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乡产业协调发展的路径探析

2011年4月 学 术 交 流 Apr . , 2011总第205期 第4期 A cade m ic Exchange Ser i a lNo . 205 No . 4

中国城乡产业协调发展的路径探析

佟光霁, 李存贵

(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哈尔滨150040)

[摘 要]长期以来, 我国在处理城乡关系上, 采取了 城市倾斜、工业偏向 的政策取向, 导致

城乡产业发展差距日益明显、城乡产业关联效应不强、城乡产业结构高度同构。根据城乡各自的

资源禀赋、区位条件以及产业的空间指向偏好, 构想了促进城乡产业协调发展的产业空间布局的

圈层图。提出了通过产业合作促进城乡产业协调发展的对策建议, 即通过城乡第一、二、三产业合

作, 推动农业产业化经营; 城乡第二产业合作, 加快农村工业化进程; 城乡第三产业合作, 促进城乡

共同繁荣。

[关键词]城乡产业协调发展; 空间布局; 产业合作; 总部经济; 产业转移

[中图分类号]F3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11) 04-0094-05

长期以来, 我国在处理城乡关系上, 采取了 城市倾斜、工业偏向 的政策取向。在产业政策上, 强调城市工业优先发展; 在资金流向上, 国家通过税收、工农业产品 剪刀差 、垄断土地一级市场等方式, 把农业富余劳动力源源不断地由农村大量地转入城市; 在人口流动上, 由于户籍制度以及对农民的歧视性的就业、福利制度安排, 使得劳动力在城乡之间存在很多障碍和限制。这种 城市偏向 的产业发展政策, 致使农村非农产业发展滞后, 农业经济增长乏力, 农村与城市的经济发展差距不断拉大, 形成了非协调发展的城乡产业关系。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 统筹城乡产业发展, 优化农村产业结构, 发展农村服务业和乡镇企业, 引导城市资金、技术、人才、管理等生产要素向农村流动。 目前, 我国已经进入工业反哺农业的发展阶段, 城乡产业协调发展成为现阶段构筑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新格局的重要基础和动力, 也是促进城乡产业结构优化的主要途径, 还是从根本上破解 三农 难题的重要举措。因此, 对城乡产业协调发展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时代意蕴。

一、城乡产业发展的失衡现象分析

1. 城乡产业发展差距明显。2009年, 我国第一产业占GDP 的比重为10. 3%, 第一产业的就业人员所占的比重为38. 1%, 农业劳动生产率非常低下。农产品仍以农户小规模分散生产经营为主, 农业产业化、规模化经营程度仍然较低, 缺乏市场竞争力, 小生产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得到根本缓解。在工业方面, 我国农村工业与城市工业脱节, 乡镇企业多存在规模不经济、聚集不经济、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环境污染严重、资源浪费、管理水平低等现象。农村服务业与城市相比, 也处于落后的状态, 难以满足农村居民多样化的消费需求。目前, 我国农村服务业主要针对农业生产资料的生产、销售和农业技术推广等生产性服务, 而忽视了市场流通体系的建立和满足农村居民更高层次消费需求的经营性服务, 尤其是金融保险、信息咨询、中介服务业、公用事业、文体卫生等服务业严重落后于城市[1]。

2. 城乡产业关联效应不强。一是城乡就业联系渠道不畅。改革开放以来, 虽然对农村劳动力流动的限制不断放松, 但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一系列城市偏向的福利制度依然存在, 农民工在进城务工时, 会遇到行业进入、岗位获得、工资、社会保障、福利、权益维护、子女教育等方面的歧视性待遇, 导致大量[收稿日期]2010-12-08

[基金项目]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NCET -08-0754)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07J A 790076) 、黑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G 200907)

