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_睿智文人的人生感悟与处世态度
吴 中学 刊
第1
卷第 2 期
199 7
年 第 2 期 (总 第 4 0 期)
苏轼 睿 智文人的人生感悟与处世态度
杨 海 明
摘要
苏 轼 是 一 位 聪 明 赛 智 的 文 人 其 聪 明 不 仅 表 现 在 他 的 文 学 成就 方 面 而 且 还 表 现 在
。 ,
,
:
他 对 人 生 的 透 彻 感 悟 以 及 通达 的 处 世 态 度 方 面
了他 对 人 生 的 透 彻 感 悟 以 及 通 达 的 处 世 态 度
, ,
本 文 结 合 苏 轼词 中 所 表 达 的 种 种 情 态 分 析
” “
”
。
,
“
管 中 窥 豹 地 略 见 其 全 人 的聪 明 赛 智
,
苏轼 是 一 位 绝顶 聪 明 的 文 人 这 是 世 所 公认 的 事 实
。
面 他 有 印 度 教 的 思 想 但 是 在 气质
,
他 的聪 明 不仅 表 现 为 他 在 当
、
、
,
上 他 却是 道 地 的 中 国 人的 气质
, , ,
,
。
时 文 学 创作 的 各 个 领 域 (诗 文 词 赋 ) 都 取
、
从 佛教 的 否 定 人 生 儒 家 的 正 视 人
生 道 家 的 简化 人 生 这 位 诗人 在 心
得 了 极高 的 成 就 而 且 还 表 现 在 他 对 人 生 的 透 彻 感悟 以及 他 那通 达 的处 世 态 度方 面
,
,
。
对
,
灵 识 见 中 产 生 了他 的 混 合 的 人 生
于 其 文 学 创 作方 面 的成 就 由 于 作品 俱 在 自
观
。
人生 最长 也 不过 三 万 六 千 日
,
,
就 不 劳 多说
,
。
而 对其 人 生 感 悟 与 处 世 态 度 方
但 是 那 已经 够 长 了; 即 使 他 追 寻长
生不 死 的仙 丹 露 药 终 成 泡 影 人 生
面 的 聪 明 我们 就很 可参 考林 语 堂 先 生 《 东 苏
坡 传》 言 中 的 两 段 话 来 作进 一 步 的领 会 与 序
的 每 一 刹 那 只 要 连 绵不 断 也 就 美
,
,
论析
。
林语 堂指 出
,
:
,
好 可 喜 了… … 所 以 生 命 毕 竟 是 不 朽
的 美好 的 所 以 他 尽 情 享 受 人 生 的一 面
,
总之 我 们 所 得 的 印 象 是 他 (指 苏 轼 ) 的 一 生 是 载 歌 载 舞 深 得
,
、
,
。
这 就 是 这位 旷 古 奇 才 乐 天 派 的 奥 妙
。
其 乐 忧患 来 临 一 笑夏 之
,
,
,
。
他 的这
(时 代 文 艺 出 版 社 1 9 8 8
.
.
种 魔 力 就 是 我这 鲁拙 之 笔 所 要 尽 力
2 1 版 张振玉翻 译 本 )
由 此 出 发 我 们 就 可 推 衍 出 如 下 两 点认
,
描 写的 他 的这 种 魔 力 也 就 是 使 无
数 中 国的 读 书 人对 他 所 倾 倒 所 爱
,
识 一是 苏 轼 广 泛 地 吸 收 了 儒 佛 道 三 种 思
想
,
:
、
、
慕的
。
“
为 我 所 用 地 建立 了 自己 混 合的 人生
,
”
“
苏 木坡 一 生 的 经 历 根 本 是 他 本 性 的 自然 流 露
,
,
观, 二 是 虽 然 苏 轼 彻 悟 到 人 生 的 短 暂和 虚 ; ’
空 但 他 最 终却 仍 以 其 热 爱生 命 和 尽 情 享受 人 生 的 乐观 主 义 形 象 出现 在读 者 面 前 并 以
”
, ,
。
在 玄
学 (按 即 指
:
, ,
“
哲 学 )土 他 是 个 佛 教 徒 他 知 道 生
命 是某 种 东 西 刹 那之 间的表 现 是
永 恒 的 精 神 在刹 那 之 间 存 在 躯 体 之
中的形 式 但 是 他 却 不 肯 接 受 人 生 是重 担 是 苦 难 的 说法
那不尽 然
。 、
,
其 善于 解 脱忧 患 的 达观 的处 世 态 度倾 倒了 无
数 的 中 国 读书 人
“ ”
,
。
由于 苏 学 是 一 门 相 当 博 大 精 深 的 学
问 所 以 我 们在 这 里 就 主 要 只 想 通 过 苏 轼 的
至 于 他 自 己 本人 是 享
。
—
他认为
,
词 作来 探 究 其 人 生 感悟 和 处 世 态 度 如此 我 们从 其 小词
,
受人 生 的 每 一 刻 时 光
36
在 玄 学方
“
”
— 创作 中 却 也 能 管中
,
尽管
“
窥豹 地 略 见 其 全 人 的 聪 明 睿智
,
”
“
”
。
闲 处 看 ? 身 长 健 但优 游 卒 岁 且 斗
, ,
比起 诗 歌和 散 文 创 作 而 言 苏 轼 的 写 词
年前
。
是起步 较 晚的
。
一般 认 为 他 在 3 岁任杭 州 7
,
清 早 当 人 们 还在 被 窝中熟 睡 之际 词 人 却 已 头 顶 冷 月 踏 着 晨 霜 启程 赶 路 了
,
,
,
通判 (神 宗 熙 宁 五 年 ) 时 才 开 始作 词
,
。
但是
:
,
、
。
此时
就在他 作 于 3 9 岁 时的 (南 乡 子 ) 中 却 已 相 当
此 刻 就极 易 引 起 征 人 的 自怨 自艾 究 竟为 何
:
熟练地 运 用 词 的形 式 来抒 写 其 人生 抱 负了
旅沸 满江湖 诏发楼 船 万 加 护
, , ,
要 这般 辛 苦 行 役 ? 人生 的 目的 又 究 在 何 处 ? 这就 自然 引 发 了 他 世 路 无 穷 劳 生 有 限 的
浩 叹 而 其 结论 也 必然 是 个 人 区 区 的 人 生 道
,
。
“
,
”
投 笔 将 军 因 笑我 迂 腐 帕 首 腰 刀 是 丈夫 ……
:
途 中注 定 会 悲 多 欢少
。
。
这 种 看似 仅 因 清 晨 赶
,
词 为送 友 人 杨 元 素 而 作
, ,
杨 为 文 臣 (时
“
。
路而 即 兴 感 发 的 叹 息 中 实 际 却 已 寓 藏 了 词
人 对 于 世 路 的 厌 倦 和 对 劳 生, 辛 劳人 生 ) ( ’
“ ”
“
任杭 州 太 守) 调 任军 职 故 苏轼 称他 为 投笔
将军
”
,
并 借此 自嘲为 迂腐 无 用 之 书 生
” “ ”
“
”
而
、
的 自悯
。
因 此 撇 开 词 中 所 表达 的政 治 蕴 含 不
“
,
从其 帕 首 腰 刀 (武 将 着 束 ) 是 丈 夫 一 语 中
“
论 (如 词 中一 度 又 再 现 了 他 致 君 尧 舜 上 再 使 风 俗 淳 的 人 生 抱 负 并 又 抒 写 了 先 是 少年 得 志 后 又 不 被 重 用 的感 慨 ) 词 人 在 下 片 中
