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炎进化论思想渊源探究

内容摘要

清朝后期，我国进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随着帝国主义列强对我国的侵略，中华民族开始了可歌可泣的抗争历程。在思想界，自从西方进化论传入中国以后，就成为革命进行的依据，成为呼唤民族觉醒、反抗外国侵略与反抗国内压迫、推动社会进步的思想武器。章太炎在众多传入中国的西方学术中，自觉接受、改造和宣传、运用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拉马克的用进废退与我国古代的变易思想，形成他自己独特的进化论，包括自然进化论、革命进化论、俱分进化论，对当时的革命、思想界以及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关键词：章太炎；进化论；渊源；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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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later, our country entered the semi-colonial and semi-feudal society. Along with the imperialist powers to our country aggression, the Chinese nation began ordeal.their deeds struggle history. In defendingSince the western theory of evolution came to China. The theory of evolution become the basis for revolution. It become the ideological weapon of a call for national awakening, resistance against foreign aggression and domestic oppression, also it push forward social progress. Zhang Taiyan In numerous introduced into China in the western academic Consciously accept, transform and publicize Darwin's biological theory of evolution and Lamarckian’s the Principle of Use and Disuse. He used Darwin's biological theory of evolution, Lamarckian’s Principle of Use and Disuse and the Changing Idea of Ancient China, developed his own unique theory of evolution. His theory of evolution include Natural evolution, revolution evolution, the theory of all points evolution, At that time to the revolution, thinkers and made a profound impact on later generations.

Key words: Zhang Taiyan，evolution ，origin ，pr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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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内容摘要 . ............................................................................................................................................................. 1

Abstract . ............................................................................................................................................................. 2

一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 ........................................................................................................ 4

（一） 章太炎生活的时代背景 ................................................................................................................ 4

（二） 章太炎学术思想的时代特点 ........................................................................................................ 4

二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主要内容 ................................................................................................................ 5

（一） 自然进化论 . ................................................................................................................................... 5

（二） 革命进化论 . ................................................................................................................................... 6

（三） 俱分进化论 . ................................................................................................................................... 6

三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主要渊源 ................................................................................................................ 7

（一） 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理论 ................................................................................................................ 7

（二） 拉马克的进化学说 ...................................................................................................................... 10

（三） 中国古代的变易思想 ...................................................................................................................11

四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影响 ...................................................................................................................... 13

参考文献 .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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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列强为了扩大商品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侵略中国，中国开始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在当时内忧外患的形势下，随着近代西方学术的传入，使得中国近代的知识分子在传统与时代潮流之间面临着空前的挑战，积极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章太炎在众多传入中国的西方学术中，选择、融合了达尔文和拉马克的进化论学说，作为在中国革命的理论，他接受西方自然科学的进化思想，但是不盲目崇拜，从而创造出独具特色的进化论。

一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

（一） 章太炎生活的时代背景

章太炎生活的年代是晚清王朝。我国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在世界文明发展史中一直走在前列，但是在晚清的时候落后了，古代灿烂的文明史在近代没有得到很好的延续，这时因为当时的人们，尤其是统治阶层没有与时俱进，用发展的眼光去审视当时已经翻天地覆的世界形势，没有掌握时代的特点，思想僵化、故步自封、安于现状，最终造成落后于西方诸强。

十七世纪西方国家已经进行了资产阶级革命，确立了资产阶级的政权与资本主义的经济，军事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革，但清政府闭关锁国，把自己排斥在世界联系的体系之外，对整个世界的巨大变化茫然不知，仍然自诩为“天朝大国”，将清朝以外的国家一概视为“夷狄”。直到1840年，英国用鸦片和大炮打开中国的大门后，清朝统治者仍然没有反思为什么会挨打，仍然把西方先进的科技成果斥为“奇技淫巧”，不屑一顾。我国的历史进入被动挨打、任人宰割的苦难时期。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近代知识分子努力寻找救国救民的道路，章太炎便是其中的代表。

