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农村基督教面临的困境以及列文森的洞见--读[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之[儒教.基督教与中国的选择]

编者按：在基督教“高速发展”导致对它的研究也成了“显学”的同时，也还有另外一种认识，反映基督教在中国的另一种处境，同样值得关注。

——读《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之《儒教、基督教与中国的选择》有感—

●王奇昌

提要：本文结合列文森在《儒教中国及其现代中国命运》对中国基督教尴尬处境的洞见，以对河南省南阳市一村庄基督教的调查为例，指出当前大陆农村基督教之所以面临一直进入不了社会主流的困境，并不是其与中国传统相违背，而是因为基督教不是科学而被其他村民蔑视和不理。

关键词：边缘困境基督教科学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基督教①有了长足的发展。虽然学界对其信徒人数有着不同的看法，但其数量之扩展迅速则是没有太大争议的。不过有一个问题并没有引起学界足够的重视，那就是基督教在社会上的地位如何。梁家麟博士曾写道：“这个边缘化的情况，即使在改革开放、教会重开十余年后，仍没有太大的改善。要是我们说基督教在1949年以前尚未能成功地打进社会的主流，则此时期便更有所不如。”（梁家麟，1999：460）他在该页的小注更是慨叹：“就笔者所见所闻，却感到在一般市民大众心目中，基督徒社会形象之低下，几可与晚清时期比拟。”

梁家麟的看法并非空穴来风。在国内著名的天涯论坛，基督徒往往被一些人称之为

折腾”，甚至称之为“疙瘩蛋”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信徒数量增长迅速而其社会地位却如此尴尬的现象?从笔者对北庄的调查看，信徒数量增长更多的是与外部政治环境的宽松有关，而困扰着基督教在中国的发展的若干深层因素并没有消除。列文森在《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一书中《儒教、基督教与中国的选择》一节中所提到的对基督教在中国发展的两个阻碍因素不但没有削弱，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有所加强。列文森在这本出版于1958年的书中这样写道：“在17世纪，中国人是把基督教作为一种非中国传统的东西而加以反对的。但到了20世纪，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中国人反对基督教的原因，是由于它的非现代性。在前一时期，基督教因为不是儒教而受到批评，这种批评是中国文明所特有的。在后一阶段，基督教因为不是科学而遭到抨击，这种抨击来自于西方文明。”④（列文森，2000：106、107）对于这一点，笔者在调查中有着很深的感触。

“神棍”，还有人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做人别太基督教!》，而直接称呼基督教为“邪教”的人在这个论坛上也是大有人在。而笔者在2004年至2007年对河南省南阳市镇平县北庄②的调查中发现，一些村民认为基督徒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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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科学和工业化的这种普

遍承认是一种新潮流，但对中国的特殊感情则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损害”（列文森，2000：106）。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虽然在思想上呈多元化的趋势，但随着经济的增长带来的还有民族感情的高涨，某著名学者提出类似风水轮流转的看法，认为中国文明会在21世纪大行其道，而在美国遭遇由次贷危机触发的经济危机时，很多人甚至怀疑整个西方的文明，就是在中国最困迫的时候也不为大多数中国人所接受的基督教更是遭到抵制和轻视。在此篇文章，笔者先结合对北庄的实地调查对第一个因素进行分析。

梁家麟曾经感叹：“多年来广泛而深入的无神论教育，早已在年轻一代心中制造一个牢固的印象：信教是反知识及反理性的事，宗教徒大多是无知无识的村夫愚妇。中国教会以农村信徒为主的现象，更在事实层面印证了他们的印象。”（梁家麟，1999：460）梁家麟固然说的大抵不错，在笔者所访谈到的民宗局工作人员都是异口同声地认为该县的基督徒“文化程度低的厉害”⑤、“愚的不行”。值得注意的是，就北庄而言，基督徒均为文盲或小学文化程度，属于文化程度最低的群体，不信教的民众对于基督徒多为“蔑视”和“不理”。在这里，“蔑视”和“不理”摘自刘廷芳在1921年发表的《新文化运动中基督教宣教师的责任》一文。他在该文里是这样说的：

从玛利逊传道入华．至今一百多年中间，我们中国人有学问的人，对于基督教的态度。依人说，可分三派：一派是憎恶基督教。无法无理的攻击，毁谤教会，愚民附和，便闹出了许多教案出来。