, 、
我们就 可 读 出 苏 轼 所 素有 的 大 丈 夫 之 志
”
,
(据苏辙为 苏轼 所撰 的 墓 志 铭 中说 苏 轼 之 母
:
自 就 教 育苏轼 向东汉 的 良吏范 谤学 习 幼 亦奋厉 有 当 世 志, ) ’
。
,
,
“
公
所 说 的 用舍 由时 行
藏 在 我 袖 手 何 妨 闲 处
“
,
、
而且 这 种 志 向 已 不 仅
“
”
,
看
”
,
就 明 确表 达 了 他 欲 换 一 个 角度看 人 生
。
,
“
”
是一般 士大 夫 文 人 所 怀 有 的 文 治 理 想 并 且还 包 含 着 投笔 从戎 的 武 功 理 想
:
“
”
。
的 处 世 态度
”
,
也 就 是 说 词 人 不 想再 象 以 前
“
,
所以
,
那 样 执 着 于 在 人 生 的 大舞 台 上 扮 演 一个 认 真 的 角色 而 情 愿 退 出舞 台 做一 个 袖 手 旁
观 的 闲 人或 观众
“
,
可以这 样 认 为 由于 接 受 了 传 统 的 儒 家 思 想 的熏陶 苏 轼 人 生 观的 基 点或 主 干
“ ,
“
“
”
,
应该 是
,
”
。
因 此 在 本词 的 结 尾 他 就
,
,
有所 作 为 的 入 世 的 思 想
。
”
“
”
。
这种 思想 就
用 身长 健 但优 游 卒 岁 且 斗 尊前 健 语 与 其 之
促使他在 政治 生 活 中表 现 出 明显的 社 会 责任
感和坚 贞 的 道 德操守
,
弟 苏辙互 勉 表达 了 他 欲 以优 哉游 哉 从 容 不
,
、
迫 的态 度来对 待 人生 的 处 世 态 度
“
。
南 唐 中主
,
‘
然 而 苏轼 又 绝 非 象 他 所 自嘲 的 那 样 迂
李碌 曾有诗 道
已 依稀
。 ”
: “
栖 凤 枝 梢 犹 软 弱 化 龙形 状
,
腐 相反 却是 一位悟 性 极高 的聪 明 人
,
,
” ,
。
尽管
(《 新 竹) ) 借此 来 说 则 苏 轼 在 后 咏
踏入仕途 尚不 太 久 但 他 已 敏 锐 地 感 受 了 人
生 道途 的 坎 坷 多 艰 于 是 就 在写 了 上 面 那 首
词的同年稍 后 苏 轼 又 在 赴 密州 途 中所 写 的
,
来 的 词 中所 表 达 的 种 种 人 生 感 悟和 通 达 的 处
世 态 度 就都 已 在 这首 作 于 较早 时期 的(沁 园
,
春》 初 露 端 倪 中
悟
。
。
下面 就 让 我 们分 论 他 的 人
。
,
伽 园春) 中透 露 了 他 对 人 生 的苍 凉 感 和 倦
意
孤馆 灯 青 野 店 鸡 号 旅 枕 残
,
,
生 感悟 和 处 世 态 度
先说 其透彻 的人 生 感
, ,
:
苏 轼 对 于 人 生 的 看法 表 现 在其 诗 中 最
为 警策 的 就 是 如 下 名 句
: “
梦
, ,
。
渐 月 华 收 练 晨 霜耿 耿 ; 云 山 搞
,
人 生到 处 知 何 似 ?
,
锦 朝露团团
,
。
世路 无 穷 劳 生 有
。
,
应似 飞 鸿 踏 雪 泥 复计 东 西
,
。
泥 上 偶 然 留鸿 爪 鸿 飞 那
限 似 此 区 区 长鲜 欢 鞍无语 往 事 斤端
,
‘
微吟 罢 凭征
当 时共 客
。
.
,
。 ”
((和 子 由 淹 池 怀 旧 ) )其 意 即在 表
“ ”
。
。
达 人 生 行 踪 之 无 定 犹如 雪 泥 鸿 爪 ; 如 往深 层 发 掘 也就 是 一 种 人 生 飘 忽 之 感
,
・
长安 似 二 法 初 来 俱 少年 有 笔 头 千字 胸 中 万 卷 致 君 尧 舜 此 事 何
, ,
而 在词
中 最为 著名 的则 是《 奴 娇 赤壁怀 古》 的 念 中
“
难
? 用 舍 由 时 行 藏 在 我 袖 手 何 姑
,
,
人 生 如梦 , 一 作 人 间 如 梦 , 四 字 ( ’ ) ’
“
。
但 比起
37
诗 中的 人生 如 飞 鸿 踏 雪泥 来 词 中的 人生
如梦 却 似 乎 显 得更 加 透 彻 和 格 外 沉 重
“ ”
,
“
”
,
“
然 若 要 数其 感 触 最 深 和 悟 性 最 高 的 词 句 那 就可 推 其 彭 城 夜 宿 燕 子 楼 梦 盼 盼 所 作 的
“
,
,
,
”
.
,
尽 管这 浮 生 若 梦 之 类 的 话 前 人 早 就 说 过 (如 庄 子 如 李 白 等 等 ) 但 出 现 在 苏 轼 词 中
,
,
一
”
脉遇 乐》了
旧欢 新 怨
。
。
其 中有 云
。
,
: “
燕 子楼 空 佳 人何
,
,
,
在 ? 空锁 楼 中燕
古今如 梦 何 曾梦 觉 ? 但 有
。”
的 人 生如 梦
,
“
”
,
已 非 人 云 亦 云 的 简单 抄 袭 或
。
异 时对 黄 楼 夜 景 为 余 浩 叹
、
,
它
沿 用 而 是 融入 了 他 本 人的 人 生 体 验 和 经 历
过 他 自身 的 覃 思 深 虑
:
,
从燕子 楼的 人 去 楼 空 徒 存 其 名 说 起 推 衍 出
不 妨先看其 人生 体
,
这样一 番 人生 道理 古 往今 来无 数代 人 的 离合
遭遇和 悲 欢之 情 说 穿 了不 过就是一 连 串旋 生 而 又旋 灭 的 连续 梦 境
、 ,
:
验 苏轼 才 气横 溢 青年 得 志 刚 中进 士 就 获
得了 欧 阳 修 他 日 文章 必 独 步 夭 下 和 吾 当 避此人 出 一 头 地 的 美 誉 由 此看 来 平 步 青
”
,
“
”
“
。
可 叹世 人不 明此 理 因
,
,
“
此 只如 大梦未醒 ; 然 而 即 使是 梦 醒 之我 今
“
”
,
诅 料 世路 多 艰 风 波 迭 起 他 的大半 辈子 却 在宦 海 中跌 翻 了两 大 跟 斗 (一
次是被 贬 黄 州 另 一 次 更 远 贬 岭 南 ) 差一 点
, ,
云 似非 难 事
”
。
,
,
日在 此 动情 赋词 抒 发浩 叽 在后 人 看来 也 岂
,
? ’ 非 是 新 梦 一场 或 梦 中说 梦, 所 以
“
”
“
,
“
清醒
”
到 这等 地 步
,
,
,
“
透 彻 到 这 般 境界 苏 轼 的 人 生
。
”
,
穷老送 终 于 天涯 海 角 的海 南 岛 命 运 对他 的
这番 捉弄
“ “ ” ,
。
感 悟 不 可谓 不 深刻 矣
“
而 再从 他的覃 思 深虑
”
,
生 活 遭遇 的 荣悴 剧 变 就 自然 会
”
。
,
来讲 则 苏轼 的 人 生如 梦 思 想 又是 经 过他 的
