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装在套子里的人 课例赏鉴 高兆强

本版编辑／筱菀

课堂

◆课例赏鉴

《装在套子里的人》课例赏鉴

本课例为2013年东北三省第七届十佳高中语文教师观摩课。

执教者

筅执教：高兆强1观察：李树泽2

（1. 黑龙江省实验中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01；2. 黑龙江省教育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00

）

摘

要：以学生的阅读体验为依托设计教学流程，引导学生在阅读的过程中深入解读人物形

贴近现实的结论；从人性角度而不是从社会背景角度揭示小说人物性格及小象，得出贴近文本、说主要矛盾的成因，进而学会一种基于文本解读人物，基于人性分析形象的阅读方法。

关键词：形象

精品课例

【教学目标】

1．引导学生在阅读的过程中深入解读人物形象。

2．从人性角度揭示小说人物性格及小说主要矛盾的成因。

【教学重难点】

基于小说文本，解读别里科夫形象。

【课堂实录】

一、分析周围人眼中的别里科夫师：我不知道课前的预习你们做得怎么样，但我想大家一定都读了课文的第一句话：“我的同事希腊文教师别里科夫两个月前才在我们城里去世。”那么我们就从这句话开始我们今天的学习，请大家分析一下，在这一句话当中我们能读出什么？

生1：有厌恶之情。师：你是从哪里读出来的？生1：从“才”字能读出来。两个月前“才”死，死得太迟了。（众笑。）

师：死得有点晚了，怎么没早点死呢？！（哄笑。）分析得很好。能如此地陈述一个人的死亡，如果不是叙述者的狭隘，那么死者就一定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既然城里的人这样厌恶别里科夫，那么在他们看来，别里科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请大家依据文本来概括一下。（学生自由讨论。）

性格

人格

人性

生2：在城里的人看来，别里科夫是一个怪人，他总是把自己装在套子里，不想受外界影响，总是憎恶现实。

师：一个怪人，躲在套子里。还有吗？

生3：文中说别里科夫“那种慎重，那种多疑，那种纯粹套子式的论调，简，说明这个人在直压得我们透不出气”

城市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的某些思想、言论使全城人不得不遵守他的规矩。

师：气场很强！（众笑。）还有吗？生4：我觉得他有个特点，就是他胆子特别小，“只有政府的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其中规定着禁止什么，他才觉得一清二楚”，说明他只关注政府的规定。还有他经常说“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他不仅怕自己闹出乱子，还怕学生、怕城里人闹出乱子。而且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被子蒙上脑袋，躲在被子底下还战战兢兢，说明他白天也一样惶恐不安，所以他胆子特别小。

师：阐述得非常充分。还有没有？生5：第4段，“凡是违背法令、脱离常规、不合规矩的事，虽然看来跟他毫不相干，却惹得他闷闷不乐”，说明他是用他的规则来规定别人，以他自己的尺度来衡量别人的做事方法。

师：非常好。还有其他的想法吗？生6：第5段，“他所去的那个挤满了

人的学校，分明使得他满心害怕和憎恶；跟我并排走路，对他那么一个性情孤僻的人来说，显然也是苦事”，说明他是一个不爱与人交往、性格孤僻的人。

二、分析别里科夫眼中的别里科夫师：所以像这样的一个人，他的死的确可以大快人心。那么别里科夫又是如何来认识自己的呢？

生7：第20段最后一行：“我的举动素来在各方面都称得起是正人君子。”

师：不但是正人君子，而且还是“素来”“素来”，体现了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众：骄傲、自信。

三、讨论别里科夫是不是正人君子师：很好，的确是这样。同样的一个人，城里的人认为他令人生厌，他自己却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那么大家来讨论一下，别里科夫是不是个正人君）子？（学生自由讨论。

