以阐析经济现象，揭示经济规律为根本研究任务的科学。科学地阐析经济现象（所

谓经济现象也即经济事实），揭示经济规律自然是经济学正确性的基本判定标准。Ｈ

ｏ

性，从而决定了真正科学的经济学应是合科学伦理判断的经济学。科学伦理在不同时代、不同国度有不同的构成要素和目标指向，但贯穿于其变动过程和阶段呈现链条之中的根本恒定价值指向却只能是人生幸福。所以符合正确伦理的经济学即促进人生幸福的经济学。

但是阐析事实且揭示规律科学，甚至经理论逻辑或经验事实证实为正确的经济学未必就是科学的经济学。”１因为：其一，事实是经济学研究的基础，因而“重大而普遍的事实”必然是不同经济学的主要阐析对象。否则会被认为无多大的实际价值

而不被社会所接受。而且不同经济学对“重大而普遍的事实”不会，也不敢有太大或太多的差异，因为它毕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其二，经济学研究者的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５—２０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１２ＢＺＸ０７０）；湖南省青年毛泽东研究基地项目资助

作者简介：贺汉魂（１９７１一），男，衡阳人，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教授，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站博士后。许银英（１９７３一），女，衡阳人，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副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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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背景，关注的主要领域和分析视角往往不同，因而关于经济规律的揭示往往会呈现出个体认知上的差异。差异的存在也许可以说明不同理论的确有深刻或正确程度之分，但同时也往往意味着似

乎矛盾的理论实有互补的相通之处。如不少学者

论证了效用价值论是用商品对人类的满足程度来说明和度量社会财富和商品的价值，劳动价值论是用生产商品所耗费的人类劳动来说明和度量社会财富和商品的价值，实有相通性。Ｍ１其三，由于作为检验理论科学性的理论本身可能就是错误的理论，因而理论逻辑证实为正确的理论可能恰是错误的理论。作为检验理论正确性的经验事实则必是已经选择的事实，而且经济事实本身往往又是包含不同价值理念的不同经济学思想付诸实践的产物，查尔默斯就强调说，“对科学来说恰当的事实，决不是直接获得的，而是在实践中构造的，它们从某种重要的意义上说是依赖于它们以之为前提的知识，而且，它们要经历修改和替换。”【７１因而错误的理论实际上也可找到证明其科学性的事实，实证为错的经济学理论恰可能就是科学的理论。可见，经济学科学性的判定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根本性标准。

判断经济学科学性的根本标准是经济学的根本性质决定的。何谓经济？人们对“经济”有多种各样的定义，而且不能否定不同说法均有其理。但

可以肯定的是“经济”并不是一个与“物质”完全相

同的概念。因为“经济”是人的经济，人必须循“人理”才能经济。而所谓的“人理”，当然指人之别于动物之理，主要指人的伦理，就如孟子所言：“饱食、嗳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旧１经济的伦理性从根本上决定了经济学的伦理性。另一方面，社会科学的特殊性在于承担了改造社会的特殊使命，经济学更不例外。这就决定了经济学的研究必然存在两个明显的阶段：一是预设理想目标，规定假设前提，二是提出政策、建议。而理想目标之预设，假设前提之规定，政策、建议之提出的前提显然是伦理审察之通过。所以科学的伦理才是判断经济学科学性的根本标准，真正科学的经济学必是合科学伦理判断的经济学。

何谓科学的伦理？科学的伦理，顾名思义即合

道德本质的伦理。关于道德本质的科学认知，可从

我国传统文化的人性论中找到解答。我国传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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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建设・

恶论”所谓的“人性”指人的“生之所以然者”，ｐ１人能行善则是“化性起伪”的结果。所以道德是对人性“恶”的恶——此处所谓的“恶”即恩格斯所言的“恶是历史发展动力的表现形式”，“每一种新的进步都有表现为某一种神圣的事物的亵渎，表现为对陈旧的、日渐衰亡的、但为习惯所崇奉的秩序的叛逆。”［１０］（Ｐ２叫传统“性善论”则认为善的因子本存于人性，“仁、义、礼、智，非外烁我也，我固有之也。”［１¨道德不过是“善”。所谓“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事实上，人性既有“恶”的一面，也有“善”的一面，这就是“性善”与“性恶”论始终难以彼此说服的根本原因。但合二者之见却可见道德的真本质：一方面，道德限制了不合理

