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骆越民族文化中的奇珍--壮族"天琴文化"初探
古代骆越民族文化中的奇珍——壮族“天琴文化”初探
摘要:天琴是广西壮族民间一种独特的传统乐器,这种乐器形制独特,它音域宽广、音色圆润,可用于独奏,也可以用于歌、舞伴奏,深受壮族人民喜爱,是壮族继铜鼓之后又一个彰显壮族民乐的重要器物。天琴音乐在历经千年演变后,已经成为壮族民乐代表之一,是壮族世代传承的艺术瑰宝。壮族“天琴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一样,具有极为丰富深厚的文化内涵,它承载了历史的文化价值,同时也具有种族认同的人文特点,并对不同时期壮族文化传统、生活习俗产生了独特的现实表现意义,是中华民族艺术殿堂中的乐器精品。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关键词:天琴;壮族;广西;骆越文化
壮族前身骆越族,曾经创造了稻作、棉纺织、花山壁画、玉器文化等光辉、绚丽的民族文化。而“天琴文化”更是骆越族传统历史文化中重要组成部分。天琴是一种弹拨乐器,是骆越族进行祭祀、日常文化娱乐活动的主要乐器。天琴既可用于独奏,也可以用于歌、舞伴奏。这种乐器形制独特,音域宽广、音色圆润,有天籁之音美称。其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宗教祭祀的神秘色彩,深受壮族人民喜爱,是壮族继铜鼓之后又一个彰显壮族民乐的重要器物。
一、壮族天琴起源及其背景文化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壮族天琴音乐从历史到民间有着不同的起源学说。其一就是祭祀诞生说。古骆越人生产力低下,对诸多超自然力量存在,以及万物生灵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在祭拜天地、自然之神、先祖巫师仪式中,音乐舞蹈必不可少。天琴艺术起源于何时,且又历经怎样的演变,历史典籍少有记载。在如今《宁明州志》中,还有零星对天琴起源的描述:“女巫,俗名‘魓婆’„„以交鬼神为名,以‘匏’为乐器,状如胡琴,其名曰‘鼎’,以铁或铜为练„„凡患病之众,延其作法,则手弹其所谓‘鼎’者而口唱其鄙俚之词。”[1]由此可见,天琴文化起源和壮族先民传统祭祀崇拜,巫师的法事活动,有着莫大关系。另一种起源学说是民间诞生说。在如今壮族内,仍流传着天琴音乐来自民间的传说故事:在南麓的壮族山寨里,住着一对青年人,男的叫农端,女的叫农亚,两个人每天都会结伴上山砍柴。一天,他们两人在一个古老的岩洞之中听到了洞中水珠落向潭水而发出悦耳的“叮咚”之声,两人顿时被这美妙动人又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所打动。为了能够让山寨里的亲人们也能够分享到这种美妙的声音,他们就在树林中找来一根木杆和一个葫芦壳,再将木杆插进葫芦内,绷上细细的野藤条。两人试着用这个用木杆和葫芦壳制作成的琴弹奏时,果然弹出了恰似山泉的“叮咚”的“鼎叮”之音。回到山寨后,亲友们在听了两人弹奏的“鼎叮”之后,无不拍手称赞,更
有一个长者直接以其“鼎叮”的发音将其命名为“鼎叮”。于是山寨里的乡亲们都开始学做起这种“鼎叮”的乐器,而“鼎叮”也很快地在山寨内盛行起来。直至有一天,玉皇大帝也被这“鼎叮”美妙的声音吸引并陶醉之后,便派人将农端、农亚接到了天庭,专门为玉皇大帝弹奏而难得下凡回家。为了消除乡亲们的思念之情,两人便在每年的正月初一至十五,趁着天门开启之时,悄悄地回到凡间为乡亲弹奏并一起载歌载舞。平时,如果乡亲们有事相求时,也会焚香邀请两人下凡来歌舞一番。后来,这种活动逐渐被固定下来,并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活动,并乡亲定名为“天”。而作为“天”这种活动中必不可缺的唯一乐器“鼎叮”即成为今人称之的“天琴”。
二、壮族天琴文化价值嬗变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1、天琴的文化内涵与人文价值。
