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自我本我超我_
第8卷 第4期2006年12月
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Anhui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SocialScience)Vol.8 No.4
Dec.2006
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解析
《献给艾米丽的玫瑰》
洪增流,郝 燕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摘 要:《献给艾米丽的玫瑰》是美国南方著名作家福克纳的代表作之一。该小说中人物的心理刻画和性格描写与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在故事情节发展的过程中体现出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的冲突。通过运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分析小说中的人物,指出了他们在小说中的地位和作用。从这一全新的角度阐释了主人公艾米丽与当时社会产生
的矛盾与冲突及其成因,并深入地揭示了小说的主题。关键词:艾米丽;弗洛伊德;本我;自我;超我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101(2006)04-0028-04 《献给艾米丽的玫瑰》是美国南方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福克纳的代表作之一,它生动地描绘了一个南方旧社会没落贵族后裔艾米丽小姐的形象。这部小说以其独特的叙述艺术手法和多元的主题思想引起了诸如肖明翰、陶洁这些国内知名学者的广泛关注。对于这部小说,他们大多探究主人公艾米丽・格里尔生的悲剧原因,深入分析当时的南方社会以及福克纳的思想,尤其是他对传统与变革复杂而矛盾的态度。研究方法也仅囿于作品中所表现的人道主义、女性主义等范畴。而本文旨在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通过对小说中几位主要人物的分析来揭示小说的主题。笔者认为在一定程度上,艾米丽与当时社会的诸多矛盾与冲突可以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进行解析,这一新的解读能让读者深入地窥探人物复杂深透的心理真实。
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1923年)一书中,对其人格结构理论进行了详实的阐述,他将早期的心理结构表述为由“本我”(id)、“自我”(ego)、“超我”(superego)三部分构成的人格结构。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是一种动态的能量系统,它一旦形成,便处于不断的运动变化与发展之中。人格结构三部分在整个精神活动过程中始终处于相互作用、相互矛盾和相互融合的状态,它们之间形成了特定
的人格动力关系,三者的密切联系和沟通使人的基本需要得到满足,使人在道德约束下实现理想和目的,如果三者失调,人就会处于不正常的状态。笔者认为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解析《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中的诸多矛盾正合卯榫,作品中的三类人物分别对应着人格结构中的三个层次:艾米丽象征着“本我”,她的堂姐妹和新市议员象征着“超我”,而杰弗镇的市民则代表着“自我”。
一、“本我”——艾米丽
在人格结构的三大系统中,“本我”位于最底层,靠遗传获得,是人体结构中内在的东西。在弗洛伊德看来,“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本我”的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生存及繁殖,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觉察。可以说,“本我”反映人的生物性一面,是一种动物性的本能冲动,尤其表现为性冲动。弗洛伊德晚年把本能又分为性或爱的本能和死的本能两种,他认为前者不仅包括不受约束的性本能和目标受约束的本能冲动,而且还包括自我生存本能和自我保存本能;对于死的本能,施虐狂可以作为它的代表,这种本能代表着破坏和恨的力量,它的任务就是把机体从生命状态回复或倒退到
收稿日期:2006-10-10
作者简介:洪增流(1949—),男,安徽庐江人,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第4期 洪增流,等: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解析《献给艾米丽的玫瑰》