引 发 他 人 生 如 梦 的心 理 反 响
,
而 对这 种 因
”
深 思得 来 的
。
世 上 之 人 本 有 智 愚 之 分 也有
。
,
身世 际 遇产 生 强 烈 反 差 而 引起 人生 如 梦 感 触的 情 况 熟 悉 古 典 文学 的 读 者 一 点 也 不 会
感到 诧 异
。
“
勤 于 思 考 与不善 思 考 的 差 别
而苏轼 就 明 显
,
属于 前 一 类 勤 于 思 考 的 智 者
,
。
假 设 他 的身 世
, 、
早 在唐 人 小 说 《 中记》
,
并 不 象 现 在 所见
的 那 样 坎 坷 曲 折 出 于 其 聪 明
和 多思 的 思 想 气质 再 加 上 接 受 了 儒 佛 道 多
)
太守传》 主 人 公 卢 生和 淳 于 梦 不 就 因经 历 中
过一 番 由高 官 显 爵而 衰 老病 龚 或 削职 回 乡 的
人生变 幻 从 而 创 造 了 黄粱 一 梦 和 南 柯 一
,
、
种思 想的 影 响 苏 轼恐 怕 仍 会 产 生 出 人 生 如
,
“
“
”
“
梦 的成语 ? 因 此 苏 轼 的 人 生 如梦 的人 生
”
,
“
”
梦 的感 悟 来 这样 的 推 想 自可 在 哲学 史 上 找到 证 明 如德 国 著名哲 学 家叔 本 华 据说 少
。
,
”
。
,
感悟 并非 泛泛 而 发 实 际 融入 了 他 自身 的 人
生 体验
。
,
,
老 人 在昌 化 ( 在 海南 岛) 尝 负 大 瓢行 歌 于 田
,
据 赵 令峙(侯 蜻剥 卷 七 记 载
,
: “
东坡
年时 代遇 见 悲 惨 的 事物就要 沉 思 良久 世 间为 什么 会有 这 么 悲 惨 的事 物 呢 ? 这 个 世 界 又 为 何会 充满 着诸 多 的 不 幸? 这 种 悲 天 悯 人 的 心
灵和 性格 再 加 上后 来 的 勤 于 思 索 就 注 定了
他 必然 成 为 一 位 伟 大 的 哲 学 家
,
:
间
‘
。
有老妇 年 七 十 谓 坡 云
,
:
。
‘
内 翰 (指 苏 ) 昔
,
,
日 富贵 一 场 春 梦
。 ’
坡然之
,
里 人 呼此 妇 为
。
而 佛 教 的创
。
春 梦婆
’。 ”
由此 可 见 即 使 是 那 位 文 化 程 度
,
,
始人 释 伽 牟 尼 的 例 子 则 更 加 可 以 说 明 问 题
愁 无 忧 无虑
“
,
不高 的普通 村 妇 都 已 把 苏 轼 的 一 生 总 结 为
“
他 本是 印度迎 毗 罗 卫 国的 王 子 照理是 衣 食不
。
一 场 春梦
,
”
那 末作 为 一 个 亲 历 其 事 的 过 来
“
”
,
但他在 2 9
,
岁却 因 痛 感 人 世 生
,
人 尤 其 作 为 一 位 自叹 为 崎 岖 世 味 尝 应 遍
, 、
老病 死的 诸 种苦 恼 毅 然 出 家 修行 终 于 在 菩 提树 下 静 思 成 道
,
(
“
” 。
苏 轼或 许 及不 上 以 上两
人 生 识 字 忧 患 始 ((石 苍 舒 醉 墨 堂 》 ) 的 思 诗
”
,
位 的聪 慧 也没 有 太多 文 献记载 来证 明他的 曾
经苦 思 悟 道
、
想 成 熟的 文 人 苏 轼就更会 感 发 出 越 发 深沉 的
“
“
”
,
但 从 其 文 学 创 作 中所 表 现 的
,
人生 如梦 浩 叹 了
, ,
”
。
故 其(赤壁 》 中固 已 如 词
,
佛 道 思 想 来 看 也 可 推 论 出 他 人 生 如梦 的 感悟 定 然 来 自于 他 的一 番覃 思 深虑 拍孔 云
乡
。” 。
“
”
此 而 在 其 他 词 篇 中 也屡 见 相 似 的 表 达 如 :
“
如 其(十
。
世 事一 场大梦 人生 几 度新凉
,
” 、 “
休 言万 事转
,
:
“
身 外倪来 都是 梦 醉 里无 何即是
”
“
,
头空 未 转 头 时 皆梦 (
”
等
等
。
当
其 中 倪来 和 无 何乡 即 源 于庄 子 哲学
“
”
38
《 升 的(缮性) 篇 云 庄
物之 倪来 寄 者也
, ,
: “
轩 冕 在 身 非性 命 也
,
,
煌词 云
,
: “
李 主好 书 神仙 隐 遁之 词 岂非 遭 催 多
“ ”
,
。 ”
意谓 荣 华高 位并 非 真性 本
。
( ’ 故 欲脱 世 网而 不 得 者耶 ? , 阮 阅
命 不 过是 偶 然 得 来或 无 意 得 来 的 暂 寄 之 物 其《 遥 游) 篇则 云 逍
“
,
后 集 卷 四 十 引)这 个 欲 脱 世 网 而 不 得 的 评
: “
今子 有 大 树 患 其 无 用
,
,
,
,
语 也就在 很大 程度上 说 出 了苏 轼 本 人 的 精 神
:
,
何不树 之 于 无 何 有 之 乡 ? , 列御 寇》 又 云 ( 篇
。”
,
苦恼 人 生 在 世 极不 自 由 现 实 生 活 中的 种 种
具体 境况 (它 们 由 政 治 经 济 法 律 道 德 礼
、
、 、 、
:
,
,
彼至人者 归精 神乎无 始 而甘冥乎 于 无 何有
“
,
之乡 看 其 短 短 两 句之 中 苏轼 就 借 用 了 《 庄
教 风俗 等 因 素 所 造 成 ) 固然 象 一 张 有 形 的 大
网 将 人 束缚 而 在 冥 冥 之 中 则 更 有 天命 这 一
,
、
升 的两 个 词 语 来 表 达 他 人 生 如 梦 醉 即 吾
乡 的思想 这 就 可知 他 的 深 受道 家 影 响 举他的
”
,
“
”
。
再
张更大而 无形的 大 网 将人 罩牢(如其(哨遍 ) 中 说
: “
接前文
‘
‘
遥想 公谨 当 年… … 谈笑 间 强 虏 (一 作
’
乱词 为例
。
,
其 人 间 如梦 乃 承
、 ,
“
”
此 生 天命 更 何 疑 ? , 满 庭 芳》 说 ( ’ 中
, , ,
: “
事皆
前 定 谁 弱 又 谁强 ? , 因 此 无 奈 之下 他 就 只 ) ’
椅槽)灰飞烟 灭 而来
”
而 此 段史 事 就 正 好可
,
有 依 靠 人 生 如梦 的 思 想 才 能 看破 这 红 尘
世界 和 在 某种 程 度上 (主 要在 思 想境 界 方面 )
“
”
“
”
作 人 间如梦 的 极 佳佐证一一 你 看 当年 曹操 挥师南下
,
“
方其 破荆 州 下江 陵 顺流 而 东 也
, , , ,
、
,
,
脱 出 世 网 的 囚拘
“
“
, ,
。
不 然 的 话 人生 就 会 因 自
。
,
舶妒千 里 族 旗 蔽 空 骊 酒 临 江 横 集 赋 诗 固
一世之 雄 也 而 今 安 在哉 ? ((前赤 壁 赋) ) 就连 ’
,
