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孙子
我很喜欢我的几个孙子,喜欢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对孙子的喜欢,这是因为我具有一般人不具有的不一般的身世。详情得从我的爷爷说起,„„
(我们的“轰炸机”将轰鸣起飞)
一、爷爷的期盼与无奈
关于爷爷的事情,我过去仅从庄里的老者的口中得到片言只语,一九九七年至一九九九年期间我主编《米脂张氏家志》(仅是张姓的一个小小分支)时才知道了下面的故事。 我爷爷叫张呈霄,生于一八六四年,弟兄五人中他为老
二。在我张家的《宗祖图》中有他是“清国子监太学士”的记载,但他实际上仅是一个善于经营农田的富裕农民。据考
证,清朝末年国家财力衰竭、国库空虚,清政府把卖官鬻爵的非法行为变为合法的国家行为以补充国家财力,并且谓之曰“捐官”,但这样捐来的“官”只有顶戴(官服),没有实际职务。逢年过节和遇到红白喜事时可以穿官服,以满足其虚荣心,再没有实际意义。后来此举“推广”至捐学位。我老爷(即曾祖父)士荣为提高家族知名度,给他自己捐了个“例赠八品官” ,同时给自己的几个儿子捐了“国子监太学士”等学位。可是爷爷的这个“国子监太学士”并没有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爷爷的第一任夫人是一位白姓的农家女,夫妻倒也恩爱,可我的这位先奶奶,一气生了五个千金,就是不生男孩。那个时代,唯有男子才是传家接代人,于是,我的老爷指定他的大儿子歩霄的五儿子文华过继给我爷爷做儿子。我爷爷内心是不同意父亲的决定的,但在那个社会,父亲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那只好认了。可爷爷内心是不服气的。
后来,他的原配夫人一病不起,那时候医疗条件差,先奶奶去世了。不久,爷爷又娶了比较年轻的、有生育能力的张家畔的寡妇张氏。张氏原有一子三女,丈夫也姓张,也因病死亡,张氏无力抚养自己的子女,就和家庭经济情况较好的爷爷结合了。
奶奶和爷爷成家后的一九二三年,生了一子,这对爷爷来说,是天大的喜事,续弦的目的不就是为生儿子吗?生了
儿子,当然贵气,为表示金贵,就取名叫“六女”,意思是第六个女儿(他先前已经有五个女儿)。生子时,爷爷已年愈花甲,这把年纪的爷爷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但他老人家没福,还没有从得子的喜悦中缓过劲儿来,儿子出生的当年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人世,儿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爸爸”呢。七年后,我的年龄不算大的奶奶也无情的撇下自己心爱的儿子辞世了。从此,我的父亲成了一个孤儿。是他的嫂子把他拉扯大的(幸亏先前过继来个哥哥)。
由于家道还可以,父亲十多岁时就去上学,官名叫张文俊。十七八岁时,经在龙镇开字号(即商部)的五爸张腾霄介绍,和龙镇开饭馆的强家的三女儿强登峰结婚。强家虽然是卖茶饭出身,但毕竟地处小镇,其开放程度远远超过乡村,并且他家离龙镇小学真可谓一步之遥,所以,他家的二姑娘、三姑娘都送去上学了,这样,母亲就有了初小“学历”,也有了一个大名(那个时代,女人是没有大名的)。当时父亲也在龙镇小学念书,而龙镇小学是我的五爷腾霄倡导创办的,五爷又和饭馆老板强树兴要好。五爷认为这两个孩子还般配,就撮合了此事。大约在父亲十七八岁时,父母成家了。
父亲后来在米脂中学上过初中,再后来又到绥德师范学校(当时称简师)就读。当时,这样的学历就算高学历了,于是,父亲轻易吃上了公家饭,成为一名公办教师。我记得
父亲工作过的学校有高渠乡折家
坪小学、杜家石沟乡党坪小学。右
面的照片就是一九五三年在折家
坪小学拍摄的。
父亲的家庭是美满的,生了三
男两女(其中一个夭折,排行时没
有算在内)分别是大儿子万章、二
儿子永胜(即本人)、大女翠明、
二女翠亮。父亲的前程是美好的,由于工作出色,父亲被组织上调回县三科(主管文化、教育、体育、卫生的县政府的下属机构,实际上县上也仅有三个科)任科员。
父亲的事业如日中天,父亲的家庭蒸蒸日上,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父亲下乡去抓扫盲工作,不幸染上了疾病,被迫回县里就诊。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也就太差了,县医院的医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按普通感冒治疗,季节已入深秋,气温不高,可病房还是冷房子。县医院是西医,不承认中医理论,他们连个病名都没起下,怎么会对症下药呢?后来病情恶化才通知家属。我家离县城有七十里之遥,母亲是骑县政府雇的脚夫吆的骡子去县城的。母亲赶到县医院时,父亲已奄奄一息。母亲背着医院请了一位老中医,才知道患的是伤寒。母亲不顾主治医生的反对,请老中医用刮痧、拔火罐的方法治疗,痧是刮出来了,可惜,
措施采取得太晚了,
父亲还是没能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又一次悲剧发生,又一次“依依不舍”,他和他的父亲结局一样可悲,所不同的是,他离开人世比他父亲年轻得多,年仅三十三岁,比父亲值得欣慰的是他有了两个儿子。当时是一九五六年秋季,已经八岁的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天昏地暗的一天。
我正在老家的院子里玩耍,五嫂突然从大门外跳了进来,“哎呀,二叔殁下了!”父亲病重我是知道的,母亲去县城带了妹妹,没让我去,一听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八岁的我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呢?于是,我撕心裂肺般的陶嚎大哭起来,五嫂埋怨自己说漏了嘴,说她不知道我在场,和一院子人一起来劝说我,那里能劝得住呢?我太爱我的父亲了!大家既然劝不住孩子的号哭,就只好陪着抹眼泪,她们也为年轻的二叔悲伤。我从下午一直哭到晚上,嗓子全哑了。叫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一个八岁的小孩,一直哭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当时,他的悲痛欲绝的母亲也不在身边啊!不知哪位嫂子把我抱在了炕上。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没人敢在我面前提到我的父亲,一提我就号哭不止。
父亲的去世虽不能说是巨星陨落,但对这个脆弱的家庭而言却是一个晴天霹雳。曾是孤儿的他,无情的撇下自己的爱妻和幼小的子女,撒手而去。当时,我哥十四岁,我八岁,俩个妹妹仅五岁和三岁(按习惯,这里的年龄都按虚岁算的)。更不幸的是,我的性格内向的哥哥精神失常,二十六
岁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没有结婚,何来的子女呢?
