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 陈寅恪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
" 我们这个时代最迫切的问题,是国家逐渐干预个人的行为."
-----博尔赫斯
" 大学不是诗人的生地,但一所大学如果不能鼓励和允许年轻人一些诗心的回荡,一些对人类问题的思索. 那么,这所大学之缺少感染力是无可置疑的."
-----纽曼
林肯说,平等并不是我们都有相同的出身,相同的命运,而是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自由和独立去追逐权利、民主、幸福、教育与职业……
这些独立的,曾经被杰佛逊、富兰克林们视为建国理想的自由权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活跃,以往费劲心力想要消除的限制如今正回归并越来越多.
911,它的影响在如今一步步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许多人认为,它改变了当今世界的走向. 我却以为,它不过是一助推器,加速了这种早已存在的改变而已.
以政府而言,譬如美国,这个国家正深深陷入保守之中. 每天,借着自由的名义,政府正在夺走自由,它的做法如此娴熟巧妙,以致于大部分的人并不知情.911后,自由民权、应当有的法律权利不应当受到歧视影响的观点和原则被政府抛到了九霄云外,类似"2003年国內安全提升法案" 的对自由的践踏体现了这种趋向.
革命导致了成长、繁荣,他们重视自由,并强调权利和责任. 然而在某个时候,成长与发展停止了,保存前人的努力成果成了强调的焦点,社会反而进入一个限制成长的时期. 人类天性对安全感的欲望是否真的比创立自由来的强烈呢?即使一小撮的自由权也能被创立而繁盛多年.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对安全感的渴求逐渐产生,开始要求更多的控制. 自由便开始腐蚀了.
自由,曾经的理念正逐渐沦为形式. 为了一部分自由,我们放弃和被迫放弃了更多的自由.
2001年的夏天,杭州,一如既往的炎热,却有两个人的两句话如刀锋凛然划开了混沌. 我们大二时的年级主任吴先生,一个毕业不久的留校生,他给我们的见面礼就是把所有人以往的成绩单全部寄回家,好好地晾晒了一把.
这,仅仅是一场暗战的开始. 两年之后,在我的大学回忆中,将之称为我们班对一个人的战争. 仅仅是我们班,因为其他四个班都已经屈服和沉默了.
在暗流潜涌中,直接的冲突终于爆发. 某个晚上,我们聚集在寝室里看碟片,吴先生悄然出现,在宣扬了一通所谓学校的精神后,提出没收我们的VCD 机,因为它妨碍了我们学习. 早已半公开对抗许久的我们被彻底激怒了,小小的房间挤满了二十多人,和吴先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即使是一个刚刚结束学生生涯的大学老师,某些东西却已在我们之间划开了一条无形的鸿沟,吞没了一切锐气和理想和浪漫,可怕的精神阉割. 在争执中,我的一位平时沉默寡语的同学说出了一句让我至今久久难忘的话:" 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让不让我们活?让我们怎么活?这是个问题.
那时在迷恋许知远的文字,70S 的忧伤. 是他让我思考,我们需要的是怎样的大学,怎样的教育,怎样的自由. 在讲述了一个喜欢偷窥学生上课的训导主任的故事后,他告诉我们:" 他们虽小,也是个人,需要人的基本尊严,教育的努力是给人尊严,而不是剥夺尊严." 文明的进步是给人自由,而不是剥夺自由.
浙江台的下午档经常会播放一些老影片,放假后百无聊赖的我常常靠这打发一个无趣的白天. 奇怪的是,很多时候,编导都选择科幻片,可能,因为这样的时间,思维都会被空气凝固,需要一些幻想来活跃.
确实如此,那一天,我看的是楚门的世界(Trueman Show), 金·凯利的作品. 一个出生起便被5000架摄象机监视,一举一动都被通过卫星向全世界直播的" 超级明星" ,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电影的道具,当然他自己也是,Super Star. 当他逐渐成长,终于发现自己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即便前途如此未知,留下的诱惑如此巨大,他依然选择了离开.
离开,因为,自由的尊严. 即使你拥有其他的自由,却没有某一项自由,你便无法真正地拥有其他自由.
天赋自由. 任何自由,不可以用重要性来划分等级.
数天之后,在学校广播台狭小的播音间里,借着新鲜的冲动,我和这个校园里最锋利而被排挤的老师讨论自由,之于大学. 他刚刚因为被一个优等生投诉,上课时经常跳开讲课本以外的东西而被处分. 而我,刚刚成为学校电台的台长和思政网站的站长,管理着学校的宣传喉舌. 非常有意味的组合.
