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日月长
去年在宜兴购得一把小井栏紫砂壶,壶身上用黑墨书写着“入此门来莫存知解”八个大字,底下小字是“君石铭”,使此壶平添几分文化意蕴。我翻遍关于介绍紫砂题字方面的书也没求得题字的含意,有人告诉我说是禅语,看了几本介绍禅语的书籍,觉得十分有趣,特此摘录其中的几个。
壶中日月长
“ 壶中日月长”出自《虚堂录》第六卷。壶中狭小的地方,虽然狭小,但如果安闲无事的话,就会自然变大,大中便会有快乐的地方。“ 壶中日月长”这句话说的是和过去的见闻相比,自己亲身体悟到的东西自在内在的快乐。与其让心被外境所夺,整天东奔西走,不如照看好自己的脚下,使之与道密切相连,这是最重要的。与此相比,和学习各种流派,博闻多识而高傲自大相比,禅茶的茶人不如以谦虚的精神独自安居。
无事是贵人
“无事是贵人”,是临济禅师的禅语。《临济录》中说:“无事是贵人,但莫造作,只是平常。”由此还出现了平常无事、本来无事、一生无事等词。“无事”是说不制造麻烦事,当然,这事就无心的人而言。如果用平常话来说,就是“心地有余”的人。反过来说,小肚鸡肠、多事的人、造作的人应该是有事的人吧。
临济常常深深的凝视“自己”,由此宣教说法。没有像自己这样完善的东西了,有眼看以看物,有耳可以听声,有鼻可以闻香,有口可以说话,有手可以执物,有脚可以奔跑,拥有这样漂亮的身体,却还迷惑地向外求佛、求师,去那里来这里地做什么?
这里,“无事是贵人”的意义在于,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佛,做到无事,便是贵人,是佛。所以,我们首先回光返照自己,觉悟到自己是佛,无事地送走一生,平常生活着衣吃饭,都自然地佛做、佛行。临济说这是“平常无事”、“一生无事”。临济认为,人们的造作,是招致三界苦恼的原因,如果做到无事,便会纯一无染。无心和无事,绝非什么事也不做,安闲地度日。即使从早忙到晚,没有闲暇的工作,心也不会被其所夺,依如无事一般。在忙碌的工作中井然不乱,毫无滞碍。
日日是好日
“日日是好日”,是一句非常有名的禅语,出自《碧岩录》第六则。“云门垂语曰:十五日前不问汝,十五日后道将一句来。自代云:日日是好日。这句话虽然可以解释,但从禅宗的教法上难以明白。如白隐禅师所说:不能讲解,难透难解。其意极深。
简而言之,好日,坏日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侠义认识,不是以整个宇宙之心而言的。从整个宇宙之心的角度来看天地间的自然现象,日无好坏之分,也无吉凶之别。今日是今日,更简单地说,今日是当下这颗心。当下所想事,唯此是今日,昨日已逝去,明日亦不知。
茶禅一味
茶道的最高境界便是和禅的境界融为一体,以禅者的悟心业内领悟茶道。禅宗自古以来就是以茶事来接待宾客,进行佛法开示。从中国的《百丈清规》开示到日本的《永平清规》,对此都有说明。当然,说到禅,并不止限于茶道。禅作为无为无做的法门,是要求人们远离凡夫俗子的造作,而达到无心的觉悟境界。那种觉悟,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有其鲜活的生命。而茶道的生命,也绝不在这觉悟之外。茶道的精神依觉悟之道才能得以发挥禅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