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注的论文初稿答辩后定稿常素娟论文

邯郸学院成人

高等教育本科毕业论文 题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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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业

二级学院

（系、部）

从《德伯家的苔丝》看哈代对现实的批判常素娟 郑克奉 2010级专升本 汉语言文学 中文系

邯郸学院中文系

2012年11月

郑重声明

本人的毕业论文（设计）是在指导教师郑克奉的指导下独立撰写完成的。如有剽窃、抄袭、造假等违反学术道德、学术规范和侵权的行为，本人愿意承担由此产生的各种后果，直至法律责任，并愿意通过网络接受公众的监督。特此郑重声明。

毕业论文作者（签名）：

年 月 日

摘 要 论文主体由四部分构成，“引论”以哈代及其小说创作入题，以昭明本文的关注点及学术意义。继而分四章重点论述哈氏小说创作之于维多利亚时代主流思想的批判：其一是对贵族道德观的批判，从三方面加以论述，即针对由姓氏意识折射的攀附高门槛风气的反讽，针对一般浓厚社会等级观念的讥嘲，以及针对崇尚贵族式人格教育的质疑；其二是对虚伪的双重道德标准的批判，即从社会之于男人与女人、富人和穷人不同的道德价值取向的抨击；其三是对工业文明进步的负面性几个层面进行分析；其四是针对家庭婚姻观念的批判，即关于“家”的理想的虚幻性，女性对于“男权”意识形态的逆反性，以及女性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的先进性进行分析。“结语”，升华强调充满社会批判精神的哈氏创作之人道主义光辉的伟大与不朽。

关键词：哈代 维多利亚时期 主流思想 叛逆

The Criticism of the Reality in Hardy’s Tess of

the D’urbervilles

Abstract The present paper is elaborated into four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Introduction” presents the writer Thomas Hardy and his novels, And then the following four chapters put the emphasis on the discussion that Hardy’s novels’ characteristics of revolt on mainstream thought in the Victorian era: one is the criticism on noble morality from three aspects, namely the irony for tufthuntingrefracted by surname consciousness, the taunt to general strong social hierarchy, and the query to the excessive advocation on aristocratic personality education. The other is the criticism on the false double moral standards. i.e. the criticism to the different moral value orientation of men and wom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The third is criticism the negation to pragmatism moral values. The fouth is criticism on family and marriage idea, that is, the ideal illusoriness about “family”, women’s rebelliousness to “male” ideology, and the analysis on advancement that women pursue their self-worth. The “conclusion” lays stress on great and immortal humanitarianism of Hardy’s creative works with socia critical spirit. Key words: Thomas Hardy the Victorian era mainstream thought revolt

目 录

摘要 ................................................................... 3

外文页 ................................................................. 4

1 引论 ................................................................. 6

2 对贵族道德观念的批判 ................................................. 6

2.1 攀附高门槛——“反讽”姓氏意识 ................................... 6

2．1.1向往“贵族”头衔的社会意识 ..................................... 6

2．1.2德伯姓氏批判 ................................................ .. 7

2.2 讥嘲社会按财富划分的等级概念 ..................................... 8

2.3 对贵族人格教育的质疑和颠覆 ....................................... 8

3 对双重标准下虚伪道德的批判 ........................................... 9

3.1 如何看待“绅士” ................................................. 9

3.2 淑女的毒害 ...................................................... 10

4 工业文明的进步是把双刃剑 ............................................ 10

5 对家庭婚姻观念的批判 ................................................ 11

5.1 对“家”的期盼 .................................................. 11

5.2 反叛父爱（男性霸权）之“爱” ................................... 12

5.3 追求自我实现之女性赞 ............................................ 12

结 语 ................................................................. 13

注释 .................................................................. 13

参考文献 .............................................................. 14

致谢 ................................................................ ..15

附录 .................................................................. 16

从《德伯家的苔丝》看哈代对现实的批判

1 引 论

1、托马斯·哈代及其小说创作

托马斯·哈代（1840-1928），十九世纪最后三十几年间英国最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一生跨越两个世纪，其一生著作颇丰，是西方文学史上最重要的经典作家之一。

1840 年6月2日，哈代出生在英国西南部的博克汉普顿。这是个农业地区，紧邻大荒原,交通闭塞,相对偏僻,与外界联系较少。哈代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并与之结下弥笃乡情。资本主义经济在 19 世纪中期之前还很少渗透到这里,他的作品很多以此为背景来表现维多利亚时期的风土人情。哈代的母亲米玛是一个乡村女子，受过良好的教育，朴实能干”， 在哈代的早期教育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早年哈代受到母亲良好的教育影响,他不喜欢城市，把它看作道德沦丧和疯狂行动的策源地，认为资本主义是不人道的，生活是腐化堕落的。在哈代的眼中只有农村还存有清新的空气，才是塑造真正高尚人格与道德的绿洲。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的故乡度过，因此在他从事小说创作的过程中，始终能够不断从故乡的历史遗迹、民谣故事、风土人情中汲取营养。”

2、多利亚时期的主流思想

维多利亚时代（1837－1901）即维多利亚女王在位时期，乃大英帝国发展至巅峰的一个漫长时期。维多利亚时代科学发明浪潮汹涌澎湃，人们信仰科学进步，对于工业革命充满乐观和信心。哈代的主要小说都完成于世纪更替之前，因此，研究哈代，必须把他作为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物来看待。 19 世纪的英国，对于哈代来说是矛盾的，一方面，资本主义取得成功，资本主义蓬勃发展，英国的世界霸权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在上层阶级为之欢呼雀跃的时候，由于社会忽视公平正义，财富在各阶层中分配极不合理。工业化的成果被社会上小部分人占有，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普通阶级越来越贫穷，双方经济力量悬殊越拉越大，犯罪人数不断增多，阶级斗争日益激烈。面对社会现实，一方面维多利亚十分讲究道德，为维护统治，英国资产阶级高举道德的旗帜，把 16 世纪以来的清教道德观发展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浓郁的道德观四处蔓延，贞洁观等被看得极为重要。