欲望和自由，因而是一种对“恶”的“恶”；另一方面，

人类以“恶”制“恶”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恶”或实现更大的“善”。所以，从手段看，道德可能是

一种“必要的恶”，是为得“大善”而必用的“小恶”，

否则不应该用此手段；从目的看，道德则应是一种“善”，否则不值得为“善”而用“恶”或择“善”而去

“恶”。综言之，道德的本质即以“小恶”换“大善”，

一切规范，人们循此若能实现或有助于实现此本质，即为科学的伦理规范。

“善”即人的需要的实现，“一切技术，一切规划以及一切实践和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标。”¨２Ｊ（ｐｕ因此最大的“善”也即人的最大需要的满足。这种

最大的善，亚里斯多德称其为“至善”，即只作为目的而不作为手段的善。能称其为“至善”的，亚里斯

多德认为只能是人生幸福，“只有幸福才有资格称作为绝对最后的，我们永远只是为了它本身而选取

它，而绝不是因为其它别的东西。”［１２］（ｐｌＯ）亚氏的至

善论可谓是伦理学界的共识，因为关于道德本质论的两大对立派别，即功利论与义务论对此均无异议。如被视为义务论代表人物的康德就说，“一个人在把德性和幸福结合起来以后，才算达到至善”１１３｜；功利论者更是明确地强调，“利益或幸福的欲求是人的一切行为的唯一动力。”¨４１因而一切道德判断，道德评价都以是否有利或有害来决定。¨５Ｊ幸福是人生的最大“善”，科学伦理自然可言是促进人生幸福的伦理。合科学伦理判定的经济学也即

促进人生幸福实现的经济学，经济学的根本主题只能是人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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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幸福”的经济学未必是无用的经济

学。因为：其一，循此不科学经济学可发现缺德经济的事实，“如果群众的道德意识宣布某一经济事

实，如当年的奴隶制或徭役制，是不公正的，这就证

明这一经济事实本身已经过时。”‘１０］（ｐ２０４）其二，这样

的经济学毕竟也是部分科学的经济学，因而只要纠

正其伦理的不科学性，便可以使其成为真正科学的经济学。例如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按生产要素分

配，实际也意味生产要素贡献应分配给劳动者，此

原则便合伦理。同理，描述事实，甚至揭示规律不

尽科学，但伦理科学的经济学也有其积极的价值。

因为一个伦理科学的经济学若其科学的理论与事实不合，应受批判是事实而不是理论，这种批判实

际上既预示着理想的事实，又可为产生描述事实，

揭示规律科学的经济学提供价值导向。也是从这个角度，马克思强调“在道德是公平的甚至在法律上是公平的，从社会上来看，可能远不是公平的。

社会的公平或不公平只能用一门科学来判断，那就

是研究生产和交换这种与物质有关事实的科学——政治经济学。”［１６］‘ｐ４８８’

二、经济学幸福主题沉浮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伦理危机

以幸福为经济学的根本主题本是经济学思想

史的固有传统。第一个提出“经济学”概念的色诺芬在其著《经济论》中将以人的需求为尺度的财富观、以人的身心发展为基础的分工论、以人的自由发展为核心的农业幸福观作为研究重点，“总的来说，色诺芬的整个经济哲学思想都是以人的存在特

别是以人的发展为中心的。自觉或不自觉地揭示

经济生活与人的身心健康发展之间的关系，是色诺芬经济哲学思想的灵魂。”Ⅲ１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的开篇明确提出：幸福才是人生的最高追求。这些古代思想家的思想虽有其历史与阶级的局限性，但毕竟已明确了经济学的幸福主题，体现了关注人生幸福的浓厚情怀。古典经济学创

始人斯密在阐释“看不见的手”的同时也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人类幸福：斯密提出使人幸福的财富是适当的财富；指出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是民生幸福，“社会最大部分成员境遇的改善，决不能视为对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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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全体不利。有大部分成员陷于贫困悲惨状态的

社会，决不能说是繁荣幸福的社会。”Ｌ１刮人本主义经济学代表人物西斯蒙第明确地提出：政治经济学应该是一门研究人民物质福利的科学，“它寻求使人类得到符合他们本性的最大福利的手段；同时，它

