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画"杨柳青

　　杨柳青画贴在墙， 　　每年万张“鼓”一张， 　　活画今年入我家， 　　明年不知落何方? 　　 　　――天津民谣 　　 　　杨柳青年画举世闻名。“年画”是光绪二十四年才出现的词汇，在早先都管杨柳青画叫“卫画”，杨柳青镇本是天津卫的地儿么。卫画一年“鼓”一张，“鼓”即画“活”了的意思，谁买到手谁看福砑了“鼓”画故事不仅在杨柳青镇流传，河北武强县等其他年画之乡也多有传播。现新编三篇“鼓”画故事，以供读者消遣。 　　 　　神驴显灵 　　 　　从前在关外一个屯子，住着一家人，当家的名叫花见旺。此名挺雅致，是他爹特意请了私塾先生起的，寓意为今后的日子“日见兴旺”。名字好听，却不当饭吃，花见没有一亩土地，他只是靠挑担送货，卖把子憨力气勉强度日，赡养一家老小。花见旺长得五大三粗，为人忠厚善良，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没有坏心眼，老实巴交，很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有些商家富人，凡是有了要运的货物，总是要找他给运送。这样一年忙到头，见旺家里虽然半饱半暖，但也能糊弄着过下来。 　　可这就累坏了花见旺。货物少时，他就挑担或推车；货物多时，他就临时租赁一两头牲口和一挂大车。既租赁，自然就要把赚到的一点儿很可怜的赶脚费分出去一半，这让花见旺很心疼，但也无奈。他多么想自己也有一头牲口呀，甭管是骡子还是马，哪怕是头小毛驴呢，该有多好!可他买不起。他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这年年前，他送完了一批货，在集上的画摊上挑选了一幅杨柳青的卫画。杨柳青的卫画精美好看，人们在过年时都要买上几幅贴在家里，以图喜庆。花见旺一不挑活泼的娃娃，二不选俊美的仕女，单独看中了一幅《神驴撒欢》的画。只见开阔的田野，杨柳青青，流水潺漏，鲜花朵朵，绿草丛丛，一头可爱的毛驴，撒欢在田野之上，支楞楞的耳朵，健壮壮的四腿，白嘴鼻，白眼窝，全身的灰毛油光发亮，斜看人的眼神仿佛要跟买主交谈。花见旺交了钱，像捧宝贝似地带回家，贴在墙上，家里人都知道他的心思，都盼着家里能拥有一头拉车的牲口。 　　除夕之夜，在爆竹声中，这幅画竟然“鼓”了!那灰驴嗷嗷一声长叫，扑楞楞就跳到地上，撒着欢围着主人转，时不时地打着响鼻，用它的长嘴在花见旺身上撒娇地蹭来蹭去。花见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掐身上的肉，生疼，这才相信是真的，忙问：“灰驴灰驴，你真的活了?”那灰驴使劲点点头，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给它水喝，它摇摇头，喂它草料，它也不吃，夜里也不睡觉，天天都精精神神的，这下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花家过了个少见的欢乐年。 　　没出正月，花见旺顾不上什么年节忌俗了，租了辆大车，套上毛驴就拉起了货。因为一家人都等着吃饭呢，花见旺也想试试这头毛驴拉车行不行。虽是天寒地冻，路途坑洼，车上装了满满的粮食，可灰驴拉上车四蹄生风，很不费劲儿就跑起来。比大骡子大马还能干，还有力气。花见旺心中大喜，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我家的日子不就红火起来了吗!车子路过石板桥，没料想驴的前蹄陷进一个被积雪掩盖的凹坑里，那驴趔趄了一下，猛地栽倒了。花见旺大惊，忙跳下车，扶驴站起，又心疼地查看它的蹄脚，万幸，没有伤着。那驴又卖力地拉车前行了。 　　车到一片小树林，天色已晚，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个强人，手执亮刀，站在车前，吼道：“此路是我开，车过要留财。胆敢不卸货，看刀快不快!”花见旺慌了，他是个本分人，没见过这个阵势，可又不甘心降服，就舞动着赶驴的竹鞭迎了上去，没两个回合，强人的刀就架到他的脖子上，保命要紧，花见旺只好求饶，将粮食卸下。拉着空车往回走，毛驴不迈蹄，那眼神流露出要跟强人搏斗的意思。花见旺就劝：“算了吧，他拿着刀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车粮食就当做是给我儿子吃了，喂了狗。让他吃了拉不出屎!”没办法，只好赔偿客户损失。 　　开春后，他又拉上一车盐给人家送去。天黑他进了一家客栈，把驴卸下车，正用晚饭，门帘一挑，进来了上次遇到的强人。