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记·鲁迅传
教科书把有趣的鲁迅弄丢了,但是值此鲁迅先生逝世80周年之际,作为媒体,我们不能缺位,谨以此文向我们的“民族脊梁”致敬!鲁迅身后至今,至少有五十部传记问世,走近鲁迅,最可靠的途径是通读《鲁迅全集》!
鲁迅,会稽人,辛巳年(1881)生,原名周樟寿,尤精于文学、长于思想,以“民族魂”、“中华脊梁”立神州国。
鲁公七岁,始入私塾,习《毛诗》、《鉴略》。少长,入三味书屋,习《四书》、《五经》。后,祖父身陷缧绁,父染疾,家道日渐中落,避乱乡里,为父取药,受人鄙夷。每念及此,未尝不疾痛惨怛矣!鲁公立志,虽不鸣则已,鸣则天下知。
戊戌年(1898),入南京水师学堂,改名周树人。以此广涉群书,博闻强识。
己亥年(1899),转入江南陆师学堂,习矿务,喜骑射,偶或与旗人子弟竞马。当是时也,逢考有奖,优者赏金。国文每周一试,他则每月—试,优者赏三等铜,凡四铜换二等银,二等银换一等金,得一等金者唯鲁公矣。
壬寅年(1902),完业矿路学堂。季春,负笈东瀛国,从藤野先生学医。课余观影,影中有吾国民为东瀛国所捕,欲毙之,东瀛诸生欢呼不已,围观者亦随之呼之,孰视之,围观者皆吾国民,麻木不仁,无所动。鲁公深有所触,立志弃医从文,以文唤醒天下。
癸卯年(1903),鲁公剪辫明志:“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彼时,鲁公二十有一。
戊午年(1918),《新青年》以鲁迅名发《狂人日记》,名动九州。鲁迅者,斯时鲁公之笔名也。《狂人日记》者,廿世纪白话文卓绝者也。
鲁公有弟曰周作人者,文坛大雅,与兄齐名,二周雄文名九州。周公有东瀛妻羽太信子者,青竹蛇口,黄蜂尾针,颠唇簸舌,歇斯底里,喜怒无常,掌周氏家财。当是时,鲁公月入400金,倾其全与羽氏,羽氏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家雇六七佣,童子入学,皆雇辇,家人偶感风寒,必延请东瀛医,索价不菲。夫君周公,未曾问之凡间俗事,心无旁骛,潜心治学,致鲁公敢怒而不敢言。至此,矛盾丛生。
癸亥年(1923)七月十九日。周公递鲁公一信曰:
鲁迅先生:
吾昨日得知,然,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吾非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也无意责备,———吾辈皆可怜人间。往日吾梦乃虚幻,今之所亲见者乃真实人生。吾愿忘旧从新始,汝来,吾心难安,望汝自知,往后勿复至此。无他言,愿汝安心,自重。
鲁公无奈,迁别处独居,至死沉默寡言矣。
鲁公记之:“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吾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终取书、器而出。 ”
遂绝交,至死不相往来,成文坛笑耳!
鲁公善为文,顾“病态社会”、民生 “病苦”。不啻“勇将策士,侠盗赃害,以“为人生”启蒙天下。
丙子年(1936)十月十九日,鲁公薨于沪上。是时,以何物覆灵,议之者争执不下!