也要寻求尽可能使更多的人共享这种福利的方法。”［１９］

马克思明确提出幸福才是人生最大追求，“追求幸福的欲望是人生来就有的”，［１０］‘删以９２’“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循的主要指针是人类的幸福

和我们自身的完美。”¨６Ｊ‘ｐ４５＂马克思批判旧道德，重要原因则在于“教士、哲学家、律师和政治家总是向

人民说，为了他们自己的幸福，他们必定要忍饥挨饿，因为这是上帝的意旨。”［加］‘ｐ２８２。２８３’马克思实际将人生幸福作为经济学的根本研究主题。马克思不否定“追求幸福的欲望极微小的一部分可以靠观念

上的权利来满足，绝大部分却要靠物质手段来实现。”［１０］‘ｐ２９３’但同时强调财富增长目的应服从人生幸福的根本目的。所以马克思以劳动为其经济学

的核心范畴，常用的却是有用劳动或具体的有用劳动概念，而所谓有用劳动，自然是“由自己产品的使

用价值或者由自己产品是使用价值来表示自己的

有用性劳动”，【２¨∽”但劳动“只要它的目的仅仅在

于增加财富，它就是有害的、造孽的。”［２２］（ｐ２３”马克思之所以批判剥削阶级社会是因为在剥削阶级社会，“绝大多数人民都不过是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充

当了一小撮特权者发财致富的工具”；［驯‘ｐ２８２之８３’“资本主义对多数人追求幸福的平等权利所给予的尊重，即使有必要也未必比奴隶制或农奴制所给予

的多一此。”［１０］（ｐ２９３’

遗憾的是在经济学的演化中，幸福主题却不断

被淡化，遗忘。结果本应以促进人生幸福实现为根

本主题的经济学成了“处理有关财富生产、分配和消费的科学”的理财之学。旧列就以现代西方主流经济学两大基本流派，即自由主义经济学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而言，实际上都没有以人生幸福为根本研究主题。旧自由主义经济学以财富最大化为根本

研究目的，萨伊对此说得很清楚，“政治经济学根据

那些总是经过仔细观察过的事实，告诉我们财富的本质。它根据关于财富本质的知识，推断出创造财

富的方法。”［２４］（ｐ１８）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秉持此理念，

“现代英国经济学家习惯把经济学说成是研究物质福利学问。”拉５Ｊ‘ｐ１３）其代表人物弗里德曼甚至明确提

出企业家不应承担社会责任，因为“假使企业家除了为其股东赚取最大的利润以外，确实具有社会的责任，他们又怎么知道责任如何呢？”［２６］（ｐ１４５）图解经济危机是凯恩斯经济思想之根本皓的，解决失业危机是其思索的重点。因而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政

策主张不乏人道情怀。但是凯恩斯坚持要在保证资本家利润的前提下促进就业，且强调为增加本国

国民的就业可以选择战争等不人道的手段。可见，幸福主题缺失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根本缺陷，也是

此经济学不正确性的根本原因。悼刊

幸福主题缺失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将“发财致富”的私人领域视为研究的重点领域。其实，具备或不具备这些知识、理念的经济主体往往比只拥有经济学知识的经济学家更知道“如何发财致富”。所以经济学研究的重点应是多数人的公共经济问题，而不是少数人的发财问题，正如罗宾斯所言：政治经济学１２８“‘并不是阐析经济系统本身运行而与价值观念无关的一般规律，它讨论经济领域中公共政

策的原理。”［２９Ｊ（ｐ６－７）至于那些大量进人私营研究所、

投行、基金公司或其他咨询机构研究微观经济活动的所谓经济学家，其实应称其为经济分析师。凯恩斯的宏观经济学比较重视财富（收入）的分配，体现了其将经济学的研究重心拉回公共领域的企图。

然而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基本主张是以粗放式投

入（消费或投资）应对经济危机，关注的是货币、利息、就业等短期经济问题，因而依然未能有效解决公共性的经济问题，无法为维持社会持续、稳定发展提供理论基础，相反在其政策实施后必然会留下诸多公共问题，从而为自由主义经济学提供了批判

的证据。

在伦理不正确的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流毒下，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的主要精力和大部分时间投放