先前的无机状态。在《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中,主人公艾米丽小姐可以看成是“本我”的体现,她的行为仅遵循“快乐原则”,即避苦趋乐,消除使人感到痛苦和不适的紧张体验,在生活中,她不理会社会道德等外在的行为规范,不断地诱使“自我”满足她的快乐欲望。正如小说中所描述的:“她把头抬得高高……,仿佛她的尊严就需要同世俗的接触来重新肯定她那不受影响的性格。”这表露出艾米丽从不考虑自己欲望的现实可能性和道德性,只要她认为能够给她的心理或生理带来快感,哪怕是毫无理性的事情,她都会毫无顾忌地去做。为了形象地表述,弗洛伊德打了一个比喻:本我是匹马,自我是骑手。艾米丽正是一匹失控的马,她的生活愿望被压抑后的极端病态生理所带来的变态行为是一种没有分寸的疯狂。
作为“本我”的化身,艾米丽代表着原始的冲动和各种本能欲望,特别是性的欲望。身为女性,她的内心必定藏着和普天下女人同样的情怀,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慕。然而这种生命的本能和欲望没有其宣泄的机会。从小说可知,艾米丽的少女时代是在父亲的“细心呵护”下度过的。父亲拒绝面对家道败落的现实,仍然以贵族自居,希望有朝一日能招个门当户对的女婿给女儿以贵族应有的荣耀,于是他用马鞭“赶走了”她所有的追求者,破坏了她所有能过上女人的正常生活的机会。父亲这份过度的爱给艾米丽的心灵以及人格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尤其是在爱情上,使她对男性的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所以父亲去世后,她的这种欲望得到复苏,迫切地期望找一个真心爱着她的男人托付终身。凭着一时冲动,她把目光投向了荷马・巴伦,一个身为建筑公司工头的北方佬。由于两人在地位和经济上的差距,这桩婚事遭到了周围人的不满和指责,但艾米丽却义无返顾,决定下嫁给荷马。选择荷马一部分是因为艾米丽长期受父亲的管制,缺乏对生活尤其是爱情的体验,她将婚姻看作是一场浪漫的游戏,以至于天真地相信荷马能给自己带来父亲所不能给予的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另外,作为“本我”的体现,艾米丽的性格中也存在着本能的另外一个方面——死的本能。弗洛伊德认为死的本能主要表现为求生的欲望,当它向外表现的时候,它是仇恨的动机,成为侵犯、破坏、征服的动力。可以说,艾米丽的变态心理正是性的本能因受到外部和内部挫折剥夺所引起的一种非常规的满足。由于贵族家庭等级森严,父亲在世时,艾
米丽一直对父亲唯唯诺诺,受到父亲的控制,现在她从父权的桎梏下得以解脱,决定利用新近获得的自由改变受压迫的命运,甚至渴望主宰他人的命运,成为控制者。于是她选择了一位在经济和地位上都比自己低下的男人,想以此为资本来控制他。但后来她发现这位来自北方下层社会的荷马并不容易驾驭,他生性放荡不羁,待建筑工程竣工之后就有弃她而去的可能。而最让艾米丽难以接受的是,荷马有着同性恋倾向,“喜欢和男人来往”,是个“无意于成家的人”。这种种因素使她失去理性,将
自己的未婚夫毒死,并把他的尸体藏在自己的闺房中,每夜拥之入眠直至她死去。正如小说题目的一种解读方法,荷马成了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一朵永恒的玫瑰,这让艾米丽感到她将可以与荷马长厢厮守,可以挽留一份永久的也是唯一的爱情,同时她想控制荷马和报复父亲的欲望也得到了满足,给她带来无穷的快感。
二、“超我”——艾米丽的堂姐妹和新市议员
在小说中,艾米丽的堂姐妹和新市议员可以看成是“超我”的体现,他们是道德与权威的象征,是社会文化传统的卫道士。弗洛伊德认为“超我”是人格中社会性的一面,代表着社会道德对个人的规范作用,其主要作用是压抑本能的冲动,按照社会道德标准监督“自我”的行动。“超我”不顾现实的得失,按照“道德原则”行事,是人格的高层领导,它以良心、道德理想约束“自我”,影响“本我”。在某种意义上,艾米丽的堂姐妹和新市议员在小说中是以反面人物的形象呈现的,正如“超我”会时常以道德原则警告“自我”不能答应“本我”的要求,他们也采取种种手段企图阻止艾米丽的欲望在现实中得到满足。
艾米丽的堂姐妹同她的关系十分冷淡,毫无亲情可言,她们之间没有多少来往,而且艾米丽的父亲因产权问题曾同她们发生过争执。从小说的叙述中读者可知,作为格里尔生家族仅剩的几个亲戚,她们甚至都没有出席艾米丽父亲的葬礼,她们的露面要么是干预她的婚事,要么为她办丧事,总之,她们带给艾米丽的总是痛苦和悲哀。可以认为正是这些亲戚将艾米丽和荷马的爱情扼杀在襁褓中。作为“超我”,她们自动地成为了严厉的检查官,绝对不准“本我”的原始冲动和各种本能欲望,尤其是性欲抬头。在艾米丽的父亲去世后,她们企图承担起父
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8卷
