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伯雄治痛经医案特色浅析

论著

Ｔｒｅａｔｉｓ

Ｃｈｉｎｅｓｅ

中国民族民间医药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ｅｔｈｎｏ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ａｎｄ

ｅｔｈｎｏｐｈａｒｍａｅｙ

・２５・

费伯雄治痛经医案特色浅析

孟翔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２０００３２

【摘要】孟河名医费伯雄治痛经具有独特的见解和治疗经验，用药轻灵平和，轻淡求醇．精深合拍。其效著而逮。费氏辨证ｌｚ师古而不泥古，用药上平淡和缓，所谓“平淡之极，乃为神奇”，虽有关其痛经验案记载不多，然吉光片羽更彰显费氏“和缓为治”的临诊风格和“一归醇正”的医学思想。

【关键词】孟河医派；费伯雄；痛经

【文献标识码】Ａ【中图分类号】Ｒ２７１．１１＋３

【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８５１７（２０１１）ｏｌ－００２５－０１

养饼“炼脏腑滓秽浊垢，降气宽胸”【７Ｊ，兼用怀牛膝“下

行力足”川，引领诸药直入病所，二药合用，一为开路之药，一为向导之药，用思巧妙，效力显著。纵观全方，配伍周到，选药平正，和血祛瘀而不伤血伐正，疏肝理气而不破气耗阴，暖宫寒而无燥烈之弊，荡滓秽而无下脱之虞。用药率皆平和轻灵之品，充分体现了费氏“和缓为宗、纠偏归醇”的思想，为后世用药别开一番生面。２肝性刚强。切要气畅血顺

费氏论治女科痛经，多从调肝人手，这是源有所自的。《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云：“天癸既行，皆属厥阴论之。”悼・《沈氏女科辑要笺正》云：“经前腹痛，无非厥阴气滞，络脉不疏。”【９ｊ《傅青主女科》中论“经水未来腹先痛”云：“夫肝属木，其中有火，舒则通畅，郁则不扬。经欲行而肝不应，则抑拂其气而疼生。”∞。肝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象春木生发之意，宜疏理调达，不宜闭郁使之不得畅发，肝气调顺则在女子每逢经期而下注血海为月经。肝气条达，则血脉流畅，经候如常。肝气郁结，或肝血不足，则气血痰阻，经脉不利，均可引发痛经。费氏秉承了这种观点，正如上案中开口便言“女以肝为先天。盖缘肝为血海，又当冲脉，故尤为女科所萤”。于处方之中，虽日“肝气偏胜”、“抱恙日久”，方药之中却无玄胡索、川楝子、三棱、莪术等伐肝破气破血之药，所处不过白芍、玫瑰花、当归、丹参等柔肝养血之寥寥数品，以和平之品养营调肝，无声无息之中化病气于无有，颇有“润物细无声”之意。同时柔肝不忘健脾，正如《金匮要略》所言：“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ｌｉｏ］，以茯苓、白术培补中洲，既防脾为肝侮，又顾后天生化之源，脾气健旺而经血生化有源，经血充而肝自得养，气得调顺而肝得柔养，痛经自止。费氏在其它女科治案中，亦多秉柔肝之旨，绝少使用伐肝之药。

以上痛经治案病程较久，冲脉依然受伤，但费二氏未予峻剂破血通经，用药轻灵平淡，精深合拍，宜其效著而逮。应该指出费氏“轻淡求醇”者，决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谓，费伯雄云：“若仪如此，是浅陋而已矣，庸劣而已矣！……如仲景三承气汤，颇为峻猛，而能救人于存亡危急之时，其峻也，正其醇也。”¨。故在费伯雄的治验中虽亦有运用峻剂救人之处，但能时时注意审证的当，处方用药毋滥毋过。由此可见，轻淡求醇并非易事，它既需医家对病情、药理的深切掌握，更需持虚怀谨慎的医德情操才能做到。

