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石头过河_理论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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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反思摸着石头过河”

王曦舒元*

内容提要本文首先总结了“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的起源、直观特征和

“摸着石头过河”内在逻辑。然后根据的行动方式特征，提出了制度变量演进的

马尔科夫过程和含有纠偏因子的随机过程假说，说明了改革路径的不稳定性和（阶段性）发散，以及经济主体预期的静态性和预期误差的（阶段性）递增。本文

“摸着石头过河”指导思想下中国长期投资行为、股票定价和消费行为建立了在

阐述微观主体短期行为的发生机制，预测金融市场和宏观经济的三个理论模型，

：“摸着石头过河”的强振荡性。这些分析意味着的改革方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新改革观”目前已经不合时宜；明确性和科学性应该是的两个基本特征。

关键词“摸着石头过河”随机过程假说新改革观

一引言

1978年以来，，“摸着石头过河”中国宏观经济经历了渐进和全方位的经济转型的改革方式成为贯穿于其中的总体改革思路和方式。这种改革思路或方式伴随着中国

王曦、舒元：中山大学岭南学院

swx@mail．sysu．edu．cn。*广州市新港西路135号510275电话：020－84111859电子信箱：ln-

）“宏观经济微观基础前沿研究得到第一作者主持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作者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0504

）“‘试错法’问题研究：理性预期与转型经济”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0671110改革的随机过程表述与有效需

）、“2009中国制度经济学年求管理”的资助。本文初稿成文于2008年，曾于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学术研讨会（2008

、）、“2010中国世界经济学会成立30周年纪念会暨理论研讨会、会”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学术研讨会（2009中青年论坛”分别进行过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余永定、何帆、祝枝宝等、南开大学盛斌、北京大学陈东、郭研等、中国人民大学聂辉华、中山大学鲁晓东、史卫、陈艳等以及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多次修改完善提出了宝贵建议，特此感谢。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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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式经济改革的成功而为人津津乐道，为其他转型国家纷纷效仿，有成为一种教条的趋

①势。

毋庸置疑，若以经济总量的增长速度及其水平衡量，中国的经济改革应是一次成功的试验。但也不能否认，这种增长是以对环境的破坏、对不可再生资源的掠夺式开

2005）；并且中国粗放式的增采和利用，以及收入分配的严重不公为代价的（路爱国，

2004）。长更加注重短期效益，忽略了长期性的科技创新，缺乏自主研发能力（Gilboy，

因而，知识界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存有疑义，官方也坦然承认中国面临着困难和挑

②战。

，“摸着石头过河”即使到目前仍是中国改革安排和政策制定的重要模式。诸多

“全国工业缺电”现实案例提供了佐证：前几年状况、金融市场多次出现“推倒重来”呼

③危机后货币超发造成的通货膨胀压力、声、征地中的拆迁争端④以及高铁投资的乱象⑤等。

事实上，针对“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很早就有学者提出质疑。姜庆湘（1987）就提出：“一个粗糙的总体改革方案也比‘摸着石头过河’。近来，好”随着改革

以及经济体制改革最终目标的基本确定，对改革模式的评价逐渐形成泾的逐渐深入，

渭分明的两种观点。部分从事意识形态工作的学者构成了赞成方的主体。如蔡国江（2006）认为，“摸着石头过河”反映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赵士刚（2006）认为它反映了我们对改革开放勇于探索的精神和探索进程；曹应旺（2005）强调了稳扎稳

：“就中国经验来讲，‘务实主在谈到中国发展经验输出问题时，林毅夫说中国最值得推广和借鉴的就是

，‘摸着石头过河’。”《对话林毅夫：中国最值得推广的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第一财经日报》2008也就是见义’①

年2月13日。

《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在肯定成绩的同时，温家宝在中指出也②2009年3月5日，

”；“长期制约中国经济健康发展的体制性、要清醒地看到，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和挑战结构性矛盾依然存

”；“第三产业发展滞后，在，有的还很突出自主创新能力不强，能源资源消耗多，环境污染重，城乡、区域发展差距

”；“一些涉及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没有根本缓解，仍在扩大社会保障、教育、医疗、收入分配、社会治安等方面存在不少亟待解决的问题”等等。

国家出台国有股减持方案，国内股票市场应声下跌。随后减持方案被紧急叫停，但股票指数持③2001年，

续下挫。至2005年6月6日，上证综合指数跌破千点。此时，关于将国内股市推倒重来的呼声高涨。2007～

“大小非”2008年，中国股票市场再次经历考验。在股权分置改革造成的解禁压力之下，上证综合指数从2007年

10月份6124．04点的历史高位快速回落，至2008年10月已跌至1664．93点，一年之内下跌幅度高达73．8%。在

“推倒重来”此背景下，市场再次传出的声音。

，《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在经历了2009和2010年若干严重的拆迁争端后在2011年1月19

日终于出台。④

⑤高铁投资始于2008年的2万亿铁路投资计划。直至2011年5月，铁道部十二五高铁投资计划才出台，规定了未来5年的高铁线路蓝图以及各年投资总量。但这个蓝图仍只是初步意见，不是最终方案。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4·

王曦舒元打是陈云同志思想方法与工作方法的重要特点之一。持有疑问和批评意见的一方多

强调一定要有规划，有制度，要由见于经济学者。吴敬琏（2000）在西部开发问题上，

“西部开发不能刮风、”；魏加宁（2005）市场来配置资源，呼吁不能再‘摸着石头过河’

认为，既往改革方式带来了体制的“板块化”特征，自然资源被乱采滥伐，资源浪费十分严重；在改革发展到攻关时期，我们应该对“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本身进行改

“告别‘摸着石头过河’”要的改革方式。革，

显然，上述争论的焦点是：当经济转型推进到目前阶段，我们是否仍要坚持“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讨论这个问题的必要性在于，正确的改革方式不仅是改革设计和推进的基础，还是经济转型成功的前提和保障。那么，应该如何评价“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从文献回顾上可以看出，目前的争论是一种含糊的思辨式的讨论，很难令人信服。笔者以为，根本出路在于将问题纳入主流经济学的理论框架。具体而言，我们首先应该模型化“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推进方式，然后考察该改革方式下微观经济主体的行为，再阐述“摸着石头过河”下经济运行的宏观表征及其学术机理，最后探讨改革方式本身。由于主流经济学提供了公理化、逻辑化的规范分析方式，这种做法的益处十分明显：①我们可以明确地考察“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下制度变量演变的期望（一阶矩）和波动性（二阶距）特征；②可以为中国特有的经济现象提供基于微观基础分析的合理解释。例如，可以回答中国盛行的“短期行为”其背后的根本原因和内在经济学机制，是由制度演进的推进程度本身（一阶矩）还是推进过程的不确定性（二阶矩）引起的及如何作用的；③可以更加科学地评价“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的历史贡献及其缺陷，并结合现状来检讨当前是否要改革改革方式本身。

“摸着石头过河”基于以上思路，本文首先依据改革方式的行动特征，对制度变量

的演进进行了数学公理化的表述，提出了两个假说，即一般化的马尔科夫过程和带纠偏机制的随机过程假说。再通过对随机过程及其预期的一阶和二阶矩的分析，说明改革推进路径的不稳定性和（阶段性）发散性以及经济主体预期的静态性和预期误差的（阶段性）递增特征。之后我们应用所建立的假说，分别构造有关中国长期投资行为、股票定价和消费行为的三个理论模型。在投资行为模型中，我们借鉴期权分析的方法，着重考虑了承包者在短期和长期投资决策的选择问题。发现与更加明确的改革方

