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段难忘的岁月

反 思是 一 个 民族 绝地 逢　生 的法宝 。沉痛 的反思 ， 深刻　 的反思 。以邓小平 为代表 的中　 国共产 党人 的 反思 是何 等 的　 高 远——创 造了新 的理论 ， 开　辟 了新 的 道 路 ， 十 多 年 中 国　 三的 发展 ， 令世 人瞩 目 ， 西方 震　惊。 　 可 喜 的 是在 向 阳湖 “ 造 　 改世 界观 ” 的文 人们 ， 创作 欲 望　没 有 随 时 间 的 寂 灭 而 归 于 虚　无 。臧克家 的诗集《 向阳》　 忆 、 张光年 的《 向阳 日记 》 陈 白尘　 、的《 牛棚 日记》 称五 一 堪 七干校　 文学 的代表作。郭小川 的江南　那年， 那段难忘的岁月 　●李怀 勇　二 十 年 前 的那 个 初 秋 ，十 八 　林 区三 唱 《 竹 歌 》 《 汶　 楠 、花 歌 》《 、欢乐 歌》 表达 的心情 依　 ，然是那 么开 朗豁 达 ， 象力依　 想 然是那么奔腾激越 。 　 文 学 的生 命 是 由一 批 文　 是本地人 。她身材魁梧 ， 一脸 的严　肃 。她 哥 哥 是 县 法 院 的一 个 庭 长 ， 　岁 的我 因无法忍受 复读 的苦 闷和　无望 ， 偷偷地 背着家人 离开学校 ， 　大家对她都很敬畏 。会计 叫殷健 ， 　 是一位退休工 人 ，和老板是 一个　 地 方的， 老板 的干爹 。他戴一副　 是 厚 厚的眼镜 ，见了漂亮 的女 工总　 是一副笑脸 。供销科长老汤 ， 是老　 板 的岳 父 ， 头高 大 ， 个 四方脸 盘 ， 　化人不停歇 的创作来 体现 ， 是　滚动 的 文字 和多 彩 的篇 章所　 构建。文学 的使命是非同一 般　来到县 城一家 叫 “ 莒南 县新欣 服　装厂” 的私人工厂打工。那是我初　 涉尘世 的第 一份工作 ，也是我 珍　 藏心底 多年 的一段难忘的岁月 。 　工 厂 坐 落在 县 城 中 心 的 一 座 　的使命 ， 是满足人 们精神需求　 的一种特殊使命。文学创作者　 需要有使命感和责任心。 　权 力 的 语 言 足 以 表 达 一　大厦里 ， 温泉大厦 ” 在县一 中　 叫“ ， 正 对面 ， 是当时全 县城最高 的楼 。 　 大厦主楼共六 层 ，其 中上 面三层　 和副楼两层是 工厂租用 的 ，下面　三 层 是 大 厦 开 的 宾 馆 。全 厂 有 一 　铁 黑 ， 头 ， 像黑 脸张 飞一 样 。 寸 就 　不管是 出差还是 在工厂 ，他每餐　 必须要 有酒和猪蹄 子 ，否则就 大　 发雷霆 。车 间主任叫张玲 ， 梳着一　 条又粗 又长的大辫 子 ，平时不爱　切 的时候 ， 文化人就 不会拥有　 自己多少的故事。时代 的疯狂　 会拖住文人们的脚步 。金钱的　疯 狂 同样难 有传 世 佳作 的产　生。 　一百 多名员工 ， 中男 的约有 十人 ， 其 　笑， 是一个十足的“ 冷美人” 。后勤　主任 叫朱先 民 ， 也是宿迁人 ， 是老　 板 的干兄 弟 ， 高个 ， 瘦 卷头发 。三　 十多 了还没 对象 ，～ 双色迷迷 的　小 眼 睛整天 盯 着漂 亮 的女工 ， 吓　其余全 是女 的 ，年龄都 比我 大不　段 历史 ， 赋予 了向阳湖　 了多少 ，大多来 自本县下边 的乡　 镇， 一少部分来 自日照的海边 。 　 老板名 叫闫磊 ，是江苏宿 迁　 人， 退伍军人 ， 到三十岁 。他 身　 不 材偏瘦 ，喜 欢穿一身 没挂军衔 的　一种 难 以磨 灭 的文 化 记 忆 。