因为当今学校电台的式微,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讨论一些敏感的话题,我们也长时间的回忆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大学,西南联大,蔡元培,理想与精神气质,独立于政治和社会. 而前一个晚上,我和我的室友们为他的遭遇夜不能寐,久久的争论,因为很不幸,这个投诉者来自我们这个素来以叛逆著称的班级.***说,如今的大学生都是幼稚园级的,因为他们缺乏独立的思考能力. 在填鸭和书山题海的中学教育后,大学又压制对于独立思考和实践的自由,所以现在的大学出产的都是机械化的产物,一如爱因斯坦所言:" 一条受过训练的狗".
节目结束的时候,这位我所尊敬的老师问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否觉得悲哀. 我默然," 早已经学会了随波逐流". 随波逐流,而竺可桢先生说过:" 大学是社会之光,不应随波逐流".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然而更让我们觉得可悲的是,更多的人,对自由精神的淡漠和对这种淡漠表现出来的麻木和习惯.
当一个时代的背影只能靠文人撑起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悲剧的发生. 肯德基的落地玻璃上拍上血手印的刹那,求的是快意.
但当文人甚至不能呐喊,或者对被禁止站出来呐喊习以为常的麻木时,这个时代就彻底沦丧了.
压制自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压制的无动于衷.
自由,就是追求任何吸引你智慧和灵智的生活,以及为了这种追求而奋斗的权利.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是我对陈寅恪先生的解读.
我是如此的羡慕垮掉的一代. 凯鲁亚克说,我们还年轻,我们在路上. 我们在路上,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们身上的中庸性和驯化的教育背景,注定了我们的软弱,注定了我们对自由、独立的
渴盼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自由、正义、平等的旗帜应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却只是遥遥望着,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在等待.
这是一个没有颜色的青春.
最后,我想引用康德的一段话来结束. 我记得某人说过,大量的引用,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虚无,我想我就是.
" 人不应该被作为手段,不应该被作为一部机器上的齿轮. 人是有自我目的,他是自主、自律、自觉、自立的,是由他自己来引导内心,是出于自身的理智并按自身的意义来行动的."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引用)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
"我们这个时代最迫切的问题,是国家逐渐干预个人的行为."
-----博尔赫斯
"大学不是诗人的生地,但一所大学如果不能鼓励和允许年轻人一些诗心的回荡,一些对人类问题的思索. 那么,这所大学之缺少感染力是无可置疑的."
-----纽曼
林肯说,平等并不是我们都有相同的出身,相同的命运,而是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自由和独立去追逐权利、民主、幸福、教育与职业......
这些独立的,曾经被杰佛逊、富兰克林们视为建国理想的自由权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活跃,以往费劲心力想要消除的限制如今正回归并越来越多.
911,它的影响在如今一步步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许多人认为,它改变了当今世界的走向. 我却以为,它不过是一助推器,加速了这种早已存在的改变而已.
以政府而言,譬如美国,这个国家正深深陷入保守之中. 每天,借着自由的名义,政府正在夺走自由,它的做法如此娴熟巧妙,以致于大部分的人并不知情.911后,自由民权、应当有的法律权利不应当受到歧视影响的观点和原则被政府抛到了九霄云外,类似"2003年国內安全提升法案" 的对自由的践踏体现了这种趋向.
革命导致了成长、繁荣,他们重视自由,并强调权利和责任. 然而在某个时候,成长与发展停止了,保存前人的努力成果成了强调的焦点,社会反而进入一个限制成长的时期. 人类天性对安全感的欲望是否真的比创立自由来的强烈呢?即使一小撮的自由权也能被创立而繁盛多年.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对安全感的渴求逐渐产生,开始要求更多的控制. 自由便开始腐蚀了.
自由,曾经的理念正逐渐沦为形式. 为了一部分自由,我们放弃和被迫放弃了更多的自由.
让我们觉得可悲的是,更多的人,对自由精神的淡漠和对这种淡漠表现出来的麻木和习惯.
当一个时代的背影只能靠文人撑起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悲剧的发生. 肯德基的落地玻璃上拍上血手印的刹那,求的是快意.
但当文人甚至不能呐喊,或者对被禁止站出来呐喊习以为常的麻木时,这个时代就彻底沦丧了.
压制自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压制的无动于衷.
自由,就是追求任何吸引你智慧和灵智的生活,以及为了这种追求而奋斗的权利.
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意志,是我对陈寅恪先生的解读.
我是如此的羡慕垮掉的一代. 凯鲁亚克说,我们还年轻,我们在路上. 我们在路上,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们身上的中庸性和驯化的教育背景,注定了我们的软弱,注定了我们对自由、独立的渴盼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自由、正义、平等的旗帜应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却只是遥遥望着,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在等待.