我之所以超过常人的、近乎疯狂的爱自己的孙子,就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世。在我张家近百年的历史上,太缺孙子了!爷爷不但没见过孙子的面,甚至都没有看见儿子活蹦乱跳的形象。父亲辞世时最大的儿子仅十四岁,也就与见孙子无缘了,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宝贝大儿子的命远比自己和自己的父亲更惨几分。我知道,我的这篇文章扯得有点远了,但没有这些内容就不能从历史的角度说明我之所以疯狂的爱自己的孙子的深刻原因。
二、我的孩提时代
我作为爷爷未曾谋面的孙子,已经做了仨孙子的爷爷,和前辈相比我是最幸运的。孙子们一定想知道幸运爷爷小时候的事情,考虑到他们从中或许会领略到一些什么,所以,后面主要描述我的孩提时代,偶尔也涉及少量青年时期的事情。
我的孩提时代是在赞扬声中度过的。样子丑陋但不乏聪明的我,没有少受叔叔阿姨大哥哥大姐姐们的亲昵。
父亲是教师,我从小就熟悉校园生活。四岁的我就记得折家坪小学的一些事情。当时的小学生年龄类似于现在的大学生,他们的课余时间,是我从张三肩上溜下来又爬到李四背上的好时光。学生们喜欢我的原因是我特别熟悉用国音符号拼音。当时的学生年龄普遍偏大,大都不熟悉拼音。而
我每天在院子里玩耍,学生在教室上课,我顺便就听得滚瓜烂熟了,所以学生们一下课就考我(在我看来这是请教我)。有人说“ㄉ-ㄩ-ㄧ”(国音符号),我就接口说 “堆”。并且神情表现得有点骄傲。大年龄的小学生们有的快要做父亲了,有的已经是父亲了。我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喜欢,就越要问。当时学生和我玩成了校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上小学的第一天,刘志明老师听说有个熟悉拼音的小朋友,就让其他学生叫我来拼音。我完成了老师的所有提问,他很高兴,就把那本书送给我了。
小学时期,凭着自己的小聪明,虽然没有多下功夫,但第一名别人永远甭想拿走(当然也仅是乡村的月亮)。小学毕业,以高分考入米脂中学。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我们去米脂赶考,本试场共有郭家砭小学的两名同学,我班的一个女同学就坐在我的后面。我答得快,看到她不会答,就把卷面抬起来,她刚好能看上。那时候学生普遍不作弊,老师没注意,那位女生也堂而皇之地考上了初中,为此我还受到校长的表扬,可当时的我丝毫没觉得作弊的羞愧。
上米中后,凭着我对数学的浓厚兴趣,这一科的第一名别人也很难夺走。我对数学天生的感兴趣,难题最好,正是我的用武之地。我解题不一定快,但很少有解不开的题,一个题目,可以在我的脑子里装几周,硬是不问人。蹲在厕
所时往往会恍然大悟,长久装在大脑中的问题突然解决了,那兴奋劲儿就不难想象了。有时老师也和我切磋题目解法,我问老师常常是有了解法但还有没把握时。别人感到枯燥无味的数学符号都是我的朋友,解数学题是我最大的乐趣,专注恐怕是其中的主要原因。上高一时,我硬是凑出一个复杂的“等幂次数列” 前n项和的经验公式,理论上无法证明,可小数目验算成立。这是受课本上等差数列、等比数列前n项和的公式推导的启发。代数孙老师看到这个经验公式很兴奋,连忙去查阅文献,但什么也没有查到。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公式丢失了,也没有回忆起来。
我的语文程度也不错,主要得益于大量的阅读。这里要感谢杨耀祖老师。按学校的制度,学生每两周借一本书,下次还旧书、借新书。图书管理员杨老师发现我这位学生特别爱读书,所以他违反规定,在其它班借阅时间,也悄悄给我借。后来在我当米脂中学副校长时,杨老师仍做教导处的干事。我异常尊重杨老师,可他也特别注意维护我的领导权威。杨老师熟悉教导工作,他把自己的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很少要布置。杨老师没有闪光的历史,可他本身就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没到退休年龄杨老师就去世了,我一直为他悲伤。在杨老师帮助下,当时我几乎每周读一本书,薄的读两本。多数是看小说,有时候也看科普文章,也阅读数学、物理等方面的趣味读物。大量的阅读给我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杨老师,晚辈永远不会忘记你!