当　年 的 文 化 人 与 那 里 的 群 众 打　成一片 ， 建立 了深厚 友谊 。当　 地人 说 ， 抓一把 向阳湖泥土就　得 年龄小 的见了他就跑。 　 我 刚进工厂 的时候什 么都不　有文化人 的足印 ， 掬一棒 向阳　湖 的水就有文化人 的汗滴 。 　 回音 和 记忆 震 憾 的波 纹　 还在 。向阳湖是一个不会被忘　 记 的湖 ， 文化人创造 了永恒　 是 风景的湖。 　武 警军装 ， 走路 总像风一样 ， 一　 操 口听不太懂 的江苏话 ，像是天 天　在训兵 ， 一看就是个 当过兵的 。那　 时我很羡慕他 ，因为我 的最高理　 想 就是能够成 为一名军人 。分管　 生产 的副厂 长是 女的 ， 叫林 祥所 ， 　会 。先被分 到一个小组 负责叠衣　服 ，就 是 把 烫 好 的 成 品衣 服 按 要　求 叠好 后装 进一 个 塑料 袋里 ， 塑　 料 袋再 装满 纸 箱就 可 以出厂 了 。 　 因刚到厂和大家 都不熟悉 ，加上　我 在 的 小 组 就 我 一 个 男 的 ， 每 天　都被那些看上去 比我大不 了几 岁　的大姐们使唤得 团团转。 小李这　 “ 边来” “ 、小李那边去 ” ，搞得我心　到 了部队我才知道 ， 所谓的“ 氏　 张 迷踪拳” 只是部 队“ ， 军体拳 ” 的一　 部分。 刘月飞是个老职工 ， 做衣服　 的活很熟练 ， 人长得略胖 ， 很帅气　的 那种 。很 多 女 工 都 愿 意 和 他 一　 起逛街 、 一起 看 电影 。 有 一 个 原　 还 因 ，就 是 他 有 一 个 武 功 比小 张更 　上表演。 曹殿生开始是干维修的 ， 　 小张干维修后他就不干 了，被提　 拔成 厂长助理 ，主要协助林副厂　 长的工作 。他 的年龄 比我们大很　里十分不愿 意， 却又说不 出来 。 不　管谁叫我 ， 我还是认 认真真 ， 干净　利 索 ， 怕 惹 出麻 烦 ， 生 被人 数 落 。 　 慢 慢 地 ， 大家 也 熟 悉 了 ， 和 当　多， 业余和我们没有什么交流。 那　时他 喜欢 一个姓姜 的女工友 ， 还　 给她写过很多信 ，听说后来 都被　 退 了回来。本来就不愿 意多说话　 的他 ， 搞得更加神秘 ， 生怕被人知　道 了没 面 子 。 　初那种高度紧张也被愉快的氛围　 和有序 的节奏所代替。我最要好　的朋友 要 数 车 间维修 工 张 洪令　 了 。 是 临沂 河 东 重 沟人 ， 龄 比　 他 年 我稍大几岁 ， 头和我差不多 ， 　 个 人厉 害的同学 ，在工厂附近一条街　 上开发廊的 。小刘带 我们都去过　那 个 地 方 ，我们 都 ￣ｄ 刘 的 同学　 ｔ， ｔ “ 哥 ” “ 哥 ” 留个 小 胡 子 ， 范 。 范 还 　老板 的秘 书姓 王 ，是 全 厂 第　一像是电影里 的侠士。 以， 所 女工和　 刘月 飞一起外 出都 觉得很 安全 。 　 大邬叫邬存苗 ， 小邬叫邬存竹 ， 是　一美 人 。我 进 厂还 不 足 两 个 月 的　长得又黑又瘦 ， 大家都叫他小张。 　他 平 时 负 责 整个 车 间近 百 台机 器　时候 ，老板让我接替 了王秘书 的　 工作 。一是我业余经常写写 画画　 被老板知道 了，二是老板说我长　 得 白净 ， 应该在办公室工作 。 后来　我 从 同事 那 里 得 知 ，老 板 的 媳 妇　的维修和保养工作 ，要是 同时有　几 台 机器 出 了毛 病 ，那 就 要 看 谁　个村 的， 离我家只有一 岭之 隔。 　大邬下班后喜欢吹笛子 ，还有几　个 “ 粉丝” 女 。