四、别里科夫不是正人君子师：哪位同学先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生8：我觉得他不是个正人君子。城里的人的日常活动在我们看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但是别里科夫却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把很小的事情放大，晚上自己还做噩梦。他如果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晚上不应该做噩梦啊。（众笑。）

师：我有点怀疑自己的人品了，有时２０１５．７￣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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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也做噩梦！（哄笑。）

的。

生8：偶尔做一次也行（哄笑），不能师：说得真好。（众鼓掌。）还有没天天做。而且他在最晴朗的日子还穿着有？

暖和的棉大衣，还要穿雨鞋，带着雨伞，生11：文中说有人画漫画讽刺别里我觉得……

科夫，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古语说：“君师：你前面说的我同意，但是一个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人的装束能不能作为衡量他品格的依师：也就是说他如果是正人君子，别据？

说是漫画，就是视频他也不怕！（众笑。）

生8：那就不能了。

生11：对，可以这么说。

师：不能，好，请坐。还有人认为他师：别里科夫和华连卡是什么关系？不是正人君子吗？

生：恋爱关系。

生9：第4段，学校里有学生表现不师：城里的人把他和华连卡的形象好，他为了不出乱子，就要把学生开除，画成漫画，然后发遍全城，你如果是别为了不出乱子，就不顾学生的未来。君里科夫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不安？

子应该为人坦荡，不能制约别人，不能生12：我会觉得不好意思，但不会自己觉得不好就要改变别人。

像他一样，他的表现有点太过。

师：好，谁还要说？

师：那么我们打个比方，如果你走生10：课文的背景应该是沙皇统治路摔了个跟头被人拍了下来，你的同桌时期，从别里科夫的行为来看，他应该看到了，你会怎么样？

是个保守派，他对于一些先进的思想应生12：不好意思。

该是排斥的。就比如说他的未婚妻和弟师：全班都看到了会怎么样？弟一起骑自行车，这在我们现在看来就生12：摔跤是个很尴尬的事，但是是一个锻炼身体去除亚健康的活动（众这是一件好事，没有什么吧。

笑），而在他看来这就是有伤风化的。而师：这两个人的相处很幸福，然后且正人君子就应该为人坦荡，他还要去把这个纯粹的个人生活暴露给所有人打小报告，还要站在一个道德的高度表也没有什么？

明“我”是为了你好。从这些来看，他就生13：我首先会很兴奋。（哄笑。）我不是个正人君子。

觉得这是种祝福。

师：好。我问你个问题，你刚才谈到师：看来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太了小说的背景是沙皇时期，别里科夫是一样。如果我是别里科夫，我会很愤怒。个保守派，那么你看第2段“他觉着在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是幸福也好，耻辱官方的批准或默许里，老是包藏着使人也好，我不希望别人都知道。这是我个怀疑的成分，包藏着隐隐约约、还没充人的私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别人分说出来的成分”这句话怎么理解？

有什么关系呢？

生10：他觉得沙皇制度也存在问生13：嗯。

题，但他不是积极反抗，他是有妥协性

师：更何况画漫画的人是要表达祝福吗？

生13：不是。

五、城里的人如何对待别里科夫，别里科夫如何对待城里的人

师：不是啊。所以我们说别里科夫如果不是个正人君子，那么城里的人的行为能称得上是正人君子的行为吗？

生（齐）：不能。

师：城里的人厌恶别里科夫，捉弄别里科夫，那么别里科夫是怎样对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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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人的呢？刚才我们有同学说他整天地抱怨“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那么我想问大家，闹出乱子又会怎么样？

生14：他觉得可能破坏他平稳的生活，他害怕受到牵连。

师：那么别里科夫是不是直接的受害者？

生14：不是。

师：学生闹出乱子，科瓦连科和华连卡闹出乱子，第二天他就会受到处罚？

生14：不会。

师：如果不会，那么这句话当中我们还能不能读出点别的东西？

生14：我觉得是善良。别里科夫不是直接的受害者，这种担忧固然源自自身的性格，但同时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善良，他担忧的是别人的安危，忧虑的是别人的未来。