这是一个没有颜色的青春.
最后,我想引用康德的一段话来结束. 我记得某人说过,大量的引用,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虚无,我想我就是.
"人不应该被作为手段,不应该被作为一部机器上的齿轮. 人是有自我目的,他是自主、自律、自觉、自立的,是由他自己来引导内心,是出于自身的理智并按自身的意义来行动的."
自由之意志,独立之精神
最近在看陈寅恪的传记,的确陈老一生所追求的“自由之意志,独立之精神”贯穿了他的生命,尤其是在最后的二十年里,表现的尤其突出。亦可以说,是陈寅恪先生让我们领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之意志,独立之精神”以及它对于一个学人意味着什么,同时也是它一直支持着陈老,尤其在晚年那苦难的岁月中,甚至可以说是它成就了陈寅恪先生。
书还没有看完,但已经接近尾声了,感觉不得不写点东西,否则心中积蓄已久的感慨无法表达而愤懑。书中涉及的人物很多,每一个与陈老接触的大多是当时的显贵或是著名学人,但可以看出,陈老在晚年的生活十分的孤寂,他很少迎客,尤其对于当时的当权者如康生。同时令我感到悲哀的是他在晚年不得不放弃他的三尺讲台,一个在那一直传授了三十多年的老人,直到晚年被说成是“误人子弟”,这样的评价对其的心灵冲击真的不小。
“左丘失明,孙子膑足,日暮西山”,这是陈老对自己晚年生活的概括,可见其中之悲之寂。我也一直在想是什么让他们这一代的人能有这样的成就,而且在中国的历史上,每一次的乱世的出现随之而来的便是文化的喷发,是有识之士对救国救族的大讨论,大辩论。也正是因为是大动乱的年代,这类有识之士们大多要经历苦难的磨练,甚至到了晚年依旧要经受非人的折磨。但是历史毕竟是相对公平的,他们的付出终究会在历史中留下足迹,待后人来评定。陈老的一生是学人的一生,他的意志,他的精神在当下甚难再寻得身影,即便是当下中国的历史学界的“国宝”季羡林先生,季老也只是陈老当年的学生。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
April 6, 2004 - Posted by
这两天一直在接受体会着这句话。先是自己在读的中大哲学系袁伟时教授的《路标和灵魂的拷问》,书中多次提到独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的可贵。然后今天上程老师的《图书馆学专题研究》课,他也多次提到独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的重要和宝贵。晚上去听中大哲学系倪梁康教授关于《学者的理念》的讲座,听完讲座,我觉得最点题的话,就是他说他时常和他的学生说独立人格、自由精神的可贵。联想起原先读过的《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之中也是对独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推崇之至。
听完讲座回来的路上,始终在想着这句话。讲座开始倪教授就说现在来谈学术这个词似乎有些沧桑感,在一个大学成为产业的时代,我们的大学教授是否还能称为学者,在一个以统计数字为主导的时代,学者的生存空间又有多大。学者的理想应该是纯粹的学术,对学术这个语词的解读应当如梁启超和严复所说的:学主知,术主行。真正的学问理论应当是一种超然事外的对事物的静观。理论的目的在于真理,实践的目的在于应用。
讲到学者,倪教授将学者分为三种:学者、思者和贩者。第一种是不存着任何公利心,为了学问甚至能够舍身相求的那类人;第二类是那些在关注学问的同时也会或多或少的去关注社会;第三类是把学问作为商品来贩卖的那类。为了更好的说明学者和思者之间的区别,他举了玄奘和惠能的为对比对象(我觉得这个例子不是很好),不过姑且听来。他认为玄奘是最纯粹的学者,28岁时通三藏,之后为了求真理,又远渡西域去求
学。而惠能则是思者的典型,因为作为学者,他识字不多,多是凭着自己的悟性,留下了中国佛教里唯一一部中国人写的可以称之为经的《坛经》。他举这个例子更多的是希望能够借助两个人之间的巨大差别来说明学者和思者之间的区别。不过我听了不是很理解,倒还不如没有举例子的时候好(或许是没有听好,讲座的麦克很差,经常没有了声音)。学者就是那些以纯粹的学术为乐为生的人,而思者在学术之外还会去关注别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现在是”人在学院,身不由己”,在崇尚实用的时代精神下,中国的知识分子在哪里?