己 的 过分 认 真 而变 得 太令 人 烦恼 了
,
”
所以
,
,
从 总 体 上看 苏 轼 人 生 如 梦 的 透 彻 感 悟 就
既 是 他 命 宫 磨 蝎 (《 坡 志 林) 卷 一 自语 ) 的 东
“ ”
“
”
这样的千 军万 马 和 那 火 烧 赤壁 满江 红 的 辉 煌
业绩 现 今也 早 已 灰 飞 烟 灭 和 烟 消 云 散 了 那
,
,
身世遭遇 和 人生 体 验 的 思 想 结 晶 同 时 又是 他
思 欲摆 脱 烦 恼 挣 脱 世 网 的 思 想 武器
,
,
末每位普通 人的 微 不 足 道 的 人生 岂非 更 加 如 梦
似幻 般 的 飘 忽 和 渺 茫 ? 因 此 这 灰 飞 烟 灭
“
”
、
“
”
。
从前
”
一点来 看 他 的 这 种人 生感 悟未 免 显得 悲 观 和
用在这 里 大 有一 语 千 钧 之 力
,
。
而 殊 不知 这
,
,
消沉 而 且 又 显然 受到 过佛 家 四 大 皆空 和 道
家 人 生 如寄 思 想 的 影 响 ; 而 从 后 一 点 来 讲
“ ”
,
,
“
四个 字或许 却非 苏轼 的妙 手偶 得 而 是 他 受到
佛家思 想 影 响 的 产 物
:
‘ ‘
’
。
宋人 张端义 即 指 出
,
:
则 又 表 明 了 他在 面对 人 生 烦恼 时善 于 作 自我
( ’ , 赤必 词 云 谈 笑 间 狂 虏 灰 飞 烟 灭 所 谓 : 灰飞烟 灭 四 字 乃 (圆 觉 经 》 云 火 出 木 语
,
。 ’
宽慰和 自我解 脱 的 聪 明
“
‘
吃透
“
,
”
— 人 生 不 过是 一 场大梦 那末正 象 兵 书 所
,
既 然 已 经 认 定和
烬 灰 飞烟 灭
“
,
’。 ”
当然 张端 义 之 论 是 否 一 定是
,
,
云 置 之 死 地而后 生
,
”
,
世 间还 有什 么 事情 不 能
,
笃论 还 说不 准 但 至 少 从 潜 意 识来 讲 苏 轼用
,
看穿 还 有什 么 烦恼不 能解 脱呢 ? 再 换个 角度
来说 则 人生 虽 在 总 体 上 说 不 过 是 场 春 梦 但 是人 却 又 要在 这 梦 境 中生 活 几 十年 光 景 并
且还 须 脚踏 实 地 和 具 体 地 处 理 一个 又 一 个 接
踪而 来的 非 常 现 实 的 问 题 那 就 总 不 能让 自 己
,
灰飞烟 灭 来表 达 和 佐 证 其 人生 如梦 的 观
, 。
”
“
”
点 就 曾或 多 或 少 地 接 受 过 佛 经 的 提 示 和 启 发 因 此苏词 中 屡见 人 生 如 梦
江 月) : 须 信 人 生 如 寄 )
“ ”
、
“
”
,
“
”、 “
如 寄 ((西
” ”
,
“
如 逆 旅 (
“
”
) ’ 仙 人生如 逆旅 我 亦 是 行 人 , 之 类 的 话 语 》
: “
,
老 处在忧 患和 梦 幻 般 的 境界 中 吧 ? 因此 其 折
“
就是他 吸 收 了佛 道 思 想 并经 过 自己 消化 以
后才 产生 的深 思 熟 虑 之 语
,
、
衷 的 办法 便是 在整 体 的 烦恼人 生 中 尽可能
地 享其 局 部 可得 的 快 乐 ! 于 是 苏轼 终 于 又 从
“
”
:
,
。
比起李煌 梦里 不
、 “
“
知身是 客 一 晌 贪欢 ((浪淘 沙》 )
”
世事漫随 往事 已成
”
我 欲乘 风 归 去 的 出 世
” “ ”
,
”
“
” ,
返 回 了 何 似 在人
”
“
流水 算来一梦 浮 生 (《 夜 啼)) 乌
,
”
、
“
间 的 入世 景观
。
从而 形 成 了 他 珍 惜 人 生 和 依恋
“
空 还如一 梦 中 ((子 夜砌 ) 等 主 要 因 身 世 剧
,
”
人生 并 又 努 力 享 受人 生 的 每 一 时 光 的 人 生
变所引发 的 人生 如梦 来 苏轼 的 人 生 如梦 就带来了 更 加 深 刻 的 哲理 性
。
“
”
,
“
苏 轼 曾评 论 李
缘 此 就 让 我
们 接 着 考 察 苏轼 的 处 世 态
39
,
度
。
何必 因 求 全 不 成而 生 遗憾怨 磋之 情? 这 样
“
”
,
在 人 们心 目 中 苏轼 常 以一 位 乐 观主 义 者 的形象 出 现 改 的 乐 夭派
。
,
在 透彻 地通 晓 了 宇 宙 万 物 盈 亏有 常 的 道 理 之
后 苏轼 就 自我消 释 了 内心 的 苦 闷 降 而 求 其
,
例 如 林语堂 就曾 称他 为 秉性 难
,
“
,
”
“
忧 患来 临 一笑 置 之
。
,
” 。
此种 印
,
次地 发 出了 如下 的 祈愿 之 辞
里 共蝉 娟
。 ”
: “
但 愿人 长 久 千
, ,
,
象 当然 不 错 但 又 仅 说 对 了 一 半
, ,
,
这 是因为
意 谓 尽 管 与弟 分 隔 千 里 之 遥 但
。
:
究 其 底里来讲 苏 轼 本是 一位有 着 深 厚 的优患
总算 犹 能 异 地共 处于 今 夜美 好 的 月 光 之 下 这
心理之 人 因 而其 一 生 经 常 产 生 着 大 苦 闷和 大
也聊 足引 以 自我 宽 慰 的 了
、 ,
因 此 但求 人长
,
烦恼 不 然的 话 就 不 会 出现 前 面所 谈 的 种 种
“
,
,
健 心 相 印 那 就是 我 深 盼于 胞 弟 和 世 间所 有
人生 如 梦 的 深 沉感 叹 了
, ,
”
。
但是 苏 轼 的 可 贵
,
之处 却 又 在 于 他 透彻 通 晓 事 理 的 睿 智 和 善 于
中秋 之 夜 不能 团 聚 者 们 的 衷 心 祝 愿 ! 所 以 剖 析了上述 心 路历 程 我们 发 现 苏轼真 是 一 位十
,
变换 角度看 问题 的 聪 明 这 就赋予 了 他解脱 忧
患和 经 常保 持 乐 观 的 非 常 人 所 及 的 能力
,
,
分睿 智的 文 人
”
。
他 在 深 刻 地认 识 到 难 全 乃
,
“
”
。
因
。
是世 间万 物 的 规 律 的 基 础 之 上 便 转 而 变换
角 度 地看待 和 处 理 人 生 诸 种 问 题 亦 即 在 那 永 远存在 着种种缺憾 的 烦恼 人 世 中 勉 力寻 求 可能 获取 的 快 乐和 生趣
“
。
,
,
“
此 与 其说苏轼 是 一 位天 生 的 乐 夭 派 则 毋 宁
说 他是 位识透 天命 的达 观主 义 者更 加 准确
,
・
“
”
对 这 一点 我 们只 消举其 有名 的《 调歌 头 中 水
这 样一 来 苏 轼就 象
”
,
,
扔 词 或 许 就 能 说 明 问题
,
, ’,
。
此 词 作 于 密 州任
。
