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手法主义时期三座花园的对比研究_王南希

国外风景园林

意大利手法主义时期三座花园的对比研究

A Comparative Research on Three Gardens in the Mannerist Period of Italy

王南希 / WANG Nan-xi董 璁* / DONG Cong

摘 要：手法主义发生于盛期文艺复兴和巴洛克艺术2个伟大的时代之间，虽然起着过渡作用，但是仍能自成一格，在艺术史中有其独立的位置。意大利园林受手法主义的影响，其内容和形式上也随之发生变化。在众多精美绝伦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园林中，试图以一位手法主义建筑和花园的最主要影响者维尼奥拉为线索，以与其相关并在意大利文艺复兴花园中极具影响力的3座别墅花园为例，从场地与功能、整体结构、轴线与比例、造园要素细节对花园进行对比研究，进一步窥探手法主义时期，自然与艺术之美融于一身的意大利花园的造园艺术。

关 键 词：风景园林；手法主义；维尼奥拉；意大利文艺复兴花园；对比研究文章编号：1000-6664(2014)04-0114-06中图分类号：TU 986 文献标志码：A 收稿日期：2013-08-09； 修回日期：2013-11-05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编号TD2011-28)资助

Abstract: Mannerism emerged from the later years of the Italian High Renaissance and lasted until the Baroquestyle began to replace it. Although it played a transitional role, it still had its own place in the art history. Italian gardens were influenced by Mannerism at that time, and the content and form were accordingly changed. Among numerous magnificent Italian Renaissance gardens, this paper takes a sought-after architect named Vignola who wa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figures in Mannerist architectures and gardens as clue, and takes three villa gardens closely related to Vignola and with a lot of influence in the Italian Renaissance gardens as an example. Comparing these villas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 site and function, overall structure, axis and proportion, and landscape elements details, to further explore art of Italian gardens in the Mannerist period.

Key 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 Mannerism; Vignola; Italian Renaissance garden; comparative research

手法主义(Mannerism)，一个在20世纪创造的名词，用来描述在盛期文艺复兴之后，巴洛克之前的意大利艺术风格。它源起于意大利，笼统指大约在1520—1600年偏离文艺复兴设计的和谐之美的一种倾向。当艺术家们把手法主义发展到极致的时候，便进入了艺术上的巴洛克时代。

盛期文艺复兴，是莱奥纳尔多·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以及其他许多著名艺术家的时代，是意大利艺术最伟大的时期。1520年，随着拉斐尔的逝世，盛期文艺复兴也随之走向了结束。那个时候，年轻的艺术家为了超越前人而狂热地奋斗，不断寻找新的方

法，于是手法主义出现了。不同于盛期文艺复兴所追求的平衡与清晰，手法主义喜欢表现组成上的紧张与不安，自如运用古典元素和透视幻觉效果，构图为非理性和富于戏剧性的，反对研究和遵守表现对象时的客观法则，强调自然表现之上的复杂性与精湛技艺等。艺术家要求自由，要求在创作中让想象、新异的主观臆造起主导作用，他们追求艺术思想的新颖独特，追求无拘无束的表现手法。

手法主义在园林艺术中表现得还不那么强烈，或者说以更低调的形式出现[1]。园林中，手法主义代表着一个模棱两可的运动时代。随着运动，合乎逻辑的视觉消失了，营造出多重

空间，揭示出一幅幅画面。文艺复兴概念中那部分对于主观的、直觉的感知越来越多地受到重视，而非客观的、认知的经验。手法主义的2个互为补充的特征要素为花园的轴对称形式(axiality)和丛林(bosco)或称猎苑(barchetto)①的迷宫化组织(labyrinthine organization)。除此之外，水景也是手法主义的特征之一，在花园中起到巨大作用，各种水景、水技巧、水游戏、水装置等，令人应接不暇。手法主义利用对比的形式和复杂的构成试图创造出令人惊奇的效果。

总之，在艺术的各个领域中，手法主义不断尝试超越盛期的文艺复兴，努力追求撼人心弦的

* 通信作者(Author for correspondence) E-mail: [email protected]

① Barchetto是经过少许修整的barco (hunting ground)，barco可以叫猎场，barchetto可称猎苑，原意皆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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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对比花园实例及维尼奥拉的贡献

出人意料的艺术，并没有使艺术停滞不前[2]；也是由于这种积极而有意义的探索，为后来的巴洛克艺术那种动态的、富有戏剧性的、标新立异的艺术风格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在艺术史中的地位不容忽视，在艺术史中有其独立的位置。