[作者简介]佟光霁(1963-), 男, 辽宁沈阳人, 教授, 博士研究生导师, 从事农林经济理论与政策、区域经济理论与规划研究。

农村富余劳动力仍滞留在农村。在2009年的经济结构中, 第一产业的增加值占GDP 的比重为10. 3%, 第一产业就业人员所占的比重为38. 1%, 就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的偏差达到27. 8%。二是城乡产业投资联系失调。国家在资金的配置上过分地向城市、工业倾斜, 使处于基础地位的农业在资金投入上享受不到与城市产业平等发展的机会与权利, 到目前这一现象还未得到根本改变。其一, 政府财政支农资金严重不足, 不能满足农业发展的需求。其二, 国家财政支农资金结构也不合理。我国的财政支农资金大部分用于农村生产支出和农业水利气象部门事业费, 这部分的比例一直在50%~70%之间; 相比之下, 农业基本建设支出、农业科技三项经费和农村救济费用所占的份额则明显不足, 甚至呈现下降趋势。农业科技三项经费占财政支农资金的份额长期不足1%, 不利于农业产业化发展。国家财政用于农村社会事业的支出比重偏低, 导致农村医疗卫生、教育、社会保障等社会事业发展严重滞后于城市。另外, 国家对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力度也不够, 各地区农业基础设施水平比较低。在金融支持上, 农业贷款在国家银行贷款总额中所占比重不高, 城乡金融严重失衡。一是金融机构贷款的非农化倾向, 导致农村大量资金外流。2008年, 农村存款余额为51953. 20亿元, 农村贷款余额为25083. 09亿元, 资金流失26870. 11亿元。二是农村金融主体萎缩。由于农村金融的风险高(农村金融与农户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 金融机构难以收集农户的信贷信息), 成本高(农村金融交易规模小, 交易频繁, 农民担保能力低, 农民居住分散、难于监管), 导致农村金融体系逐渐瓦解, 国有银行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大规模撤出农村和农业。农村正规金融供给不足, 严重影响了农村经济的健康发展。由于农村资金短缺, 导致农村的消费和投资不足, 制约内需的扩大和农村新技术的推广, 影响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

3. 城乡产业结构高度同构。长期以来, 城乡二元分割体制的存在, 使得我国的城市和乡村各为一体, 两者之间难以在工业行业上进行沟通和融合, 城乡工业沿着两条平行的轨迹各自演进和发展。改革开放以来, 以乡镇企业为代表的乡村工业异军突起、迅猛发展, 城乡工业缺乏合理分工, 在行业上不能合理错位, 城乡产业结构的同构性不可避免。一般来说, 乡镇企业第一选择的产业当是农产品加工业, 它通过农业的前向关联部门和后向关联部门在经济技术上同农业的整合, 使农业的发展获得新的推动力。然而, 我国农村工业与城市工业在行业和产品结构上表现出高度的同构, 而且产业布局呈现过度分散化现象[2]。其结果是, 城乡产业同构使得城乡之间未能形成合理的产业分工, 城市中存在过多的劳动密集型、粗加工型产业, 造成环境污染等问题, 同时也阻碍了城市产业的升级; 城乡产业同构牺牲了城乡工业间产生的联系和互补关系, 产品的同质性加剧了低水平的市场竞争, 使消费品市场结构性过剩不断加剧, 城乡产业陷于低度同构的恶性循环之中。

二、优化产业空间布局促进城乡产业协调发展

根据城市的空间聚集性特征、乡村的空间分散性特征、城市和乡村各自的资源禀赋, 以及产业的空间指向偏好, 本文构想了未来城乡产业空间布局圈层图(见图1) 。在空间层面上, 分为农村、中心镇、规模化中心城镇、区域中心城市, 与此空间层面相对应的产业主体分别是现代农业、农产品加工业、工业中心和知识密集型产业、现代服务业等。