，“摸着石头过河”式相比削弱了投资者长期投资的激励，助长了“短期行为（myopiabehavior）”。在股票定价模型中，我们结合随机Gordon模型探讨了制度变化或者政策

“摸着石头过河”演进对股票定价的影响。发现式的改革或者政策制定方式增加了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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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票价格和市盈率的波动性，不利于实现金融市场资金配置的功能。在消费行为模型

我们利用不确定性下的消费者动态优化行为模型，证明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中，

方式增强了当期消费对当期收入的“过度敏感”现象，从而引发了更强的宏观经济振

尽管“摸着石头过河”的历史贡献不可否认，但“摸着石荡。这些分析和结论意味着，

头过河”的改革方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目前已经不合时宜；明确性和科学性应该是“新改革观”的两个基本特点。

“摸着石头过河”后文安排如下：第二节论述的起源、特点和逻辑；第三节提出“摸

着石头过河”的两个假说；第四节建立三个经济学理论模型，具体阐述“摸着石头过河”对宏微观经济作用的机理和后果；最后是总结。

二“摸着石头过河”的起源、直观特征与逻辑

（一）起源

“摸着石头过河”这一概念是陈云同志首先提出并反复强调的，在党史研究中它

①一般被认为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部分。

在建国之初的恢复经济过程中，一个难点是如何在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同时发挥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积极作用。就此，陈云提出要采取加工订货、统购包销的具体形式，

“摸着石头过河”，“办法也应并首次提出了的指导思想。1951年7月20日，陈云指出

”1961年3月6日，这叫摸着石头过河。搞急了是要出毛病的。针对成立中小该稳妥，

型合成氨厂的问题，陈云指出，在没有过关之前，要一个一个地试验。他要求把试验研

，“一方面试验研究要敢想敢说敢做，究和推广应用区别开来另一方面，具体做必须从

”1980年12月16日，实际出发，要摸着石头过河。陈云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开幕会上

：“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因为我们的改革，问题复杂，不能要求过急。改革说

固然要靠一定的理论研究、经济统计和经济预测，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随时总

“摸着石头过河”“邓小平等同志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提出了的。”就的出处，蔡国江（2006）认为是但曹

“过河”“建国之后，应旺（2005）考察了陈云的文稿，发现陈云在建国初期就已经多次提出并应用的思想，指出陈①

‘摸着石头过河’。”“过河”，“摸着石头过河”云至少讲过5次赵士刚（2006）也认同陈云是的首创者。总地看应

“摸着石头过河”该是陈云首先提出的。但如果我们把邓小平理论理解为集体智慧的结晶，把作为邓小平理论的

：“摸着石头过河，一个部分，也未尝不可。在中文维基百科中这样说明是由中共党内著名的经济专家陈云提出的

一句口号。最早出于1950年4月7日在政务院政务会议上发言，陈云指对物价不断上涨不行，下降亦不行，要摸

”1980年12月16日，着石头过河，处理要稳定。在往后多次会议，亦提到这句口号。陈云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

《经济形势与经验教训》话，题为一文，指中国要改革，因中国改革问题复杂，必须要保持稳定，要摸着石头过河，不能过急。邓小平亦完全赞同陈云的见解，所以被误以为摸着石头过河理论是邓小平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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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舒元

‘摸着石头过河’”。后来，结经验，也就是要在1984年6月30日对中共中央内部材

“摸着在1988年5月12日对浙江省负责人谈话时，陈云同志多次强调了料的批示中，

石头过河”的工作方法。

：“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在改革的探索中，邓小平也多次阐述同样的思想。他说

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

”；“我们现在做的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过，

”：“改革开放胆子都是新事物，所以要摸索前进。还有事都是一个试验。对我们来说，

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没有

……就走不出一条好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一点闯的精神，没有点‘冒’的精神，

①”业。

（二）直观特征

“摸着石头过河”斟酌的应用背景，我们发现这种改革方式具有以下直观特征。

1．“摸着石头过河”产生于行动目标和实施方法的不明确。行动目标是在改革推进上的具体程度或者要实现的特定安排；方式是指我们如何推进这种动向实现具体目

：“我们现在所干的事标。例如，对于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正如邓小平所讲

。这里，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何谓具有中国特业是一项新事业，

色的社会主义，怎样实现它，我们在当时都不清楚。再比如，建国初如何扬弃资本主义工商业这个问题，我们当时也是在摸索过程中。

2．“摸着石头过河”是一种探索性的实践。探索是通过各种尝试总结经验以寻求

，“摸着石头过河”“试错法（trialander-答案的过程是一个探索性的实践原则，它类似

ror）”“更重要的还是要从试点着手，，的实践方式。陈云谈到的随时总结经验”以及邓

“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都表明了这个特征。小平强调的

3．“摸着石头过河”是一种审慎的渐进性改革方式。在行动目标和实施方法不明确时，我们需要去尝试，总结成功的经验，检讨失败的教训，再进一步地尝试。这种“试错法”“过河”的行为方式，必然决定了的审慎特征。从因果关系上看，由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性和审慎性，改革不可能是激进或突变的，渐进性应是二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三）逻辑关系

行动目标和实施方法的不明确性是“摸着石头过上述分析展现的内在逻辑是，

，1993年，372页。第3卷，人民出版社，第174页、①《邓小平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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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河”产生及其衍生特征的起源。探索是要寻求答案，寻求答案的“试错”过程必然是审

“渐进性”。图1地表明了这个逻辑关系

。探索性和审慎性导致改革的慎的，

图1“摸着石头过河”的内在逻辑

综上，我们有结论1：

结论1，“摸着改革目标和实施方法的不明确性是“摸着石头过河”产生的起源

在现实中表现出实践探索性、审慎性和渐进性的直观特征。石头过河”

三“摸着石头过河”的随机过程表述

“摸着石头过河”行动目标和实施方法的不明确性决定了产生及其表征，因此“摸

着石头过河”的产生有其历史必然性。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是否还要坚持这种改革推进方式？要规范地讨论这个问题，首先应在主流经济学的框架下重新表述“摸着石头过河”。

（一）“摸着石头过河”的随机过程表述

在主流经济学的框架中考虑经济转型，必然涉及制度演进的模型化问题。我们的

①则制度的演进可以用随机过程来表述。②注意这将制度视为一种随机变量，思路是，

里所说的制度变量是广义的，它可以是某种市场化程度的指标，也可以是更具体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中土地承包的期限、财政分权程度的指标、国有企业产权体制改革

可以当成一种政策的代理变量，如股票或房地产市场上的某种指标等；或者更广义的，

③某种税收的税率。

“摸着石头过河”首先考虑下面形象化的过程：

过河者首先站在河里的一块石头上，明确了方向是河对岸；然后站在当前的石头

“变量”也可以把制度定义为多维的向量。为表述方便，后文均使用的概念。

，“外生性”是指由独立于系统（或模型）的、不能由②这里涉及制度演进的外（内）生性问题。在经济学中

系统（或模型）解释的变量性质。本文在处理上仍将制度的演化视作是外生的。①

这里还涉及制度能否和怎样量化的问题。就此可以参见张曙光和赵农（2000）、舒元和王曦（2002）的论述。目前的认识是，制度因素是可以用代理变量来数量化的，只不过具体量化的方法仍需要斟酌。③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8·

王曦舒元上摸索周围以寻找可以垫脚的下一块石头；之后踏上这块新的石头再摸索下一块石头……

将制度或政策演进视为一种代理随机变量的变动，以上过河过程的含义是：“站在河里的一块石头上”①代表了过河者的当前状态，或者说代理变量的当前“明确了方向是河对岸”实现；②代表了过河具有方向性，或者说代理变量的变动具有