第二派是蔑视基督教。他们取十分骄傲的态度，他们不攻击基督教。有时也不敢攻击。但是看不起基督教友。一切关于基督教

与此同时，的教说，和人物，说起来，哼之以鼻。第三派人，是不理基督教。他们既不攻击．也不看轻。他但对于他，取一个漠不关心的态度，全不理会他。基督教存亡兴衰，他不关痛痒。你若和他谈论基督教，他和和气气的说：“是———是———是。”你走了，他全忘了。

基督教在中国的工作，依时期说，也可分作三时期。第一时期无论何处，都是被人恨恶的。第二时期，是看轻的，第三时期．是不理的。恨基督教的，你可以用“临难不渝，守死善道的精神”或颈血去感化他，看轻基督教的，你可以用礼貌谦恭的，器量容忍的，爱心去感化。只有不理会的人，是最难的。你实在无法可对付他。几年来对于基督教态度，渐渐趣向第三时期。社会上的大半，是采取第三派的态度。基督教工作到了这里是最难了。（张西平、卓新平，1999：147）刘廷芳对这三种态度概括的相当精辟。但对于北庄居民来说，这三种状况都是存在的，其中“蔑视”和“不理”这两种情况占据主导地位。

北庄绝大多数信主的⑥传教意识都特别强。无论何时何地，如果与不信主的交谈，她们是三句不离主，时时刻刻不忘传教，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如何。

虽然北庄基督徒不断的传教，但周围的村民都不理睬他们。年轻人见了她们往往不说话，中老年村民往往耐着性子听，但有时就明显表现出不耐烦。一次，一个南庄的妇女跟北庄的一位村民传教，那位村民就说：“你快点说完，我还急着上街呢。”⑦有些上了点岁数、够辈分的人往往会开涮她们⑧。2006年2月5日，笔者和村里的一个年轻人站在村里聚会点附近的路边，看到笔者的五婶挟个皮包⑨到聚会点去，都不说话。而旁边一个中年人则故意问她：“上哪儿去啊?”她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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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则得救，不信即罪”之类的话。然后那个中年人和年轻人都笑了。笔者感觉这有点像鲁迅《祝福》中鲁镇上的人故意问祥林嫂阿毛的事情一样，只不过祥林嫂最后感觉到了不对劲，而五婶一直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只是无法说服村里的“愚人”而已。

而在笔者的访谈中，不信主的居民直截了当地表达了他们的看法。据一位居住在聚会点附近的村民告诉笔者：“据说她们聚会一讲就说十八层地狱如何如何，什么天堂的地都是用金砖铺的之类的话，完全不着边际。另外聚会时有哭有笑，理解不了。这也是我从旁边经过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的，并没有进去看。”⑩一些村民就认为：“她们是没有事，几个人一个星期花两三钟头聚在一起聊

〇1

聊笑笑、哭哭闹闹而已。”1村支书则直接说

〇2

她们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1。笔者的妈妈听说笔者要去调查基督教就说跟一群疙瘩蛋有什么好说的。

村民之所以呈现如此态度，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基督徒是显“非现代性”的，是与科学技术还有理性相违背的。在当地，传统的鬼神信仰显然已经衰退。高中的时候，当时就有同学感叹：“现在瞎话儿越来越少

〇3

了。”1就北庄而言，一个村民告诉笔者：“村里大多数人是不相信有鬼神存在的。鬼故事越来越不流行。以前在生产队时，有一个人

〇4

特别相信鬼，他在西北洼1看庄稼时，另一个看庄稼的人就装鬼捉弄他，他便当是有鬼，

〇5

赶快跑回家。这事后来被传为笑柄。”1

而基督徒却继承了这套话语。一村民告

为基督徒的独有话语。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论者所持的“吾辈虽不赞成基督教，然吾国人若信基督教，岂不逾于迷信鬼神、崇拜动

〇7

物乎?”1的论点就变得毫无意义。北庄的信主的总是强调自己“不拜偶像”，但绝大多数村民早就不拜了。

其实对于当地的基督徒而言，这种“蔑视”和“不理”还算不太差的情况。来自小孩子和若干好事者的直接反对更是凸显了她们的尴尬处境。笔者上小学的时候，一帮北庄的和外庄的基督徒在村头聚会宣道，企图吸引人们去听。结果大人一个没去，一帮小孩子倒是前去围观，还和这帮信徒争论了起来，说世界哪有上帝，上帝造人也是她们瞎说的。但她们又说服不了小孩子，弄得特别尴尬。最后一个负责人就把她们叫进屋。自此以后她们再也不在村里搞类似的活动，只是见到人才劝。