在发财致富中，结果使西方发达国家面临物质财富相对过剩的问题。为解决过剩，实现资本增殖，资本家挖空心思激励“大众消费”，鼓励奢侈消费和

“符号消费”。这种消费主义则进一步掩饰了人的基本物质需要和人生根本意义追求之间的界限，激励人们以永不知足地追求物质财富的方式代替人

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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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建设・

事实上，人生的根本追求毕竟只能是人生幸

福，即便视财富最大化为根本研究任务的经济学家对此也无法置之度外。据说当凯恩斯被问及临终最大的遗憾时，其回答就是：“我本该喝更多的香槟。”而当财富增长本身没有带来幸福的同步增长，甚至是痛苦的增长时，人类就会越来越有共识地认识到经济学面临的迫切任务既不是寻求传统意义上的生存之策，亦非追求微观利益增长的趋利之道，而应把主要研究力量用在致力于提升人的生命质量，扩展人的真实自由，“发展必须更加关注使我们生活得更充实和拥有更多的自由。扩展我们有理由珍视的那些自由，不仅能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和不受局限，而且能使我们成为更加社会化的人、实施我们自己的选择、与我们活在其中的世界

交往并影响它。”［３０ｌ（ｐｌＯ）这就是经济学幸福主题由此受到越来越广泛的重视，愈益显示出复兴之势，且

成为纠偏西方主流经济学弊病的基本参照的根本原因，“它似乎是要纠正现代经济学对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的过度关注，从而忽视了经济活动的本质目的。”［３１１‘０２０’总之，经济学必须落实幸福主题。

三、经济学落实幸福主题的主要问题及其回答

幸福应该是经济学的根本主题，但是此主题落实到经济学似乎的确存在不少问题。因为：其一，虽然除厌世者外，人人无不对幸福孜孜以求，但幸福的实质是什么却是一个万古长青的伦理学难题，康德就为此感叹：“不幸的是幸福的概念是如此模糊，以至于虽然人人想得到它，但是却谁也不能对自己，所决定追求或选择的东西说得清楚明白，条理一贯。”［１３］‘ｐ２４播’其二，经济学落实幸福主题虽可解释“有钱未必真幸福”现象，却至少很难解决普通人“没钱何以真幸福”的问题，如在现代社会“虽然收入提高不一定带来幸福，收入下降却一定会导致幸福感下降。”［１３］（ｐ２４－２５）其三，尽管幸福与快乐不应等同视之，但“各人究竟认为什么才是自己幸福，那都由各人自己所独具的快乐之感与痛苦之感来定。”【１３］（ｐ９１）颜回可做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３２］‘一１４６’一般人显然没有颜回的定力与境界去享受这种幸福，而且似乎不应该对一般人作如此要求。可见，幸福的主观性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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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将幸福主题落实于经济学定然会遭遇一个难

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对其进行比较与衡量，如经济交换如何进行，经济发展指标如何制定。其四，即便承认幸福是人生之根本追求，但“道德之第一目的，在养成品格。品格之养成，端在行为悉本诸道德律”，∞３Ｊ（ｐ７２）也即培养具有高尚品德的道德

人。Ｌ３４ｏ而所谓具有高尚品德的人，依一般之理解则

必是具有牺牲精神的人。经济行为又必是求利的行为。这样，当我们将幸福主题贯穿于经济学时便会发现“道德入”遭遇“无法经济”，“经济人”遭遇“无法道德”的尴尬。为解决这个问题，康德干脆宣

布只有出于善良意志的行为才是道德的行为，而

“善良意志，并不因为它所促成的事物而善，并不因

为它期望的事物而善，也不因为它善于达到预定的

目标而善，而仅是由于意愿而善，它是自在的善。”［３５］（刚如此一来，一切求利行为均是非道德的行为，经济行为自然全非道德行为了。

其实，关于幸福实质的不同认识并不妨碍人们在幸福人生必备的基本价值方面达成共识：幸福人生的基本价值包括身心健康，人的友爱情谊，人的

创造活动。三者之综合即亚里士多德所谓的完满

德性之实现，也即马克思所谓的人的全面发展。显然，此三大要素只能在现实生活中实现，所以所谓人生幸福即为人们的幸福生活。当然，在现实中人们还可以有其他许多追求，譬如名誉、地位、又譬如

