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老人的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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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国 内其他大 江大河一样 ，每年的９ 　 日哈尔滨市　 ９２ ９９

都要在松花江边举行 “ 关爱母亲河 ，我们在行动”的活　

动 。当我看 到上 万志 愿者戴 着小红 帼在 松花 江滩地 上拾　 捡垃圾 污物 ，众 多耄 耋之年 的老人 ，佝偻 着 衰老 的躯体　

乘船来到青年之家怀旧。但这一次因江面严重变窄 ，使　 他仉全家 的行程 ，有 三分之二 以上是在滩 地上走着去 的。 　

水波 连天 的松 花 江 已经风 光 不再 。这 次５ 年 后 的怀 旧 ， ０ 　

也参 与 其 中的场景 ，不禁 感慨 万千 。我这 个年 已半 百 、 　 生在 松花江 畔的哈尔 滨人 ，面对 着 日渐 枯瘦且 浑 浊 、沙　 滩裸 露 、垃圾遍 地 的松花 江 ，真 的应 为母 亲河 今 日的悲　 惨境地而落泪。 　

使 韩福林老人情绪低落 、感触频多。 　 据韩 福林 老人 回忆 ：松花 江 的 日见枯 瘦 ，始 于上世　

纪７ ０年代，到２ｏ 年９ ｏ６ 月江面宽只剩下约５０ ０多米 ，其现　 状惨不忍睹。那么为什么作为中国７ 大江河之一 的松花　

江 ，在几 十年 中竟发 生 了如此 的巨变 ？我在 另一个 古稀　

哈尔滨是一座部分从滩涂上发展起来 的城市。今天　

沿江 大片的城市 建设用 地 ，历史上 大 多是滩 涂 。但 我们　

之年的老人那里找到 了答案 。 　 年届７ 的李锡 祜 ，退休前 是哈 尔滨 市水利 局 的总工　 ０ 程师 ，现被哈 尔滨 市滩涂 管理办公 室聘 为顾 问 。李老对　

松 花江近几十年 变迁的描述 ，则更 有技术层面的高度。 　

多年来 向滩涂索 取 的太多 ，给予 的却 太少 ，甚至 是长年　

累月的伤害着滩涂。以沿江滩涂的环境卫生为例 ，哈尔　 滨市城区在松花江１５ ０ 　 ． 米常水位时 ， １Ｏ 其相应的滩涂面积　

为２ １ ９ ｌ． 平方公里 ，在这 占了市 区面积近 二十分之一的面　 ０

李老在参 加完 这次 活动后 告诉 我 ：松花江 哈尔 滨段　

是平原地 区，平原地 区河流通　 是 河深较 浅 、河 面宽 阔。 净 　 因此松 花江 哈尔滨段 的滩 涂较 多也是 正常 的 。说 话 、做　

积上 ，每年都要产生几十吨的各种垃圾 ，这些垃圾大部　 分是游人带入滩地的。因此 ，管理部门每年要投入大量　

的人 力 、物力进 行 清理 ，但 在 没有 专项 经 费 的情况 下 ， 　 “ 发动群众 ”就成 了无奈 的唯一选择 。 　 而城 市 中的公 众——尤 其是 老年 公众 ，正 在成 为各　

事 十分严 谨 的李 老 ，在 查 阅了历史 上 的水文 资料后 告诉　

我 ，在 １５ 年松 花江 是 中水 年份 的水位 下 ，韩福林 老人　 ９１

就 可 以划 船从南岸 的防洪纪 念塔

直 达松 花江北 岸太 阳岛　 上的极乐村， 是那个年代松花江水波连天的明证。 　 学 术界 的分析 认为 ，松花 江从 １ ０ 代开 始 日 枯　 ９ 年 ７ 见

