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动物繁衍生息的乐土
特别报道
西部!"#$%&’()’*&+#’
古动物繁衍生息的乐土
文7鲁正葳
’’’’’’’’’本文将带你去探访一个古老的
梦境!进入古哺乳动物研究的精彩视野!窥视智慧生命遥远的祖先"相信每一个热爱大自然的人都会经历一次心灵的震撼"
化石演绎古动物绚丽与悲壮的
生命历程
盛夏的烈日下!国家专项课题#早期人类起源及环境背景$的首席科学家邱占祥背着装满仪器%工具%标本的沉重行囊!汗流浃背地奔走在东乡县拉拉寺的山路上"山上没有一棵树"从清晨上山!中午吃了些面饼!带的水已喝完"时值午后,时许!
的一幕"
升和政旅游业文化品位的契机"
山东籍的邱占祥研究员!早年留学莫斯科大学地质系!315-年回国后到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工作至今"他说&(3100年刘少奇号召要做和平时期的游击队员!我就报了地质系!以为地质就是找矿)$那时中国没有这个专业!高教部选送到莫斯科大学的3,个学生中有.个人学古脊椎动物!一个学鱼类!一个学爬行动物!一个学哺乳动物*即邱占祥+)314,至3146年他留学德国!获博士学位)他是中国第一批博导之一)311-至3110年担任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所长)曾任全国政协第八届委员)
面对新发现的数以千计,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和政古动物化石!邱占祥激动不已)他确认!这批0---多件化石!分爬行纲和哺乳纲5目0.个属种!大致可分为三个代表性的动物
3114年底!正在云南出差的邱占
祥研究员接到甘肃省博物馆研究馆员颉光普的电话&#和政县收集了一大批化石!挺好的’请你来看看!再深入研究"$于是!春节刚过!邱占祥便匆匆赶到和政"此行使他产生一种回乡探亲的感觉"
和政!离省城兰州3,-公里!距临夏市.-公里!总面积15-平方公里"公元.,0年设县"
和政!古称宁河!地处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交汇地带!位于临夏盆地中南部"早在6---年前!这里就有人类生息繁衍"境内多处发现新石器时代的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寺洼文化遗址"松鸣岩%滴珠山等风景区久负盛名"这里居住着31万汉%回%东乡等各族人民"这里盛产蚕豆%蕨菜!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新发现的古动物化石!成为外界走近和政%了解和政%提
.12的高温加劳累!他突然晕倒在山
坡上"他的同伴赶紧到农民家要来糖水给他喝"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又到县上去讲课!呼吁大家保护化石"而这只是,--3年他在野外测量地层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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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群!距今约12--万年31.--万年的铲齿象动物群"距今约1---万年34--万年的三趾马动物群"距今约,--万年的真马动物群#还有大量距今,---万年的陆龟#偶蹄目中有一种和政独有的距今约1,--万年32--万年的土著羊特别多$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当邱占祥进入古脊椎动物研究的精彩视野&禁不住拍案叫绝!在这么小的一个地区&有这么多不同层位的如此丰富的哺乳动物化石群&堪称欧亚之最%而富集的铲齿象化石材料为世界之最%三趾马化石数量之大&保存头骨数量之多&远远超过了山西保德&也超过了世界最著名的希腊三趾马动物群产地皮克米和萨麻摩斯%富集的库斑猪化石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一批标本%同时还有灵长类化石&而人就是灵长类动物中的一分子%
和政化石群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石板上有5个犀牛头化石"有一块是.-多只陆龟聚在一起的化石"有一块石板上各种动物的骨骼扭结在一起%其集群灭绝的姿态&演绎着晚新生代哺乳动物绚丽与悲壮的生命历程%
千吨化石当药吃掉的背景邱占祥和他的同伴们奔走在史前生物的故乡&每天工作到深夜&他们在解读压缩在泥土中的那一段悠远历史%
这位老科学家能流利地阅读英’德’法’俄四种文字#他的代表作中英文(中国的三趾马化石)发表在德国刊物及(中国古生物志)上%他用德文撰写的(猎狗化石)等专著&引起国内外同行关注%他认为总研究老材料’只修订前人的工作很乏味&没有新材料很难有新突破%他一直梦想找到一个既有丰富化石材料&又有化石地点而前人未曾研究过的化石区%想了几十年&和政终于使他如愿以偿%