有曰:青天白日旗,公或不喜。斧头镰刀旗,抑或不妥。以蓝绸嵌金奠字,不过尔尔。
反复思量,细察之,谋用白绸,乃以白绸绣“民族魂”三字覆其上,乃妥。是日晡时,出殡,夹道左右摩肩接踵,众皆扼腕叹息痛失一伟人矣。
鲁公薨,官修正史记其善者,坊间论者出其隐私,公逝八十载,论公之行状者汗牛充栋耳。
郁达夫曰:“无贤者之民族,乃生物之群;有贤者,而不知拥戴之,乃奴隶之邦。”
毛公曰: “吾与鲁公心有灵犀矣。”“九州圣贤非仲尼,乃鲁公,吾乃贤人门生也”。
蒋公曰:乡贤。
敬其者,或曰:斗士、先驱、吾师,谓之“无媚骨”;
厌其者,则斥:心胸窄、不宽容、失温敦;
亲之者,则谓:一良有趣之老叟也。
神州国有儒生韩寒者,沪郊人也。身修七尺,貌俊神逸,性狂傲,善属文。撰《杯中窥人》《三重门》,声闻九州。为启民智,寒遂于网间写博文,倡民主,批专制,疾恶如仇,文风泼辣,嬉笑怒骂,切中时弊。民甚喜之,皆曰:寒之语,道吾等心声耳,乃当代鲁公也。然韩于《纽约时报》宣:吾不喜鲁公。
鲁公幼儿聪颖,敏而好学,曾晨起为父买药,故而习学来迟,师怪之。鲁公悔极,遂刻“早”字于桌角,自是勿复迟迹。
甲戌年(1934),京兆尹袁良禁男女同泳。鲁公不爽,曰:“同泳,或皮肉相触,有碍男女大防。若禁,男女同嘘噏。男嘘,女噏,岂非淆乱乾坤。莫若行禁令,诸人皆戴防毒面具,两全其美矣。”众人闻之,皆笑之。
鲁公恶蚋,强忍蚋叫,或为文:“汝径直叮吾,莫叫耳!然,蚋呜呜不矣。时有人问之,蚋与跳蚤汝所嗜何物?答曰:甚爱跳蚤!晨起,挠腮瘙痒,以脸影镜,镜现五疙瘩,乃吾败绩也。
出版界因以字数记稿费,然每记独取标点不计。一次,鲁公为文一气呵成,无标点,校者怅然,以难断句为由,让鲁公加点,鲁回之:为文标点不可少,亦算字数。
文革,有雕塑者塑鲁公像,问许广平,意欲如何?许氏曰:“吾喜汝雕,然鲁公严凶过极也?”塑者曰:“吾意塑鲁公笑,然,众不应允。”许氏无语。
鲁公好战,与天斗,与人斗,乐矣无穷已。
鲁公战林语堂,始于乙丑(1925),终于鲁公薨,相得者二,疏离者二。鲁以“费厄泼赖”,“痛打落水狗”论之。鲁公谓林氏 “性灵小品”乃“麻醉摆设”,伪文也。然真文,乃匕首,是投枪。
鲁公战梁实秋,以文学之阶级性为论,以“丧家走狗”骂梁君。梁遂以“瘦牛”反讥。
鲁公战郭沫若,郭公骂鲁公乃“封建余孽”,后又冰释矣。
鲁公之一生,孤独无依,兄弟失和,少无知己,鲜有对手,一精神战士也。
鲁公有众多惊世之言传天下。
或曰:
君子之交,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又曰:吾似牛,食之者草,挤出者奶。
又云: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或曰:所谓天才者,他人品茗之时汝在差事。
又曰:所谓猛士者,敢于直面惨淡人生,敢于正视心血欲滴。此乃何等哀痛幸福乎?然,造化又常为庸人所设,以时间之流驶,洗涤旧迹,仅留血色悲哀。尔等血色悲哀,又以人暂得偷生,此等生计,吾不知何日是尽头!
毛公有云:“鲁之方向,乃中华族文化之航向。
鲁公之一生,于文学、批评、思想、翻译、古籍、校勘皆有所成,尤以五四思潮蜚声寰宇。高丽、东瀛国皆步后尘。时人云:鲁于文学开疆之广,圈地之远,乃亚细亚之最。
太史公曰:鲁公者,非神也,乃人也,芸芸众生之一也!然,非常人也,乃甚罕之人。鲁公非以“贤师”居,亦不以唯吾独尊挂于心,唯愿立于沙丘,瞰飞沙走石,观云散风开,乐则大笑,悲则嘶吼,愤则大骂,鲁公斥“伪自由”。神州国有鲁公尤难能可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