瘦 的原 因很多 。但江边 这些 长期关 注松 花江生 态 的老人　

种公益性活动的主体。他们在这次 “ 关爱母亲河 ，我们　

在行 动” 中的表 现 ，尤其 是深思 ，令我 耳 目一 新 ，为之　

一

震。 　

曰见枯瘦的原 因 　

韩福林——南岗区老年志愿者协会宣传部长，也是　

哈尔滨市 十大杰 出老 人之一 。这位７ 岁 的哈 尔滨市铁 路　 ７ 局退休干部，这次活动的积极组织者和参与者 ，向我讲　

们 指出 ：松花江于流 的两个 主要 源头之一 的第 二松花 江 ， 　 近几 十年 的 自然生态 没有 大的变 化 ，只是人 为 的建 了多　

个可能污染水体的化工厂 ；而嫩江 自然生态的变化 ，肯　

定 与大兴 安岭 的采伐 有关 。因为全 社会 都 知道 ，森 林是　

“ 绿色水库” ，是可以调节年际间江河径流的。 “ 　 下雨就　

是 洪水 ，不下雨 就是 干河 沟” 的现 象 ，通 常不会 出现在　

有森林 的地方 。 　

起了他在哈尔滨市生活的６ 年中，目睹的松花江的变迁。 ４ 　

１ １ ９ 年夏天 ，２岁 的韩福林 与妻子带 着手 风琴 ，从　 ５ ２ 哈尔 滨历史 上开 埠就 有 的 中央大 街北 端 松 花江 边划 船 ， 　

直接到 江北太 阳岛上 的极 乐村 （ 后改 称青 年之 家）去 过　 团组织生 活 。那时 的松 花江是 水波连 天 ，绿草 抚岸 ，碧　 波荡漾 ，渔舟唱晚 。 　

由于学术界对松 花江水 日见枯瘦 的其他 原因 的分析 ， 　

如大气进入干旱周期等都是定性的，而惟有对大兴安岭　

采 伐森林 有定量 的数 据 。为此 ，我 根据 这两 位老人 的记　 忆 ，对大兴安岭 的采 伐史专门进行 了调 查。 　

而２０ 年夏天，已过古稀之年但仍十分健康且热爱　 ０１

生活 的韩 福林老人 ，与老 伴带 着全家 十来 口人 ，叉一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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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１６年大 兴安 岭通 了铁路后 ，在林 业部 门的 “ ９４ 努　 力 ”下 ，那 里 的木材就 开始被 成火 车 的运 向内地 ，原始　 森 林遭 遇 了灭顶 之灾 。本来 利用 过 熟林 是 人类 的权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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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由于我国学习了前苏联 的皆伐经验且不搞迹地更新 ， 　 使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至上世纪９年代初已被砍伐殆尽， ０ 　 更有部分平缓地带 已被垦荒后耕种。资源危机 、经济危　

困 、无林可 采 ，是今 日大兴安岭经济社会 的真实写照 。 　 这些 ，就验证 了这 些老 人共 同 的感 受 ：松花 江近 几　

十年上游下暴雨就是洪水 ，不下雨就 日

渐枯瘦 ，肯定与　

上 游大兴安 岭砍伐 树木有关 。否则 ，国家也 不会在 ’８ ９ 大　 水 后投 巨资搞天然林保护工程 。 　

虽然哈尔滨市 为了解决江水枯瘦等问题 ，已经在距　

市 区下 游加 多公里 的大顶子 山建 了航 电枢 纽工 程 。但 这　 个 倍 受争 议 、力 图 在２０ 年秋 天 还 “ 花江 水 波 连波 ” ０７ 松 　 历史 原貌 的工程 ，它所形成 的宽阔 水面 ，毕竟 已是 人工　

的 了。 　

’８ ９ 大水后 ，来松花 江边游 泳 的老 人 ，兴起 了上 岸后　

我们 必须 肯 定 当代 人 急于 恢 复生 态 的初 衷 和努 力 。 　 但建 了截 断松花江 的工程 后 ，对鱼 类 的回游 和江水 的 自 　

用 自 的清水冲 洗身体 的风 气 ，因为江水 不仅气 味刺鼻 ， 带 　 而且皮 肤过敏 的人 ，在 松 花 江 游 泳 后 ，身 上 长 出 一 些　

净 ，究竟会产生多大影响？那时在一潭静水 、没有浪花　

的松花江 哈尔滨段 上 ，还 能不 能感 受歌 唱家关 贵敏 的 著　

红 颜色 的斑 疹 。很 多 因工作 需 要经 常 下水 的船 员 ， 　

脚 趾 缝 经 常溃 烂 。而 ２ ０ 年 １ 月 吉 化 污 染 后 ，２ ０ 年　 ０５ １ ０６ 春 季 开 江 时 ，在 太 阳 岛 斜 拉 桥 下 ，有 几 百 斤 野 生 江　