作，名为《五种柱式规范》(Canon of the five 限制创作出最为理想的作品(表1)。

orders of architecture)，这本书建立了一套新的建筑学教科书范式[3]。

维尼奥拉曾经在罗马附近参与设计了许多“枢机主教”的消夏别墅，按照时间的顺序，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分别有Villa Giulia，

2 手法主义花园

在16世纪初期，手法主义在别墅及花园的建造中盛行，其原型可以追溯到Bramante⑨在梵蒂冈设计的Cortile del Belvedere(1504—1513)。其最主要的特征为利用2条平行柱廊围合出封闭内向空间；中央纵轴严格对称；建筑空间与花园空间内外呼应，精心操控的透视等。随后由拉斐尔和小桑迦洛(Antonio da Sangallo the Younger)设计，由Giulio Romano和Baldassare Peruzzi进行装饰的Villa Madama(1516—1527)可视为第一个手法主义别墅设计。无论是建筑还是花园，都常用圆形、半圆形或椭圆形设计构图，使内外相呼应；同时，拉斐尔还十分重视花园中各部分与整体之间的比例关系，在变化中寻求统一的构图。

到16世纪中叶，利用手法主义建造别墅已经非常成熟。代表的人物有Ligorio，Vignola以及Giacomo del Duca(1520—1601)。始

1 手法主义建筑和花园的最主要影响者——维尼奥拉

维尼奥拉(G i a c o m o B a r o z z i d a Vignola， 1507—1573)，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晚期最重要的建筑师之一。1550年被Pope Julius Ⅲ(1487—1555)任命为教皇建筑师。教皇死后，他又为Farnese家族工作，他后期生活在罗马，也是在那里完成了他大多数重要的作品。其中最为著名的建筑作品当属罗马耶稣会教堂(Chiesa del Gesù)，维尼奥拉死后由Della Porta ①接手，现在的立面是后者重新设计的。罗马耶稣会教堂为手法主义向巴洛克风格过渡的代表作，也有人称之为第一座巴洛克建筑，因此维尼奥拉对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发展影响甚大。他的另一伟大成就为一部著

Villa Palazzina Farnese at Caprarola，Villa Lante at Bagnaia。其中后两者与Pirro Ligorio ②设计的Villa d’Este at Tivoli 3个别墅常常被誉为16世纪下半叶最著名的别墅，尤其是以水景而闻名。

意大利别墅并非单体建筑，而是复杂的综合体，再加之建造时间上的跨度，会有许多建筑师、造园师参与其中，3座别墅并非是维尼奥拉独立完成的作品，因此首先要明晰维尼奥拉对于三者的贡献。另外，本文研究重点为别墅花园部分，因此本文在谈到Villa Palazzina Farnese时，将重点放在府邸背后自成一体的别墅花园部分Casino Farnese，虽然它并非由维尼奥拉设计，但无疑受其影响。维尼奥拉能够适应各种情况，根据委托者的需求和场地的

① 贾科莫·德拉·波尔塔，Giacomo della Porta，1541—1604，米开朗基罗的学生。

② 皮罗·利戈里奥，Pirro Ligorio，1510—1583，意大利建筑师、画家、古文化研究者及造园家。③ 乔尔乔·瓦萨里，Giorgio Vasari，1511—1574，意大利画家、建筑师、作家和历史学家。

④ 巴托罗米奥·阿玛纳蒂，Bartolommeo Ammannati，1511—1592，意大利的建筑师和雕塑家。⑤ 贾科莫·德尔·杜卡，Giacomo del Duca，1520—1601，手法主义时期意大利雕塑家和建筑师。⑥ 卡洛·马代尔诺，Carlo Maderno，1556—1629，意大利建筑师，早期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创造者。⑦ 吉罗拉莫·拉伊纳尔迪，Girolamo Rainaldi，1570—1655，意大利手法主义建筑师。⑧ 彼得·贝尔尼尼，Pietro Bernini，1562—1629，意大利雕塑家。

⑨ 布拉曼特，Donato Bramante，1444—1514，文艺复兴盛期意大利最杰出的建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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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于1550年的Villa Giulia(1550—1555年)正是手法主义别墅花园进入成熟阶段的开端。从Villa Giulia主建筑后一系列的花园空间的格局中可以寻找到Cortile del Belvedere的影子，而位于建筑后部半圆形柱廊围合的第一个庭园，则是对Villa Madama中层台地的圆形庭园的一种模仿[5](图1)。