在一次传教中，一基督徒说地狱好如东大院（村民对该县监狱之习惯性称呼），十八层是死刑，十七层是死缓。但有人接着说那十六层是二十年，十五层是十七年，减着减着到第一层就没有啦。还有人说，我们哪一层也不属于，而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自然，北庄的基督徒也有自己的应对办法。与大陆很多地方的农村基督徒相信“被

〇8

圣灵充满”、“说方言”1不同，据笔者调查，北庄的基督徒从来没有这样讲过。她们很注重将科学知识与基督教教义结合起来。她们把人们家家户户打井说是《圣经》上末世中的“地上千疮百孔”，结合前几年发生的一场地震来说明《圣经》上说的末世的有些征兆就是地震。她们经常宣讲一些如科

〇9

学家发现诺亚方舟之类似是而非1的消息。最

〇0

近在美国颇为流行的智能设计论2思想也在她们的言论中有所体现。在宣教中，她们把一些目前还说不太清楚的事物都说成上帝的创

诉笔者：“有些人老了闲着无事，想上天堂。南庄有两个老头气都喘不上来，拄个导棍，还说：‘你们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做鬼的，

〇6

我们是要上天堂，做神仙的。’真是愚啊。”1也许在北庄，基督教与中国本土文化最大的交汇点就是地狱一说，十八层地狱之说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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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她们讲虽然人类现在能够制造机器人，但是造不出像小草那样冬枯春绿、具有生命的东西。太阳日复一日的运转，没有上帝怎么能行，有人想造出人造太阳，这根本不可

〇1

能成功2。在外界基督徒流传甚广的“达尔文临终忏悔”这个说法也经常出现在她们的传

〇2

教语言中2。

另外，其他村民虽然不了解美国的具体情况，但都从电视等各种媒介知道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再没有人将其视之为纸老虎。另外，随着全球化的深入，村民对西方之发达也有越来越深的体会，认为还是外

〇3

国的东西质量好2、技术先进。用列文森的话说，即使是西方文明的批评者，也得“对科学和现代技术表示屈服”（列文森，2000：101）。在这种情况下，北庄基督徒动不动就说“美国科学家都信这个。”“牛顿、爱因斯

〇4

坦都是信主的。”2“美国就是信基督教才那么发达的。”对于这些言论，村民很难驳倒她们。同时宗教事务部门的一些工作人员也认为不是基督教不好，美国人信的就挺好的，就是县里信主的不行。

梁家麟曾经担忧：“要是基督徒给人的普遍印象是专门从事医病赶鬼，而海外人士又是一味歌颂这种道门化的农村基督教，人们便很容易以这个现实基础来限定中国基督教的未来图景。笔者得这样指出：我们在农村教会之上看到中国教会的现在，但却看不到她的将来。”（梁家麟，1999：462）但问题在于：北庄的基督徒并不从事医病赶鬼的活动，境况却并没有多大的改观。根据笔者的调查，这主要与基督徒的天堂地狱观念以及人死之后能够复活有很大的关系。而这些观念是基督教之所以成为基督教的中国原因。在费尔巴哈看来，“奇迹乃是基督教之本质

〇5

最重要的东西，是本质重要的信仰内容”2。但正是如此，无论北庄的基督徒如何宣称美

国的科学家都信主，但遇到这些问题时就无法应答。

在一次村头辩论中，有人挖苦信主的，说：“你们经常说死后上天堂，而天堂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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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工的。上天堂好比去吃摊儿2，你们是上桌吃菜的，而别人是做菜端菜的。”信主的辩解说天堂不用吃饭，有智慧树，吃长生果。但立即有人反驳她们：“果子能自己变出来吗?那不是还得栽树浇水摘果子。你们是吃果子的，而别人是栽树浇水摘果子送果子的。”还有人还说：“你们说了末世十几年，根本没见末世，末世在哪儿呢?”