1. 第一圈层, 区域中心城市(省会、直辖市等区域中心城市), 将成为现代服务业中心。该圈层不再以生产性功能为主, 而是以贸易中心、金融中心、信息中心、服务中心、文化中心、科教中心等功能作为周围区域的增长极。该圈层的第二产业以发展知识密集型产业(特别是高新技术产业) 和高关联度产业为主, 以自主创新提升产业水平; 其劳动密集型、土地密集型产业应从整体上逐步退出, 可以采取技术转移、设备转移、兼并联合、设立子公司或建立分厂等形式, 有计划地向第二、三圈层的工业集中发展区和重点城镇迁移和扩散; 对生态环境要求高的产业向生态修复能力强的农村地区转移。这样, 一方面, 在促进中心城区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同时, 也为其自身发展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和更广阔的市场; 另一方面, 这一圈层利用腾出来的空间, 以现代服务业为发展主体, 形成新的产业优势和功能分区, 可以解决城乡之间产业高度同构和过度竞争的问题。通过大力发展金融保险、科技、信息、中介服务、城市旅游、娱乐业等具有区域竞争力的现代服务业, 促进城市服务业的网点、设施向乡村延伸, 扩展农村服务业市场, 强化和提升其对乡村的辐射带动能力。改造和提升批发和零售、住宿、餐饮业、交通运输等传统服务业。在中心城区周边适度发展生态园、农家乐、度假村等观光休闲农业。

2. 第二圈层, 规模化中心城镇(县、县级市以及发达的乡镇), 逐渐成为工业中心。该圈层以生产性功能为主, 充当中心城市向农村扩散经济技术能量的中介和农村向城市集聚各种要素的节点。一是以县域和工业集中发展区为载体, 承接中心城区转换扩散的第二产业。城市在加快产业升级的同时, 把技

术成熟的劳动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产业, 采取技术转移、设备转移、兼并联合、设立分公司或建立新厂等形式, 向该圈层转移。二是引导分散于农村的乡镇企业向该圈层集中, 转变长期以来小城镇与乡镇企业遍地开花的布局状况, 形成新的工业集聚, 有效提升工业竞争力。三是承担城市的交通枢纽、物流、重大基础设施服务功能, 逐步分担中心城区的居住、教育、专业市场等服务功能。四是依托城市的技术、资金、信息和人才, 实现由传统城郊农业向现代都市农业的转变, 扩展农业的观光休闲、生态以及社会教育功能。例如,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巴彦县的兴隆镇, 工业基础雄厚, 是巴彦县工业重镇, 是省政府命名的省级中小企业园区。优越的区位优势和良好的投资环境, 吸引了大批有识之士来此投资办厂, 入园企业数十家, 兴隆镇已经成为巴彦县对外开放的窗口, 中小企业创业的基地, 新型的工业城市。

3. 第三圈层, 是村镇区域(农村和乡镇),

农村的产业载体主要是现代农业, 农村原则上

不再布置工业, 积极引导工业向第二圈层集

中, 部分基础条件好的中心镇以农产品加工业

为发展方向, 一般镇主要承担为农业服务的第

三产业职能, 重点布局为第一产业服务的第三

产业, 如农机、化肥、种子、农保兽医及相应的

基本生活服务设施。农村以城市为消费市场,

承接由第二圈层转移出的传统城郊农业功能,

图1 城乡产业空间布局圈层图向城市供应蔬菜、肉、蛋、禽、奶、渔农副产品以

及工业原材料; 依托自身的发展基础和资源优势, 充分考虑资源环境承载力, 以中心镇为载体, 因地制宜地发展与本地比较优势相适应的特色工业:一是依托丰富的农产品资源优势, 以农副产品加工为龙头, 建设农产品生产基地, 使农副产品加工业成为中心镇的主导产业, 推动农村富余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带动农村工业化与农业产业化。二是通过 总部+基地 或产业转移的方式主动承接第一、二圈层的产业转移, 发展城乡关联产业, 引导部分乡村工业与城市企业进行专业分工、劳务协作、零部件加工配套。三是结合生态环境, 利用田园景观、自然生态及环境资源, 大力发展观光休闲、增进城市居民对农业及农村的体验为目的乡村旅游业[3]。