（二） 章太炎学术思想的时代特点

章太炎的学术是密切联系他所处的时代的。面对当时国内外的政治形势以及一系列的困难，他希望拯救民族，光大祖国。章太炎学成出师之后，随着西方列强文化侵略的加深，身处异域文化洪流之中，一直在试着借鉴、融合西方近代文化为我国民族的振兴建立一个可以自立于世界的文化秩序。他学术视野开阔，站在世界层面的文化格局中去思考问题，对于西方文化，他不仅能迅速吸纳，更能作出学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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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的学术又超越他所处的时代，他的学术思想并不符合当时中国的实际。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向西方学习的阶段，开始由古典的学术型态向近现代的学术形态转变，这个阶段关系着中华民族的未来和世界的未来，谁也不可能超越它而直接达到无世界的层面。章太炎反思中国传统思想，借鉴、吸收西方的进步思想，提出了一个使人们幻想和遥不可及的世界秩序，于是章太炎提出了“五无之制”的最高理想，什么叫“五无”呢，就是无政府、无聚落、无人类、无众生、无世界，只有实现了“五无”，才能使人类由并进的尴尬境况转向尽善尽美的境地，但要经过三个阶段：一、完成无政府、无聚落；二、完成无人类、无众生；三、这才能达到无世界。在这里，关键是无人类，根本就是无世界，然而这是一种具有悲观和虚无的理论，不利于当时革命的健康发展。但又不能提供实现的途径。章太炎用古代文化去面对、思考现实的时代要求。他的学术从时代的入口直接进入了形上思辩，必然远离时代的发展。鲁迅先生说过太炎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后来却是退居于宁静的学者，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和时代隔绝了。

二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主要内容

章太炎被称为乾嘉汉学殿军，他在学术生涯中，广泛涉猎了历史、经学及文学等学术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章太炎提出了自己的实现民主共和、建立国家政权的思想，特别是他的进化论思想。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内容有三个，第一，自然进化论；第二，革命进化论；第三，俱分进化论。对当时的思想，尤其是对当时的革命影响深远。

（一） 自然进化论

章太炎在还没接受进化论之时，就用进化论来探讨自然和社会现象。他的自然进化论包含两方面的内容：第一，在自然观上，他认为世界万物都是不断进化的，从无机物进化成有机物，低等生物进化成人类。章太炎说：“褚石赤铜著乎山，着藻浮乎江湖，鱼浮乎蔽泽、棵然、貜、狙攀援乎大陵之麓，求明昭苏而渐为生人。人之始，皆一尺之鳞也。”①进而，他在《菌说》一文中根据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具体地论述了各种元素和合而成空气金铁、空气金铁转化为草木、草木变成蜃蛤水母、蜃蛤水母变成节肢动物和脊椎动物、再由鱼变成鸟兽和猿猴、最后变成人的物种起源和进化的历史过程。第二，他认为现今的生①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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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都是起于细胞，细胞是由原形质组成的，原形质就像是卵蛋白，赫胥黎称之为生命的本原。他还运用形式逻辑论证上帝创世说的荒谬，如果世界上的万物都有创造者的话，那么创造者也必然有创造它自己的创造者，神造万物，神的存在一定也是被它的创造者创造的，如此必将无穷无尽，所以世上没有神，世上万物不是由上帝创造的，而是自己自造的，强有力地批判了上帝创世说，章太炎认为人之所以能够在自然界众多物种当中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发挥了自己的智力战胜其他动物，人在竞争时使用了工具和武器，所以人要经常的使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从以上的自然观出发章太炎否定上帝创造万物说。