参考文献

孟河医派是近三百年来逐渐形成的江苏医家一大流派，以费、马、巢、丁四大家族为主要代表。近代名医丁甘ｆ■曾盛赞孟河医派日：“吾吴医学之盛，甲于天下，而吾盂河名医之众，又冠于吴中。”其子丁仲英也说：“吾乡多医家，利济之功，亘大江南北，世称孟河医派。”然在孟河四家中之费伯雄氏医学，立论以和缓为宗，制方用药，戒偏戒杂，寓神奇于平淡，从不矜奇炫异，堪称孟河四家之执牛耳者。《清史稿》称之日：“清末江南诸医，以伯雄为最著。”…可惜的是在《孟河费氏医案》拉１中仅记载其女科７案，明确有痛经症状者仅１案；在《孟河四家疾集・费伯雄医案》¨’中亦仅记有女科２６案，明确有痛经症状者仅２案，且有一案与《孟河费氏医案》重，故而费氏治痛经仅留下两案。不过虽寥寥两案，吉光片羽，俱金玉珠贝，仔细品味，使人启发良多。１方药平和。意在纠偏归醇

临床上一般女科痛经辨证用药，因于气滞血瘀者，药多选用三棱、莪术，虻虫、水蛭、桃仁、牛膝、元胡、枳壳等；因于肝肾亏虚者，药多用熟地、首呜、杜仲、肉苁蓉、巴戟大等；因于寒袭胞宫者，药多用附子、肉桂、干姜、吴萸、天雄等。比如在宋《圣济总录・妇人月水来腹痛》口。篇中，治疗痛经的方子计十五首，其活血药常用：水蛭、虻虫、琥珀、莪术、三棱、大黄、牛膝、丹皮、桃仁等，其中桃仁、大黄出现五次之多；其理气之药常用：肉豆蔻、厚朴、枳壳，槟榔、木香、安息香、延胡索等，其中枳壳出现五次，厚朴、肉豆蔻各出现四次，槟榔三次；其温里之药常用：桂、干姜、吴萸、附子、天雄，其中桂出现九次，吴萸五次，干姜三次。这些药多是破气破血、大温大燥等之品，南宋妇科专书《妇人良方大全》、《素庵医要》［４ｊ等用药的选择上与此类似，至明末张景岳《妇人规》、清初傅山《傅青主女科》一。等犹见其遗风。

费氏认为气血宜和不易破，遣方用药，多务求和缓，平正绵密，认为“天下无神奇之法，只有平淡之法，平淡之极，乃为神奇州“，务以纠偏归醇为要。在费氏医案中，用药大多比较轻灵、平淡，“轻病用轻药而轻不离题”。清・石寿堂亦持此意，他在《医原・女科论》中说：“奈方书调经诸方，多是行气破血之品，不知人身气血只有不足，断尤有余。其见为有余者，皆不足所致，皆不足而邪凑之所致。岂有霞伤气血而调经之理？又谓女子多郁，必兼开郁，夫郁者，不畅之谓，必用微辛微润诸品，得春和之气，寓牛发之机，乃能畅达气机，又岂有用辛燥干涩之药，而能流畅遏郁之理？”。ｏ

在《孟河费氏医案》曙。中载一案，原文如下：“男以肾为先天，女以肝为先天。盖缘肝为血海，又当冲脉，故尤为女科所重。营血久亏，肝气偏胜，冲脉受伤，每逾经行，尻胯作痛。抱恙日久，不易速瘳。急宜养血柔肝，和中解郁。全当归，杭白芍，茺蔚子，大丹参，玫瑰花，制香附，黄郁金，台鸟药，云茯苓，冬白术，怀牛膝，蕲艾绒，合欢皮，降香片，荞饼”。和血养血用全当归、杭白芍、茺蔚子、大丹参、降香片；疏肝理气用玫瑰花、制香附、黄郁金、台乌药；云茯苓、冬白术顾后天生化之源，脾旺血生；蕲艾绒去胞宫之寒，寒去血凝白散；合欢皮“蠲忿怒、调营止痛”＂。；病程已久，经隧为滓秽壅滞，药力难行，故用

［１］朱华雄、蔡忠新等．孟河四家医集［Ｍ］．南京：东南大学出版

社．２００６．０ｌ

［２］费伯雄．孟河费氏医案［Ｍ］．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２０１０．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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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５．０８

［９］沈尧封．沈氏女科辑要笺正［Ｍ］．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

社．１９５９．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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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口期：２０ｌＯ．１０．１８）

－作者简介：盂翔（１９８２一），学位：博士，就读学校：上海中医药大学，研究方向：金匮病证与方药，电话：１３１２２８０９４６１，电子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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