亲的角色,想按照她们的意志安排艾米丽的命运,而艾米丽的父亲是维护南方等级森严的旧秩序的代表。一方面,他毫不顾及时代的变更,仍然沉浸在昔日的贵族梦中,自持甚高;另一方面,他竭力推崇封建的父权制,“父为子纲”的观念在他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他认为自己是家庭中无可争辩的主宰者,女儿艾米丽对他来说只是一份私有财产,在女儿面前,他就是权威,就是上帝,有权控制她的一切,乃至她的命运。正是他的这种道德观促成了艾米丽的悲剧,让她年过三十还独守闺中。因此在小镇人的眼里,这些作为父亲替身的亲戚们同样异常地保守顽固,令人难以容忍。
在另一方面,可以说小说中的新市议员是新社会道德和权势的代言人。他们在小说中被提及过两次。第一次是他们前往艾米丽的家中收税,作为新势力的代表,他们蔑视传统,全然不顾上一届镇长对艾米丽免税的特惠政策,也不考虑她作为没落贵族的悲惨境地,仍然坚持她纳税的义务。另外,对于艾米丽屋中发出的腐臭,他们曾开会提议“通知她把屋子打扫干净,限期搞好,不然的话……”虽然新市议员们试图维护的是社会公认的道德准则,他们的举止也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但在众人的眼中,他们同艾米丽的亲戚一样冷酷无情,没有考虑到像艾米丽这样生活在特定的历史时空内的人无奈的生存境遇,以及社会变革的冲击给艾米丽这一阶层的人造成的精神创伤和心理扭曲。
值得庆幸的是,作为“本我”,艾米丽的本能欲望和原始冲动是不甘心受到“超我”的压制的,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求机会摆脱“超我”的束缚。而当这种摆脱压抑的欲望日趋强盛,以至超出“超我”的控制能力时,“超我”也只得顺从“本我”的要求。正如小说中艾米丽的堂姐妹和新市议员们最终也不得不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离开。
“本我”的意图,另一方面也正视外部现实世界的条件,区分主观心理世界与客观现实世界,从而能动地支配人在现实世界的活动。在这篇小说中,杰弗镇的市民是福克纳精心设计的故事叙述者,他们可
以看成是“自我”的象征。笔者认为他们是小说中最为理智的因素,是现实世界的代言人,他们感情丰富,有血有肉,只有他们才可称得上是活生生的人。在市民们眼里,艾米丽地位高贵显赫,是南方贵族辉煌历史的纪念碑,是昔日南方神话的化身,为此,全镇人竭力去呵护她,想留住这份美好的回忆,以了他们的怀旧之情。因此,不能说市民们对艾米丽的敬畏和尊重源于发自内心的“爱”,而是仅仅把她当作一种传统来维护,这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从文本可知,市民们对艾米丽的同情、关心和理解贯穿了小说的始终。在她父亲过世时,“人们倒有点感到高兴,到头来,他们可以对艾米丽表示怜悯之情了”,他们相信孤单贫苦的生活会让艾米丽“变得懂人情”,妇女们还准备到她家拜望,“表示哀悼和愿意接济的心意”。对于艾米丽固执地要留下父亲的尸骨这一怪诞行为,同乡人“没有说她发疯”,“相信她这样做是控制不了自己”。而当荷马这位拿日工资的北方佬侵入艾米丽的生活时,他们忧心忡忡,称“可怜的艾米丽”,因为荷马正如小说中的意象“老鼠”,对于艾米丽乃至整个南方都是一种瘟疫。艾米丽身为南方贵族,却愿意下嫁给一个来自下层社会的北方佬,这种行为没有能维护格里尔生家族应有的尊严,众人视之为“全镇的羞辱,也是青年的坏榜样”,他们满心希望艾米丽能回心转意,将自己从这场“越轨”婚姻中解脱出来。其实在艾米丽离世之前,镇上的人就已经揣测到事情发生的原委,但他们并没有将艾米丽作为杀人犯绳之以法,而是任凭这一切发生发展,想竭力维护她作为贵族的高贵和尊严。对于屋里散发的腐臭,他们没有进行调查,甚至都不忍心“打扰艾米丽小姐”,而是在晚上偷偷在她家的地窖和所有的外屋里沿着墙角撒上石灰。另外,也没有人对荷马的突然失踪提出质疑。在参加艾米丽的葬礼时,镇上的人为她献上了鲜花,老一辈们大多穿着南方同盟军制服,以表示对艾米丽这座陨落的纪念碑的“敬慕之情”。这些革命先辈已把艾米丽看成自己的战友,在他们眼里,她和荷马的婚姻不是爱情的结合,而是刚刚结束不久的内战的延续,艾米丽不负众望,在这场民族的冲突中获胜,这让曾为同盟军的革命先辈们感到相形见绌,因此与普通市民相
三、“自我”——杰弗镇的市民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自我”处于“本我”和“超我”之间,是从“本我”中分化出来,充当“本我”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它是调节本能要求与现实社会要求之间不平衡的机制。“自我”是人格中现实性的一面,代表着理性和机智,它在寻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的同时,保护整个机体不受伤害。“自我”遵循的是“现实原则”,能够根据周围环境的实际条件来调节“本我”和“超我”的矛盾,采取理性的行为,它一方面接受“本我”趋乐避苦的要求,力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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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对艾米丽的感情中又平添了几分钦佩。