俗语 所 说 的 退 一步 则 海阔 夭 空 那样 自我拓 展了 享 受人 生 乐趣 的 心 灵 空 间 和 营 建 了 自得
上 其时苏轼与其 胞 弟苏 辙 已 分 离七 年
“
,
人都
知道 苏 轼 是 一 位 极 重 人 伦 之 情 的 性 情 中
其 乐的 精 神 乐园
‘
。
因 此 虽 然忧 患 经 常来 临
,
,
,
尤 早 在 未 曾出 仕之 前 他与苏辙 在旅 释 中读
到 韦应 物 宁 知 风 雨 夜 复 此对 床 眠 一 联 彼
“
,
他却能 一 笑置 之 ; 而 在 日 常 生活 中 则 他 更 懂
”
,
得 享 受 人 生 的每 一 刻 时光
, ,
”。
由 于 具 有上 述
此 十分感 动 两人 就相 约 将 来入仕后应 尽 早 退 隐 以享受 风 雨对床 之乐 ; 而在 苏轼被 囚 乌 台
“ ”
,
宽 广的 胸 怀和 通 达 的态 度 苏轼 就使 自己 免 于
成为 悲 观 主义 者 同时也 没有变 成 一位 浑 浑 噩
(御 史台 )狱 时 他 自 忖必 死 无疑 其 遗 书 中
, ,
“
”
噩或 游戏人生 的 盲 目乐 观主 义 者 而 终 于形 成
为我 们现 今所熟 悉 的这 位既 忧 患人 生 又 热 爱 人 生 既 严肃 执着 又 豁达 乐 观 的 聪 明 而 又 可
, 、 、
,
也 还念念 不忘 要 与 君(指 苏辙 ) 世世 为 兄 弟
“
,
再结来 生 未 了 缘
” 。
因此 即使 暂 且 不论 苏 轼
,
作这首《 调 歌 头》 的 政治 感慨 如何 (通常 认 水 时
为 他 自愿 调 任 密 州 实 际 处 于 并 不 得 意 的 境 遇 ) 光就他 月 圆 之 夜 人不 团 圆 的 思 念胞 弟 情
,
爱 的 东 坡居 士 形 象
认识
。 ,
。
以 上 是 我 们对 苏轼 处 世 态 度 的 一 个 总 的
下 边 就 准 备分论 他 在 失 意 状 态 和 平 常
。
怀 来说 写 作 这首 中 秋词时 的 心 境 也 该 属 于 苦
,
状态 中的 具 体 的 处 世 表现
”
,
而 因 苏 轼所 经 受
,
闷状态 的
,
。
所 以 词 中就 出现 了 照 无 寐 的 镜
“
,
“
”
过 的 政治风 浪 之 颠 簸 特别 厉 害 所 尝 到 的 崎
岖 世 味 特别 难 受 所 以 我 们就 把论 述 的 重 点 自然 地 放 在他 失意 时的处 世 态 度方面
。
“
头 吐 出 了 不 应 有恨 何事 长 向别 时 圆 的怨
”
艾 之语
“
。
但是 就 在 这 深 陷 于 烦 恼 几 乎 不 能
,
,
、
自拔的 当 口 苏 轼 那 豁 达 开 朗 的 人 生 态 度 却 登场 而 发挥 作用 了
, ,
苏 轼 自云 一 生功 业 (主 要 指 文学 事 业 )尤
”
:
“
人 有 悲欢 离 合 月 有阴
,
在于 黄州 惠 州和 澹 州三 个 时期
其被眨 黄 州 的 词 篇 进 行 分析
。
,
、
。
这 里 就拟 举
,
晴 圆缺 此 事古难全
。 ”
月 在今夜 虽 是 那 样 的晶
,
这是 因为 黄 州
。
莹 圆满 但 它 何尝 不有 阴 夭不 出和 亏损 缺 残之
时期 既 是 他 思 想 十分 苦 闷之 时 却 又是 他 文 学 创 作全面 丰 收之 时 (特别 是 词 ) 闷 可举《 食 雨 》 为 证 寒 诗
,
时? 就 连这无 情和 永恒 的月 亮 都是 如 此 那末 多情而 年寿 有 限的世 间 凡人 他 们之有 悲 欢离
,
其 思 想之 苦
,
: “
春江 欲入 户 雨 势
。
合 岂更非 合 情 合理 之 事 ? 缘 此 一 念 则 又
,
“
”
,
来不 已
。
小屋 如 渔 舟 檬 檬 水 云 里
,
空危 煮
40
寒菜 破 灶 烧 湿 苇
。
,
。
那 知 是 寒 食? 但 见 乌 衔
。
诗 其 中有 云
与 白日
。
,
: “
谁 道 使君 不 解 歌 ? 听 唱 黄 鸡
,
纸 君 门深 九 重 坟 墓 在 万 里
死灰吹 不 起
,
,
也拟 哭 途 穷
,
,
黄鸡 催 晓 丑 时 鸣 白 日 催 年酉 前没
,
。
。 ”
春雨 檬 檬 滴 居 荒村 破 灶空
,
,
腰 间 红 缓 系 未稳 镜 里朱 颜 看 已 失 … … 其 意
在 噬 叹 时 光 的流 失 和 衰 老 的 不 可 逆 转
, ,
”
厄 穷愁潦 倒 进不 能得 见君 王 退不 能 归 守祖
坟 身陷这 穷 途 末 路 的 绝 境 不 由不 令 人 心 死
,
,
。
然
而 苏轼却 因清 泉 寺下 的 溪 水西 流 偏 生 唱 出
了 谁道 人生 无 再 少 的 反 调 表 现 了 他 欲 在
“
”
,
如吹 起 的灰 烬 ! 此诗 就 表 现 了 苏 轼极 度失 不
意时的痛苦心 境
,
。
然而 苏 轼毕竟 不是 一 位 生 就 在这 常 人 不 易 忍 受 的 境
。
,
心 理年 龄 上 返 老 回 童 的 高 昂 的 生 活 意 志
,
“
”
。
活 意志脆 弱 之 人
。
但是 若 是 仅 以 生 活意 志 和 思 想 性 格 的 角度 来理 解上 两词 中所 表达 的 乐观 的 生活 理 念 则 还是 不 够 充 分 的 苏 轼 之 所 以 能 做 到
,
况中 他的达 观 的 人生 态 度却 又 帮 助 他 勇 敢地 逆 从 境中站 立 了 起 来 于 是 我 们便 在 其 词 中 到了这 样 旷达 的 作 品 读
:
。
失意 泰 然 其 实 是 得来 非 易 的 归根 到 底仍 与 前面 所 讲 的透 彻 通 晓事 理 和 善 于 变换 角度 看 待 人生 的 聪 明 睿 智有 关
,
,
,
莫 听 穿 林打 叶 声 ? 何 姑 吟啸 且
徐 行! 竹 杖 芒 鞋 轻 胜 马 谁 怕 ? 一
,
。
我 们 不 妨再 读 他 在
:
,
蓑烟 雨 任 平 生
,
。
料峭 春风吹 酒
。
黄 州 所 写 的 另一 首 长 调
为米 折腰 因 酒弃 家
。
,
醒 微 冷 山 头针 照 却 相 迎
,
,
回首向
。
,
口
体交相
来 萧瑟 处 也 无 风 雨 也 无 晴
,
此首 《 风 波 》 写 原 是 生 活 中 一 件 极 定 所
: 通 普 的小事 三 月 七 日 沙湖 道 中遇雨 雨 具
“
, ,
累 归 去 来 谁 不 遣 君 归 ? 觉从 前 皆’ 今 是 ‘ 卜 夫指 余 归
。
路
,
门前 笑 语 喧 童 稚
,
哟 准 旧 菊都 荒 暖
。
,
,
去 先 同行 皆狼狈 余 独 不 觉 已 而 遂 晴 故 : 作此 但其深 层 蕴含 却是 词 人 的处 世 态 度