哈代的宗教观，受家庭环境影响本来是很虔诚的，曾一度想投身宗教。但随着阅历的增加，他逐渐看到宗教的虚伪，随着社会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人民信仰的上帝，并没有给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带来任何利益，同时随着知识的增长，也越来越服膺进化理论，这就不断动摇上帝造物观念在心中的地位。当他看清了宗教的本质，便拿起手中的笔，对宗教进行鞭笞和嘲讽，如《无名的裘德》对宗教信仰和上帝仁慈论地猛烈抨击。在经济政治方面，对下层人物充满同情和理解，为他们进行申诉同时控斥整个社会的不合理。哈代对发达繁盛的都市感到厌烦，他认为那集中了社会的各种恶势力，充塞着丑恶的阴影扼杀人的天性。相反，对于未被工业化侵扰的农村，哈代则为那里还保持着美好纯洁的东西。在哈代眼里，铁的机器冷酷无情，乡村才是感情之花盛开的地方。哈代具有民主主义思想，在他心里人是生而自由平等的，不应有贫富贵贱之分，但残酷的社会现实却使他看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对婚姻制度，也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认为法律宗教舆论习俗对爱情和婚姻的制约干涉是不能容忍的。基督教把婚姻同上帝联系在一起，所以很多人即使婚后不幸福，也要忍着履行自己的义务；男人尚可在外寻花问柳，女性则万万不可。一旦她要离了婚就会受到道德舆论的双重谴责，且遭到社会遗弃。因此哈代笔下的女性往往充满热情，为了幸福无所不顾，反映了其叛逆的女性观。

2 对贵族道德观念的批判

2.1 攀附高门槛——“反讽”姓氏意识

2.1.1向往“贵族”头衔的社会意识

英国的贵族起源于古时的部落首领，一部分来自君主的赏赐，即往往是战争中立下大的战功的武士。随着英国社会的发展，贵族阶层的构成也发生了变化。十四世纪初，继承祖业而成为贵族者与新近成为

贵族的有显著的区别，随后绅士的范围逐渐扩大，尤其在15世纪国王、王后、公、侯、伯、子、男等爵位，这些人被称为贵族。贵族作为一个特权阶层,虽然人数占少数，但作为社会的特权阶层，却在经济、政治、文化上成为人们仰慕的对象。贵族拥有爵位、有高贵的血统、占有土地、更重要的是享有一系列的经济和政治特权,贵族的声望对有财富的人有极大的诱惑力,一个人一旦有了贵族的姓氏和爵位就可以减免赋税,贵族拥有稳定的社会地位,富起来的资产者感到自己的财富和自己的地位只是暂时和漂浮的,为了获得永久的稳定他们需要社会的承认,就利用自己的财富去买官爵或与落魄的贵族的子女结婚等等方式来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处于霸权地位的贵族阶级的道德伦理观就有可能会影响并导致中下层阶级人士越出本阶级的伦理道德观念而向上一个阶级靠拢,崇尚向往贵族阶级的特权和温文尔雅。向上流社会看齐成为一种全民族的风尚。精神上的优越感使他们鄙夷中下层阶级，为彰显尊贵，姓氏也成为象征他们地位的标志之一。对于这种装潢门面的社会虚荣心理，哈代通过他的创作进行了貌似不动声色，实则力透纸背的嘲讽。

2.1.2德伯姓氏批判

“古老的家世,祖宗的骨殖,纪功的碑碣,德伯氏的相貌,还没有能在人生的战场上给她帮忙的呢,连叫她在极平常的村姑农夫里面,出人头地得到一个男舞伴这么点小事都没办到。诺曼的血统,没有维多利

①亚王朝的财富作辅助,又算得了什么! 哈代再次对维多利亚的贵族进行嘲讽,在全民还在“向上看时”

哈代已经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腐朽和堕落，但面对当时的威塞克斯地区，人们还对传统的贵族保持着敬仰和膜拜的时刻，哈代只能通过自己的作品告诉这一地区的人们。

当时除了在外表打扮、言行举止上普通民众向贵族靠拢外，每个人更多期待的是自己可以跟贵族沾一点边，满足自己在物质贫乏时，精神上的一点空虚。乡村舞会上苔丝第一次看到了克莱，就对这个热情潇洒的青年产生了好感，内心极度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他的舞伴，成为众多同伴羡慕的对象，然而克莱选择舞伴时，有着德伯氏贵族血统的苔丝，并没有让克莱看到她的与众不同，并没有看到德伯的姓氏所带给她的傲然于世的姿态。在众多的舞伴中，克莱选择了第一个跟自己说话并且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质朴的乡村女孩，可怜的苔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一起跳舞。哈代借此讽刺高贵的血统，在现实中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它对苔丝没有任何的帮助。从克莱选择舞伴的那一刻起，苔丝的血统就遭到了彻底的粉碎与嘲弄。所谓的高贵的血统在现实的世界里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甚至苔丝仅有的较好的美貌和纯洁的气质，也不是遗传德伯家的，而是在她的母亲身上遗传的，这进一步对德伯姓氏进行了悄无声息，却力透纸背的讽刺。