和政县新庄乡一个叫大深沟的地方&山上生长着绿草和灌木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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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在山坡上游荡&泉水在沟谷中流淌%看上去&这山野没什么特别%但山腰上一溜,-多个洞子张着大口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史前生物的故乡&是和政化石的一个挖掘现场%类似这样的挖掘点在和政’广河’东乡约5--平方公里的区域内约有四五十个乃至上百个%科学家们一踏上这片土地就会浮想联翩%
让时光倒流,---万年&临夏盆地温暖湿润&森林茂密&群居在河边湖畔的铲齿象正用它的大鼻子铲食浅水湖底和沼泽地中的植物%大唇犀’长颈鹿’鬣狗在池塘边嬉戏%森林边缘的灌木丛中游荡着头上长着独角的巨大库斑猪%三趾马’剑齿虎在山前稀树草原上奔跑&那真是古动物生息繁衍的一片乐土%
哺乳动物是爬行动物的后裔&与它们的祖先不同的是&它们用母亲的乳房喂养自己的下一代%它们的直系祖先在大约,6,亿年前就生活在地球上了%它们的家族统治地球达0---万年之久&而今天依然主宰世界的是这个家族中智慧最高的人类%在中生代统治世界’耀武扬威的恐龙&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它们灭绝后&那些吃奶的小精灵竟迅速进化&成为世界的霸主%
然而&悠悠数千万年时光流转&这里形成三种岩性不同的沉积层&分别埋藏着晚新生代三个不同的哺乳动物群%最下面的河湖相沉积中埋藏着铲齿象动物群"中部的红土状堆积中埋藏着三趾马动物群"上部的黄土堆积层埋藏着真马动物群%
铲齿象是长颌乳齿象中非常奇特的一类种属&下象牙变得很宽&像一把巨大的铲子&用来在浅水中挖食物%
三趾马是马类进化的一个旁支&它与现生马每肢仅有一蹄不同&其四肢均有三个蹄子%三趾马源于北美&在距今约1,--万年时通过白令陆桥进入欧亚大陆并迅速繁衍扩散&成为该时期最有代表性的一种哺乳动物&
直到更新世中期才最后灭绝&没有留下任何后代%
真马是一种活动范围很大的草原有蹄动物&在北美’南美’欧亚大陆和非洲均有分布%这一属成了马科在现今的惟一代表%
专家们说&古动物能保存为化石的机率很低&新发现的和政哺乳动物化石&实属百年不遇%而当地农民却把这些多门类的化石统统叫*龙骨+&曾把挖出的化石砸碎&以每公斤
,角的廉价卖给药材收购站,当时生
产队的一个工分值,分钱&1斤粮1角.分钱-%挖*龙骨+的历史自,-世纪2-年代一直持续到7-年代&最多时有上千人去挖&有些洞子深达
,--多米%
估计当药吃掉的和政化石有12--吨%一项统计资料证明&仅174-至
1785年15年间&药材部门在和政收
购的*龙骨+’*龙牙+就达71860吨%后期他们又把化石当*古董+挖掘’经营&每年约有百吨化石运出&其中较好的标本被州’省及上海’天津’深圳等博物馆和各大学’科研机构收藏&有许多标本流散于民间乃至海外%
邱占祥和他的同伴都知道&把化石当中药材*龙骨+自古有之%府谷等地农民也曾挖过*龙骨+%,-世纪
,-年代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发现中
国中药铺出售的*龙骨+竟是化石&即函报瑞典当局%瑞典很快成立了以王储古斯塔夫五世任主席的*中国基金会+&募捐约0,万瑞典克朗支持安特生等发掘研究中国化石%在保德挖出的大量三趾马动物群化石几乎全部被他拿走%于是瑞典乌普萨拉大学古生物博物馆中就有了*中国馆+%随后瑞典又以此项研究成果出版(中国古动物志)%解放后此书才有中文版%
邱占祥说!*和政出土的化石绝不会少于12--吨&如以每1--公斤为一个个体的话&至少有162万个个体%+可是&对于一个国扶贫困县的农
民挖!龙骨"换钱的行为#他还能说就先往里掘进一半#再由里往外退着什么呢$
挖另一半&赵永昌说(有些人不懂#几十个人拥到一个山上去挖#开的洞口化石发掘者难忘的岁月多#又向同一方向挖#结果挖通造成塌方#有人被砸折了腿#有些人因遭赵永昌#是和政化石的一个发现遇塌方而丧命&
者#也是一个精明的发掘者%收藏者&如何寻找化石)赵说(!我一看土小学文化程度的赵永昌是达浪乡杜层就知道是否埋有化石&紫红色的红家崖村东乡族农民&他挖!龙骨"从土中#先见麦粒般的碎砾#越挖越多#青年到老年漫长而艰险的经历成为再前挖就有大的化石出现&有的厚度和政化石这一话题不可缺少的一份有3米高#,至.米宽#也有.-至1-内容&
厘米的&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有的地赵说他是在山体滑坡时发现化石方一人高的地层中全是化石#各种骨的#开始只当!龙骨"挖#后来从考古骼都有&我曾一次挖出4个犀牛头#人员那里得知这是文物#贵重东西#但至今尚未发现全身完整的化就开始保护并收购#共收藏化石1---