师：谢谢你对别里科夫的肯定。我们再来看一个情节，城里的人又是画漫画，又是讽刺他，可是有一个人对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校长夫人极力地撮合他的婚事。而且这桩婚事当中的另一个人华连卡是如何对待这桩婚事的呢？

生（齐）：明白地表示好感了。师：华连卡会不会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呢？

生（齐）：不会。

六、别里科夫是正人君子

师：

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不但有人撮合婚事，当事的另一方还会明白表示好感呢？我们先放下这个问题。刚才我们在讨论别里科夫不是个正人君子，有没有人认为他是正人君子呢？

生15：我觉得他是正人君子。他是一个遵守法律、遵守制度的人。他的确胆小，但不能因为他胆小就否定他的品格，他在这个社会中做的是一个本分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师：那你如何理解他的抱怨、担忧？如何理解他常说的“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

生15：我觉得那是他的性格所致，他害怕这些事。这是他的性格，不是他的品格。

生16“：我”的行为都是按照政府的素，还说到了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现规定，

“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是实生活，也就是社会环境。还有别的原循规蹈矩的，“我”的品质没有问题，“我”因吗？

当然就是正人君子。华连卡为什么喜欢别生18：还有别人对他的态度。周围里科夫，别里科夫一定是有优点的。

的人对待他一点儿都不善良。人们嘲讽师：你觉得正人君子应该有什么特他、捉弄他，甚至他的死都是大快人心质？

的事。

生16：行为大度，敢做敢当。师：看来周围人的态度也是促使他师：那别里科夫和科瓦连科说“我成为装在套子里的人的重要因素。因性得把我们的谈话内容报告校长”，你觉格而终日惶恐，因惶恐而愈发孤僻，因得这是威胁吗？

孤僻而遭人排斥，因排斥而将自己装进生16：我觉得这不是威胁，这是他了一个套子。现在，别里科夫终于死掉的做人准则。

了！如果他真的辖制了学校，辖制了城师：科瓦连科说他不喜欢背地里进市十五年，那么现在一切终于可以恢复谗言的人，别里科夫就告诉他“我”不是正常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我们来看背地里进谗言，“我”告诉你“我”要做什最后一段：“我们高高兴兴地从墓园回么。所以你刚才说正人君子要敢做敢家。可是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生活又当，这个可以算作敢做敢当吗？

恢复旧样子，跟先前一样郁闷、无聊、乱生16：可以。

糟糟了。”为什么是这样呢？

师：我觉得这位同学的回答解决了八、分析谁是装在套子里的人我们其他方面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校长生19：因为课文中最后一段说：“虽夫人要撮合婚事，华连卡要表示好感。然我们埋葬了别里科夫，可是这种装在就是因为别里科夫的身上有人格的闪套子里的人，却还有许多，将来也还不光点，比如说敢做敢当。别里科夫是不知道有多少呢！”这就说明在这个城市是一个正人君子，也许我们得不出一致中还有很多别里科夫。

的结论，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师：一个别里科夫倒下去，千千万个正人君子的标准。我们刚才的讨论更万个别里科夫站起来！（众笑。）那么如多的是看到了这个人身上的性格缺陷果这千千万万的别里科夫都死了呢？这和品质上的闪光点。别里科夫是一个个城市会不会恢复正常？

“装在套子里的人”，套子既是他的外在生20：不会。因为大环境要是不改形象，同时也是他的内在思想，可是一变的话，别里科夫是不会消失的。就算个素来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大光明的千千万万的别里科夫死了，也会又有千人，一个自认为是正人君子的人为什么千万万的别里科夫诞生。