苔丝的父亲得知自己是约翰爵士,自己的祖先是跟着征服者威廉从诺曼底到英国来的时候，自己的内心一下子高贵了很多，不切实际的自己本来没有什么钱财但却被一时的虚荣冲昏了头脑，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开始做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把身上仅有的钱拿给在路上走的一个小伙子，目的是让他给自己叫一辆马车，洋洋得意的对人家说起自己的出身，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甚至不愿往前走远一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尊贵的身份，苔丝父亲的虚荣心不断地膨胀，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现状，忘记了自己家里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忘记了自己刚才大手送出的钱是自己一家的生活保障。苔丝父亲在仅仅知道自己是贵族的后裔后就飘起来的这一幕，哈代让我们看到了可笑的约翰爵士，即使知道自己是贵族又能怎么样呢？贵族的头衔已经给自己带不去任何的利益，相反却让自己一时发昏的头脑失去了仅有的钱财。当然在飘起来之后，更多的就是对现状的理解变得不现实，老约翰爵士不再想着辛苦的工作，而是想摆脱贫困，甚至为了占祖先点便宜，希望自己能顺利成章地挤进贵族绅士的行列，希望自己能够不再那么辛苦的工作而换来生活快乐的享受那就更好了。

老德伯知道自己的寒酸，唯一可以给他撑起门面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苔丝，苔丝成为进入本家的敲门砖，成为父亲和本家拉拢关系的第一步。被利益熏昏了头脑的德伯太太也为了仅仅得到的一点好处，就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父母的命令在一定程度上把苔丝推向绝境，使她落入亚雷之手。苔丝的父亲在利益的驱使下逼着自己的女儿去所谓的本家,希望可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希望借贵族头衔沾一点光的动机,没想到最终却断送了女儿的前程。这同时反映出维多利亚时期社会普遍存在的不切实际和人们的虚荣，苔丝的父母便是典型的代表，然而最让人可笑的是，这位富有的本家只是个暴发户，只是为抬高身价而冒用或者是套用了苔丝先祖的这个姓氏，根本就不是什么贵族。贵族姓氏“德伯”在小说中戏剧性的命运遭遇，有力地讽喻了膜拜贵族（姓氏乃其表现形式之一）的社会意识形态的荒谬可笑。

老德伯满以为自己可以沾着祖宗的光环得到什么好处,岂不知,现在的贵族多数已经是富商大贾,因为那些乡绅旧阀一度失事，失势的贵族只能借着和资产阶级的联姻保持住自己在经济上的地位,同时也让资产阶级获得尊贵的身份。晚期的贵族他们思想懒散不思进取，面对资本主义的发展时，他们已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但同时古老的家族保存下来的荣誉他们要去维护，他们心里长期积存的虚荣和奢华，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已有的阶级地位，面对时代的发展，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和有钱人结交，双方取得自己各自的利益。亚雷的父亲正是抓住了贵族的心里，利用钱财给自己买了个贵族的头衔。维多利亚时期的贵族很多已经和资本家相联系，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贵族，贵族的头衔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吸引人，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变成贵族。但同时，传统的贵族在资本主义发展时，只能成为资本家为了积累财富，赚取资本的保障。另一方面虚伪的封建道德泛滥，很多贵族已经没有多少经济实力，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仍努力地拼命挣扎着，将自己贵族的姿态高高举起，不肯屈尊迁就。甚至很多人根本意识不到现实的状况，仍旧活在自己梦想的世界里。同时，面临社会的转型期，很多人的心灵已经被金钱、虚荣以及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等思想所侵蚀、异化。贵族在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时，贵族群体已经不适应社会的发展，成为社会的寄生虫，虽然贵族的政治经济地位有所下降，但他们的贵族绅士风度影响深远，仍成为其他阶层羡慕和模仿的对象。亚雷以贵族自居，穿着质料最好的衣服，到上流社会娱乐的地方去，连坐姿都要模仿版画里摄政王坐在沙发上的姿态，举办豪华的晚宴，由于对贵族的过分崇尚在伦理道德观念及行为上都已近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阶级身份，然而他并没有向贵族真正的靠拢或超越，只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是贵族风度的一种虚假化身。在小说中，虽然哈代对亚雷的进身图谋着墨不多，但是在对他极度渲染和细致描写的言语举止中，反映出中产阶级人士不择手段实现向上攀升欲望对人性乃至道德的腐蚀作用。

2.2 讥嘲社会按财富划分的等级观念

在阶级社会中人们的社会地位是不平等的，伦敦社会生活中无形的等级观念就十分令人吃惊。“在伦敦的公共场合,人们很少与旁人交谈,唯恐稍不注意,与地位较自己低的人交谈而失去自己的身份,这在欧洲大陆各国同样也是罕见的,正是这种对自由的向往很浓厚的等级观念共同构成了英国的文化传