（二） 革命进化论

章太炎的革命进化论的主要内容是人的思想觉悟是通过竞争，对比之后才产生的。主要体现在《驳康有为论革命书》这部著作当中。康有为认为，如今中国公正的秩序还没完全建立，旧的习俗还存在，如贸然革命，必然会造成社会的混乱，又怎么能说是通过变法来达到救民与水火呢，现阶段的中国人根本就没有革命的能力。面对这一荒谬的观点，章太炎用李自成、义和团等革命史实说明了革命实践本身，就是提高人民自身的政治觉悟、确立革命观的有效的方法与途径。例如明末的李自成，由于受饥寒跟封建压迫，进而揭竿而起，造就明末革命，明末百姓是为了解决饥寒问题革命，如今百姓为了民主共和而革命又有何不可，因此，人的思想觉悟，经过竞争、对比、一定会比以前进步，中国人民饱受列强跟官僚的压迫，所以中国的革命前途肯定是无限的，如今义和团运动虽然不知道结果成功还是失败，但是接义和团之后的革命的成就一定会比义和团更伟大，中国现在虽然仍是清王朝统治，仍受列强的欺辱，但我们可以通过革命去推翻清王朝的封建统治，通过革命建立新的秩序，打倒列强的欺辱从而建立起一个独立的民族共和的国家，这就彻底否定了康有为以“中国人今日之人心，公理未明旧俗俱在”为由反对中国人民革命的言论，可见，章太炎作为一名资产阶级革命派，提倡的是用激进的、暴力的手段推翻清政府的统治，巧妙地引用中外史实辩驳资产阶级维新派的保皇理论，他认为清政府现在极其的腐败，已经不适合充当中国的执政者，必须用革命暴力的推翻，建立一个崭新的民主共和国。总之，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在驳倒康有为那套谬论的同时，又论证了革命是进化的、是符合历史潮流发展趋势的，实补泻兼备之良药，是解决当时中国所有问题的必经阶段。想要去旧俗、明公理、开明智、增加才干，就必须实行暴力的革命，这样才能救亡图存，使得中国走上独立自主的富强之路。

（三） 俱分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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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分进化论的基本思路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第一，进化的作用是双向的。如“进化之所以为进化者，非由一方直进，而必由双方并进。专举一方，惟言智识进化可尔。若以道德言，则善亦进化，恶亦进化；若以生计言，则乐亦进化，苦亦进化。双方并进，如影之随形，如罔两之逐景。欲举一废一而不可得。”①第二，由于善恶苦乐并行兼进，其结果势必相互抵消，因此，“进化之用无所取”，是毫无意义的。第三，进化并不能使世界“达于尽美醇善之区”，故“世之渴想于进化者；其亦可以少息矣。”②主要是人类在社会历史上的进化、发展，道德上体现的是善与恶的双方并进，生活上体现的是苦与乐的双方并进的理论。在这里，他虽然认为善与恶、苦与乐双方同时并进，但还承认智识是单独进化的。1910年, 他认为“然诸有文教者，则执名以起愚，彼蠕生者犹舍是。”③ 为此，“ 文教国固多智，以其智起愚，又愚于蠕生之人。”④意思是文明人是理性的人，而蠕生者（未开化之人）是感性的人。从各个方面认为蠕生者比文明人聪明。“ 由是言之，见与痴固相依，其见愈长，故其痴亦愈长。而自以为智者，诚终身不灵哉。”⑤总结出智与愚也是双方同时并进的。章太炎根据善恶、苦乐、智愚的同时进化，因此认为虽然有进化这个事实，但是进化的作用微不足道，从而可以忽略不计，进化的作用如此的不可取，那么不进化可能会更好点。据上所述，章太炎看到了事物发展的过程存在着两种正反状态。

三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主要渊源

近代西方的哲学对中国近代的哲学产生影响比较大的是进化论哲学，从严复翻译赫胥黎的《天演论》(原名《进化论与伦理学》) ，西方的进化论哲学由此系统地介绍到了中国，从而为中国近代哲学的变革拉开了帷幕，直到五四运动之时，进化论哲学影响了当时一代的革命者和思想家，包括章太炎。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渊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理论；二是拉马克的进化学说；三是中国古代变易思想。

（一） 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理论

19世纪是“进化的世纪”，因为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诞生了，历史学家由此而定义19世纪的。在进化论之前，西方关于物种起源主要有两种观点：其一就是基督教《圣经》中“上①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586．