针对该村信主的声称信主之后死后能复活此点，一个村民是这样告诉笔者的：“她们还说信教人死后身体不会变硬，很柔软，这明显胡扯。人死后身体会很快变凉变硬的，所以一断气就赶紧穿寿衣，否则身体变硬就不好穿。另外她们总是把死人脖子扭来扭去，很可能扭伤关节，把脖子扭断，自然灵活啦。……她们口口声声说死后上天堂，不也是埋

〇7

到地下啦。”2而在学校接受过教育的青年人则认为人死后就分解成各种物质，所谓的鬼火也就是人身体的磷在空气中燃烧而形成的。人死后能复活的观点根本不值得一驳。

有论者可能疑惑：这些基督徒努力调和与科学的关系，为什么还有如此遭遇?托夫勒曾经指出：“第二次浪潮文明现在拥有它自己的因果论，具有令人惊叹的力量和广泛的应用性。许多看来是复杂的事物都可以使它变成简明的公式而加以解释。对这些定律和法则，并不是由于牛顿和马克思或某人的贡献而简单地予以接受，而是成为人们实验、研究和测验的课题，并可能得到证实。运用这些定律法则，我们可以修建桥梁，把无线电波播入天际，可以论断或撤销生物学的变化。运用这些定律定则，我们可以发展经济，组织政治运动和使机器运转，并且甚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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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82

据此要求预测和设想个人的基本行为。”得大陆大多数知识分子的赞同。究其原因，除却上面论及的原因外，“抗拒基督教的排

他主义”（梁家麟，1999：223），这又关乎前文提到列文森提出的另外一个因素，即中国人对“对中国的特殊感情”。不过限于篇幅，此问题只能留待在另一篇文章中详加讨论。

注释院

①广义的基督教还包括天主教和东正教。不过现在国内学界更倾向于用“基督宗教”来通称它们。所以本文不采用“基督新教”这一说法，而使用“基督教”一词。

“南庄”）。在此篇文章中，北庄也是笔者为这个自然村起的学名。

③当地方言，用来指称不明事理又极其固执者。

②是该村南面的村庄对其的称呼（北庄称呼其南面的村庄为

托夫勒所言极是，民众之所以广泛地接受无神论思想，主要原因不是“牛顿和马克思或某人的贡献”，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人们生活要靠自己、鬼神只是虚无缥缈之事。现代生活的发展、各种家用电器的推广使人们认识到科技的威力而不是鬼神的威力。事实也告诉北庄的村民人工降雨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导致降雨，而向神灵祈祷却只能起到安慰作还有一件事情也有相当的象征意义。一次笔者站在城关基督教堂的过道里，一个小孩子开始质疑周围的大人，说大家都是猴子变的，挨个质问“你是不是猴子变的?”最后他还问到笔者。笔者没有回答，那几个信徒“不要乱

说。”人由古猿进化而来的主张很容易让人接受，确实人与猴子挺像的，还有大量的事实与理论证据，并不是因为达尔文是一位大科学家而简单地加以接受他的观点。而教徒则拿不出证据让小孩子信服。

“不过，我们得更准确地

指出，基督教在1949年以前尚未成功在中国文化和社会生根建造，这是一个整体性而非局部性的情况，并非局限在知识分子与社会上层。”（梁家麟，1999：198）而在改革开放之后，虽然农村基督教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仍没有在中国文化和社会中生根建造，相反，还因“不是科学而遭到抨击”。村民欣然接受了俄罗斯的化芬兰的手机，却对基督教不屑一顾。