陈寅恪为王国维纪念碑撰写碑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清华大学校园内的王国维纪念碑
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海宁王静安先生自沉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仁咸怀思不能已。其弟子受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尤思有以永其念。佥曰,宜铭之贞珉,以昭示于无竟。因以刻石之词命寅恪,数辞不获已,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天下后世。其词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节自《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
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国维纪念碑中。王国维死后,学生刘节等请我撰文纪念。当时正值国民党统一时,立碑时间有案可查。在当时,清华校长是罗家伦,是二陈(CC )派去的,众所周知。我当时是清华研究院导师,认为王国维是近世学术界最主要的人物,故撰文来昭示天下后世研究学问的人,特别是研究史学的人。
我认为研究学术,最主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所以我说“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一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俗谛”在当时即指三民主义而言。必须脱掉“俗谛之桎梏”,真理才能发挥,受“俗谛之桎梏”,没有自由思想,没有独立精神,即不能发扬真理,即不能研究学术。学说有无错误,这是可以商量的,我对于王国维即是如此。王国维的学说中,也有错的,如关于蒙古史上的一些问题,我认为就可以商量。我的学说也有错误,也可以商量,个人之间的争吵,不必芥蒂。我、你都应该如此。我写王国维诗,中间骂了梁任公,给梁任公看,梁任公只笑了笑,不以为芥蒂。我对胡适也骂过。但对于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我认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说“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我认为王国维之死,不关与罗振玉之恩怨,不关满清之灭亡,其一死乃以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独立精神和自由意
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死力争。正如词文所示,“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一切都是小事,惟此是大事。碑文中所持之宗旨,至今并未改易。
我决不反对现政权,在宣统三年时就在瑞士读过资本论原文。但我认为不能先存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我要请的人,要带的徒弟都要有自由思想、独立精神。不是这样,即不是我的学生。你以前的看法是否和我相同我不知道,但现在不同了,你已不是我的学生了,所以周一良也好,王永兴也好,从我之说即是我的学生,否则即不是。将来我要带徒弟也是如此。
因此,我提出第一条:“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其意就在不要有桎梏,不要先有马列主义的见解,再研究学术,也不要学政治。不止我一人要如此,我要全部的人都如此。我从来不谈政治,与政治决无连涉,和任何党派没有关系。怎样调查也只是这样。
因此我又提出第二条:“请毛公或刘公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其意是毛公是政治上的最高当局,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也应有和我同样的看法,应从我说。否则,就谈不到学术研究。
至如实际情形,则一动不如一静,我提出的条件,科学院接受也不好,不接受也不好。两难。我在广州很安静,做我的研究工作,无此两难。去北京则有此两难。动也有困难。我自己身体不好,患高血压,太太又病,心脏扩大,昨天还吐血。
你要把我的意见不多也不少地带到科学院。碑文你带去给郭沫若看。郭沫若在日本曾看到我的王国维诗。碑是否还在,我不知道。如果做得不好,可以打掉,请郭沫若做,也许更好。郭沫若是甲骨文专家,是“四堂”之一,也许更懂得王国维的学说。那么我就做韩愈,郭沫若就做段文昌,如果有人再做诗,他就做李商隐也很好。我的碑文已流传出去,不会湮没。(节自《对科学院的答复》)
端生心中于吾国当日奉为金科玉律之君父夫三纲,皆欲借此等描写以摧破之。端生此等自由及自尊即独立之思想,在当日及其后百余年间,俱足惊世骇俗,自为一般人所非议。„„噫,中国当日知识界之女性,大别之,可分为三类。第一类为专议中馈酒食之管家婆。第二类为忙于往来酬酢之交际花。至于第三类,则为端生心中之孟丽君,即其本身之写照,亦即杜少陵所谓“世人皆欲杀”者。前此二类滔滔皆是,而第三类恐止端生一人或极少数人而已。抱如是之理想,生若彼之时代,其遭逢困厄,声名湮没,又何足异哉,又何足异哉!
故此等之文,必思想自由灵活之人始得为之。非通常工于骈四俪六,而思想不离于方罫之间者,便能操笔成篇也。今观陈端生《再生缘》第一七卷中自序之文与《再生缘》续者梁楚生第二十卷中自述之文,两者之高下优劣立见。其所以至此者,鄙意以为楚生之记诵广博,岁或胜于端生,而端生之思想自由,则远过于楚生。撰述长篇之排律骈体,内容繁复,如弹词之体者,苟无灵活自由之思想,以运用贯通于其间,则千言万语,尽成堆砌之死句,即有真实情感,亦堕世俗之见矣。不独梁氏如是,其他如邱心如辈,亦莫不如是。《再生缘》一书在弹词体中,所以独胜者,实由于端生之自由活泼思想,能运用其对偶韵律之词语,有以致之也。故无自由之思想,则无优美之文学,举此一例,可概其余。此易见之真理,世人竟不知之,可谓愚不可及也。(节自《论再生缘》) 陈寅恪用八十多万言之《柳如是别传》来赞赏有自由思想, 独立精神和节气高超的女子柳如是: 猶應珍惜引申,以表彰我民族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何況出於婉娈倚門之少女,綢繆皷瑟之小婦,而又為當時迂腐者所深詆,后卋軽薄者所厚誣之人哉!