②统。”传统的贵族阶级对向上爬的中产阶级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然而正是这种鄙夷和不屑使得中下层阶级既反对贵族阶级的特权，又对这种特权顶礼膜拜。在英国,贵族拥有绝对的权利和自由,阶级地位的差别在维多利亚时期有了更明显的表现。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新发展的资本家暴发户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纷纷出钱买爵位，学习贵族绅士的习俗,打猎,骑马,玩高尔夫球,享受田园的生活情趣,他们还把自己的子女送到贵族学校去读书,从小培养他们的贵族气质,哈代对此是嗤之以鼻的,这位有先知先觉的作家似乎预见了这种做法这种社会风气的可怕后果,在社会纷纷仿效这一做法的同时它腐蚀了资本家的进取心和创业精神,他们关注的不再是资本的扩大再生产,很快在19世纪中叶英国发展到顶峰的时候但同时也伴随着经济衰落萧条的出现。在伦敦这个大的都市里，有钱的贵族，唱歌、抽烟、开怀畅饮，在客厅里和空地上和姑娘们谈情说爱，他们珠光宝气，饰以翎羽。而另一些人则衣衫褴褛，捉襟见肘。作者怀着对受苦人民的同情, 深刻揭露了社会的不公平。

2.3 对贵族人格教育的质疑和颠覆

维多利亚时期教育的一条原则是“向上流社会看齐”，男孩子的教育主要是职业竞争、征服世界，女孩子的教育则是在家庭义务范围内准备未来的生活。父母以“家庭天使”的形象来塑造她，或是提高她们自身的魅力，或是培养她们含蓄、谨慎的气质，或是规范她们贞洁、节俭的作风，使之既能成为家庭主妇，又能胜任这一角色。贵族自认为自己的血统高贵，并且他们享受的较高水平的教育也使们产生了高人一等的感觉。在英国很多的学校像伊顿公学这样的学校，其首要宗旨是要让学生成为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的绅士。这里传统再一次显示了它的威力，他是一个看不见的上帝，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社会的发展。“英国的教育，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学生成为一个上等人，大学教育尤其如此。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有些英国的大学一年需缴纳 200-300 磅学费，如此高昂的学费只能使穷人的孩子们望门兴叹。 “在哈代看来，现代工业同他生活的宗法式农村相比更有害，现代教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丑恶的思想

③和卑鄙的灵魂被刷上一层光辉淡薄的涂料。”

《德伯家的苔丝》中克莱虽然是作者歌颂的对象，他讨厌贵族的教育，因为在那里你只会学到一些提高自己修养的课程，但是对这个社会却毫无用处，因此他讨厌哥哥们顺应父亲的命令去牛津剑桥学习

而是辗转于各个乡村学习农业生产技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农场主，能成为一名实战家，能成为一名真正为社会做出自己成绩的人。毋庸置疑，克莱对当时的教育体系是反对的，嗤之以鼻的。尽管如此，维多利亚时期根深蒂固的思想仍旧深深影响着他。新婚之夜，苔丝向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这位可怜的人儿恼羞成怒，认为这是自己的耻辱，维多利亚时期女人必须贞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克服不了自己原有的旧有观念，克莱向传统挑战，但最终却又匍匐在它的脚下。可以想象在他心中，只想找一个他爱的并且可以作农活的姑娘和自己共同奋斗，他的目标愿望如今实现了，但早期受的旧有思想却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从一开始苔丝也许就应该发现克莱的思想的不确定,他自己说他“我厌恶的是血统高于一切那种贵族阶级的主张。我觉得我们敬重的,应该是精神方面的,应该是那些有知识,有道

④德的人,不必管他们的先代血统怎么样。我觉得这样才合理” 在自己信誓旦旦地发表自己的想法后,

克莱看似已经和旧的制度彻底划清界限,他的思想是先进的,但是处于那个时代的人物,是不能完全不受时代的影响的,这是克莱自己的悲剧,但更多的是他带给苔丝的悲剧,在知道苔丝拥有贵族血统,拥有“德伯”如此高贵的姓氏时。也许连克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那种传统的道德意识还是深深影响着他,他让苔丝去改姓氏,殊不知,这是他向自己的家人炫耀的资本。“苔丝,他一面说,一面大笑我也学坏了,也自私自利起来了。我为你好起见,也喜欢起你这种家世来了。世界上的人没有不势利的:我按照我的打算,把你先教成一个博学的人,然后再做我的太太,那时候你是德伯家的后人这种身份,一定要让他们看

⑤来,改成德伯”。尽管有着苔丝的极力反对,但从中可以看出,克莱的思想始终摆脱不掉维多利亚时期传

统道德教育的阴影。这也导致最终让自己和苔丝陷入了不幸的命运之中。哈代对克莱这一思想的摇摆性是持否定的态度的，并让拥有这种思想的他最终受到了无法弥补的痛苦。

苔丝上过学，接受过维多利亚时期的教育,但这教育给她的却是弊大于利的。女性纯洁的观念如氤氲般时时笼罩着她,对于自己的失身她每天坐立不安，自己违反了传统教育的言论。但母亲却把这件事情看的很平淡,不过是一件像过眼云烟偶然的事件罢了。

苔丝的失身对于她的母亲这个地地道道没有受过丝毫教育的农村妇女,没有太多的顾虑和担忧，把这甚至当成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但在苔丝看来这是自己人生极大的污点,她违反了自己所学的思想知识。也缘于此，自己迟迟不肯接受克莱的爱,也因为自己太爱克莱所以迟迟不肯对他说出真相，只能自己独自忍受痛苦，苔丝这种为环境所迫的行为是与她纯洁的内心相矛盾的，这加剧了她的痛苦。造成苔丝悲剧的还有传统的思想道德，女子的贞洁贤良淑德成为衡量女性品德的一个重要方式，苔丝在失身后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克莱，新婚之夜，当苔丝说起自己的遭遇时，爱情的伟大并没有抵挡住世俗的恶势力。一次次的思想冲击，心中的那个坎在克莱心中始终过不去，残存的思想道德带给苔丝的是一种无形的更大的伤害。传统的教育不但没有给纯洁的苔丝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却使她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3 对双重标准下虚伪道德的批判