另外,我喜欢写文章,除了老师布置的作文、周记外,经常写小品文。我的小品文主要讽刺生活中的丑事或过于贴近老师的同学,在当时的条件下,这些灰色的或不利于同学团结的文章是不能公开的。因此,阅读范围很小,主要是一帮“调皮学生”,唯一例外的是李周铁。他是班长,特爱写作,也喜欢我的文风,所以,李班长也就成了我的小品文的忠实读者。李班长是我的读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也是他用古文写的日记的唯一读者,我戏称他的“古文”只有我能读懂。由于从未发生过告密事件,所以,他的读者身份一直保持到初中毕业。我写的和学校教育目标一致的小品文有时会出现在学校的黑板报上,因为学校当局也知道,善意的讽刺的教育效果往往胜过大篇枯燥无味的说教。
由于自己学习只凭兴趣,除了语文、数学少数几科外,副课学得一塌糊涂,俄语更差。初中毕业时,几乎考不上高中,是毛主席的教育改革路线挽救了我。当时毛主席指示要减轻学生负担,体现在考试上就是减少考的门次。原先考高中门次很多,到了我们这一级,高中升学考试只考语文、数学、政治、俄语四门,而俄语是参考科目,只有考榆林中学(全区的尖子学生方可上)的学生才计入总分。我的数学是强项,语文底功扎实,恰好对政治课上的哲学、社会发展简史感兴趣。这样的考法,像是给我量体裁衣一样,所以,我
以数学第一,总分靠前的优异成绩又被母校米脂中学录取。我的一个表姐上高三,她的班主任老师参加了学校的录取工作,老师在班上讲,有一个叫张怀强(我的曾用名)的同学,数学考了第一名,总分很高,由于家境贫寒报考师范,学校感到上师范亏了他,就没按本人志愿、硬把他录在米中了。当时,表姐哭了。这时候是一九六五年七月。
高中上了不足一年,“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老师挨批斗,学生不上课,但我却找到了锻炼自己文字功底的机会。我被一派群众组织指定给我们这个组织起草大字报底稿,内容是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保皇派”、攻击对方群众组织(对方也攻击我方,真所
谓春秋无义战),我写小品的功夫
有了用武之地。虽然干的事情没
什么意思,但我的写文章的水平
确实提高了。
这幅照片是一九六八年四
月学校革委会派我出去考察教育
革命时在北京拍摄的。
终于高中毕业了,但大家的命运都一样,无论这派那派,通通下农村。区别是,城镇户口的学生叫“插队”,而农村户口的叫“返乡”。但后面的历史却使着两部分人的命运大相径庭。插队者全部由国家安排,而返乡者就不一定了。
劳动了一段时间后,我算幸运,当上了一名民办教师。一起当民办教师的还有一名高中六六级和一名高中六七级的同学,他们在讨论一个教学上的问题,我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料,他们两人却说,“你们高六八没学过”。我觉得他们太骄傲,这句话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决心学个样子让他们瞧瞧。看来,当时所接受的教育至少给了我一个健全的人格。我的潜能大概就是从这时候起才得到了发挥吧?当时,我从一个同事手中拿到了一套高中六六级学生用过的课本,真是如获至宝。从此以后,我成了另一个人。饭后、课余,我总是爬在办公桌上,而这时恰好是我的同事玩耍、闲聊和休息的时间。我的那两位同事那里知道我学习的动力和他们有关呢?除了工作,我的时间就是数学、物理、化学,读书、笔记、演算,日复一日,日日一个轨迹。我的家离学校并不远,可我回家不多。不到一年,草稿纸写下几大箱。由于我的语文、数学功底扎实,再加上超常的自学能力,不到一年功夫,就把没学完的高中数理化全部课程补回来了,且演算了课本上的全部习题。据此可知,语文、数学水平对于自学者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啊!当时,教师经常参加。我的成绩一次比一次靠前,终于,郭家砭公 社没人能超过我了,当年的我又回来了。嘲笑过我的两位同事被我远远甩在脑后。
在公办教师转正中,我的考分也很高。当时我和母亲
去找过教育局长李长直。李局长是父亲在三科时的同事,他满口答应帮忙,后来我真的被录用了。教育局固然可以照顾,可我的高分也消除了别人议论的口实。
一九七八年,我以高分考入延安大学也是这个阶段学习的结果,因为参加高考前我正给初中毕业班带物理、化学、政治三门课,那有时间复习呢?