《王观堂先生挽词序》:“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盖今日之赤县神州值数千年未有之巨劫奇变;劫尽变穷,则此文化精神所凝聚之人,安得不与之共命而同尽,此观堂先生所以不得不死,遂为天下后世所极哀而深惜者也。”
马斯金和迈尔逊在中央财经大学的CEMA
Eric Maskin大师印象
在CEMA 的这一年多来,有幸听过不少名教授的课,Eric Maskin 教授是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教授之一。像所有的大师一样,他睿智,他严谨,同时,他谦逊,他耐心,他还有点小可爱。
去年11月,CEMA 迎来了在经济学界享有盛名的Eric Maskin教授。在我的印象中,这样重量级的访问教授应该是被鲜花掌声簇拥着,所作的讲座时间并不会很长,内容也不会很深入,地点也应该是容纳量最大的学术报告厅。然而,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Maskin 教授一共给我们上了4天的课,每次3小时,地点也选在了便于师生交流的普通教室。 教授的英语超级纯正,声音也好听,而且为了照顾我们,他还特别把语速放慢了,每当讲完一段内容,教授都会停下来询问我们any questions?有时候教授说了一些比较深奥的词汇后看我们没什么反应,教授会马上替换成简单的同义词解释给我们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听Maskin 教授的课真的是一种享受。虽然教授讲授的《机制设计的新发
展》(New Development in Mechanism Design)是经济学中较为深奥和前沿的理论,然而这4天来大家都被教授的睿智与风度深深吸引,每节课都座无虚席,课间休息和下课以后也有很多同学团团围住教授问问题。4天的课程给予我们的很多,不仅仅是课程的内容,更多的是教授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强大的个人魅力感染了我们。
在上Maskin 教授的课之前,我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什么机制设计的内容,完全是冲着教授的名声抱着听听看的想法去的,但是上了第一次课后,我就被深深吸引住了,于是课下找了一些相关的paper 看,然后在看不懂的地方注上一些小标记,在office hour 的时候拿去问教授。有些问题现在想来真是特别的幼稚和基础,但是教授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直到我能听懂为止。而且教授还特别可爱的翻看我的标记,好奇的问我这些都是什么。
Maskin 教授还有其他许多可爱的小细节。当时上课的那个教室的无线话筒有点接触不良,总是上着上着课就不灵光了,然后Maskin 教授就会特别可爱的把衣服拉起来让汪老师帮他调话筒,表情无辜的像个小孩。后来改用有线话筒了,因为话筒线有点长,从讲台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总是会打结,Maskin 教授每次在讲台上走个来回就会再来个“优美的”转身,好把结解开。
这些可爱的小动作,还有Maskin 教授的细致体贴,让我觉得他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经济学大师,更像是一个亲切的经济学朋友。所以10月15号,当我听说Maskin 教授和Leonid Hurwicz,Roger Myerson教授一起分享了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后,我特别兴奋和激动。后来,又看到报道说,Maskin 教授在得知自己获奖之后表现的很平静,他说“这就好像中六合彩一样,很多人都能获得这个奖”,然后像平常一样去了办公室工作。我一点都不惊讶,觉得这一切都来自于教授不变的谦逊与平和。
下个月5号,Maskin 教授又要来CEMA 了,我们都非常期待能再次见到这位可爱随和的大师 ^0^
Roger Myerson教授CEMA 授课印象
十月十六号在网上浏览到诺贝尔经济学结果时,我无比的激动。三位大师开创的机制设计理论已经成了讨论几乎所有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基础,由此而发展起来的拍卖理论为解决自由市场机制不能解决的交易在现实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作为CEMA 的学生,我有幸聆听过Eric Maskin教授和Roger Myerson教授的课,当时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同学认为Maskin, Myerson,Milgrom 等毫无疑问会获奖。令人激动的是,这个奖来的如此之快。感谢邹老师的远见和良苦用心,让我们能有机会与这样的大师探讨交流学习经济学。