说明在寻找下一块石头时，过河者的依据就是脚趋势性；③“站在当前的石头上摸索”

底下的石头，或者说代理变量演进的下一个状态决定于当前状态；④“摸索周围以寻找可以垫脚的下一块石头”暗示着下一块石头的具体位置具有随机性（random），或者说代理变量的演进具有某种扰动或者噪音；⑤“之后踏上这块新的石头再摸索下一块石头”重复了上面4个步骤。

以X代表每块落脚石头与出发岸的垂直距离，表示制度或政策变量的代理变量，以上分析的数学表述是：①由于过河者每一步的步长在期望的意义上都应相同，因此两块时间上相邻的落脚石头的垂直间距（两块石头与出发岸的垂直距离之差）的期望

Et（·）是条件期望算子，C是常数，即Et（!Xt+1）=C。其中下标t表示时间，应相同，

代表了过河的趋势或者方向。②由于过河是“摸索”进行的，每步过河的实际距离与期望距离之间必然存在扰动，即!Xt+1－Et（!Xt+1）=εt+1，其中ε为扰动项，满足Et（εt+1）=0。再将上面的Et（!Xt+1）=C代入公式中，我们就有!Xt+1－C=εt+1。③如果河中石头的空间分布是随机的，则可以假定不同时点的ε相互独立并且方差相同，于是ε的就是一个一个白噪声（whitenoise）过程。

综上，!Xt+1=C+εt+1或者Xt+1=Xt+C+εt+1表明，制度变量X就是一个独立增量过程。独立增量过程是一种特殊的马尔科夫过程。这样我们有假说1：

“摸着石头过河”假说1（马尔科夫形式）：在的改革进程中，制度变量的演进符合

独立增量过程，即：

Xt+1=Xt+C+εt+1（1）

C为常数趋势项，其中X为制度变量，ε为白噪声。由于C=Et（!Xt+1），趋势项反

映了在经济转型中某项制度推进的一种大致的总体方向，例如总体上的市场化取向或者某个代理变量的增减等。

（二）含有纠偏机制的随机过程表述

，“摸假说1说明了中国式改革方式的本质特征，但仍可进一步完善。前文提到

“试错”着石头过河”还具有类似的探索性，即在改革过程中，改革者会阶段性的对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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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往的教训进行反思和总结，进而重新调整改革的进程。这也就是陈云谈到的“从试点

“在干中学，随时总结经验”和邓小平强调的在实践中摸索”的体现。着手，

于是，在式（1）的马尔科夫过程表述中，还可以引进一个纠偏或者调整机制，即：

Xt+1=Xt+C+Zt+1+εt+1

Z代表了纠偏或调整机制，其中，代表改革者对前一段时期的总结并对改革推进进程进行调整。要描述Z的统计性质，必然要清楚改革者是如何纠偏的。这给讨论带来了一定的复杂性，但仍有迹可循。我们对此的认识如下：

1．纠偏不是一次性的，改革者不可能通过一次性的总结就找到最好的改革之路。2．纠偏或者调整行为应是周期性的，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教训，改革者才有可能进行反思和总结。这样，在两次纠偏之间的时间里，我们应该有Zt=0，表示改革者没有采取任何纠偏行动，仍在观察和积累经验之中。

3．纠偏包含对既往扰动的剔除，以及对改革推进取向的重新调整。举例说明如下：设改革者在时间τ时进行了一次纠偏；之后观察了一段时间，在时间τ+3再次纠偏。利用两次纠偏之间Zt=0的性质，制度变量的演进就是：Xτ=Xτ－1+C+Zτ+ετ

Xτ+1=Xτ+C+ετ+1=Xτ－1+2C+Zτ+ετ+ετ+1

Xτ+2=Xτ+1+C+ετ+2=Xτ－1+3C+Zτ+ετ+ετ+1+ετ+2

Xτ+3=Xτ+2+C+Zτ+3+ετ+3=Xτ－1+4C+Zτ+Zτ+3+（ετ+ετ+1+ετ+2）+ετ+3

如果改革者能够完全左右改革进程，他应可以剔除两次纠偏之间扰动项，即（ετ+ετ+1+ετ+2）。这就意味着，Zτ+3中一定包含这样一项：－（ετ+ετ+1+ετ+2）。另外，

Zτ+3的表达式每一次的纠偏中还包含改革者对改革取向的调整，以θ来代表。综上，

就是：

Zτ+3=θτ+3－（ετ+ετ+1+ετ+2）（2）

4．除非改革者已经找到了最合意的改革道路并宣布坚持该道路，否则经济主体缺

由于改革仍在摸索之中，试错的过乏信息来预测下一次改革取向的调整。其含义是，

程仍然继续，于是在下一次纠偏以前，改革者也无法确定下次的纠偏取向到底如何。因此对于外部人而言，他就更没有信息去预测下一步的纠偏取向。数学上，这意味着

Et（θ2）=0和Et（θt+iθt+j）=0，j＞0。以下公式成立：Et（θt+i）=0、i，t+i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即纠偏的周期是否是固定的。这个问题对于分析并不十分重要。后文得出的定性结论与纠偏周期的固定性无关，因此本文假定纠偏周期的长度为一固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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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舒元

“摸着石头过河”综上，我们建立带纠偏机制的随机过程假说如下：

“摸着石头过河”假说2（带纠偏的随机过程形式）：在的改革进程中，制度变量的

演进符合以下随机过程过程，即：

Xt+1=Xt+C+Zt+1+εt+1

n

Zt=θt－εt－j，若t∑j=1=t1+in，i（3）

Zt=0，若t≠t1+in，i

Et（θt+i）=0，Et（θ2）=0，i＞0t+i

t1为某一次纠偏时间；n＞1代表纠偏周期的长度，其中，是一个大于1的常数；ε

n=3，i=1，为白噪声。式（3）如果取t1=τ，它就成为上文举过的例子，即式（2）。

（三）

统计性质与直接经济含义

图2改革推进路径模拟（假说1）

1．制度或政策演进呈现出（阶段性）发散特点，缺乏平稳性。

下面我们利用蒙特卡罗模拟（MonteCarlosimulation）方法演示假说1和2下制度

“摸着石头过河”演进的时间路径，以更清晰地揭示的经济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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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

C=0．5，首先模拟假说1。设定X0=0，ε是［－1，1］之间的均匀分布，共进行20

次共30个时间段的模拟，见图2。其中横轴是时间，纵轴是X的实现值，每条曲线为

①一个特定的路径实现，虚线代表趋势。

X的方差在不断增大。也就是说，由图2可以明显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改革推

进的时间路径是不稳定的，或者说是发散的。

假说2的模拟比较复杂。假定改革从t=0时开始，现在考察之后59个时间段，假定纠偏周期长度n=10，于是期间会有5次纠偏。从时间t=0开始，改革者设计的推进进程符合Xt+1=Xt+0．6+εt+1，其中X0=0，ε仍是［－1，1］之间的均匀分布。

20、30、40和50时分别有5次纠偏：θ10=－0．4、之后在t=10、θ20=－0．3、θ30=0．

4、θ40=0．3和θ50=0。在每两次纠偏期间进行20次模拟，见图3

。

图3中可以

有以下的经济学

解释。首先，在

最初的10个时

改革推进较期，

快。此时Xt+1=

Xt+0．6+εt+1，

每步改革推进的

期望为E（ΔXt）

=0．6。在t=10

时，改革者总结

图3改革推进路径模拟（假说2）前面的经验教

认为改革的训，

推进过快，于是在后面的10个阶段减缓了改革的步伐。具体地，根据式（3），由于θ10=－0．4，改革推进就转化为Xt+1=Xt+0．2+εt+1，相应地E（ΔXt）=0．2。在t=20时，改革的推进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改革者试错的结论是改革推进可能超过了心目中的理想程度，于是改革者就会采取保守的策略，逐步降低改革推进的绝对水平。具体地，由θ20=－0．3，有Xt+1=Xt－0．1+εt+1，每步改革推进的期望为E（ΔXt）=－0．1。到了t=30，改革者的判断又发生了变化，决定继续推进改革，于是X又开始

