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两个世界与传统西方哲学精神

2006年第5期

(总第

118期) 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Q inghai Nor mal University (Phil os 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 NO 15, 2006General No 1118

柏拉图的两个世界与传统西方哲学精神

曹海玲

(青海师范大学法商学院, 青海西宁810008)

[摘要]柏拉图坚信, 存在着一个靠感官认识的可感世界, 它是意见的来源; 还存在着一个理智能够认

识的可知世界, 它是真理的源泉。传统的西方哲学家们在这一思维范式中不断追问世界的根据, 由此培育

出传统西方哲学崇尚真理的理性主义精神、信仰真、善、美的超越精神、张扬独立人格和尊严的人文精神,

以及用理性审察现实的现实批判精神。

[关键词]柏拉图; 两个世界; 传统西方哲学精神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102(2006) 05-0035-05

　　从西方哲学的发展史来看, 由柏拉图所奠定

的两个世界的理论一直是西方主流哲学家们的

思想前提。西塞罗曾经说过:“宁可跟随柏拉图

[1]犯错, 也不与那伙人一起正确”柏拉图深恶痛绝, 拉图的, , 是非柏拉图的。, 西方哲学正是在两个

世界的思想范式中, 在不断追问世界根据的过程

中逐渐培育出了传统西方哲学的基本精神。这

些精神传统关乎亘古不变的人世问题, 因而解释

其精神涵养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意义的。

一

一、柏拉图坚信, 存在着一个理念的世界, 即

存在着一个能被人的理智所认识的超越于个别

事物之外的, 并且作为其存在的根据、永恒的、普

遍的整体。

柏拉图在《理想国》有这样一个推理:“如果

不同的能力天然有不同的对象, 又, 如我们主张

的, 意见与知识是不同的能力, 那么, 知识与意见

[2]的对象也当然是不同的了。”这段话表达了这

样一个思想:人有两种不同的认识能力, 即形成

意见的能力和形成知识的能力; 人还有两类不同

[收稿日期]2005-05-20的认识对象, 。; 人们。这入手, 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两个世界的话题。那么柏拉图为什么要将人的认识对象和认识能力做这样的两极划分呢? 学术界普遍认为, 柏拉图一方面赞同赫拉克利特认为感性事物是不断运动变化的观点, 另一方面认为变动不居的感性事物不能成为哲学的对象; 认为知识所采取的形式必然是苏格拉底所崇尚的概念形式。概念本身是绝对的、完美的。于是, 柏拉图相信在相对的和暂时的事物世界之外, 一定存在着另一个稳定的、绝对的和永恒的理念世界作为它们的根据, 否则一切存在都将不可能。这个可知的世界属于理智的领域, 是真正知识的对象。而处在生灭变化中的可感事物只是理念世界的现象、摹本, 对现象的认识并不是知识、真理, 而是等而次之的意见。于是柏拉图坚信:存在着一个理念的世界, 即存在着一个能被人的理智所认识的超越于个别事物之外的, 并且作为其存在的根据、永

[作者简介]曹海玲(1964-) , 女, 汉族, 河南人, 青海师范大学教授, 博士, 从事西方哲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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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恒的、普遍的整体。而作为一个哲学家, 就是要善于透过事物的具体表现探究事物不变的本质。