Myerson 教授的课是在七月二十二号开始的,当时我们刚刚考完期末考试,熊伟老师的行为金融专题、方汉明老师的公共经济学、Jan Werner 教授的不确定性下的竞争均衡的课程也刚刚结束,同时James Riedel教授在讲经济增长与融资。学校主楼正在大规模的装修,只有个别教室开放,教室里还弥漫着刚刚粉刷完的石灰粉的味道。但是炎热的天气和施工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Myerson 教授的讲课激情和思路。课都在晚上,主教空调无法使用,二百多人的大教室热的透不过气来,Myerson 教授讲得酣畅淋漓,衬衫都湿透了也置之不理,激情洋溢地讲着,陶醉在自己的理论中。他的政治的经济学模型是机制设计理论在民主政治中的应用。也就是用历史抽象出一些典型的政治故事把它用博弈或更准确的机制设计的语言表达出来。Myerson 教授用机制设计的经济学方法研究政治学的问题。这是他沿着自己的兴趣开创的一个新的领域,也许以后会成为政治学的基础。
Myerson 教授的思维极其快,要跟上他实在是非常费劲的,为了保证听课的效果,我们需要在课前把讲义看一遍才可以。即使这样,发现听完一节课还是非常不容易。Myerson 教授一会儿不容打断的写,一会儿又在富有激情的大论模型的intuition ,在讲完一个故事后就感慨这个模型是如何的simple and insightful。他会不停的停下来问大家有什么问题,非常可爱的说自己之前的模型太复杂没有这个好。这时你会发现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理论中,对所做的研究非常的自信和踌躇满腹,发现他在机制设计领域的神通。 Myerson 教授的Political Economics model在我看来是对西方社会制度的一种很好的解释。但是我们所熟悉和了解中国的历史不是这样发展的,课后我们跟他探讨这一问题,他对此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还有我们觉得模型是不是能动态化时,他说可以的,很容易,立马就把模型写出来,这让我们见识了他的数学逻辑和经济学融为一体的建模能力。恍
然大悟原来Myerson 教授所谓simple and insightful的模型是他在尝试了很多模型之后提炼出来的,难怪他课上说模型simple and insightful时的满脸喜悦。这让我深刻得体会到了真理往往是简单的这一过程。值得一提的是Myerson 教授做数值模拟时基本用Excel 就能搞出很漂亮的结果和图形。
上课时大家有时不忍打断他的思路和耽误宝贵的时间,所以往往是课间拿一堆疑问去问。Myerson 教授都给予耐心的解答,然后还问明白了吗。短短的二十分钟透气时间Myerson 教授也被大家围住。Office hour时,他也对大家的很多简单的问题给予很大的兴趣和积极的解答。有时一个简单的问题,Myerson 教授给予十多分钟的解答,他的评论远远超出了我们期望的解答。有一次上完课陪同他回宾馆,不管是关于economic model of politics 还是学习经济学的方法,读论文之类的,他都会给予很多深刻细致的建议。回到回宾馆的门口时,一个同学问他了一个小问题,Myerson 教授讲了大概二十多分钟, 他讲得过于投入手上的雪糕已经化了也没有意识到。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Myerson 教授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这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位大师的风范,对学术的热忱和学生的真诚,正是这种激情激励着我不停地学习,我渴望能达到他们那种境界。这应该是为学为师的最高境界吧。
像Myerson ,Maskin 这样的大师都是无比的谦逊,记得去年Maskin 讲Mechanism Design 时每讲完一个模型,都会问any questions? 直到回答完我们的问题后才继续讲下去。他留的习题都非常的有针对性和思考性,每次课后答疑完他走的时候还微笑着问any questions? 直到大家都肯定的没有才离去。当时有个同学向他提起一篇文章,没想到Maskin 教授回到普林斯顿后还记得这事,特地把文章和习题答案寄过来。我深深地被这一细节所折服。有这样一些大师的引导,我们不能不对经济学报有崇高的热情和认真努力的态度。
这一年来,我们有幸聆听了很多大师的课,从一个只有中级经济学基础知识到了解经济学前沿理论和研究方法,从对学术研究报有懵懂的感觉到由这些大师诱发出来的对经济学的激情,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感谢邹老师和CEMA 所有的老师为我们以及全中国的学习经济学的学生创造的最好的条件,我们辛苦而幸福的享用着„„
中国青年经济学者,
我们中国经济学人的风貌需要你们青年一代再开一个头:再开一个诚实, 谨慎, 科学的好头.
你们绝对不应当象张维迎那样, 不断修改简历, 谎报得学位的时间和得奖的人数; 你们绝对不要利用新闻媒体把自己说成是产业经济学的权威和第一人, 也不要利用他人之口说自己是微观经济学第一把手, 对策论的奠基人; 尤其不能当年度经济人物, 用新闻抬高自己的地位. 学问是老老实实的事情. 欺骗和吹嘘只能被历史和现实剥得体无完肤.