。 ” ,
,
,
。
,
新松 暗 老 吾 年 今 已 如 此 ! 但 小 窗
容 膝 闭 染 扉 策杖 看孤 云 篆鸿 飞 云 出 无 心 鸟倦 知 还 本 昨 有意
, ,
,
。
处惊不 变 失 意 淡 然 任 天 而 动 坦 然 行 世
, , ,
,
,
,
。
。
你看 别人 在 一 片穿林 打 叶 的 阵雨 中 个个 狼
狈而逃 但 对 于 我 这 样 一 个 一 蓑 风 雨 任 平
生 的 人来讲 却 已 是 司 空 见 惯 见 怪 不 怪 故
而只管 吟 啸 徐 行
,
嗯 ! 归 去 来 兮 我 今 忘 我 兼忘 世 亲 戚无 浪 语 琴 书 中 有 真 味
,
,
。
“
,
。
步草
”
,
、
,
麓崎呕 泛 溪 窈 窕 涓 涓
暗 谷流 春
水
。
“
” 。
果 然 过 不 多久 夭 已 放
”
。
,
,
观 草 木 欣 荣 幽 人 自感 吾 生 行
。
,
,
晴 眼前 又 见 山 头 斜 照 在 向 人 们 招 手 了
, ,
“
且休矣
念 寓形 宇 内 复几 时 ? 不 自
、
由此看 来则 刚 才人 们 的惊惶 失 措 岂 非 无 谓之 举? 当然 在现 实 生活 中遇雨 即 使 真 的 苏轼 其人想 必 也 不 会 如 此 傻 乎 乎 地 在 雨 中踱 步
,
觉 皇 皇 欲何 之 ? 委 吾 心 去 留 谁 计 ? 神 仙知 在何 处? 富贵 非 吾 志
临水登
山
,
,
。
但知
。
,
啸 味 自 引 壶 脑 自醉
此
。
因此此词 所写 实 际 就 是词 人 坦 荡达 观 的 人 生态度
。
生 天 命更 何 疑? 且 乘 流 遇 坎 还 止
,
对 此 郑 文悼 就 评 日
,
,
: “
此 足 征是 翁
此词 虽 是 基本 隐 括 陶渊 明 (归去来 辞) 而 成 却 又 融注 了 苏 轼 自身 的 人 生 感 受 和 处 世
坦荡之 怀 任 夭而 动
。 ”
(《 评 东坡 词》 手 )
,
而 比(定 风 波) 更 加 显 示 其 崛 强 的生 命 意
哲学
腰
”、
。
其 上 片开 头 几 句 即 表 达 了 对 为 米 折
, 。
“
志和乐观 的思 想 性 格 的 还有 下列 《 溪叻 洗
山 下兰
,
:
导致 体 为 口 累 的 弃 家 出仕 举 动 的悔 恨
芽短 使 溪 松 间 沙 路 净
。
,
然 后 以 断然 的 口 吻 写 出 了 自 己 的醒 悟
以下
无泥 萧 萧 暮 雨 子 规 啼 将 白 发 唱 (黄 鸡)
。
谁道
则 写 想 象 中的 归隐之 乐 暖 琴书 的 真 趣
,
人 生 无 再 少? 门 前 流水 尚 能 西 ! 休
,
大 自然 — 景… … 它 们又 何 的美
,
这 里 有 人 情 的温
一 不 比 在 官 场 中奔波 折 腾来得 舒 心 适 意 ? 而
在词 的结 尾 几 句 词 人 更 明确 表 达 了 他 的 随
41
( 鸡》 白 居 易 《 歌 示 伎 人 商玲珑》 黄 指 醉
遇 而安 乘 化 顺 势 的 处 世 态 度
、
: “
此 生天 命 更
“
,
何 疑? 且乘 流 遇 坎 还 止
,
。 ”
意谓 我 这 一 生
,
) ’ 即 是 家, 但 经 苏 轼 的 提 炼 了 带 有 苏轼 思 想 特 色 的 警 句
,
“
”
,
此语 却 又 变成
。
那 末何谓 苏轼
:
只 要 认 准 了 天 命 就是 一 切 的 一切 且 服从
“
”
,
的 思 想 特色 呢 ?
这 就 突 出 表现 为 他 的 善于 变
苏 轼 在 咏 庐 山 的 诗 中 曾说
,
老 天 的 安 排吧 就象 那 古 代 的 智 者那 样 心 如
“
,
换 角度 看 问 题
“
。
乘 流 则 逝 兮 得 坎 (遇 到 坑 洼 ) : 则止 ( 贾 谊
不 系 之舟
”
,
”
,
“
,
横看 成 岭 侧 成 峰 远近 高低 各 不 同
,
。 ”
观察 一
“
,
座 岿 然 不 动 的庐 山 都 是 如 此 那 末 观 察 复 杂
无不 可
“
“
真 人 恬 漠 兮 独与 道 息
,
,
” 。
这些智
,
多变 的
世 间万 物就 更应 该持 这 种转换 角 度看
问 题 的方 法 了
“
。
者 乘 流则 逝 兮 得 坎 则 止
私与 己
。
, ,
。
纵 躯 委命 兮 不
。
所 以 他 在 《 赤 壁 卿 中就 劝 前
,
其 生 兮若 浮 其 死 兮若 休
。 ” 。
,
淡乎若
导 那位 哀 吾 生 之 须 臾 羡 长 江 之 无 穷 的友 人道
: “
”
深泉 之 静 泛 乎 若 不 系 之 舟 明显来 源 于 庄 子哲 学 )
“
而 这种 思想 又
客亦 知 夫 水 与 月 乎 ? 逝 者 如 斯 而 未
, ,
因 此 正 因 为 苏 轼用
, ,
尝往 也 ; 盈虚 者如 彼 而 卒莫 消长也
,
, ,
。
盖将 自
;
认命 的 思 想 武 装 了 头 脑 这 才 使 他 能 在 恶
。
”
其 变 者 而 观之 则 夭 地 曾不能 以 一 瞬 自其 不
劣 的环 境 中求得 其 心境 的 化 为 夷 从 而 虽 险
处 逆 境 而仍 保持 宁静 的心态
,
变者 而 观 之 则 物 与 我 皆 无 尽 也 而 又 何 羡
乎 ? 这 就 用 以 变 和 不 变 两 种 角 度看待 水
” “ ” “ ”
而 此 种 认命
,
“
”
的处 世 态 度 则 仍 与 他 对 人 有 悲 欢 离 合 月
“
与 月 就 能得 出 两 种 不 同 结 论 的 例 证 巧 妙 地
消释 了 友 人 的 悲 哀
。
,
有 阴 晴 圆缺 此 事 古 难 全 之 事 理 的 彻 悟 有 关
。
,
”
再 如 其 《 然 台记 》 超 中
。
,
至 于 他 的 善 于 变 换 角 度看 待 人 生 我 们
:
,
也 曾使 用 过 此 种 转换 角 度看 问题 的 方 法
它
又 可 读 他 的
说
,
.
,
“
人之 所 欲 无 穷 而 物 之 可 以 足 吾 欲 者 有
,
长 羡人 间 琢 玉 郎 天 应 乞 与 点
尽
” ,
二者 发 生 矛 盾 就 必 然 会 使 人 感 到 可 乐
,
“
酥娘
,
。
自作 清 歌 传 皓 齿 风 起 雪 飞
。
,
,
者常少 而可 悲 者 常多
“
・
” 。
但 上述 这 类 人 其实
”
,
炎 海 变 清凉
,
・
万里 归来年 愈
。
却 是一 种 游 于 物 之 内 而 不 游 于 物 之 外 的 人 因 此 他 们 只 能 自 内而 观 物 其结 果必 然会
.
