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道路和人生规律而端正自己的行为
【原文】君之在国都也,若心之在身体也。道德定于上,则百姓化于下矣。戒心形于内,则容貌动于外矣。正也者,所以明其德。知得诸已,知得诸民,从其理也。知失诸民,退而修诸已,反其本也。所求于己者多,故德行立。所求于人者少,故民轻给之。故君人者上注1,臣人者下注。上注者,纪2天时,务民力。下注者,发地利,足财用也。故能饰3大义,审时节,上以礼神明,下以义辅佐者,明君之道。能据法而不阿4,上以匡主之过,下以振5民之病6者,忠臣之所行也。
【译文】君主在国都的地位,就像心脏在身体中一样。道路与规律确定于君上,那么百姓在下就能得到教化。戒备的心思藏在内心,那么容貌举止中就能显现出来。所谓的端正,就是要明白其规律。知道从自己身上能得到什么,知道从民众身上得到什么,就是顺从常理。知道什么原因失去民众,退下来就修正自己的言行,就能返回到根本。对自己要求得多,所以有规律的行为就能树立。对别人要求少,所以民众轻易就有能力供给。所以统治人民的人向上集中,臣服于别人的人向下聚集。所谓的向上集中,是治理天时,致力于民众生产力。所谓向下聚集,是开发利用土地,充足财用。所以能整饬大的行为方式,审查时节,对上以礼敬神明,对下用最佳行为方式来对待辅臣,这就是明白的君主的道路。能够根据法度不曲从,对上匡正君主的过错,对下能整治民众困难,是忠臣的行为准则。
【说明】本节是紧接上节君臣之间的行为规范而延伸下来的,有了一定的社会行为规范的约束,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道路和人生规律而端正自己的行为。不要说古人的戒备心,就是现代我们的戒备心也很强,但我们在与人交往时,不能也不应该时刻表现出戒备,与人交往最首要的是坦诚,表现出坦诚,就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全段所强调的是,不论对上对下对待左右,都要选择最佳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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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注:(zhù柱)《周礼·天官·兽人》:“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管子·君臣下》:“故君人者上注,臣人者下注。”《世说新语·文学》:“谢注神倾意,不觉流汗交面。”这里用为集中、聚集之意。
2.纪:(jì技)《诗·小雅·四月》:“滔滔江汉,南国之纪。”《诗·大雅·棫朴》:“纲纪四方。”《国语·周语上》:“纪农协功。”《吕氏春秋》:“义也者,万事之纪也。”这里用为治理之意。
3.饰:(shì士)古通“饬”。《周礼·地官·封人》:“凡祭祀饰其牛牲。”《管子·权修》:“欲民之有耻,则小耻不可不饰也。”《荀子·荣辱》:“以相藩饰,以相安固邪?”《韩非子·说难》:“则明割利害以致其功,直指是非以饰其身。”《谷梁传·襄公二十五年》:“古者大国过小邑,小邑必饰城而请罪。”汉贾谊《过秦论》:“以饰法设刑,而天下治。”这里用为整饬、整治之意。
4.阿:(ē婀)《管子·重令》:“比周之人,将以此阿党取与。”《管子·君臣下》:“从其欲,阿而胜之。”《楚辞·逢纷》:“行叩诚而不阿兮。”《韩非子·有度》:“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吕氏春秋·长见》:“阿郑君之心。”《国语·周语》:“弗谏而阿之。”《礼记·月令》:“是察阿党。”这里用为曲从、迎合之意。
5.振:(zhèn震)《书·大禹谟》:“班师振旅。”《诗·周南·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诗·召南·殷其雷》:“振振君子,归哉归哉。”《管子·小匡》:“春以田,曰蒐,振旅。”《韩非子·五蠹》:“智困于内而政乱于外,则忘不可振也。”这里用为整治、整顿之意。
6.病:(bìng并)《管子·大匡》:“百姓病,公先与百姓而藏其兵。”《老子·四十四章》:“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论语·雍也》:“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韩非子·说林下》:“今又索卒以攻晋,示我不病也。”《史记·商君列传》:“利则东收齐,病则西侵秦。”《广雅·释诂三》:“病,难也。”这里用为困难、不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