柏拉图认为, “追求真实存在是真正爱知者的天性; 他不会停留在意见所能达到的多样的个别事

物上的, 他会继续追求……直至他心灵中那个能

把握真实的, 即与真实相亲近的部分接触到了每

一事物真正的实体, 并且通过心灵的这个部分与

事物真实的接近, 交合, 生出了理性和真理他才

有了真知, 才真实地活着成长着”。

二、柏拉图划分两个世界的目的并不在于哲

学本身, 从更为根本的意义上来说是要揭示存在

着一个真、善、美的世界。

柏拉图认为理念世界是永恒的、不朽的和完

美的, 污秽的、肮脏的东西是没有理念的。理念

之间存在着秩序, 最高的理念是善, 它是认识和

真理的源泉, “现在你必须承认, 这个给予知识

的对象以真理, 给予知识的主体以认识能力的东

西, 就是善的理念。它乃是知识和认识中的真理

的原因, 真理和知识都是美的, 但善的理念比这

[4]两者更美。”各种理念在善的理念的统辖下,

形成一个有序的理念世界, 善自身也成为其他理

念所追逐的目的。在《指出, ,

。是从不存

在变为存在的东西, 必然是由于某种原因而导致

的, 这个世界的原因就是造物主。正如工匠仿造

某种模型制作产品一样, 造物主也依某种原型而

创造世界。由于造物主是至善的, 他所创造的世

界也必然是一切出于创造的东西中最美的, 他所

依照的范本、原型也必然是永恒不变的东西。英

国学者A ・E ・泰勒对此指出:“制造这个肖像

的原型, 当然是一种‘只能用智力了解的东西’,

[5]十分完满无缺, 也很有生气。”

显然, 柏拉图描绘了一幅形而上的观念世

界, 因为这个世界是独立于时空之外的, 所以就

不会受到假、恶、丑的亵渎, 它是永远完美无缺

的。

三、柏拉图以两个世界为基点, 主张以理念

来塑造现实、以普遍原则来构筑社会的政治秩

序。

柏拉图不仅仅在哲学认识论中充分论证了

理念世界主导感性世界的观念, 而且将之体现在

他的社会政治学说中。囚徒的故事明确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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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柏拉图的这种心性。洞中的囚徒从小被困在洞中, 所见到的只是洞口的火把照在洞壁上的影子, 他们一直以为这就是真实的事物, 直到有一天, 其中的一位囚徒挣脱锁链, 看到了洞口的火光, 才有所醒悟, 接着他走到洞外, 不仅看到了洞外的事物, 更看到了照亮这些事物的太阳。于是他回到洞中想解救那些被困的囚徒。显然, 柏拉图心之向往的是最高的目标———善。在此意义上, 柏拉图指出, 哲学家没有世俗的兴趣和利益, 包括参与政治的兴趣, 他说:“达到这一高度的人不愿参与公众事务, 他们的心灵渴望停留在上方; 那些从神圣的沉思下降到世间生活的人会认[6]为自己犯了愚蠢的过错”。在柏拉图看来, 哲学家如同返回洞穴的自由人一样, 他们为了其他人的利益, 不得不放弃个人兴趣和思辨的幸福而参与政治, 启蒙和解救陷于悲惨境地而毫无自觉的人, 乃是哲学家的公民义务。他说:“除非哲学家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 , []难, 在此意义上柏拉图提出了理想国的构想:国家应该像人体有头、胸、腹一般也应该有统治者、战士、工匠。正如一个健康和谐的人懂得平衡与节制一样, 一个“有德”之国的特色是, 每一个国民都明白自己在整个国家中所扮演的角色, 而国家要能上轨道, 必须以理性来统治, 就像人体由头部来掌管一样。这都表明柏拉图自觉地从两个世界的相互关系出发, 以理念的世界的理性法则塑造现存世界的理性精神。德国古希腊哲学史家策勒尔曾经说过:“只有把自己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超验的永恒世界, 柏拉图才获得彻底改革[8]的勇气”, “他全心全意致力于教导人类去领悟超感觉的、精神的理念世界, 这一世界能为人[9]类社会提供唯一合法性基础”。四、柏拉图要人们超越感知, 凭借人的内在力量, 运用理性去追求普遍性、确定性的知识, 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社会的和谐和灵魂的转向。柏拉图认为, 人具有双重性质。一方面, 我们的身体是“流动”的, 与感性世界是不可分的, 并且其命运与世界上其他每一件事物都相同, 另一方面, 我们也有一个不朽的灵魂, 这个灵魂则