当你们掌权之后, 更不能象张维迎一样, 利用职权去打击自己的同事. 大学里面如果没有大度的气量, 我们怎么能有自由的学术, 独立的人格? 学术的官本位是妨碍学术发展的最大障碍之一. 我们应该从自己做起, 我们应该从现在做起. 你们一旦当了院长书记, 一定要把为师生员工服务放在第一位, 因为你们的官衔决定了你们不再是有时间做学术的人. 在我们的大学里, 教授民主治校, 学术与权钱脱钩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独立之意志,自由之精神
人生的际遇总是飘渺不定,但是又在冥冥之中有一条必经之路,有人说人生没有命运之说,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你,这就是《陈寅恪的最后
贰拾年》所带给我的冲击,这也是陈寅恪选择做一个文化人,做一个知识分子的悲哀,也是做一个史学大家的魅力。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留在了大陆,留在了中山大学,他有选择的机会,他可以选择离开,离开了,就没有了他孤独的岁月,没有他饱尝艰辛的时光,也没有这《最后的贰拾年》。但是,正是因为他是陈寅恪,他骨子里留着是文人的血,他的故国情怀,中华文化在他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的印迹,以至于不论他走到哪里,心里都寄存了那份对中国的思念,只有留在故土,才能一丝慰藉,即使这份故土正在经受这巨变,新时代的洪流将把每一个学人吞没,这是陈寅恪所无法逃避的。
作者陆键东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作者,也不是对陈寅恪有多么深刻研究的学者,但是,这本书却带给人一个真实的陈寅恪,一个孤独但又不甘寂寞的老人,一个清高自傲、有着自己坚持的独立意志、自由学术追求的学者。
书中从1948年陈寅恪南下决定定居广州开始,到1969年陈寅恪在文革中含恨而亡为止,对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做了细致入微的描写,从1948年陈寅恪面对的彷徨,面对出国就教于剑桥,抑或前往台湾,或者留在香港大学,还是回归大陆,到受聘于岭南大学,后合并为中山大学,到他在学术上孤独的前行,再到在历次政治运动中他的坚持的精神,再到他倾注心血的著述历程,最后默默的走完人生最后历程。这以全景而又细致的描写,让人叹其之无奈,赞其之学术精神与人格魅力,愤其之不幸遭遇。
陈寅恪毕生之追求可用8个字概括,“独立意志,自由精神”,这种思想在其为悼念好友王国维之悼文中即是清清楚楚,“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好一个“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这一句话道出近代学术大家精髓所在,王国维之死学术界有殉清、被逼等各种说法,但是真正也自由陈寅恪理解了王国维,所谓惺惺惜惺惺,大概就是如此吧!陈寅恪在哀悼王国维之时,是否已经遇见到了自己最后二十年的命运,从而发出这样呐喊呢?我无从得知,但是,他大概是看到了新时代的洪流是要摧毁中国文人自古引以为傲的风骨,这大概是不错的。
在写这篇悼文之时,陈寅恪肯定是对马克思主义有所了解的,这也是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共同的特点,何况马克思主义自30年代开始就成为了一种进步的学说,陈寅恪也可能预感到了学人在马克思主义的统治下会有什么后果,因此才坚持“学术绝对独立于政治”这样的人生信条。即使是这样,陈寅恪依旧没法逃过建国后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没有逃过“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的头衔,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我想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过那段岁月。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陈寅恪会不会选择离开呢?历史不可以假设,但是如果可以在一次选择,我相信陈寅恪也会选择留下,这种选择无关爱国精神与要求进步,也无关我们后来津津乐道的知识分子对新社会的期待与渴望(其实,我个人一直是很怀疑这种渴望与期待的真实程度的),这种选择是对中国文化的依恋,是中国文人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傲骨所决定的。陈寅恪与王国维是中国文人的典型代表,也是最有魅力,他们的坚持,他们所看重的文化的精神,恐怕是难以用所谓“不为五斗米折腰”来形容的。 那一个时代的风流人物大多出身书香门第,我以前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这什么,但是从陈寅恪身上我看了文化的传承,陈寅恪的爷爷值得一提,就是在维新变法中率先表示支持的地方官员——湖南巡抚陈宝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湖南人的关系还是什么,一下子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陈宝箴是乱世时代那种一生忧国忧民却又生不逢时的人才,陈寅恪之父陈三立也是清末民国初年的风流人物,才子之名扬于神州大地,陈寅恪三兄弟皆是全国知名的文人,画家、诗人、学者是他们共同的头衔。通过这些,再来看陈寅恪那一份对“独立意志,自由精神”默默的坚持,似乎有更多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