一九七零年,我结婚了,对象是邻村的粗识字的农村姑娘,她爸爸是煤矿职工。她就是现在众所周知的老常——大名叫常体萍。我的脾气不好,可老常以柔克刚的手段往往应用得恰到好处,所以家庭还和谐。
我的家庭背景决
定了我必须爱我的子
女。老大是个女孩,取
名冬梅,意思是让她像
梅花一样能适应严冬
的恶劣环境。虽然没有
男孩可心,可他毕竟是
我张家下一代的第一个。于是,我们对她投入了充分的爱,还不会说话时,就让她坐在我的肚子上,教她念“a、o、e”。再后来,相继有两个男孩出世,分别叫东光、晨光。下面的轨迹是:亲、爱、恨铁不成钢、不恰当的严厉„„,结果,
孩子们都没有按照预定的目标成才。不过,现在他们还是按
照自己的方式成才了,他们的生活还是美好的,个个也孝顺,我们满意。
三、我和我的孙子们
九十年代后期,三个子女
相继结婚。女婿郭成军,当时
是工商银行的通讯员,二儿媳
高巧宁是晨光的高中同学,大
儿媳冯丽是东光的同事。
一九九九年,外孙降生了。我给他取名“瑞瑞”,大名郭瑞华,瑞,取义祥瑞。不但我家祥瑞,整个中国祥瑞。我盼望祖国强大,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中国后来的历史果然按我的期盼、瑞华的大名祥瑞地发展了。家孙张若愚、张皓迪分别于二零零一年、二零零二年出生。
我爱我的孙子,我希望多有几个孙子,恨不得有十个,但是,国家的政策、年轻人的观念,是我所管不了的。我曾经试图和子女们商量,让其中任何一家再生个女孩,可那一家都不应承,我只好作罢。
子女们没有按照预定的标准成长,想从孙子辈补回来,是潜意识中的目标,但这个目标模模糊糊,并不清晰。亲孙子和这件事一定紧密联系吗?显然不是,但说没有一点关系也不客观。坦诚地讲,我迫切希望在孙子身上找到自己少年时代的影子,
当然我更希望孙子们把当年的爷爷远远甩在后
面。时代在飞速前进,我的愿望当然可以实现。更何况我的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妇个个教子有方,他们的儿子还能不给强大的祖国添砖加瓦吗?
瑞瑞是第一个孙子,关注得自然多些。若愚和聪聪(是我的亲家母给张皓迪起的这个有灵气的小名)都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打交道也不少。我在永坪教书时,我们带过若愚一年。那时若愚三岁,在油矿上幼儿园。我和孙子们的感情没理由不深。
说起若愚在油矿这一段历史,顺便多说几句。若愚之所以我们带,是因为他妈妈去西安参加一年岗位培训,由于若愚和他妈妈的关系很热,我担心他离开妈妈会和我们闹,可没想到他跟我们的一年十分顺当,从没有和我们提起要妈妈。看来,血统还是硬道理。若愚晚上睡觉有摸耳朵的习惯,可他从不乱摸耳朵,他对耳朵的手感特灵敏,俨然一个专家,按照他的标准,奶奶的耳朵是一流的。他只摸奶奶的耳朵,从来不摸爷爷的耳朵。
还有一个在永坪高级中学广为流传的小故事。若愚不爱说话,要他给生人回答一个问题还真叫难。有一天奶奶打麻将,站在旁边的小若愚突然鼓励奶奶说,“揭个炸弹!”在房子里的人都乐了,“哈哈,若愚开口了!”以后,“揭个炸弹”成了永坪高级中学人看见若愚时的口头禅。
聪聪的能言善辩给人的印象也是深刻的。聪聪有个好
的生活习惯,自觉洗脸、刷牙、洗脚、按时睡眠。一天他要睡了,可奶奶正给他洗衣服耽搁了一会,他等不及了,就哭闹开了,而且是一边哭,一边呐喊:“你的事情,多动(重)要!啊?!多动(重)要!”意思是他的睡觉很重要,哭闹到他实在瞌睡的不行了才睡去了。当然,小聪聪当时还很小,但这反映了他的个性特征。
我们的三驾马车(我对仨孙子的戏称)在家相会时最为热闹,开始一两天他们团结得很好,玩得也很开心。以后就会干仗。聪聪是永远不会孤立的,他总是能团结其中的一个而孤立另一个,可若愚却认为聪聪“出卖朋友”。小孩不同的个性特征在玩耍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和孙子们一起玩是我最大的乐趣。我的职业决定了我甘为人梯,我的爷爷身份又决定了我甘为人“马”。孙子们骑大马,爷爷是最理想的马,因为这匹“马”不烈又听话。骑士们可以高呼“驾!驾!”,甚至还可以跃马扬鞭,这时候,骑士们的愿望达到了最大的满足,而“大马”却叫家人快拿相机,让这一时刻固化在电子介质中,以便让幸福的时刻无限延长,我的手机上还保存着若愚骑“马”的录像呢。
孙子小一点在床上玩还可以,但稍大一点就不能满足了。于是,站在地上跳高的玩法就应运而生 。爷爷端站地上,孙子站在对面,爷爷和孙子手拉手,做好准备动作后,孙子用自己的弹跳力再借助爷爷的托力,一刹那间,一只小
猴子就跳上了肩头。一会儿猴子的手就摸上房顶的楼板。高兴得大叫:“摸上了!摸上了!”或者说:“看我比你高吧?”其实,这何尝又不是爷爷的心愿呢?如果爷爷是一个巨人的话,那么肩上站的就是巨人的希望。
“倒倒背”是聪聪命名的玩法。爷爷坐在沙发或床上,孙子骑在肩上,爷爷抓住孙子的双腿,孙子上身后仰,直至两人背部紧贴但方向相反,孙子的头朝下,爷爷站起来,在家里面各个房间转悠,特别是孙子妈妈住的房间必须去,因为孙子要向他妈妈炫耀自己的高超技能。到一个段落,孙子烦了,其腹肌用力收缩一下,一个卷身又端坐在了爷爷的肩上。孙子这时候的骄傲就是:“爷爷!爷爷!我比你高!”爷爷则堆满了一脸憨笑。