3.1 如何看待“绅士”

维多利亚社会前半期，尤其在 1840 至 1880 年间，“绅士”与“美德”的关系问题升级为社会公共生活领域的一项重大话题。与家庭伦理紧密相关的、诸如忠贞、尊重妇女等品质正取代封建时代基于文治武功的荣誉感，成为世人关注的焦点。哈代在他的作品中对绅士问题进行了自己的阐述。

哈代笔下的新绅士亚雷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因为他在社会上拥有足够的地位和财富，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接受贵族教育成为首要的需求。这种特殊的教育，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在普通百姓中也有一定的普及，因为在维多利亚时期没有接受过此等教育的便不称为上等人。维多利亚时期教育观念，男子的教育主要是职业的竞争和征服世界，将他们培养成为能承担社会领导责任和胜任政府工作的人。在教育之外亚雷家的财富又为他成功晋升为绅士做了良好的物质铺垫。

哈代在自己的作品中呈现出自己对道德沉沦贵族绅士人物的批判态度。哈代将亚雷塑造成对传统封建秩序和道德规范丧失信心，终日纵情声色的纨绔浪子，除了意在改写注重血统门阀的绅士标准外，还表达了对当时混乱、失序封建道德体系的深切忧虑和希冀重建社会道德规范的强烈愿望。由于越来越多的商贾富豪凭借经济实力跻身上流社会，《德伯家的苔丝》中亚雷强奸了苔丝，没有人出来责怪他，为他的不齿行为进行批判，甚至，这位所谓的绅士，居然转眼成为了一名传教者，人们会聚在一起听这位

强奸犯在那里宣传他的言论，自己做的事情在他的生活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损失，这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绅士，没有任何的行为道德。绅士，说到底，是有钱人的绅士，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就是绅士，绅士是有钱人的标准。

3.2 淑女的毒害

哈代却把苔丝赋予为一个纯洁的女人，她出生在大自然的怀抱，纯洁高尚、活泼热情、天资聪颖充分体现出劳动人民的优美特征，她在道德的伟大方面无可比拟的超越了那些贵族和有钱的寄生虫。因此当所有人在指责这个不贞德女人时，哈代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陪她走过一次又一次的磨难，包括没有牧师愿意为她的孩子洗礼，坚强的苔丝毅然决定自己为孩子举行仪式。甚至做出在当时的维多利亚思想看来这是万万不可以的事情，杀死亚雷，但哈代对于苔丝给予足够的支持，他保护她，而攻击虚伪的资产阶级道德，攻击为有产阶级服务的刑律，苔丝的思想行为始终是正直的。“她的外表漂亮标志，惹人注目，她的灵魂是一个纯洁坚贞的妇人，虽然有过近一两年来那样纷扰骚乱的经验，而却完全没腐化堕落。”⑥哈代为堕落女杀人犯辩护因为苔丝是社会的牺牲品。但同样的“贞洁”问题在克莱的身上却不能幸免，虽然他爱苔丝，但心中却过不去这一关。苔丝因为受传统思想的影响，被那时的传统教育所渗透，对自己失身一事每天沉浸在伤感和难过之中。她选择离自己家还有亚雷家比较远的地方去工作，目的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和克莱在路上遇到那个知道自己过去事情的人时，唯恐他说出自己的过去，坎坷之心溢于言表，自己失身的痛苦时时折磨着她。她担心克莱知道了真相不接受他，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会让克莱受到别人的讥嘲，她担心自己的事情会让他的父母所不接受，苔丝生活的地方在维多利亚传统阴霾的笼罩下，处处紧逼她，让她原本窒息的生活更加艰难。并不是自己的错误，却永远承受错误，在篱笆旁边看到油漆匠在篱笆上刷圣经，上面的文字让她窒息，自己违反了上帝的意愿成为了一名堕落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死后，牧师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不去为他洗礼，在忍受强大的宗教压力下，坚强的苔丝决定自己为自己的孩子洗礼，甚至愤怒地向牧师咆哮道：“我再也不会走进你的教堂！”这是她对旧礼制、宗教的反抗和蔑视，对社会权威和主流思想的极大不满和呐喊！同时哈代对苔丝表现出了很大的同情。克莱的决绝，无疑给苔丝的行为在精神上判了死刑，哀莫大于心死，苔丝认为自己失身，已经成为一名坏女人，所以自己不配拥有美好纯洁的爱情，自己已经违反了传统道德中淑女的行为，所以在面对克莱的追求时，她左右为难。自己心里明明爱着克莱，但一想到自己的过去，迟迟不肯接受他。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伴随自己对克莱的爱持续的增加，伴随克莱强烈的如暴风雨般的求爱，如毒蛇一般侵蚀着她，让她坐立不安，孤枕难眠。苔丝没有错，错误的只是维多利亚时代虚伪的道德习俗和被扭曲的宗教观念。实际上，对遭受强奸的女子，耶稣是主张保护的，而对于强行与女子行淫的男子却规定了严厉的惩罚。甚至欧洲文明的发源地希腊文明也认为，被迫的屈从不是当然的耻辱。但是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作恶者亚雷可以不受惩罚，甚至极具讽刺意味地穿上了牧师的服装，而蒙受羞辱的苔丝却不得不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不可原谅。乡村牧师虽然承认孩子和苔丝的无辜但面对强大的社会压力面前，只能在心里表示同情。克莱的个人体验因为死亡的力量而深入骨髓，苦难经他带到人性的最深处，在那里维多利亚时期的传统道德在他看来只是一阵风，对他起不到丝毫的作用，终于看清了认清了事实，摆脱了传统奴隶的枷锁，并且可以用于承担责任。苦难使他慢慢成熟，他终于明白，传统思想对苔丝做出的评价和裁判如此苍白无力而又残酷无情。哈代通过强奸之后亚雷和苔丝不同命运的描述，反映出维多利亚时代口口声声的“绅士、淑女”只是权钱下的所有物，也反映出，穷人在“绅士、淑女”