模拟的细节特征取决于X0和C的取值，以及ε的概率分布状况。但这些具体取值和分布形式并不重①

要，只要ε不是一个退化的随机变量，图中的路径发散特征不会改变。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2·

王曦舒元增加。到了t=40和t=50，改革者可能认为已经找到了制度安排的合意水平，于是改

使得这段的改革推进的演进过程为Xt+1=Xt+εt+1，革者设定θ40=－0．3和θ50=0，

意味着改革者不希望每步改革推进会有任何变化，即E（ΔXt）=0。

以上虽然是一个人工构造的改革进程，但形象地说明了“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中，改革推进的曲折性。这个曲折的进程，表明了改革的推进只能根据当时的经济状况和社会环境，进行审时度势的所谓“适时”推进或纠偏。这个过程是改革者不

以最终寻找制度改革推进的一个合意水平。断试错和总结经验教训的过程，

重要的是，图3中还可以发现，每一次纠偏之后，改革路径仍然是发散的，直到下一次纠偏。这说明改革路径呈现出阶段性的发散特征，代表了“摸着石头过河”改革“走一步看一步”中的特点。这也表明了“摸着石头过河”的代价，暗示着在试错的过程中，为了取得必要的经验，我们必将感悟和经受各种情形，甚至是短暂的失败。

2．对改革推进的理性预期———静态性和预期误差的（阶段性）振荡。

假定经济主体是理性的，则其在时间t时对制度变量的预期等同于根据时间t时可获信息集所做出的条件期望Et（·）。

可以证明（见附录1），对应于假说1和2，在时间t对Xt+j（j＞0）的条件期望相同：

Et（Xt+j）=Xt+jCj=（1，2，3，．．．）（4）

即在不同的假说下，对未来改革推进的预期只取决于当前的制度安排（Xt）、当前的改革推进力度（C）和时间跨度（j），与未来完全无关。经济主体对改革推进的预期因而呈现出静态性（staticity）。

有趣的是，虽然图2和3的模

拟结果表明了在事后（expost）看

包含和不包含纠偏机制的改来，

革推进进程具有不同演进特征，

但在事前（exante），经济主体的

预期却是一样的。原因在于，在

“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推进中，

改革者都还处于摸索的过程中，

改革的推进只能根据当时的经济

状况和大的社会环境，进行审时

图4预测误差的阶段性递增（假说2）度势的所谓“适时”推进。于是，改革者无法准确预测未来的纠偏以及改革推进程度，于是经济主体就更加没有信息去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3·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预测未来的改革走向，只能无奈地以当前的改革推进特征来预测未来的改革进程。

2再考虑预期的误差（条件方差，表示预期的不准确性）。记var（ε）=σ，可以证

明（见附录2），对应于假说1和2，在时间t对Xt+j（j＞0）的条件方差分别为：

2假说1：vartXt+j=jσ，j＞0

22，．．．n，i假说2：vartXt+j=kσ，若t+j=t1+in+k－1，k=1，（5）（6）

t1为某一次纠偏时间；n＞1代表纠偏周期的长度。其中，

由式（5），在假说1中，条件方差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线性递增，这与图2中改革路径的发散性相对应。

在假说2的情形下，式（6）给出的条件方差变化如图4所示。可以明显看出，预

22测的误差在每个阶段从σ逐渐递增到nσ，呈现出阶段性的振荡特点，这与图3中改

革路径的阶段发散性相对应。

（5）和（6）则描述图2和3表明了制度变量演进的（绝对）概论分布特征；式（4）、

我们有结论2：了其条件概率分布。综合这些结果，

结论2：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进程中，制度演进路径不稳定，体现出（阶段性）发散特征；对改革推进的预期体现出静态性，预期的误差（阶段性）递增。

四理论考察：几个例子

前文分析只是针对制度变量本身而言，要明示这种改革方式的代价，我们还需要构建联结制度的经济学机制或模型。下面分别从微观、金融市场和宏观三个方面举例加以说明。

“明确的”在此之前，我们引进一种改革推进方式，以进行对比，即假说3：

假说3（明确的改革形式）：制度变量的演进符合以下随机过程过程，即：

Xt+j=Xt+jC+εt+j

有：

EtXt+j=Xt+jC，vartXt+j=σ2（8）

由上式，我们发现假说3的条件期望与假说1和2完全相同（见式4）。虽然三个假说中经济主体的预期完全一致，但其背后的经济含义根本不同。在“摸着石头过河”式的改革中，之所以有式（4）的预期方程，是因为经济主体缺乏信息去判断未来的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4·（7）2其中，C为常数。ε为白噪声，方差为σ。容易证明（略），在这种改革方式中，

王曦舒元改革纠偏与走向，只能无奈地以当前的改革推进方式作为参照。而在明确的改革方式

其对未来改革走向的判断是准确和稳定的，这相当于以下情形：改革者公开宣称，中，

在未来要坚决实施式（7）的稳步改革推进或者安排。这种不同也体现在条件方差中，

vartXt+j=σ2。与式（6）相比，即在式（8）中，很明显，明确的改革方式的方差不但稳

定，并且要小得多。也就是说，经济主体对改革推进的判断清晰并且准确。式（7）的假说可以放宽为以下形式：

Xt+j=Xt+Γt+j+εt+j

其中Γt+j是在时间t事先公布的确定性的改革进程增（减）量。对两边取绝对期望，得到Γt+j=E（Xt+j－Xt），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出Γt+j的这个性质。如果到某个时间T改革完成，我们可以设Γt+j≡0，t+j＞T，表明改革不再推进。容易证明，式（7）是这个更一般化假说的一个特殊形式。为了在后文中建立和阐述模型更加方便，我们仍将采用式（7）的假说，这不会改变本文的定性结论。

“摸着石头过河”还需要说明的是，前文提出了的假说1和2。假说2更加符合现

实，但假说1在应用中无疑更加方便。下面的三个模型中，权衡合理性和方便性，我们第一个模型使用假说2，第二个模型同时使用假说1和2，第三个模型使用假说1。可

使用假说1或2，所有模型的定性结论不会有所改变，改变的只是结论的强以证明，

度。

（一）短期行为模型：农户长期投资和国有企业改革

短期行为又称为短视（myopia），指经济主体在决策和行动时专注于眼前利益，甚至以损害长远利益来增进短期利益的情况。这种行为一般会损害整体社会福利。

短期行为在中国经济转型中并不少见。农业长期投资的匮乏和国有企业短期行

①在农村，1978年底开始实施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极大地激励为都是具体表现。

了中国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但一段时间以后，出现了农业长期投资匮乏的现象。于是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农业生产出现了徘徊的局面。一般认为，出现这种现象

“大调整”“小调整”的原因是，由于土地的和在所难免，从而导致了农民土地产权的不

稳定，进而剥夺了农民对土地的长期使用权，降低了农民对土地进行长期投资积极性（许庆和章元，2005；姚洋，1998、2000；Kung，1995）。在城镇的国有企业改革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例如在从1987～1992年，国有企业经历了两轮承包制，但由于国家与企