把孙子们领到自然中,让他们感受大自然的灵气,汲取大自然的精华,是一种没有刻意设计、连我也没有意识到的教育,但我以为这种无意识的教育往往胜过所谓的“正规教育”,在我看来,目前
的中小学教育简直是
摧残后代。
孙子们才一岁
多,我就带他们爬杨家
岭的山。能走就走,实
在走不动就背。和他们一起认识小草、认识树木、
认识昆虫。
在高山上认识山下的街道、道路、建筑物以及我们的家。当他们在半山腰想退却时,我就激励他们一直上到山顶,激将法往往十分奏效,因为孙子们都有不服输的秉性。无形之中他们的意志力就加强了。
孙子们慢慢长大了,爬山的兴趣也在长。直至这个寒假,孙子们还天天央求去爬山。一次,我带三个孙子去爬雅苑小区对面的山。我们是从杨家岭纪念馆的右侧上山的,开始,大家兴致很高,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山顶。可下山时,有人体力不支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张皓迪。“爷爷,实在走不动了,背一会儿吧!”就他娇气,也敢开口。胆大的孙子
敢央求,胆小的爷爷也觉
得路太陡,害怕他绊倒,
就背上了。小聪聪真的累
了,也就顾不得哥哥们的
嘲笑了。照片就是这次爬
山时拍摄的。看,聪聪够
累了吧,恐怕还要多锻炼呢!
去农民家中作客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杨家湾的老乡好客、热情,特别是看到领着孙子的年轻爷爷去看他们家的奶牛、肥猪、山羊和小狗,主人也有几分自豪:他们是专门来看我们的牲畜的呀!孙子们当然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博
大,感受到了小动物的可爱,体会到了农民伯伯的热情。记
得一天我和瑞瑞去杨家湾,走得有点迟,玩得又有点过头,回来时天就黑了。我背着瑞瑞,一步一步往回走。这时,后面过来一辆农用三轮车。开三轮的师傅主动停车,请我们上车,把我们捎回延大,这是因为这位师傅看到这一老一少亦步亦趋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而小瑞瑞也体会到了人类真、善、美的一面。
公园也是孙子们的好去处。延大的窑洞广场,卷烟厂办公区的假山、喷泉,石佛沟桥下的文化广场,„„是我们全家带领小孩们经常去的地方。嬉戏追打、捉迷藏、溜滑梯令孩子们兴奋异常。最高兴的莫过于把喝完水的塑料瓶投入水中当小船,用小手拼命击水推动“小舟”前行。船是开动了,可衣服也湿了,即使妈妈的责骂也不能丝毫改变结局,而爷爷面对这些事情就是开心的笑。儿童公园的乐趣就是“专业”的了,坐在大型的游览“飞机”、游览“火车”上,凌空飞跃、轰轰声响使小孩感受到了刺激,同时也感受到了欢乐。银海大酒楼有两部透明的电梯,站在电梯内上下,能看到百货大楼和我们一起升高、一起下降。和孩子们一起上上下下几遍,还真好玩!也就顾不得他人的讨厌了。延安师范外面的小广场的跷跷板挺好玩,但小孩的体重不同,翘翘板往往翘不起来,这时候如果找不到相似体重的其他小孩陪伴,爷爷还得充当杠杆的另一方。
最近延安革命纪念馆重新修建后对外开放了,按照东
光的建议,我和老伴领仨孙子去了一趟。纪念馆的图片、照片、实物、文物、蜡像、各种模型、电子影像资料,无一不使他们兴奋。虽然他们对革命的道理一无所知,但他们的好奇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们的作文告诉我,他们还是有收获的。
小鸟长大了,笼子是关不住了。孩子们想知道延安以外的地方有多大。在现有的经济条件下,把他们领出去,让他们感受大千世界,他们会欢欣鼓舞,他们会欢呼雀跃,因为他们要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进而又希望到更大的地方去,知道更多的为什么。
瑞瑞三岁时,就随着我们大学同学聚会的专车去了成吉思汗陵和红碱淖,我的大学同学有的比我小十多岁,以让瑞瑞叫“爷爷”而开心。他们运用的最多的手法是给糖吃,否则难以达到目的。当然,和叔叔们的较量,使瑞瑞的旅程也多了几分乐趣。到红碱淖后,我和瑞瑞去坐快艇,不巧,湖上起风了,大风把平静的湖面撕成碎片,又摔打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即使小瑞瑞也不放过。瑞瑞当时十分害怕,因为他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就要找一个避风港,这时外爷的腹部就是一个安全的所在。于是他把自己最重要的部位——头部深深地埋在外爷的怀里,而其他部位就无暇顾及了,真所谓“顾头不顾尾”。尽管外爷的怀里也是湿漉漉的但这仍是小瑞瑞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我鼓励说:“大风大浪不怕!