面前只有受苦受难的份，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4 工业文明的进步是把双刃剑

英国工业革命始于1782 年的蒸汽机革命,以蒸汽机的广泛使用为主要标志, 到使用机器生产机器的时候基本结束。英国的工业革命以圈地运动为标志，给英国的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机器的进步和科技的应用，并不是给所有人带来利益，相反贫富差距的越来越大，穷人饿死冻死在街头，中产阶级凭借自己的机遇拼命跻身贵族行列，资本主义的到来伴随着自私、贪婪和虚伪。

英国的 18 世纪处于新旧交替阶段。可以说此时的哈代看到了英国社会的本质，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很先进的哈代，在资本主义来袭之际，他比其他人更敏感的觉察到资本主义的到来，工业革命

在给社会带来财富和荣誉光环下，其实，隐藏着无数的紧张和矛盾。资产阶级富商通常被塑造成满身铜臭，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一心图谋摧毁原有等级秩序。这些在哈代的小说中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伴随着工业革命的不断前进, 国民生产得到了飞速发展, 国民经济迅速膨胀, 垄断资本随之产生并迅速扩展, 人们的价值观念不断地更新, 阶级矛盾演变成为社会主要矛盾。哈代的生活与创作几乎经历了英国农民阶级的消亡过程,他本人对于资本主义工业文明与乡村宗法制度有着深刻的感受与体验。一方面,他承认资本主义文明取代封建宗法文明是人类社会的进步；另一方面, 作为石匠和自耕农的后代, 他在情感上又深深眷恋着宗法世界的淳朴生活和传统美德,他认为只有乡村才是“高尚人格和真正德行的绿洲”, 而资本主义城市则是“疯狂行动和道德沦丧的策源地”。哈代向往和赞美农村。工业革命导致旧的和谐破裂, 自耕农、小作坊主人、手工业生产者经济上陷入失业、破产、贫困的境地, 心灵上被带进了资产阶级道德、法律、宗教占统治地位的新世界, 传统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念遭到了唾弃, 他们简单的生活愿望和理想追求在现实中破灭, 陷入到无法挣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然而, 这种残酷的、违背传统宗法情理的变化却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德伯家的苔丝》中,父亲由于知道自己的家世而飘飘然，酒醉无法去送蜂箱，只得由苔丝连夜代送。可悲的是，苔丝的马车被迎面飞奔而来的马车掀翻在侧，更甚者是她家的“王子”被伤得很重，且又被对面车上的人持枪毙命。这无疑令苔丝一家陷入生活的僵局。这体现了工业革命对小农经济的致命冲击。迫于生计苔丝去亚雷家做工, 却遭受污辱, 后来全家流落街头, 又不得不委身于亚雷；哈代已经完成了威塞克斯宗法社会从繁荣到衰败直到毁灭的历史，表现了农民阶级破产消亡的全部过程，表现了农民向工人转化，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发生的矛盾冲突。农民丧失了土地和生活资料不得不为生存重新找一条出路，哈代集中精力描写这些破产的农民，思考他们未来的命运，探索他们生活的前途，描写他们不幸的生活遭遇。资产阶级社会是敌视人类的，威塞克斯农民的命运在这个社会中仍然是悲剧性的，哈代的人道主义在此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为压迫的人民大声疾呼，要求自由和博爱，要求人道主义的同情。在《德伯家的苔丝》中，资本主义的发展渗透到农村，农村发展受到资本主义发展的严重破坏，哈代对这一时期的主流思想即资本主义的虚伪贪婪，道德的道貌岸然，贫穷百姓因生活所迫，流离失所，进行了详细的描述。由于资本主义的发展，普通百姓纷纷失业，苔丝为了挽救自己的整个家庭，不得不到自己的所谓本家去工作，这也导致苔丝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同时像亚雷这样的道貌岸然的资本家却受到法律和国家的很好保护，自己做错了事情，非但没有得到惩罚，反而成为了宗教的宣传者，正所谓该得到惩罚的反而得到了奖励。进一步反映出 18 世纪资本主义发展的同时，也给人们不仅在经济上而且政治上都带来极大的不公正。农村在资本主义的入侵下，开始瓦解，面对自己所热爱的这片土地，哈代清楚它的这一天也不会很远。哈代对于这一切是悲观的，但哈代的命运观念反映的是时代的悲哀。

5 对家庭婚姻观念的批判

5.1 对“家”的期盼

在维多利亚时代家被认为是远离现代生活焦虑的避难所,一个平和的场所。在这里,心灵的渴求得以实现。家也是资本主义商业文明和现代批评精神威胁着要摧毁的道德价值的避难所,因此家对于个人而言,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一座圣洁的殿堂。

然而对苔丝而言,家却是坟墓。结婚当晚苔丝被带到了德伯家“祖先的宅第”上,正是从这儿梦游的克莱抱着苔丝来到一个废弃的寺院,把她放进一个空石棺里。遭到丈夫遗弃后,苔丝在无家可归的母亲和兄弟们的陪同下,来到了“死气沉沉的小镇金斯比尔。