石&"
多件近0-种&
这些年#赵永昌和他的三个儿子赵家的院子里%墙根%屋内%炕头#赵荣%赵亮%赵兵#还有女婿买都木#1到处堆满了化石#而每一件化石的出个男人全部投入化石挖掘与修理#家土#都伴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里的.亩地让女人们去种#男人白天点点灯火在大山的肚腹中闪烁#黑夜整修化石&赵说#吃饭不超过一沟谷中有铁锹%架子车%三马子%马#个小时#每天干到半夜&害怕得很#怕还有被褥%锅碗等&这是化石发掘者人抢#一晚上睡不着觉#养了4条大日以继夜作业的一个场景&黑暗的山狗&自报纸发表消息后#来的人很多#洞#他们白天利用太阳采光#洞内放走私的人也来了#有广东人%上海人%置十几块1-20-厘米的大镜子#把阳四川人%新疆人%还有藏族人&有时一光折射进去’夜间则上演一幕地道天来三四十个人呢$
战#把很多自己用墨水瓶做的上百个具有.-多年发掘经验#又随专家煤油灯置于洞壁上挖出的土灯台’再跑野外考察地层的赵永昌#通过与专往深挖#煤油灯不着了#就用手电筒家交流和多方讨教#已由一个农民变照明&洞子跨度大#易塌方#有经验者
成了深谙化石价值的!龙骨专业
特别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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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讲起化石来#一套一套的&多年来#他曾四处奔波%呼吁#建议在化石产地建立博物馆&
3555年以来#县上征集化石#赵
永昌的藏品已全部卖给了政府&,--,年#赵永昌父子新建的三幢绿大门%琉璃瓦%落地玻璃窗的二层小楼#在杜家崖村的农舍中!鹤立鸡群"#而院内东侧保留下来的两间土墙柴门的老屋与新房形成鲜明对照&很多农民对此投以羡慕的目光(!老赵#苦也下了#钱也挣了#还给国家做贡献了&"
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丰富的化石群的专家们说(!一个小县收藏这么多属种的动物化石藏品#在中国绝无仅有&"一些曾经沧海的外国专家惊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丰富的化石群&在,-世纪末世界上还能发现如此价值高的古动物化石#真了不起$"
邱占祥跑遍和政一带的化石出土点#翻阅了大量国外有关资料后指出(和政化石有很高的科研价值%收藏价值和展览价值&这里丰富的铲齿象化石材料比美国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都多#是研究其个体发育%雌雄差异和变异的难得的材料&以前在内蒙古发现的铲齿象化石和保德发现的三趾马化石#除少数模型和标本外#都存放在国外的博物馆中#和政化石为三趾马动物群进行系统再研究提供
了最好的一批材料#且与保德的三趾马动物群有若干明显的不同&在东乡龙担地区黄土中发现的真马动物群#其科研价值在于黄土中哺乳动物化石极少#而这里的真马等化石保存得很好&此外长颈鹿的材料也非常好&还有一种新的本土羊#数量非常多#是和政地区最有代表性的&邱占祥以曾在中国研究化石的瑞典人布林的名字将和政土羊命名为布氏和政羊&
这些化石绝大部分都是保存完整的头骨#其中如铲齿象%库斑猪%长颈鹿%巨鬣狗和剑齿虎等大型动物头骨#稍经修复即可成为很好的展览标本&而这些头骨代表了近百种已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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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的哺乳动物!这为研究古气候"古环境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科学资料#最重要的是!发掘现场还保留着$
和政位于青藏高原东北角!这里的化石组合和沉积物的转变!为研究青藏高原隆升的历史提供了很好的场地$
邱占祥说!!"""万年前!巨犀等大型动物群可以在青藏高原南北两侧自由来往$可是!到了#$%"万年至
&’%%万年时!北侧是铲齿象等动物群
广布的低山丘陵区!而南侧印巴次大陆已没有这些动物$两边的大动物不一样了$其大背景便是青藏高原的隆升$表明青藏高原隆起得更早$
然而!由于历史的原因!和政出土的大量珍贵化石都保存在民间$根据国家文物法规定!%古生物化石系国家所有&!邱占祥早就建议当地政府有偿地把出土化石征集起来!集中保管$但是在县财政困难的情况下!要拿出钱征集流散于民间的化石!又谈何容易’几经周折!在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支持下!县上筹资&$%万元!征集了$%%%件化石$此举使邱占祥感慨万千(%当初县政府出资&$%万元征集化石!是担了很大风险的$我感谢马方"高桦两位领导同志$&