自然，在调查中，笔者听到不止一个人说过，那些受过神学正规教育的人“说得真美”甚至有人认为北庄的基督徒和城里的

梁家麟曾指出：

无言以对，只有一个人阻止他：

“来自于西方文明”这种说法并不完全妥帖。不过由于篇幅所限，在此就不展开论述。

的。不过这也是当地不信基督教的民众对基督教的普遍看法。

⑥当地对基督教的称呼。

⑦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⑧据2006年2月1日对村民的访谈。

⑤这是2006年8月一个民宗局工作人员在电话中告诉笔者

④在笔者看来，中国的科学技术固然有西方传入的成分，但

到她拿着皮包出门，就知道她要么去传教，要么去聚会了。

⑩据2006年2月1日对村民的访谈。访谈中告诉笔者的。

⑨皮包里装着《圣经》已成为她的“职业”装扮。别人一看

〇这时村支书的妻子在笔者于2006年1月25日对村支书的11

〇据2006年1月25日对两任尧庄村支书的访谈。21

身就可以看出民众并不是很相信这类故事。也比较远。

〇方言，主要是关于鬼怪神异的各种故事。其实从这个词本31

〇当地对村里一大块耕地的称呼，那里有一大片坟，离村庄41

〇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51

言，即为拐杖。

〇据2006年1月25日对两任尧庄村支书的访谈。导棍，方61

〇陈独秀：《基督教与迷信鬼神》，71

《独秀文存》。合肥：安

徽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655页。而在同一篇文章中，李石曾是这样回应他的：

“宁任其迷信鬼神，崇拜动物，勿希望其信基

督教；因鬼神动物之迷信，较基督教之迷信，浅薄而易解悟也。中国人种种邪说迷信，固极可笑；然当以科学真理扫荡之，不当以基督教之迷信代替之。”研究》：

〇黄剑波：81

［博士学位论文］。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03年。

《“四人堂”纪事———中国乡村基督教的人类学

基督徒的差别相当于土匪和正规军的差别。

但“正规军”的遭遇并不比“土匪”好到哪里去，事实上，较为学理化的宣教并没有赢

据报道，他们的推理并不严谨。先是“在山上发现疑似古代船锚

〇一支香港基督教探险队2004年声称找到了诺亚方舟，但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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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洞穴、水母及贝类化石，还有盐块，证明远古时代是海底，相信这就是方舟停泊所在地”，然后“发现一露出于悬崖的长方形、有冰覆盖的物体，在白雪中呈倒三角形状”，最后就声称“已找到了诺亚方舟正确位置”。

《香港探险队声称找到诺亚方舟》：http：

//news.sohu.com/20041124/n223151647．shtml．作者不详。据这一则报道，他们2005年还会组队进一步考察，但笔者找不到进一步的报道。而依照美国《国家地理》的报道，一个基督教考古队在2006年发现了一个像是传说中的诺亚方舟的岩石结构，但他们还不能确认。刘国伟编译：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出2006年十

大科学新闻》：http：／／news.sohu.com/20061219／n247142137.shtml．综合起来的话，发现“诺亚方舟”之事恐怕又是和“达尔文忏悔”一样在华人教会中流传的谎言之一。

化和自然选择而来，必然是由某种“超级智慧”设计出了这个

〇“智能设计论”认为，世间万物如此奇妙，不可能由进02

的自行车，并感叹“西方哪儿人们真是能啊”。学家的例子来支持自己的信仰。书馆，1997年，第180页。举办的宴席。

〇费尔巴哈：52

〇很多调查者都注意到基督徒、天主教徒往往会引用西方科42

《基督教的本质》，荣震华译。北京：商务印

〇方言，泛指为红白喜事、小孩出生及满月还有满周岁等事62

〇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72

托夫勒：〇［美］阿尔温82·

张焱译。北京：三联

书店，1983年第178-179页。

《第三次浪潮》，朱志焱、潘琪、

需要说明，就镇平县而言，绝大多数祈雨活动都只是唱戏，而戏剧曲目与神灵并无关系。不过在2004年特别干旱的时候，附近镇上有人按照古代的仪式，背着香去山里的三潭那里烧香，但还没到呢，雨已经

下起来了。

笔者的父亲曾感叹俄罗斯的化肥确实好，用了之后

庄稼长势确实不一样。

“说得真美”为方言，大致意思为讲得很有道理、让人信服。

参考文献

①［美］列文森：②梁家麟：

《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郑大华、任菁

世界。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地方法院已于2005年12月20日裁决，大量证据表明“智能设计论”是一种宗教世界观，是神创论的“再包装”，而不是科学理论。content3950781.htm.作者不详。

〇据2006年2月5日对北庄聚会点的访谈。12达尔文的自传，

〇关于此点争议，笔者查阅了《达尔文自传与书信集》。据22

“达尔文临终忏悔”确实是一些华人教会人士的

《美法官裁定课堂讲授“智能设

计论”违宪》：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5-12/21/

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1999年。

一大谎言之一。［英］弗朗西斯达尔文编．《达尔文自传与书信集》，·叶笃庄、孟光裕译。北京：科学出版社1994年。

诺基亚的，说便宜，更重要的是质量好。不过这也经历了一个过程。在笔者读高中时，笔者弟弟说西方有的自行车一年都不用打气，笔者的父亲就说他在胡扯。不过随着现在市面上自行车的不用打气的时间的延长，父亲也就相信世界上应该有一年不用打气