有外爷在!”孩子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头真的慢慢抬起来了。人类的坚强大概就是这样产生的吧?
回答孙子的问题,有时远比回答一个优秀的高三学生的提问困难,因为你往往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关键是现在的对象年仅几岁,涉世太浅。一次我带瑞瑞去米脂老家,当时的瑞瑞好像也是三、四岁,他突然小脸一歪,大声说:“外爷!外爷!你说为什么天明了、黑了,黑了、明了?”我明白,他的问题是地球上为什么会有昼夜交替现象。答案我知道,可怎么给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说清楚,我倒没有考虑过。我的信条是,一定要想方设法回答小孩的问题,不能泼冷水,不能让小孩的求知欲被遏制,不能让孩子失望,当然也决不能信口开河。我情急之下看到亮着的电灯泡,回答法有了。我说:“如果灯泡是太阳,外爷的头是地球”,我又握住自己的拳头说:“拳头是月亮”,我一边说,一边比划,同时原地转圈,我脸上的明暗变化,使瑞瑞很快就理解了昼夜交替现象,我顺势又讲了日食、月食的道理,当时他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西安是黄色人种的发祥地之一,十三朝的古都又决定了这座古城深刻的文化底蕴,全国也少有城市可以伦比。家离得不算远且此处文化资源得天独厚,去去也合算。由于东光住在西安,领孙子去西安玩成为可能。
二零零六年暑假,我们老俩口、东光、冯丽领着聪聪
和瑞瑞到西安曲江水族馆、西安野生动物园等地游玩得也很
尽兴。孩子们在水下通道看到巨大的白鲸笨拙地游来游去,
高兴地直拍手。特别在野生动物园,我们坐在特制的游览车
中,看外面自由走动的狮子、老虎、豹子等猛兽,孩子们近
距离地感受了凶猛动物的样子。可惜的是这些猛兽好像不怎
么凶猛了,大概是它们也上班上得厌烦了而缺乏激情吧?。
相比之下,还是小鹿更好玩些。我们买来鹿食喂鹿。
聪聪胆子大,他不怕鹿,亲手去给小鹿喂食,而一向谨小慎
微的瑞瑞就不然了,他只在远处观看,始终不敢给小鹿喂食,在我的鼓动下,他虽然走近了,但总是用小手拽着我的上衣
衣角,躲在我身后窥视小鹿。我们和孙子们一起在西安玩得
真高兴。
和孙子们一起玩是一种乐趣,督促他们写作业是另一种
乐趣。或者循循善诱、小声辅导,或者声严厉色、大声呵斥。有团结、有斗争,在斗争中求团结、为团结而斗争。毛泽东
的斗争哲学在我和孙子之间应用得如此天衣无缝,是我始料
不及的,还真有趣!小孩不会写作文,我真不知怎么辅导,
小孩觉的没话说呀。实在没办法,我就仿照小学老师写了几
篇“下水作文”(实际是老师写的示范作文)。不妨公布一篇
给瑞瑞写的下水作文:
欢乐的牛年最后一天
盼望已久的大年终于来到了,今天我太高兴了。
谁也没有叫我,可我竟然早早醒了,很快穿好衣服,央求爸爸去贴对
联。爸爸贴对联,我是理所当然的副手。一会儿取对联,一会儿拿胶带,
忙的不亦乐乎。看着贴好的对联,我的心里感到美滋滋的:这里还有我的
一份功劳呢!
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们今年的年夜饭仍在清凉山的奶奶家吃,说是年
夜饭,实际下午四点多就开席了,这是因为大伯饭后还有事儿要提前离开。
主厨还是姑父,因为他是烹饪高手嘛!可今年他的刀功实在太差了,简直
把肉丝切成了肉块,按他的说法是眼睛不行了。不过,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饭菜味道加上全家人的欢声笑语,给我们带来了过
年的快乐。
傍晚,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了外爷家,我们平时就住在这里。外爷家在
雅苑小区。到了晚上,小区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大红灯笼,我、外爷、爸爸、
妈妈、二舅、二妗子和表弟张若愚从单元楼下来,到小区的广场上去玩。
我们点烟花、放鞭炮,还拿相机让这美丽的时光固化在芯片的记忆中。我
和表弟追啊、跑啊,夺过相机争着照相„„,我们玩得心花怒放,我们玩
得流连忘返,看来,年的滋味绝不亚于一桌美餐。
全家人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是年的又一道大餐。面对电视,大家你一
言、我一语,争相发言,评论节目,似乎大家都成了文艺评论家。我感兴
趣的节目不多,但刘谦叔叔的魔术表演吸引了我的眼球,手怎么就从玻璃
上穿过去了呢?小朋友们的杂技表演得也很棒,我真想到台上去过把瘾,
但可惜我没有那样的技艺,也没办法到春节联欢晚会现场。如果能通过网
络把我当电子邮件发过去该多有趣啊!