为了研究和政化石!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已派出阵容强大的五人专家小组!在和政建立了工作站$小组成员全是博士"研究员$邱占祥担任站长$
!%%!年&!月(日!北京西直门
外大街旁草坪上有一群大恐龙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在那里!笔者见到了专家组的三位科学家$
邱占祥对笔者说(%这么大规模多门类的化石!研究工作应该紧跟上去!不应猎奇$最重要的是如何切实保护这些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他还说(%为什么在同一地点三个层面分别埋藏着时间跨度很大的三大古动物化石群)为什么三趾马动物群的埋藏方式那么特别!不在河湖相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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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而在土状堆积中)这些都是令科学家兴奋的新课题$我很动情!将全力投入这项研究中$&
邱占祥的夫人王伴月研究员也是这个专家组的成员$她是湖北沙市人!#)(%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她早先从事内蒙古"广东"江西"湖南"福建等地的化石研究!自!%世纪
*"年代起一直做青藏高原东缘兰州
盆地及周边地区的工作!干了一二十年哺乳动物化石地层研究!&))*年正式投入和政化石区的研究!以兔子等小型动物为主$她说(%关键是要弄清到底是从哪个地层出来的$我也去过保德"府谷!但和政的化石数量确有轰动效应$修理工作量极大!专业人员太少$&
邓涛!’)岁!四川宜宾人!从小喜欢动物!喜欢出野外亲近大自然$这位年轻有为的博士"研究员!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曾作为访问学者到法国"德国"西班牙"瑞典等国考察"交流$现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担任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项目首席科学家!发表学术论著*甘肃临夏盆地发现已知最早的披毛犀化石+,*中国的真马化石及其生活环境+等+"篇$
邓涛绘声绘色地讲述和政化石的价值以及当地农民把化石当药材当古董的事情$他生动的比喻让人觉得仿佛回到了如同今日非洲大草原般的临夏盆地古环境中的动物世界$他说(%和政是个很小的县城!化石数量令人吃惊$厚度特别大!露头非常好$地质历史时期是没有国界的$这项基础研究是带有国际性属性的$我一年跑四五趟呢$&看样子!邓涛的心也被拴在和政的大柳树上了$和政有望成为全世界研究晚新生代
哺乳动物化石的经典地区新建的象征生物进化历程的螺旋状土黄色的%和政古动物化石博物馆&!坐落在兰郎公路嵩支沟口南
侧"公路处的和政县城北$这一标志性建筑注定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亮点$
和政县文体局的马局长说!博物馆占地&),!亩!建筑面积’*$%平方米!投资#$%%多万元$其设计是由我县创意"从多套方案中筛选评定的$造型古朴新颖!两翼伸展拥抱大自然!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
邱占祥说!这虽然是一个地方性博物馆!但在馆的规模和意义上已远远超过了一个县和一个州的级别$因为它是以建成欧亚最大的晚新生代哺乳动物化石藏品为目标的!其库存标本数量大!级别高!研究性很强!将是吸引国内外专业人员考察研究的不可替代的基地$和政有望成为全世界研究晚新生代哺乳动物化石的经典地区$
!%%#年#!月!和政化石把$位
院士及众多专家"学者吸引到临夏回族自治州参加%中国和政晚新生代哺乳动物化石群保护开发研讨会&$与会者认为!异常富集的化石!说明和政极可能是世界最大的晚新生代哺乳动物化石产地$这对发展古生物学与地质学具有重要意义!而关键是要把抢救保护放在第一位$应该放在全人类精神需求的大背景下寻找有效途径凸现和政化石群的科研价值!建设科普教育基地$并提议申报国家级古生物化石保护区!申报联合国列入世界自然遗产$
眼下!让邱占祥最担心的仍然是化石的保护问题$而实际上!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年##月#’日!笔者与本
刊主编去看大深沟挖掘现场时!路边走来两个牧羊人!他们指着洞子说(%现在政府禁止了!不让挖龙骨了$&而其中一人又说(%我拾了一个陆龟头!放在家里!家就在跟前!你们要不要)&%是完整的吗)&%稍微有些缺损$&%多少钱)&%+%%元$&%!%%元卖不卖)&%不卖$&--.图片由邓涛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