利润分成比例经常调整，以及承包期较短和预算软约束业之间的权力分配起伏不定，

这里农业长期投资是指与特定地块发生联系的投资活动，比如道路、灌溉设施、排水设施、塑料大棚、田埂、水土保持以及使用农家肥或进行土壤改良等方面的投资。①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5·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的原因，存在明显的短期化行为，恶意侵蚀国有资产的现象时有发生。另外，承包期结

主管部门更换经营者的现象也较普遍，这更加剧了经营者的短期行为。导致企束后，

业经营者只关心短期利益，缺乏技术创新的动力和资本积累的积极性（刘世锦，1993）。

“摸着石头过河”下面建立一个简单的模型，以说明在的制度安排中，为什么承包

者/租赁者（一个联产承包的农户或者国有企业承包/租赁者）缺乏长期投资的激励。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模型还可以用于分析对不可再生资源的掠夺式开采以及政府部门的机会主义等短期行为。原因在于，掠夺式的发展和机会主义行为实质上是以牺牲长远利益的代价来增进眼前利益，这与我们分析的农户和企业的短期行为在性质上完全一样。

承包者在时间t时接受了一个承包合同，合同的期限标准化为1。现在他考虑是否要进行长期投资。模型的具体设定是：

1．效用函数。承包者的效用为均值———方差效用形式：E（U（X））=U（E（X））

①－αvar（X）。其中X为随机变量，α为正常数。

2．长期投资。如果不进行长期投资，承包合同每期带给承包者一个固定收益W，

②如果进行长期投资，简化设定W≡0。首先需要在当期付出不可逆（irreversible）的

投资沉淀成本（sunkcost）为Cs＞0，这项投资在每期产生R＞0的投资收益。为使分析有意义，我们进行两个限定：①Cs＞R，表示投资不可能在一个承包期收回成本；②记时间折现系数为β，1＞β＞0。在没有体制干扰的情况下，投资的效用现值为∑j=0βjU（R）∞=U（R）/（1－β）。规定U（R）/（1－β）＞U（Cs），表示如果没有体制因素的干扰，纯粹从经济层面考虑，长期投资是有利可图的。

3．体制因素。在每一期新的承包期开始时，经济主体都将面临一个新的制度安排pt+j，它泛指承包制度给承包者带来的影响，例如土地承包面积重新调整的影响，或者是承包合同中承包者的利润分成比例的作用。这样，含有体制因素时的收益即为：①

pt+j（W+R）=pt+jR如果不投资，由于W≡0，必有pt+jW≡0，j＞0；②如果投资，

，j＞0。

4．制度演进。分别使用假说2和假说3并进行对比。设定在一开始，pt=1。

——方差效用可以由二次效用或者指数效用函数得到。更一般的效用函数形式同样会导致后文的均值—

结论，但分析过程会更加复杂。①

②如W=0和C=0等的简化设定是为了更好地突出我们要论证的主题。对于更一般的设定，可以证明后面的结论同样成立，只是边界条件稍有变化。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6·

王曦舒元

C=0；var（ε）=σ2。假定制度改革推进没有趋势，即在式（4）和（7）中，

I=1代表投资，以I=0代表不投资，以V（·）代表价值函数，最优化问题就是：

max｛V（I=0）；V（I=1）｝I（9）

=目标函数表示，承包者在不投资（I=0）和投资（I=1）中选择一个，以最大化决策由于pt+jW=0，不投资的价值为0，即：V（I=0）的价值。按照模型设定，

Et∑βt+jU（0）=0。投资的价值是（推导详见附录3）：

j=0∞

V（I=1）=Et∑βt+jU（pt+jR）－U（Cs）=U（R）/（1－β）－U（Cs）－αR2∑βt+jvartj=0j=0∞∞（pt+j）

2．．．，n），其中（k=1，由式（8）得到

2＊在k≠1时，的var＊

tpt+j=σ。可见，

*＊总有vartpt+j＞var＊

tpt+j；在k=1（10）**2＊以和＊分别代表假说2和假说3下的改革方式。由式（6）得到vartpt+j=kσ，

时，二者相等。再观察到式（10）中

αR2t+jβ∑j=0∞vart（pt+j）只是vart（pt+j）

2t+jβ∑j=0∞的线性组合，因此一定有αR

∞

vart（pt+j）＞αR*2t+j＊（pt+j）βvart＊∑j=0

*＊（I=1）。，或者V（I=1）＜V＊

图5说明了问题的解，其中横轴图5不同改革方式下的长期投资决策

V（I=0）是与横轴重合的直线。是σ，纵轴是投资决策的价值。由V（I=0）=0可知，

V（I=1）是关于σ的向下的抛物线；它与纵轴的由式（10）及其随后段落的说明可知，

交点为σ=0的情况，即V（I=1）=U（R）/（1－β）－U（Cs），按照前面关于长期投资的设定，它为一个正常数。再由式（9），整个决策的价值曲线是V（I=0）和V（I=1）曲线相交后较高的（右上方）部分，即图5的粗实线（假说2）和粗虚线（假说3），它们

*＊由V（I=1）=V（I=0）可得出投资的临界条件。以σ和σ＊都是拐折的曲线。最后，

*＊（I分别代表假说2和假说3下的投资临界条件，由于我们已经证明V（I=1）＜V＊

*＊。=1），一定有σ＜σ＊

*“摸着石头过河”由图5可见，在的改革方式下，承包者的决策是：｛如果σ＜σ，

*＊，投资；如果σ≥σ，不投资｝；在明确的改革方式下，决策是｛如果σ＜σ＊投资；如果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7·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σ≥σ＊不投资｝。由于σ*＊＜σ＊，：“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就有结论的改革方式削弱

*＊V＊明显高于V，表明明确的改了长期投资的激励。另外从图5中我们还可以发现，

革方式会带来更高的福利。

，“摸着石头过河”在经济含义上之所以妨碍了长期投资，是因为与明确的改革相

比，经济主体预期未来投资收益的风险更高，从而降低了长期投资的期望价值。

综上，我们有结论3：

，“摸着石头过河”结论3：与假说3中明确的改革形式相比助长了短期行为，减弱

了长期投资的激励，并降低了社会福利。

（二）振荡性模型I：金融市场

随机Gordon模型是考虑股票市场定价的一个标准分析方法（Gordon，1962；CampbellandShiller，1987）。在存在制度转型因素下，一个投资者的无套利行为可以刻画为：

Et（（Pt+1－Pt）/Pt）+δtDt/Pt=r（11）

D和r为分别为股票价格、其中P、公司每股红利以及无风险利率。与一般的随

机Gordon模型不同的是，我们引入了制度变量δ，代表制度因素对红利的影响。δ也是广义的，它可以代表企业制度改革（如国有企业产权体制改革）对公司业绩的影响，也可以代表税收制度改革（如企业所得税和营业税税制）的影响或者证券市场制度（如交易所有关的分行派息比率的规定）的影响。式（11）简单地说明：股价变动的预期资本收益率（Et（Pt+1－Pt）/Pt）加上分红收益率（δtDt/Pt）等于无风险收益率（r）。

式（11）是一阶线性理性预期方程，可用高级宏观经济学中的叠代（iteration）算法

j求解。可以证明（推导见附录4），如果limEt（Pt+j/（1+r））=0，即不存在泡沫，则j→∞

基本解（fundamentalsolution）为：

Pt=Et∑i=0∞δt+iDt+i（1+r）i+1（12）

基本解的含义是，股票价格等于对未来红利流的预期折现值，这也是股票的真实

“基本”，价值。这里，基本解之所以正是因为定价公式抓住了股票真实价值最核心的

——预期的未来红利流现值。随机Gordon模型与一般教科书中现值折现（PDV）部分—

模型的区别在于对不确定性的考虑。而式（12）与一般的随机Gordon模型的区别又在于：考虑了δt…δ∞所暗含的制度或政策不确定性对红利现值预期的影响。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8·