1556年，Cardinal Alessandro Ⅱ Farnese委托维尼奥拉继续小桑迦洛和佩鲁奇未完成的设计，在Caprarola建造其家族府邸，一个庞大的带有防卫功能的五边形城堡式建筑。尽管该建筑通常也被称为villa，但却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别墅，而是一座宫殿(palazzo)。可与一般别墅相提并论的，是位于其西北方向猎苑中的Casino Farnese，是在维尼奥拉死后由del Duca设计的。虽然如此，其中仍能见到维尼奥拉的影响。文艺复兴风格的形成有2个主要的来源：一个是古典艺术形式的运用，另一个是一种新的技巧——“透视法”的诞生与应用。维尼奥拉本人即为透视学家，善于运用几何学与透视学原理，操控透视结构，建筑空间不再是单纯的一面，而是被维尼奥拉精心设计成一个“剧场”，当观赏者在其中运动时，不知不觉就成了其中的演员。Farnese五角形府邸建筑的设计将维尼奥拉对于视线的操控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Giacomo del Duca在设计后部花园时也如法炮制，将视线操控运用到花园中建筑设计里。后部花园与建筑是对府邸花园与建筑关系的一种效仿与复制。

结构方面与其他2座花园作对比。维尼奥拉对于Villa Lante设计贡献较大，并深深地影响了后来的Casino Farnese的设计，因此更多地注重二者造园要素细节上的对比。3.1 场地与整体结构

Villa Giulia位于山谷之中，进入别墅要通过长长的林荫道，林荫道和别墅随山谷的走势而旋转一定角度，使得在进入别墅的过程中没有视线的遮挡(图2)。和Villa Lante与Casino Farnese相较，地势相对平坦。意大利造园家偏爱地形起伏较大的园址，因此针对地势较平的地形现状，设计一座竖向上由3层空间组成的水神殿来进行弥补，以增加高程上的变化和空间层次(图3、4)。

Casino Farnese建在由Farnese府邸去往维泰博(Viterbo)朝东南向的山坡上。花园与府邸呈一定的轴线关系，轴线的转折是因为山势的变化。花园的选址也颠覆了放置在主建筑旁的传统，而是被放置在了主轴线上(图5)。Villa Lante建在Bagnaia镇外朝北的平缓的山腰地带。从Villa Lante平面图中可以看出(图6)，别墅被分成了非常清晰的2个部分：一部分是迷宫式林园，没有改变原有地形；另一部分是台地式花园，几何式准则渗透到花园的各个部分。二者规模与地位几乎相等。

Villa Lante与Casino Farnese规则式花园均置于猎苑中，这也是意大利手法主义花园很普遍的一种做法。二者猎苑外均由围墙进行围合，形成了一个整体的概念。不同的是，Casino Farnese的猎苑中多种植树木，且树林与规则式花园相互较为独立；而Villa Lante

323 Villa Giulia，Villa Lante与Casino Farnese 对比研究

由于手法主义花园一脉相承的关系，加之维尼奥拉的影响，3个花园具有同构的现象。最为明显的是，3个花园都具有脊椎骨般清晰明确的纵向轴线，而横向轴线却是模糊甚至是容易忽略的。另一方面，由于功能和场地的不同，花园又存在异质的现象。以下从场地与整体结构、轴线与比例、造园要素细节对比的研究中探讨三者的联系和区别。维尼奥拉在Villa Giulia中的贡献主要是主建筑的设计，对于花园涉及较少，因此在对比研究中只从场地和整体

之外的猎苑不仅仅只种植树木，还有交错的小径以及精致的喷泉，而且猎苑与花园无论是在空间形态上和主题寓意上，都联系得较为紧密。Villa Giulia除现在保留的建筑和庭园外，曾经也是有大规模的花园，花园中不仅包含着36 000株不同品种的植物，还有许多树墙、绿廊、树林、各式建筑以及古老的碑文及雕像等。因为没有任何有关平面的记录，所以无法确定这些元素是如何组织在一起的。3.2 轴线与比例

除丛林或称猎苑的迷宫化组织外，花园的轴对称形式也是手法主义的特点之一，维尼奥

[6]

图1 Roman Campagna，Villa Giulia鸟瞰图图2 Villa Giulia与周围地势的关系

图3 Roman Campagna，Villa Giulia，水神殿剖面图4 Roman Campagna，Villa Giulia，水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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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脊椎骨般的纵向轴线贯穿于其花园设计的始终。维尼奥拉热爱纯几何学，所以在设计花园时，他也按照纯几何学使用方格，包括建筑和花园，都应当以纯几何学为基础。这种思想就是人类应该再创造宇宙的和谐，这种和谐简明扼要，通俗易懂，且可行性高。

