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银行在华搜集情报的方式与内容

花旗银行不只是银行，而且还是从事情报搜集活动的情报机构。这些情报不仅仅是为银行的经营活动提供参考，情报范围已超出了一个银行本身应有的范畴。更重要的还有其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及军事目的。美国花旗银行还拒绝使用有孙中山头像的银元。

搜集情报的方式：

（1）花旗银行远东地区负责人哈特指令有关各分行在月报、市场情况报告以及专函中要将本地区的政治、军事等动态，中国局势包括南京的政治局势、地方的动态和经济金融、白银库存等动态以及有关统计资料要按时上报，凡重要的要及时专函上报。 （见《花旗银行档案》第500卷，第73至74页；第264卷，第116页；第3031卷，第85页；第503卷，第69页。）

（2）北平花旗银行曾指定华籍雇员邹慰余每天将当地中、英文日报和晚报中提到与银行有关的资料翻译后报总行。花旗上海分行也指定华籍雇员郑炳煜翻译报刊杂志资料。

（3）直接指使各分行外籍经理搜集情报，如要北平分行经理贝诺德将搜集到的关于中国军事、邮递及其它客运的全部最新情报上报，并要霍格搜集中国政府或交通部门关于飞机航线的发展及购买飞机和维修的最新情报。

（4）利用加薪之机，要被加薪雇员搜集情报。

（5）利用美国间谍直接控制其分行，1946年美国重庆陆军总部战略情报局间谍格林（H.green）被派到花旗银行任襄理，后为副经理，格林又将其在重庆美国陆军总部战略情报局的翻译，后任美国国务院临时调查研究和情报服务处的助理研究员周耀康介绍到该行任重要文件的翻译。"（《美国花旗银行在华史料》，第691页。）

搜集情报的内容：

（1）"纽约花旗银行总行宣传部麦克耐米（James J.Mcnamee），致北平花旗银行函--要指派专人搜集当地报纸资料，（1929年11月25日）。 贝诺德先生： 花旗银行纽约总行认为有必要保存一套完整的档案，这些资料中载有银行名称或与银行往来的个人。极盼在你的办公室指定专人阅读当地日报和晚报，并把他认为我们应该具备的新鲜事件剪下来寄给我们。如果每天能把这些资料送来，这将对我们大有帮助。" （《花旗银行档案》第506卷，第110页。）

（2）"纽约花旗银行总行远东部第31/136通函（1931年6月11日） 北平花旗银行经理： 自收到本通函的该月第25日起，各分支行经理应按照本通函附件格式按月编制月报寄送总行。 关于第17、18、19三栏，中国各分行（上海分行除外）的报告以纯粹报道当地的发展情况为限，但上海分行则应报道中国的全面情况，其中包括南京方面的政治观点、白银存底及资金流动的统计等。" （《花旗银行档案》第500卷，第73至74页。）

（3）"纽约花旗银行总行协理致北平花旗银行经理赫尔函--我行业务月报系按密件处理，只在外籍职员中传阅，各行经理应将所听到的任何重要议论或事件向上反映（1935年10月1日）。 （答复赫尔9月5日去信有关各行月报所提出的问题） 来信中所提出的问题是一个必须由各行经理自己加以判断和裁夺的问题。我们是愿意了解各行经理在当月所听到的所有具有地方色彩的各种重要议论或事件。至于应在月报中反映多少，则是一个应该加以挑选判断的问题。我们并不认为你行8月份月报中所反映的问题有任何地方可能在各方面引起麻烦。这些月报是按私人密件来处理的，而且仅在外籍职员中传阅。这是我的看法，在哈特先生返行后，他将就此问题再给你写信。" （《花旗银行档案》第2744卷，第12页。）

（4）"北平花旗银行经理史德雷致该行全体职员的备忘录 （1939年1月21日） 值此1939年工作开始之际，我愿借此机会对过去一年来我分行全体职员给予我们的支持表示谢意。我行每一职员为了我行的利益，一直努力忠诚地工作。由于局势的变化，我们肩负着更多的工作，大家在工作上都表现出忠诚合作的精神。 去年年底，我们已向我行上海监察麦凯先生建议加薪。我现在可以高兴地说，此事业经总行哈特先生批准，并将从本月底实行。 我愿借此机会说几句告诫的话--即要求大家在工作上要小心谨慎，特别在对待顾客上要谨慎细心，这样才会使我们和顾客之间的关系也象去年那样融洽。 我们要求分行全体职员，不管你是听到还是从报纸上看到任何与我行利益有关的事，都要向我们报告。" （《花旗银行档案》第48卷，第2页。）

（5）"上海花旗银行副理格林给上海花旗银行经理李莱德关于该行雇员周耀康的人事备忘录。（1946年5月1日） 关于周耀康申请担任翻译的问题 周耀良现年27岁，圣约翰大学1942年毕业，是一位有经验的翻译。已婚，但无子女。是国民政府现任农业部长之子。"