音乐与语言具有同源关系,它可以在某些语境之下起到隐语和密码的作用;而天琴作为骆越壮族人民表意工具的乐器,被广泛运用于各种交际实践之中。在历史的长河中,凭借其美妙的旋律与节奏等音乐要素,记载着壮族人民的生产方式、生活习惯以及历史足迹。进而传达和体现出壮族人民的人生观、价值观、文化、宗教、语言等诸多内涵,在潜移默化之中引发人们的想象与审美。通过不断创新文化以启迪后代,音乐起到了社会教化的作用。同时,天琴文化还具有族性认同的人文价值。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民族都具有其独特的文化传统,而族性认同在各自民族文化中都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同样,天琴文化也通过每年三月三歌节等重要节日来缅怀先人、祭奠英雄等,并在群体活动之中与外界进行着沟通,确认自身存在的价值;还可以通过社交活动来寻觅异性伴侣以组建起稳固的家庭关系;从而体现出族性认同上的文化价值[3]。
2、天琴从“神器”向“乐器”的演变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古代骆越族是以“稻作”为生的农耕民族,由于生产力落后,无法抵卸自然灾害等不利于生产的诸多因素,对一些自然现象无法解释,因此,每到遭遇天灾人祸时,他们就借助巫术向天祈福以求庇护,利用音乐舞蹈向神灵祈福保佑就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时的天琴则被视为沟通天地神鬼的神圣“神器”。在当时,天琴与民间宗教信仰活动关系极为密切,如生产上的求雨、安龙、驱赶邪魔等。天琴的弹唱活动也被称之为“喻天”,其主要目的就是向天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寿安康、六畜兴旺等一系列的宗教活动。这些大型活动的主持者则往往以天琴为媒介,以一个铜铃、一串挂于脚趾上的铜串环为法具,通过一连串曲调轻快而带有浓厚的神秘感的喃唱和舞蹈,来完成人神沟通的任务,以达祈福、酬神的目的。而当骆越先民通过长期的劳动实践逐步掌握了一些自然规律,学会了如何利用
自然改变生存状况之后,原来对自然畏惧的心理逐渐转向感谢自然、利用自然的时候,遂将原有部分宗教仪式中的乐舞内容改为固定的文娱活动。天琴的神性作用逐渐被消解,从而突破了原有巫术的性质,“娱人”也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天琴文化的一部分。如生活上在盖新房、做寿、封村、送火鬼、送鸡鬼、婚姻、丧葬等,就连生育上的求花等天琴都会发挥出其娱人兼神器的作用,并成为社会交往和人际交流的物化媒介[4]随着古骆越人一代代的传承发展,天琴音乐也在不断更新完善。最终形成了集乐器、乐曲、弹唱、舞蹈、唱词等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于一体,展现出极为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天琴作为壮族民间最为古老、神圣的法器,在悠悠数千年的历史演变过程中,始终承载着壮族族人天神信仰的“喻天”的功能。而天琴也随着时代的变迁,祭祀功能已经弱化,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欢庆活动中的表现形式,这种走下神坛的民族文化,已经深深地影响了壮族发展。信仰意识、民族心理、民族性格以及价值观念,更是壮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突出代表。
三、壮族天琴文化的表现形式和审美内涵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古骆越人民发明了天琴之后,历代都将天琴奉为神明的圣物,一直伴随着壮族人民在历史的长河中行进,并通过天琴美妙声音在生活之中寻求着快乐与光明。天琴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它既反映出壮族传统对“天神”的敬畏,同时也反映出壮族人民对家乡现实美的追求,更是创造艺术美的精神作品。而天琴文化的审美内涵则体现于其演奏形式、情感和意境表现之美[5]。