另一方面，对于意大利建筑的欣赏，要求我们首先关注比例的效果，感知细节和整体中蕴含的关系。对于建筑师建造的园林，也同样应感受其对于比例关系的考究与对于细节与整体关系的掂量。

Villa Lante平面构图上存在一定的比例关系，造园元素被有秩序地安置在隐形的网格中，空间上的网格在不同台层上相互部分重叠。在重叠的部分，起衔接作用的造园元素被强调突出出来(图7)。Casino Farnese平面组织与Villa Lante的平面极为相似。Casino Farnese各个台层之间，造园元素之间同样存在着比例上的关联。如从进入花园的林荫道至56

坡道及链式水体两侧的墙体，至建筑拱形凉廊部分，再至马赛克甬道，最后至半圆形柱廊，其宽度始终保持一致，贯穿整个花园，细节与整体的关系更加强化了轴对称形式(图8)。3.3 造园要素细节对比3.3.1 模纹花坛与边界

Villa Lante与Casino Farnese的模纹花坛，最大的区别在于其边界。Villa Lante中12块图案精美的黄杨模纹花坛环绕着方形镜面水池，四周除建筑所在一面，花园的其他三面用较高树篱围合为边界。由于靠近林园的一侧边界屏障较低，使人的视线以镜面水池为中心旋转向林园，将林园全景融入台地式花园之中。78

整体空间是开敞而明亮的(图9)。

Casino Farnese简洁规整的模纹花坛从建筑中延伸出来，由28根女神像柱限定了边界。头顶瓶饰的女神像仿佛从石头中呼之欲出，有的骄傲庄严，有的面带微笑。自然的石材被赋予了神性的含义，成排地放置在山体围绕的空间中，再加之常绿柏树、意大利伞松以及落叶树的映衬，使得整个花园具有一种不可言表的图5 Roman Campagna，Villa Farnese，平面图诗意，正所谓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图10)。建图6 Roman Campagna，Villa Lante，平面图图7 Roman Campagna，Villa Lante，隐形网络

筑与模纹花坛尺度上联系较为紧密，塑造的空

图8 Villa Farnese， Casino Farnese，细节与整体的关系间内向私密，女神像柱更加强化了这一特点，

图9 Villa Lante，模纹花坛与树篱边界

图10 Casino Farnese，模纹花坛与女神像柱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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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the Giants)。水流穿过2个方尖碑之间，首先流至一个由希腊神话人物支撑的巨大贝壳中；而后跌落至一个水池中，分别代表台伯河(Tiber)和亚诺河(Arno)的2个巨大河神像依靠在水池的两侧；最后流至边缘设有喷水口的半圆形水池中(图12)。值得一提的是，在Villa Lante建造的时期，倚靠着的河神像已经成为花园装饰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要素。毫无疑问的是，最初是源于Bramante放置在Cortile del Belvedere的代表着台伯河与尼罗河(Nile)的斜倚的河神像。在Villa Giulia的第二个庭园中，代表着台伯河和亚诺河的河神像被放置在壁龛之中，作为装饰。在各个文艺复兴花园中的河神雕塑的原型可能是来自Capitoline Museum中的一个名为Marforio的古老雕塑(图13)。他自在地斜靠着，结实的躯干、巨大的头颅、宽阔的面庞、深深雕刻的卷曲须发等特征都

图11 Villa Lante，水链与河神喷泉

被Villa Lante中的河神模仿着。另外，在Villa Lante中，河神像位于斜梯之前的这种布局方式源于米开朗基罗在Piazza Campidoglio设计的河神雕塑与斜梯(图14、15)。

Casino Farnese的水链同样衔接了2个喷泉，3个喷泉构成了整个花园最主要的水景框架。喷泉之上建造带有凉廊的厅堂，满足了使

室外空间与室内空间的界限变得模糊。3.3.2 水链与河神雕塑

Villa d’Este中大量使用的喷泉、水装置在16世纪的意大利名声大噪，毫无疑问地会影响到Villa Lante。但是Villa Lante在水景的使用与处理上更为节制与精良[7]。寓言式的Villa Lante中，每个喷泉都讲述着一个故事。在海豚喷泉(Fountain of the Dolphins)以下是设有台阶的坡道，两侧树篱夹道，中央是一条水链(Water Chain，图11)。由于台阶式的基底和涡形边缘，使得流水在水链中流动时潺潺作响、波浪起伏。这种设计的灵感可能是源于Villa d’Este的龙喷泉(Fountain of the Dragon)两侧的台阶栏杆，水从台阶两侧阶梯状的栏杆扶手中逐级而下，或制造声响或喷溅水花。因此，Villa Lante中的水链成为后来建造的水链的模仿原型，如Casino Farnese中的水链，Villa Aldobrandini的水台阶等。水链台阶衔接了海豚喷泉以及河神喷泉(Fountain

