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之译文探微

争 鸣 商 蛭　

“ 斯是陋室 ， 惟 吾德 馨 ” 之译 文探 微　

浙江 省 台州市 临海 杜桥 西 洋 中学 陈治 勇　

对 于刘 禹锡 《 陋室 铭》 中“ 斯 是 陋室 ， 惟吾 德　 馨” 的理解 ， 我们的教材 ， 我们 的教师 ， 当然还有我　 们 的学 生 ， 一 直沿 着 “ 这 是 简 陋 的屋 子 ， 只是 我 （ 住　 屋 的人 ） 的品德 好 （ 就不 感 到 简 陋 了 ） ” 的路 子理 解　 的， 这么多年了 ， 似乎没有异调出现 。但是 “ 李杜诗　 篇万古传 ， 至 今 已觉 不 新鲜 ” 。当我 们 重 新 去 品读　 这 两句话时 ， 我们 会 有 一 种 “ 暮 然 回首 ， 那 人 却 在　 灯火 阑珊 处 ” 之感 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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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是陋室 ， 惟吾德馨 ” 的注 释 ， 其意均为“ 这 是 简　 陋 的屋 子 ， 只 是我 （ 住 屋 的人 ） 的 品德好 （ 就不 感 到　 简陋了） ” 。很 明显 ， 按 照 这样 的注 释 ， “ 斯” 在 这里　 的意义即为“ 这” ， “ 是” 在 这 里 的 意 义 为判 断 动 词　 “ 是” 。“ 惟” 则 理解 成 了“ 只是 ” 。 　 从语 法 的角度 思 索 ， “ 斯” 在此 处 作代 词 ， 充 当　 主语 ， “ 是” 在 此 处 是谓 语 ， 但是 ， 当我 们查 阅 古 文　 中相关 文 句 时会 发 现 ， 当“ 斯” 作代 词 时 ， 其 担 当 的　 成 分 只有 作 宾语 或定 语 ，并无 作 句 子 主语 的 。例　 从 文体 角度 思索 ： 注释 有误　 如： 　 《 陋室铭》 是一篇铭文 ， 《 文选 》 中有“ 铭 以题勒　 逝 者如 斯 夫 ，不 舍 昼 夜 ！— — 《 论语 ・ 子 罕》 　 示后 ， 故博 约 而 温 润 ” ， 其“ 润” 乃“ 语调柔顺” 之意 。 　 “ 斯” 作 定语　 但是 ， 当 我 们 读 教 材 的注 解 时 ， 会发现 ， 若 按 注 解　 何 故 至 于斯 。— — 《 楚辞 ・ 渔父》 ——“ 斯” 作　 来 疏 通文 意 ， 不 仅 不 能达 到 “ 语 调 柔顺 ” ， 甚 至 前 后　 宾 语 　 脱节 相 当严 重 ， 与铭 文 的特点 不相 符 。教材 注 解 ： 　 登斯楼也　 则有去国怀 乡， 忧馋畏讥　 满 目萧然， 　 “ 山 因为有 了仙人 就 成 了名 山 。水 因为有 了龙　 感极 而悲者矣。——宋・ 范仲淹 《 岳 阳楼记》 ——　 就 成 了灵异 之 水 。这 是 简 陋 的屋 子 ， 只是 我 （ 住 屋　 “ 斯” 作 定语　 的人 ） 的品德 好 （ 就 不感 到 简陋 了） 。” 　 而毅 宗之语 公 主 ． 亦 日： “ 若何 为生 我 家？ ” 痛 哉　 读 这 一注 解 ， 会 发 现 前 两 句 朗 朗上 口 ， 读 起 来　 斯 言。— — 清 ・ 黄 宗羲《 原君 》—— “ 斯” 作 定语　 很 有韵 味 ， 但 是 读 到最 后 一 句 时 ， 颇 觉别 扭 。如 若　 在“ 斯是 陋室 ， 惟吾德 馨

” 这个 句子 中 ， 如 将　 将其中的添加部分抽去 ，剩下 的注解 即为 ： “ 这是　 “ 斯” 当“ 这” 理解 ， 那么“ 斯” 就 作 主语 了 ， 这 不符 合　 简 陋 的屋子 ， 只 是我 的 品德好 。” 　 古 汉语 的规 律 ， 因此 不妥 。那 么这个 “ 斯” 该如 何处　 当我 们 用 抓 枝 干 的方 法 分 析 这 三 句 注 释 时 ， 　 理 更 加妥 当 ？查 阅商 务 印书馆 的《 古 汉语 常用 字字　 就 出现 了 ： “ 山成 山 ； 水 成水 ； 这是 屋 子 ， 品德 好 。 ” 　 典》 ， “ 斯” 除了作指示代词外 ， 还可 以作连词 ， 理解　 这 样一 来 ， 问题 就暴 露无 遗 了 ！我 们发 现这 种 结构　 成 “ 就 ， 则” （ 《 孟子 ・ 滕文公下》 ： “ 如知其非义 ， 斯 速　 是不相称 的 ， 不 符 合 铭 文 的要 求 。 “ 山成 山 ； 水 成　 已矣 。 ” ） 。 “ 惟” 除 了“ 只， 只有 ” 以外 ， 还 可 以理解 成　 水” ， 对偶 相 称 ， 音 韵 天然 ！“ 这是 屋 子 ， 品德 好 ” 不　 “ 由于” （ 《 尚书・ 盘庚》 ： “ 亦惟汝故 。” ） 。这样一来 ， 　 仅 文 不相 属 ， 而 且 与上 文也 接不 上 。 　 当 我 们把 “ 是 ” 作 代 词 处 理 时 ， “ 山不 在 高 ， 有仙 则　 为何 前 面两 句 如 此 流 畅 自然 ， 如行 云流 水 ， 而　 有龙 则灵 。斯 是 陋室 ， 惟 吾德 馨 ” 整　 后 一 句却 如冰 泉冷 涩 ， 弦 断凝绝 ？是 刘 禹锡作 文 时　 名 。水不 在深 ， “ 山 因为有 了仙 人 就成 了名　 未 曾思 索好 ，还 是 我们 几 百 年 后 的今 人 在 理 解 上　 个 句子 就 可 以理 解 成 ： 山 ， 水 因为 有 了 龙 就 成 了灵 异之水 ， 那 么陋 室 （ 也　 面 出现 了误差 ？直 觉告 诉笔 者 ， 教材 对 “ 斯 是 陋室 ， 　 应 当 ） 因为我 的品德 好 就芳 名 远 播 。 ” 整个 句 子 的　 惟吾德馨” 的理解肯定 出现了问题 。但是 ， 感觉毕　 十分 得流 畅 自然 了 。 　 竟 只是感 觉 ， 要 拿事 实 说话 ， 要 拿证 据 说 话 。要解　 理解 就显 得水 到渠 成 ， 古人 云 ： “ 尽信 书 ， 不 如无 书 ！” 今人言 ： “ 真理 有　 决 这 一 问题 ，只 有 一条 道 路 ：从 词 义 上 寻 找 突破　 口　 可 能 掌握 在少 数 人 手 中 ！” 当我 们擦 亮 双 眼 ， 用 心　 思 索 的时 候 ， 思维之火就会产生 ， 语文， 是 教 人 思　 二、 从语 法 与词 义的 角度 思辨 ： 注 释有 误　 索的学科 ， 让我们运用起 自己的思索 ， 去点燃学生　 　 不论是苏教版还是人教版或是语文版 ，对于　 的思维 之火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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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 １ ４年 第 ７ － 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