三、通过产业合作促进城乡产业协调发展

城乡产业合作是指在市场机制和政府行为协同调节的作用下, 城乡之间根据各自的资源禀赋特性和要素的异质特性, 进行要素在城乡间双向自由流动和产业梯度转移, 在城乡系统内实现要素优化配置, 最终实现城乡资源优势互补、城乡产业分工合理、布局科学, 使得城乡产业的关联性、依赖性逐渐加强、城乡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1. 城乡第一、二、三产业合作:推动农业产业化经营。农业产业化是以市场为导向, 以提高经济效益为中心, 依靠龙头带动和科技进步, 对农业和农村经济实行区域化布局、专业化生产、一体化经营、社会化服务和企业化管理, 形成贸工农一体化、产加销一条龙的农村经济的经营方式和产业组织形式[4]。农业产业化经营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民继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乡镇企业异军突起之后的又一伟大创造。如果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主要是激发了农民生产积极性, 解放了农村生产力; 乡镇企业的异军突起主要是吸纳了农村的富余劳动力, 推动了农村工业化进程; 那么, 农业产业化将在更高程度上推动农村经济发展, 更重要的是农产业产业化经营将会促进我国城乡产业的融合发展。农业产业经营一方面突破了城乡分割的体制界限, 把城乡产业紧密地结合起来, 在更大范围内促进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和产业结构的合理调整, 促进城乡产业的互动; 另一方面, 可以整合三次产业的经济活动, 沟通其内在经济联系[5]。可以采用如下合作模式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一是公开市场模式。具体表现为 公司+市场+农户 或 公司+市场+经纪人+农户 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下, 公司与农户之间的经济利益完全靠市场交换联系起来, 双方不签订合同, 直接通过市场进行交易, 价格随行就市。对农户来说, 基本上处于原料提供地位, 一方面为了寻找交易对象往往要付出较大的市场交易成本; 另一方面还要独立承担价格波动的市场风险。对企业来说, 一方面要为寻找交易对象付出很大的成本; 另一方面缺乏稳定的供应关系, 对产品的规格与品质难以统一。这种买断型利益关系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产品销售难的问题, 对农业生产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但是农户还是价格的被动接受者, 仍处于 弱势 地位。二是合同契约型模式。这种模式一般是以农产品加工或流通企业为龙头, 通过签订合同等契约方式, 与农户结成 风险共

担、利益共享 的经济共同体, 带动农户从事专业生产, 将生产、加工、销售有机结合, 农户提供优质农产品或原料, 龙头企业对农产品进行加工或销售, 实施一体化经营。这种模式的特点是不改变联合各方的经营独立性, 通过契约作为法律保证, 界定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分配关系。其优势在于通过契约关系, 降低了农户生产经营的不确定性, 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双方的市场风险和交易成本, 不足之处是双方的违约现象时有发生。根据龙头企业与农户的连结方式, 主要表现为 公司+订单+农户 模式(龙头企业按事先约定的价格和形式向农户收购农产品) 、 公司+基地+农户 模式(龙头企业与农产品生产基地和农户结成紧密的贸工农一体化生产体系) 和 公司+农业合作组织+农户 三种模式。三是纵向一体化模式。这种模式是把农业生产本身同农用生产资料的生产和供应或农产品的加工、销售过程的若干环节连结到一个统一的经济实体内, 进行统一核算, 形成企业化经营。其主导形式称为农工商综合体, 工商资本直接渗透到农业, 将农业生产与产前、产后关联环节纳入到一个统一的经营体内, 形成完全垂直一体化的农工商综合经营的组织形式。大型工商企业通过与农户建立契约关系或产权纽带关系而结成利益共同体。企业通过对农户的扶持与服务, 将农产品在各个环节实现的增值向农民部分返还, 改变了单纯由农民承担市场风险的状况, 使农业也能像其他产业一样获得社会平均利润, 提高农业比较效益。农户以资金、土地、设备、技术等要素入股, 在龙头企业中拥有股份, 参与经营管理和监督, 对调动农民积极性, 促进农业产业化经营, 有着显著作用。这种模式的优点在于能有效地节约交易费用, 降低成本; 能够获得规模经济效益; 抵御市场风险能力强。其不足是内部组织管理成本较高。目前, 真正意义上的农业纵向一体化企业较少,