我不想赋予陈寅恪什么悲情的色彩,但是不幸的是,那个时代留下自由悲情。在我的眼里,以他为代表的那一代的知识分子是中国的稀世珍宝,是中国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一代人,因为那一代人都经历了时代的巨变,三个朝代的更迭,那一代学人大多有着游学欧美的经历,他们学习了欧美先进的文化,那是同时身上又有着深深传统文化的烙印,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读线装书,可以信口拈来一首绝句或律诗,可以对这戏曲如痴如醉,而现在我们这一代不知文言为何物,更不用说诗词与戏曲了,这究竟民族的悲哀还是时代的悲哀?没人能够回答。
这是那个疯狂的时代所造成的结果,追究责任是没有意义的,到不如细细品味那个时代,解读那个时代的人,尤其那个时代的学人,更是那个时代的传统文人,当他们面对一种主导的学说,一种自诩为真理的学说,并具有巨大权力可以随时消灭自己,陈寅
恪们是怎样的心态呢?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也是中国文化在那个时代超浓缩体验。陈寅恪始终是寂寞的,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精神,时代如果把他遗忘了,那也许会比较好点,但是,一个最不想出名的人却总是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从他写《论再生缘》到《柳如是别传》,在到《元白诗证史稿》,他都是一边经受着批判一边呕心沥血的著述,面对时代的疯狂,他有着自己的观察,所谓“吾的之碑文必将流于后世,是不会堙没的”。好一个不会堙没,一个学人的眼光居然穿越了时光,比某些政治家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他的坚持正是因为他坚信这一点,陈寅恪在那个时代是孤独的,但他的精神不是孤独的,将流于后世。
陈寅恪,一个独行者,前进在自由的道路上,他的最后二十年献给了文化,他恪守了他的准则。他留给我们的除了他的学术成就外,更值得我们继承的是他的“独立意志,自由精神”,作为一个后学,怀念陈寅恪。
-----By王大安
温总五四在北大座谈:记住科学民主精神
2010年05月04日 20:06中国新闻网【大 中 小】 【打印】 共有评论27条
中新网5月4日电 据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报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今天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刘延东的陪同下来到北京大学,与同学们共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五四”青年节。
在学生书画研究会,一位同学写下总理一首诗的题目《仰望星空》赠送给总理。温家宝写下“脚踏实地”四个大字。
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温家宝说,纪念“五四”,还是首先应该记住“五四”的科学民主精神,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现现代化,必须贯彻科学民主。温家宝说,大家不但要懂得这四个字的含义,而且要身体力行,融入到实践中去。在新时期,发扬北大光荣传统,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国情,树立起对国家、对人民高度的责任感。 温家宝说,来之前,我一直在思索给同学们送几句话,那就是要有远大的理想、高尚的道德、渊博的知识、强健的体魄和完整的人格,这是对同学们的要求,也是对我自己的要求。我是和同学们来谈心的,希望你们说心里话,这也是科学民主精神。
有同学向总理提出,如何克服学习中急功近利的问题。温家宝说,有一位哲人说过,没有好的教育和环境,就出不了人才。我们正在制定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就是要解决教育和环境的问题。但我想,学生自身的努力是成才的根本。
一名来自甘肃定西地区的学生问总理,西部大开发实施10年了,我想知道,下一个10年西部大开发还会有什么新的措施?温家宝说,我以为,第一是要重视经济社会发展。第二是要更加重视社会的公平正义,公平正义比阳光还要光辉。第三是要重视教育和科技,社会的进步与对教育的重视、与科技革命有直接的关系。中国要走在世界前列,没有创造精神是做不到的。
一位学生向温总理提出了如何理解钱学森关于中国大学为什么培养不出杰出人才的问题,温家宝说,钱学森先生给我讲过两点意见,我觉得对同学们会有用。一是要让学生去想去做那些前人没有想过没有做过的事情,没有创新就不会成为杰出人才。二是学文科的要懂一些理工知识,学理工的要学一点文史知识。
总理接着说,大学改革要为学生创造独立思考、勇于创新的环境,大学还是应该由懂教育的人来办,教育家干教育不是干一阵子,而是干一辈子。大学还应逐步改变行政化,按照教育规律办学。大学应该以教学为中心,使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生作为学校的主体,在教育改革中处于重要地位。
一位来自民办大学的同学问道,对民办大学有什么样的鼓励政策?温家宝说,教育发展需要大批公办学校,但我们也支持发展多种多样的民办教育,我希望民办教育工作者像老一辈民办教育家学习,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这样就会把学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