用者在庇荫下用餐的同时欣赏水景的需求。水链名为海豚水链(Chain of Dolphins)，它是由一排抬升地面的，边缘为交织状的海豚形石瓮组成的一条水链。海豚水链的下部是百合喷泉(Lily Fountain)，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边缘有8个向心喷水的喷水口，中心是一个垂直方向上喷水的喷水口。海豚水链的上部是河神喷泉(River Fountain)，较大的低矮水池之上，一个高大的水杯两侧是2个雕刻精致的河神雕塑，他们倾斜地依靠在背后粗琢的墙体之上。水从河神的聚宝盆中喷涌而出，浇入一个水杯之中，这样的设计象征着Fanese家族得到河水、畅饮河水，并能将它们掌控在手中。整组水景被两侧的墙体限制。水链的两侧是带有嵌壁式的嵌板和壁龛的构架墙体。墙体底端是2个带有拱形门的洞府，限定了斜坡的起点。墙体的顶端是椭圆形的，由爱奥尼式的粗琢壁柱、圆拱形壁龛及雕塑装饰的平檐口小型构筑物3段高大的墙体共同围合出通往上层建筑的主入口

图12 Villa Lante，河神雕塑

图13 Capitoline Museum，河神雕塑Marforio图14 Villa Lante，河神雕塑与斜梯

图15 Piazza Campidoglio，河神雕塑与斜梯

图16 Villa Farnese，Casino Farnese，轴线全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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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 Casino Farnese与Villa Lante水链对比

轴线，尤其是海豚水链两侧的墙体向上的延伸线直接将观赏者的视线指向建筑立面的3个拱形凉廊(图16)。

2个花园的魅力都在于这一系列已经被归类为手法主义的水景之中。水链在2个花园中都是主轴线上重要的造园要素之一，两者存在差异性。其一，在Villa Lante中，由于水景众多，水链是一系列利用水体形式的转变来讲述寓言故事的一部分，是整体的一部分，只有将其放置在水系的整体中，它的意义才能够被显现；Casino Farnese的海豚水链，位于通往建筑的最主要的入口坡道上，虽然首尾同样衔接了2个喷泉，但是在主题上相对自成一体。其二， Villa Lante中为了不阻碍花园轴线，2个厅堂变得不那么重要，只起到辅助附属的作用，中心水轴线才是花园的主角，因此水链是为花园水景服务，是为了表达故事；而Casino Farnese的水链及其他水景都是为建筑服务的。其三，水链的坡度和长度都会影响水流的速度和声响，同样两侧的绿篱、墙体的区别也会使所产生光影变化、回声效果等因素有所不同(图17)。

体现。这种整体结构布局使得花园不再是静态的，而是一个过程或一段旅程。维尼奥拉对于纯几何学和透视法的运用，使得观赏者随着运动的进行，一幅幅美景也随之铺展开来，戏剧性得以表现。维尼奥拉通过对花园形状和结构、轴线与比例的考量，表达对和谐与秩序的重视，是对几个世纪以来的混乱的一种回应。水景在手法主义花园中起到巨大作用，处理流水是花园中非常重要的环节。水景不仅仅是财富和艺术品位的展示，同时水景工程也是一种对于技艺和智慧的展示；有了对于水景的处理技艺，花园在艺术上的野心攀升了创造性的高度。

从以上手法主义时期与维尼奥拉相关的3座意大利花园中不难感受到，轴线与比例带给了花园秩序井然、平稳庄重，细节和象征带给了花园盎然趣味和生动的故事。人们通过建造花园，既受到自然控制，同时又控制着自然，这便是手法主义时期意大利花园自然与艺术的和谐之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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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金花)

注：图1、2、3引自A r c h i t e c t u r e a n d

作者简介：

王南希/1986年生/女/黑龙江牡丹江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风景园林规划与设计(北京 100083)

董 璁/1968年生/男/辽宁沈阳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园林建筑设计(北京 100083)

Landscape: The Design Experiment of the Great

4 结语

手法主义的特征中花园的轴对称形式和丛林或猎苑的迷宫化组织，在3座花园中都得以

European Gardens and Landscapes，图5、6、7、8引自Italian Villas and Gardens: A Corso Di Disegno

(Architecture)

，其他图片均为作者拍摄或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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