主要是国有农场及一些上市公司。

2. 城乡第

二产业合作:加

快农村工业化进

程。农村工业化

的发展能够有效

缓解了 三农 问

题, 促进农村经

济结构调整, 吸

纳大量的农村富

图2 基于城乡产业合作的总部经济模式余劳动力, 推动

农业现代化进程。更重要的是, 农村工业化的发展将会加强城乡产业的联系, 为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可以采用如下合作模式加快农村工业化程:一是总部经济模式。即企业将总部布局在发达的中心城市, 而将生产基地布局在欠发达的农村地区, 由此企业可以同时以相对较低的成本获得中心城市的战略性资源(人才、信息、资本等资源) 和农村的常规性资源(劳动力、土地、矿产等其他要素资源) , 实现城乡各自的优势资源在同一个企业的集中配置, 使得企业内部不同组织结构与城乡资源实现最优空间耦合, 它不仅会节约企业的交易成本, 提升企业的竞争力, 同时还会对城乡经济发展产生重要促进作用(见图2) 。基于城乡合作的总部经济模式具有辐射性和共赢性的特点, 在这种模式下, 可以通过总部 生产基地链条带动城市的资金、信息、技术、人才、管理等优势资源向农村地区辐射, 增强城市对周边农村的带动能力。同时, 总部经济模式实现了具有不同资源禀赋优势的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分工合作, 是一种能够实现企业、总部所在城市、生产加工基地所在农村 三方 利益都得到增进的经济形态, 有助于推动城乡产业融合发展。二是产业转移模式, 即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 在市场机制作用下, 由于要素供给或产品需求条件发生变化, 引起城市中失去比较优势的产业(主要是土地密集型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和环境污染型产业) 向农村地区转移的经济行为和过程。中国东部发达的城市要继续承接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的技术密集型产业, 同时向中西部广大农村地区转移和扩散失去比较优势的产业, 要加快资本、劳动力、技术等要素向农村流动。通过城乡产业转移使得城市可以集中发展高附加值、高技术产业; 农村用较低成本引进相对先进产业, 以 后发优势 推动产业升级, 从而形成城乡产业分工合作、优势互补的产业格局。城乡产业转移主要包括以下四种基本形式: 部分环节搬迁式转移。即城市的企业把部分生产环节搬迁到农村地区, 通过在转入地扩建分厂或者成立子公司来完成的产业转移。这种转移形式有利于企业扩大产能, 开拓新市场, 增强企业竞争力。企业通过向农村地区转移可以享受到更有利的土地价格、劳动力供给、原材料成本、优惠政策等资源, 有利于企业自身的进一步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总部经济属于这种形式。 整体迁移模式。即城市衰退产业将技术、

资金、管理、人才等要素整体迁移到农村地区, 在农村建立新的企业, 为城市发展新兴产业让出成长空间。 要素转移模式。即针对农村地区面临困境或是已经停产倒闭的国有企业或乡镇企业通过要素嫁接实现存量激活。主要是城市企业通过入股、收购或兼并等方式, 对其进行改造, 或提高装备水平或强化管理, 从而提高企业的竞争力。 虚拟一体化模式。即农村地区的零部件装备、家用电器、纺织、服装、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业, 可以通过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等形式与城市产业进行合理分工协作。