（6）"纽约花旗银行总行致上海花旗银行经理霍格函--希将搜集到的有关中国航空方面的最新情报寄来（1931年4月11日） 如果你能通知贝诺德在他自华北旅行归来后，如果他能把所搜集到的所有有关中国航空方面的最新情报（军事、邮政或其他方面的都行）寄交给我的话，我将非常感激。如果你能把你所搜集到的有关中国政府或交通部门等打算开辟哪些航线、飞行情况以及购买飞机和装备等方面的最新情报摘要寄我的话，我也非常感激。" （《花旗银行档案》第3130卷，第77页。）

（7）"北平花旗银行经理布朗致纽约花旗银行协理助理雪芮函--寄上美国驻华商务参赞有关中国全国航空会议的情况（1931年5月21日） 根据4月10日总行柯瑞关于搜集飞机情报问题的来信指示，现将我国商务参赞5月1日的报告摘要汇报如下： '中国全国航空会议已于1931年4月20日在南京召开，代表中国各地的代表出席了会议。在4月22日晚上的一次有中国国防次长，空军总司令，与会代表和各方面知名人士参加的会议上，美国商务专员作了一次电影讲话，放映了美国民用航空发展和航空军事战术及演习的影片。4月25日，在军用机场举行了一次航空表演大会。参加者有驾驶美制战斗机的中国军事驾驶员，其中有些人是刚从前线回来的。一位德国飞行员驾驶了一架安装美国引擎的德制军用机，由美国飞行员驾驶英制的教练机和战斗机，英国飞行员驾驶美制教练机和战斗机。这次航空表演大会进行得很顺利。尽管人们耽迷于低空跳伞等飞机特技表演，但没有发生任何事故。在国防次长主持的闭幕式上，强调了必须加强空军的军事力量，并发表了一项经大会审议后决定对今后发展中国航空事业提出若干建议的宣言，其要点如下：

（一） 扩充全国空军

（二） 加强首都及其他重要城市的防空力量。

（三） 对航空行政管理制订一项明确的政策。

（四） 训练飞行员。

（五） 发展航空工业、制造零、副件。

（六） 在全国修建机场。

（七） 制订一项航空邮政和旅客服务的严格制度。

（八） 制定保护飞行安全的措施。

（九） 拨出更多资金发展航空事业。 我是从中国这一地区来看中国航空活动的，除张学良少帅在他控制这一地区后从沈阳带来少数飞机外，北平实际上没有什么飞机，今后我仍将就此问题继续向你汇报。'" （《花旗银行档案》第3117卷，第47-48页。）

（8）"北平花旗银行经理布朗致纽约花旗银行总行远东区负责人雪芮函--正通过私人关系搜集中国的航空情报（1931年6月25日） 不久前，我曾写信给你表示将向你汇报一些有关中国航空运输方面的资料，但当时为我提供大部分情报的那人正好离开这里，几天前他才刚回来。他告诉我，在下周或在十天左右，他将向我提供这方面的情报。一俟收到情报，即行给你寄上。我相信，中国航空事业大有发展前途。尽管目前我手中缺少统计数字，但据我了解，德国人已抢走了至少超过他们应得份额的东西。" （《花旗银行档案》第3117卷，第58页。）

（9）"北平花旗银行经理布朗致纽约花旗银行协理哈特函--在华美机情况及中国空军将用来镇压红军（1932年7月10日） 尽管在南京国民政府国防部里还没有一名航空总署署长，但目前国防部长已与广州结合在一起背叛了政府。交通部长是中国航空公司的总经理，但值得注意的是，满洲有它自己的独立航空部，广州已叛变，南方各省也不执行南京的航空计划，而且中国也没有民用航空。┅┅只要中国国内情况不稳，今后航空方面的发展必将受到严重的限制。 在1929年，中国大约有45架美制军用及商用飞机。1930年可能又增添了29架飞机，都是中国向在华美商订购的。

有一切理由可以相信，照目前的比率进行，1931年内中国至少还将购买15架飞机。与其他订购来源比，中国各省和政府对购买的美机感到很满意。1929年4月，美国柯蒂斯--来特公司支持下的航空开发公司和中国航空公司签订了一项协定。这家美国公司运来了飞机，并于1929年10月开辟了上海--汉口间的定期班机航线，除中间稍有间断外，这条航线一直维持了下来。到目前为止，只发生过一次重大的事故。

在这次飞机失事前，在这条航线上已经飞行35万多公里。值得注意的是，这条沿着长江飞行的航线实际上为已在使用的洛林（Loening）水陆两用飞机提供了机场。从这条航线的经理所提供的数字来看，在中国所收的空运费用远比美国和其他地方都要低廉。事实上，从普赖斯（Mr. Price）所提供的比较数字来看，在中国上海、汉口间这一长达600公里的航线上所收的最低运费为每磅2.40美元，而在美国比这条航线还短的距离，政府所收最低运费还要每磅3美元。