平时我九点多钟就睡了,可今天我硬是没有睡意。怎么回事儿呢?原
来我是等待新年的钟声,期待虎年的第一时刻。从牛年的最后一天,我欢
乐到虎年的第一个早晨。欢乐的时刻,你慢点儿走,我要把你深深地印在
脑海里!
关于“下水作文”,要给孙子们多说几句。爷爷写下水作
文的目的是给你一个启发,不是让你抄。拿到下水作文,首
先要熟读。在此基础上,总结出段落大意,比如上篇的段落
大意是:1、过年高兴;2、贴对联;3、年夜饭;4、放鞭炮;
5、看春节联欢晚会;6、新年钟声。这些段落大意就是你写
作文的提纲。按提纲着手写,不一定用下水作文的原话,最
好用自己的话去写。仿照下水作文写是一种应急手段,要真
正提高写作水平,要靠平时的功夫。首先要大量阅读,阅读
时最好有读书笔记。精彩的段落、句子、生动的比方记下来。
第二、要坚持写日记。日记不能只写一句话,要完整描述一
件事,注意细节,切忌搞成压缩饼干。你不是说没话说吗?
写日记是解决“没话说”的最好途径。写作文,要大胆运用
新鲜词汇和各种修辞手法,尽量多打比方、多用拟人、拟物
的手法,应用设问、反问往往使文章更生动。久而久之,形
成习惯,慢慢就会写了。动手写作不要有畏惧情绪,先立提
纲,提纲是你的基本思路。动手时,只要依照提纲展开思路
就可以了。要敢于想,胆子大一些,想到的马上写下来,不
要怕写不好,也不要怕上下连不起来,因为写作文就是要不
断地修改,你能写多,就能精炼压缩、理出顺序。人常说,
好文章是改出来的,有一定道理。如果你的文章的坯子是好
的,一定会越改越好,实在没改的了,一篇好文章就出台了。
辅导数学我是可以胜任的,一般的题目都难不倒我,我
可以深入浅出,也有耐心。一遍不行,再来二遍。一种方法
不行,再来一种方法。讲解、画图、利用形体语言,孩子们
总会明白的。当他明白了,爷爷又会给他提出新的更深刻的
问题。可辅导语文有时就会有一些尴尬。反义词、近义词往
往想不起,帮孙子查词典就是常事了。好在现在有互联网,
百度查询就是我和孙子经常采用的办法。这个办法还真灵,
一般情况下是可以找到答案的。如果爷爷或孙子谁想刨根问
底,也可以得到更深层次的答案。
现代人光有知识不行,知识爆炸年代的人除了拥有知识
以外,要学会检索的手段,当你需要某些特定知识时,你必
须知道在那里去找。孙子们,学会知识检索吧!它会伴你一
生遨游知识海洋,划动你的双臂,前进吧——!
家里的又一大趣事是争电脑。孩子们慢慢长大了,他们
的年龄、生理、心理都与时俱进。网络是高科技的产物,是
时代进步的标志,孩子们都会操作几下,这很正常, 是我
所欣慰的。但矛盾随之而来。我是一个老头子,可也是一名
电脑迷——延安有网吧时我就是网民,而家里只有一台电
脑,一大家子人回来,电脑就成了热门。家里人在网络上都
会俩下子,连老伴都想在网上玩两把麻将,电脑紧张就可想
而知了。坐在电脑旁的人一旦离开,马上就会有人补充上去。一人操作,必然有几个热心观众。放假,我的笔记本电脑也
带回来了,玩不上网络游戏的人,能争上笔记本玩单机游戏
也算幸运。孙子们玩电脑,有时半小时半小时的轮,这总还
算是一种办法,要不矛盾不好解决呀。
我坐在电脑前,一般没人好意思和我争。可孙子们有时
说:“爷爷,让我玩一会儿吧!”这时候我虽不十分情愿,可
还是站起来了。孙子们都像大人学习,都经营农场、牧场、
停车场,忙得很。只要谁上网,就会说:“看看我的农场。”
如果恰巧这时没人占电脑,就马上坐下了。只有一种情况,
大家都会开绿灯,那就是写作业的人要查资料。这时,谁都
会主动站起来或帮助检索,包括“不懂事”的孙子们。看来,
玩和干正事的轻重大家还是分的清的。
孙子们知道我爱在网络上下象棋,他们还把我喜欢下棋
的事写在作文里。我下网络象棋有个不好的习惯,当走了一
步坏棋时,有时会拍打自己的脑壳表示懊悔,在我看来,这
就类似于自己责骂自己“臭棋!臭棋!”一样,可仍然受到
孙子们的“嘲笑”,聪聪给他人学爷爷的形态学得惟妙惟肖,逗得人捧腹大笑。
我上网的一个重要内容是看新闻,我订阅QQ邮件,栏
目有国内新闻、国际新闻、健康快讯、社会新闻、军事新闻
等。我看新闻时是电脑房最清净的时候,一见我看新闻,家
人就躲开了,可我讲新闻,还有愿意听的。电脑房最红火的