如 果 你 在 宿 舍 或 是　和他 关 系好 才 能得 到 优先 修 理　了 。 因为 每 个 人 的工 作 量 都 是 计　 件 的 ，谁 耽 搁 的时 间 久 了谁 就 拿　 钱少 了 ， 以谁 都 不 敢 得 罪 他 。 所 我　走廊里听见美妙 、 悠扬 的笛声 ， 不　经常和老板吵架 ，非让老板把秘　书换 成 男 的 不 可 。 秘 书 多 数 都 是　管是《 童年 》还是《 ， 走在乡间的小　路上》 那一定是他正在向女工们　 ， 表演 。小邬是男工友中年 龄最小　 的一个 ， 但很喜欢打扮 ， 天都把　 每一女 的， 为什么要换成男的？ 那时的　 我总是一头雾水。以后再见了老　 板的媳妇 ，我就感到了一种莫名　 的亲切感 ，仿佛她就是我的恩人　一俩关 系最好 ， 又住一个宿舍 ， 所以　上下 班 总 是 成 双 成 对 出 入 。 因 我　 长得 很 白净 ， 他 形 成 鲜 明对 比 ， 和 　撮淅淅沥沥的黄头发收拾得锃　所 以大家都开玩笑地 叫我俩 “ 黑　白 电视 ”　 。亮 。下班后 老爱往老 大姐们 的宿　 舍跑 ， 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 ， 不是　糖 果 就 是鸡 蛋 。 　 隔 壁 的 宿舍 也 很 有 意 思 。孙　 钦 国是 厂 里 出名 的 浪 漫 诗 人 ， 　 给 过 去 的 女 同学 写 过 诗 ，给 厂 里 的　样。 　“ 怕 出 名 猪 怕 壮 ” 一 下 成　 人 ，厂里 还请 了一名维 修顾 问 ， 　 叫张健康 ，是 县毛 巾厂 的维修部　 主任 ， 也是小张的同乡。 他平 常每　 周只来一 次车间 ，或有重大故障　 小张处理不 了的 ，就打 电话让他　过 来 。 健 康长 得 很 帅 ， 张 总是 穿 戴　 整 齐 ，戴 一 副 白手 套 和 一 副 茶 色　 眼 镜 。大 家 都 亲 切 地 喊 他 “ 师　 张了老板 身边 的红人 ， 乐极生 悲” “ 　的 事 情 也 随 后 而 至 。 那是 一个 很 　 平 常 的 傍 晚 ，下 午下 班后 我 在 工　厂 的一 楼等从 车间 出来 的小 张 ， 　 突然 被 几个 社 会 上 的小 青 年 围　住 。 其 中一 个 平 头 小 伙 子 用 手 指　女工友 写过诗 ，还往济南和临沂　的几家报社投过稿 ，但都石沉大　海 。 以 他 整 天显 得 很 郁 闷 ， 声　 所 唉 叹 气 ， 副 怀 才 不 遇 的样 子 。 “ 一 霹　着我问“ 你就是李 Ｘ Ｘ吗？” 我说　“ 是 啊 ， 是 …… ” 谁 ” 没 说 　 我 你 “ 还 出来 ， 被另 一个人 “ 、 、 ” 就 啪 啪 啪 　傅” 。每当他一出现 ， 几乎吸引 了　 整个车间所有女工 的眼球 。那时　 我很羡慕他 ，羡慕大家对他 的尊　 重， 就像学生尊重老师一样。 　 我们男生 共分两 个宿 舍 ， 我　和小 张 、 月 飞 、 个 小 邬 一 个 宿　 刘 两雳王 ” 王继业 ， 人长得精 瘦 ， 穿一　 条黑色的肥裆裤 ， 头发到肩膀 ， 经　 常带着女工友吴云 、陈　等到县　几下 ， 打得我晕头转向 ， 眼睛直 冒　 金星。朦朦胧胧 我只听到一句话　 “ 叫你尝尝坐办公 室的滋味吧 ！” 　 当我回过神来 的时候 ，小 张和几　文化馆剧 团学跳霹雳舞 。回到宿　舍把他用一个月工资买的录音机　一开 ，当时 国内最流行的舞蹈在　“ 、 、 ” 舞 台 上 开 始 上 演　 脏 乱 差 的个同事已站在我 的面前 ，那几个　小 混 混早 已不 见 了踪 影 。