由于一时找不到落脚点,一家人决定暂住在德伯家族的坟地上——这里是克莱在沙埠找到她时,苔丝出现的最后地点。此时的苔丝已深感绝望,因为连坟墓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小说中,只有一次苔丝感受到了等待着维多利亚女主人公的那种“家人的亲热和家庭的欢乐”她逃离沙埠，和克莱在一所荒废的宅子里度过了一段短暂的田园生活。在五天“绝对的归隐”中,她享受着被郝福特誉为“神殿”的家庭生活。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她告诉克莱,屋外都是痛苦,屋内才是美满啊。她说得完全对:屋内是爱情、和谐、宽恕,屋外却是冷酷、无情。然而残酷正朝内袭来。最后一站则是古城温顿塞斯特——曾经的朝圣落脚处——绞刑架。小说最后,哈代讽刺性地沿用了许多维多利亚小说用过的弥尔顿式的结尾:相亲相

爱的两人——克莱和苔丝的妹妹丽莎——“手牵着手”往前走去。

在家中，夫妻之间的关系是最基本的关系。“夫妻之间的权利和义务，都指向家庭的幸福、美满、和谐。如果彼此坚守夫妻伦理，则夫妻生活甜蜜而幸福；如果其中一方出现违背伦理的事情，那么家庭生活必将蒙上阴影。”哈代崇尚有真感情的婚姻，他认为如果两个人没有了爱情，那么两个人再在一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家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同样的在苔丝心里，爱情是纯洁的。她的母亲在幻想着和亚雷攀亲时，苔丝是非常反感的，但面对家庭的困境，她不得不勉强前往亚雷家，但在她心里是没有半点攀亲之想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至于挨饿受冻，在老马死后，家里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苔丝为了承担责任，只能接受父母的命令。伴随着亚雷的挑逗和引诱，苔丝也曾极力去保护自己。比如她曾设法阻挡亚雷的亲吻。但在“猎艳”高手面前，苔丝处在了防不胜防的境地。第 11 章中，苔丝由于参加了乡下的舞会而耽搁了回到自己的住处的行程，又受到一些庸俗，甚至下流的乡下女人的嫉妒攻击。而此时亚雷上演了一曲“英雄救美”，他让苔丝上了他的马。接着，他的“无赖”本性再次流露。在马背上，他问苔丝为何不喜欢吻他，苔丝这样回答：“我想——是因为我不爱你。”这既表现了苔丝的率真，也展现了苔丝对于爱情的严肃认真。苔丝对纯洁爱情的坚守在她被恶棍爱力克奸淫之后表现得更加明显。狩猎林事件发生之后，她内心的自尊使她不愿屈居于亚雷身边，作他的情妇，成为他享乐的工具，她渴望一份真正的爱情，有一个因爱而结合在一起的家，因此亚雷在向自己求婚时，遭到了苔丝的拒绝。“哈代小说肯定了纯洁美好的爱情，同时又指出，恋爱双方情感的基础应是彼此了解和心灵的契合，如果仅仅是外貌的吸引或者出于崇拜而相互交往，这样的爱情其实是一种错误的爱。”苔丝拒绝亚雷这种不是为了爱情而仅仅出于肉欲的爱。她不喜欢这种没有爱的，冷冰冰的家。

家是乐土，苔丝的父母没有从自己女儿的利益出发，脑子里想的就是满足自己的发财梦，自己可以出去工作的时间短些。同时也反映出在家中女性没有丝毫的权利，一切都要听从于长者，也反映出苔丝唯父母的尊敬和孝顺是从。

5.2 反叛父爱（男性霸权）之爱

维多利亚时代保守的道德观念表现在各个方面，当然也包括家庭伦理观念中男权（父权与夫权）的绝对性。《德伯家的苔丝》的女主人公苔丝是个志趣高洁的姑娘，对类似“认本家”这样的事满怀厌恶，但那是父亲的命令，她却不能够违背！在讲究“权威”、“服从”、“道德”的维多利亚朝代，男子作为家长，其地位至高无上，其意志就是“军权”和“命令”。苔丝绝对服从爸爸，父亲之命导致苔丝后来的不幸，哈代的思想尽管复杂矛盾，但对于此等违反人道的陈规陋习是深恶痛绝的，他的小说批判男子专制，尊重女性自由，呼唤男女平等，是极为鲜明和突出的，这也是构成其对当时社会主流思想叛逆的重要方面。

在维多利亚时期，男子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可以在外面赌博，女子只能呆在家里，男子可以有外遇，如果是女子，那将得到社会的痛斥。总之，维多利亚时期给了男子最宽泛的权利，同时以最严厉的条件苛刻女子。“根据《大英帝国关于赋予男人对女人绝对支配权的法律》,夫妻离婚后孩子的法定监护权是属于父亲的。哪怕离婚的缘由是因为丈夫虐待妻子或与人通奸，妻子也无权探视她的孩子。如果一个英国女人被认定对丈夫不忠，丈夫可以马上和她离婚并另择佳偶；反之，不管她的丈夫行为多么不检点，她也不能与他离婚。在 19 世纪的英国，离婚在很大程度上还只是上层妇女的一种特权，并且离婚女人的名声将会比离婚的男人差很多。