会成为一个

“装在套子里的人”呢？师：那么你告诉我，谁是装在套子七、分析别里科夫的性格成因里的人？

生17：他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他的生20：大部分的城里人都是。思想、行为太循规蹈矩，自己却解脱不九、城里的人为什么讨厌别里科夫出来。他的那些套子其实不仅是真正的师：既然人们都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套子，更是一种无形的束缚，恰恰是他那么城里的人为什么还讨厌别里科夫？正人君子的行为给他套上了套子。而究大家都一样啊！

其根本，我觉得其实就是他的性格造成生21：我觉得这些人本来就对自己的。他不是一个阳光的人，

他对生活没的处境、自己的行为感到厌恶，当他们有热爱，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事都是与他看到和他们一样的人并且还表现得更的思想相悖的，他古板的性格和思想使明显时，就会更加感到厌恶。

他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

师：我厌恶我自己，所以当你跟我师：我觉得你除了说到他性格的因

一样的时候，我就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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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22：我觉得大家都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承认，于是他们用自己的嘲讽来掩饰自己。

生23：我觉得城里的人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和别里科夫本质上是一样的。就像别里科夫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一样，他们也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们只看到了别里科夫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没有意识到他们和别里科夫其实一样。

十、总结

师：小说是夸张的、荒诞的。作者契诃夫要告诉我们的是这样一个事实：俄国19世纪沙皇的专制统治束缚了人们的思想，也扭曲了人性。这个城里的市民，很多都可以称为“别里科夫”。在专制统治之下，他们和别里科夫之间不但不是对立的，恰恰相反，是相似的、相同的，

“别里科夫”是他们共同的名片。他们从别里科夫身上看到的正是他们自己。这些市民，他们不曾正视、不敢正视或者懒于正视自己身上的套子。而别里科夫却把这种套子真实地展现出来，把众人的缺点暴露在阳光之下，逼得人们无法遁逃。他们恨别里科夫，

实际上是恨他们自己！恨自己身上存在的套子，恨自己不敢挣脱种种的束缚，恨自己被专制的统治左右，更恨自己身上的奴性！《装在套子里的人》批判的是制度，

揭示的是人性！执教感言

摆脱常规教法的“套子”

“原来这篇课文还可以这么讲！”这是很多听过这堂课的同行的评价，若非溢美之词，则权当自己暂时摆脱了常规教法的“套子”。作者—背景—课文，这似乎是一种教学的常规。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教师应该和学生在占有平等资料的基础上共同研究，互相启发。或者说阅读，尤其是小说阅读的凭借只应该是文本，是作者已写出来的文字。所以，我一向不愿意去过多地涉及作者本身，更不愿意借助背景资料来解读课文。

回到《装在套子里的人》，沙皇俄国的相关历史是我的知识积累，但我不想用这一背景来诠释课文，所以整体设计２０１５．７￣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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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只把别里科夫定位为一个小说中抛开一切的既有结论，通过文字还的典型人物，形象的特点、性格的成因原形象、

挖掘内涵，从人性的角度解读都交给学生通过阅读文本来获得。本课人物，这就是我这节课整体的构想

。的核心问题我设计为“别里科夫是不是名师观察

一个正人君子”，其实这是一个不必得无限审美与有限解读

出结论也不可能得出结论的问题。设计对于文学经典的欣赏是无限的，而这样一个问题是希望学生可以仔细揣在课堂上进行的解读是有限的。

摩文字，得出基于自身阅读体验的、合三省教研，异地上课，面对陌生的乎情理的个性化同时也是人性化的结学生，执教经典的篇目，要创新出彩非论。小说有它鲜明的时代特征，也有它常难。高兆强老师的教学设计新颖独独特的时代功用，这些特征和功用很可到，在40分钟内引领学生对小说进行能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消逝，或者不被了富有创意的解读。教师的从容淡定、理解，但一部成功的文学作品所体现的机智幽默，以及教学语言的风格都与这人性的东西是永恒的，因而是可以穿越篇小说相契合。整堂课特色鲜明，给与时空的。将别里科夫定位为一个有性格会者留下深刻印象。