这次强人没举着刀，只是一手端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布袋。花见旺见了，先是一愣，然后拉上他要去见官。强人却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老哥，上次我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别当真。这不，我给你带银子来了，加倍赔偿你的损失。你是个好人，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也可以拜把兄弟，今晚咱哥俩就喝个一醉方休!”说着，又要了几个菜，强人向花见旺频频敬酒。花见旺就烂醉如泥，倒床不醒了。强人一声呼哨，门外有人拉车进来，把盐全部装走了。自然，那袋钱也没有留下。灰驴急得嗷嗷大叫，花见旺哪还听得见，到转天头晌醒来，只能自认倒霉。又遭受一笔损失。 　　到了冬天，花见旺拉上一车布匹又上了路。正走着，一个乞丐跪在了路中央，拦住了车。花见旺一瞧，认识，还是那个强人。乞丐冻得瑟瑟发抖，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老哥，我尽做坏事，遭了报应，这不，家里着了大火，一家老小除了八十老母，全烧死了，房子财产化为灰烬，我也沦落成要饭的。你老哥大仁大义，有神驴相助，日子越过越旺，请发发慈悲，搭救小的一把。”花见旺看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就生了怜悯之心，就问：“你说的可是真话?”强人指天发誓：“若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我早就听说，你们花家，从十辈前，就是名扬神州的大善人，到了你这辈，更是把祖先美德发扬光大。一车布匹，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工钱，可对我，就是两条命，就能让我重新盖房，温暖过冬，孝敬老娘。老哥，我一定把你的善举，编成小曲，到处传唱，让你青史留名。”这一席美言，让花见旺如同喝醉了酒，晕乎乎的，立刻乱了方寸，决定把布匹卸下。哪料毛驴扭头就走，不让他卸车。花见旺急了，用鞭子抽它，斥道：“你这个畜生，胆敢不听主人的吩咐，反了你了!”乞丐劝道：“老哥不要和牲口一般见识。我这里谢老哥的救命之恩。”说完，把布卸到地上，对花见旺再三磕头。等花见旺的车走远，强人脱掉丐服，露出贴身的獭羔小皮袄，哈哈一阵大笑，骂了声傻蛋笨蛋加混蛋，把布匹运到集市卖了。 　　花见旺赶着空车往回走，虽说遭受很大的损失，可想到自己继承了祖先美德，今天救济了乞丐，能够四海扬名，又高兴了起来，觉得自已不亏。路过小石桥，在那个凹坑旁，神驴站住了。它用蹄子跺跺地，忽然说了话：“主人，我第一次没留神，在这儿摔倒过，后来又过桥上百次，再没有跌倒过吧?”花见旺吃惊它竟能口吐人言，但立刻想到它是从画里“鼓”出来的神驴，也就不再惊讶，答道：“是呀，你能记住路，记住害你的凹坑。”神驴长叹一口气，伤心地说出一番话：“人要没记性，不如一头驴。总犯同样错，永远没出息。你这个人哪，看人不看心，辨事不较真，让我太失望了。我和你的缘分已尽，今夜咱就告别吧!这张驴画再也不会‘鼓’了。” 　　花见旺一下子傻了眼…… 　　 　　门神守宅 　　 　　相传康熙皇上当朝理政时期，有一个地方知府，过年时在府院临街的两扇大厚门上，贴了一对武门神卫画：神荼和郁垒。这两幅对画是知府特意派人从杨柳青镇的大画铺子里采购而来，画幅制工精细，色彩匀艳，神情逼真，诩诩如生。但见这两

位凶神面部狰狞，身披盔甲，腰挎箭簇，手持瓜锤，威风凛凛，气势不凡。门神的背景，从上到下全部用云锦地铺排，让门神有腾云驾雾之感。好画好画!知府爱不释手，十分喜欢。在腊月三十这天，知府让手下人毕恭毕敬地贴到外门上。门神能避邪护宅，人们都信这个习俗。 　　连知府都没有料到，这一对门神画夜里竟然“鼓”了!杨柳青卫画每年卖出成千上万张，只有一张单画或者对画能“鼓”。买画的人都盼着自家的画能“鼓”，可谁知运气能落到哪个人头上呢?除夕之夜一家团圆，拜祖守岁，快到五更，知府体乏，刚要去睡，门神郁垒和神荼轻飘飘、气昂昂来到内宅，见了知府倒地便拜：“知府大人，我们愿为您把家护院，小人一定恪尽职守，日夜值勤，不敢懈怠。只是有一事要请教大人，您要给我们一个章程，我俩好照章办事。这就是，什么人能够放他进来，什么人就不让他进大门呢?” 　　知府看见门神活了，心里真是高兴，这可是吉兆，今年肯定有好运降临呀。就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这很好办。凡是两条腿的人，就让他进门；凡是猫啊狗啊那些个禽兽家畜，就不让它们进院。听见没有?