金钱等等，有些人甚至把它们当作人生的最终追

求。可是这些东西毕竟不能体现人的本质需要，因而不能算是人生幸福所必须的东西。相反，执着于

这些东西往往是人生不幸的真正原因，因为这样的

人将始终生活在烦恼中，缺少财富时会因贫困而烦恼，占有财富时又担心财富失去而烦恼，结果是即便拥有财富，也并未拥有快乐与幸福，“至于那些敛财者，是在那里受强制而生活着。”【１２Ｊ（ｐ１４’相反若能将财富视为身外之物时，就不会被它伤害了。遗憾的是世人往往不明白此理，反而不断点燃起贪嗔和烦恼火焰，忙于聚敛财富，总以为只要能安乐处所，享受着优越物质生活条件就是幸福。直到逆缘来临，堕入苦海才明白，原来以为安乐的实非真安乐。

幸福就其自身形态而言，确如主观论者所言，是一种主观心理体验。但一个人是否得到幸福，得

到什么幸福却取决于其需要得以实现的性质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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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因而完全是客观的，“欲望的完全实现只是幸福的必要条件，而非幸福的充分条件。因为根据亚里斯多德的理论，这些欲望必须被引导到期有价值的目标……否则无论一个人怎样觉得满足，他都不是一个幸福的人”。［３６］（ｒ，４８７）所以幸福生活，尤其是创造性活动实现的条件虽实难有统一或普遍性的标准，但完全可以将幸福要素客观化为人的生命质量指

标、幸福指数。人们对幸福的主观判断则成为判断

幸福工程实施及其效果的重要依据，“虽然人们对自己将来幸福状况的评判能力是有限的，但是依赖直接参与者的自我判断这种做法正好符合经济学

中那种明智的传统。”ｂ７ｊ懈’人们对幸福的主观判断

则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进行调查，虽然这些调查“并不能以一种理想的方式完全达到这些标准，但它们的一些不足对目前的研究目标没有太大或根本没

有影响。”［３７］（ｐ５１’

经济的客观化的确有利于统计方便，因而以物质产出为核心内容的国民生产总值概念才成为通

用的国民财富基本衡量标准。但过于追求实现这

种“客观”恰是妨碍入生幸福实现的重要原因。因而现代人们才对此标准不断进行修正，为此提出了绿色生产总值，以及国民幸福指数等概念，并以此衡量国民经济发展。事实上，人类的经济行为是受高度发达的大脑神经反应即精神支配的行为，人类经济行为的最终目的并不于在物质利益而在于物

质彼岸的“精神快乐”。所以，精神性才是经济活动

的根本属性。经济活动的精神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任何经济衡量指标的精确度都是相对的。当一种

精确的指标妨碍人生幸福实现，这种“精确”则成了

一种负价值。据此，完全可以认为：经济指标是否“精确”，甚至是否需要精确的指标并不是至关重要的实质性问题。∞引

至于说道德品质在于牺牲实是对道德本质的误读，至少是不全面的理解。因为可以说道德是行为的目的，也可说行为是道德的目的，即道德使人的行为合道德，还可以说制定、实施某些道德是为另一些道德，即制定、实施低级道德是为了实现高级道德。但道德的终极意义却只能是为了实现幸

福的人生，牺牲的意义恰在于能避免或减少牺牲。所以一切以促进牺牲为目的的道德必是“不道德”的甚至是“反道德”的道德，一切不缺德的“经济人”

也就是“道德人”，“道德人”无法“经济”则可以肯定其生存于的社会必是道德有缺的社会。事实上提出“道德之第一目的，在养成品格”的康德主要目的有二：一是通过说明道德的特性而强调道德对人的重要性，包括对人的功利的重要性，以及伦理学研究的基本与直接任务——道德的直接目的显然是培养人的品德，是通过培养道德的人来保障社会生存与发展；二是反对以个人的功利作为道德的基

础，因为这样做的后果是“物质生活纵然会由此稍

见起色，可是道德生活却萎顿下去，无可挽救”。旧］（两’总之，经济学可以落实幸福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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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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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科学经济学的根本研究主题

作者：

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贺汉魂， 许银英

湖南省第一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图书馆,湖南长沙,410205探索Probe 2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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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格式：贺汉魂. 许银英 幸福:科学经济学的根本研究主题[期刊论文]-探索 20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