王曦舒元

为方便分析，假定D为常数，于是式（12）变为：①Pt=Et∑j=0∞∞δt+jD=D∑（1+r）j+1j=0Etδt+jC=0；var（ε）=σ2。即在式（4）和（7）中，j+1。假定初始改革推进没有趋势，（1+r）

根据式（4），可以推出股票价格和市盈率的定价公式为：

Pt=D∑j=0∞∞Etδt+jδt=D∑（1+r）j+1j=0（1+r）j+1∞=Dδt∑j=01（1+r）j+1=Dδrt（13）

（14）PEt=PtPtδt==DtDr

可见，在时间t时看来，在假说2和3下，股票价格和市盈率分别有着相同的定价

股价和市盈率的波动性或振荡性完全不同。具体地，由于公式。但在不同的假说下，

式（13）和（14）与制度变量δt有简单线性关系，因此股价和市盈率的波动性完全取决

金融市场的振荡直接来自于体制安排本身。对比三个假说下于δt。即在经济含义上，

（6）和（8））就会发现，，“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差公式（式（5）、与明确的改革方式相比

方式下的方差更大。于是我们有结论4：

，“摸着石头过河”结论4：与假说3中明确的改革形式相比增加了股票价格和股

市市盈率的波动。

（三）振荡性模型II：宏观经济

模型，还是现代的真实经济周期（realbusi-无论是萨缪尔森的“乘数－加速数”

nesscycle）理论，都认为：如果消费对当期收入过度敏感（over－sensitive），则宏观经济的振荡将加剧。这很容易用乘数理论来说明：我们知道，简单的宏观经济乘数就等于1/（1－c），其中1＞c＞0代表当前消费对当期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或者说是度量敏感性的相关系数。如果c大，则乘数就大，经济的振荡就剧烈；如果消费是完全平滑（smooth）的，则c=0，乘数就仅为1。

很多文献证明了中国消费对当期收入的过度敏感现象。宋冬林等（2003）用可变参数模型、王芳（2007）用面板数据进行了验证。杜海韬与邓翔（2005）对收入增长的对数线性欧拉方程和二阶泰勒近似的欧拉方程进行了估计，否定了消费的“随机游

与前面的模型一样，为了分析方便这里也采用了一些简化的假设，类似的假设也包括后面对初始改革无趋势的设定。放松这些假设不会影响文章的定性结论。①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19·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走”假说。王曦（2002）改进了Campbell和Mankiw（1989）的检验方法并使用中国数据

也证明了过度敏感性的存在，并进一步检验出在中国有50%强的消费根据进行验证，

①当期收入水平进行，这明显高于发达国家。

，“摸着石头过河”下面我们将从理论上证明的改革方式将破坏消费的平滑性，引

②起消费对当期收入的过度敏感，从而导致了宏观经济更强的振荡性。

At已知；C是实际消费，Y是实际消费者在t时开始计划一生的消费。A是财富，

收入的随机过程；β是效用的时间折现系数；r是无风险利率；β和r为小于1的正常数。考虑教科书式的生命周期/永久收入模型：

maxΕt∑βiU（Ct+i）

i=0∞

At+1=（1+r）（At+Yt－Ct）

满足

i→∞limΕtAt+i（1+r）－i=0

假定效用函数为二次型，并且β（1+r）=0，经过教科书式的推导可以得出：③

Ct=Y=（r/（1+r））｛∑（1+r）P

tj=0∞－iΕt（Yt+j）+At｝（15）

YP其中，t即为永久收入。下面我们把实际收入Yt分为一般性的劳动收入（Ya，t）和由制度改革推进引起的收入（Yb，并且分别设定Ya，t）两个部分，t和Yb，t的随机过程如下：

Yt=Ya，t+Yb，t

Ya，t+1=Ya，0+λ（t+1）+ξt+1

Yb，t+1=Yb，t+γ+εt+1

Ya，Yb，“摸着石头过河”可见，特征。这里，"=Et（!t是趋势平稳的，t符合假说1的

Ya，“自然”（如技术进步引起）增长趋势；γ=Et（!Yb，表示了收入的表t+1）＞0，t+1）＞0，示制度改革推进提高了资源配置的效率，从而收入具有的增长趋势。把式（16）代入

（15）可以求出（见附录5）：

Ct=Yb，t+Ya，0+λt+rλ+γ+r1+rt（17）（16）

Campbell和Mankiw（1989）检验了主要发达国家消费的过度敏感性问题，30%～结论是这些国家中，

35%左右的消费依据当期收入模式进行。①

②

③关于中国居民消费/储蓄行为更加详尽的理论论述，可以参见王曦和陆荣（2011）。引入两个假定仅为分析方便起见，这在宏观经济分析中也被经常采用。可以证明，对于一般的效用函数，如常相对风险厌恶（CRRA）和常绝对风险厌恶（CARA）效用，以及β（1+r）#1的情况，过度敏感性同样成立。另外，模型的求导过程可以参见标准的宏观经济学教科书，如Blanchard和Fischer（1989）。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20·

王曦舒元

Yt必然与可见，消费与当期制度性收入Yb，t是完全相关的；再由Yt=Ya，t+Yb，t，

Yb，进而消费必然与当期实际收入Yt相关，消费呈现出过度敏感性。t相关，

作为对比，考虑式（7）中明确的改革方式，即Yb，则可以推出：t=Yb，0+γt+εt，

Ct=Ya，0+Yb，0+（λ+γ）t+r（+）+Ar1+rt（18）

上式中，给定At，消费随着时间t直线增长，是完全平滑的。消费与当期收入完全不相关或不敏感。与式（17）相比，宏观经济的振荡性减弱。

消费呈现对当期收入的过度敏感性，其原因也在于对制度变量预期的静态性。由

因此本应以未来所有收入为于对未来制度影响的预期只能体现在当前的制度推进中，

依据进行决策的消费必然与当期收入相关。于是我们有结论5：

，“摸着石头过河”结论5：与假说3中明确的改革形式相比强化了消费的过度敏

引发了更强的宏观经济振荡。感特征，

4和5直接可以推断出结论6：由结论3、

“摸着石头过河”结论6：与的改革方式相比，采用假说3中明确的改革推进形式，

“摸着石头过河”将会消除的不利影响。

五总结：一个批评

“摸着石头过河”式的改革推进到目前阶段，按照魏加宁的看法，出现了一系列的负面倾向，包括公共权力被部门权力肢解的倾向，以及国家利益被部门利益肢解的倾

（吴敬琏，向。还有多数人的利益被少数人攫取的倾向，也就是“权贵资本主义倾向”

2009；许小年，2010）。那么，？改革发展到目前阶段，我们是否还要“摸着石头过河”目前就此的争论仍是含糊的和思辨式的。有鉴于此，本文探讨了“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的起源、特征和逻辑，提出了“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中制度变量演进的马尔科夫过程和含有调整因子的随机过程假说，分析了改革路径推进的平稳性以及经济主体对制度演进的预期问题。然后通过微观基础分析，分别建立有关中国长期投资行为、股票定价和消费行为的三个理论模型，阐释了“摸着石头过河”范式下影响微观主体行为的经济学机理以及相应的宏观表现。本文分析得出的新结论包括：

1．“摸着石头过河”在现实中表现出实践探索性、审慎性和渐进性的直观特征；改

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21·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革目标和实施方法的不明确性是其产生的起源。

2．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进程中，制度或政策演进呈现出（阶段性）发散特点；微观主体对改革推进的预期体现出静态特征，预期的不准确性呈现（阶段性）递增特征。