②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585．

③④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35．

⑤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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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七日创世” 的故事，其二就是地球经常发生全面地毁灭性的灾难，每次灾难都把地球上的所有物种都毁灭，然后又滋生出跟以前一模一样的新物种。但这两种观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物种始终没有变化。达尔文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了22年的深刻研究，直到1859年，他发表了《物种起源》，提出了一种崭新的进化理论。达尔文认为自然界的物种是处于一种一直变化中的状态的，从而使得生物界的种类繁多，这些物种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一直的进化，不是上帝决定的，也不是由生物各自的意向决定的，而是通过遗传、生存斗争、变异、和自然选择的结果。

自然选择是生物进化论的核心。达尔文认为物种普遍存在着变异，生物的繁殖从而造成了空间、食物等关系到生存的问题，从而与其它的生物进行相应的斗争，为了在斗争中能坚持到最后，并且适应周围环境的问题，生物就会不断地进行变异，形成比较高级的物种。只要变异后哪怕是一点点的有利，都会给自身提供更多的繁殖跟生存的机会，而变异较不利于自身发展的生物可能就会遭到淘汰或者是灭亡，因为自然选择，使得生态能够平衡，使得物种能够进化适应环境而利于生存。“自然选择的作用，必然在于选取在生存斗争中比其他类型更为有利的那些类型，因此，任何一个物种的改进了的后代，在每一个系统阶段内，总有排挤及消灭它们的前驱者和原先祖型的趋向。”①一般说来，相同类型的物种或同一物种内的个体，由于所需的生活条件相似，竞争也就更为激烈，在此情况下，极端的变异只要有益，更可能得到保存。而一切中间类型以及原始新种的本身，大致都有灭绝的趋向，这就是自然选择理论。

新物种的形成是一个渐变的过程。达尔文认为物种变异是一个细微的、逐渐的漫长过程，物种只要积累到一些有用的性状，再加上原先的基础，不管多么复杂的器官都能形成，例如哺乳动物的眼睛，就是通过盲目的自然选择而造成的，然而“只要中间存在着一系列逐渐复杂的过渡阶段，而每一阶段对于生物体本身又都是确实有利的。那么，在改变着的生活条件下，这器官可以通过自然选择的作用，而达到任何可想象的完善程度，在逻辑上并不是不可能的。”②可见进化的渐变说是自然选择过程中的必要环节。因此，达尔文恪守“自然界没有飞跃”的格言。总之，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改变了生物科学的面貌，而且也改变了人们的科学观念。从此，生物界消灭了神迹，进化的思想开始取代固定不变的自然观。1898年，严复翻译《天演论》，达尔文生物进化论正式传入中国。

在1898年前后，章太炎接触并了解了系统的进化论。达尔文科学地总结出自然界最基①谢蕴贞译（英）达尔文．《物种起源》，科学出版社，1972：76．

②谢蕴贞译（英）达尔文．《物种起源》，科学出版社，197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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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客观规律，使人们认识到社会也是处于不断进化中的，自然界的各种物种就像是世界上的各个国家，是不断进化的，各个国家的政治制度由原始社会进化到奴隶社会，再到封建制度，而后就是资本主义制度。西方列强的发展进入了资本主义阶段，中国仍处于封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都落后于西方列强，中国处在被动的局面，尤其是处于列强侵略的局面。在接受、吸收达尔文进化论的基础上，章太炎清醒地认识到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中国再不奋起自强，迟早要被西方列强所瓜分，所以提出了他自己的具有革命观的进化论思想。