天琴的演奏形式分为“弹天”、“唱天”、“跳天”三种。最初天琴的演奏方式是由“天婆”(巫婆)来进行的一种宗教活动,被称之为“做天”。主要是通过“做天”这一形式来祈求神仙庇护,以达到消灾除难,预兆丰年的目的。随着天琴功能的逐步演变,突破了“神器”范畴,而发展成为群众的重要娱乐活动之一。而将整个“天”的活动按其表现手法分作了三种类型:首先,“弹天”:所谓的“弹天”即为天琴独奏,演奏者进行天琴演奏时,可采取立奏和坐奏两种姿势。站奏时,演奏者也可以边弹跳,举琴飞舞,从达表现出其热烈、欢快甚至是稍带紧张的情绪,以进一步突出音乐的表现性。而坐奏时,则要求演奏者将琴筒置于右腿,琴杆斜横于左胸前,成45°角;通过弹单音、双音、打音、滑音、顿音等来完成天琴天籁般的特有音。其次,“唱天”:“唱天”是天琴的一种合奏形式。它通过天琴的伴奏来演唱各种山歌或叙事歌等;一个自弹自唱或另一人伴奏。而一人独唱时称之为“独天”,两个人以上弹琴对唱时则称为“对天”。“对天”时,唱与弹的节奏、速度、节拍都不相同,且声部间的拍子也相互交错,使唱和弹的快、慢、疏、密穿插交错,但结合却十分融洽,从而达到了一种风格特异的和谐之曲。第三,“跳天”。“跳天”则是演奏者一边弹琴,一边跳舞、
一边唱歌的艺术表现形式。“跳天”多用于群众性的娱乐活动,通常在节日、婚娶、丰收等喜庆的场合进行。壮族人民通过天琴来表达幸福喜悦之情,而天琴也自然成为壮族人民期盼美好生活而歌唱的一种娱人“道具”。《礼记·乐记》中记载:“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6]这也进一步说明音乐是表达情感的艺术,是对人的内心世界和精神状态的一种表现。而天琴作为壮族传统的重要乐器之一,也同样通过时而庄严、时而低沉、时而欢愉、时而高亢的天籁之音来影响着人们的情绪情感,并把壮族儿女对天祈福、欢庆丰收、歌唱美好生活的情感融汇其中,从而彻底地为世人展现出壮族的民土风情和文化底蕴,从而也进一步增加了天琴的文化价值[7]。
天琴作为“喻天”祈福的一种古老宗教信仰法事活动,既为其原生文化,但随着历史的推进与天琴原生文化的逐步派与发展,其“娱人”功能又成为壮族人民一种民间文娱活动,并由此衍生出诸多的文化形态。天琴文化以其丰富深厚的历史底蕴,承载着壮族艺术历史精髓,对不同时期的壮族文化传统、生活习俗产生了独特的现实意义。从现实角度看,全面挖掘古壮天琴文化则更加凸显其重要的民族底蕴, 对进一步继承、弘扬和发展壮族优秀文化遗产——天琴文化,有着极为深远的历史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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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炳绅修,黎申产纂.宁明州志(下卷).民国三年(公元1914年)铅印光绪九年(1883年)本
[2]黄誉.龙州纪緢[M].清嘉庆8年(1803)版本卷下.
[3]潘木岚,曹军.广西龙州“天琴”源流初探[J].中国音乐(季刊),2005,(2).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4]秦红增等.中越边境布傣天琴文化变迁:喻天、娱人与族群标识[J].民族研究.2008(1).
[5]谭水清.天人合一——中国古代传统音乐思想文化的中轴[J].吉林艺术学院学报·学术经纬,2006,(4).
[6]崔高维.礼记[M].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精彩内容,尽在百度攻略:https://gl.baidu.com
[7]李敏.琴声依旧:为先贤继绝学——论古琴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意义[J].艺术评论,200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