要仔细站岗，若出差错，我可要治你们的罪!”两个门神诺诺应着，退出内宅，回到门前。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神茶和郁垒 　　也毫无知觉，照样精神抖擞守护府院。 　　初一正是拜年的日子，知府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他本是个贪官，满嘴的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坏杂碎，初一能给他拜年来的，肯定有求于他，肯定要送厚礼，所以他就在家里等候，心里打着小九九，盘算着今天能有多少钱财的进项。可是足足等了一天，一个人也没有进府，这在过去是从没有过的呀。知府非常纳闷，掌灯之后，就把两个门神叫了进来，询问原因。 　　神荼禀报：“知县坐着大轿头晌来过，你的侄子李四骑着马在晌午饭时来过，郑庄的郑六桃着担子后晌来过……” 　　知府迫不及待地问：“他们都带着礼品钱财没有?” 　　郁垒回答：“带了带了!大人，他们都没有空着手呀。知县让手下衙役抬着一个大木箱，我估计里面足有几十斤重，知县说装的是元宝。李四的马上驮着两个大口袋，他说里面是布匹丝绸。就数郑六寒酸，他的担子上装的白酒、米、面……” 　　知府不解：“他们都是给我拜年送礼来的，可为什么我没见到呢?” 　　神荼说：“大人，我们没有让他们进门。” 　　“啊?为什么你们不让他们进来?”知府很是恼火。 　　“大人，您吩咐过，凡是禽兽家畜，一律不许进府。”神荼说，“在我们门神眼里，刚才说的这几位，都可以划归禽兽家畜，我们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所以，自然就把他们拦在门外了。” 　　“混蛋!废物!”知府大惊，“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儿?难道连人和走兽都分不清了吗?你们必须给我讲清理由!若说不清，哼，我定要严惩不贷!” 　　郁垒说：“知府大人，请您消消火，容我们俩仔细道来。这知县为何给您送礼呢?他说，您是他的上层官员，他今后的升迁全靠您来举荐提拔了。实际上这个知县无德无能，只会盘剥百姓，当初他能当官，完全靠的是您的提携。所以他就像孝顺爹娘那样孝顺您。因此，在我们眼里，这知县就是一条无耻的狗。” 　　神荼接茬说：“李四呢，他在村里一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别人不敢对他治罪。为什么他胆子那么大呢?还不是有知府您这个靠山!在我们看来，他就是一只凶恶的狼。而郑六，就是一只软绵羊。李四霸占了他老婆，逼死他老娘，他还不敢抗争，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竟幻想着通过知府大人的权势来求得自身平安，这郑六，还有点儿人样子吗……” 　　“混账!大胆!”知府气得七窍冒烟，大发雷霆，“如何做官，大人我自有主见，用不着你们这两个把门的来说三道四!今后不管是谁，只要是找我的，你们就尽管放行。听见没有?真是气死我了，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的钱财!滚出去吧!” 　　神荼、郁垒挨了知府的一顿臭骂，心中很是愤愤不平，明明是为他今后的仕途着想，防止他走上邪门歪道么，竟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他执迷不悟，一心要走悬崖路，咱们又拉他不住，只能随他去了!从此，凡来人送礼的，两个门神一概不拦。 　　这天夜里，来了两个小鬼，一个叫牛头，一个名马面，两个鬼手拿木枷和锁人牌，乘着阴风，降临到知府门前。神荼问：“你们找谁?大半夜了，还这么忙?是公事还是私事?” 　　牛头答：“自然是公事，我们奉令要锁走知府。他贪赃枉法，罪恶极大，阳寿已尽，今天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难道你们不让进门吗?” 　　郁垒道：“不不，知府下过命令，不管谁来，一律放行。凡是进知府大门的，没有说是私事的。我们不让你们进，岂不是耽误了公事，又违背了大人旨意?岂不会又招来一顿臭骂?我们已接受了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了。” 　　知府见了小鬼，吓得面无人色，两腿筛糠一般，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趾高气扬了，被牛头马面锁着，低耷脑胆战心惊地走了。神荼对郁垒说：“老弟，咱们的公差也完事了，该好好休息一番了吧?” 　　