时候莫过于视频聊天,亲戚们通过视频连接,拉话不要掏钱,不受时间限制,还能看到对方形象,你一言、我一语,自由
发言,或妙语连珠、或哈哈大笑。由于网络两边是互动的,
这种快乐,乐了一大片。所讨厌的是一会儿网络断线,一会
儿麦克风、视频头出问题,甚至是程序出错。大凡这种时候,就是高手显示才能的时刻。有晨光在,任务当然由他承担,
但瑞瑞少不了“搅倒”。若他二舅不在现场,他就当仁不让,俨然是一个“专家”。他的办法还真多,往往能解决问题。
网络的问题、硬件设备的问题,他不时地解决一些。相机让
他拨弄一会儿,就会有“新功能”出现。无论电脑还是相机,属于深层次的问题,他也表现得一脸无奈。
瑞瑞给我们创建的QQ群值得一提。瑞瑞的QQ到了太
阳的级别,所以他就创建了一个群,开始时意识不明确。当
我加入这个群时,建议删掉同学,只留亲戚和家人,同时我
给群命名为“亲情”。这个群,是一个极好的平台。亲戚们
平时远在各方,各过各的日子,难得一聚,在亲情群里,嬉
戏打闹(也只能是虚拟的)、笑逐颜开,个中的快乐,诸位
体会是深刻的。老伴视频聊天的主要对象是她的三妹。同一
个话题,即使说了一百遍,还是新鲜的,这是公开的秘密,
大家都心领神会,可没人反感,甚至替她连视频的热心肠都
大有人在,由此可见她的人缘。现在,群主郭瑞华的身份是
改变不了,但他授权给了他二舅以管理员身份。相信在张晨
光的领导下,在大家的支持下,这个群会使亲情永驻且发扬
光大。
说起瑞瑞,他天生对电脑维修、家电维修、机械维修感
兴趣。只要家里请来维修人员,瑞瑞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儿(比
如写作业)跑前跑后、问长问短。修暖气、修电视、修淋浴
器、修水管、拆洗天然气灶„„,这些时候总少不了瑞瑞。
小时候的他,捣乱得使你哭笑不得,但现在他真的还能给师
傅帮一些忙,师傅喜欢他,也愿意给他回答问题。
爷爷亲孙子,孙子没理由不亲爷爷,但后者的例子要少
些,或许还不到例子大量出台的时候吧。我且举几例:
我在永坪开运动会时不小心被铁饼在头上擦破了点皮,
学校准备送我回家。我给家里打电话时被瑞瑞听到了,瑞瑞
哭的泪流满面,当天他连中午饭都没吃。我听到后,感动的
几乎要流泪,我的人缘也不算太差呀!
我在永坪时,若愚在米脂上学,每到临假,他总是提前
打电话,要来延安,或邀请爷爷奶奶回去。我在黑龙潭教书,每两周回一次米脂。晚上,若愚常要和我们睡觉,摸奶奶的
耳朵的习惯没变,我甚至觉得愈演愈烈。
聪聪过一段时间会给我们打电话,能说会道的他只要高
兴,是有话题的。问作业主要是给妈妈打电话,有时也打电
话给爷爷。一次他问爷爷加偏旁组字,刚得到答案,大概我
说的字他恰巧没有组过,忙着往作业本上写,“啪”电话一
下就挂断了。无可奈何的爷爷嘟囔了一句:“龟孙!”
关于孙子,是一个永远没有完结的话题,这篇文章也就
没有结尾。我坚信,我们的文章会继续下去的,而且随着孩
子们的成长,我们的文章会更加丰富、更加生动、更加成熟。说不定哪一天政府要员、发明家、专家会出现在我们的下文
中。当然,普通老百姓也有鲜活的性格,爷爷和孙子的亲情
是永远割不断的,不因他将来的职业如何而有任何改变。让
我的孙子们再去续写他们的孙子吧„„,人类传承的规律决
定了我们文章的品格和走向。
注:牛年岁末,辅导瑞瑞、若愚作文和日记。我的作文
辅导水平实在太差,我不知道怎么让他们的写作水平提高,
突然记起小学老师写下水作文(即范文)的办法,就给他们
写了几篇“范文”(恐怕范文不范)。写文章似乎也符合惯性
原理,我就跃跃欲试想起去写自己的文章了。没想到,开头
后还居然写下去了,一口气就写了八千多字。后来反复修改、添加到一万四千多字。我知道这篇文章不成熟的地方不少,
但她毕竟是真实感情的流露。希望我们家的读者们多多赐
教,也希望能提供一些原始资料,以便修改和补充得更加完
善。
孙子们注意:你写相关作文时,也可以在爷爷的文章中
找到一些素材。
这幅照片是二
零零四年春节照的,
是母亲和我们的最
后一次的合影。没有
母亲就没有这个家,
作为附注刊登于此,
让美好的回忆永存。
2010 .2.26于雅苑居室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