是理念的天下。由于灵魂不是物质, 因此它可以探索理念世界。柏拉图同时认为, 灵魂寄居在躯

体以前, 原本存在于理念世界, 但当与躯体结合后就忘记了自己原本就有的理念知识。然后, 一

个奇妙的过程就展开了, 当人类发现自然界各种

不同的事物时, 某些模糊的回忆便开始扰动他的

灵魂。感官看到一个具体的物, 灵魂便依稀想起

理念世界中作为这一具体事物存在根据的完美

的“物”, 同时涌起回到它本来领域的渴望。此

时灵魂体验到的是一种回归本原的欲望。从此

以后, 肉体与整个感性世界对他而言都是不完美

的和微不足道的。灵魂渴望乘着爱的翅膀回家,

回到理念的世界, 回到真、善、美的世界。柏拉图

在这里展示的是人的自我回归, 这种回归一方面

是建立在对理念世界的认识基础之上的, 另一方

面则依赖于人的灵魂所具有的超越性质。柏拉

图哲学在超越感性和经验寻求真理的过程中表

现出的对理性的重视和对哲学的神学品性的肯

定。

柏拉图以理念世界与感性世界的二元分立

,

这一精神在中世纪、发扬光大, 出“[10]刻对峙”。

二

一、用理性追求真理、获得真理的理性主义

精神

柏拉图两个世界的理论注重的是理性, 无论

是对知识的追求和对善的理念的向往, 还是国

家、社会的和谐和人的灵魂回归, 理性都是唯一

的途径。在柏拉图看来, 理念知识(真理) 必须

通过理性才能达到。可以认为, 柏拉图通过两分

感性世界与理念世界, 剥离出理念世界的真实性

和理性的必要性。此后亚里士多德尽管反对柏

拉图把理念世界看成是脱离个别事物的存在, 但

也断言有不可感觉的永恒不动的实体的存在。

这个实体就是理性化的神, 是事物所追求的

“善”, “善”不仅是欲求的对象, 更是理性的对

象, 最高的思想是以“善”为对象的思想。基督

教哲学关于世俗世界和彼岸世界的划分虽然不

能说是柏拉图本体论的翻版, 但是两个世界理论

所形成的感性与理性的分离正是基督教哲学的立论根据, 因为上帝正是属于那个超感性的拥有最高智慧的世界, 对上帝存在的证明也就只能求助于理性。正统神学家们(如托马斯・阿奎那) 就是通过理性的推理来证明宇宙本体“上帝”的存在。于是西方哲学在演进中逐渐引导人们从对万物所持的传统信仰态度走向理性的态度, 体现出科学的理性精神。在此基础上, 近代哲学更是将理性对知识的基础和确定性的追求发挥到了极致。近代的主流哲学家们在将精神世界与物理世界二分的基础上, 把认识的主观方面和客观方面加以分离, 与此同时把思维从一切物质的东西包括肉体中抽象出来成为与物相对的实体, 成为认识的主体。黑格尔则更进一步把理性看作是宇宙之本原和世界之灵魂的一种本体论意义上的实体, 是内在于客观现实中的一种本质性结构, 是世界的客观的秩序原则。在康德哲学中, 康德虽然将世界分为现象界与本体界并给本体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了“”的口号家看来, , , 、不变的、因而是可靠的知识的重任。几千年哲学理性主义的发展由此培育了一种很深的精神气质, 就是追求真理, 热爱真理的时代集体意识。尽管现代西方哲学家们张扬非理性, 但他们并没有完全否定理性。至此, 我们能够理解德谟克利特为什么宁愿找到一个原因的解释, 也不愿做波斯的王, 能够理解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为什么拥有为真理而献身的勇气。二、信仰真、善、美的超越精神如前所述, 柏拉图划分两个世界的目的从更为根本的意义上来说是要揭示出存在着一个真、善、美的世界。笔者以为, 西方哲学家尤其是传统的西方哲学家们对形而上学执着的探讨, 就是因为他们坚信存在着一个本质的, 普遍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一个完美的境界。亚里士多德把这一境界归结为“至善”, 但这里的“善”已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善, 而是一种至高境界, 是真、善、美的统一。柏拉图认为, 理念世界是一个真、善、美的世界, 我们的灵魂都是从那儿来的, 还要回到那儿去, 这一理论与圣经的旧约结合起来就变成基督教的一个基本的信念, 就是相信有一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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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国, 实际上这是为了解决人生的终极意义的问