第一，章太炎着重宣传了达尔文的物竞天择、优胜劣败的思想。他在《馗书·族制》中明确指出：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优者必胜，而劣者必败，他认为整个世界都是进化不己的，有机物是从无机物变来的，人是从低等生物变来的。他说：“褚石赤铜箸乎山，着藻浮乎江湖，鱼浮乎蔽泽、棵然、貜、狙攀援乎大陵之麓，求明昭苏而渐为生人。人之始，皆一尺之鳞也。”①认为人类是由鱼类进化而来的，在这里，章太炎就肯定了达尔文的物种是由低等生物通过自然选择进化而来的，其形成是一个渐变的过程。第二，章太炎认为生物起源于细胞，反对神创论。他说：“今天庶物莫不起于细胞。„„凡细胞诸种，皆自原形质成立。原形质似卵蛋白，赫胥黎氏称之曰生命之本原。„„是即生物之所以灵运，然非有神宰界之矣。”“故曰：咸其自取，怒者其谁耶？”②他还运用逻辑证明上帝创世说的谎言，说：“若万物必有作者，则作者亦更有作者，推而极之至于无穷，然则神造万物，亦被造于他。此因明所谓犯无穷过者，以此断之，则无神可知已。”章太炎认为：“夫非有上帝之造也，而物则自造之。”③据上可知章太炎认为生物起源于细胞，反对神创论，如果神是造物主，神又被其他神所造，由此类推，可以推至无限，而这正可证明，神并不存在。他在《菌说》一文中根据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具体地论述了各种元素和合而生成空气金铁、空气金铁转化为草木、草木变成蜃蛤水母、蜃蛤水母变成节肢动物和脊椎动物，再由鱼变成鸟兽和猿猴，最后变成人的起源和进化的历史过程。经过生存竞争，适应环境的生物得到保存和发展，不适应环境的生物则被淘汰，这就是自然选择的过程，是生物之所以进化的原因。综上所述可以看到，章太炎在用进化论解释自然现象和人类自然发展史的时候，把物种的起源和进化看作是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自然发展，认为自然选择是进化的基础。他又以革命的笔调撰写了《驳康有为论革命书》一文，高屋建领，势如破①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43．

②屠承先．评章太炎的进化论思想[D]．杭州：杭州大学，1995．

③姜义华．章炳麟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40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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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痛斥了康有为保皇立宪的观点。有力地证明了革命合乎进化公理，顺乎历史潮流，是荡涤一切污泥浊水的最佳法宝，补泻兼备的救世良药。这具有革命观的进化论，是他对达尔文生物进化论从根本上的改造，在当时极具积极作用和进步意义，在哲学上由自然进化论升华为革命进化论。

（二） 拉马克的进化学说

拉马克（1741——1829），法国生物学家，1829年，拉马克发表名著《动物哲学》同时也向世人提出了一种新的生物学理论——进化论，他认为上帝创世到现在物种不会多也不会少的观点是一种错觉，物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拉马克认为生物进化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获得性遗传”的法则；第二是“用进废退”的法则。拉马克知道物种在空间上是横向分布的，新的物种是需要时间来形成的，在纵向上物种也是存在着变化的，因此这两个法则体现在生物的垂直进化（就是由低级到高级的变化）与水平进化（就是物种多样性的分化）两个方面，拉马克用生物为长时间自我调节能力的特点来证明了生物的垂直进化论，在以前的物种起源问题上，上帝创造物种，并一直没有变化，但是拉马克认为，上帝创造了最原始最简单的生物后，还给予生物一种自己适应环境、自我调节的能力，有了这种能够自我调节的能力，生物就会一直处于变化之中，不断地进化。拉马克用环境的变化来证明生物的水平进化，物种为了适应环境会发生很多的变种，原先的物种与在此基础上产生变化的物种之间是有一定的区别的，但这个区别很小，随着生物生活环境的变化，有些生物也会相对应的作出变异，从而出现了介于原先物种与其它物种的新物种。拉马克用生物为长时间自我调节能力的特点来证明了生物的垂直进化论，用环境的变化来证明生物的水平进化，于是提出了用进废退和获得遗传性机制的理论。“拉马克不仅提出了进化理论，而且还赋予生物体一种整体向上的协调性、主动性。在18世纪的法国，人类的自由意志问题备受哲学家的关注。拉马克用他的进化论学说，表达了对这一哲学问题的看法，即对于最低等的动物来说，它的推动力就是来自环境，但是沿着进化阶梯上升时，生物就在愈来愈大的程度上自己发出推动力量，从而获得了愈来愈多的自主性，在人身上则达到顶峰，这就是人的思维和智慧。”①