3. 城乡第三产业合作:促进城乡共同繁荣。第三产业的发展有利于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农村富余劳动力的非农转移是解决 三农 问题最根本的出路。农村服务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服务业的发展, 可以直接为农民提供就业岗位, 拓展农民的增收渠道。可以采用如下合作模式促进城乡共同繁荣: 农村 沃尔玛 模式。美国的零售业巨头沃尔玛公司走向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坚持农村包围城市的市场战略。沃尔玛一直坚持 小镇开店 的策略, 在万人左右的小城镇开店。小城镇对零售业的强烈需求为沃尔玛的创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在小城镇取得成功之后, 沃尔玛开始逐步扩展到大城市去, 从而发展壮大, 走向辉煌。随着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 我国农村消费市场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因此, 零售业在继续发展城市市场的同时, 必须高度重视开拓农村市场, 鼓励有条件的连锁经营企业在农村建设物流配送中心。目前, 国内有许多企业选择了进军农村市场, 包括中农集团、中国邮政、宝洁等均开始农村渠道建设。 引导城市现代服务业向农村延伸, 实现城乡服务业一体化。当前在农村经济发展过程中, 农民最缺乏的是金融、信息、风险防范和新品种、新技术引进等现代服务业的支撑。现代服务业具有聚集经济、知识密集的特点, 向城市集聚的趋势日趋明显。因此, 要鼓励城市的金融、保险、通讯、物流等现代服务企业将经营网点和业务有计划地向农村延伸, 一方面有利于扩大企业的市场规模, 另一方面能够改善农村的投资和经营环境, 为农村相关产业发展提供配套服务。同时, 要加强农村与城市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的合作力度, 大力引进实用性强的农业技术成果, 加强科技成果的推广应用。 城乡合作开发乡村旅游业。有学者认为:乡村旅游为农民提供了第二个收入来源, 带来更多的就业; 它给城市居民提供了体验乡村生活的机会; 它促进了乡村经济的多元化, 有利于基础设施改造。他甚至提出乡村旅游是传统农业的后续产业或替代产业[6]。实践表明, 仅靠农民自身的力量难以促进乡村旅游业的持续发展, 需要城乡产业之间的有效合作, 为乡村旅游业的发展注入各种资源、资本和要素。根据乡村旅游的区位条件, 可以选择不同的发展模式。一是城郊型乡村旅游。这类地区位于都市郊区, 直接面对周末度假、采摘、体验田园劳作等需求稳定、规模庞大的城市客源市场。这种类型的乡村旅游, 因为市场需求稳定, 容易筹集到发展乡村旅游所需的资金。因此, 可以采用以民营经济为主的发展模式, 如选择股份制、公司+农户、个体农庄等模式。这类乡村旅游的开发重点是休闲观光型、务农参与型或体验品尝型产品。二是景郊型乡村旅游。这类地区一般处在风景名胜区的周边, 是依靠景区的游客和乡村旅游资源发展起来的。因而, 应该选择联合开发模式, 如乡村社区+景区+旅行社发展模式或公司+景区+农户型的发展模式。通过城乡景区联合构建城乡一体的宣传营销网络和旅游线路, 可以推动城乡实现旅游资源共享、客源互动、优势互补、共同发展。这类乡村旅游的开发重点是休闲观光型和务农参与型产品。三是远郊型乡村旅游。这类地区距离城市较远, 一般交通不便, 其秀美的原生态自然景观、乡村聚落、独具特色的乡村民俗民族文化以及朴实的生产生活方式与城市环境形成的巨大反差, 对城市游客形成巨大的吸引力。但由于乡村经济发展滞后, 投资风险大、交通条件差, 决定了在乡村旅游业发展的初期举步维艰, 需要政府给予扶持。因而, 应该选择以政府主导的发展模式, 采取政府主导、旅游投资商与村民合作的乡村旅游发展模式等。政府对于资源较好、但基础设施较差的旅游区应加大资金投入, 加强景区基础设施建设, 为乡村旅游的发展营造良好的环境。这类乡村旅游的开发重点是休闲观光型和休闲度假型产品[7]。

[参 考 文 献]

[1] 姚林香, 王琴. 论我国统筹城乡产业发展的财政政策选择[J].金融与经济, 2009, (1):40-42.

[2] 曹力维, 何波, 廖婴露. 城乡统筹下产业耦合研究的思考[C].生态文明视角下的城乡规划 2008中国城市规划

年会论文集:1-8.

[3] 戴宾. 优化城乡产业布局促进产业协调发展[N ].成都日报, 2007-7-16.

[4] 张宇松. 略论农业产业化[J].河南农业科学, 2008, (12):5-8.

[5] 佟光霁. 闭锁与破解 中国城镇化进程中的城乡协调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 2010:117-118

[6] Lou i s A D erno. i F ar m touris m i n Europe [J].T ouris m M anage m en t , 1983, (3):155-166.

[7] 李坚. 城乡统筹新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战略的构想[J].企业经济, 2007, (5) :91-93. 责任编辑:刘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