题。基督教哲学在区分了人的灵魂和肉体、内在

世界与外在世界、精神(宗教) 生活与世俗生活、来世命运与现世境遇、天堂幸福与世俗幸福过程

中, 通过把前者从后者中剥离开来并与上帝建立

起直接的联系, 赋予人的精神生命以某种高于世

俗的秩序的神圣意义和超脱世俗秩序。近代哲

学在主客二分的思维范式中, 在终极关怀的问题

上, 在什么是和如何达到真、善、美的问题上取得

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康德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他认为, 追求真、善、美是人类永恒的理想, 而真、

善、美是有机地统一在先验的自我之中, 于是通

过自我就可达到真、善、美的最高境界。

总之, 西方哲学最后追求的是一个脱离现实

的世界, 是一个完美的、绝对的、永恒的世界。相

信有真、善、美使西方哲学在整体上拥有了无限

的世界和超越世俗的气质或精神, 这种气质或精

神使得西方哲学大气得很, 神圣得很, 也豪迈得

很。康德的墓碑上刻着这样一段话:“有两件事

物我愈是思考愈是觉得神奇, 心中也愈是充满敬

畏, 那就是我头顶上的星空与我内心的道德法

则。它们向我印证:[11]中”。,

。

我们今天似乎越来越缺乏对真、善、美的崇

敬, 特别缺乏信仰的力量, 这跟我们的主体意识

太看重人生的有限有关, 其实人之为人是需要有

一份希望和永不放弃的等待的, 人生虽有限, 却

可以有无限的哲思与真诚。

三、人是具有独立人格和尊严的人文精神

西方理性主义的基本前提是肯定人具有认

识世界的能力、获得真理的能力和追求真、善、美

的能力, 这意味着人作为精神存在的价值在理性

主义那里得到了直接的肯定。因此, 理性的挺立

使得个人作为一种精神存在、个人具有独立的人

格和尊严的价值观成为必然的发展结果。

柏拉图从两个世界的理念出发, 合乎逻辑地

指出, 人是有灵魂的, 与动物相比, 人是更高级的

一种存在, 而人的灵魂的本性在于理性, 于是灵

魂、理性、精神性的存在便是一致的。亚里士多

德尽管认为灵魂和身体是不能分离的, 但也认为

灵魂才是身体的统治者, 而理性是灵魂的本质所

在。在中世纪的基督教哲学中, 人的自然理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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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自由意志是上帝赋予的, 这自然是为了体现了上帝的最高智慧, 但与此同时, 个人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价值观也随之而确定。近代哲学致力于对知识的基础和确定性的追求, “这种追求使哲学家们把人的理性提到了首位, 而且把理性与[12]人性连在一起, 甚至等同起来”。近代理性主义在主客分离的基础上肯定人可以把世界当作客观对象去加以把握。而德国哲学家康德在这个问题上有更为经典的看法。康德说, 一方面人的身体是属于现象界的, 受制于自然规律, 因而另一方面人又是一种精神性的存在, 属于本质界、本体界。作为精神性存在的人, 能够为自己的行为树立一个道德法则, 所以康德认为人作为自己行为规则的立法者是人的尊严之所在, 因此人是目的。可见, 西方哲学对理性的张扬和对人性的确认是水乳交融的, 可以说, 人文精神本身就是西方哲学理性主义的硕果。就此而言, , 。现、抬高理性忽视非理性的价值取向, 但他们在思考“生命”或“存在”的时候, 始终没有放弃强调主观主义和个体存在的不可替代性。四、用理性原则和合理秩序审察现实的现实批判精神由巴门尼德创始, 柏拉图确立的以理念世界与感性世界二元分立的思维范式, 在根本上确立了以理性原则和合理秩序来审察、反观、批判现存世界的精神自由, 这种自由不断推动着哲学家、思想家们以坚定不移的理性信念去设计、塑造现存社会的政治、经济和精神结构的理想范式。在柏拉图那里, 理想国存在的现实根基就是理念世界的理性法则, 他以这一理性法则为依据积极地批判和改造现存社会。在此后的基督教哲学中, 理性法则与现实世界的关系表现为彼岸与此岸两股力量之间的令人焦虑的紧张关系, 或者说表现为上帝之国与世俗社会之间保持的一定的张力, 而这一张力对西方社会的发展有重要的意义。如:基督教认为有两种相关但又不相同的律法。这两种律法经常处于紧张状态中, 即世