3．与假说3中明确的改革形式相比，“摸着石头过河”助长了短期行为，削弱了长

降低了社会福利；增加了股票价格和股市市盈率的波动，加强了金融市期投资的激励，

场的振荡；强化了消费的过度敏感特征，引发了更强的宏观经济振荡。

4．与“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相比，采用更加明确的改革推进形式，将有助于“摸着石头过河”消除的不利影响。

，“摸着石头过河”另外作为一种行动方式，不仅见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在宏观

及时检讨总结历史经验，避免经济政策制定和企业微观经营上也多有应用。这方面，

短期行为，多些前瞻性的论证和设计，我们就可以减少近年来类似“全国工业缺电”的

、“中航油事件”、“国储铜事件”、窘迫，少些宏观调控的反复；少犯一些“黑石投资”

“723动车事故”似的错误。

这些分析和结论意味着，虽然我们不能否认“摸着石头过河”在改革探索中的作但其本身存在着不可否认的弊端，我们已在实践中付出了重大代价。我们还注意用，

“摸着石头过河”到一个现象，即在很多时候已经成为决策失误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对改革方式本身进行改革，也有益于整顿风气。

至于如何改革改革方式的问题，本文并没有太多涉及。事实上，由于我们不可能枚举比较所有的改革方式，我们也很难证明哪种改革方式是最优的。但结论6告诉我

“摸着石头过河”明确的改革方式将会消除的不利影响。这意味着，如果明确或基们，

本明确了改革的目标和改革方法，就应该采用更加“明确”的改革方式。图6的改革路径模拟进一步说明了这点。

图6中，在t=40时，改革者已经找到了合意的改革推进水平，开始实行式（7）式制度安排。对比图3和6，可以明显看出，明确的改革方式带来了改革路径的稳定性/非发散性特征。进而经济主体对改革推进的判断也更加准确，从而消除了“短视行

、为”金融市场和宏观经济强振荡性的体制根源。

就我们是否已经基本明确了改革目标和具体实施方法的问题，仍有待进一步探讨。但笔者认为，在很多方面我们已经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例如国有企业改革，我们已经明确了现代企业制度是改革的最终目标，并概括了现代企业制度的具体特征。那么对于目前热议的国企垄断问题，就已经可以制定出一个确切的改革推进时间表。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22·

王曦舒元

除此以外，即便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样的大问题，我们也已经从改革初期的懵概括出了“中国特色懂状态转变为具有一定的清晰认识。正如十七大已经“第一次”

；并社会主义”的内涵：改革目标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总结出了实现最终目标的方法，即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此时，改革改革方式的契机已经出现。和谐社会”

那么，应该怎样改革旧的改革方式？这实际上是“新改革观”的问题。笔者注意到，已经有学者提出了一些初步看法。如吴敬琏（2010）关于“顶层设计”的言论；胡鞍钢（2005）提出了新改革观的五个基本点。本文，“新改革观”则论证了总的方向是更加明确的改革。这

图6

——从“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的改革—到明确的改革

，“明确性”里应该包括：

1．要明确改革的目标、具体方法和推进进程，即谁来改、怎么改、何时改、改到什么程度？

2．要坚持改革的透明性。将改革目标、决策、推进进程的细节都进行公布，以发挥“问责制”举措。学术讨论和社会舆论的监督作用。这可以看作一项变相的

3．用法律约束来替代政策调控更能体现明确性。这方面的一个反例是中国的《反垄断法》。它于2008年8月1日开始实施，但近3年以来关于如何定义行业垄断的标准，以及如何对待国有企业在这方面存在的问题，条文的细节迟迟没有出台。因此，这部法律至今仍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可见，不能明确细节安排的，以及不被法律保障的制度只能是一纸空文。

，“明确性”我们还认识到改革的前提和重要内容之一在于它首先应是正确的或，“科学性”科学的。因此应是新改革观的另一基本特点，笔者认为它应该体现于以下几点：

1．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坚持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世界经济*

2011年第11期

·23·

“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



2．改革应该是以人为本的、利益分享式的、可行的改革。3．改革要兼顾短期和长期利益，兼顾公平与效率。

4．改革决策应该更加民主化，让所有利益相关者参与其中。

应该说，研究改革方式是一个十分重要、宏大而又困难的话题，本文仅仅讨论了其“应该做”中若干的方面。对于“怎样做”的问题，仍有待更加深入和系统的分析。就贡献而言，在理论上，本文首次建立了分析“摸着石头过河”和改革改革方式问题的一对于目前学术界的争论，本文的分析支持了“新改个比较规范的分析框架；在实践上，革观”的观点。最后是本文的结论概括：

“摸着石头过河”代价巨大，目前已经不合时宜；明确性和科学性应是“新改革观”的两个基本特征。

参考文献：

）：《“摸着石头过河”》，《党的文献》蔡国江（2006思想的内涵和意义第5期。

）：《“摸着石头过河”———陈云正确处理目标与步骤关系的方法》，《中国行政管理》曹应旺（2005第8期。）：《流动性约束和不确定性状态下的预防性储蓄研究－中国城乡居民的消费特征分析》，杜海韬、邓翔（2005《经济学（季刊）》第1期。

）：《新改革观的五个基点》，《中国改革》胡鞍钢（2005第5期。

）：《一个粗糙的总体改革方案也比“摸着石头过河”》，《经济社会体制比较》姜庆湘（1987好第3期。）：《政府与国有企业收入分配关系的理论思考》，《中国工业经济》刘世锦（1993第7期。

）：《中国改革发展的成败得失———国外的一些评价和看法》，《当代中国史研究》路爱国（2005第11期。）：《构造我国经济转型的量化指标体系：关于原则和方法的思考》，《管理世界》舒元、王曦（2002第4期。）：《我国城镇居民消费过度敏感性的实证检验与经验分析》，《管理世界》宋冬林、金晓彤、刘金叶（2003第5期。

）：《城镇居民消费过度敏感性的统计分析》，《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王芳（2007第3期。

）：《当期收入还是永久收入：转型时期中国居民消费模式的检验》，《世界经济》王曦（2002第12期。）：《中国居民消费/储蓄行为的一个理论模型》，《经济学（季刊）》王曦、陆荣（2011第1期。）：《告别“摸着石头过河”》，《中国改革》魏加宁（2005的改革方式第8期。

）：《西部开发不能刮风、“摸着石头过河”！》，《政策与管理》吴敬琏（2000不能再第4期。———（2009）：《我认同“我们仍然处在政治经济学时代”》，《北京日报》5月5日。这个重要提醒

———（2010）：12月18日在中国经济前瞻论坛上的发言：http：//news．cnfol．com/101218/101，1277，9004301，00．shtml。

）：《土地调整、》，《经济研究》许庆、章元（2005地权稳定性与农民长期投资激励第10期。）：《我们现在大步往回走，》，《南风窗》8月30日。许小年（2010走向权贵资本主义）：《农地制度与农业绩效的实证研究》，《中国农村观察》姚洋（1998第6期。———（2000）：《中国农地制度：一个分析框架》，《中国社会科学》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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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舒元



）：《市场化及其测度———兼评〈中国经济体制市场化进程研究〉》，《经济研究》张曙光、赵农（2000第10期。）：《“摸着石头过河”》，《党的文献》赵士刚（2006小议第1期。

Blanchard，O．J．andFischer，S．LecturesonMacroeconomics．TheMITPress，1989．

N．G．“Consumption，IncomeandInterestRates：ReinterpretingtheTimeSeriesCampbell，J．Y．andMankiw，Evidence．”NBERWorkingPaper，1989．

