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敖的复旦演讲思考演讲
粤海风2006年第1期
从李敖的复旦演讲思考演讲
□宣炳善
李敖有话要说，我们也有话要说，虽然说的方式大不相同。2005年9月，终于活着回来的李敖以其七十古稀之年在北大、清华、复旦依次作了三次大学演讲。此番李氏大学演讲，在许多人看来可以说是“俳优客尽说俳优事”，但在笔者看来，却不妨叫做“尴尬人偏献尴尬言”。我们虽然多吃了几担米，但我们的思维方式几十年来却并没有多少长进。因为我们只关注李敖文化人格的为人方面，如有人说李敖是疯狗，有人却说李敖是秀客；当有人说李敖是狂人时，有人说李敖其实是俗人；当然也有人说李敖是文痞，但更有人判定李敖就是活脱脱的老流氓。我们热衷的是这种过于形而下的人身评价，其实人格方面的争论极其无聊，这种争论反而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根本无助于我们理解在中国语境中演讲作为公民文化新传统的建构与实践。直面李敖演讲，我们真正要关注的是演讲这个本体，而不是李敖这个人。如果不明白
这一点，我们就是再多吃几担米也是徒然，永远不会有真正的长进。
李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合格的学者，如李敖敬仰心目中的英雄胡适，专门为其立传，写了《胡适评传》。虽然此书引证浩繁，但只写1910年胡适出国以前的部份，实际上《胡适评传》只写了胡适一生中近四分之一的个人史，最多也只是半本书，后来就没有再续写下去，这当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学者的风格。不过李敖毕竟还是一个人文型的公共知识分子，或者确切地说，李敖在晚年成了一个表演娱乐型的电视知识分子。美国联邦高级法官理查德
波斯纳在
《公共知识分子：衰落之研究》一书中揭示公共知识分子是以需求与供给为特征的市场中的一个职业，公共知识分子作品与学术著作之间存在着很大程度的不兼容，因为纯粹的学术研究无助于学者成为公共知识分子，也就是说“公共越多，知识越少”。所以
理查德波斯纳对脱离美国现实社会的学院蛋头式公共知识分子提出了批评，并大唱美国公共知识分子的挽歌。理查德波斯纳说的是美国的情形，而在中国语境中公共知识分子还只是个想象中的概念，而李敖却就是这么一个在供需市场上嬉笑怒骂快意恩仇的电视公共知识分子。
在这次神州文化之旅中，李敖最看重的就是这三场大学演讲。李敖临行前闭门攻读，为演讲作精心准备，并通过香港凤凰卫视大造声势，让人们对其演讲充满好奇与期待。为什么对李敖的演讲充满好奇与期待？因为我们难以想象离开大陆56年的李敖在大学里是怎么演讲的。大学演讲作为知识分子民俗，中国许多知识分子并不能适应这种西方民俗，而有的知识分子则对这一西方民俗如鱼得水，李敖就是这么一个在知识分子演讲民俗方面入乡随俗如鱼得水的人。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李敖既像西方式的知识分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