今年，这家航空公司还要把它的航线从南京扩展到北平，使用五架300马力的斯汀生飞机。目前因为更换飞机引擎这条航线已停开四个星期，但计划在几天内就要复航。为了在7月开辟从汉口经四川万县直达重庆的航线，美国飞机已经运到，同时还准备在八月开辟上海--广州航线。两架洛林水陆两用飞机已从美国基什同飞机公司运来，准备用于新辟的四川航线。在上游各口岸地的着陆设备已准备妥当。一俟这条航线通航，中航公司官员就准备立即开办上海--广州间的航邮业务。在这条航线上准备使用水上飞机，沿着中国沿海飞行，中途在宁波、温州、福州、厦门、汕头和香港等地停留。在四川航线通航时，在中国航空公司内服务的美国驾驶员将达到七名。

美国在华飞机的机型及架数如下：

架数                        机型

9      雷恩单翼机(Ryran)

8      瓦科商用机(Waco)

1       鹰式教练机

4       驹鸟式机（更知鸟式）(Robin)

1      隼式机(Falcon)

1     白龙犬式水陆两用机冰岛(Iceland)

15     洛林式(Laening)（水陆两用）

12     俄特海盗式轻轰炸机和侦察机(Vought Corsairs)

12                     斯汀生(Stinson)

2                  科蒂斯（驹鸟式1，雏式机1）

9                其他类型

共计74架，其中约70%以上的飞机仍在使用。

正如上述，武力劫夺飞机是妨碍中国航空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军事上的地方分权使情况更加恶化。南京中央政府曾竭力想把各省空军并入中央政府的飞行大队，但未见成效。据在政府中供职的德国顾问说，在最近几个月的镇压叛乱（编者注：这是指对中国工农红军的围剿）中已广泛地使用了飞机。

波尔上校（Colonel Baner）的想法是要把若干能很快地飞往叛乱地区的轰炸机中队编入空军以加强中国的空军，南京政府准备采纳这一意见。" （《美国花旗银行在华史料》，第698-699页。）

搜集有关八路军在华敌后活动的情况

（1）1940年5月 "北京近郊一般保持平静，每天都有卡车及火车把日本伤员从远郊区运来北京。据说游击队十分活跃。" （《花旗银行档案》第6323卷，第106页。）

（2）1940年8月 "尽管本月大部分时间内北京四周及近郊还算平静，但仍继续传说游击队在到处进行骚扰。 据说游击队在京汉及郑太铁路沿线特别活跃。在几个地方，游击队拆毁了路轨。据一份报告说，游击队把好几里长的路轨拆运到山区里去了，在兵工厂中作为钢材使用。 最近几天，据说游击队的骚扰已接近北京东郊，在我们写这份月报时，据悉，京津铁路昨夜在廊房（京津两地间的一半路程）被切断。今晨这里没有火车开出，但北京车站宣布今天下午开往天津及沈阳的特快列车仍将照常开出。显然，所有这些麻烦都是八路军造成的。我们认为，今后这类事情还可能多起来。" （《花旗银行档案》第6323卷，第154页。）

（3）1940年9日 "如果偶尔到处看看，可能得到这样的印象，即北平城及其近郊区一切好象仍平静安定，但我们继续收到的报告，却正与此相反。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或稍远一点的郊区，游击队正给那些想用军事手段来控制这一地区的计划制造了不少的麻烦。据说，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这类事今后还可能更多起来。" （《花旗银行档案》第6323卷，第163页。）

搜集敌伪在华北大力推广使用联银券的情况

（1）1938年3月 "联合准备银行于3月10日开业。由于联合准备银行没有公布正式的官方外汇汇率，各银行当然仍以以前在华北作为法币流通的中国政府银行发行的钞票进行外汇买卖。" （《花旗银行档案》第6325卷，第119页。）

（2）1938年4日 "根据联合准备银行与颐中烟草公司在4月达成的协议。颐中烟草公司向联合准备银行提供若干美元资金以换取联银券。颐中烟草公想在山东大量收购烟叶，但在目前局势下有困难，由于铁路全部车皮均供作军用，该公司实际上无法得到运输上的便利。根据协议规定，联合准备银行将按每元合29美分的汇率把大约900万元的联银券分批交与颐中烟草公司。

协议主要规定有：

（1）必须保证颐中烟草公司在山东收购烟草人员的安全；

（2）那一地区的农民必须接受以联银券支付烟草价款。" （《花旗银行档案》第445卷，第27-28页。） "根据协议，颐中烟草公司将按1元合29美分的汇率分批取得900万元联银券。据我们所知，到目前为止，颐中烟草公司已交给联合准备银行美金60万元，该公司不久还将继续交付美金。据说，在山东的烟草生产者还乐于接受这些钞票，但我们从其他来源获悉，那一地区的农民并不欢迎这些钞票。" （《花旗银行档案》第445卷，第37页。）

（3）1938年5月 "5月25日此间临时政府颁布一项法令，规定在6月10日以后，只有加盖天津、青岛或山东图章的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的钞票以及河北省银行和冀东银行发行的旧钞才能在这一地区当作法币使用。这一规定是重申联合准备银行在本年3月10日开业时所制订的货币管制条例中第三、四两条的规定。根据这一条例规定，上述的各项钞票只能在1938年3月10日起一年内流通行使，在此之后，即将这些钞票收回。" （《美国花旗银行在华史料》，第48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