Campbell，JohnandShiller，RobertJ．“CointegrationandTestsofPresentValueModels．”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Vol．95，No．5，October1987，pp．1062－1088．

Gilboy，GeorgeJ．“TheMythBehindChina’sMiracle．”ForeignAffairs，July/August，2004．Gordon，M．TheInvestment，Financing，andValuationoftheCorporation．Irwin，1962．

Kung，J．K．“EqualEntitlementversusTenureSecurityunderaRegimeofCollectivePropertyRights：Peas-antsPerformanceforInstitutionsinPost－reformChineseAgriculture．”JournalofComparativeEconomics，Vol．21，1995，pp．82－111．

附录1：

给定Xt，对假说1（式2）的公式进行叠代（iteration），得到：

Xt+j=Xt+jC+εt+1+εt+2+．．．+εt+j

对上式两边取条件期望，得到：

EtXt+j=Xt+jC+Et（εt+1+εt+2+．．．+εt+j）

由于ε是白噪声，必有Et（εt+s）=0，s＞0，于是得到：

EtXt+j=Xt+jC

在假说2（式3）中，叠代后得到：

Xt+j=Xt+jC+（Zt+1+Zt+2+．．．+Zt+j）+（εt+1+εt+2+．．．+εt+j）

取条件期望得到：

EtXt+j=Xt+jC+Et（Zt+1+Zt+2+．．．+Zt+j）+Et（εt+1+εt+2+．．．+εt+j）

Z或者为0，根据式（3），在时间t以后，或者为t以后θ和ε的线性组合。再由Et（θt+s）=0和Et（εt+s）=0，s＞0，我们一定有Et（Zt+s）=0，s＞0。再利用Et（εt+s）=0，s＞0，上面的公式就成为：

EtXt+j=Xt+jC

附录2：

假说1中，由式（A1）和（A2），有：vart（Xt+j）=Et（Xt+j－EtXt+j）vartXt+j=Et（Xt+j－EtXt+j）

22

2

（A1）

（A2）（A3）

（A4）

=Et（εt+1+εt+2+．．．+εt+j）=jσ2

2

假说2中，由式（A3）和（A4），有：

=Et（Zt+1+Zt+2+．．．+Zt+j+εt+1+εt+2+．．．+εt+j）

2

记改革周期长度为n。在第一次纠偏以前，即t+j＜t+n时，我们恒有Zt+j=0。于是：vartXt+j=Et（εt+1+εt+2+．．．+εt+j）

=jσ2，如果t+j≤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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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



在第一和第二次纠偏之间，即t+n≤t+j＜t+2n时，由于Zt+n=θt+n－（εt+εt+1+．．．+并且其他时间时Z=0，于是有：εt+n－1），

vartXt+j=Et（θt+n－（εt+1+εt+2+．．．+εt+n－1）+εt+1+εt+2+．．．+εt+j）

=Et（θt+n+εt+n+εt+n+1+．．．+εt+j）=Etθ2t+n－（Etθt+n）

2

2

2

2

2

=Et（θt+n）+Et（εt+n+εt+n+1+．．．+εt+j）

+（j－n+1）σ2=（j－n+1）σ2

2其中，最后一步的推导用到了Et（θt+i）=0，Et（θt+i）=0，i＞0。

在第二和第三次纠偏之间，即t+2n≤t+j＜t+3n时，类似的推导可以证明：vartXt+j=Et（θt+n+θt+2n）

2

+Et（εt+2n+εt+2n+1+．．．+εt+j）

2

22=Etθ2=（j－2n+1）σ2t+n+Etθt+2n+Et（θt+nθt+2n）+（j－2n+1）σ

j＞0。其中，最后一步的推导用到了Et（θt+iθt+j）=0，i，

再考虑第三和第四次纠偏之间，第五和第六次纠偏之间的情况等……，就可以得到式（6）。附录3：

V（I=1）=Et∑βjU（pt+jR）－U（C）

j=0∞

====

∑βU（E（p

j

t

j=0∞

j

j=0∞

∞

t+j

R））－α∑βjvart（pt+jR）－U（C）

j=02

t+j

∞

∑βU（R·Ep

t

）－αR

∞2

∑β

j=0

∞

j

vart（pt+j）－U（C）

∑βU（Rp）

j

t

j=0∞

j

j=0

－αR

∑β

j=0

j

vart（pt+j）－U（C）

∑βU（R）－αR2∑βjvart（pt+j）－U（C）

j=0

∞j=0

∞

=U（R）/（1－β）－U（C）－αR2∑βjvart（pt+j）

其中，由于设定制度的演进没有趋势（C=0），则由式（4）和（8），有Et（pt+j）=pt=1。附录4：

由式（11）变换可以得到：将时间推前一期，有：

Pt=Pt+1=

11

Et（Pt+1）+δDr+1r+1tt

（A5）（A6）

11Et+1（Pt+2）+δDr+1r+1t+1t+1

对式（A6）两边取时间t时的条件期望，并利用叠代期望法则（lawofiteratedexpectations），即Et（Et+1（Pt+2））=Et（Pt+2），推出：

Et（Pt+1）=

1111

Et（Et+1（Pt+2））+Et（δt+1Dt+1）=Et（Pt+2）+（δD）r+1r+1r+1r+1tt+1t+1

111

δD2t（Pt+2）+2Et（δt+1Dt+1）+r+1tt（r+1）（r+1）

·26·

（A7）

将式（A7）代入式（A5），可以得到：

Pt=

世界经济*

（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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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舒元



Et（Pt+3）、…并递归地代入定价公式之类似式（A6）和（A7）的步骤重复，可以推导出Et（Pt+2）、我们得到t+j期的Pt表达式为：中，

Pt=

T

∑（1+r）

j=0

T→∞

1

j+1

Et（δt+jDt+j）+

1

Et（Pt+T）

（1+r）T

将上式扩展到∞期，并假定lim

Pt=

Et（Pt+T）

=0以剔除理性预期泡沫，得到Pt的基本解是：

（1+r）T

Et（δt+jDt+j）如果lim

T→∞

∑（1+r）

j=0

∞

1

j+1

1

Et（Pt+T）=0

（1+r）T

附录5：

由式（15），有EtYa，将它们代入式（15），有：t+j=Ya，0+λ（t+j）和EtYb，t+j=Yb，t+jγ，rCt=（

1+rr=（1+rr=（1+rr=（1+r=（Ya，0=（Ya，0

∞

∑（1+r）

j=0∞

∞

－j

Εt（Yt+j）+At）Εt（Ya，t+j+Yb，t+j）+At）

（Ya，0+λ（t+j）+Yb，t+jγ）+At）

（A9）

（（Ya，0+λt+Yb，t）+j（λ+γ））+At）

∞

－j

∑（1+r）

j=0∞

－j

∑（1+r）

j=0∞

－j

∑（1+r）

j=0

－j

r

+λt+Yb，（1+r）t）1+r∑j=0r

+（1+r）1+r∑j=0

－j

∞

－i

j（λ+γ）+

r

A1+rt

r

+λt+Yb，（1+r）t）+（λ+γ）1+r∑j=0

∞

－j

∞

j+

－j－1

r

A1+rtj=

令K=

∑（1+r）

j=0

j，则K（1+r）

－1

=

∑（1+r）

j=0

－j

∑（1+r）

j=1

∞

－j

（j－1），将两式左右

两边分别相减，合并（1+r）的同幂项后得到：

1K（1－）=

1+r

于是有K=

∑（1+r）

j=1

∞

（1+r）－11=－1=r1－（1+r）

1+r

。将这个结果代入式（A9），整理后就得到式（17）。r2

（截稿：2011年8月责任编辑：宋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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