过 了没　舍。 小张业余喜欢练习武术 ， 还教　 过我一套 “ 张氏迷踪拳 ” 让我保　 ， 密， 不让 我练给 同宿舍的人 看。 这　套 拳 术 我 一 直 保 留 着 ，直 到 后来 　了， 一直跳 到熄灯 。每当这 时 ， 我　 宿舍 的大邬就带着他的“ 笛迷 ” 团　友 ，不 得 不 跑 到 六 楼 的 露 天 楼 顶　几天 ， 还是有人告诉 我 ， 那是某某　 人干的。 其实 ， 我已经猜出了事 由 　 的大概 ，我 只是一 时被人 当成 了　发 泄愤 怒 的靶 子 而 已 。 　们几个各要一瓶饮料 ，毕竟每个　大纸 只写一个字。 我很崇拜他 ， 一　 直叫他 “ 王老师” 他说 ， 。 你们工厂　 破产 了， 仓库被法 院封 了， 老板也　那件事情 给我 留下 的伤痛很　 深， 好久没有抹去。 当时跟小 张学　 的武 功也没用上 。直到数月后我　 到 了部 队还 想着 要 练 一 身硬 功　夫 ，有 一 天 回家 要 找 那 几 个 小 子　月能拿到 ２ ０块钱的工资 了。当　 ０然 ，我们光顾最 多的还是 厂区西　边那条 街上 的那家羊 肉汤馆 了 。 　她们还 经常帮我洗衣 服 ，收拾 办　 公 室的卫生 。 我感 到非常 的快乐 ， 　 比起在教室里煎熬分 明就是一个　 天 堂、 一个地狱 。 每当星期天不加　 班 的时候 ， 我还和她们几个 ， 叫　 再 上 姜其英 、 莉莉 、 朱 王进 娟等 ， 骑　跑 了，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快　 赶回家吧。 小张还想找个 活干 ， 等　 说 到春节再回去 ， 现在 回去没面子。 　 后来 我 和 小张 就 跟着 王 老师 走　 了， 白天帮他干一些装修的零 活 ， 　 晚上就住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 　一报仇雪恨。但 在部 队的五年我最　终 没 能 学 武 ，还是 做 了 五 年 文字 　工作 。当然 ，复仇 计划也没有实　 现。 人海茫茫 ， 以后再也没有碰见　那 几个 人 。 当然 ， 今 天 看 来 ， 在 这　 事 早 已 时过 境 迁 ， 消 云散 了 。 烟 　百多 号 人 几 乎 在 一 夜 之 间　三 十多里 山路的 自行 车到我 家 ， 　爬村后那座在临沂地图上也找不　烟消云散 ， 相互没有 了联系。 我感　 到很失落 ， 脑子里空空的。 一道无　形 的阴 影 笼 罩 在 我 的 心 头 ，好 久　老板大部分时 间都到外地出　 差， 青州 、 潍坊 、 江苏等地。 回到厂　 里的时候 ， 总是约工商 、 税务 的朋　 友玩麻将 ， 一玩就是一个通宵。 老　 板赢 的时候少 ， 的时候多。 输 我知　道 ， 是 老 板 故 意 输 的 。 板 的 家　 那 老到名字 的“ 山” ， 康 玩 因为她们有　好几个是来 自海边 的。父母 一看　我 的 心 再 也 收 不 回 学 校 了 ，也 只　 好 听 之任 之 了 。 　好久不能散去。后来 在县城一 家　商 场碰见 了做 售货员 的姜其英 ， 　她说 ，田广梅去 了县服装厂上班　 了，田乃香 和臧文花 在县 医院对　 面 的小 市场 里 合伙 开 了家服 装　 店， 其他人就不知去 向了。 　 