少 微 笑 笑 时 扰 带岭 梅 香
,
试 问岭
。
。
,
南 应 不 好? 却道 此 心 安 处 是吾 乡 词 为 王 巩 (定 国) 的 侍妾 柔 奴 而 作
,
导 致 彼 (指物 )挟 其高 大 以 临 我 则 我 常眩 乱
“
,
王巩
。
’
反覆 的 痛 苦
”
,
”
。
而 只 要 变换 角 度 即 从 游 于
,
,
“
因 受苏 轼 乌 台 诗 案 牵 连 被 贬 岭 南 ( 广西 宾 县) 五 年 后 才 得 放 归 柔 奴 一 直 与 之 同 行
, ,
, ,
物之 外 的超 然 角度来 看 问 题 那来
, ,
“
凡物皆
,
有可 观 苟 有 可 观 皆 有 可 乐 非 必 怪 奇 伟 丽
苏轼 见到 柔奴 之后 发 觉 她 非 但 不 见 憔悴 反
而 万 里 归 来年 愈 少
“
者也
以饱
。
捕糟 嚷 酿 皆可 以 醉 ; 果 蔬 草 木 皆 可
,
”
,
更 显年 轻 娟
丽 于 是 惊
”
,
。
推 此 类 也 吾安 乐 而不 乐? 你 看 只要
,
”
,
异地 间 她
”
,
: “
岭 南 地 方 如何? 到 了 那 里 想不 想
“
轻轻 转过 身 来 重 换 一 个 角 度来 看 问 题 那 末
,
家? 想 不 到 这 位 名为 柔 娘 的 姑娘 却一 点 也
不显 柔 弱 回 答 道
,
原 先 令 人 烦恼 的 人 生 岂不 顿就 变得 无 往而 不
乐 ? 因 此 只 要 角 )给 变 人 生 境 遇 就 常 会推
一
,
: “
有 什 么 必 要 想 家? 此 心
,
安 处 即 是 吾 乡 ! 苏轼 就 以 此 为 题 材 写 下 了
”
出 柳 暗花 明 又 一 村 的 全 新 景 观
“
“
”
。
而 在说 了
” ,
上 面 这首 轻 快 风 趣 的 (定 风 波 》 借 此 我 们
。
,
这些 以 后 再 来 看 苏 轼 的 此 心 安 处 是 吾 乡
:
,
,
就 不 难 见到 苏轼 本人 善 于 变换 角度看 人 生 的 随 遇而 安 无往 不 快 的 处 世 态 度
“ ”
、 。
就 可 发 觉 它 也 是 在 用 变换 角 度 的方 法 来看 人
生 是 的 当人 们 拘 泥 死 板 地 看 问 题 时 那 末
这是 因为
,
虽 然 此 心 安 处 是 吾 乡 一 语 发 自柔 奴 之 口
,
被 贬 他 乡 流 落 异地 自然 是 件痛 苦的 事 这就
、
,
也 尽管 白 居 易 早 就 说 过 类似 的话 (其 (初 出 城
难 怪古 往 今 来 无 数 的迁 客骚 人 要 为 之而痛 器
流涕
。
留别) 诗 云
42
: “
我 生 本 无 乡 心 安 是 归 处, 其 ; ’
,
但若 变 换 一 个 角 度 来看 问 题 则 人 生
,
,
: 种 诗 《 桃杏 》 云 无 论 海 角 与 天 涯 大 抵 安 心
“
,
本 如 旅 途 世 间原 是 逆 旅(其 《 江 仙) 云 临
:
“
人
生如逆 旅 我亦 是 行 人 , 我 又 何 必 执 着 于 故 ) ’
, ,
平 凡 生 活 中尽 力 寻 觅 快 乐
,
。
而 日 常的 平 凡 生
, ,
乡不故 乡? 再退 一 步 来讲 则 故 乡 之 所 以 可
,
活 却 也 没有 辜 负 苏 轼 的 努 力 和 期 望 提 供 给 了 他 盎然 的 人 生 乐 趣
,
亲可恋 岂非 因 它 能 使 我心 得 到 安 宁 和 温 馨 ?
,
。
比 如 他就 在 徐 州 农
、 、
现今 只要 我 能 抱 定随 遇 而 安 的处 世 态 度 努
,
,
村 的 田野 里 尽 情 地 享 受 到 了 阳 光 鸟 鸣 新
力使我 心 保 持 宁 静 和 得 到 自满 自足 那 又 何
必去 问它 是 否 身 在故 乡 ? 因 此 虽 然
,
,
鲜 空 气 和 庄 稼 的 特 有 芳 香 (其 《 溪 沙 ) 中 有 洗
云
: “
“
此 合安
照 日深 红 暖 见 鱼 连 村 绿 暗 晚藏 乌
,
,
”
;
“
日
处是吾 乡 看似
”
出 自柔 奴 之 口
。
,
,
但它 实 际 却 又
而正 是 依 仗 着
暖桑 麻 光 似 泼 风 来 篙 艾 气如 薰, 麻 叶层 层 ; ’
“
是苏轼心 中酝 酿 已 久 的 思 想
,
荷 叶 光 谁 家煮 茧一 村香 , 这 岂是 久 困 于 场 ) ’
, ,
这种聪 明的 处 世 态
度 他 才 能 安 然 度过 被 贬
屋 和 自闭 于 歌 宴 舞 席 环 境 的 失 所 能 享 受 到 的 ? 又 如 一 般 人 都 喜 欢 风 清 月 白的 晴朗 天
,
黄州的五 年 艰 苦 生 活 后 来则 又 帮 助 他 挨过
了更为困 踱 的 远 放 岭 南 生 涯
,
。
气而 讨 厌雨 雪 不 断 的 恼 人 天 气 然而 苏 轼 即
,
以 上 所论 是 苏 轼 处 在 失 意 和 低 谷 状 态
使在 后 一 种 天 气 中却 也 能 寻 觅 到 别 一番 的 乐
趣 如 他 在 黄 州 雪夭 所 写 的 《 溪 沙》 这 样 洗 中
写 道 : 覆 块 青 青 麦未 苏 江 南 云 叶 暗 随 车 临
“
, ,
,
的达观 处 世 态 度 态的处世 态 度
。
。
下 面 简 单 谈论 他 在 平 常 状
,
对这 后 者 林 语 堂 曾 用 他 的
,
“
一 生是 载歌 载 舞 深 得 其 乐 两 语 来 形 容 这
”
,
皋烟 景 世 间 无
,
。
雨 脚 半 收 檐 断线 雪 床
。 ”
,
当然显 得过 分夸 张 ; 但 他 另外所 说 的 他 尽 情
“
初下 瓦跳 珠 归来 冰 颗 乱 沾 须
,
冷得连胡须
,
享受人 生 和 享 受 人 生 的 每 一刻 时 光
,
”
“
”
,
却大
上 都 沾满 了 雪 歌冰 颗 苏 轼 却 还 兴 致 不 浅 地 为 之 赋词 作诗 (而 且 其 时 正 身 陷逆 境 ) 这 就
致说对 了 苏轼 在 平 常状 态 (有 时 甚 至 是 在 失
意状态)的 处 世 态 度 此 即 尽 量 在 日 常 生 活 的每一 时刻 寻 觅 人 生 的 乐 趣 有 时甚 至 以 品
,
:
不 能不 使 人 钦 佩 此 公 的 善于 享 受人 生 了 此 我 们又 会 自然 联 想到 他 的 西 湖诗 艳 晴方 好 山 色 空 檬雨 亦 奇
, 。
。
由
: “
水 光微
味自己 的 心 境 作为 快 乐
, ,
。
欲把西 湖 比西
,
对此 且 让 我 们 先读 他 的 《 满庭 芳》
蜗 角功 名 绳 头 微 利 算 来 着 甚 干忙? 事 皆 前 定 谁 弱 又 谁 强? 且
, ,
:
子 淡妆 浓 沫 总 相 宜
,
。 ”
对 于 上 述 诗词 我 们就
,
: 都可 作这 样 的 理 解 人 生 何 处 不 可适 意 ? 只
要 你拥 有 宽 广豁 达 的 胸 襟 再 加 上一 对 善 于
寻觅 快 乐和 发 现 美 感 的 眼 睛就 行 ! 更 有甚 者 苏 轼 的 善 于 享 受 人 生 不 仅 表
现在 他 的 努 力 向 外 部 世 界 寻 觅 快 乐 而 且 还
, ,
趁闲 身 未 老 须 放 我 些 子 疏 狂
百年 里 浑教 是 醉 三 万 六千 场
、
,
,
,
,
。
,
,
。
思 量 能 几 许? 忧 愁 风 雨 一 半 相
姑
。
又何须 抵 死 说 短 论 长
,
,
。
幸对
江南
“ ”
表 现 在 他对 自 己 心 境 的 玩 味 和 欣 赏
,
。
通过 这
清 风 皓 月 苔 菌展 云 幕 高 张
满 好 千 钟 美 酒 一 曲 《 庭 芳)
,
,
。
种返 求诸 内的 精 神 活 动 他 也 同 样 使 自己 获 得 了愉 悦 与 满 足
:
“
”
。
,
。
例 如 他 有 这 样一 首 题 为
“ ”
上 片 向
人 推 出 自 己 及 时行 乐的 理 由
,
自述 的 《 乡子》 亦 有 题 作 和 杨元 素 的 ) 南 (
:
。
人生苦 短 事 皆 前 定 因 此 有 什 么 必 要 去为 浮
,
词
名虚利 而 干 忙 ? 且 不 如 让 我 趁 着身 尚未 老 的
当 口 尽 情 地享 受 生 活 ! 有 了 这 样 的 思 想 出
,
凉 草 碧 纱厨 一 枕 清 风 昼 睡 余
, ,
,
卧 听 晚 街无 个 事 徐 徐 读 尽 床 头 几
发点 就 自然 而 然地 导 引 出 下 片 所写 的 行 乐 画面 面 对 着 清风 皓月 席 地幕 天 举杯 吟 唱
此乐何可 胜言 !
