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春天里
今天和同学们一起复习小说阅读,阅读小说《一个人的春天》,读完后心里很是感慨。于是写下了下面的文字:
活在春天里
--------读《一个人的春天》随感
老人说:“如果我的生命没有熄灭,她的记忆就不会死亡。”读着这句话,心里充满着甜蜜的忧伤。
是啊,如果我能好好地活着,你就能在我记忆的春天里永远存在。
老人的妻子在去年冬天去世了,老人微笑地生活着,乐观地生活着,坚强地生活着。在这没有了妻子的一个人的春天里,妻子却永远地活在了他美好的回忆里,活在了他认真生活的每一天里。
可是这样的热爱生活是需要勇气的。很多人却是在悲伤里消磨了生的希望,在痛苦里丧失了生的坚强。
三毛曾经和荷西开玩笑地说,若是有一天自己先离开了,希望荷西一定再找一个她,好好过剩余的日子。一语成畿 ,两人真的没有能够相守一生,只是先走的是荷西,在最美好的年华里。三毛却不能够像他叮嘱荷西一样的好好活下去,她只坚持了八年,最后还是选择了用丝袜结束了生命。
我又想到了宝玉,在黛玉走后的日子里,他也想过好好生活,他努力地和宝钗举案齐眉,他顺从地和宝钗鱼水相欢。可他最终还是忍受不了那灵魂深处的孤独。他还是选择了出家,只留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那背影里竟充满了决绝的勇气。
这决绝的逃避终究没能化成勇敢的面对。
这时,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一个镜头也在我的眼前回放,在等待救援的冰冷的海水中,露丝趴在只容一人的小木板上,杰克用颤抖地声音嘱咐着她:“不要说再见,露丝,你要好好活下去,要结婚,要生好多孩子,要看着他们长大......” 听到了露丝对生的承诺后,他爱恋地放心地离开了,他让自己沉入了冰冷的海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露丝。于是,我们才听到了才看到了,影片开头老人在甲板上给我们讲述她那穿越时空的爱情。正是这爱给了露丝活下去的勇气。
让我感动的还有今天已102岁的杨绛女士。十五年前,她看着女儿离她而去;十四年前,她又看着丈夫离她而去。她一个人就这样坚强地生活着。她在《我们仨》里这样说:“我们仨就这样失散了,我们仨就这样轻易地失散了,我一个人想念我们仨。”读着这样的文字,让人心里充满了凄怆。在一个人的日子里,她用心整理着女儿銭媛和丈夫钱钟书的文稿,她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些工作中,她说,只有这样,她才会忘了自己。
我想起了那《诗经》里古老而坚定的承诺,“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着这句“生死契阔”,梁山泊死后,英台不能够独活;为着这句“与子偕老”,刘兰芝走后,仲卿随她而逝。而那些敢于念念不忘的坚强的人们啊,难道不也正是在用另一种形式执子之手吗?苏轼在王弗去后,低吟着“十年生死两茫茫”,走得步履蹒跚;贺铸徘徊在苏州旧居,想念着那
挑灯补衣的身影,沧桑如头白的鸳鸯半死的梧桐;纳兰在斜阳西风中沉思,可那寻常日子里赌书泼茶的笑语盈盈啊,却是今生再也回不去的美好!这独行的路上,是寂寞了些,是孤苦了些,可是,有你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日子也能充满那春天温煦的阳光!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谁也不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生如夏花般灿烂!我们热爱生活,我们相信爱情,我们珍惜亲情。我们就能幸福地生活在那“春天”里。
附原文:
一个人的春天
艾小羊
咖啡馆里并不常见老先生。
他来的时候,穿一件浅蓝夹深灰的格子衬衣,深灰西裤,没有系皮带,而是用了深米色的皮质外用背带。衬衣里面一定穿了保暖衣,春寒料峭,大多数人还穿着短风衣。
老先生的头发已经灰白,没有染,国字脸上有很深的法令纹。他自我介绍姓方.我们便称他为方先生。
方先生在某个下午轻轻推门而入.接下来的几天.总在午后的三四点钟准时到来。他点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与奶精,手机随意地放在桌上,是很老款的诺基亚,早已下线.却不知他用什么办法保持了它的崭新与清洁。打过几通电话后,会有一两个人来与他碰面,从偶然传来的只言片语,我知道他是一个来出差的生意人。
咖啡馆优雅宁静的外衣下,有一颗八卦喧嚣的心。大家纷纷好奇一位年长的男人,经历了什么样的半生,才会习惯于在异乡的咖啡馆里谈生意。
那日,方先生约的人似乎爽约了。他喝完咖啡,百无聊赖地坐在靠窗的桌边。他的手机仅有接打电话功能,他也没有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的习惯。
咖啡馆的旁边有一所小学,正逢学生下课。家长领着小学生从窗前经过,不时有孩子将脸紧贴在落地窗上,苹果似的小脸蛋挤成了一个比萨饼。
“有点吵。”我抱歉地说。
“我喜欢。”方先生笑笑。
“您一个人出差?”我问。
“去年冬天,我太太走了,我把本来已经交给儿子的生意接过来。一个人,在家呆不住。尤其„„”他顿了一下,深深的法令纹为笑容蒙上了一层阴影,接着说道:“这春天来了。” “夫人很漂亮吧?”这样的时候,他一定愿意谈谈与她有关的事。
“唔,很爱漂亮。”他沉静的眼眸里跃起一丝顽皮的火花,仿佛要故意保留自己的赞美,以免让她太过骄傲。“她每天晚上都问我第二天穿什么,然后熨烫整齐挂在衣帽钩上。有时候我不耐烦,年轻气盛的时候还经常为此吵架。现在,她走了,每晚睡前准备好第二天的衣服倒成了我的习惯。”
“您是我所见过穿着最优雅的老人。”我想换个话题。
“她听到要高兴死了,比夸她自己还高兴。”方先生把话题又拉回太太身上。
得知方先生明天就要离开,我请他吃一块大理石芝士蛋糕,算作饯行。他点了一杯鲜榨西芹汁,说这是一顿健康而完美的晚餐。我转身欲走,他忽然又开口了。“你一定在想,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注重保养?因为如果我的生命没有熄灭,她的记忆就不会死亡。’’我什么也没有说,想说的话,被一种美好而感伤的情绪紧紧地凝结在喉管。
那一天晚些时候,我打电话给一位对婚姻持否定态度的朋友,讲了方先生的故事。 (《中国青年报》2012年5月8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