第二年 的春天 ，我终 于实现　 了 自己梦寐 以求的梦想 ，成了一　 名军人 ，在渤海深处 的一座小岛　 上站 岗放哨 ，开始了我新的梦想　和人 生 旅 程 … …　 时 至今 日 ，当初 全 县 城 最 高　可惜好景不长 ，临近元旦 的　时候 ，工 厂 终 于 没 有 顶 住 “ 角　 三乡产大米 ，他经常从 老家拉大米　 来， 卖给厂里的职工 。 平时食堂 吃　 的大 米 大部 分 是他 从 老 家拉 来　 的。有时候 ， 工资发不及时 ， 厂里　 的几个老职工就到办公室找老板　 要， 老板没办法 ， 就用大米顶给她　 们 。因为那时候 的“ 三角债 ” 很普　 遍， 拉来 的货都是没给钱 的， 卖出　 去 的产品也要不 回钱来。时间一　 长， 厂里的经济就很危机了 ， 工人　 们每天都要 吃饭 ，每月都 要发工　 资的。 白天忙厂里 的事情 ， 晚上还　 要陪一 些特殊 的朋 友打麻 将 ， 我　 看得出， 老板很 累。 我不知道该　 但帮些什么 。 　 那 时 候 ，让 我 感 到 最 快 乐 的　债” 的逼迫 而停产 了。 仿佛在一夜　 之间 ，一个火热有序的车间变得　一片狼藉 ，宿舍里更是乱得不像　 些年龄大的工友都乱拿厂里的　样子 。 因为厂里还欠大家的工 资 ， 　一货物顶工 资。 很多人都劝我 ， 再不　拿点 东 西就 什 么也 拿不 到 了 。 可　我什 么也没拿 ， 心里酸酸的 ， 老板　 也不见 了踪影 。 更可气的是 ， 后勤　 主任朱先 民要带车 间里一个 叫王　 晓的回家 当媳妇 。我赶 紧找来小　的那座温泉大厦 还在 ，只是在今　 天这个高楼迭起 、 文明富强 、 和谐　 美 丽 的新县 城 里 已显 得 可有 可　无 。现 在 已经 是 县 计 生 委 保 健 中　张等人堵截 ， 生怕 这个 不到 ２ ０岁　的老 乡让 那 个南 方 老男 人 给 骗　 了。 可最终还是让他们给跑 了。 多　 年后 听小 张说 ，王 晓到南方后生　活得 很 好 ，还 给朱 先 民生 了个 大　心的办公所在地 了。那段只有短　 短四个月 的时光也 已经过去整整　 二 十年 了。 这二 十年间 ， 我在部队　 服役 了五年 ，退伍后又去了全国　很 多 城 市 ， 过 很 多 单 位 ， 过很 　 换 干时候便 是每 天下班后 的时光 了 。 　 我 和小张 ， 还有姜 其霞 、 陈英 善 、 　 孙秀芳 、 董海霞几个去逛街 。 县城　 的两条 主要街道 ， 从南到北 ， 从东　到 西也 就 半 小 时 的 时 间 ，我 们 不 　胖儿子 。方知 自己做 了一次 自欺　多种工作 ，直 到眼下在北京有 了　自己的 公 司 。 期 间 ， 太 多 的故 　 这 有欺人 的傻瓜蛋子 。 　第二天 ，我还是把办公室收　 拾得千干净净 ，六神无主地坐在　 沙发上 。小张和姜其霞等人也一　 脸的悲凉 ，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　事和往事都 随着岁 月的流逝 而淡　忘了。 而涉世之初的那段岁月 ， 却　深深地铭 刻在 我的心底 。它是我　 兴奋 时的镇静剂 ，迷茫时 的清醒　 剂 ，更是我平淡时 的一份恬静的　 回忆 和淡淡的思念……　责任 编 辑 ： 艳秋　 黄知走过 了多少遍 ，好像每天都在　有规律地重复。 今天从南到北 ， 明　 天从东到西 。偶尔还到小餐馆撮　一时 ，县文化馆的一个叫王作余的　大 哥过 来 了 。他 经 常 给 车 间里 用　顿， 我和小 张每人 一瓶 啤酒 ， 她　大刷子写工 作 口号 ，一张一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