正 是 源 于 上 述 词 中 所 表达 的 人 生 须 当 及
:
, , ,
,
卷书
。
一
搔 首 赋 归软
。
“
”
,
自 觉功
,
名 懒 更疏
。
若 问 使 君 才与 气 何 如 ?
,
占得 人 间 一 味 愚
此 词 上 片写 其 昼 寝 及 醒后 读 书 之 乐 显
时 乐的 思 想 苏 轼 就 在 普 通 人 习 以 为 常 的 行
,
得 多么 从 容和 闲 适
。
下 片虽(下 转第 4 页 ) 9
43
杜甫 晚年 作五 律 (屏 迹三 首 》 其 中有 用
,
“
实 乃 情理 之 必然 注
:
。
存吾道 幽 居 近 物情 失 学 从 儿懒 长 贫 拙 任妇愁 百 年浑 得醉 一 月不 梳头 衰年 甘屏迹 幽 事供 高 卧 等语 抒写其坚 守 直 道
” 、 “
,
,
” 、 “
,
”、 “
,
”
,
、
¹ ( 放 翁 题钱 》 四 ( 跋 东 坡帖 》 卷 º (菩 澳 渔 隐 丛 话 》 集卷 三 十 后
»
甘于贫贱 的 高 洁 情 操 和 友 侣 山 水 不 拘 形 迹
的洒落襟怀
子美
。
、
苏 轼对此诗极为 欣 赏 认 为 它
,
,
也道出了 自 己 的生 活 情 状和 人 生态 度 其
¼转 引 自孔 凡 礼 点校 ( 苏轼 诗 集》 中华 书 局
,
梳头
日
:
‘
。
’
动
曰
‘
:“
‘
用 拙存 吾 道
,
・
・ ・
・ ・
一月 不
。 ’
19 8 2
年版 第
,
2 19 2
页
子瞻云
:
‘
:
此东坡 居 士之 诗 也
,
或者
’ ,
½ ( 鹤 林玉 露 》 十 一 卷 ¾ ¿ 见 ( 诗 人玉 屑 ) 卷 一
此 杜 子 美 《 迹) 诗 也 居 士 安 得 窃 之 ? 屏
… … 今 考 其诗 字 字 皆居 士 实 录
,
居士 日
是
— 今体诗 的特 点 及 其对 宋 人 的 影 响 》 刊 于 程 千 帆 等 著
,
À 莫 砺 锋 文 ( 老 去 诗篇 浑 漫 与
:
,
论 杜 甫 晚期 年版
则居士 诗也 子 美安 得 禁吾 有 哉!
,
”
’
此 虽 为谐
“
( 被 开 拓 的 诗世 界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
19 9 0
谑之 言 却 从 一 个 角 度 反 映 出 苏 轼 对 杜 诗 的
Á 陶望 龄 《 庵 集 与 袁 六 休 书 》 歇
热爱及 其 原 因
”
,
。
苏轼 和 杜 甫 都 有 致 君尧
,
,
,
陆 游 ( 施 司 谏 注 东 坡诗 序 》
À ( 四 溟 诗话 》 养 《 一 斋诗 话 》 0 (东坡题跋》 二 卷
舜 的抱 负 独 立 不 倚 的 人 格 也 都 有飘 泊 天
涯的磨难 和
政 治 失 意 后 的 自遣 尽 管 在 表 现
程度和方 式 上 有 着差 异
,
。
在 诗艺 上 两人 都
,
,
有不懈 的追 求 较 为 一 致 的 审 美 趋 尚以 及 超 卓的成 就
。
因 此 苏 轼 喜 爱 杜 甫 学 习 杜甫
V
、、
,
,
,
( 责任 编 辑
振
业)
了 、了
、了、了, 曰 尸、厂、以一、厂、以一
、 了, 曰产、了、穿 、 丫~ 、 厂、Z ,
,
(上接第 43 页 ) 有 几 分 牢骚 但 总 起来 看则 仍
发现 其美 感 和快 乐 又 能 退 而 返 其 内 地 在 其
是在对 自己 疏 懒 闲 适 的 心情 作孤 芳 自赏 式 的
玩味
, 。
自身 心 境 中酿 造 那 种 自得 其 乐 的 心 态 以 供
“
而 在 这 种 品 味 玩 赏 自我 心 态 的 精 神 活
,
反当
。
” 。
所 以 根 据 上 述 情况 来 说 林 语堂 称
”
,
,
,
动中 我 们 岂不 明显 感 到 了 词 人 的 自得 其 乐
再如
:
,
他是 个 秉性 难 改 的 乐 天 派
的
,
“
确是 很 有 道 理
清 夜 无 尘 月 色如 银 酒斟 时 须
满十 分
,
,
通 过 以上 分 析 我 们对 于 苏 轼 的 人 生 感
。
浮 名 浮 利 虚 苦 劳神
,
,
。
叹
。
悟 和处 世 态 度 就 有 了 大 略 的 了解
,
。
我 们认
隙 中驹 石 中 火 梦 中 身
几时 归去
, ,
,
。
虽艳
,
为 苏轼是 中 国古 代 文 化 所 孕 育 出 来 的 一 位
文 章 开 口 谁 亲 ? 且 陶 陶 乐尽 天 真
智 慧人 物 他 不 但 为 文 学 史 创 造 了许 多 精 品 文学 而 且 在 如何 对 待 和 处 理 人 生( 尤其是 人
,
,
作个 闲 人
。
。
对 一 张琴 一
,
壶酒 一 澳 云
( (行 香 子) )
:
,
生 中的 逆 境 困 境) 方 面 也给 他 以 后 的 无 数读
、
词 中 虽 有 较 浓 的 说 理 成分 但 总 体 上 则
还是在 玩 味 自 己 的 心 境 如 此 清 夜 如 此 月
书 人 以 启迪 和 榜 样
。
尽 管今 天 的 人 们并 不 全
, ,
部认 同他 的人 生 哲 学 和 处 世 态 度 而 其 人 格
色 如此 美酒 且 让 我 彻 底 地 摆 脱浮 名虚 利 的
,
,
牵拘 在 夭真 的 精 神 状 态 中领 略 人 世 的 快
乐吧 缘 此 词 人 又 一 次 在 闲 适 的 心 境 中构
。 ,
,
“
”
类 型 也早 就 失 去 了 现 实 意 义 但 放 在 封 建 时 代 的 历 史环 境 中看 苏 轼 却 无 愧 为 一 位十 分
,
聪 明睿 智 的 杰 出 文 人
。
筑了 自我 满 足 的 乐 园
, ,
。
所以 苏 轼 真 是 一 位享 受 生 活 的里 手 行
( 责任 编 辑
梁
澳)
家 他 既能 在 极 其 平 凡 的 生 活 中别 具 慧 眼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