名歌曲 《 浪花里飞 出欢乐的哥》 的意境？三代在松花江　 灾 上行船的于恩军强调 ：流水才能不腐啊！没有浪花、急　

流 与河床 的摩擦 、碰撞 、交换 ，还 有 江水 的 自净 吗？ 更　

鱼在沙滩上腐烂 了。 　 为 此 ，身兼 哈尔 滨市 水环 境研 究会 理 事的业 内人士　 李 锡枯 老人解 释说 ：水 质在 Ｉ及 Ｉ 以下 时 ，是 不可 以直　 Ｖ ｖ 接与皮肤接触的。而松花江哈尔滨段经常是Ⅳ类 、ｖ类　 甚 至是 劣 ｖ类 水体 。因此 ，老人们 只好 逐 渐离 开这 条哈　 尔滨的 “ 龙须沟 ” ，而另寻颐养天年 的方 式去 了。 　 对松 花江 的治 污 ，这 些 老年 志愿 者们 的见 解更 有其　

何况沿江的排污早已远远超出了松花江的自 净能力呢？ 　

污染的治本之道　

话 题一 引 向松 花江 污染 ，这些 很 有文采 和专 业 知识　

的老人们都开始激动起来。 　

很 有 优患 意识 和 整体 环 保 观念 的 韩福林 老人 强 调 ： 　

哈尔滨人一说松花江水污染 ，就说 吉林化工厂排污。但　 据他了解 ：松花江哈尔滨段仍有很多排污 口。于恩军等　

众多船员 ，建议 我租 一条船 ，从 中 央大街 的纪念 塔 至太　 平庄这 几十公 里走 一遭 ，看 看沿 江还 有多 少小 造纸 厂在　

偷排 污水 。至 于沿何 家沟 药厂 的排 污 ，更 是被 业 内人士　 经常挂在嘴上 。 　 沿江 老人们 对松 花江 污染 问题 的

尖锐 看法 ，源 于严　

独到之处：目前 ， 松花 江流域建了污水处理厂但运营不　 起 的矛 盾 十分 突 出 ；而 该流域 治 污最 紧迫 的 ，就是 治理　 吉林化工厂排放的化学污染。那里既然有完备的污水处　

理装置 。就应 让其 产生 的污水 达 标排 放 。对一 次不 达标　 排放 的 ，惩处 的力 度要 达到 官丢 帽子 、企 业破 产 ，直至　

把有关责任人绳之以法 。没有这个力度，只靠环保部门 　 的排污就收费 ，肯定是不行的。 　 这些 志愿 者老 人强 调 ：必须 让 我们这 些长 年 生活 在　

松 花江边 的人 。来参与 松 花江 的保 护 、监 督 与执 法 ，我　 们对江水质量的切身感受 ，比任何环保指标都准。要建　 立一 系列 的刚性 措施来 保证 把松 花江 的点 污染 源都 消灭　 在各个排 污 口，不流入松花江 。 　 短 短一下 午参 加 “ 关爱母 亲河 。我们 在行 动 ”的活　

动 ，竞 听 到沿 江老 人这 么 多 的忧 思 ，是 我 始料 不 及 的 。 　 当我问及 这些 老人 对松 花 江有 哪些 企 盼时 ，韩福 林老 人　

重 的污染 ，早 已威 胁 到 了他 们在 这 里世 世 代代 的生 活 。 　 上世纪 六 、七 十年 代 ，在 松花 江上 游泳 的人 多 的像 “ 煮　

饺子” ，而今天则越来越少。从这些老人各自的看法中我　

捋 了捋 ，水少 只是次要 原因 ，最重要 的还是污染 。 　

的企盼竟是：他正在全力以赴的健身，他想像他的老母　

亲一样活 ￣ ９ 岁 ，那 时他 最想看 的是能还 松 花江 “ 波　 ］ １９ 水

连天 、绿草抚岸 ，碧波荡漾 、 舟唱晚” 的历史原 貌。 渔 　

而 李锡祜等 业 内人 士 的企盼则 更专 业一些 ， 他在有 生　

之年最希望看到的是 ：所有的点污染源都能得到真实 、 　 可靠、有效的治理 ，所有的污水都能达标排放。他们强　

调 ：随着 科技 进步 、财富 积 累到一 定程 度 ，松 花 江 的污　 ． 染一定会 解决 ；老 省长李 范五 、老市长 吕其 恩未 竟 的夙　 愿一定 会在我 们这 代人 的有 生之 年看 到 ，愿松花 江重 新　 成为哈尔滨人的骄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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