俗律法时常违背上帝的律法。在这种情况下, 人们就会用源自神圣的合法性挑战、纠正世俗的律

法。对于现存的秩序、制度、道德及政治等提出

挑战和批判, 并予以革新改造。由于存在这样的

张力, 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和纠正了社会的物欲。西方哲学中两个世界的基本理念在近代更加成

为资产阶级民主政治革命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

殖民全球走向世界并生机勃勃一路高歌的理念

根基和精神力量, 借用黑格尔的话来说就是真正

开始了“以理念建筑现实”的世界历史时代, 即

开始了以近代中产阶级的理念原则为深刻根基

而全面确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政治制度和精神

生活的伟大的世界历史时代。英国学者里克曼

就认为, “柏拉图详尽地阐明了下列观点, 即认

为一种完美的、合理的明晰的秩序是隐藏在我们

的感官所感知的杂乱无章和混乱不堪的日常世

界的背后, 认识到这一点不仅能帮助我们了解感

性世界, 而且能为我们提供个人和政治生活的行

为准则。”这些中肯的分析表明, 两个世界的

理念对保持人们的精神世界的独立与自由, 并以

理念世界的理性原则批判、塑造感性世界具有根

基性的意义。黑格尔说:“[参考文献][13]实国家, 根据事情的性质来处理。这就需要对事情的概念有所认识。于是就应该使得现实与概[14]念相一致, 也就是使理念成为存在”。对于柏拉图来说, 他之所以创立理念论, 目的都是为了用理念“拯救现象”这是他的哲学精神的最恰当的概括, 该理念奠定了整个西方哲学乃至整个西方文化的基本精神。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就深受这一文化精神的浸润, 他们以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为理性原则, 站在共产主义这一理想社会的高度对现存社会制度的不合理性进行了揭露和批判, 并积极投身于人类的解放事业。总之, 可感世界与可知世界的分离是传统西方哲学的根本特征与精髓所在, 它在推动科学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中起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二极对立的思维方式, 使得肉体与灵魂的矛盾、物质与精神的对立、感性与理性冲突、主观与客观的分裂、现实与理想的脱节依然困扰着人类。当然, 始终不停地思考和探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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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 a to ’s Two W orld and the Trad iti ona l W estern Ph ilosophy Sp i r it

CAO Hai 2ling

(L aw and Politics D epart m ent, Q inghai N or m al U niversity, X ining 810008, China )

Abstract:Plat o was convinced of the existence of a sensible world which could be known by sense, it is the s ource of doxa . There is als o a intelligible world which could be known by dianoia, it is the s ource of ep is 2te me . The traditi onal western phil os ophers constantly questi on the essence of the world in this paradig m. And fr om this cultivates the rati onalistic s p irit of advocating the truth, the transcendent s p rit of the belief of truth, goodness and beauty, the hu manistic s p rit of maintaining the independence and dignity , the realistic s p rit of seeing the world with reas on .

Key words:Plat o; t w o worlds; traditi onal western phil os ophy s p ir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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