章太炎在运用进化论诠释人类社会现象时，强调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在社会历史观上，他更在专门论述进化论的《馗书·原变》篇中，根据拉马克的“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思想，列举大量事实，说明自然环境与生活条件的变化，会引起生物形体、习性①陈蓉霞．进化的阶梯[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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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功能的改变。根据拉马克的“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思想。第一，认为人是靠智力来战胜动物的。人想要得到好的发展就必须经常使用智力，相反：“人之怠用其智力者，萎废而为豦蜼，人迫之使入于幽谷，夭阏天明，令其官骸不得用其智力者，亦萎废而为豦蜼。”①又如，深渊中的“鱼虾瞽警”，它们并不是没有眼睛，而是因为长期都生活在漆黑的水里没有用过眼睛，最终导致眼睛逐渐退化。再如，驼鸟由于长期在沙漠中奔跑没用过翅膀，导致翅膀日渐退化，终致“有翼而不以飞”。②所以强调，人的智力如果不经常使用，不与外物相接，也会逐渐衰退，甚至可能退化为猿猴。因此，他呼吁国人必须使用大脑，面对民族危机，奋发自强。第二，人类之间与动物之间的生存竞争是有区别的。人类在生存竞争中时会使用工具和武器。他说：“人之相竞也，以器。”③因此，他认为生产工具在人类进化史上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不同时期的生产工具标志着人类进化的不同阶段，同时也标志着人类智力的发展程度，说：“石也，铜也，铁也，则瞻地者以其刀辨古今之期者也。”④第三，他在论述人类进化时，强调人类合群的重要性。他认为，凡生物都是合群者存，离群者灭，人类应该高度重视合群的力量。所以，他提出了我们要学会合群的主张，并把合群作为国家自强保种的根本方针。他说：“被人之自保则奈何？曰：合群明分而已矣。苟能此，则无不自主。譬之蜜蜂，虽细不败。苟不能此，则无不受侮。譬之狮子，为罗马所杀者，四月至万一千头，虽大而亦绝矣。”“是故合群明分，则足以御他族之侮；涣志离德，则师天下而路。”⑤因此国人也要像蜜蜂一样，要学会合群，团结力量则大，如此才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些观点包含有历史唯物主义的因素，可以看出章太炎宣传进化论，有保种御侮，救国图强的意思，是章太炎思想中的一大进步。

（三） 中国古代的变易思想

《易传》中的最主要的哲学思想是变易思想。所谓变易，就是世界上的一切现象的变化，都好像日月的运行一样，发展到顶点就会转化。转化是事物的客观规律，原来多的可以变为少的，少的可以变为多的，事物都在“赢缩转化”。老子认为天地万物是变化的，他说“天地尚不能久况于人乎”，指出事物都向着它的相反的方向变去，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生活于春秋末期的孔丘虽然坚持常道不变。但他也提出了“三代”礼制相“因”并“损益”的历史变易观点。初步揭示了人类社会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①②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65．

③④刘梦溪．中国现代学术经典·章太炎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164．

⑤章太炎．章太炎政论选集·菌说[M]．北京：中华书局，1977：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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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的进化发展过程。大约形成于战国末期的《易经》突出变易思想。总结事物运动变化的原则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山河大地变化着，古今上下变化着，人们的思想概念变化着，礼仪刑法变化着，世间没有不变的东西。《易传》认为世界的普遍原则是物质的运动变化，世界万物都是通过变化而得到发展的。《易传》中的变易思想是非常丰富的，是中国古代的主要哲学思想，正确的指导了人们解决在生活上的多种问题，直到现在，变易思想还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我国古代《易传》变易思想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充分反映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自强进取的精神；第二，吐故纳新的变易思想，正是我国传统文化里面蕴含的具有创新的变易思想；第三，兼收并蓄的博大思想，中华文化从一开始就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状态，吴越、齐鲁、岭南、巴蜀各种文化相绽异彩，如“君子以厚德载物”的庞大气概，使得中华各文化能够兼容并包，从而达到多元文化的相互吸收、整合。中国在还没有接受达尔文的进化论之前，变易思想是中国革命者进行变革的理论依据，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便已经成为各位仁人志士的革命法则，建造和谐社会的理论源泉，这给西方进化论传入我国并传播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中华民族的文化具有高超的智慧，而中国传统的易经文化中的变易思想，就是这么一类能充分体现中华民族高超智慧的文化，它是一种辩证的关于事物变化发展的思想，它能够激起人的主观能动性去克服困难，与自然和谐的理论源泉，其中包含有丰富的关于人的自我修养的哲学，并且蕴藏着古代的辩证性的对立与统一的思想和激起中华民族奋发图强的“变易”思想。西方进化论之所以能够在中国得到广泛的传播与发展，离不开中国古代哲学的推动作用，尤其是我国古代的变易思想和发展变化的思想。