〇笔者的妈妈在笔者再次购买手机的时候，就一再告诫要买32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农村教会》，建道神学院，

—20世纪中国基督《本色之探——

教文化学术论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年。

③张西平、卓新平主编：

作者简介：王奇昌，自由撰稿人本文责编：文丁

352009年第6

大陆农村基督教面临的困境以及列文森的洞见——读《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之《儒教、基督教与中国的选择》有感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王奇昌， Wang Qichang

科学与无神论

SCIENCE AND ATHEISM2009(6)

参考文献(34条)

1.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

2.需要说明,就镇平县而言,绝大多数祈雨活动都只是唱戏,而戏剧曲目与神灵并无关系.不过在2004年特别干旱的时候,附近镇上有人按照古代的仪式,背着香去山里的三潭那里烧香,但还没到呢,雨已经下起来了3.阿尔温·托夫勒;朱志焱;潘琪;张焱 第三次浪潮 19834.当地对基督教的称呼

5.这是2006年8月一个民宗局工作人员在电话中告诉笔者的.不过这也是当地不信基督教的民众对基督教的普遍看法

6.在笔者看来,中国的科学技术固然有西方传入的成分,但"来自于西方文明"这种说法并不完全妥帖.不过由于篇幅所限,在此就不展开论述

7.当地方言.用来指称不明事理又极其固执者

8.是该村南面的村庄对其的称呼(北庄称呼其南面的村庄为"南庄").在此篇文章中,北庄也是笔者为这个自然村起的学名

9.广义的基督教还包括天主教和东正教.不过现在国内学界更倾向于用"基督宗教"采通称它们.所以本文不采用"基督新教"这一说法,而使用"基督教"一词

10."说得真美"为方言,大致意思为讲得很有道理、让人信服

11.笔者的父亲曾感叹俄罗斯的化肥确实好,用了之后庄稼长势确实不一样12.方言,泛指为红白喜事、小孩出生及满月还有满周岁等事举办的宴席13.费尔巴哈;荣震华 基督教的本质 1997

14.很多调查者都注意到基督徒、天主教徒往往会引用西方科学家的例子来支持自己的信仰

15.笔者的妈妈在笔者再次购买手机的时候,就一再告诫要买诺基亚的,说便宜,更重要的是质量好.不过这也经历了一个过程.在笔者读高中时,笔者弟弟说西方有的自行车一年都不用打气,笔者的父亲就说他在胡扯.不过随着现在市面上自行车的不用打气的时间的延长,父亲也就相信世界上应该有一年不用打气的自行车,并感叹"西方哪儿人们真是能啊"16.弗朗西斯·达尔文;叶笃庄;孟光裕 达尔文自传与书信集 199417.据2006年2月5日对北庄聚会点的访谈18.美法官裁定课堂讲授"智能设计论"违宪 2005

19.刘国伟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出2006年十大科学新闻 200620.黄剑波 "四人堂"纪事--中国乡村基督教的人类学研究 200321.陈独秀 《基督教与迷信鬼神》,《独秀文存》 1987

22.据2006年1月25日对两任尧庄村支书的访谈.导棍,方言,即为拐杖23.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

24.当地对村里一大块耕地的称呼,那里有一大片坟,离村庄也比较远

25.方言,主要是关于鬼怪神异的各种故事.其实从这个词本身就可以看出民众并不是很相信这类故事26.据2006年1月25日时两任尧庄村支书的访谈

27.这时村支书的妻子在笔者于2006年1月25日对村支书的访谈中告诉笔者的28.据2006年2月1日对村民的访谈

29.皮包里装着《圣经》已成为她的"职业"装扮.别人一看到她拿着皮包出门,就知道她要么去传教,要么去聚会了30.据2006年2月1日对村民的访谈31.据2006年2月6日对村民的访谈

32.张西平;卓新平 本色之探--20世纪中国基督教文化学术论集 1999

33.梁家麟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农村教会 199934.列文森;郑大华;任菁 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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