虽然小镇人这一“自我”并不赞成作为“本我”的艾米丽这种只按快乐行事,不惜采取极端方式的变态行为,但他们意识到艾米丽是美国内战后南方贵族受害者的代表,是当时非人化了的社会环境和自己封闭守旧的家庭背景使她的人格未能发展成熟和完善,造成她孤僻怪异、傲慢倔强的性情,以至于最终变成了一个有“恋尸情结”的变态女人。这一悲剧性的人物理应受到世人的理解和同情,镇上的人则代表了福克纳及众多读者的心声,在哀叹旧时代没落的同时,他们对“超我”所代表的新时代,新的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也进行了有力的批判。艾米丽好不容易重获了自由,不幸又要受到作为父亲替身的堂姐妹的控制,众人颇感不平,于是他们“形成了一个秘密小集团”,“都站在艾米丽一边,帮她踢开这一对堂姐妹”。同时他们对以新市议员为首的“超我”的专横暴戾和冷酷无情也表示强烈不满,他们不但反对新市议员勒令艾米丽纳税的政策,而且在她父亲去世后还向艾米丽表示“愿意接济的心意”;在荷马死后,他们在艾米丽的家中撒上石灰粉,以消除屋里散发的腐臭,想以此来打消新市议员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的念头。此上分析均印证了弗洛伊德关于“自我”的理论:“自我”是人格结构的中枢系统,是人们行为动机的控制器和调节器,它在面对“本我”和“超我”两方面的压力下,试图调和两者的矛盾,按现实原则根据外界环境的条件采取合乎常理的行为决定。
典型人物,从她身上,读者可以看出处在历史性变革中的南方社会和南方人的精神危机。作品用看似平实的语言深刻地展示了艾米丽同社会,同他人,同自我相抗争的悲剧性命运,同时这些冲突也让艾米丽这位南方的淑女无法同她心仪的北方莽夫相结合。正如本文所述,这些局限性让艾米丽无法理性地处理“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间的关系。作为“本我”的化身,艾米丽在小说中无所顾忌地展露了自己的原始冲动,她一味地寻求自身本能欲望的实现,以非理性的方式工作,不考虑其愿望的现实可能性、社会接受性和道德性,她蔑视伦理道德的权威,同时也不肯接受“自我”对其行为的监督和指导。艾米丽“本我”中的激情力量呐喊着想要发泄,但是“自我”与“超我”对其欲望的实现设下了重重现实和道德的阻力,如此的矛盾和重荷压迫着艾米丽脆弱的心灵,而“本我”越是受到压抑,就越是拐弯抹角地寻找出路,寻找发泄,甚至让艾米丽最终发展了扭曲的灵魂和变态的心理。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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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论
《献给艾米丽的玫瑰》反映了福克纳作品一个永恒的主题,即过去与现实,南方与北方的冲突。主人公艾米丽就是生活在过去与现实夹缝中的一个
Interpretingaroseforemilyfrom
theperspectiveofFreudiantheoryofhumanpsyche
HongZeng-liu,HaoYan
(SchoolofForeignStudies,AnhuiUniversity,Hefei,Anhui230039,China)
Abstract:WilliamFaulknerisafamousAmericanSouthernwriter.OneofhismasterpiecesisARoseforEmily.Faulkner'sdescriptionofthecharacters'psychologyandcharacteraccordswellwithFreudianpsychoanalytictheory,fortherearesimilarconflictsamongid,egoandsuperegointheplotdevelopment.ThispaperintendstoanalyzeseveralimportantcharactersinthenovelandrevealtheirrespectivestatusandrolethroughemployingFreudiantheoryofhumanpsyche.Fromthistotally-newperspective,ithasgiventheexplanationofthecausesfortheconflictandclashbetweenEmilyandthethensociety.Ithasalsodeeplyexploredthethematicconcernsoftheshortnovel.Keywords:Emily;Freud;Id;Ego;Supere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