包括章太炎在内的所有中国知识分子都继承并发展古代的变易思想，从小接触经学到长大研究经学，无一不是伴随着变易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自西方进化论传入我国开始便很快为广大知识分子所接收，这都离不开古代变易思想的影响。“盖地本火球，屡次迸裂，乃成今之形体„„地球每崩裂一次，即更为一世，每更一世，即有一世之草木。其初世之草木，尽变煤炭于地中次世之草木，则备大禽大兽之所食三世之草木，则备众禽众兽之所食。渐至今世，则蔬菜瓜果树木花草无一不备。”①“上古皆水之时，去火尚近，水仍热而他物不生，唯生海草蚌蛤之类。后分海陆，水亦渐冷，而鱼类生，此时则茂草乔松，几无隙地。又后愈冷而棍髦蛟龙鳄鱼皆生。又崩易一世界，继前世所生诸物而兽类生焉。①章太炎．青兰室札记·天先成而地后定·章太炎全集（一）[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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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地球内外安协，万物齐备，而人始生焉。”①章太炎运用近代西方的自然科学来阐释地球的形成和物种的进化，尽管有些解释还是有所欠缺的，但是从这些解释我们已经可以看到章太炎的思想已经融合了西方进化论，并且可以看出章太炎在其深厚的国学的基础上，吸收西方进化论，体现了变易哲学吐故纳新、兼收并蓄的博大思想，形成了其独具特色的三种进化论观，从而也体现了变异哲学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

四 、章太炎进化论思想的影响

章太炎在用进化论阐述自然现象与人类社会发展史时，把物种的起源与进化问题看作是一个从简单进化到复杂、从低级进化到高级的自然发展阶段，认为进化的基础是自然选择，因此否定了天命论、神创说。这是具有进步的、积极的意义的。然而，当他用进化论来诠释人类的历史现象时，他的思想便进入了历史唯心主义与庸俗进化论，而且带有种族主义与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倾向。从理论上来讲这是错误的。但是在当时的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从政治角度上来讲，又具有反对帝国主义与反对封建主义的积极的一面，对于启发提高广大人民的觉悟、激励广大人民为革命奋斗的热情，产生了一定的激励作用。因此，在这一阶段中章太炎的进化论思想，从总体上说，具有一定革命的积极意义，对于进化论在中国的传播，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扩大了进化论在中国的影响，使进化论更加地深入国人心中的作用。另外也促进了国人思想解放和新思想传播，开启了近代中国从学术意义的层面上重新研究学术的新路向。

总起来说，章太炎的进化论思想作为其哲学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内容是非常丰富的，意义也是极其重要的。其一，自然进化论对于西方进化论当时在中国的传播，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其二，革命进化论，更是带动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积极的改造西方进化论，渐渐地使进化论成为指导资产阶级进行民主革命者的思想武器，同时形成中国资产阶级特有的哲学体系——进化论哲学体系，进而成为过渡到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桥梁；其三，俱分进化论虽然存在一定的错误与缺陷，但是也有一些合理的因素，由此给我们提供了理论性思维的宝贵经验教训。我们学习和发扬章太炎从中国的实际、革命的需要出发，整合外国的先进文化，为我所用的精神，西学中用、古为今用，从而能够更好地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服务。 ①章太炎．吠膏兰里才明己·火滥炎的不灭·章太炎全集（一）[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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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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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太炎．吠膏兰里才明己·火滥炎的不灭·章太炎全集（一）[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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