缺陷的人物，进而通过他来解读他身边一、以本为本，文内探赏

的人、

城里的人，不但可以挖掘出小说在课堂教学中，文学作品的赏析大的深刻内涵，更可以使学生反思自身，体有两种流程：一是从外到内，即从时甚至反省人性，而这些也并不与作者的代背景、

创作意图导入，再进行文本解创作初衷相违背。

读；二是由内而外，直接切入文本，感受令我欣喜的是，我的最初设想在课作品本身的美，品读赏析，必要时引入堂上得到了学生很好的呼应，他们准确背景知识。显然，

高老师采用了第二种而深刻地解决了我设计的所有问题。或流程，他将教学重难点确定为“基于小者更准确地说，他们通过思考、讨论还说文本，解读别里科夫形象”，引导学生原了一个鲜活的别里科夫的形象，而在从经过大量删改的课文中读出丰富的这个过程当中更发现了自己。

意蕴，难能可贵。我认为由内而外地赏基于种种原因，小说在选入课文时析文学作品更符合语文教学规律，更见作了大幅删改。这种删改在某种程度上实效。

改变了作品的面貌，所以在要不要把原高老师没有被各种成见和通常模作呈现给学生这个问题上其实历来存式套住，也没有用刻板的概念去套学在争议。但我觉得这无碍我们对课文进生，他为学生创设了一个纯净的阅读空行解读，毕竟我要传达给学生的是一种间，让学生更好地披文入境，使人物形阅读理念而不单是一篇课文，所以不管象从个性化语言和典型细节中得以生是人教版的《装在套子里的人》还是人动地浮现。小说之美，

由小说自身去说。民文学版的《装在套子里的人》，其实都二、全人视角，一镜千面

不过是一种载体。

别里科夫只是中学教师布尔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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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一个传说，是荒诞不经的形象，却像一面哈哈镜，照出被扭曲的众生相。高老师突破固定视角，紧贴文本多角度设问，对别里科夫的复杂性格及其成因进行了全方位的审视。课堂上，师生没有去孤立地分析别里科夫的形象特征，而是将其放在复杂的人物关系中呈现，从中看到社会精神的缩影。在学生心里，别里科夫不再是扁平人物，而是血肉丰满的圆形人物。

作品通过高度夸张使别里科夫的形象变得荒诞，用荒诞的形象表现荒谬的现实，从而收到否定和批判的效果。读者明知是假，却感觉很真。师生围绕“别里科夫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一核心问题讨论探究，剥去重重套子，发现别里科夫人格的萎缩和他内心卑微的欲念、

脆弱的善良。别里科夫是完全被异化的人，只能在专制的阴影中苟活，是专制社会投在每个人心中的恐惧的象征。

三、适时追问，叩询人性

本课例对别里科夫的解读没有停留在性格人格层面，而是深入到了人性层面。小说教学，概括人物性格特点容易，探究性格的成因是难点，探究过程可以将人与社会的复杂关系逐层揭示出来。在与学生的频繁互动中，高老师非常善于倾听，能及时抓住学生的思维漏洞和盲点，顺势追问，从而不断催生新的困惑，让学生自觉回到文本中探个究竟。学生在不断变换的语境中探寻领悟，发现小说中的“我们”身上都有别里科夫的影子，这些迷失本性而不觉悟的城里人都是被异化的套中人，是沉默的大多数。相比之下，外来的华连卡姐弟有着张扬的个性和清新的面目，特别是华连卡的活泼可爱，更能衬托出别里科夫的猥琐无聊。作者用最鲜活的笔法塑造了华连卡姐弟，他们才是寄寓着人性希望的文明的“野蛮人”。

在高老师机智的追问和引领下，学生们逐渐认清了城里人的真面目：“他们恨别里科夫，实际上是恨他们自己！”埋葬别里科夫只是埋葬了一个夸张的符号，人性的缺陷可以被暂时掩饰，却难以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