郁垒道：“我听老哥的。但愿下次咱哥俩有幸给人守家护院，能够摊上一个好人家。”说着，两个门神回到了画里，从此再也没“鼓”过。 　　 　　财神进家 　　 　　也闹不清是明朝还是清代的事了。在一个小镇子里，有个小商贩名叫辛布梁。此人四十多岁，为人精明强干，会算计，心眼活，常年做些小本生意，像什么活鱼鲜菜呀，豆腐粗盐呀，多好东西他都卖过。二十多年干下来，辛辛苦苦，操心受累，虽没有大发其财，但也能维持一家老小的温饱，比一般的庄户人日子要好过得多，起码能做到旱涝保收，不像种地的村人那样要靠老天爷吃饭。虽说从官府到百姓都看不起行商贩卖者，认为这一行下作，属下九流，可人们居家过日子又都离不开柴米油盐，离不开这些商贩。 　　尽管家有父母妻儿，一家人生活无忧，但辛布梁并不知足，他总想着发大财，当个赫赫有名的大财主。他渴望着自己拥有良田万顷，宅院百座，佣人成群，妻妾满堂，成为富甲一方的首户，让文武百官也高看自己一眼。可是照眼下这样小本小利于下去，直到累死，也成不了首富呀，所以辛布梁就忒着急。他每年腊月都要买进财神卫画，恭恭敬敬贴好，诚心诚意敬奉。那财神的画像也有好多种，如被称为武财神的以忠义大节让后人敬仰的关帝圣君呀，穿一套朝服、戴丞相帽的文财神比干呀，还有增福财神、赵公明元帅什么的，辛布梁今年换这张，明年买那张，盼望着有一张能够在自家“鼓”起来。财神爷贴在家里，他是早晨三炷香，晚上三叩首，虔诚之至，恭拜信奉。“日进千样宝，时招万里财”，他渴望着财神爷显灵，让自己发家致富。打退燃灯道人，死后被姜子牙封为“正一龙虎玄坛真君”，主管“迎祥纳福，招财进宝”之事，被后人尊为武财神。这天夜里，辛布梁正在睡梦中，忽听有人唤他，睁开眼，只见赵公明站在炕前，一改往日的凶相，眯笑着眼，正喜滋滋望着他。辛布梁又惊又喜，刚要叫嚷，赵公明捂住他的嘴，示意到外面堂屋说话。啊，苍天有眼，果真我的财神爷画“鼓”了!果真该我命中进财呀!辛布梁一时美得顾不上穿鞋，披上件衣服就到了堂屋。赵公明说：“这二十多年，你怎样做的买卖，来龙去脉我

都清楚。从今往后，你要专卖一件东西，不要今天卖葱，后天贩蒜，干什么都没长性。只有专卖一样东西，干精了，干长了，你的生意才能逐渐发达兴旺。”辛布梁顿时感到心明眼亮，财神点的正是穴位，一针见血，他问：“那我该卖什么好呢?”财神道：“民以食为天，谁也离不开吃，还是经营粮食最稳当，能有发展。只要你规规矩矩卖米卖面，十年八载，有可能成为富商。” 　　于是，辛布梁凑了一笔钱，专心贩卖起了粮食。开始是在城镇走街串巷，推车叫卖。由于他规矩经商，给足分量，又早出晚归，不辞辛劳，所以很快就红火了，方圆几十里人们都知道了他的大名。两年后；他用积攒的钱开了一家挺气派的米面店铺。紧接着，由于天大旱，闹大灾，他无意中事先存积下几十囤粮，结果连官府和兵营都找他供应吃喝，这让他有大把的银子进家。一下子辛布梁就发了一笔横财。他真感谢财神爷的护佑，每天早晨六炷香，晚上六叩首，对赵公明更加敬奉。 　　把银子换成元宝，一排排藏于密室姝花梨木大条案之上，每晚对它们把玩一番，抚摸一遍，这是辛布梁最大的享受，最美的事情。夜里，财神苦劝他说：“现在闹灾了，饿死了不少灾民，你应该行行善，收养孤幼，熬几锅米粥，赈舍四方，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之一毛，做人应当以慈为本呀。”可辛布梁不干。他说：“我挣点儿钱多么不易，还远远没到头呢，我可舍不得胡乱糟蹋银子。”他反而将粮食屯积，趁机抬高物价。这样又狠赚一笔。财神对他失望地摇头叹气。 　　辛布梁每天睡觉前数一遍元宝，越数他越嫌少，感到这样赚钱太慢。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些招数，在大米里掺上沙子，玉米面里掺进锯末，高粱和黄豆先拿水泡大，再用风吹干，这样四斤粮食就可涨出五斤。小米发霉了，变黑了，怎么办?他用做画的黄颜料把小米染色，乍一看那小米黄澄澄的很诱人呢。就这样，他家大条案上的元宝和银子码放得像小山丘一样高。 　　夜里，辛布梁睡不着觉，望着这么多的财宝如同喝醉了酒‘样，腾云驾雾，美哉乐哉。财神爷赵公明看着他，心里很是自责，也很难过，说道：“完全是不可救药之徒，真正是财迷心窍。想这世上之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做到把握自己，真的是太难了。钱能活人，也能害人，这一切全是你自食其果，都是我害了你呀!”说完，赵公明轻吹一口仙气，那大条案忽啦啦就倒在了辛布梁这一边，一大堆的元宝银子狠狠砸下来，把辛布梁埋了个严严实实。连气都没吭一声，黑了心的富商就被砸死了。再细看那元宝银子，全变成了废砖烂瓦。 　　 　　责编　刘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