哈代的人道主义又是以极其重视人的自然本能和自然感情为核心的，是通过写人的自然感情与法律政治宗教道德的冲突来批判现存社会的不合理。社会法律的不合理同时也让一个外表柔顺，内心温柔的苔丝，拿起刀去杀人，这是在不平等的社会下，苔丝被逼无奈的唯一选择，万恶的社会将苔丝逼上了绝路，在当时，杀了亚雷是她对社会的反抗也是她当时的唯一出路。哈代对她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并且将她称为“一名纯洁的女人”是对维多利亚时期传统思想的最强有力的反抗，是对长期以来男尊女卑观念的有力挑战和颠覆。

5.3 追求自我实现之女性赞

维多利亚时代是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在这个男性主流话语控制的社会中，一切由此产生的政治、经济、宗教、法律、道德等势力都是为其主流意识形态服务的。哈代将苔丝放到一个这样的环境下，从某种意义上为苔丝的悲剧埋下伏笔。

哈代作品中的苔丝就是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家庭天使，为了家庭可以牺牲自己的任何利益。苔丝其实是在替父母实行家庭的责任，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她隶属于男人，屈从于父权和夫权，从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

哈代的创作走上了一条叛逆的道路。哈代笔下的女性突破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楷模。维多利亚时期的作家大多写爱情的美满，但在哈代笔下却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小说中的爱情由于与传统的伦理观或道德观相抵触，总是以悲剧结束。苔丝和克莱没有最后幸福的走在一起，这也是《德伯家的苔丝》在当时遭到猛烈抨击的原因。就是因为小说中表现出来的爱情和婚姻观念与世俗眼光的道德观念是背道而驰的。在苔丝身上，我们看到因为经济生活和精神遭到双重打击下，苔丝爆发出的叛逆精神。这是哈代向没有人性的社会道德进行的宣判。哈代笔下的女性，大都是超越了维多利亚时代道德规范、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物形象，苔丝失身后不甘心做他人的玩物，毅然离开德伯家，尽管遭到世俗人的闲言碎语、蜚短流长。哈代勇敢地把苔丝定义为“一个纯洁的女人”，这大概是对女性争取自由的最大支持，强有力地反映了哈代敢于反潮流的正气、勇气和霸气。除苔丝之外，他还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如《还乡》里的尤斯塔西雅《无名的裘德》中的艾拉贝拉和淑。这些形象，是表现作家对当时主流思想叛逆的最充分的例证，她们的精神与行为超越社会规范、追求自我实现，即使以生命作为代价。这是严肃的社会道德批评家哈代对历史、对艺术的最伟大贡献。

哈代的思想违反了资产阶级的传统信念，在很多时候哈代被人称是一名悲观主义作家。哈代坚决地捍卫自己的写作原则，忠实的再现社会的客观现实，哈代不再对前辈在作品中的解决方式抱有幻想，他只是想引起读者的注意让人们看清现实的罪恶，保持清醒的头脑。哈代不顾读者的传统阅读心理，在主人公饱受痛苦之后，又让她带着希望死去。

结 语

哈代生活的维多利亚时代，虽然资本主义飞速发展，其实贵族上流社会仍然是人们普遍艳羡的对象,传统的“向上看”思维模式非但没有改变,甚至已经内化为整个民族的心理积淀和主导价值取向。通过以上分析，哈代正视现实、再现女性生存境遇、揭示维多利亚时代社会规范与女性发展之间的矛盾，有力地批判了压迫妇女的不公平的社会制度和道德观念，同时深刻地戳破了男权社会价值体系的虚伪性。作家借笔下主人公的悲剧命运，表现对当时社会主流思想的质疑与批判，启发人们反思落后的礼教习俗和根深蒂固之陈规陋俗，功莫大焉！

尽管中产阶级从一开始开办学校，就很重视实用课程，为英国的科学技术发展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但这些学校却逐渐受到了贵族化的改造，绅士化在教育方面对工业和技术很忽视，“工业家对绅士生活的向往。既然赚钱的职业为世人所偏废，那么最好的出路就是尽快摆脱这种难堪，去作一个风流潇洒、受人尊敬的绅士。他们宁愿放弃自己在经济领域的重要地位，而去充当一个对社会无关痛痒的绅士。这种心理状态对仍在工商业中工作的人有着极大的影响。”

它首先腐蚀了工业家的事业心和创业精神，他们的进取动力背离了清教精神孕育的不断积累、不断投资、不断扩大再生产的传统，他们于是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赚地一笔钱便急于成为“绅士”，不再追求利润的最大实现，并松懈了与之相关的一切企业行为。这种社会风气在 19 世纪中叶发展到顶峰，就在这时英国经济的相对衰落也开始露出了苗头。” 哈代对此大声疾呼进行批判，还应看到，在其批判的背后隐藏的，是宽容、博爱、诚实等人类最高尚的精神美德；克服自私、傲慢、虚伪，建立互助、互爱、平等的人际关系或社会关系，才是这位伟大的、悲悯的人道主义大师的理想与希望。

注释：

①《德伯家的苔丝》，张谷若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8 页。

②钱乘旦、陈晓律《在传统与变革之间——英国文化模式溯源》，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1 年版，第 400 页。

③聂珍钊《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 年版，第 319 页。

④《德伯家的苔丝》张谷若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267 页。

⑤《德伯家的苔丝》张谷若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268 页。

⑥《德伯家的苔丝》张谷若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3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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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谢

感谢指导教师郑克奉的关心、指导和教诲。郑克奉老师追求真理、献身科学、严以律己、宽已待人的崇高品质对学生将是永远的鞭策。

作者在撰写毕业论文（设计）期间的工作自始至终都是在郑克奉老师全面、具体的指导下进行的。郑克奉老师渊博的学识、敏锐的思维、民主而严谨的作风，使学生收益匪浅，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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